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2028,使用顺势斩和卡勒斯之歌,剩下的我继续肝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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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翅膀必死无疑了。
夏神的怒火使他的翅膀融化,闪光尘的施展则短暂地夺取了他的视力,翼族法师自己都说不明白的恻隐没有为他带来生机——吟游诗人朝着坠落的鸮型人射出了她的箭。
那是死亡的箭。
奇诺娅的一击实在有些出人意料,尼格勒看着鸮型人从空中砸到地上,又看着女诗人握着剑冲到鸮型人身边后挥着剑切开了对方的脖颈。年轻的翼族待在天上,寒风仍在呼啸,他对眼前的一切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剥离感,似乎他浮游在另一个世界,正看着什么热烈的戏剧演出。
“门关上了!”
乔治亚的声音将他拉回暗月城,拉回此时此地,尼格勒扑扇了几下翅膀,有些摇晃地落回地面,他被短翅膀刺伤的翅膀还未得到妥善的处置。
奇诺娅和乔治亚很快就围拢过来,女诗人没对他提起短翅膀,他也就没作出更多的解释和说明。在牧师神术的治愈下,年轻翼族翅膀的伤已经止住血、结了痂,过不了多久,那痂就会掉,这伤对他来说已经构不成什么影响。
他们在原地停留,在这期间,乔治亚合起手,她的面上显示出某种安宁。
“……向夏神祈祷,”这吸引了女诗人的注意,“祈祷胜利吗?”
“不……这样做能让我感到安心,”乔治亚收起祈祷特有的动作,她往城市的方向看去,“看起来这还只是个开始。”
没有再对一片狼藉的战场投注更多的注意,他们朝城内前进。
很明显的,暗月城靠北的这一片区域受到的灾祸已经被控制住,牧师和医者忙碌着,他们奔跑在街上,还有余力的冒险者将伤患抬入神殿,战后控制正有条不紊地进行。他们的动作很快,未免打扰,往克里斯旅馆走去的吟游诗人转了个弯,他们拐进另一条稍窄些的道路。同刚刚那条忙碌的街道相比,这里的确安静不少,偶尔经过的冒险者也只是往里扫一眼,随后就不再理睬。
很明显的,这道路上曾有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大量的血液泼洒在建筑表面,无法辨别原形的残肢毫无遮掩地摊开在地上,它们显得有些零碎,但考虑到鸮型人的作战方式,眼前的一切也就十分合理。
这里不再有活人,救助自然没有必要。
“……要换条路吗?”半精灵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人类和翼族,她没意识到自己正皱着眉头。
“不用。”乔治亚回答,像是为了打消女诗人的顾虑一般,夏神牧师快步前进。
落在地上的不止有被来自空中的袭击削去生命的居民和城市护卫队成员,还有不少皮肤表面结着焦黑的鸮型人,吟游诗人猜想这是雷击的杰作,兴许是追随兀烈卡卡的牧师,也有可能是德鲁伊。由此延展,半精灵不由得想起之前被她撇到脑后的鸟羽队友,小精灵锡里昂大概是不必担心的,两位年长牧师也有自己的本事,埃奎拉倒值得为他的处境流些冷汗——
阿维德也一定会活跃在救援的前线,倒不如说这次的环境正符合他的特长,寒冷之地搜救员出身的铁冰骑士比这里的大多数人更了解该如何救治受苦于冻伤的受难者。
他会贯彻他的理念直到最后。
就在诗人出神的时候,她视野里一个沾染了血迹的白色物体吸引住她,奇诺娅偏头去看,那正是翼族白色的翅膀。
那残破的躯体十分惨烈,近乎被生生扯裂的翅膀浸泡在血泊里,这尸体的头不见了,失去了辨认身份最有效部位的剩余以一种不成形态的姿势展现在诗人眼前,这人应该在打斗中伤了腿,那地方有着明显的弯曲痕迹。他的头就在不远处,只是他的身体实在惹眼,它近乎收取了半精灵全部的注意,这使她忽略掉尸体旁边的脑袋。而对于半精灵来说,这脑袋比身体更惹眼。
半精灵碰到黑头发翼族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熬夜做完报纸的诗人想着要去哪里放松一下,于是她随意地走进了一家酒馆。德莫拉祭典的氛围使得街道比平时更为热闹,冒险者则更不用说,在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行当里,不少人都抱有及时行乐的想法和处世态度,节日特有的煽动性鼓舞着他们,酒馆里闹哄哄的,甚至可以听见醉汉大声哭泣、抱着柱子说情话的声音。
黑头发的翼族坐在长桌一角,半精灵坐在了他旁边。
不知名的翼族有着紫色的眼睛,他很少让自己的眼神同诗人合上,这对诗人来说也正好。谈话的开始只是些细小的事,冒险、风景,翼族始终保留着特有的疏离,而这距离是诗人十分熟悉的,她自己便常常在自己和旁人之间制造出看不见的掩蔽,在恰当的时候来,在合适的时候离开,这还算得上是她的长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半精灵对眼前冷淡的翼族产生了 相似感,这相似感甚至让她在酒精的驱使下说出“等你喝酒”的邀请。
这邀请不会再有被实现的一天。
注意到女诗人的停留,乔治亚回过身,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认识的人吗?”
诗人点点头作为回应,她仍旧是那副表情:“真可惜,我还打算请他喝一杯沙棘酒。”
就在即将转身离开时,半精灵再次让自己的视线落在翼族的身体上,这一次的发现催促着她走到那不完整的躯体旁,奇诺娅蹲下身,伸出手触摸已经有些不成形的翅膀,她摸到一层已经有些融化的、薄薄的冰层——令人想起不久之前被她亲手射落在地的短翅膀鸮型人,那寒冰覆盖的翅膀正是萨玛斐力量的证明。吟游诗人再次皱起眉头,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翼族的尸体,除了覆盖冰层的翅膀,她还在翼族腿部发现了明显的、被施展过缠绕术的痕迹,这应当是某个德鲁伊留下的。
“……”
某个念头在她脑内成型,正当诗人要对同伴吐露时,城市的东方和西方传来了轰然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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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前的日子过得飞快,无论临安还是家乡都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
林鹰扬也乐得清闲,没事逛逛路边的书画摊,看看湖中画舫上品酒对诗的人,又偶尔在德庆楼听听书饮酒或品茶,恍惚间竟是连除夕都过完了。
转眼就到了当初在地宫与金春燕约好再见的日子。想着横竖不能空手前去,林鹰扬便早早出门,盘算着采办些女孩子家家喜欢的东西带上。
可惜还是漏算。想的虽好却忘了羡老板随性,几时开张全凭自己喜好。果不其然吃了闭门羹。不过这春节正是热闹的时候,也不怕无聊。羡归飞既然进不得,林鹰扬便沿街溜达了起来。
晃晃悠悠逛到了涌金门外,倒是热闹非凡,似是有什么新年擂台的样子。既然来了,林鹰扬也不想错过,他往人群里挤了挤,借着高大倒是两边都看了个大概。
这擂台分为两个。
一边斗武,比的是梅花桩。远远的二十来根木桩上已经站了几个人,隐约有些熟悉的影子。
而另一边则是文擂,诗词书画,样样都有。又有几个人在写画扇面,看架势都是个中好手。只是林鹰扬对文人大多是只闻其名,却未能谋面。此时虽有心求一份墨宝,却又担心叫不上诸位大家的名字,贸然上去太失礼数,心中满是遗憾。好在上月偶得一柄苏仙的真迹,才不至于在此处迈不开步了。再看另一方斗诗更是热闹,有个青年男子佳句连连,引得周围叫好声不断。
“这诗细致有余,然气势不足。”
耳畔突然传来如此一句,林鹰扬转头一看,说话竟是个和比自己年轻的少年。路人见他疑惑,悄声道:“这人是陆家三少爷,陆游。未及舞勺便授了登仕郎。”林鹰扬听他年纪轻轻却颇有盛名,不禁好奇追问他道,“此话怎讲?”
少年人谈吐大方,“国难当头,这些文人却只知道山水秀美,儿女情长。却忘了这山这水都是国的一部分,没了国哪还有什么山水。”
林鹰扬听陆游用少年人特有的嘶哑声音说着而立之年的感叹,笑问:“你倒是说说该写些什么?”
“就譬如方才‘万里’一题,我便要写我驰骋沙场,保家卫国,屠尽犯我大宋之人!”陆游话说的大,脸上露出符合年纪的张扬来。
“可你不也是个文人,难道想上战场?”林鹰扬又问。
“七尺男儿谁不志在四方!我曾上书朝廷,却如石沉大海……可是你若不去做,就还那些懦弱的人在保卫大宋,让人怎能无动于衷!有朝一日待我参加了省试、殿试,便要主动请缨,为国效命!”
陆游才清志高,短短几句听的林鹰扬不禁赞叹,正想再问,却见陆游旁边的人拉他袖子。这么一提醒,少年也不再多说。正好擂台又出新题,他便转而思考题目,不再答话。林鹰扬这才注意到时候不早,只好急急忙忙赶羡归飞去了。
还好羡归飞这下是开了。
林鹰扬在临安常听人提起这家珠翠铺子,就算是极挑剔的人都夸赞其做工用料无不考究。今日既然要给春燕带件新年礼物,羡归飞自然成了林鹰扬的首选。
羡归飞的店面开在西湖边上,门面乍看是个精致的民宅,细看则其实是家布置考究的商铺。外堂里站了在挑选的几位客人,多是趁着新年来置备几件首饰的年轻夫妇。而招呼客人的两名女子虽做侍女打扮,却是光鲜亮丽,丝毫不亚于前来挑选的小姐夫人。
店铺里面各式头面配饰琳琅满目,令人难以取舍。林鹰扬在店里转了好几圈,却是没见到特别合心意的。
不甘心无功而返,林鹰扬只得向其中一名侍女询问是否还有其他可以挑选。侍女倒是一副了然的样子,带他到了内堂坐下,又端了些茶点上来。
不会儿,后院施施然走出来一位女子,虽不施粉黛却从容闲雅,更显得整个人风姿绰约。想必就是羡归飞的老板阿羡了。
羡老板自然接待惯了各种要求的客人。听说林鹰扬没有相中前厅的款式,也不随便推荐定做,倒是先问他想要些什么样的款式。
林鹰扬只是想着金春燕平日喜欢些珠宝首饰,便想买两件讨她欢心。可这真到了店里,反而挑花了眼。此时被羡老板这么一问,更不知如何回答。
羡老板也不催,又问了他用途。得知他欲赠与小妹,对身旁侍女耳语了两句,侍女就躬身退了出去。羡老板又向林鹰扬推荐了几件茶点,未等林鹰扬一一试吃,侍女便端了一个红木首饰盘从后院回来了。
首饰盘中间卧着一把缀了金银珠花的白角梳,活泼又不失华贵。雕工精致,梳齿上部刻了“羡归飞”三个小字。字虽小,笔划却清晰干净。
也难怪羡归飞深受好评。羡老板果然经验老道,仅凭几句话便帮林鹰扬选出了款式,正是他想要的样子。
“这梳子是临安的程师傅的手艺。程师傅的眼光和功夫相信郎君一定知道的,”羡老板用帕子垫着,把白角梳拿到林鹰扬眼前,“这只白角选的均匀细腻,镂空又精巧,在程师傅的作品里也算是精品中的精品。用来配令妹想来再合适不过了。”
羡老板声音轻柔,伴着金银珠花的声音,倒有了奏乐般的感觉。外加她举手投足优雅从容,端的是有大家小姐的气质。反观金春燕,却是不知什么时候能才能有这幅样子。不过想到她现在这般行事应是更加开心,林鹰扬又不知该喜该愁。
定下了白角梳,林鹰扬又拉着羡老板推荐了几样配饰。唤作小藕的侍女把梳子与珍珠琥珀璎珞细细包好,嘱咐了保养的方法,便为他引路回去了外堂。
有幸得羡老板帮忙推荐,林鹰扬从羡归飞离开时天色尚早。他又买了几样点心,赶着冬日短暂的日光,去往金春燕居住的院落。
到了地方,开门的是林水成,脸上还是往常一般讨好的笑。院子里金春燕远远地向他招呼,手上和脸上沾的都是面粉,还把想帮忙的厨娘们赶到了一边。
金春燕性子活泼,随身的侍卫侍女也不那么拘谨,闹整个院子都吵吵嚷嚷的。没有祭拜也没有大宴,只是做了一桌子家乡菜,倒也真是有了种寻常人家过年的感觉。
先前听陆家少年一口一个保家卫国,林鹰扬也只是当个少年人的凌云之志,虽听了却没怎么细想。此时见了这番光景,倒也品出些滋味来。
自己本就没什么雄心大志,家国之事也轮不到自己担心。不过也是有些要保护的东西,不放心交给别人。
只是那陆游比自己年轻,懂得却是要多的多了。
总之老子过完年啦!!!质量什么的已经放飞——
感谢刚刚失去丹丹的阿羡卖货给我!!!
有生之年竟然能OO陆游的C我也是万万没想到……
以及终于点出了柿子线的一个关键词,爽(
什么?你说这个林水成还是怪怪的?
廊下的少女垂足而坐,手边的烟管里燃起袅袅的灰烟。如今冷兵器已经落伍,武士家的女公子尚且沦落尘埃,北泽道场又本就因“女人家的剑道”而收徒寥寥,学徒此刻都各自散去回家了。她刚擦完道场的地板,如今还湿漉漉得等着晾干。北泽良世端着两杯茶从后堂走来,穿过雨幕,油纸伞搁在一边沥着水,她把托盘推向女儿,轻轻说:“又是一年过去了,重纪。”
重纪握着温热的瓷杯:“这我倒是清楚……”
“和你说个故事吧。”北泽良世说,“好像一年一年过去,你竟然也这么大了,我真是都不敢信。妈妈也老了吧?”
“母亲,别这么说,道场还得靠您维系下去呢。”月见山重纪笑出声来,“虽说不以此谋生了,毕竟是外祖父留下的基业。”在明治维新后至此的岁月里,枪支、火药在贫瘠的日本流传开,加上禁刀令一度颁发,日本的大小道场都在一一没落。北泽道场坚持至今,也是因为破例传给了女儿的缘故。良世的两个弟弟都宁愿去开家小店也不愿意接手道场这烂摊子。
北泽良世也掩唇笑着说:“然而人年纪大了,实在是没法掩饰,快要刀也握不住了,因此才想早早传给你躲懒去呢。”
“把道场留给外家的女儿,恐怕不好吧。”重纪说。
“都是什么年代了,还说本家外家的话,都没有武士家遵从这个啦。”良世宽宏地点点头,“何况你总说你是外家的女儿,分明是你自幼就在爸爸身边长大,他的几个孙女还没有这个待遇呢。你学的是北泽的刀术,你的名字从小就挂在那儿,从徒弟到代师父。”母亲叹了一口气,望着墙壁上渐渐少去的名牌,“那时候还有十个人呢。”
“啊……抱歉。”月见山重纪点了点头,随手焦虑地解下右手上的佛珠,劣质的粉水晶在她指间轮转,似有似无地答应了几声良世的话,她想着快要到来的新年祭,心不在焉地追问一句,“母亲,您刚才要说什么样的故事?”
北泽良世低声说:“是有关新年祭的故事。”
两人身间的浓茶,始终无人再动,一只黑猫从还湿着的地板上踩过来,伏在月见山的膝上。
【新年祭的时候,我遇到了月见山世。(“男人——?”“你父亲。”)三十多年前,他是没落的武士家弟子,虽然还坚持着武士道,为贵族的尊严啦之类的活着,但家境窘迫。因为那一点骨气、自尊,他剑术优越,却始终拒绝商人的招揽。我有时候真觉得他拒绝的话说得不错,可我认同不了。我只明白照顾一个家庭有多困难,月见山世彼时发妻已经病入膏肓,自己的母亲一天只吃得起一顿饭,还是野菜和玉米。我要是他,尊严时时可以挣的,母亲、爱妻可不是换的回来的。】
月见山重纪的手轻轻抚摸过猫的脊背,她是出生在新时代的姑娘了,对于武士、贵族的认知远没有上一代人那么明晰。对那位罕见以“世”作名的父亲,也似乎产生不了什么认同感或是否认感。重纪自觉是她父母恋情里的局外人。
【再见到的时候,已经是初见的三年之后了,他的妻子和母亲都接连死去,所以世也总算是心灰意冷,开始学习西洋枪法,并且成了富人的——保镖,这样念就没错吧?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我还没有嫁人,一来二去,我们渐渐在一起了。可惜婚礼前夕,他死在保护商人的一次行动中去。我虽没有改姓,是为了我对道场的私心,但我也扎了白头带替他守了丧,商人赔付的一笔钱财,也折换成店面,准备留给那时候已经在我腹中的你。】
这算是什么新年祭的故事呢?重纪低头垂眉,眼神附在浮浮沉沉、最后溺死在杯底的一片茶叶上去。她从小没有父亲,也不曾追问过父亲的来去踪迹,纵然附近的孩子们追着她说她的父亲乃是林间的鹿妖所化,因畏惧她出身阴阳师世家的外祖母而逃回山林去了,这姑娘也是始终不闻不问,不听不答。她对着一切都没什么可探究的,更是为了体贴她常年守寡、坚强果毅的母亲,西方的学说对日本的影响仍在皮毛,她不想为了乡间的闲言碎语进一步伤害良世。不管她们是否是亲生的母女,也不管她的父亲究竟身在何方、是死是活,重纪都不在意。
“所以新年祭的时候出去走走吧,大家都会放假,你一个人守着道场也没什么事可做的。”母亲生着刀茧的粗糙的手放在女儿的肩膀上,总结了那一个短小的故事,“万一遇见了喜欢的人,即便以后想起来有多么不堪,也总算是会有点好处的。”
原本打算留在道场,只吃一碗面当庆祝过新年祭的重纪只好按吩咐出去。她在衣箱里挑剔地看了一会儿,都是黑灰和深红为主的衣服,是为了训练方便而做的款式,没有哪一件会是二十岁的女性会穿出去庆贺节日的。她合上衣箱,最终决定找母亲借来一套衣服。
良世借给了女儿一件青绿色无地,腰间配蔷薇底纹的杏黄色腰带,一边看着女儿打扮一边还颇为可惜地说:“可惜只是新年祭,不然我还有本振袖能借你一饱眼福,可惜我是不能穿啦。”
月见山重纪在母亲满意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说起新年祭的种种,重纪已经全无印象了。她只记得集市入口的附近有捞金鱼的摊位,小时候总也捞不上来,现在又去小试一番,竟也有一条的收获。她提着装着金鱼的袋子,偶尔就要打开来看一眼,金鱼在纸袋中悠闲地游来转去,重纪才能稍稍放心。
木柴把炉子烧得火热,几乎每家都有特别拿手的点心摆出来。重纪吃了一块小小的水信玄饼,又不得不为几乎为空的胃部寻找新的美食。
“要一串三色丸子,谢谢。”
两个姑娘的声音在空气里相撞,老板和气地取下两串丸子。
“请享用吧!”他肩上搭着一条毛巾,中气十足地说。
站在重纪身边的姑娘,直到重纪将木签丢回垃圾桶里也没找出钱币,她小声嘟囔着抱怨,最终还是放弃了,想要将已经微冷的三色丸子放回原处。重纪伸出手去,女性的手背骤然接触到一片冰冷,忍不住抽回了手。重纪讪讪笑起来:“我来吧。”
“新年快乐。”重纪合掌向店家道过谢后,又向摊位前后的二人道了祝福。
她为避免某些冥冥中感知的纠缠,说完这话后就一声不吭地走开了,手里紧紧攥着那还有一条金鱼的袋子。重纪在热闹的街市上神游其外:那女孩,还是女人?穿着的好像是灰蓝色菱形底纹、红白两色樱花上纹的访问着,有着偏棕色或是深金色的头发,在这种昏黄的光下根本看不清。不太爱笑的一张脸,冷漠之余也显得很娇美,看上去大概是挺年轻的样子了。
为什么要想这事呢?重纪头疼地敲敲脑袋。
这是阴阳师月见山重纪,同一名妖怪冬野丝小姐的初见。不过就目前来看,二人均一无所知,只当做是集市上偶然的一面罢了。
后来重纪还在那家小小的摊子上吃过两三次三色丸子,只不过再也没遇到没有带零钱的主顾,她倒也没有继续在意这个,慢慢走回家去了。回到道场的时候,只有良世一人在灶台前哼着歌生火做饭,木柴在炉子里炸开的声音就像她的伴奏乐队。
“我回来了。”
“怎样,新年祭的集市有收获吗?”良世第一次问出这话。
“有的。”梳着高马尾的剑道少女如是说。她眯起眼睛,脑海里掠过的是那不知名姓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