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藤蔓與門的間隙中傳來了呼喚。
他聽到了她的聲音。
混雜著魔力的氣流撞上費力往門內爬去的藤蔓,在它意識到有另一個敵人前,便被切斷失去了養分的供給,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有些焦急地飛快清理著卡在通道內的藤蔓,接著他聽到了肉體與墻壁猛烈撞擊的聲音。
「雖然我聽到公主的聲音就盡快趕來了,但還是抱歉,我來晚了。」
這麼說著的Ryan將粗壯的藤蔓整個抱起,憑藉著蠻力硬是將其塞進不算大的通道里,然後用力地關上門,暫時將藤蔓擋在了外面,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才有空閒去查看那因為他的到來而徹底鬆了一口氣的女性。
「茶,你沒事……」
男人在走到司檸茶身邊前便倒了下去。
視線變得模糊起來,一如剛才的生死之間,耳邊依稀還能聽見司檸茶的呼聲,像是從天邊傳來遙不可及。
從細胞開始引發的劇痛席捲了整副軀殼,欲將心臟撕裂的痛楚佔據了整個大腦,但那帶著哭腔的聲音怎樣都無法從腦海中散去,提醒著他活著回來的理由。
皮膚上傳遞而來的,是屬於她的溫度。
「……Javi?」
勉強睜開眼,他看到女性將他的手湊到了他的嘴邊,甚至唇已經吻上那只漂亮的手。
「不……不行……怎麼能……」
他明白她的意思,痙攣的身體卻無法傳達他的拒絕。
帶著她體溫的手被送入了他的口,打顫的牙終究就印上了皮膚,彼此的距離近到他能夠聽見她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音,她能看到不停從他額頭上滑下的冷汗。
「Javi,Javi,Javi……」
「Javi……Javier Ryan!Stay with me!」
司檸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更清晰地傳入他耳,靠著滅龍魔導士出色的體質,Ryan挺過了這次的副作用,那全身不聽他指揮的感覺令他心有餘悸。他也知道女性為他付出了些什麼,還有些昏沉的大腦無法阻止下意識的舉動,舌尖拂過了了牙印。
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司檸茶飛快地收回了手,「Javi……!你還好嗎!……對不起我沒有學人工呼吸,只能這樣做……」
「噓。」Ryan的食指抵在司檸茶的唇上,那雙似乎能包容萬物的藍眸中的溫柔快要溢出,「你陪在我身邊就夠了,茶。」
司檸茶往後退了一步,不再看這個剛有精神就開始油嘴滑舌的男人,手掌上隱隱傳來的痛感,讓她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傷口,接著男人的話讓她一巴掌用力地拍上了他的背。
「沒有人工呼吸,有間接接吻我也是賺到了。」
男人誇張的抽氣聲嚇得司檸茶立刻收回了手,也不敢再看他脖子上觸目驚心的裂口,「你的傷……?」
「已經差不多好了。」Ryan摸了摸臉上被抽出來的印痕,說實話現在還是有點疼,「也就看得比較可怕,過段時間肉就會長出來了。」
「走吧,還有人在等著我們。」
爆炸聲在耳邊響起,抬起的龍爪抵擋了四濺的汁液與碎片。
「走神可不好啊,Ryan。」
Ryan回頭朝著Raincad抱歉地笑了笑,連番的戰鬥使他感到了些許的疲倦,雖說這一路還算是順利,但他還是有種什麼正在發生的預感。
從隊伍的後面傳來了重物被拖拽的聲音,Ryan轉過身看到的是待在最後的司檸茶和Moriar,他們身後是緊閉的門。
沒有任何的減員,就像是剛才的聲音是幻聽一般。
「你們倆沒事吧?」
「沒事,多虧Leander拉了我一把。」
像是老舊錄音機里發出的雜音,一閃而過難以捕捉。
感到違和感的Ryan抬手擋住抽過來的藤蔓,隨手一扯將那變得纖細的枝蔓拉斷,他看到後方有驚無險的戰況,也就壓下了掠過腦海的念頭。
「Javi,你的傷還沒好,我來幫你吧。」
司檸茶走到了Ryan的身邊,一臉擔憂地看著露出疲態的男人,Ryan深深地看了眼手邊的瘦弱女孩,「還記得我剛才說的,保護你是身為騎士的我的職責嗎?」
「明明說的是super hero。」司檸茶翻了個白眼吐槽這個男人的偷換概念,緊了緊手中握著的小刀,「我看逞強的人是你才對。」
Ryan扯了扯嘴角,揉亂了司檸茶的頭髮之後,也就默認了她的存在,乾脆得將後背交給了他所信任的女性。
連續走過了好幾個房間,Ryan將襲向身邊女性的藤蔓都擋了回去后,才得以喘了一口氣,好不容易補充回來的體力在接連的戰鬥中消耗了不少。
風聲輕飄飄地鉆進耳中。
龍爪抓住了刺向腰部的小刀,鋒利的刀刃傷不了龍鱗分毫,甚至連白痕都沒有留下。
「終於露出馬腳了啊。」
Ryan笑著看向小刀的主人,眼中閃爍著驚怒的『司檸茶』,爪子抓著刀子用力一扯,將人扯進了自己懷裡,另一隻手則是環住她的脖子。
「當心Leander——!」
隊友們聽到Ryan這麼喊著,見事跡暴露的『Moriar』心一橫就朝著最近的巧克力膚色男子揮動了拳頭,當然這種不經大腦的動作被搏擊教練輕而易舉地攔下。
身體被鉗制住的她也沒有急著掙扎,反倒是偏過頭將唇貼上了他脖子上的傷口,「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剛才。」Ryan將她手裡的小刀奪了過來,然後隨手一扔插到了在空中舞動著的藤蔓上,「先前只是有點懷疑罷了,你可以當做是我的直覺比較準。現在告訴我,他們在哪。」
「沒有要告訴你的理由吧。」
她張開嘴一口咬住嘴邊的肉,從那尚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處,用牙撕了一塊肉下來,然後混帶著血液的肉塊被吞嚥進了腹中。
奔湧的血液找到了突破口,爭先恐後地從再次被弄破的血管流出,順著鎖骨滴滴答答地滑到地面。
「這麼說也是,可憐我一直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嘴上這麼說的Ryan卻是逐漸收緊了環住脖頸的手臂,空氣逐漸被擠壓出纖細又脆弱的喉管,接著他聽到了一種令人反胃的咕嚕聲。
緊貼的身子有些發燙,像是被煮沸的滾燙開水被潑到身上一般,Ryan當機立斷地將懷中人推了出去,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上半身僅剩的T恤上沾滿了黏稠的汁液,還隱約可見有幾塊濕噠噠的皮膚黏在上面。
被甩開的人像是起了什麼化學反應,全身的皮膚與衣物正在溶解,很快地面上便多了一灘散發著腥臭味的液體與固體的混合物。
一個高大的白種男性跨過了那堆物體。
「蛇的蛻皮也太令人作嘔了點。」
饒是以Ryan的見多識廣,也有點受不了剛才發生在眼前的場面,他抹了把脖子上的血,有些嫌惡地將脫下的T恤甩到一邊,趁機用餘光瞄了眼不遠處正在和另一只對峙的罪樹和Sparrow,以及驅使著Killer Queen從眾多藤蔓中保護眾人的Raincad。
見到隊友們還算是游刃有餘,Ryan也暫時放下心來,專心應付起眼前的『自己』。
這種極富特色的蛻皮方式,Ryan記得以前自己在追著劇中曾經出現過這種生物,曾經變化出主角之一的模樣讓他背上了黑鍋的怪物,「……變形怪先生,還是說小姐?」
「Supernatural.」
一模一樣的聲音聽來尤為不舒服,知道那個單詞含義的Ryan神色一冷,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在他的內心形成。
「賓果,Javier Ryan。」變形怪爽快地肯定了Ryan的猜想,他指了指自己腦袋,「都在這裡哦,你的記憶。」
他彎下腰撿起了之前被Ryan扯斷的蔓條,握著根部的他就著彎腰的姿勢將蔓條當做是藤鞭甩向Ryan的下盤,雖然被Ryan機敏地閃開,但上面的倒刺還是將Ryan僅剩的褲子也劃出一道口子。
Ryan的背撞上了一個人,從腳步聲聽來是罪樹,Ryan回頭看向了沉默寡言卻看起來很可靠的搏擊教練,「還好嗎?」
他的手臂正逐漸往下淌著血,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十分嚴重。
「沒關係。」罪樹盯著向自己走來的『Moriar』,神色凝重卻也不弱下風。
也不枉Ryan在半途暗中將彈匣交給Sparrow,呼嘯的槍聲灌進Ryan的耳,接著便是子彈鑲嵌進肉體的聲音,有著傭兵掩護的罪樹也用不著過多的擔心,「那麼就一起上吧。」
沒有過多的言語,相抵的背脊分開,兩人同時衝向了各自的對手。
藤鞭卷上了Ryan的手,上面的勁道迫使著Ryan靠近他,於是Ryan也便將計就計地順了他的心意,藉著這股力道接近了他。
「既然有記憶,那你還記得這個嗎。」
兩個巨型齒狀的尖刺在他的背後形成,整體泛著代表劇毒的深紫虹芒。
「毒龍……雙牙。」
裹雜著毒性魔力的獠牙聽從掌控者的命令,向著他脊椎襲擊而去。
「呵,不愧是大警探Ryan,果然被你識破了。」
「你有的也只是身體能力罷了,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像那幾只一樣難殺。」
只有一根毒牙沒有落空鉆了他的肉中,他的身體似乎也具備了Ryan的一些特質,對毒性的抗性提高了不少,光靠一根毒牙的毒素還無法將其放倒。
「終於在你的記憶力找到有用的東西了。」他從嘴中吐出意味不明的話語,他嘴角揚起的弧度讓Ryan不寒而慄,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再次響起。
龍爪毫不猶豫地插進融化了的身體內,但Ryan只能感受到從爪上傳來的黏稠感和幾塊碎肉塊,沒有擊中實物的真實感,Ryan知道自己的攻擊落了空變立刻將爪子抽了出來。
原本極具美感的鱗爪上遍佈粘稠液體,皮與肉被這種液體粘在了鱗片上,Ryan皺著眉頭甩了甩爪子,順手在向自己抽來的藤蔓上擦了擦,矮了矮身子避開了攻擊。
「你好像很悠閒啊,Javi。」
那一瞬,Ryan以為回到了一年前。
「你還想讓我等多久。」
「……半小時。你要是知道,突發情況是難免的。」
「你可是在休假中,我們的大警探就這麼受人歡迎,不停有尸體找上門來?連我都被冷落在酒吧孤零零的一個人。」
「你少來。」聽著電話那頭的傢伙難得的裝可憐,握著手機的男人笑罵了一句,但他也知道那個男人是多麼厭惡遲到與等人,以及對方約自己出來的理由,「抱歉。」
「shut up.」從手機內從來的聲音壓抑著怒氣,那聲音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正好看到了好獵物,你會喜歡的。半小時不見你人影,就滾回美國去。」
因為跑動而有些氣喘的Ryan最後是在江邊找到正在吹風的程煜圣的。
「你又遲到了。」
「我到酒吧的時候可正好是半小時。」
互相抱怨著的人分別給了對方一拳,那有著一頭棕色短髮的男子臉上的疲態一眼就被程煜圣看穿,皺著眉頭強硬地將人按進長椅里。
「Javi,你搞什麼。」
「哎,沒什麼。你說的女人呢?」
相較於程煜圣明顯的不悅,Ryan倒是無所謂地揮了揮手,然而他的身體確是毫無形象地攤在了長椅中。
「剛才從你身邊走過去的那個就是。照片的話,自己上推看。」
自知理虧的Ryan也沒有過多計較程煜圣的態度,只能嘴上唸著「怎麼不把人留下來」,拿出手機刷起了推特,接著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推上認識的一位特攝同好所發的推特,上面還附帶了一張照片。
很可愛,這是Ryan的第一印象。
但,她身邊摟著她的男人怎麼看都很眼熟,Ryan瞟了眼還散發著修羅氣場的人。
「我認識她誒。」
這麼感慨了一句的Ryan很快在下面回復了司檸茶,並且提出既然都在此地就出來見了面的建議,只是因為雙方的時間很不巧地都錯開,最後只能作罷。
剛想關掉推特的人忽然看到了一條轉發,讓他沒來由地笑了出聲,他伸手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快看你的那條。」
一臉不耐煩的程煜圣拿出了手機,在看到那條回復后,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哭笑不得,「居然還是阿夏的學妹,她的來頭可真大。」
「就是啊,這麼好的妹子你還不抓牢,真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啊你。」
「大概吧。」
這時奔波了一整天,在他的身邊才得以鬆了一口氣的Ryan才想起,他一個電話把自己call來的理由。
這個理由也只有一個,一個女人,程煜圣同父異母的姐姐,程宜嵐。
「走吧,你找我出來不就是想要拼酒嗎,圣。」
「喲,這不是我們的程少爺嗎。」
在回酒吧的途中被人擋住了去路,這種慣常的俗套情節更是讓程煜圣的情緒煩悶,尤其是當那個稱呼出現的時候。
在這一刻,刻意劃分出的界限被暴力地抹去。
選擇這間不屬於程家地盤的酒吧的本意,便是放下彼此身份與昔日戰友敘舊。
在軍中閉口不談的身份,在分離時被以開玩笑地方式告知對方。
警探與黑手黨。
而如今站在這裡的只是程煜圣和Javier Ryan。
「滾。」如Ryan所料,程煜圣積壓的怒氣即將壓制不住,難得見到他這麼嗆人,「不要再讓我從你那張臟嘴里聽到那個名字,你不配。」
「看來我們的程少爺脾氣還不小嘛。」
「圣!」
程煜圣感到身後有人推了他一把,刺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當他回過頭查看時,看到的是一地的玻璃碎片和額角淌下的血。
Ryan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讓這個男人爆發的關鍵人物。
等他抬手隨手將卡在肉里的碎片拔去,程煜圣早就從懷中掏出了他慣用的飛刀,Ryan也知道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去觸這瘋子的霉頭,所以這位現役警探雙手一插褲袋,靠著墻抬頭裝作賞月,完全無視了在身前幾米處上演的單方面鬥毆。
「被你英雄救美了一回還真是不甘心啊。」
程煜圣發洩完之後,走向Ryan時便是得到了那麼一句歡迎詞,沒能忍住衝動踹了說風涼話的人一腳,「讓你這個『美』來替英雄擋刀,我更是過意不去啊。」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模範男友啊。」
「看不出來,特種軍先生這麼弱啊。」
程煜圣湊近了去看額頭上的傷,伸手將還殘留在皮膚上的血液拭去,「看來你這張俊臉是要留疤了。」
兩人都沒有發現現在的姿勢是多麼令人遐想,藉著微弱的身高優勢,程煜圣甚至能看清對方敞開的襯衣內的皮膚和鎖骨。
「那有什麼,傷疤可是男人的戰利品。這裡可是有著一個大傢伙呢。」
Ryan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程煜圣當然知道他指的是那個讓他在鬼門關前晃悠的槍傷,戰爭在這兩個男人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
程煜圣的手還貼在Ryan的額頭上。
「你在這麼下去我都快起雞皮疙瘩了,就不怕我迷上你?」
如果是他的話,也許……
「得了吧,我又不是雙。」程煜圣一臉嫌惡地甩了甩手,終於把兩人的距離拉大。
如果沒有嵐,也許……
這世上終究是沒有如果,沒有假設。
趁著還沒驚動其他人,這兩個男人迅速地回到了酒吧,慣例地一喝就是喝到了天亮。
「再見。」
「最好是再也不見。」
那時的他們不會知道,這一句戲言,會成真。
一個月後,再次回到中國尋找失蹤的程桐夏的程煜圣消失了蹤影。
一年後,Javier Ryan來到了充滿競爭與殺戮的空間,他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了那個人影。
金色有些凌亂的長髮,灰眸中有著熟悉的調笑,白襯衣外面隨意地披著一件黑色大衣,都與記憶中一年前分別時的那人如出一轍。
他不是他。
深知這一點的Ryan還是愣了神,身體的動作也僵硬起來,不防之下被他用藤鞭狠狠地抽在了裸露的胸膛上,留下一道不深的傷口。
Ryan一把拽住那條藤條,瞪視著那張闊別一年的臉,「不管是對我自己還是茶,我都有點下不了手,不過這個臭小子的話……我倒是手癢得很。」
「可惜了只有個皮囊。」他毫無誠意地聳了聳肩,接著他鬆開了手中的藤蔓,慢慢地走進了站在原地的Ryan,「看在我實現了你的願望的份上,就來滿足我一下吧,Javi。」
他看出Ryan對這副皮囊沒有抵抗力。
「行啊,你要什麼。」這是Ryan無所謂的聲音。
他抓住了Ryan的頭髮,將Ryan整個都扯了過來,兩具肉體撞擊在一起,他學著那人的口氣這麼說著。
「當然是,要你——」
下一秒,雙唇相貼。
要你死。
不知何時被從藤蔓拔下的小刀再次受到了阻礙。
他再一次露出了驚愕的神情,看著近在咫尺地男人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作為你那麼熱情的回報,就讓我為你送上——」
這次換成是Ryan將他禁錮在了懷裡,就算被咬破了舌尖也硬是撬開了他的牙關,將自己的吐息送進了他的體內。
「毒龍的親吻。」
以噴吐毒霧為目的的毒龍的咆哮以獨特的方式施展了出來,這也是唯一能對他起到作用的攻擊方式,也是Ryan一直等待著的一刻。
毒素在他的體內肆虐,從細胞開始進行著破壞。
然後他看著逐漸變得虛弱的人,勾起了一抹冷笑,「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會怎麼對待他的話,就讓你見識一下好了。」
如果是程煜圣,Ryan會一拳打向這個開玩笑的傢伙的腹部。
「啊抱歉——我忘了,我的手現在是龍爪。」
被堅硬鱗片包裹著的手臂穿透了他的腹部,猛地握緊了龍爪,被捏碎的腸子順著爪縫墜落在地。
毫不留情地將爪子從他的身體內抽出,沒有了支撐力的肉殼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藍眸覆上了一層陰霾,Ryan蹲下身子,將T恤翻過來蓋在了他的臉上。
Ryan告訴自己,他不是他。
另一只變形怪的戰鬥也落下了帷幕。
Ryan看著剛被羅逸急救回來的罪樹呼出一口氣,突然感覺自己上半身有些涼颼颼,外套和T恤都在連番的戰鬥中徹底毀去,雖然他是不在意這些,但想到他還得去迎接那個女性,於是便轉向了跟自己體型差不多的肖重。
「Hey,buddy.」Ryan勾過男人的肩膀,「外套借我吧,現在這樣有傷風化。」
「去去去。」肖重一矮身躲開了Ryan的手臂,臉上露出了很是嫌惡的表情甩了甩手,「我對你可沒興趣。」
Ryan接住被肖重扔過來的外套,有點哭笑不得披在身上。
司檸茶和Moriar的聲音隱約能夠捕捉到,但更早之前消失蹤影的陸仁和諾布卻至今了無音訊。
不願再一次承受失去。
但自己卻還是無能為力。
只能相信,相信他們回到自己的身邊。
如同他一直深信的,程煜圣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樣。
於是他揚起了嘴角,對自己的夥伴這麼說著。
「去接我們走丟的夥伴吧,我聽見他們的聲音了。」
「Baby girl,Leander——!」
率先衝進房間的Ryan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發愣,房間內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整個房間都快被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以及滾落在地的頭顱。
消失的隊友再次出現在了眼前,那尸首分家的正是,白衣的陸仁。
司檸茶和Moriar的狀況根本容不得Ryan多做思考,他招呼了聲羅逸后,便一個箭步衝到兩人的身邊。
看著這明顯是開啟基因鎖而引起的副作用痙攣,Ryan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子,與身邊的醫生一同為兩人做起了急救。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Ryan找了個安全的房間將眾人領了過去稍作休息,他也終於能夠得以喘上一口氣,緩慢地恢復著差不多枯竭的魔力。
Ryan若有所思的目光瞟向了自從看到那白衣陸仁尸體后就沉默起來的傭兵,儘管在恢復意識后Moriar向眾人解釋了有關鏡像的事,但他周圍的聲音並不平靜。
顯得有些混亂的聲音中,摻雜著警戒與不信任,但此刻根本沒有任何解除誤會的方法,也只能作罷,Ryan多了個心眼留意處在隊伍後方的Sparrow,沒有過激的舉動倒也讓他鬆了口氣。
「……我要不要跟Sparrow道個歉……?」
Ryan聽到背後的女孩以及其微弱的聲音詢問著自己,他用餘光瞄了眼她所提到的人,隨後搖了搖頭,「他聽不進去的。」
——就像我,無法說服自己一樣。
「Javi?」
司檸茶有些疑惑地看著一反常態突然沉默的人,下意識地緊了緊環抱著他脖子的手,讓身體更加貼近他,似乎這樣就能用體溫去溫暖這個男人。
「沒事,我只是想到了一個人。」清澈的藍中浮現了懷念的神色,Ryan頓了頓腳步后依舊背著尚還無法自由行動的司檸茶繼續穩步前行,「還記得嗎,之前跟你搭訕過的那個傢伙。」
被Ryan提起司檸茶也想起一年前的那頭一遭的酒吧搭訕。
那一日,硬被拉近酒吧的司檸茶對嘈雜的氣氛十分不適應,在與同伴隨意地閒扯了幾句后,便找了個理由落荒而逃到了相對比較安靜的吧檯邊。
「請給我一杯沒有酒精的雞尾酒。」
「Cinderella Cocktail,給這位美麗的小姐。」
「……誒?」女性顯然是吃了一驚,她發現男人目光所及之處只有自己。
「放心,是無酒精的。讓這麼可愛的小姐受到冷落,可不是紳士之為。」拿著一杯連冰都沒有添加的威士忌的男人自然地坐到了她的身邊,意有所指地瞟了那一群看似相談甚歡的人,「我是程煜圣,能有幸知道小姐的名字嗎?」
「……司檸茶。」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司檸茶飛快地拿過酒保剛調好的Cinderella Cocktail,呈現出金色色澤的酒液在她的動作下泛起了波瀾,「怎麼會找我啊……早知道就不來了。」
女性的聲音幾乎低到無法聽清。
「那可就是我的損失了。」這回程煜圣的聲音直接出現在了司檸茶的耳邊,他幫著喝得太快而被雞尾酒嗆到司檸茶順了順氣,「第一次嗎?那我還真是深感榮幸。」
帶著曖昧的話語在耳邊纏綿,他的呼吸觸碰著她的耳。
司檸茶覺得這杯雞尾酒更加難以下嚥了,她將慌亂的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卻在接觸到裸露的手臂上時凝結。
「在意?」反倒是程煜圣毫不在意地抬了抬手,手臂上的紋身更是清晰可見,「這個啊——可是一種聯繫。」
程煜圣摸了摸左耳上的三個耳墜,嘈雜的環境似乎是讓女性有些無所適從,抓著酒杯的手有點泛白,他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
「跟我來。」
「咦?」
在司檸茶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的手就被程煜圣執在了手中,她覺得今天的自己反應整個都慢一拍,但她並不反感程煜圣的強硬與自說自話。
總覺得,這個人很孤獨,就像是離群的狼。
「你就不怕被我給賣了?」
男人有些好笑地看著沉默跟著自己腳步走的司檸茶,他將她領到了酒吧附近的江邊,江風拂過臉頰,帶走一切的喧囂。
「……那你會那樣做嗎?」
「我倒是挺想這麼做的呢。」感覺到對面的女性緊張了起來,那雙腿明顯擺出了攻擊意圖,程煜圣這才像是投降似的舉起雙手,「——開玩笑的。我可不想等會兒被人抓了個現行。」
司檸茶看著男人第三次查看了時間,就連她都能感受到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重的煩躁,「你原來是在等人嗎?」
「嗯,一個沒有時間觀念的老小子。」程煜圣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司檸茶坐到長椅上,「不過老天對我不薄,讓我遇見了你。」
「可能要辜負你的期待了,我大概不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吧」司檸茶聳了聳肩在程煜圣的身邊坐下,伸手將被風吹起的髮別到耳後。
那之後不久她便被同伴喚了回去,並且與剛剛抵達的Ryan擦肩而過。
當時被死皮賴臉地互換了手機號,也就在頭一個月里保持了聯繫,原以為只是那個一看起來就是浪蕩公子的傢伙轉移了目標,但在她偶遇Ryan后卻從他的嘴裡得知了程煜圣失蹤的消息,同時也知道兩人是生死之交的關係。
「他會沒事的,說不定他也在這裡。」
Ryan的眼前閃過了那被自己洞穿的軀體,與程煜圣有著相同容貌的軀殼,他慢慢地收攏了手掌,不知何時顯現的尖利爪尖深深地嵌入了肉內。
「還好這一次沒有再錯過。」
背著司檸茶的Ryan踏進了渡口房間。
白光后,是漆黑的世界。
Ryan再也聽不見同伴的聲音。
第幾次了?
警探第一次焦躁到想要殺人的衝動。
又只剩下他一個人,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臟跳動聲,令人厭煩的……鼓動聲。
停止吧,停止吧,停止吧。
Do you believe in god?
Angle will always watch over you.
「Yes.」
——I know that you will watch over me,mother,in the heaven.
——I know you will.
——I’ll never give up.
「Congratulations,bitches。」
「Hey,son of bitches.」
Ryan皮笑肉不笑地朝著控制室里的三人揮了揮手。
紫色的流光毫無預兆地砸在空氣上,憑空出現的透明屏障連帶著Killer Queen的攻擊也一并攔下。
「嘖,該說不愧是NPC嗎。」Raincad撇了撇嘴,對於先前的攻擊落空還是心懷不滿。
「算了,反正我們也有戰利品。」
Ryan嘴邊掛著一絲冷笑,晃了晃手中的芯片,和在最後一秒硬是從孟森手裡硬拽下來的手套。
最後,他們又回到了起點。
可能是回忆杀()
我已经不懂我在写什么啦!!!!!!!
字太少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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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棕色短发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子无比失望地叹了口气,“这么简单的事都学不会?你将来要如何继承家业……”
“对不起…爸爸。”和男子有着相同发色的小男孩失落地垂下头,拼命把打转的泪水憋回去。
男子突然暴怒了起来,斯文气质全无:“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不要叫我爸爸,你这个懦夫!你不配称为我的儿子!你要做的是学习!练习!实践!而不是去关心那些牲畜的生命!它们与你的命运无关!“
站在一旁的一名女佣有些紧张地朝这边走了两步,对暴怒的男子喊着:“老爷,老爷!请冷静,您现在不能太动怒。“
男子脸色一僵,又叹了一口气,但也没有再继续发怒。
“可是…爸爸!“小男孩焦急的抬起头,”那只母猫真的很可怜!她的孩子都被野狗叼走了……“看见自己的父亲虽然渐渐平静下来,却在听见自己的话之后脸色又渐渐阴沉起来,他的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弱。
“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男子皱紧了眉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如果你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会不包容你这么做吗?可你不是!Keller家族,不允许有懦弱善良的男人。……去看书吧,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好的,…父亲。“在男子话音落下的时候就有一女佣上前,带着小男孩回到自己的房间。
“少爷,请好好学习,不要再辜负老爷对您的期望了。“
“嗯,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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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站在高大的落地窗旁,看着楼下小花园里。
一棵小树下,躺着一条小小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有一名女佣拿着黑色的口袋往尸体跑过去。
那女佣跑过去时,下意识地往那扇经常拉开窗帘的落地窗看了看。
窗帘紧紧地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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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背对着被窗帘遮掩的落地窗,抱着一本书坐到他的桌子边。他打开书本,寻找着夹有书签的那一页。
翻到了有一幅插图的一页,动作突然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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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有一滴水珠突然落在书页上,晕开了上面插图里一个人的脸。
“吧嗒。“又有一滴水珠,落在了插图里那个人的袖子上。
“吧嗒。“又是一滴。
“吧嗒。“
“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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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转角,最角落。
有一扇不起眼的门,几乎与墙纸融为一体,但至少看得见把手。
它是Keller家的第二间书房。为什么是第二间?Keller家族十分注重这些书本的保存与保养。能够买多本的书籍尽量多买,没有相同的第二本的那种书都用手抄本“复制”下来。它们相当于是原本们的分身,为了保护原本,它们被放在明面上的书房里供族人翻阅。
而这间书房则有着Keller家族所收集的所有书的原本。它们被好好地保存着。这间秘密的小黑屋也从未让外人知晓过,甚至连家族内的人都很少知道。
Amy是这儿的一名女仆。她负责照顾少爷们小姐们的作息,简单说其实就是负责告诉他们吃饭的时候到了,上学的时候到了,睡觉的时候到了……之类的事情,并且直到他们开始执行、正在执行、已经执行所认定的事之后才算任务完成——然后继续去提醒下一位少爷或小姐。
现在,她端着一个餐盘,熟门熟路地来到这扇不起眼的门前,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门,发出清脆的“叩叩”声。
“能开门吗,少爷?我送晚餐来了。”
“Amy?嗯,门没有锁……进来吧。”
勉强能够听得到的是一阵虚弱的男声从门内传出来,得到男声的同意之后她腾出一只手去握门把手。
“咔嗒”
这样的声音Amy不知听过多少遍了,推开老爷的门是那个声音,关上老爷的门是那个声音,第一次打开这间屋子的门也是那个声音,这是听到的第多少次,已经不记得了。但只要站在这扇门面前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当两个女仆将那个有着棕色长发的小男孩拖进这间屋子里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多么平静,甚至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任凭他们将他锁进这里。
就算知道“进去之后根本就不可能再出来”这种事,也毫无反应。
那一幕就像是一粒种子,深深地埋入她的记忆里。
从失神中缓过来,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她赶紧踏进房间,将门关上。
书房,听起来也就那么点大,但这间屋子的大小相当于主卧。大部分地方都被高高的书架占据,书本虽然不是占满每一个格子但也不少,整整齐齐地排放,有足足十公分厚的书,也有就比成人巴掌大那么点的书,全部依次排列。
靠着墙有一张小床,黑色的构架让人感到压抑,被子平平地铺在上面。落地窗被黑丝绒窗帘遮住,而这间房子的光源来自于一个书架旁边的桌子上的台灯,温和的光从那里开始向四处散开,而在门口这边则有些暗。
从书架间走出一个瘦小的男孩,及腰的棕色长发在后脑扎在一起,苍白的脸上一圈浅浅的黑眼圈从眼底扩散。
男孩看见Amy,似乎很高兴, “晚上好啊。”他说着,嘴角翘起柔和的曲线。
“晚上好,Kerwin少爷,”Amy把餐盘搁在一旁的茶几上,把盘子里的食物和咖啡端出来,然后点亮了墙上的几盏壁灯,“天黑了就把壁灯打开,太暗了对眼睛不好。”
被称为“Kerwin少爷”的男孩双手捧起那个盛着咖啡的杯子,吹了吹热气,“抱歉呐,就这个我老是记不住……”
“你需要记的事情太多了,忘掉这么一两件也不奇怪。“Amy抬手抚摸了他毛茸茸的头顶,”明天我中午来的时候给你点亮就好了。“
“谢谢,Amy。”Kerwin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他抿了一小口咖啡,“Kella今天过得还好吗?”
Kella是Kerwin的第一个妹妹,比起他要更加有天赋,父亲也更是喜爱她。每日亲自给Kella辅导功课,她听话得让那个因为自己大儿子的懦弱无比失望的中年男人心花怒放,百分之五十的心思更是毫不吝啬地花在她身上。
“小姐今天的状态比昨天还好,她能够不看谱子就流畅地弹出一首小星星,老爷止不住地夸赞她呢。”Amy早已习惯她的少爷总要在这个时候问一遍妹妹的情况,然后再关心一番的举动,“不过昨晚躺在床上偷偷看书呢,今天早上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但吃过早餐之后就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没动力的迹象了。”说话间,把一盘还热着的牛排和一份芝士蛋糕放到茶几上,再把刀叉勺放在盘沿。
“这样啊。”男孩的表情看上去比Amy想象的还开心许多,“对了,你之前过去的时候Kella在做什么?”
“小姐还在学习。”Amy如实回答。
“这一会儿也不早了……”他想了想,“别让她太累,她还不该负担那么多。”
是啊,还不该负担那么多。
那是他原本应该承受的东西。
“好的少爷,我会提醒小姐的。“Amy像往常一样回答,“请用餐。”
能力也好勇气也好,
那都是我根本无法得到的东西呢。
让妹妹去负责继承本来我要做的事情…………就算说再多关心的话也觉得自己好虚伪。
可我真的办不到啊。
对不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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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很晕……想睡觉。
不想关掉台灯。
Kerwin躺在床上正因为自己为什么这么早就犯困的事情纳闷。
明明以前都是很晚才稍稍有点困的。
眼皮开始打架。
撑不住了…………那就睡觉吧。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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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屋子里,原本平缓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
听上去非常难受。
但过了一会儿这急促的呼吸声就消失了。
然后连呼吸声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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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rwin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下坠。
没有风。
[我这是在梦里吧?]
[那掉到底应该就会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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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可他还在往下掉。
周遭的景色在不断变化,可下面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
一直在往下掉、往下掉。
他抬眼看了看周围的景色,有些熟悉。
三层楼的老屋子……
一棵树……
树下有一条小小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一个女佣拿着黑色的袋子正跑过去……
二楼一个房间拉上的窗帘……
书页的插画上那个抱着婴儿幸福的女人,有几滴湿润的东西滴在上面,已经晕开……
她的手指如同舞蹈一般在琴键上按动,褐发的小女孩背对着这边坐在椅子上,站在一旁的男人拍着手……
有着昏暗灯光的书房……
…………
就像电影一样呢。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远远的,悠悠的,颓废着,绝望着。
“对不起……爸爸……”
……
他终于看见了底端,但看见的同时他又掉进去了。
这不是底端。这是个深渊。
到不了尽头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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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rwin猛地睁开了眼睛,满头冷汗。
“是噩梦?”
梦见自己死掉了这种事情。
“……说不定死了才好呢。我的存在……”
我的存在……
就像是,在浪费神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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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阡/索尔的独白
大概是“悠闲好久终于觉悟了”之类的玩意儿
文风不好见谅 有的地方可能还有BUG将就着看看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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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九岁,
那一天,妈妈出门了,我在房间里做作业。
爸爸带了一个我不认识的阿姨回家,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亲吻,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爸爸光着膀子压在那个阿姨身上,那个阿姨也光着身子,被爸爸压着之后发出了奇怪的呻吟声。
他们没有发现我。
我又写了一会儿作业。爸爸压了那个阿姨一会儿,之后他们穿好衣服,又出去了。
当我写完作业,妈妈回来了。
晚上的时候爸爸才回来,他看上去似乎很疲惫,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吸烟。妈妈问他:“你今天又上哪儿去了?”
“我去办事儿了,几个朋友约着吃饭。”
“怎么这么晚?”
“一起聊天啊,问这么多干嘛?”
“你这几天都这么晚回家,忙着吃饭?我信吗?”
“啧,你不信就不信!难道我还能做其他的事啊?”
又吵起来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我把碗里最后一点饭吃完就回卧室看书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吵完了,安静了下来但谁也不理谁。
我洗完澡在房间里梳头的时候,妈妈进来了。
“小阡,今天妈妈出去的时候爸爸有回来吗?”她看上去表情很平和的问我。
虽然当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把我下午所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妈妈。
妈妈的表情有些僵硬,
“妈妈?”我问她。
“没什么,小阡是个好孩子。”她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走了出去。
我感到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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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把爸爸从家里赶了出去。
她说爸爸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
她的表情看上去非常伤心,语气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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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些天看上去特别累,但是她还是在像平常一样生活着。
我们都像以前一样生活着。
但是没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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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放暑假,妈妈感冒了,躺在床上说没力气。
我试着熬了粥给她吃,她虚弱地微笑着,
“小阡,妈妈只有你了。”
这是一句让我十分搞不懂的话。
但是,如果妈妈需要我,我一定会让妈妈幸福的,我绝对不会让妈妈伤心的。
绝对不会像爸爸一样不要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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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最近开始玩起电脑来,她好像结识了好朋友,最近的精神好了起来,也经常笑了。
妈妈开心,我也开心。
她说她的朋友会来家里玩。
如果能让妈妈开心什么都好。我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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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病痊愈了。
今天妈妈的朋友来家里玩了。
妈妈的朋友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叔叔,他姓夏,他笑起来特别温柔,妈妈在他旁边站着也一直都在笑,像个小孩子。
啊,妈妈很开心。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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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夏叔叔要结婚了。
一定要幸福啊。
他们把结婚的日期定在一月十四日,我的生日。
我十一岁了。
妈妈的脸很红,她像是第一次结婚的少女一样满脸羞涩的笑容。
夏叔叔也一直都笑着。
他们在花园里的花架下互相承诺,在神父的祝福下交换戒指,在大家的祝福下相拥并亲吻对方。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叫秦阡了。那是跟着那个劈腿的男人走掉的女儿的名字。
我是妈妈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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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想神域。
真的是个很厉害的游戏。
我认识了好多朋友。每次一起做任务或者只是逛一逛的时候……就觉得很安心。
或许这种感觉就是妈妈当初遇见爸爸的时候的心情,我好像有些理解了。
每次想到那个金色头发的精灵女孩就心头一阵温暖。
即使这只是游戏,但我仍觉得,[索尔]是我的一部分,她就像是我没有机会在现实世界表达的任何感情——比如说,温柔?啊,有些不好意思。
有的时候也会想一想在世界上某一个地方,也正在玩空想神域的他们是什么样的,性格也像在游戏里的角色一样吗?或许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人正和我想着同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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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阵声音消失的时候,我感到不安。
永留于此的惩罚,会痛苦吧?
那个时候不论是枯影还是精灵这些种族都会受到惩罚吗?
……我希望不会有让那些事情发生的机会。
至少…要好好保护她。
……萝琳娜。
我不想让我重要的人们受到伤害。
即使代价有多么严重…我也在所不惜。
我并没有什么讨厌的东西,也不觉得世界上有什么纯粹的邪恶或正义,也许像枯影一样被公认的“坏”,也曾经是“好”。
虽然我深知我的力量还没有多么强大,但我一定要拼一拼。
就算不能阻止危险的降临,也要让重要的人远离死亡这样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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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一矮。
两道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回到主神空间 修复身体
小伤口,划伤,破皮一类 100点以下
枪伤,大块儿穿洞 100~300点
断胳膊断腿儿 各种断 300~600点
内脏啥的都掉了 600~700↑↓
初次开锁基因崩溃 1000↑↓ 带着各种伤口的话1200全套治疗 主神出品 三十年有保证 你值得拥有
心塞方攻略
问题1:God saw that the light was good, and he separated the light from the darkness.
将光从黑暗中分离,找出373,652,716中有危险的坐标。
问题2:Expanse.
本题目辅助未得出(3,0,11)的情况。可见之前的题目都跟圣经有关,则So God made the expanse and separated the water under the expanse from the water above it. And it was so.向下走即可。
在3组最后出现,与1、2组的Do you believe in God.意义相同:你们最好信主神,bitches!人在作神在看,不听话的都要被射一脸!【×
问题3:Everything according to its kind.
本问题强制战斗用,取得果实即可。
问题4:Mark.
DOGE房间三面墙数字排列方向分别代表xyz轴,每面墙为三阶矩阵,解开得出三个数字后得出坐标,1、2组为渡桥,3组为CUBE转动前的隐藏渡桥。
问题5:Fill the water.
问题隐藏并未出现,3组从水中安全脱出即可。
问题6:Rule.
本问题强制战斗用,杀死一定数量的动物和镜像人即可。
附加题:You have defeated the flame, what do you desire?
可见之前的题目都跟圣经有关,则同样在创世纪中,上帝派智天使拿着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把守在伊甸园的东边,为守护生命之树。则答案为LIFE。
代码表
电影第三部staff表。
3组最后一次选择
选下可到达CUBE三次转动后的隐藏渡桥。算出每个选项房间的移动轨迹,下房间为(20,21,5)(16,24,1)(19,21,4)(20,21,5)。转动前隐藏渡桥为(3,1,11)则根据电影第三部,隐藏出口在其下方(3,0,11),算出CUBE三次转动后(3,1,11)位置上的房间坐标为(16,24,1),或根据两坐标中都有1来倒推。
本部恐怖片中可以获得的奖励
1.解开问题1-6每题100点。
2.解开问题1获得D支线
3.附加题奖励仅一个已被中洲队获取,奖励内容请询问中洲队。
4.解开代码表200点。
5.完成1+4+从两个出口出去获得B支线
以上除3外均为队内全员获得
果实:就是个果实
这是一个没吃到披萨很心塞变中二的孟森创造真•CUBE世界的故事,你GET了么?【×
【经同意后请随意与NPC嬉戏玩耍,欢迎☆】
果实有吃掉、扔掉、留着腐烂三个选项,吃掉并没有特殊反应(可能会拉虫子)
奖励点计算规则ver.3.0
单幅作品(文、单图)获得的奖励点等于elf中的评分乘以20再加上基本的150点,以此类推,单幅作品可以获得的奖励点无上限。
漫画(有分镜和场景,剧情连续的画作)单次可获得的奖励点等elf中的评分乘以30再加上基本的200点,单次无上限。
单部恐怖片中可凭借自己发布的作品而获得的奖励点上限为3000。
若创作作品超过上限可继续创作,但是不会计入奖励点。
若主神有公告剧情说明在创作的内容中击败某样东西,可以获得额外的奖励点。
每部恐怖片可获得基本的1000奖励点。
作品计分是在恐怖片结束的时候计分,时间段是一整部恐怖片。如果之后作品的评价再有上涨,并不算在可获得的奖励点内。
文手爆肝,到达一万字附赠500点,到达两万字再叠加500点。
画手爆肝,获得2000点,具体名单请等通知。
*北炎大法好好好
随着行为慢慢进入报数、计算、爬梯子的规律循环,九方彻就一直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之中,所以当所有人进入女大学生算过安全的房间之后,色彩突变的光线让他久违的有了刺激感。
然后他看到了……doge?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看到这个也许还好但是……doge?
而且这个doge为什么这么大……等等……doge?
“这个不是安全房间吗?!”
“啊……”竺澄明显有点发愣,“但是这个……应该不是机关?”顺着竺澄指的方向,九方看到前面右面下面出现了9x9的数字。
“这是让我们解的意思?……六面墙里只有三面有数字,联系到这部电影里的三,可以考虑跟坐标有关…而3x3的方针内运算……矩阵?”“是的,矩阵。”九方低下头,正好对上了竺澄的视线,“是你算还是我算?”
“我来吧。不过….你能借我…一下…耳钉吗?我想抄下来算…”
九方终于没忍住笑出来,他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在意一屋的doge。
不过,“你要我的耳钉干什么呢?”说着,九方彻还是摘下了藏在辫子后面的耳钉,“亏你能看见它呢。”说着把耳钉抛向了竺澄。
“耳钉的尖端,可以刮下来皮鞋上的鞋油来做墨水……写字。”竺澄看着九方一脸后悔的表情有点想笑,“嘶!九方你的耳钉好锋利!”
“啊,毕竟是备用刀嘛……我开玩笑的。”
不,我觉得你是认真的!
竺澄把流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着,“要是茨城在就好了。”
“啊,你说什么?你含着手指说话别人听不清的!”
“诶,不!没什么!”
“啊,那就好。那个,高堂啊,皮鞋拿来下!”
靠着墙放空得高堂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想了想,默默无视了九方彻,径直向竺澄走来,伸手拿过耳钉,蹲下刮了刮九方鞋子,把耳钉扔回给竺澄,又走回去站着放空了。
真是糟糕的人呢!
“…27。这是渡桥坐标。(2,12,27)。”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往这个坐标的方向走?”
“对。”
高堂婴看着又开始计算数据的队友,默默地抱胸靠墙站着。重复乏味的作业并没有使他变得麻木,自从进入这部恐怖片他就一直在通过脉搏计时——他有点感谢自己之前一心为了复仇时留下的习惯——时间过了这么久照理正常人会在情绪上出现些微的波动,但是那两个新人,准确说是那个新人——高堂不动声色的扫了过去,而被看的人则微笑着朝着自己挥了挥手——有些太过镇静了。他们这些经历过一部恐怖片在精神方面有了强化的人且不论,刚刚进入恐怖片的新人能够镇定至此,不仅如此,还去安慰同样是新人的另外一个人。这种人要么是本身就有着极强的精神力——但看他们刚进入恐怖片歇斯底里的表现又不像——要么就是偷偷预谋着什么。
“(115,752,679)……走这边。”
说到来叫自己的九方,高堂以为他会尽早把新人里那个略带中二的男性做掉,却没想到他到现在都没有动手……结合到现在为止还尚且镇定的新人,高堂总觉得迟早有什么要出现。
虽然多次重复同一个动作,体力值却下降的不是很多,但是跟在竺澄身后的九方还是明显察觉到了前面竺澄的一个停顿。
“怎么了?”
“刚才感觉有点….奇怪?不,没什么。”
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空房间的一行人却愣住了——他们看到了一屋的藤蔓。
*代投,作者是茨城他妈
*北炎大法好好好
*摩擦摩擦 似魔鬼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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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屋子里的怪物好像……越来越多了?”望了望周围,竺澄担心地提醒。高堂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眉头稍微皱起来,又解决了扑上来的一只。不能再跟这些玩意儿耗下去了,“我们走,”九方彻微微挑了挑嘴角,眼中闪亮起某种危险的光芒。“它们……可不合我的胃口。”
顺着刚刚打开的门,五人陆续进入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墙壁上诡异的图案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像是故意被抹重了一样,色调暗的使人压抑。哒,哒,哒。五人屏住了呼吸,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又突然放松下来。
九方彻笑道:“哈哈哈,老中医你走路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了?”没有回答。高堂婴一直坚守着沉默是金的原则,盯着眼前人的他感觉到一种陌生又危险的气息,好像蛇类吐着鲜红的蛇信朝人嘶嘶的笑着。
打破了难堪的沉默,竺澄小声说:“没关系…回来……就好。”边说着边走上前去。
茨城看着她,笑了笑。
缓缓地用食指靠近了她的眉心。一阵眩晕袭来,竺澄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下一秒茨城转身揍了九方彻一拳。在九方彻莫名其妙的时候,高堂婴一拳上去。茨城闪开并将高堂的右臂反锁住时,高堂婴迅速用侧踹腿去攻击他身体中盘,然后不待他闪避,再在落下右脚的同时,用一记强劲有力的左旋踢腿去重创了茨城,将他击倒在地。看着打成一团的两个人,九方彻郁闷地揉揉肚子:“我招谁惹谁了……咦…那个!手表!!”看着已经见了血,竺澄慌了:“别,别打了!你们快住手!”看到了手表上的字,九方彻也不再是往常的表情:“别傻了,他是复制人。”
“什么……?”复制人,明明只在游戏和小说里才出现的啊。“竺澄,你快开枪。”容不得思考,九方彻当即下了决断。他很强,并且有着很强烈的取代本体的愿望。真是,令人讨厌。
“我不能…”“他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或许连人都称不上。
少女缓缓举起了枪。
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
谁看见他死去?是我,苍蝇说,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他死去。
谁取走他的血?是我,鱼说,用我的小碟子,我取走他的血。
谁为他做寿衣?是我,甲虫说,用我的针和线,我会来做寿衣。
?
在胸口绽放的血花。
“对不起。”
少女颤抖着捂上了双眼。
“我们走吧。”前方还有许多未知。
另一边
“速度 速度速度速度加快~”男人哼着歌,“我和藤蔓齐头并进,我把藤蔓甩在了后头~真垃圾~真垃圾~”
希望能早点见到他们吧。
*[用手在眉心的地方晃动,很多人会感到眩晕,神奇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