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山由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仍旧为受邀而紧张,握住剑柄的手也有些发抖,仿佛无论哪个姿势都有被打落的风险。但是,她已经在舞台上了。
……对手呢?
她四下环顾,却没见到任何人影,只好独自一人上路。似乎是为了与她的剑匹配,舞台拨给她一匹马与一副盔甲,盔甲的外壳被擦得锃亮。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幕后传来:“我册封你为骑士!”
她用的剑也是骑士剑,这说不定是个好兆头。因为舞台回应了她的想法,让她踏上自己希望的那条道路。她会在这里站住脚,还清付学费时欠下的款项,变得和那些大小姐们一样……至少,由美是这样希望的。
她看向路旁,一个纸人正用纸板做的手臂,一下一下地敲打比它小上一圈的另一个纸人。这一幕实在有些荒谬,因为纸上不仅没有脸,连一点花纹或图样都没有,让人怀疑舞台怎么会如此粗制滥造。难道是她的想象力不够吗?
“住手!”由美驱马上前,“放了他——你为什么要打他?”
“他丢了我最好的一只羊!”纸人对她挥舞手臂,男人的声音从幕后传来,“我要扣他三个月的工钱,来弥补我的损失!”
“可你已经扣了我六个月的……”小纸人抱住了自己的头,尖细的声音明显属于孩童,“我一直在,白白地做工……”
“把工钱还给他。”由美抽出剑,指向那个大些的纸人。后者在原地蹦了两下,终于从身上撕下一张纸,递给了小纸人。见到小纸人高举着纸跳了跳,由美满意地收回剑继续前行。她又与一支通体白色的军队厮杀,打得满头是汗、浑身钝痛,但最终赢得了胜利;她还斩断了一队受迫害者的锁链,让他们免于监禁和苦役。然而,她的对手依旧没有出场,让一切都像一场独角戏,虽然过瘾,却不够尽兴。
越过一片茂密的森林后,她觉得自己见到了此行的终点。那是一名抱膝沉睡的独眼巨人,坐着时都比最高的树还高。这就是最后的对手吗?她抬眼看去,发现一名少女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渊上白鸟。
她知道这个名字,不如说没听过才不正常。作为樱班的班长,以及执行委员长,白鸟的名字在许多人口中出现。贵族派,侯爵小姐,对人温和有礼,格外擅长声乐。是由美此前没机会认识、之后也不打算交际的对象。
“已经可以了。”白鸟低声说,轻得好像一句叹息。
“才刚刚开始。”由美抬起头,向高处的华族举剑。
“我或许,可以明白你的想法,横山同学。”白鸟依然站在那里,落下来的眼神竟然是哀伤的,“一路到现在应该很辛苦吧,我——”
“不、不可能懂的吧。”由美的目光越过剑锋,看向白鸟腰间的胁差——这家伙甚至没有拔刀,“你站得那么高,离我太远了。”
白鸟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表情竟然像是真切地被刺伤了。但这怎么可能呢。
“也是啊。”高处的少女自嘲般地摇了摇头,向空中迈出一步。华族小姐没资格说自己的生活困难。和那些庶民比,应该说,她交了天大的好运。
巨人的外壳纷纷剥落,露出其中褐色的骨架。由美眨了眨眼,意识到那是一架风车。白鸟降落在地,轻柔得像是一滴雨,没有激起任何涟漪。由美忽然听到幕后传来的哭声与笑声。在她离开后,那笔工钱又被抢了回去;她与之激战的军队只是一群绵羊,撞痛她的是羊角;受迫害者们是真正的罪犯,并不应该以那种方式得到拯救。胁差割裂穗带的声音极为轻微,几乎没有传进她的耳中。
“骑士的时代已经结束了。醒来吧,堂吉诃德。”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不是一声巨响,而是一阵呜咽。
如果世界上有尴尬大赛评选的话,小泉悠悠无疑可以凭藉——富家千金落魄扮村姑,苦生计卖礼物被前任上门这一光辉事迹入围。已知悠悠是人吉的店员,人吉正面临着即将被百货大楼并购的困境,而现在上门砸场子的她前任又恰好是百货大楼的股东之一,求解她是怎么隔着大陆和大洋被找上门的?
这世界还能再离奇一点吗?
小泉悠悠绝望地想着,平静的表情下面是颤抖的心和冰冷的手。而在她对面,她的未婚夫……不,应该说是前任,正拿着她刚卖出没多久的怀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甚至还体贴地把刻有情话的那面对着她,无声地质问着当掉定情信物的某人。气氛就这样僵硬地凝滞在那边整整一分多钟,炎热的夏日没有空调的诊疗所此刻尬得悠悠手脚冰冷,而创造这尴尬气氛的始作俑者就像无知无觉一样保持着他那光彩照人的笑容。
直到国木田佐纪感觉不对出来寻人,她撩开帘子,抬头看见了一身华服的维克瑟伦·贝勒伦斯和他的黑衣保镖们,跟在他们身后看起来像是黑帮的不良分子,以及像是石雕一样凝固在那边的悠悠,不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嗯?这里好凉快……咦?这么多人过来避暑吗?”
“Pour l’été? Non, je suis ici pour quelque chose de très important(避暑?不对,我是过来处理一件要事的)”
成功引来话事人的维克瑟伦慢条斯理地收起了怀表,然后缓步走到小泉悠悠的身边,低下头贴在她耳畔低语。他无视了她小幅后退的动作,撩起悠悠垂下的碎发,体贴地替她捋到耳后。
“Avez-vous quelque chose à expliquer?(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
“羽川秋夕子です?”
维克瑟伦几乎算得上是咬牙切齿地念出了她的本名。
好消息还真有比那更尴尬的事情。
比如说在前任上门控诉的基础上,还被前任揭穿掉马了。
“Pensez ce que vous voulez visser.(随你怎么想吧,维瑟)”
悠悠生无可恋地回道。但即使在这种社会性死亡一般的困境当中,她也坚强地铭记着自己作为店员的骄傲,所以她很快就想把诊疗所拉出这个小少爷迁怒的范围。
“ Bref, laissez vos hommes revenir en premier.(总之先让你的人回去)Ils sont innocents(她们是无辜的)”
维克瑟伦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甩出一张空白的支票,抓起悠悠的手腕就往外走。在经过国木田佐纪身边的时候,他漂亮的眼睛扫过了这个优雅的女人,然后用他最礼貌的口吻说道。
“Je remboursais tout ce qui était dans la boutique à mon prix et, en échange, je prenais mon homme avec moi.(所有的东西我都照价赔偿,作为交换我的人,我就带走了)”
国木田佐纪表示其实也没有多礼貌,但是能听得出来他抓着的悠悠非常不情愿。
“Attendez, vikselen, dites-les de s’arrêter!(等等,维克瑟伦,叫他们停下!)”
维克话音刚落,身后的黑帮成员就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一样拿起东西打算开砸。他们比不上训练有素的保镖,其中一个看起来十分稚嫩的年轻小伙子还一边砸还一边碎碎念。
“可别怪我啊,我也是受人指使的,你们得罪了人不关我的事啊,冤有头债有主!”
时间倒回这场奇妙的对峙开始之前,留学的小泉悠悠接到家里的消息回国,结果发现家里的产业突然破产清算暴雷,她和家人失去联络又因为好心救助他人而被骗走了路费。于是失去大小姐身份和财富的她变成了一条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咸鱼,不得不可怜地流落街头。幸好在被人骗去窑子里面之前,她被善良的国木田佐纪收留,不仅填饱了她的肚子,开导她不要寻死,还教导她如何利用自己的学识去自力更生。感受到这份温柔的她感受到了自己过去的不成熟和幼稚,决定借此机会抛弃掉过去只知道享受他人成果的自己,做个能够用自己双手生存的人。所以她为了回报佐纪,用假名小泉悠悠呆在了诊疗所当店员。为了给店庆祝五周年纪念日,身无分文还不会攒钱的她在前不久当掉了原本打算送给自己前未婚夫的生日礼物,想请大家吃饭。然而就是这么好巧不巧,原本以为再也不会相见的人拿着被当掉的东西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还成为了要逼迫人吉倒闭的黑恶势力之一。
对于这个故事,大孙子发表了重要的讲话。
“这里是小说吗?”
他那一道特别响亮的声音过了混乱,敲进了所有人的脑海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钻出来看戏的大孙子发出了这样一声惊为天人的感叹。无论是来砸店的,正准备阻止砸店的,还是拉拉扯扯的那一对,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看向这个家伙。打破气氛的罪魁祸首无所谓地扭过头嘀咕道。
“我还以为京都不流行这个呢……哦,这段话对气势毫无帮助,声音应该再大点……”
“这!里!是!小!说!吗!”
“潮得我都快风湿了!”
“你别看不起人啊,咱们是过来砸店的!”
一个吃瓜许久气性很大的黑帮成员怒吼道。
“原来是过来砸店啊 我还以为演电影呢……”
大孙子恍然大悟地说道,然后非常好心地给予了一个建议。
“你们真要砸*那个女人*的诊所吗?”
经历过上次斗技场的失利,奥尔茜便决定在任务之余打磨自己的武器使用技巧。虽然自己最擅长长枪,但如果只会用长枪是不行的,试想遇到突发状况(例如武器维修期间出现紧急事件)若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岂不是很糟糕。所以除了任务,她也会时常请教村里的同伴们或是教官,帮助自己丰富对其他武器的知识了解。
前段时间的勤学苦练很快有了用武之处。像是现在,教官刚宣布了新的斗技大会任务,围在斗技场前的大伙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便议论纷纷。因为规则是可以二人组队,奥尔茜考虑着或许可以找一位同伴和自己配合。
但是……她很快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自己的能力不足,和他人搭档也只能是平白给人添麻烦!
经检查人员的确认她按要求换上火龙防具,然后走到兵器架前挨个打量此次允许使用的武器。
大剑……她记得那是非常沉重,却能发挥出强大威力的武器,通常需要积蓄力量才能展现其相当可观的实力,一般会选择游走观察的战术,抓住怪物攻击空隙施展它惊人的能力。
狩猎笛……好像是演奏型的武器,看上去比较笨重,但用它奏响的音乐能起到各种强化猎人体质的作用,无论单人还是组队它都是既可辅助又可进攻的好帮手。
盾斧……同样是拥有惊人威力的武器,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复杂操作,即使经过这段时间训练,奥尔茜也没有把握能顺利发挥它的实力。
虫棍……是可以施展连续攻击的轻便武器,配备猎虫辅助作战。既可以一跃升空,亦可持续地面作战,能够在回避的同时发动攻势,动作非常灵活。
最后剩下的是自己最擅长的长枪——不如说在来西日村以前她真的只会用这杆武器。大概村长也是觉得她一直这样没法取得进一步提升,才推荐她到这儿来磨练自己吧。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拿上长枪,她实在不敢保证自己能用好其他武器。
这次的斗技任务目标是冰牙龙和雪鬼兽,奥尔茜不了解他们,只是听教官他们那儿提到过是擅长使用冰属性攻击的怪物。翻开道具箱拿走属于自己那份补给品,她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诶,没有打消果实吗?”
“那个啊……接待员小姐通宵工作太累,忘记往箱子里准备了,不好意思啊。”门口一位负责道具补充的工作人员说。
好吧,没有打消果实也不是不能打。奥尔茜想着踏入斗技场。
两只怪物正在场地中游荡,距离稍近的冰牙龙很快发现了她的存在,以一声咆哮示威。奥尔茜提早做好准备用盾牌削弱了吼叫产生的影响,然后迅速一个突进来到场中其中一侧栅栏门触发器旁,眼疾手快关上门,把雪鬼兽隔离在另一边。
暂时没人能打扰我们一决胜负了,冰牙龙!
冰牙龙低吼一声便飞扑过来,奥尔茜赶快举盾抵挡,然后侧跳拉开身位,等待对手下一步动作。
冰牙龙见一击不成,很快再次出击。在连续的格挡和闪避中奥尔茜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她看不懂这只怪物到底要做什么,它总在她认为是输出机会的时候匪夷所思地起飞,吐息,然后直扑下来。哪怕她试图预判行动轨迹,冰牙龙也常常突然跳向远处,等她赶过去的途中又跳过来,害她白白浪费了输出时机。
这样下去不行,奥尔茜心想,她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反击,但如果任由冰牙龙跳来跳去,她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背包里倒是有个陷阱,有且只有一个,所以她不打算急着用,她要把它留到关键时刻。
她硬着头皮顶着冰牙龙飞扑间隙上挑蹭刀,对手不给机会,那就自己创造机会!进攻奏效了,冰牙龙发现自己不能仗着乱跳小瞧这个猎人的攻势,恼羞成怒地连续拍击、飞扑。奥尔茜不打算畏缩,干脆地算好位置放下陷阱,冰牙龙光顾着进攻没有注意埋伏,直接掉进落穴陷阱里挥动翼爪挣扎。奥尔茜则想方设法避开它翅膀上锋利的棘,狠狠戳刺相对脆弱的头部。
不幸的是她忘记栅栏启动时间有限,在她对挣脱陷阱冰牙龙补刀的同时,铁栅门已经落下,远处的雪鬼兽很快注意到这边的混战,壮硕庞大的身躯朝一人一龙撞过来。
糟糕!
奥尔茜赶快调整盾牌角度勉强挡下雪鬼兽的袭击,可面对两只怪物很难做到全面严防死守,冰牙龙抓住了一瞬的破绽对她发出寒气吐息,等她意识到这一点时身体已经沾染了刺骨的冰属性异常。
低温很快开始麻痹她的四肢,让她难以控制自己僵硬的身体做出反馈,好巧不巧雪鬼兽也利用冰霜吐息为自己前肢覆上了结实的臂甲,造型看上去如同片手剑的剑和盾。奥尔茜见它高举冰刀劈向自己,顾不得思考别的连忙举盾抵挡,力度之大逼得她后退了好几步。不能让战斗节奏倾向对手!如果让对方长久占据主动地位,她就更没有信心能还击了。
……冷静,冷静。想想教官在发布任务前说过什么?
“解读怪物的行为”、“学会防守与回避”、“避免盲目进攻”……
是啊,她犯下了错误,急于进攻冰牙龙却忘记栅栏门生效时间,没有认真考虑雪鬼兽迟早会加入战场,到那时该如何应对。
这还只是斗技的实战训练,放进来的怪物多数是削弱过实力的,如果放在正式任务里,她这一时的莽撞就有可能酿成大祸!
事已至此,她决定放平心态,好好观察两只怪物的动作。
怪物确实很强,这不可否认,而再强的对手也并非万能,总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受冰属性影响行动迟缓的她打算利用自己的劣势,反正她的头脑还不至于糊涂,若此时不去研究对手更待何时?
雪鬼兽乘胜追击,接连挥舞那把唬人的巨大冰刀砍向奥尔茜,冰牙龙也似乎是要为刚才中陷阱的事报仇,飞快扑了过来。
就是现在!
奥尔茜连续后撤两三步,让冰牙龙扑了个空,与此同时雪鬼兽的刀已落下,正巧击中了倒霉蛋冰牙龙。后者发出一声哀嚎,转而将怒火发泄在误伤自己的雪鬼兽身上,雪鬼兽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牙兽,两只怪物便扭打在一起。趁着混乱之际,奥尔茜收刀快步跑到一处角落的弩箭台,捡起拘束弹药瞄准雪鬼兽发射出去,冰牙龙此时还对雪鬼兽不依不饶,根本没注意,不,或者说它不在乎雪鬼兽行动受限与否,只是把尖锐的利齿和带着棘刺的翼爪铺天盖地砸到雪鬼兽壮实的身躯。雪鬼兽算是皮糙肉厚还不至于被这疯狂的进攻打到濒死,奥尔茜趁它被拘束的时间迅速换上弩箭连续发射数支箭矢,射击它前肢最具威胁的冰甲。即使是再坚硬的护盾,在持续不断的打击下也终究出现裂纹,随后“啪”地一下破碎。拘束弹效果消失,而雪鬼兽也忍受不了伤痛骤然倒下,在地上无助地挣扎。
喝下一瓶回复药让体力有所恢复,奥尔茜拔出长枪冲刺过去,这时她发现刚才困扰自己的冰异常状态已自然消解,既然回到了最初状态,就更要谨慎不能再给怪物们偷袭的机会。她故意用横扫用力划过冰牙龙的翼棘,引起对方注意后迅速跑远,来到栅栏门的另一侧然后一个回马枪冲回雪鬼兽这一侧,启动开关再次将它们隔开。她现在大概估摸出冰牙龙的行动模式:好动,进攻欲望较强,既是它的优点也是缺点。既然自己不是很擅长对付这样的敌人,就把它留到后面。
她先行对负伤的雪鬼兽展开迅猛连击,雪鬼兽的行动虽然她没有看得多仔细,但大概能看出它覆盖了冰甲和没有覆盖的进攻方式会有不同,覆了冰甲的雪鬼兽会变得更强,然而和冰牙龙同理,那也是它最为薄弱的部位,只要打破冰甲雪鬼兽就会虚弱一阵,那时就是进攻的好机会。
于是奥尔茜重复与雪鬼兽单挑、将雪鬼兽打倒地,栅栏门失效冰牙龙加入战斗,和两只怪周旋耗时间直到栅栏门可以再次启用,勾引冰牙龙到雪鬼兽对侧场地,关闭栅栏门再次和雪鬼兽单挑的过程。迎战双怪期间她特意盯紧冰牙龙,尽可能调整面向让自己正面面对两只怪而非侧面或背面,以减少另一只怪物从死角进攻的机会。如此安排的理由是雪鬼兽进攻更有规律,而冰牙龙随机性更大,必须将更多精力花在提防它出其不意的行为。
往复循环几次后,雪鬼兽率先力竭倒下。接下来只剩你和我了,冰牙龙。奥尔茜想着,握紧火龙长枪,架盾靠近冰牙龙。
只对付一只冰牙龙就要比刚才的混战轻松许多,冰牙龙变得很急躁,它在连续飞扑、吐息、铁山靠以后总归会有疲惫之时,抓紧那个空隙进攻它用来支撑地面的翼爪就会让它因疼痛倒地,便是又一个极佳的输出机会。
直到冰牙龙倒下再也爬不起来,奥尔茜才长出一口气。踏出斗技场前她再次回头望着场中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回顾起这次任务的历程。
我是不是有比以前进步呢……
这样想着,她闭上双眼,抬头再次睁眼,遥望上空耀眼的太阳,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