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转转,”我在经过客厅时,向这不苟言笑的一家之主道过早安,随即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会在天黑之前回来的。”
意料之中的,他同意了,说到底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不知到底是忙于准备接待好友,还是真的毫不在意,他就连路上小心之类的客套话也没有。但是不得不说,这一点确实让我很高兴,要知道,对于我来说,比起当面的指责而言,虚伪的安慰更让我感到不满。
于是我也很乐于友情提醒他一下:
“佐久间先生已经快到桥上了,”我顿了一下,找出了当中我认为最重要想法“他似乎表示想和您再下几局棋。*”
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我有意让他觉得自己是擅长知道一定距离里发生的事,这总比假装自己毫无能力要简单多了,也要保险多了。而我也十分确定他到现在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实际本领。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踏向门外,并有幸见到了那位佐久间先生本人,尽管在他看来我或许不知何处带起的一阵风。
正如我所说的,我的新任主人——同时也是我的结缘者,十文字政臣,正要会友。你们也许会觉得,即便只是遵循最普通的礼仪,我也是没有理由离开的。尽管对方只是个看不到神异之事的普通人,我还是可以留下来暗地里帮些忙之类的。不过要知道,我既不打算被认成什么座敷童子,也不是为了协助我现在的主人什么事而与他结缘的。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这件事与我的前主人息息相关。
而我对我的前主人一无所知,恰如我今天外出的收获。
早在徒然堂时,我就已经多次尝试寻找线索了。那些决策缘何失误?那场战争又为何落败?或许这就是盘桓在我心中的念。我向来是行动派的,日复一日的等待并不适合我。但是对当时的一切目不能见,耳不能听的我来说,现在的分析一切都只是建立在推测之上的。
倘若说作出结缘这个决定时,我或多或少地寄希望于位出身行伍的这位先生能对我的搜寻有所帮助,而身为军人这点本身又成为我仰慕他的原因,那么之后知道了实情的我就和遭受了诈骗没有什么区别。
简单地来说,他不过是个医生罢了。
不论棋局胜负,有些人就是能成为操纵命运的棋手,能成为统率军队的将领;而有些人则迟迟把握不了命运,就像是棋盘上受人指使的棋子,终其一生不过是一个无名之兵。而军医呢?恐怕与那些真正上阵打仗的更要差上十万八千里了吧。
今天去过的地方,是这附近最后几个与我记忆中前主人的房子大小相当的建筑了,但是话又说回来,没有谁能保证我过去的旧主就住在这座城市,也没有谁可以告知我那些残留的遗迹是否随着太阳的起落而一块块崩坏,最终成了一片面目全非的土地。在我这短短几个月的探索中,线索未曾出现就已经消失。
托这些地方的“福”,我可以比原定计划更早一点回去,因而在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了作客归来的那位先生就连擦肩而过的位置都不差多少。佐久间先生就像来时一样离开,我就像离开时一样来,。自从获得了人形,能够看清事物,我就时常感受到这种时空交错般的微妙感。
要是我想象着过去的房子走,会不会走到我想找的那栋房子里呢?我不禁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但这时,我现在的住所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再一次路过客厅时,棋盘还没有被收拾好,而十文字先生看上去心情不差。
下棋赢了的缘故。我了解到。
或许就是借着这不错的心情吧,他很难得地问我会不会下棋。
“我是说,国际象棋。”他指了指那堆形状各异的棋子,看上去很认真地问道。
他这样问,是因为觉得我可能会的是将棋或者围棋之类的吧。不过实际上,我什么棋也不会下。在我眼里下棋不过就是一种军事模拟,参与者在处置可重复利用的棋子时深思熟虑,转过头来,却在安排不可重复利用的棋子时意气用事,这早已成为常事了。
然而对于一个能了解别人心思的存在来说,这类斗智游戏着实缺乏吸引力,这也是我至今什么棋也不会下的原因。
不过本着维护一下关系的目的,我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简单了解了各个棋子的走法后,我的第一场棋局就这么开始了,虽然是第一场,但是我志在必得。其实我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对下棋不了解,尤其是当他还与别人下过几次的情况下。要知道,人们思想的的声音对我来说可是吵得很,而百无聊赖的我也有好好听过那些思维方式。同时,我也懂得怎么打断别人的思路。
“请问,象是可以这么走的么?”我佯装不懂,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边的车呢?”
在表达了我自己记性不好的歉意和对他解释的谢意之后,我假装试探着走了我原本就想走的棋子,就像我表现的那样真挚而无害。
而当“我的对手”在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并作出决定时,我则会假装惊讶得表示:“原来王能这么走?!”而这位一脸严肃的军医也因此被打断了两三次思路。
大家或许会觉得我即使获胜也胜之不武,然而要知道,战场上的阴谋暗算也不计其数,而我并不觉得计谋之间有着高低贵贱之分,就像你并不能断言男低音就是没有女高音引人入胜那样。
于是我理所当然地将我的主人逼入了绝境,或者我觉得我是将他逼入了绝境,因为我一直在见招拆招,而他正准备下一步险棋:
“下一步应该下在这里,”他告诉他自己,同时也告诉了我“不会被发现的。”
但是毫无疑问我已经发现了,所以胜利终究归于我。
“非常感谢您的教导。因为我一直要问东问西,所以没能发挥出真实水平吧?”在他宣布我的胜利后,我不失时机地表达了感谢。经验告诉我,恰到好处的谦虚与谢意总能给人好感。
“作为初学者,你的表现确实不错。”他如实地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但是整理着棋盘的我,却总觉得有着什么东西被掩埋了下去,但愿这只是我的多心。
*玩了《阴阳师》里的梗【这么一想,被扫地出门,只好住桥洞的空太郎也不错的样子【我根本不是亲妈X
“让我们成为搭档吧~~~”男孩的声音在女孩的耳边周围散开时,女孩脸上除了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外,内心被复杂的情感充斥着。“哎…哎??”女孩本能的做出这样的反应,其实脑袋里空白的就像是憋了好久打不出来文字的文档。
墨蓝色的天空,钻石般的小颗粒散落开来。随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娇小的影子慢慢移动进来,门“啪嗒”的同时,轻微的叹息声,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听得格外清晰。影子缓缓移动到窗前,窗外柔和的光线投射在被各种花纹东西堆满的桌子上,一点点墙上不知哪里淘来的海报的局部,以及不规则纹路的床单上。女孩以她慢的出奇的速度抬头,目光定格在笑的露齿带着“睫毛”的月亮上,思绪开始飞往以前…
以前的什么时候呢…如果是左眼的事情,女孩的思绪本能的想打住,那件事虽然小孩子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女孩记得,那天自己哭的很伤心,她内心小小的伤痕在和家人谈话中被抚平了一些,但…还是有一些她不是很明白的地方,例如如何和别人自然的交流,以及也没忘记,在和对方撕扯的过程中把自己情绪释放时的——那种既爽快又可怕的感觉。她不明白自己的左眼为什么是那个样子的,以至于后来还是将信将疑的相信了家人说的“左眼会为自己带来力量”这个没有技术含量的善意的谎话。
窗前的女孩敲了敲自己的脑瓜,拍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去回忆别的事情。
在女孩决定左边留厚厚刘海的时候,应付别人的问话时只是说“…自..自己觉得这样子还不错..喜欢这样的~”之类的话,吞吞吐吐的状态不难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喜欢,好在没人去追究那个事情。女孩也并不是很记得自己是如何和家人来到的死之城,只是记得带刺的橙色球和弯弯的黄色香蕉的笑声比较特别。“吼吼吼吼——”“呵呵呵呵呵~”“吼吼吼~?”女孩在学这样的声音时,家人也跟着开玩笑式的模仿起来,也不知是谁搞怪的模仿着笑了两声,四个人都开始笑了起来。
再后来就是…女孩在看到死之城义卖会的海报以及家人的推荐下带着满满的好奇心去义卖会的现场,巨大的横幅内侧,卖闪亮亮首饰品的俏姐姐,推荐自己得意手作工艺品的大叔,摆弄着还沾着水珠的鲜花的老婆婆,金属制品组装的很6的小哥…热闹的场景让女孩的嘴巴不由得张大好多,在自己要大声喊出来的时候,本能的变成了口呼气,脸上浮出欣喜的笑容。好多东西都是女孩没有见到过的,“好多啊~”琳琅满目的义卖品让女孩看花了眼,活泼的同龄孩子们嚷嚷着大买特买从女孩身边跑过,虽然她不反感这样热闹的可能会有些吵的场景里,但也羡慕着身边活力四射的人们。“真的好热闹啊…”还在担心自己要不要买点什么的女孩目光在移动的时候瞄到了一个摊位的衣服,可能是突然被那衣服的花纹所吸引,女孩开始便对这衣服产生了兴趣。购买的过程中也很愉快,虽然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不连贯~不过在这次她认识了一个叫麦诺缇的,很活泼的男孩。没过多久,女孩抱着忐忑的心态来死武专听讲座(原因大概是家人让其试试看到死武专读书),意外的碰到了那个叫麦诺缇的男孩…
“然后嘞?”在长大了一些的女孩旁边,其弟弟像是听故事一样的接着话茬,虽然他听着他老姐断断续续说了这么长时间思维有点疲乏的揉揉脑袋,但女孩还是用她的语调继续说着“虽然离得很远,但那…那个男孩用非——常大的声调和我说话那时候,超级紧张的…!不过…”
“不过…?”“他设计的花纹真的很漂亮,那天就是穿着义卖会买的衣服去的,是那个男孩设计的花纹~”说到这里,女孩暖暖的笑着,感觉和那个叫麦诺缇的男孩相遇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老姐,以后能把在死武专学校发生的趣事讲给我听嘛?”“诶……”说着女孩把自己左边的刘海用夹子夹起露出眼睛。“那也是只能到学校后再说的事情啦吼吼吼~”女孩的牙齿像月亮那样的笑着,又紧张又有点兴奋的学校生活,从女孩的表情来看,似乎很是期待。也很期待能碰到那个男孩子。
而且这样的表情,只有刘海被夹着的情况才有。
好像按了某种开关般的感觉(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