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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寫人:【十一招】宅斯特
創作身份:写手
一,自我階段性總結
1.1, 請先簡要地總結自己過去一年的創作歷程,比如完成了哪些作品。
答:包括但不限于以下作品:
229【乌鸦】乌鸦大冒险
230【绿豆糕】福顺
231【小意外】那哥~世界上的另一个我的猫
232【变压器】算了
233【祈祷】魔女法则
234【不期而遇】关于二宫小姐(我……)
235【回报】予王的回报
236【透明】一个人的我们
237【甬道】祝你安息,如果你愿意
1.2, 如果你有做過創作計劃,那麼這個計劃在上一年的完成度如何?不在計劃內的作品又有多少?
答:没有创作计划。或者说LP企划以外没有额外的创作计划。
1.3, 你對自己過去一年的創作行為和成果是否滿意?如果滿意,說說具體滿意的地方;如果不滿意,具體說說不滿意的地方,以及你認為自己能力上,原本可以達成的目標。
答:还行吧,满意的地方和不满意的地方都有。满意的地方在于有的作品执行还不错,不满意的地方在于有的作品执行还是欠点火候。能力现阶段也就这样了,一点一点来吧。
1.4, 根據1.3問,你沒有做到以你的能力原本可以做到的創作成果,請分析造成這個結果的主要原因。
答:懒,忙,弱。
1.5, 根據自己上一年完成的作品,分析自己在創作方向上是否有所變化?在哪些方面有所進步或突破,哪些方面仍有較大的欠缺甚至退步?
答:没有限定自己创作的方向,变化也就无从谈起。
1.6, 根據1.3問,分析自己在各方面有所進步或止步不前、甚至退步的自身原因。
答:硬要说的话,发现一个问题是对字数或者说篇幅的掌控能力还有很大成长空间。
1.7, 根據1.3和1.4問,思考在接下來的一年中,如果想要繼續保持進步,或改善自己的欠缺之處,你認為自己應該在哪些方面努力?你列出的這些努力方向,是否是你能夠堅持做到的?
答:照说应该多写,多读,多想。在深知下这些功夫的重要性的同时完全没有打算将其当作重要的事情来对待,秉持一推就倒一难就怂一累就跑的写作原则,能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绝不勉强自己。
2,自我認知
2.1,回顧自己過去一年的創作(尤其是非長篇連載類作品),是否有特定的創作方向或主題?這個方向/主題是在進行創作前就決定好的,還是無意識的個別創作在完成之後整合形成的?
答:没有,看关键词能想到哪就是哪。
2.2,根據2.1問,這種創作方式是否是你近幾年內習慣使用的創作方式?如果不是,那麼改用這種創作方式之後,對你的創作成果有什麼影響(比如對作品的完成度、創作靈感、思想性、完成作品的效率等等方面,積極或負面的影響)?
答:是。
2.3,你在創作的時候(或是對自己的創作),是否有作為目標或標桿的對象(無論哪個方面,無論是作者或作品)?
答:大概会有个参考方向,比如《福顺》和《魔女法则》是从各种意义上而言都截然相反的两篇个人作品,写作时虽然方法类似,但因为参考的素材物料不同就会呈现出迥异的结果。所以与其说将某个对象作为创作锚点来讨论,倒不如说这里更倾向于以某个方法作为创作锚点
2.4,根據2.3問,簡單敘述這個對象在具體的哪些方面,成為你的創作目標或標桿,以及為什麼會讓你產生以其為目標/標桿的想法。
答:很难讲,“对象”本身包含“它物”的概念,那么大抵上就是,感兴趣的东西就会投入思考,归纳特征,抓住本质,推导再演,不感兴趣的东西就不感兴趣了,除非要用到。
2.5,根據2.3和2.4問,請簡單敘述這個對象對你自身實際創作行為時的影響。當你以其為方向或目標進行創作時,你獲得了哪些創作經驗(包括創作實踐行為、思考方向等等,包括積極的和負面的經驗)?
答:与对象无关,今年学到的重要的创作经验之一是,既然我自己都不想看别人写太长的作品,那我要写太长别人大概率也不想看。
2.6,根據2.5問,你的目標給你所帶來的影響,是正面還是負面的居多?
如果負面影響居多,請嘗試思考和分析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是目標本身就不適合你個人的創作方向和創作性格,還是你在嘗試靠近目標時所作的努力和實踐是不適合的?
如果正面的影響居多,也請試著思考非正面的那部分影響,以及你自身與正面影響相關的創作實踐,是繼續按照之前的步調進行,還是可以有所改變。
如果你還沒有從那些目標身上獲得能夠總結出來的經驗,你認為主要是什麼原因?
答: (。・ω・。)ノ
2.7,根據2.1~2.6問,你認為自己在接下來一年的創作實踐中,應該做出哪些努力或嘗試?
答:尽量锻炼控制篇幅的能力。或者什么也不做。
3,自我反省
3.1,回顧總結自己目前為止(或一段時期內,比如一年)和正在進行的創作,你是否遇到了難以突破的瓶頸或無法走出的創作困境等難題?
答:会有看了关键字什么也想不到的时候。
3.2,請嘗試思考和反省形成這種瓶頸或困境的自身原因。
答:我没有错,错的是关键字不对我的电波。(ゴゴゴゴゴ——)
3.3,根據3.2問,如果要解決這些造成自身創作難題的原因,你認為你可以、或應該做出哪些努力?你提出的這些方案,你都能做到麼?
答:不做任何努力,这很容易做到,建议大家也试试,心情会变好。
3.4,如果你完全沒有遇到過創作瓶頸、困境和難題,請思考一下沒有遇到的原因或經驗。
答:∠( ᐛ 」∠)_
4,自我展望
4.1,對自己可見未來內(比如一年)的創作方向和目標,你有什麼想法或計劃?
答:尽量不出狱。
4.2,你對接下來一年自己的創作是否有什麼特定的目標(數量、質量,或題材等各方面)?
答:没有。
4.3,這個目標是否是你目前能力範圍內可以達成的?你定下的這個創作目標,與你目前的創作能力是一個怎樣的比例關係(比如按照目前的能力可以輕鬆完成,或需要更加努力完成,或不太可能完成但是作為一個目標可以成為自己的創作動力等)?
答:超额完成目标有助于提升创作信心。
5,這個自我總結問卷發出來後,你是否希望能夠獲得讀者或其他作者的建議,或是產生相應的交流?是的話請簡單敘述你的想法。
答:欢迎交流,随便聊聊~
作者:轻拍拍
评论:求知
小马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撩起头发,看见瘦削的额头上新添了一道伤口,鲜血把头发黏成一条一条。他啐了口唾沫,转过身来。对手已经陷入昏迷,倒在肮脏的地板上。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正趴在那人身上翻他的口袋。
“把他拖到隔间里去。”小马命令坎特。坎特用稚嫩的声音答应了。他用屁股推开隔间门,弓着身子像拔萝卜一般用力,每次只能把那人拖动几厘米。
洗手间的灯光昏暗。小马点了根烟,此时一个穿着条纹衬衫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他一定看见了那双仍摆在隔间外面的失去意识的大腿。中年人看了小马一眼,小马毫不客气地瞪回去。这种人看似勤劳体面,实则狡猾又贪婪,抢夺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工作和财富,小马理所当然地怒视着对方。
中年人胆怯了,稀稀落落的小便后一言不发地离开,甚至没有抬头。夹着尾巴滚吧,小马在心里冷笑。
“那是什么?”小马扬了扬下巴,坎特从隔间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只很大的公文包,黑色的人造皮革,提手两端有金色的扣子。
“我不知道。”坎特说,把包举到小马面前。小马叼着烟,打开搭扣,撑开包口向里望。他勉强看见浅棕色的纸一般的光泽,于是疑惑地将手伸了进去。坎特也伸长了脖子。
小马从包里拿出来一捆炸药。
三根桌腿粗细的有着浅棕色表皮的炸药被黑色胶带绑在一起,侧边贴着一只计时器。计时器的指针指向数字十五,小马觉得单位是分钟。
“妈的,有坏人想搞破坏。搞烂社会还不够,还要炸死我们!”小马恶狠狠地把烟蒂吐进小便池,“这是那个人的?”
“不是,原本就在隔间里。” 坎特眼睛都看直了。
小马把耳朵凑近计时器,没听到指针走动的滴答声。一种伟大的责任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与原本就牢牢存在着的持久的莫名愤怒混合在一起。现在自己有武器了,他兴奋地想。
第二天是个星期三。小马在上午十点钟醒来,在十一点抵达他与坎特日常见面的地点,那是一处废弃的楼房,窗口没有玻璃,墙角到处都是小便的痕迹,有别人的,也有小马和坎特的。
“炸药在哪里?”坎特正在看一本破烂连环画,听到小马进来,兴奋地问。
小马向四周打量,这当然是多此一举,这里除他们之外不会有别人。他略微撩起夹克和内衣,露出三根浅棕色的爆炸物:他把炸药绑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小马略带得意地问。
坎特摇了摇小脑袋。
“这是同归于尽的勇气!我要夺回本应属于我们的一切——权力,地位,财富,然后把它们发放给每一个穷人!”
“是要抢劫那些有钱人吗?”坎特激动地跳起来。
“抢劫?你在说什么呢!”小马愤怒地攥住坎特的衣领,“我要改变这个社会,让权力回归人民!”坎特惊慌地试图摆脱,于是小马松了手。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过了一会儿,坎特小心地问。
小马走到窗边,对面是另一栋废楼。“首先,我要去找警察局长谈判,把萨姆和老艾放出来,萨姆只是偷了台电视机而已!他如果有份工作,怎么会去偷电视机呢?都是这个社会的错!”小马的手重重地锤在墙上。
“这主意不错!”坎特钦佩地说,“如果那个白头发的局长不同意,就把他炸开花!”
那是最后手段,小马在心里想。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是不会引爆炸药的。重要的不是炸死谁,而是让社会变回应有的样子。但事到临头,谁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最重要的是决心,让那群虫豸知道自己有玉石俱焚的决心,才肯乖乖地让出他们占据的原本属于人民的权力。
小马把衣服拉下来,将炸药掩盖稳妥。“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下午就去警察局。”他对坎特招手,在来的路上,他把公文包卖了二十块。
二人正要离开时,门外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小马,还跟这个毛头小子混在一起啊,可真够惨的。”来者比小马足足高出一头,用身体将门口完全封死了。
“我可没有让他跟着我,李,他太小了,帮不上什么忙。”小马戒备地说。
坎特瞪大眼睛望着小马,他不希望听到这样的话。
“你惹事了,明白吗?昨天晚上在韩金餐厅,有位长官的儿子被揍昏过去。平时我才懒得理睬你和你的小跟班……”
小马紧张地举起右手,绑在肚皮上的炸药让他感到有些别扭。随即他意识到,自己今时不同往昔,“我不在乎什么长官的儿子。现在给我闪开,你挡住我的路了。”虽然略带几分紧张,但他的语气足够果断。
李吃惊地睁大眼睛,“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他撸起袖子,露出臂上健硕的肌肉和纹身。
“睁大你的眼,不想被炸开花就乖乖闪开!”小马大怒,撩起上衣露出炸药。
这招果然奏效,大个子李呆立当场,骂了一句,把门口让出来。
“你有没有看到他当时的表情,简直像小孩子见到鬼一样!”小马和坎特走进一家快餐店,小马兴奋地手舞足蹈。
“是啊。”坎特无精打采地附和。
“听着,坎特,你年纪小,这是事实,我只不过说了实话。”二人找到一张空桌坐下。
“你说我帮不上忙。”坎特生气地嘟囔。
“我没有这样说,我的意思是,你太小了,没办法像我一样。明白吗?你帮得上忙,但你不能拯救这个社会,你不能让它重回秩序。等你长大后才做得到,好吗?”
“好吧,或许是这样。”坎特躺倒在沙发上。
“昨天你就帮了大忙,你从那个长官的儿子身上找到了什么?”小马点过餐后,把口袋里的零钱掏出来在桌子上排开。那些钱里有硬币,有揉成一团的纸币,他认真地数了数,一共二十二块。
“三块钱和两根大麻。”
小马冲坎特伸出手,坎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大麻扔过去。
“你帮了大忙,坎特,打起精神来。”小马把大麻和桌面上的零钱一股脑塞进口袋,头也不抬地鼓励对方。
服务员端来食物。小马看见汉堡里的肉饼表面黑糊糊的,已经被烤焦了。他的好心情立刻坏下来。可是下午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刚才与李的交锋令他充满愉悦,于是罕见地主动放弃了这次声明自己权益的机会。
他开始狼吞虎咽。
吃过午饭,二人从快餐店的后门离开。
小马想摸摸肚皮,却摸到三根坚硬的炸药,这让他想起早先草率的决定。他并没有意识到有任何不妥。
是时候去警察局找那个老局长谈判了,小马盘算。这可不是一场对等的战斗,他们人多势众,蝇营狗苟,滥抓无辜,甘为腐败阶级的走狗,但自己有武器和决心。
更重要的是,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他们看到炸药,想必会跟大个子李一样被吓得屁滚尿流。
“我现在要去警局,让他们把所有被关押的好人都放出来,你回去等我。”小马对坎特说,像个冲锋前的骑士。
“万一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他们会同意的,他们怎么敢不同意?”小马自信地拍了拍肚皮。他专注于此,脚步不停,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小巷中出现的第三人。
他几乎撞到对方身上。
“嘿,你没有眼睛吗?”小马的身体猛地停下。他恶狠狠地说,这句话甚至在目光转到对方身上之前就已经怒骂出口。
对方是个穿着皮衣的精干男人,有一双小眼睛。男人停住脚步,除此之外毫无反应。小马再次大骂,“你是聋子吗?你差点撞到我!”他伸手去拉对方的衣领,却被对方很轻松地抓住了手腕。
“你,把东西拿来。”男人有浓重的外国口音。
“什么东西?你想要什么?你撞到了我,应该赔偿我!”小马用力将手腕挣脱出来。
“一只公文包。”男人平静地说。
一阵冷意侵入小马的身体。这件事不应有第三个人知道,除非这人是公文包的主人。但那怎么可能?他本能地后退半步。
“我只好亲自取。”男人上前半步。小巷里除了他们,没有半个人影。小马傲慢地缓缓伸手,像舞台揭幕般地撩起上衣,露出肚子上的炸药,“别过来,再动一步,就把你一起炸死!”他在出门时已经把刻度调到零,也就是说,按下开关炸药就会立即爆炸。他毫不怀疑对方会像李一样畏惧然后退缩。
男人注视着小马的眼睛,随后轻蔑地笑了。他举起右拳,向着小马的脸砸下来。这出乎预料的攻击令小马忘记了任何动作,忘记了躲闪,下一刻便被打倒在地。
为什么他不害怕呢?他明明是社会的敌人,正准备用这捆炸药偷偷搞破坏,这种阴沟老鼠般的家伙,为利益出卖人性的家伙,为什么能够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呢?
还是说,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不相信我会按下炸药的开关?小马的脑袋重重地摔在水泥地面,男人骑在他身上,正把炸药从他的身上撕下去。即便是此刻,小马的手指距离炸药开关也不过几厘米。
按呀,快按呀,用自己的死亡换取敌人的死亡!挣扎中,小马的手指不时碰触炸药粗糙干燥的表皮,这种触感突然令他开始不由自主地贪恋起这个糟糕的世界,他想起那座用作基地的布满污迹的废楼,想起中午吃过的烤焦的汉堡,想起勇敢又幼稚、讨人嫌又令人无法撒手的坎特。这些让他越来越心惊和迟疑,终于,他意识到自己没办法按下开关了。
就让他把这捆炸药夺回去吧,让那些衣着光鲜的中年人烦恼去吧。
小马放弃了抵抗。
这几秒钟就像一整天一样漫长。在这几秒钟的末尾,他听到遥远的“砰”的一声,随后察觉到男人从他身上倒下去。小马动了动眼珠,坎特喘着粗气丢掉手里碎掉的半截砖头。
小巷里仍然只有他们三人。小马躺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他的脑袋乱哄哄的,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阔别已久地领悟到许多事。他意识到炸药的威慑并不是万能的,罪恶面前正义也不总能获胜,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他过去胸口持续翻涌着的怒火在关键时刻熄灭了,连一点火星也看不见。
小马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自己,随后意识到眼前的是坎特神采奕奕的脸。“现在怎么办?”坎特说,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能帮上大忙。可小马仍沉迷于自己饱满充盈的思绪中,没有搭理他。
“你伤得不轻,看来得休息几天。”坎特试探地说,“我有个主意,我拿着这些炸药,代替你去跟警察局长谈判。”
坎特的话在小马的脑袋里盘桓不散,令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小马吃惊地看向坎特。他从坎特的眼里看到一束光,原来自己的愤怒跑到那里去了。愤怒永远不会消失。
“不行,孩子,不行。”小马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他们害怕我,我会成功的!难道你不相信我会按下开关吗?”坎特生气地问。
黑暗像夜幕般在这个白天缓缓盖在小马眼前,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不,我相信。”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他说。
MOOD:笑语
作者:刘果强
可能涉及以下内容,阅读前请自行斟酌:短暂情感关系、家庭关系、心理隐喻。
“你知道这片松林的名字吗?”男人喝了一口陶瓷杯里的咖啡。
方华没有理男人,她轻轻抚摸着自己手里的陶瓷杯。陶瓷杯是手工的,起伏的弧形纹路刚好可以放下每根手指,像母亲的小腹,包容着一切。
松针落在栏杆周围,当松针第八次落在方华咖啡杯的边缘时,她看着杯子里不知道是第几次掉进去的松针,对杯子吹了口气。起初只是在约会软件上的一次互相点赞,方华接受不了感情上的长期主义。咖啡杯掀起了小小的波纹。
她开口道,“听说树龄超过三十年的松树,树皮会皲裂成天气预报。”
男人像碇源堂那样,插手看着方华。交流时的对视是必要的,既能体现男人的温柔,也可以吸引方华的注意力。
方华不理会男人的目光,只是平静的观察景与人。她继续说道“你看外面西北角那棵,裂痕朝东南方向扩张,说明三小时内有雨。“
其实这是她现编的说辞。但当她注视对方因困惑而微张的嘴唇时,忽然觉得自己真成了能预知风雨的巫女。就像十九岁那年,她指着宿舍窗外说“今夜昙花会开”,结果真在月光里等到了十二朵同时绽放。
男人在困惑后停顿了一会,开口说道:“这里的松树意外的敏感。”
一阵大风刮过,突然落下来的大量松针飘落下来。方华想到,她小时候和家人在落叶松林里散步,也是这个时节。同样大的一阵风吹起一片松针。她说空中松针好像花瓣。方华的爸爸回她,“哪有这么脏的花瓣。“
眼前的松针密集的掉落,方华偷偷松开高跟鞋,看着这场肮脏的松针雨。
“要换到里面一点的位置吗?“
“不用。”方华一口喝光杯里冷掉的咖啡。“你看那些松针,尖尖的,空气是不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被划开了很多小口子?”
男人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在说些什么。他在外人口中朴实,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偶尔在约会软件上找人宣泄自己的欲望。他以为这次的约会和往常一样,在寒暄过后云雨一番,从此两人不再相见。但很明显,方华不是他想找的对象。
男人不懂方华想什么,方华看得明白男人想什么。
她看着眼前人的欲望被摆在自己眼前,她踩着脚下被松下的高跟鞋。“要再点杯什么吗?”
男人摇头,他轻击了两下屏幕瞟了一眼时间。“你常来这里吗?”
“第一次。”方华轻车熟路的回复着,上周她才和另一个人坐在这张桌子前,看着同样的松林。那个人的领带是酒红色的,在夕阳下像一条游动的金鱼。
风越来越大了,方华也不想进行这场游戏。急风卷起落叶,细密的雨滴落下,松针安静起来。男人抬手拂去方华头上的松针,空气里愈发浓烈的松香味道和男人身上的香水味道的比例失调了。
方华排斥这种感觉,香水味占据了她的安全领域。男人身上的香水是柑橘味的,香精的味道让她想起男人交友名片上刻意的关键词和主页照片。
雨中泥土的腥气愈发清冽,一场骤雨又重新唤醒了大自然。森林独有的香气被激发出来,这是自然原有的味道。偶尔被唤醒的泥土味道,随着四季不停变换的松针清苦味道。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欲望是人的一部分。
“该走了。”方华穿好高跟鞋,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女。
男人从包里拿出折叠伞递给方华。方华扫好二维码结完账,拒绝了男人的伞。微雨停留在每根汗毛上,击打在皮肤上,酥酥麻麻的。方华回头看向男人,他在偷偷确认自己袖口的香水味,像水下偷偷潜行的金鱼吐出水面的气泡——那些气泡起初饱满圆润,却在浮上水面的过程中逐渐变形,然后破裂,最终在水面留下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
方华不会因为这一小圈涟漪而收网。
松香味和柑橘味渐渐淡去。方华看着手臂上的汗毛,像捕蝇草的绒毛,雨幕中的景象随着距离逐渐变得朦胧,松林的气味依旧萦绕在鼻腔,这场狩猎寂静悄然结束,等待着下个猎物自投罗网。
囚犯姓名:江刻木
罪名:写犯罪小说被发现真的是在逃通缉犯,被抓后断更罪
判罚:终生监禁,出狱前必须把自己犯过的事儿全都写出来交代清楚
入狱年数:3年
交稿类别:小说
人物简介:性别不明的落网罪犯,死不悔改
【正文】
“越狱?没研究过,现在可以研究一下。”
江刻木犯过那么多事儿,从偷东西抢劫,到杀人贩卖,但凡是吃花生米的一项都没落下。但他一直隐藏的很好,从来没有露出过马脚。
该埋的埋,该沉的沉,该炸的炸,主打一个不留痕迹。
唯独最后一次,他在休假期无所事事打算给自己搞个年终自评的时候,被追更的网警顺藤摸瓜给抓了。
没办法,谁让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坏人,并没有点亮黑客金手指呢。
“嘶,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监狱。”他在牢房内四处摸索。
与他相识的(单方面)老朋友,不乏蹲过大牢的人才,但他们从来没有说过,监狱居然是这副模样。
单人单间,上床下桌,厕所还跟居住区有一段矮墙;桌子上有一台嵌入墙壁的电脑,目前来看就只有一个功能,码字小黑屋。
江刻木隐约记得同自己一起被送来的还有许多人,但是周围越来越安静了。
“终生监禁啊……”周围没人了,大概率是刑满释放。不过自己的刑罚是终生监禁,所以,要想离开这里就得想别的办法。
“我记得有一位老朋友说过他是如何越狱的。”虽然江刻木很清楚,一家监狱有一家的规矩,老朋友能够在境外成功越狱,很有可能是人家的管理漏洞问题,如此经验不能复刻。
但这并不妨碍他作为参考。
监狱送餐是间隙,巡逻的间隔,每月的犯人总结大会,狱友们搞出来的乱子……等等。只要能够有足够的情报,他就一定能够找到出路。
只要能够离开监狱主体建筑,就是跳海都行。
他可是纵横亚美欧的伟大犯罪天才!
对,一个不会黑客技术的天才。
当然,警方也不会说自己为了抓住他,几乎把整个小区用警察局派出所围了个水泄不通,才用将近十年的时间抓到这名狡猾且臭名昭著的犯人。
“嘿美女,”江刻木两条胳膊搭在栅栏上,向着美丽狱警挥动,“我老婆好像不太对劲儿,能否帮我看一下啊?”
镣铐被他晃得砸在栅栏上,哐当响。
巡逻机器人无动于衷。
甚至后台都没有提交故障修理申请单。
在文字狱,LP系统是无敌的存在。
“嗯哼。”
被冷落在意料之中,江刻木并没有气馁,只是再一次更正了已记录的狱卒机器人巡逻路线。
“或许是我的错觉,它们今天的巡逻路线比昨天远离了我2公分。”
或许,逃离文字狱真的可行。
“让我看看,今天给谁打电话联络感情呢~”
江刻木重新坐回到按摩椅上,琢磨起今天的受害者目标。
文字狱的犯人之间并不是一团和睦,起码在江刻木为数不多的去图书馆、植物园以及食堂的经历来说,都很刺激。
他尝试通过送意外受伤的狱友去医务室,寻找逃离监狱可能;也尝试过窥伺拥有黑客天赋的狱友入侵LP系统,伺机搜索到监狱地图……
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甚至就连在图书馆被倒塌的书架砸死的犯人,其尸体都未能离开文字狱。
“水声,风声……”除了餐厅和图书馆,江刻木还喜欢去植物园,站在玻璃房内,他能听到穿过玻璃透进来的各种声音。
当然,更可能是看到的,这不重要。
“所以,我们是在一座岛上。”他手里拿着固定电话的话筒,语速极快的说。
“既然是在岛上,肯定就有物资运输途径。”就算日常食物能够通过农场自给自足,那生活用品呢?他们所产生的废弃垃圾呢?
还有,源源不断送来的新犯人呢?
别的不说,那些新入狱的犯人就是一条很不错的逃脱途径。
“找到船,杀了船长,炸了控制中枢。”简单粗暴的计划框架。
“……现在距离交稿日还有15天。”电话对面声音低沉,对越狱有兴趣,但是不多,主打一个陪伴。
可是江刻木不在乎。他也没打算在越狱成功的时候带其他拖油瓶。
所有人、所有机器甚至一草一木都是他的工具。
这是他短暂人生所信奉的唯一真理。
“你说的很对,”他打个响指,同意工具人的意见,“就让他们成为生门祭品吧。”
虽然被处以极刑尸体也不会送出文字狱,但是他能够去墓地。
总不至于连死人的下面都用水泥填起来了吧?
不过就算填起来了也没关系,他还有别的备用方案。
“那你有没有想过,通话是会被LP监控的?”
“听了那又如何?”江刻木一点儿都不担心,“人工智能前面还得加个人工呢,又如何能比得上有两颗心的人类。”
“它要是能够通过监听我的通话分析出监狱防守脆弱项岂不是更好?”
只要有变动,就是有异常,只要有异常,就会有机会。再说了,即使LP没有任何动作,也不代表他的计划就不能实施。
全方位守护,那么就一点突破。
“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江刻木挂断电话,转移到电脑前,打开未写完的文档,双手落于键盘。
“让我看看上次写到哪儿了……哦对,写到,我把那个女人双腿砍掉,埋进工地沙坑深处。”
“老婆,不妨猜一下,那时候我是如何处理监控的。”
他啊,他把整个工地都烧了。
作者:鱼簌漆
评论:随意
备注:写不完了下次见。我写不好短篇啊啊收不住,感谢理解TT
“亲人的离去不是骤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
小玉终于能消解这句话了。
今天是又一年的4月15日,碑前的花束已摆放好,她静静地跪坐着,沉默良久,她嘴角淡淡地带出一丝笑意。
前两年,她为这位老太太亲自出钱修了墓,也时常来看一看她。
第一年来时,她泪流不止。她将没来得及带她去喝的青岛鲜果啤撒在墓前,说妈妈,你知道这个老好喝了吧?就是可惜,没有机会亲自领你去喝。是呀,她曾筹划了那么多次,带她去吹青岛的海风,领着这位一辈子没有出过平原、一生都在种地的老人,见见奔涌的海浪,和海边的鲜花。
这墓碑修得极好,让她想起年少时,第一次读着《第二性》,被当中的内容所震撼。后来她终于去了法国巴黎,来到波伏瓦的墓前。石砖上堆着鲜花,碑上用各国的语言写着我爱你,中间挤着、堆簇着红色的和粉色的爱心,她被这景象所冲击,掉了眼泪。
小玉被生下来时,差点被偷偷掐死。她的亲妈已连续打了两次胎,不能再打了,“否则以后会生不出来哩。”
一声啼哭将小玉带出来,一屋子人围着,见是个姑娘,虽没挂脸,但气氛已经凝重起来,都偷偷瞄着她爸的脸色。沉默良久,她爸爸去门外抽了两个小时烟,回屋一看亲属们零零星星的,都走差不多了。
第二天小玉她妈就死了。有人说是难产,有人说她吊死了,说什么的都有。她爸给她放在门口,任由哭喊。隔壁的老宋媳妇见孩子可怜,便给她悄悄抱走,独自抚养。
在村子里,老宋媳妇算是一位常被讲究的对象。十多年前嫁到这里,没等怀上孩子,就克死了老公,你说说,这样的女人谁还敢娶?更别提后来她还带着别人家的拖油瓶。于是,逃离这里、隐姓埋名成了她的目标。
本来这种被议论的人生,过久了也就这样算了,凑合过呗,大家似乎都这样凑合着。可当小玉一天天长大,会用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笑时,逃离这片土地的种子已在心里发芽。
在小玉三岁那年,她靠着种苞谷和麦子、做针织用品攒下来的钱,准备了一大包行囊,带着小玉租了老邹头家的毛驴车。
“老宋媳妇,你这领孩子干什么去?”
“领她上城里添点衣服玩具嘞,再玩一玩。”
后来老宋媳妇很久都没回来,村里人才想到,她这是跑了。
宋姨带着小玉在城里安了家,先租了一间小平房,带压水井,出来的水清冽又凉快。她想办法给小玉安排上了小学,每天早上骑房东借的自行车送她上学。后来她自己也攒钱买了一辆。
小玉古灵精怪的,到处蹦蹦跳跳,总是让她操心。但宋姨手巧又勤快,还找了个给人家当做饭阿姨的工作,独自过了那么多年,有个孩子添添活力,日子也算一天天地过好了。
直到有一天,到了小玉开家长会的日子。
她刚忙完活计,急急地赶到学校,总算是没错过。家长会结束后,老师把这位穿着朴素的妇女拉到一旁,问她,雷玉最近跟一些不太好的孩子在玩,你知道不?
“啊?”
见她显然吓了一跳,老师叹了口气说,她跟一些混混走得很近,你要不问问她?
“知道了,谢谢你啊老师。”
回去的路上,宋姨心情复杂,人也沉默着。等小玉回家,她叫住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我数学考了86。”
“不是问这个。”
“那好像没有,妈妈我想吃土豆——”
“你最近在跟什么孩子一块玩?”
小玉沉默了。她低头扒拉着手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们就这样僵持着,小玉时不时抬头瞥一眼宋姨。
“你不说是吧?明天我跟你去学校问老师。”说完去厨房切菜做饭了。
作者:暮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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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
史戴西现在遇到了自己反派职业生涯的最大难题——如何应对五十岚晴斗,也就是拯救世界的战队王牌的骚扰。
对的,骚扰,史戴西坚定地认为这绝对是一种假设魔界与人类世界有共通的法律与警官,他就能够通过合法的途径将五十岚抓起来。早亡的母亲大人没有来得及教会他太多与人交往的道理,所以回过神来就变成了在和战队王牌地下恋爱的情况。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就算在心里发出无法理解的质问,实际也还是说不出口,一如当初在选择以沉默对待五十岚滔滔不绝的劝诫一样,事情一不留神就溜向了这位战队王牌期待的方向。说出交往申请的时候五十岚还在帮自己奶奶送东西,说完了之后就突然表示好像还有什么事要做骑着自行车跑了,太狡猾了,这样的话不就没有办法直接拒绝了吗!史戴西在心里闷闷地想。唯一值得庆幸的似乎只有这位战队王牌好歹知道,战队的人和反派干部谈恋爱是不宜公布的一件事。
这段地下恋情的关系让彼此的生活有什么变化呢?
春来秋往,日历一页页掉落,大家好像还是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五十岚还是会赶走来侵略的怪人,还是会和史戴西变身打架,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只是多了在私下无人之时他们见面的频率变多了,史戴西搞不懂五十岚的想法,这就好像人很难懂一条拉布拉多犬的想法一样。于是许多事情的出现就变得顺利成章起来。
假装恋爱,实则观察战队王牌,这也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侵略而做的决定。好在不懂得恋爱真正含义的五十岚依然和以往一样诚挚地邀请他弃恶从善,没有让史戴西感到太多困扰。
因为队内的女孩子说谈恋爱可以促进关系,所以我想和你谈恋爱。
五十岚说起理由的那时候史戴西每个字都听懂了,但又不能完全理解词句堆砌后产生的意义。恋爱是什么东西呢?史戴西不明白,但作为反派干部的立场,也不想跟五十岚说自己不明白。这件事造成的结果就是,他开始更频繁地走出魔界,多到尖酸刻薄的顶头boss都难得地给了他称赞的评价,但史戴西已经无瑕再去在意原先一心侵略人类世界的目标,他只是顺应着自己的好奇心,也大概还有些难以言喻的思绪杂乱地混在里面,现在的他只想要更多地观察五十岚晴斗这一存在,直到能理解这个人类的所有行动为止。
但很快时又遇到了新的难题。
如何阻止五十岚突如其来的亲吻要求呢?这就好像要阻止一条热情的狗狗不要扑上来一样困难。史戴西心想。
好在五十岚意外地没有在这件事强迫他,明明已经强迫史戴西接受了这样无厘头的关系,却在这样微小的细节又固执地要征求同意,史戴西有时候并不能理解五十岚晴斗这种行为的意义。于是五十岚告诉他,这就是喜欢喔,因为我很喜欢史戴西,所以不希望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啊。
这一点也不像被迫让人接受地下恋情的人会说的话啊,史戴西依然没有将话说出口,太糟糕了!这样的话不说出口,那就会让无意义的关系一直保持下去…………
保持下去不也很好吗?心底小小的声音就这样闪过。
又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子,五十岚晴斗骑着自行车路过持着变身枪的反派干部时停了下来,他毫无自觉地跨入亲密社交距离的界限,握着史戴西的那双手温度滚烫得让这非人的存在都觉得有些难受,然后就好像在交谈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一般、悄声地问他,今天没有人看着,能不能不打架了呢,能不能亲亲呢?
史戴西沉默,史戴西哑口无言,史戴西按上扳机嗙嗙给他来了两枪——一枪未中,一如主人紊乱的心绪一样,胡乱的子弹被倾泄在了离人很远的地面上。
五十岚只是依然眼神亮亮地问,我可以亲亲你吗?
史戴西并不懂接吻的意义。他为了了解亲吻是什么,也有和五十岚一起在粉色满天飞的情人节一起去看电影,在吐露爱的言语的人们通常会用嘴唇相接来确认心意。那只有半身为人的反派干部史戴西,也需要这么做吗,或者其实应该问的是
——有必要为了观察战队王牌,做到这个地步吗?
只要踏出第一步,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史戴西隐约察觉这是某种堕落的开始,明明不清楚接吻是什么,但那颗半人类半怪物的心脏却怦怦直跳着在说好危险好危险好危险……不过,到底会怎样危险?人类会因为相爱接吻,那半人会因为接吻死掉吗?会不会这真的是五十岚的诡计呢?或许吻里有毒药,接吻就会死掉。可即便这么天马行空地想象着、犹豫着,却还是有种无法言语的雀跃感升腾起来。史戴西没有马上拒绝,也没有答应。五十岚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就这样安静地笑着看史戴西。
要怎么办?史戴西眨眨眼睛,最后觉得自己还是要拒绝比较好。接吻之后或许真的就会死掉啊……因为现在就已经觉得心跳得难以呼吸了,这一定是危险的预警吧。
“那就来试试吧。”
结果却这么说了。
“算了,就当我……”未完的话语被及时截住,五十岚摇摇头,“喂!不可以反悔,我已经听到你的回复了,所以我们还是来接吻吧!”然后这个家伙,说着要尊重自己的家伙就这样把头凑近、再凑近,又猛然地停下,一定是因为距离已经近到呼吸已经能够喷洒在对方脸上,所以脸就这样红起来也在所难免吧。
“史戴西,你的睫毛好长,可以摸摸吗?”罪魁祸首突然就这样停下来,认真地用目光描摹着史戴西的脸,真恼火啊,在这种时候说这话吗?史戴西皱起眉头,而后闭上眼睛,电影没能教会史戴西太多东西,却让他对接吻应有的“正确”姿势印象深刻,他靠上五十岚的额头,鼻尖也贴住鼻尖,电影里的爱人在生死存亡间犹如两条蛇一般紧贴着缠绵,史戴西便学着电影里尽可能紧密地靠在五十岚的身上,然后费劲地、用力地扬起下巴,才总算让唇碰上唇,然后很快他就又退了回来。
结束了……
这动作一点也不轻松,但史戴西第一反应就是接吻也没什么大不了,这甚至让他有些暗暗的窃喜。接吻不过也就是这样的区区小事罢了!五十岚眨巴眨巴眼睛还有些困惑,崇帝示威却莫名地觉得有种胜负的快感。
“你的初吻就这样被我夺走了,你有什么感想,五十岚”
“感想啊……史戴西的嘴很软呢!你觉得我的怎么样,会很好亲吗?”
“……怎么样吗?”这句疑问就好像打开了那瞬间记忆的钥匙,史戴西开始回味起短暂的接吻,很柔软,又有点温热,但更多的和接吻好像没有关系的记忆泛滥上来,明明是秋天,却觉得意外燥热,手心紧张得出汗,心脏也一直在跳,因为凑得太近可以闻到五十岚身上干净的皂香味,五十岚滚烫的手牢牢地贴在腰上时的触感让人也印象深刻,还有…还有一睁眼看到五十岚的眼睛,明亮得像太阳一样的眼睛,啊,糟糕…糟糕!想起这些就好像中毒一样愈发觉得头昏脑胀,脸上也都开始排出热气,史戴西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高速过载融化掉,变成一滩化掉的冰淇淋。
或许真的要死掉。反派干部感到不安地想,这是为什么,明明不痛苦却好像要死掉一样……为什么呢?
“啊!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还要帮奶奶送东西,我先走啦!”
五十岚一合掌,打断了反派干部的思考,然后这位背负着拯救世界任务的英雄就这样又骑着自行车走掉了,临走时他大力地挥舞着手臂,对着还愣在原地的干部喊道
“我说,我们下回再亲亲好吗——”
“我才不要!”总算将拒绝说出口的史戴西依然没能将心情传达到,开始捂着脸陷入了更深层的烦恼。
下一回再和五十岚接吻的话,一定会死掉的吧,要怎么办呢……
今天世界也照常运转着,明天当史戴西和怪人一起侵略世界,他们还会对战,也会受伤,而在私下无人的时候,一些还未被明白是什么的感情,依然在恣意生长。
作者:【十二招】庸某人
类别:原创
备注:全文1k5,胡乱地写了一点傲慢的人渣老头,随便看看还请轻喷TvT
mode:笑语
卢瑟调整了数次才成功把枪管塞进下颚。
他慢半拍地意识到,迫使他不得不寻找合适角度的理由,不是生理性的双手颤抖,反而正是他那个换过三次的人工下颌骨。
说实在的,对于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家来说,吞枪自杀实在是个再恰当不过的方式——安眠药会引起窒息痛苦,上吊绳对体力同样有要求,化学药剂调配起来又太花时间。
他这个最核心的实验室外墙由某种晶体包裹,在爆炸的袭击下已经发出了开裂的碎响。然而晶体破裂造成的结果反而会是物质外泄,不过卢瑟谁也没告诉过就是了,手牌不嫌多,明天向来是变化无常的。
老人隔着半透明的培养皿看向监控,这个人无论什么年龄都要端起架势,毋庸置疑是极体面的。他既要掌控门外革命斗士的入侵进度,又要最后观察欣赏他的实验体们。
充满荧绿色的培养方舟,生长出猫体态雏形的人类孩童沉睡其中,由他人工安装上的猫的尾巴则十分突兀,那是成年亚人才会长出的尺寸,不过作为人类的卢瑟才不在乎自然的美感适配与否。
液体循环,孩子细软的毛发轻轻浮流。在切割裸露的尾椎处,绝非生物能产生的半透明神经突触正在抽动着、无规律地蠕动,不属于躯体应有结构的融合过程,是苦痛正在抽芽。
脊髓早就被替换成了其他高能物质,在人类幼崽的皮肤骨骼下,流淌的是合成后再输入的液体,是类似的赤红色,含着铁味,姑且也可以称之为血液吧。
卢瑟掐断了自己人工心脏的起搏器,如出一辙的内容物停滞在血管里,这一举动是为了保证自己扣下扳机后,能迎来绝无转机的、货真价实的死亡。
卢瑟不是年轻时就将身体的各个部位替换为人造肢体的——事实上他年轻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技术。
真要追究,其实技术的发展和卢瑟自身也脱不离关系。研发、推广人造义肢的中坚力量,正是他的女儿女婿,尽管她们的本意是研究肢体再生与修复。
女儿小两口去世的早。
继承下来的,是小两口的儿子,是他的外孙。
监控画面里斗士们的领头人,赫然与他的女儿有着同样的红色长发,青年振臂一呼,像一团蓬勃的火焰。
有机会的话,还是告诉孩子一声,让他们加强防火墙吧。老人抬起手来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液压义肢是他们研发出来的代偿过渡物,他们不在乎这个研究的副产品,但一直对他们的科研成果了如指掌的卢瑟却知道这东西究竟有多大价值。
普通地转化了不是自己的科研成果,是脑子里少根弦的孩子们不好哦。
大名鼎鼎的卢瑟学者,在孩子们出生前,可就是一直研究机械假肢方向的。
同样,垂直在这个领域的卢瑟,没有一刻不在意识到自己的肉体正在衰退。人到中年时他便意识到精力大不如前,给这门技术一些发展的时间,到他需要使用时,便已经是成熟的技术产物。
安全,便捷,高效。
视力变得模糊了,听东西有些费力,手逐渐颤抖得厉害,腰和颈椎慢慢被压迫着膨胀出来。肾、胆、肝脏……慢慢都发现了机能性的问题。
是恰到好处的。
目前的肢体科技还没达到能将记忆信号单独剥离的程度,在哲学和人格伦理的层面上,记忆与人格的关系也仍然是亘古的话题。与此同时,大脑作为最精密的器官之一,也仍存在着诸多禁忌。
卢瑟八十岁的身体,仍属于人类原生的组织,其实最后也只剩下一点海马体。
和人性无关,他需要自己引以为傲的知识,完成自己的大业……大业?
一些见不得人的小癖好而已。
为此卢瑟曾在年轻时毫不犹豫地揭穿他的父母,只为了那两座高山不要挡了他的路。其实方向是类似的,不如说一模一样——亚人区为什么有这么多好用的黑户?是父母慷慨的遗产。
不过卢瑟现在后悔了。
他不该在乎那些所谓禁制的。
打破下线这种事情,一旦突破就无所谓突破得是多是少,他怎么临死才明白呢。
可他到底为什么要自杀呢?
扳机叩击,最后一点人类组织的消亡无声无响。在身体倒地的十秒内,老人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思考。
是什么,驱使着现如今的他,依然顺从着过去的决定,选择自杀?
而当年,又是为什么,他决心要自杀呢?
黑暗的视野里,慢慢出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年轻火焰。
他要体面,要不屈服地决定自己的最后时刻。
而现在,他老了。
只能产生虚假信号的组织一如既往地沉默。
END
作者:白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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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黑幕
居中旁白:现在的我已很少去想明天的事,只想多给自己灌些酒,好好做个美梦。
居中旁白:我总能梦到他们。
居中旁白:有时我们围在火炉旁,听艾玛站得挺直,用力去唱在唱诗班学到的圣歌。
居中旁白:有时我们走在街道上,看着小迪奥追逐玛丽婶婶家的黄狗。
居中旁白:有时……有时我和她都会变成年轻的模样,躺在草地上,看着星星幻想的未来。
居中旁白:我理应为此感到幸福,如今却只觉麻木。
居中旁白:大抵是因我老了,身体大不如前,甚至脑子也坏掉了,才遗失感知幸福的能力。
居中旁白:也或许,这个世界早已疯狂,只是我习以为常。
背景:地窖
臃肿的男人:这里只有一个残废,上帝保佑,总算是安全了……那些天杀的十字叛军……
臃肿的男人:得再找些东西把门堵死……
旁白:臃肿的男人望向其他两位闯入者,迟疑了片刻。
臃肿的男人:两位都是身份尊贵之人,就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
臃肿的男人:对了,还有你,别干坐着!别以为少了一只手就能偷懒,等那些叛军找到这里,你也别想活。
残废的男人:……
音效:拖动重物的声音。
温和的男人:也让我来吧。
臃肿的男人:劳烦神父大人了,有您帮忙就轻松多了。
神父:不客气,我在修道院也常干些体力活。
音效:拖动重物的声音。
臃肿的男人:这下总算是彻底安全了,可惜那些十字叛军还在外面作乱,也不知道王子殿下的军队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臃肿的男人:以我过去走商道的经验,从边境赶到王都,最快一天就能到。多亏了先王的先见之明,迁都到了这里,否则陛下就得再多受些苦了。
国王:……
国王:理查德先生,叛军的目标是我,而不是你这样的商人,和我一起走,反而危险。
富商:叛军的目标是您,但他们手下的雇佣兵可不管这些,都是见谁有钱就一拥而上……幸亏家里的女眷早去了南方海滨度假……
富商:噢,当然,我赶来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对陛下忠心耿耿,担心那些无礼的叛军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国王:……哼。
富商:陛下沦落此地,还是威严十足,不落皇家风范。可惜我这样的暴发户只认钱,满身铜臭,没点礼数,还要多向贵族学习才是。
国王: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你想要什么就尽管说吧。
富商:我怎敢向您提条件……何况,神父大人还没没说过话,我也得听听他的意见才是。
神父:我只侍奉我主。
富商:那巧了,我的长子就在白桦林区的教堂做执事。
富商:不过我的次子,也在王子殿下的军队里就任士官长。
富商:他们都是我的好孩子,但为人父母,或多或少总会偏心一方……
神父:长子离你更近些,自然要更偏心他。
富商:话是这样,但次子在为王子殿下效劳,如果能立下什么大功,说不定能为家族谋个爵位。
国王:这是自然。
富商:那我……
旁白: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富商的话。
残废的男人:我在报纸上见过你,他们都说你是全国最富有的人,我的孩子以前在你的工厂里工作过……
富商:你说什么?
残废的男人:我说,我在报纸上……
富商: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残废的男人:我是枪骑兵师,第二近卫军团,第三火枪中队的军人……前军人……
富商:那又如何?
士兵:你手下还有一些黑帮,经营高利贷生意……我的妻子,以前和你的手下借过一些钱。
富商:你想求我免除债务,凭什么?
士兵:不,她已经死了。
士兵:她自杀了。
神父:喔……愿上帝能宽恕她的罪。
富商:……你想要什么?一句道歉?一些赔偿?如果那能让你好受些,我无所谓。
富商:我只希望你能保持安静。如果你能看清形势,就该知道……
士兵:我有两个孩子,我的长子,他年纪不大,但身体很好,不在军队服役的时候,我总和他一起去河边钓鱼。
士兵:后来……后来工厂建起来了,整条河都飘着五颜六色的油,很少人会再吃河里的鱼。玛丽婶婶不怕这些,她的孙子就变成了只会吐泡泡的白痴。
富商:没人想听你的故事。
士兵:不,你得听着。
旁白:士兵从大衣里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指向了富商。
富商:你想干嘛……
士兵:我只是想让你……让你们听听我的故事。
国王:那就继续说下去吧,我听着。
士兵:谢谢……
士兵:普通军人的工资支撑不起一个四口之家,我的长子9岁的时候,去了你的工厂干活。
士兵:他的母亲在信里说他很勤奋,领班很看重他,每天都会比其他孩子多拿几分钱。
士兵:然后……他死了,他意外卷入了机器里……等我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变成了零星的碎片。
士兵:他的母亲说,他被卷进机器的瞬间就死了,齿轮将他的脑袋压成了碎片,他的尸体卡在了机器里。
士兵:拆开机器要花很多时间,领班为了效率,就把他的身体切开,分成小块取出。
富商:你想要那个领班?那我大可以……
士兵:他没过几个月就自己掉进了机器里,也死了。
士兵:那个领班没有当场死亡,他被折磨了很久,也没人拿定主意要不要拆开机器。
士兵:我的妻子赶到现场时,领班还活着。她说,她以为能从领班眼里看到一些愧疚……但没有……他只是不断地呻吟、惨叫。
富商:……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士兵:先生,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听听我……
旁白:富商扑了上去,左手按住了残废士兵持枪的手,右手掏出了藏匿许久的银叉,刺入了士兵的腹中。
音效:枪响。
富商:嗬……
音效:沉重的身体倒下的声音。
旁白:士兵沉默不语,倒在地上,紧紧抓着手枪,任凭腹部的伤口淌血。
旁白:过了许久,他靠着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富商:你只是……把自己的不幸……归结到我身上……
富商:那都是你们这些杂碎……自找的……懦弱、愚蠢、没有远见……
旁白:倒在地上的肉山不断呻吟着、叫骂着。
富商:是我靠自己……一步步……从那个破地方爬上来……凭什么……
士兵:……
旁白:国王与神父,望向了士兵手里的枪。
士兵:我讲到哪里了?
神父:你的长子。
士兵:对了……对了,除了长子,我还有一个孩子。她虽然又瘦又小,但胆子很大,什么都不怕。
士兵:很小时候我们就送她去了唱诗班学习。那是个好地方,饭管够。
士兵:她一直很棒,我的孩子都很棒,不像我。
士兵:自那些意外发生后……她就一心服侍上帝,虔诚又专注……她该过上清贫安稳的生活。
富商:该死……真该死……
士兵:还在军队的时候,我就很少与她见面,被迫退伍后,我也不想去打扰她了。
士兵:三天前,我想去看她一眼……
士兵:我躲过了支持国王的近卫军,又躲过了支持国教的护教军,找到了一片废墟。
士兵:那座教堂,在护教军进攻时被越过城墙的炮弹摧毁了。
士兵:我找到她时,她的脸已经被石块砸碎了,和她哥哥一样,没有痛苦地死去了。
士兵:……
士兵:哈……
士兵:我偷了一些酒,躲在地窖里想要醉死了事,没曾想你们闯了进来。
士兵:一切只是意外……我没有要伤害谁的意思。
富商:……嗬……他……妈……的……
旁白:那座肉山的喘息愈发绵长,最重停了下来。
神父:她是虔诚的孩子,主会收留她彷徨的灵。
士兵:主……真的存在吗?
神父: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希望你思考一件事:按下扳机,子弹便会射出,但按下扳机的力量,又从何而来?
士兵:……我自己?
神父:那你又为什么按下扳机?
士兵:他……想要抢走我的枪,这只是一次意外。
神父:不,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必然。
神父:理查德先生出身底层,努力了数十年才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他的发家必不可少地经历了诸多暴力与磨难,但他都挺了过来,自信能掌控一切。
神父:所以,他无法忍受像你这样的人——如他所言,懦弱、愚蠢、没有远见的人——决定他的命运。
神父:夺枪是必然发生的,而你为了保护自己,按下扳机,也是必然的。
神父:每次按下扳机,都必然有一个原因。万事万物都存在联系,想想你自己说过的故事吧。你站在这里,都是已经注定的必然。
士兵:这和主的存在有什么关系?
神父:在你诞生之前,你的父母、你父母的父母也必然有诞生的“因”。
神父:那第一个“因”,决定了一切事物命运的“因”,又是什么?
神父:万物的最初,唯有上帝,祂是最初,亦是终结。
国王:……既然上帝决定了这一切,又为什么需要你去维护祂的荣光?
神父:因人滥用了神的宽容与仁慈,妄自质疑神的威仪,这便是你的罪。
国王:我的罪自有上帝裁断。
神父:……何其傲慢。
士兵:看来你们都想杀死对方,我手上刚好有一把枪。
旁白:士兵将手枪按在地上,推到了两人面前。
士兵:……试试看,这个因,会决定什么吧……
旁白:国王与神父扑向了手枪,旋即扭打了起来。
旁白:士兵拿起地上的酒瓶,喝了一口酒。
旁白:在一片混乱中,神父拿起了地上的枪,瞄准国王,按下扳机。
音效:没有子弹的“嗒”一声。
旁白:国王的拳头砸歪了神父茫然的脸,随后双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音效:没有子弹的“嗒”一声。
音效:没有子弹的“嗒”一声。
音效:没有子弹的“嗒”一声。
音效:没有子弹的“嗒”一声。
音效:没有子弹的“嗒”一声。
旁白:神父的脸色愈发苍白,想要呼喊什么,焦急、恐惧、愤怒,逐一闪过。随后,他像是看见了什么,露出了僵硬的微笑。
国王:……呼……哈……
士兵:……你知道枪里没有子弹?
国王:我只是没抢过他。
士兵:看来这也是上帝的决定……
国王: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士兵:想喝酒,可我只有一只手。
旁白:士兵又喝了一口酒。
士兵:我以前见过你一次,你的父亲是征服者弗朗索瓦二世……没错吧?
国王:没错。
士兵:我还记得,弗朗索瓦二世穿着板甲、骑着战马,而你坐在他身前,道路两边都是欢迎着你们的人民……我就在那群人里面……
士兵:你的父亲刚刚战胜了英格尼姆,收复了所有领土……我的父亲也参与了那场战争,我原本想在游行队伍找到他……
士兵:但他一直没有出现,队伍走过,人潮涌入,我什么都看不到……过了好几天,我们收到他的抚恤金和他染血的遗物……
士兵:就像神父大人说的,所有故事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士兵:可为什么……越是一无所有的人,越要被失去……
国王:……你想要什么奖赏?
士兵:不,陛下……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什么都不想要……我的故事早该结束了……
士兵:我的子弹,唯一一颗子弹,原本就是留给自己的。
士兵:我的妻子死于自杀,她不可能再上天堂……我的孩子会照顾好自己……但我得陪着她……
士兵:我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旁白:士兵的呼吸愈发沉重。
旁白:那张麻木的脸上,忽然平静起来,变得舒缓而放松。
旁白:于是,沉默降临。
随意谈谈:这个是面试测试题,主题是“士兵、富商、神父、国王被困在一起”,按要求写了这个剧本……
因为这个月的作业想写一个比较be的故事,所以这个剧本算是试试水,个人对士兵的角色设计最多,其余就比较敷衍了,这是个问题……
思考情节时,其实是有一种“breaking”的感觉,大人物们做着交易,要决定这个国家的命运,最后却被一个小人物插手改变了一切……希望能展现出那种讽刺的感觉。
原本就设定好只有国王存活,不过原设定里子弹应该有两颗,杀了富商和神父后,士兵戏谑地对国王扣动扳机,但“很可惜……子弹,子弹总是不够用”。但因为士兵这个角色已经陷入那种失去未来、完全绝望的境地,他不应该主动再去做些什么,因此士兵和其他角色的对抗性也没那么强烈,变成了宿命论一样的东西……
作者:八千鸟
评论:随意
下辈子,一定不滑铲了……
我写不出 我写不出啊……!……
依旧是提醒:1.是连载 2.是骨科
05
车很快就停在了离大学不远的美食城。临近寒假,有些外地饭馆老板已经关门返乡,剩下的店里挤满了成群结队的学生和今天来帮忙拿行李的家长。因为价格便宜,有些懒得做饭的附近居民也来这儿吃。
“吃啥啊…”沈暮一下车就被沈黎安塞了一个登机箱,被迫减慢了速度漫无目的地走,“你真不饿?蹭着吃点呗?”
“你去你想去的就行,我无所谓。”沈黎安拖着另一个行李箱慢慢跟在后面,打量着周围五花八门的店铺招牌。
“人好满啊,要等很久哎,那去老张那里随便整两个菜。”
老张……谁是老张,为什么是老张?沈黎安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左拐右拐穿梭在人群里,把疑问默默埋藏在心底。这里比国外要吵闹许多,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迷茫,可又有种隐隐的羡慕。这种蒸腾着的欢乐的空气,即使只是路过,也让人感觉怀念又潮湿。街两边有些流动摊贩,卖着他认识或不认识的各种小吃,其实他觉得凑合一顿也够了,但最后也没有说出口。为什么?因为想去看看“老张”?这种对自己的不解似乎也构成了迷茫感的一部分。
最后两人在一家老破小店门口停下了。
“就这。”沈暮兴冲冲地拉开移动玻璃门,店里空调造成的温差迅速在门口凝聚出一大团白雾,“老张!有没有座,我带了人来,老样子!”
这家店不在主街上,但店面太小,一共就四张桌子,配的是全国通用亮蓝色塑料凳,纵使店里人没有那么多,也显得很拥挤了。叫“老张”的老板把行李箱拿进了柜台,又强行在店里摊了一张折叠桌,把他俩塞了进去。
“这就是vip待遇啊,这个点也就这我能吃上饭!”沈暮把羽绒外套脱下来,因为没地放抱在腿上。老板也很捧场地赞同道“暮哥的面子我必须给啊”,说着就钻进后厨忙去了,前台也没个人看着。
“刚刚应该把行李放在学校门卫的,这样走过来吃就好了,也不用打车。”看到沈黎安一直盯着柜台的行李箱看,沈暮在他眼前挥了挥,“你放心好了,谁会拿啊。”
“你们学校门卫才多大点地方,人人都放的话哪放得下?会让你放?”
“放下就跑就行了,又不能给你扔了。”沈暮一副“这事我常干,老熟了”的表情。
作者:江橼
评论:随意
电脑屏幕的蓝光在深夜的房间里格外刺眼,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看着文档中刚写完的章节。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对话。
点击发布,我伸了个懒腰,听着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嗒声。凌晨三点十七分,又成功熬过了一夜,又成功活了一天。
我的连载小说《暗夜追凶》最近人气暴涨,评论区天天炸锅,编辑甚至暗示可以考虑出版实体书了。
这是个好事儿,但却是个麻烦事儿。好在距离完结还有大半剧情,我有充足时间去权衡利弊。
"蛙趣!狗作者今天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这剧情绝了!"看着屏幕中的最新评论,我忍不住嘴角上扬。
拜托,我可是天才作者!
不过天才现在饿了。
长时间伏案工作,加上饮食不规律,让我的身体长期处于亚健康状态,站起来的速度稍微快一点,都会让我喘不上气,持续晕眩。
我拖着宛如饥饿中丧尸般的脚步走向厨房,冰箱里只剩半瓶酸奶和几片干瘪的柠檬,没什么能垫肚子的。
无所谓地拧开瓶盖直接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唤醒了一些麻木的神经。
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这个位于城郊的老旧小区总是比市区更早陷入沉睡。我的倒影模糊地映在玻璃上——乱糟糟的短发,深陷的眼窝,还有因为长期熬夜而泛青的皮肤。二十八岁看起来像三十八,这就是自由职业者的代价。
唯有银行卡里不断增长的数字能让我显得不那么失败。
再次回到电脑前,继续刷着评论。
"小海警官半夜遇袭,我一直以为出现在现场的电工是伪装后的凶手,没想到!"
"合理怀疑狗作者打通了任督二脉,强烈要求加更!!"
99+的未读消息让我的虚荣心小小膨胀了一下。笑死,加更是不可能加更的,除非送礼物。
电脑上开着几个文档,一个是明天要更新的正文,一个是文章大纲,一个是剧情草稿。
我是那种比较随意的作者,通常是在草稿中乱写,把自己所想的东西都塞进去之后,再梳理出要展示给读者的正文。不能说是什么很有用的写作方法,对我个人而言还是很不错的。
能够补充细节,让故事不那么干瘪。
就比如在今天故事中仅仅出现了两句话的电工,在草稿中却有完整的故事线。
有点儿塌鼻子的大众脸青年,没上大学,高中读的技校,二十岁家里人托关系成为电网外包工,是生活并不富裕,但也不拮据的普通人模板。
如此普通的路人甲,最适合成为目击证人去推进剧情了。
在我接下来的设想中,主角队友发现主角失踪后展开调查,自然能够找到当晚唯一目击者——电工。但电工也只是看到了一半,也正是这一半的证词让主角队友的调查走上岔路,差点儿没把主角救回来——关于这部分,我原本还设计了一个讨人厌的反派角色,他曝光了电工的片面证词,引导舆论谴责他的不负责发言,也给不法分子留下了把柄,导致后来某一天不法分子杀电工灭口的结局。
当然,在这部分构想中,这个反派角色也下线了,他被公安局辞退了。
说实话我还没想好这部分剧情到底要不要这样写,总觉得这样设计有些过于刻意。
就在我放下酸奶,双手落在键盘上,准备填充修改草稿的时候,屋里的灯忽然灭了。
我庆幸于自己买的是笔记本,赶紧保存了所有文档,随后打开手机自带手电筒,起身查看。
此时住老小区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隔着两个房间都能听到外面大爷大妈的吵嚷。
“跳闸了?”
我开门,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询问。
“沈妮子啊,你在家呢。”搭话的是楼上的嬢嬢,她正打着手电筒往下走,听到我的声音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事儿,兴许是开空调的多了,跳闸了。”
她打发我回屋里待着别出来。
“这大晚上的,你别下来了,快回去吧。再熬一会儿天亮了就好了。”
我点头,退回屋内,走到阳台向下张望。
配电柜旁边围了好多人,等了十五分钟,开进来一辆供电抢修的黄色工程车,电工提着工具箱下车检修。
我拍了一张照片,预备着哪天写请假条的时候贴上去当证据。
拍完后,我放大了一下配电箱附近,发现照片正好拍到了电工的脸。
是个有点儿塌鼻子的大众脸青年。
嗯,这么看我写得还挺贴合实际的。
转身返回卧室,上床睡觉。
这一觉就睡到了正午,又是被饿醒的。我迷糊着爬起来洗漱,蹲厕所的时候点好外卖,再一次来到书桌前,打开电脑,进行今天的工作。
“昨天写到哪儿来着……我看看。”下翻到草稿最后一页,“电工没有看到凶手,只遇到了一名外卖员从案发现场离开。”
“方警官将调查重心放到对案发时段路过的外卖员身上,但一无所获。”
“重案组的大家认为,这个方向是错的,只是一个巧合,在救援时间越来越紧迫的当下,还是得重新梳理走访证词,查找有用线索。”
我手指敲着桌子,随后转移到敲击键盘。
“电工没有说谎,他确实看到了一名外卖员,只是那并非‘外卖员’。”
“而是伪装成外卖员的真凶。”
“老城区的巷子胡同监控缺失,又有太多租赁户居住在此,本职或兼职外卖员的租户,以及点外卖的人数不胜数。就算这里有监控,重案组也很难在有限时间内找到带走小海警官的人。”
“方向没错,”我斟酌得写下,“只是他们需要转变思路。”
“或许,小海警官并没有被带走。”
“他还在这里。”
“叮咚!”
被外卖小哥打断思路的最后一秒,我正写到那名伪装成外卖员的凶手是谁,是何模样,性格如何。
简单来说,是一名看起来非常开朗阳光的青年,但他内心扭曲,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少年时期曾因无法压抑自己的暴力倾向,频繁与人发生冲突,一次打斗中被自己的刀割伤了右手,整个右手手背留下了一条狰狞疤痕,这才学会伪装。把自己包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则背地里干的全是虐杀别人的暴行。
我把门打开一条缝,伸出半只手去接外卖。
“你好,你的外卖。”
外卖小哥也伸出右手递给我食物。
手背上鼓起的狰狞疤痕骇人可怖。
这时,我突然想起自己曾在草稿中写过一个小片段——也是真凶袭击小海警官的原因——在早些日子前,凶手曾杀害一名外卖骑手,占用对方的身份和骑手账号,利用送外卖的便利踩点心仪猎物。
后来,他发现了一名住在老旧小区内的青年女子。她似乎没有工作,从不出门,每天点一次外卖,没有亲朋拜访没有同居人……非常完美的猎物。
他甚至都想好了,杀了女子以后,他再连续给这个地址叫几天外卖,在尸体臭了之前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思及此,我下意识一哆嗦,外卖掉在了地上。
笑起来非常治愈的青年一只手扒着门,一边弯下腰去捡外卖。
“我帮你放到桌子上吧。”
他亮出藏在外衣袖子里的刀,“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对吧?作者大大。”
“正好可以试试,杀了你,我还会不会存在。”
背景板的人生从来不在作者考虑范围之内,一切剧情为主角服务——包括我。
但作者,或许才是整个故事里最疯狂的那个。
我抓住青年握刀的手,将刀送进自己的心脏。
“我也想知道,故事的后续。”
作者:【七招】格子
中靶:無
勝負結果:全勝
圣诞节刚过,窗外的寒风依旧凛冽,但家家户户的圣诞灯饰仍旧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屋内,壁炉中火焰跳跃,散发出宜人的热量。桌上摆放着刚出炉的姜饼和热巧克力,艾文坐在摇椅上,手捧一本破旧的诗集,享受着节后的宁静。
然而,并没有给他太多的安静时间。门铃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前去开门,只见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兜帽面具男抱着半个人高的电锯,深邃的目光从面具后看着艾文:“我怀疑你就是打算靠我一次次回来充电赚我的钱。”
“咱们总得讲讲道理,我的死神老爷,”艾文叹了口气,接过他手中的电锯,熟练地打开,取出里面一块硕大的电池放进了对应的抽屉里,蓝色的灯光随即亮起显示开始充电,“你们哪里付过钱?”
“谁知道呢,地狱办公室那群人招商的时候,总给你报了个好价吧?”蒙在兜帽里的声音有点含混,带着些疲惫。死神自顾自走进屋,在摇椅上坐下。
“我可不是什么奸商……”艾文摇了摇头避而不答,“您怎么圣诞节还如此辛苦?”
“时间是永恒的,艾文,它不会因为节日而停步。” 死神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我的工作从不会因任何借口而暂停。”
“翻译成人话呢?”艾文熟练地递过去一杯热可可。
“不少老人等着熬过这个团圆节再死,而且又到了流感季了,疫情带走了不少人。”死神吹了吹可可上的热气。
“怪不得刚刚看到电锯都有点卷边了,要我说,虽然这玩意比镰刀好用,效率还是太低了,我们新进了一批灵魂收割机,造型仿造了人类的割草机,无须考取驾驶执照,收割效率直接翻倍,还不用充电,怎么样,考虑一下吗?”
“听起来很省事,它靠什么驱动?”
“燃油,您可以存十桶在机器里,没油了直接往里倒就行。”
“我听说丘比特前两天从你这儿买了一批无人机回去,天堂办公室的家伙们正在头疼,我可不希望收到地狱那边的警告,多亏了疫情,我今年难得绩效完成即将达标了。”死神犹豫了一下。
“那是意外,意外,”艾文讪笑道,“那批无人机搭载的武器系统原本是给宙斯大人试用的,他觉得自己打雷太麻烦了,丘比特拿了直接当之前的狙击步枪用,一下子批量发射爱情之箭出去,闹了不少笑话,我已经紧急召回修理完了。至少现在人们确实更容易陷入爱情了不是吗?”
“我不确定……”死神又喝了一口热可可,“我会跟办公室谈谈这件事,我可不是丘比特那个容易忽悠喜欢新鲜货的小屁孩。”
“理解,我……”艾文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门外响起了轰鸣的声音。
“那是什么?”死神疑惑地问。
“我猜是圣诞老人。”艾文直起身来,走到门口,被一阵激烈的风吹乱了发型。
“嘿,艾文,”健硕的白胡子老人从一架直升机上跳了下来,挥舞着手中的驯鹿皮鞭,“圣诞快乐!有点晚了是不是?今年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我破例把你也归为好孩子的范畴。哦,还有死神也在这儿!”
“您怎么开直升机还带着皮鞭?”艾文打了个招呼,走上前去检查直升机的情况,“它好用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哦,带着它让我觉得我跟我的老伙计们还在一起,”圣诞老人挥了挥皮鞭,径直走进屋坐到死神旁边,“它很好,要我说唯一的问题就是噪声有点大,我没法把它悬停得离那些小家伙的烟囱太近,所以我现在都改翻窗户了。”
“啊,说到这个,我打算给直升机加个武器系统,您可以坐在直升机把礼物发射进小朋友的袜子里,省事多了是不是?”艾文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给圣诞老人也端了一杯热可可。
“又是从谁的武器上拆下来的?”死神插话道。
“别这么刻薄,我的死神老爷,我是个商人,商人就得物尽其用。”艾文耸了耸肩,拉开了房子的后门,一排驯鹿正养在里面,他进去喂了两把草料。
“哦,我的老伙计们,”圣诞老人放下手里的热可可杯子,走过去轻轻抚摸着驯鹿的头,“看起来它们在你这儿也过得不错,我实在不愿意让它们孤零零在家里过节,你知道的,这本该是每年我们最亲密的一天。”
“理解理解。”艾文又喂了两把,“而且我这儿有新进的饲料,天马珀伽索斯吃了都说好!”
“珀伽索斯不吃饲料。”死神插嘴道。
“好吧好吧,”艾文去抽屉里把充满电的电池取出来塞进电锯里,“您的电充好了,如果什么时候打算换收割机,及时告诉我好吗?”
“我会跟办公室打申请的。”死神点了点头,喝完杯里的热可可起身,门口的铃声适时响起以作道别,圣诞老人和驯鹿的笑声叫声也被落在身后,死神看了看被漆成红绿相间还裹了一圈白边,充满节日氛围的直升机,摇了摇头,扛起沉重的电锯离开了。
作者:【一招】浅间
类别:原创
正文:
小长假节后第一天。
高铁站人丁凋敝。
云舟抱手站在出站口,独占一片黄桷树初长成的绿荫。
临近正午的五月,阳光烈烈,薛妍走出来的时候下意识抬手挡了挡眼。
算来已经半年没见,云舟却还是一眼认出她来。
——
走向她的最初几步带了点忐忑的僵硬,好在薛妍很快就发现了他。她笑着挥挥手,眉眼鲜亮,脸上并无勉强——于是云舟憋了一上午的紧张总算能呼出胸口。
他纠结了几天,还是选了简洁的体恤配长裤,但既担心已经毕业一年的自己撑不起这青涩的少年感,又担心她会腻味——好在从薛妍的反应来看,他还没被工作磨砺得油腻,而四年前能吸引她的装扮,现下的她依然喜欢。
云舟伸手接过薛妍不大的行李箱,领她去新规划的网约车接泊点。
上车,下车,一路无话。
解锁公寓房门之后他邀请她先进门,然后趁她弯腰换鞋,偷偷擦了擦手心的汗。
窗户开着,浅色的窗帘挡住一半湛蓝的天。
床品沙发和小物都是清爽的蓝白色调。
房间明显特意打扫收拾过,称得上窗明几净。
餐桌上铺着崭新的格子桌布,浅紫的蜻蜓花束把屋内染满馨香。
薛妍的脚步轻巧,带着点雀跃的味道。
云舟倚门看着,恍惚觉得她就像一只蜡烛——走到哪里,就把哪里浅浅点亮。
那烛光在屋内旋舞一圈,最后落到他身上。并借由一个吻,在他身体里燃起烈焰。
“我昨晚没睡。”
薛妍眉眼弯弯,说出两人心照不宣的邀请。
于是窗帘让昼夜切换,凌乱颠覆整洁。
在馥郁的玫瑰香气里,两人的身体一如既往的契合。
结束的时候时钟指向4点,下午的阳光让室温升腾。
云舟调低空调,拧了毛巾替薛妍擦洗,想洗个澡又怕淋浴声吵人,于是只放了盆温水默默把自己打理干净。
一进一出也不过几分钟时间,床上的人却已经睡熟了。
云舟不困,但仍忍不住躺到她身边。
半晌,又轻轻侧身过去,隔着被子虚虚揽了她的腰。
——
薛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房间里没开灯,只厨房那边透出点暖色。
她坐起来伸懒腰,没多大响动却让云舟探出头来,男人错开眼神不看她光裸的身子,只轻声说着浴巾和睡裙都已经放在了浴室里。
洗浴的时候隐约听到锅铲声响,等薛妍穿好睡裙走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菜一汤。
云舟正往盘子里铲最后一道菜,薛妍便先添饭并摆好筷子。
肚子早就饿了,两人对面坐下,薛妍尝了几筷子菜,笑眯眯开口:“半年不见,还是熟悉的好味道。”
云舟笑得眼里带光,嘴上却轻飘飘说“你喜欢就好”,伸筷子给她夹了块带脆骨的肋排,开口带了点压不住的颤:“这次准备住多久呢?”
“你方便的话就住到六月。”薛妍咔咔嚼着碎骨,又伸筷子去夹烧排骨的土豆,“不方便我待到你调休用完就走。”
云舟听完抿了抿唇,脸上看不出喜怒,半晌才叹出一句:“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恨不得你住一辈子呢。”
薛妍笑出声,伸长手揉揉他的头:“我就当你说的是真心话吧。”
云舟垂下眼,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抬手,再给她夹了块她喜欢的肋排。
云舟常常会想:如果他俩不是在酒吧遇见,如果他们不是遇见的第一晚就滚到了同一张床上,如果他能早早把话说清楚,而不是任她以月为单位地随意来去……也许,她就能相信他的诺言和真心。
但又也许——错过那一天他们便不会相遇,错过那一晚他们便不会再有交际,而用力紧握也许并不能把温暖的烛光留在掌心,只能让它熄灭消散。
云舟承受不起这代价,于是只能由她。
——
饭后薛妍帮忙收拾,云舟主力洗碗。
收拾好天已经黑透了,路灯光遥遥透进窗来。
薛妍说有一部想看的电影,云舟开电视投屏。
法语原音中文字幕,节奏很慢,情节全程都洋溢着机缘巧合的心血来潮。
薛妍看得认真,云舟却在异国他乡的腔调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睁眼,天光大亮,书桌上摆着不属于他的笔记本电脑,小碟子装了一个底的水,淹着几支女士烟。
薛妍站在公寓的小阳台上,微微仰头看着天光。
她看起来像是刚醒,云舟却知道她一夜未眠。
他起身走过去,难得在她面前露出懊恼的表情:“干嘛不叫醒我呢?”
“我怕你不想。”薛妍笑着解释,“再说五一你也没休假,连着上了十几天的班呢。”
男人紧皱的眉头并未松开,于是她走近一步,伸手揉他脑袋:“再说,能自然而然地睡着是多好的事——你睡得那么好看,我可不忍心叫醒你。”
云舟眼睫一颤,心口也跟着一酸。
睡眠障碍中的ISI,通俗点的说法是“失眠程度”。
薛妍老早就到了22分以上的重度。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全靠药物入睡,于是也长期和浑浑噩噩、头晕乏力、恶心反胃相伴。
直到有一天她意外发现,一场淋漓的床上运动居然也能给她一场黑甜无梦的睡眠——那个清晨,她大脑清醒,体感轻松,就像一夜间迎来了一场新生。
她理所当然地抛弃了药物。
也就此和本就不太有缘的“正常人的生活”,愈加渐行渐远。
云舟知道自己不是她第一个男人,甚至不是唯一的一个。
但看着薛妍被晨光染得温软的笑,仍忍不住眼里缓缓漫上水色。
他走近她,给她拥抱、亲吻、爱抚以及其他。
这是他对爱最高的表达。
可惜对她来说,不过一场黒甜睡眠的前兆罢了。
——
备注:五一回老家躺平看了几部法国电影,法国人神奇的精神状态真的让人很羡慕了。然后又刷到一个doi其实和精神疗法有许多重合之处这种说法,嗯……然后就码了这篇。一如既往的灵光一闪,且为了一碟醋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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