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利曾说,自己的葬礼上一定要选择白雏菊做装饰。
那么,谁是陈述他一生的人呢?
希德尔?亚兹拉尔?
还是温德米尔。
(一)
从诞生于约里德家族开始,命运之轮编织的布匹便已然送到默利手中。
父亲母亲是两位杰出的魔法师,姐姐莉莉娅则是一名炼金术士。
就像雪山飘落的雪,落在树梢是洁净纯白,落在车轨上则成了黑泥腐物。
在这个宁静安逸的城邦,有些黑暗藏在积雪之下,滋生蛰伏。
父亲母亲热衷于龙化症的研究,和其他魔法师们的学术造诣不同,默利的父母操办这一场又一场的人体实验。
宅邸的地下室,无数的龙化症患者在那里失去生命。
关于姐姐与默利,父母显然更偏爱于前者。
两个拥有相同发色与瞳色的兄妹,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
默利对那些活体实验感到恐惧与抵触,而姐姐则完全继承了父母的意志,展现出浓厚、甚至将尽病态的兴趣。
“有姐姐莉莉娅就够了,至于默利,不配冠以'约里德'这个姓氏。”
长久的区别对待与漠视,让默利养成了懦弱内向的性格。
自卑,软弱与卑劣。组成了默利的全部。
在寒冷冬季蜷缩在没有暖炉的储物间,外面是父母与姐姐的欢笑,这样的日子永远是默利的梦魇。
但即便被父母无视,即便得不到肯定,被家仆欺负,默利也依然不愿推开那个地下室的门。
他不愿伤害那些孩子,更不愿与扭曲的家人同流合污。
或许是奇迹吧,在一个冬夜,弟弟温德米尔来到了默利身边。
父亲与母亲对于这个新生命的到来似乎并不太开心。
”餐桌上多一对刀叉罢了。“
姐姐给予了他们足够的成就感与满足感,对于温德米尔,母亲甚至不愿付出时间来为他哼唱摇篮曲。
或许是对默利仅剩不多的期待,温德米尔成了默利的任务。
(二)
怎么照顾一个婴儿呢?
默利一窍不通,自己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
温德米尔瞪着眼睛,依旧是约里德家族清一色的浅黄,但清澈的眼瞳犹如沙漠里的黄昏,那里的夜不会变得漆黑冰冷。
默利抱着这个脆弱的生命,耳畔又响起撕心裂肺的呻吟声。
屋子里住着冬天,壁炉也不会变得暖和。
怀里的小家伙被嘶吼声吓出眼泪。
你也不喜欢吗?
那我们是一样的。
可以永远呆在我的怀里吗?
默利似乎哭了,又好像只是眼睛进了沙子。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怀里的小家伙吞掉了。
默利不清楚,但他依然紧紧抱住,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塞满,充实而炽热的感觉。
长久以来家人的无视与冷漠让默利十分怯懦,害怕被无视,也恐惧一无所有。
默利知道,父母一定会将同样的期望再次放在温德米尔身上。
他要守护住这个小家伙,即便用卑劣的手段,也要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没人发觉的是,这个长着虎牙,皮肤黝黑的少年,只是个外强中干的苦涩灵魂。
默利尝试着将笑容印在脸上,将所有的情绪埋在心里。
童年的痛苦,夜晚的梦魇,对父母与家族的失望,对孤独的焦虑......
像播种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塞进喉咙里,落在心底里......
身体里住着冬季精灵,种子不会发芽。
唯有对弟弟温德米尔.....
那个皮肤雪白的小家伙,拥有一颗温热、有力的心脏,可以融化这里的冰雪。
默利知道,这是底线,无可退让的事情。
(三)
墙角的紫藤花在一个个春季中,从稀疏变成繁茂,爬满整面墙壁。
阔大的叶子将墙上的残缺牢牢遮住。
温德米尔像一个精灵,苏醒后来到世界,又在不知不觉间游历了数个岛屿。
默利依然十分照顾这个弟弟,即便他已经可以在庭院里肆意奔跑,有了自己的兴趣与爱好。
当父母企图将温德米尔带进地下室时,默利害怕极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汗水从头发浸湿到鞋底。
在这之前,默利一直引导着温德米尔的思想,他将一个个可为与不可为的事情绞劲脑汁地编进故事里,再讲给这个小家伙听。
当温德米尔挣扎着跑出来,当再次看到父母失望的表情。
默利心底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他还是那个胆怯的孩子,那个害怕被无视、也恐惧一无所有的默利。
就像窗外的紫藤花,像温德米尔送给自己的绿玫瑰,即使日光灼烤、雨雪侵蚀,那些与生俱来的颜色永远不会消褪。
爸爸妈妈不会喜欢我们的......
他们只爱着姐姐.......
我们只有彼此,温德米尔。
继续呆在我怀里吧,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我永远爱你,温德米尔,请对我也报以同样的爱吧。
(四)
当那些人闯进宅邸,阴暗的地下室被暴露于日光之下。
化雪的时候到了.....
默利抱着温德米尔,冷漠的看着这场闹剧。
干草叉与火把、魔法师与骑士、飓风与光束和燃烧着的尸体。
宅邸变成一只搁浅的鲸鱼,巨大的躯体任凭来往的人们分割。
有人发现了这对兄弟,但没关系......
默利心里充满了疑惑,对自己的疑惑。
这个寒冷的房子,那两个冷漠的父母,明明是自己日夜都想要撕扯碎裂的东西,为何此时自己的内心却满是苦涩。
预想之中的快乐丝毫不见踪影。
发生什么事了,哥哥?
我们没家了哦,温德米尔......
(五)
牢笼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温德米尔吃不下那里的残羹糙饼,默利便想尽一切办法换取吃的。
想要这个?
那男人指了指桌子上的黑麦面包。
把衣服脱掉。
.......
面包是我的了吗?
拿去吧,小贱胚子。
默利没看清那人的样子,但那双粗糙布满老茧的手却永远印在自己的记忆里。
这一年,温德米尔六岁,默利十三岁。
用这样的方式换来的面包,可以填满温德米尔的肚子。
默利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好在还有弟弟,好在弟弟没有受苦......
但黑麦面包却成了默利永远的禁忌,即便是后来在钟塔没饭吃的时候,也从未碰过这种廉价地不能再廉价的面包。
(六)
艰难的日子并未持续很久。
银顶城的权贵们十分关注这件事,经过商讨,默利的父母以及龙化症实验相关人员被送上了绞刑架,姐姐莉莉娅和两个年幼的孩子被判无罪。
他们分到一间蜷缩在街道角落里的,闭塞狭小的房子。
还没原来的厕所大!
温德米尔开心地说着,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地方,虽然狭窄但阳光充沛。
姐姐莉莉娅经历这些事后精神变得混乱不堪,有时嚷嚷着要替父母报仇,有时疯癫地讲着那些黑暗的实验,清醒的时候占很小一部分。
但好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默利被钟塔收留,成为了一名魔法师学徒。
每天奔波于钟塔与小家,闲暇之余便通过各种渠道获取钱财。
生活忙碌而安定,压得人喘不过气,却又让人看到希望与光。
默利依然怀着仇恨,童年的阴影让他在爱与恨中不自主地选择后者。
他并不感激钟塔对他们三个孩子的网开一面,也不愿回报对他的收留。
在默利心中,他们始终是破坏者,即使那个家本就不该存在。
在牢笼中的日子变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但......没有关系。
默利这样告诫自己。
他好像一只极容易炸毛的猫,却有着极强的自愈能力。
像以前一样,把它们变成种子,吃下去就好了..…
冬季精灵不会离开,种子永远不会发芽。
莉莉娅的精神似乎在一天天好转,在默利面前,她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只记得自己是他们的姐姐,这也让默利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至于温德米尔,默利依然深深地爱着,控制着,或许对他来讲,只有这样才是最保险的,才是最安全的。
(七)
生活就像雪山上的风雪,没人知道何时停歇,更没人知道风暴在那一秒降临。
温德米尔患上了龙化症,黑色的角与布满鳞片的尾巴,右眼也异化成猩红的颜色。
默利十分心痛,但却无可奈何。
这是无法治愈的疾病,就连贤者,也无法控制。
生命大幅度缩减,对魔法不同程度的免疫......
默利在无尽书库里整日整夜地翻找、查阅,但都毫无进展。
温德米尔却十分喜欢自己的新造型。
用尾巴骚扰哥哥。
这是温德米尔最喜欢干的事情。
似乎心里已经被干枯的种子填满,以往有效的方法还奏效吗……..
默利害怕那些种子在那天生根抽芽,将自己的心脏与灵魂撕扯成碎片。
可命运的纺织机似乎出了故障,一个接一个的破损被产出,破洞连着挂线,任何一处松动,瓦解掉的便是整块布匹。
随着年级的升高,默利不得不搬去钟塔居住,回家的次数也从一周一次缩减到一月一次、一季一次。
温德米尔送给默利一个万花筒,对着光转动时,绚丽的色彩与花纹便能在其中绽开。
“想我就用这个吧,这是望远镜,可以从钟塔看到小家,温德米尔会经常在屋顶上出没哦!”
望远镜就望远镜吧。
“嗯嗯!哥哥记住了,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姐姐哦!”
默利吻在温德米尔的额上,温德米尔抬头亲了亲默利的颈窝。
回家时,先拥抱。
这是他们的约定,在满是苍耳棘刺的草丛里跋涉,约定成了动力的源头、希望的源头。
约定,这是默利最看重的东西。
因为贵重,所以不会随意立下;因为贵重,所以只会和弟弟的小拇指拉钩。
(八)
那是一个暴雨的下午,默利结束了这一阶段的学习,走出了钟塔。
希德尔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
看样子,那家伙没带伞......
默利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雨衣,粉色的,上面还有温德米尔的涂鸦。
阿尔伯特出现在自己身旁,默利认出这是希德尔的好友。
嘿!阿尔伯特!
......您好,约里德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看,那里站着个落汤鸡。
.....嗯,希德尔似乎没带伞。
帮我个忙,把这个给他。
默利晃了晃手里的雨衣。
就说是亚兹拉尔的,七月回来,还给亚兹拉尔!
您为什么不自己给他呢?
默利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雨衣塞似的递给阿尔伯特,迈开步子向雨里一头扎去。
他难得这样心情舒畅,是因为夏日降临,是因为马上便能回到家去…..
夏季的雨滴,虽带着温度却体积巨大,它们落在默利的头顶与肩上,顺着发丝、顺着衣领,感受着这个少年的温度。
默利的心里一定住进了一只阿尔法,驱动着自己的双腿,没命似的向小家奔去。
那里有温暖的壁炉,柔软的被褥,还有温德米尔。
是有天使居住的房子。
(九)
支撑布匹的最后一根线在莉莉娅精神失常中断裂。
默利赶到家时,并未得到温德米尔的笑容与拥抱。
莉莉娅从前阴暗的记忆苏醒过来,疯狂的龙化症实验,致幻一般的视野让她忘掉了自己与自己的弟弟。
温暖的小房子在莉莉娅眼中成了阴暗的地下室,摇着尾巴的温德米尔也成了试验台上的受害者。
莉莉娅锯掉了温德米尔的尾巴与角。
断掉的钢锯与盛满鲜血的浴缸。
这是默利回到家所见到的景象。
温德米尔扶着贴着发霉报纸的墙壁,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那个熟悉的身影。
滴答....滴答.....
每一步,都伴随着一大滩鲜血的掉落,墙壁上也被印下一排猩红的小手印。
温德米尔看不清任何东西,视野里满是猩红,那只异化的眼眶里卡着一把银色的钳子。
但他知道,那个高大的身影,就是自己的哥哥,最爱的哥哥。
哥.....哥哥。
姐姐…..生病了。
我们说好的,回家之后......先.....拥抱。
温德米尔张开颤抖的双臂,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微笑。
欢迎…..回……
先向上,然後向下。她用魔杖尖點這羊皮紙,在沙沙的摩擦聲中一板一眼地畫著魔咒。先向上,然後向下,在心中默念「愛,愛,愛」,然後就可以
下午的時候,妙妙總愛賴在床上,看太陽一點點落下去,黑暗將房間一口一口吃掉。她可以揮霍這段時間,逃課、睡覺、做一些女孩子的事情、發呆、在腦子裡構建宏大的白日夢。夢中她降臨婚禮現場,站在對面與她遞交結婚誓言的人是看不清臉的人——也就是說可以是任何人,是每一個人,是下一個她所碰見的人——然後她微笑點頭接過戒指,向禮堂中的所有人大聲說:
從加利福尼亞到馬薩諸塞有三千多公里,要開四十六個小時的車,跨越十一個省,從西海岸抵達東海岸。從馬薩諸塞出發去葛雷洛克山需要兩百四十六公里,拔升八百五十四公尺。一連六年,年年如此,登山火車的坡度大得嚇人,六十度以上的傾斜幾乎將所有乘客的背都緊緊貼在靠背上。雙夾層的玻璃很好地隔絕了外界的冷風,但林妙妙還是覺得冷,她是屬於熱帶的孩子,在大王椰子和龜背竹間長大,最愛吃的水果是木瓜和芒果,但對番石榴過敏。見不到太陽的日子她總陷入一種被操控的鬱鬱寡歡中,沒有緣由。五年級後她便不再期待開學,G安慰她這一切都是人之常情,但她想不明白很多事。比如,為什麼她會選擇
G把餐盤裡的杯子蛋糕遞給她,「這個給妳,太甜了」,於是灑上七彩糖粉的粉紅色草莓蛋糕理所當然地被妙妙吞下了肚子。下午的課是魔藥,長角水蛇和地精的聯合授課,她們兩個分享一張桌子,在玻璃杯裡攪動白色的粉末,生怕它們在寒冷的天氣裡凝結成塊。攪動過程中林妙妙的思緒又飛走了,大半的腦子在思考著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不被發現地調配出一管迷情劑。其實她去年就嘗試過了,最終結果是一灘粉紅色的藥水,沒有任何效用,但是嘗起來是酸甜的梅子味。「但用了迷情劑,就說明對方沒可能再愛上你了」G用小指頭沾了藥水,湊到嘴邊聞了聞,「感覺會很酸⋯⋯這樣真的可以嗎?」「沒關係,」妙妙將那些藥水倒進玻璃瓶中,水平線落在心臟紋飾的中段,沒能填出一顆完整的粉心,「反正我只是需要別人愛我,我又不一定需要愛他們。」要更自私、更殘忍、更無恥,這樣才可以得到愛。在被別人拋下前先拋下別人,在被別人攻擊前先攻擊別人,在愛上別人前先讓別人愛上自己,只要遵循這樣的守則,就一定不會再因此掉眼淚。每一年的開學,林妙妙都在心裏訂下一個目標:「從現在開始,我要做一個壞人。」所謂壞人就是完全利己,丟下一切,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然後地精的弓箭一次又一次舉起,她幾乎覺得這是一種黑色幽默,那隻弓箭應該屬於丘比特才對,不然為什麼愛情一次又一次在她胸口熊熊燃燒?地精學院的林妙妙,粉色女巫內心燃燒的是愛情之火和
在加利福尼亞的家隔壁住著另一家麻雞,和她同齡的小男孩在假期聽她講起一些奇思妙談,不乏敬佩地說:「也只有妙妙你能說出這樣的話啊!」後來她聽說,這個麻雞跳級進了MIT,她只許願不要在上學途中碰到對方。你看,麻雞在某些方面也像有魔法一樣,她相信那個男孩如果到了伊法魔尼一定會比她更擅長算數占卜。討厭,大家不都是麻雞嗎?有什麼區別?女巫能做到麻雞做不到的事,麻雞也能做到女巫做不到的事,二者沒有區別,當然,還有二者都做不到的事,如何去愛
她想去看海,站在山頂向下望,只能看見一片白霧。魔法社會把他們保護得太好了,以至於讀書這件事變得索然無味。G和對象在一起的時候她總遠遠避開,把頭轉向另一邊,每當這個時候她都覺得長角水蛇那吐著信子的圖飾極度醜陋。她只是想找一個陪她看海的人,為什麼
第三十九次調配的迷情劑依舊沒有什麼效用,林妙妙甚至覺得她不可能成功了,在心裏她暗暗發誓,下一次絕不再拿貓咪當實驗品,而是要直接把粉紅藥水潑到出門口遇見的第一個倒霉蛋身上。「但要提醒G,讓她離這裡遠一點。」貓咪跳上桌子,長毛大尾巴輕輕一掃,一片玻璃器皿東倒西歪。她伸出手略帶嗔怒地拍了拍貓咪的腦袋,伸手去扶起瓶子,貓咪卻不退反進,用毛乎乎的腦袋使勁蹭著她的手背。林妙妙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求求你,不要成功,如果成功了,我就要
她又做了一個夢,夢裡陽光照在藍色的海面上,一層一層旋轉向上的山路兩旁,長著一批又一批的常青樹。溫度變得灼人,目光所及之處融化為一片白茫茫的夏,她的眼淚從夢裡掉出來,把枕頭沾得又冷又濕。驚醒後她發現自己仍舊裹著兩層厚被子躺在寢室的床上,太陽已經徹底落下山去,此時正是又冷又暗又低落又飢餓的傍晚時分。緊貼在她背部的是G送她的安眠小兔子,枕頭上的壞蛋貓咪果不其然又把屁股湊了過來,臭臭的味道讓她不適,她把貓咪趕走,將小兔子從被子裡抽出來,重新佔據枕頭的位置。同一時刻,她的爸爸,麻雞電梯修理工蹲在井道裡,用電工鉗把燒斷的銅絲重新接上。林妙妙想起很早之前看到過的一句話:「成人的腦子裡就像裝了一個保險絲,很容易就跳閘,進入自我保護的狀態」,往往是那些沒能說出來的話才是最重、最富有攻擊性的。她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或許明年、後年、大後年,總有一天她會明白。她的媽媽曾經想讓她去霍格沃茨,她相信自己肯定會被分到格蘭芬多,但不論妙妙是格蘭芬多還是地精還是特教師還是普通小島女生還是我,妙妙永遠都是妙妙,斷線的短路的說不出口的東西,一律把它們歸類為現實,然後轉過頭不去看。我始終認為,不被現實侵染,是魔法生效的底線。
*所有hp wiki查不到的內容都是我杜撰的,本人對此不負任何責任。
除了西蒙外剩下的都是自家NPC~欢迎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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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苏入学以来,别提上过自己导师的课,甚至连对方的脸都没见过几次,虽然其名与姓实在是有几分像的称谓倒是记住了,但他最担心的是哪一天走在路上,万一没有认出对方忘了打招呼,会不会被开除。
“哎呀不会的啦,先生不是那样的人,就算要踢了你,也只会是因为学业上的原因。”
格蕾莎是位身形有些圆润的女性,她的眼睛不大,每当笑起来就会眯成一条缝,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罗德里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总有人说女人不擅长炼金,或者说女人能在此行业成就伟业者少之又少,甚至有传言不少导师在同等或者更低等条件下都会优先考虑男性,但罗德里克完全不在意这点,至少他的门下女生看上去比男生更多。
虽然因为学业被开除更糟糕啦……西蒙心想。
“前辈,这些材料的数据已经登记好了,还有哪些是我可以做的?”
“这么快?有你在真是帮大忙了呀,有些物质需要焚烧才能确认它的构成,这么一来真的节省了大把的时间。我也有向先生说过这点呢,他对你目前的成绩很满意。”
虽然西蒙怀疑罗德里克甚至不知道他这个人,但还是感激格蕾莎的善解人意。他在进入学院前就听说了松果钟表铺课程的严苛,同行之间在除了学业上的相互切磋外,也相当程度具有排他性,但至少目前西蒙接触的几位同门态度都还算温和,虽然迄今也没接受导师的当面指导,但西蒙也算不上太紧张。
“今天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了——哦,那还是老样子,记得晚上来收拾一下奶油炖菜?先生对最近的进度不是很满意,那些算是废品了。”
格蕾莎一项项浏览着笔记本的记录,她会像这样把每日需要完成的工作列出详细的计划表,然后根据实际情况逐一实施:“等罗果夫带队从沐风绿野回来后应该就会忙起来,毫不夸张地说,到时候可是24小时连轴转哦!现在就让我们在可以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吧。”
西蒙几乎是被格蕾莎催促着离开了工房,同时怀里还被塞了一大把糖果,少年只是挑了一颗剥开吃掉,决定剩下的和攒下的工资一起寄回家。
罗德里克的工房气氛比他声名在外的脾气看上去好太多,至少像西蒙这样的学徒在闲暇时可以通过协助实验来挣取一些补贴。西蒙才被录取没多久,也不太敢申请做比较复杂的工作,主要还是以清洁和可以使用自己能力的辅助实验为主。于是通过格蕾莎的推荐,隔天一次的清理炖菜坩埚的任务就交给了西蒙,原本这项工作是机巧小兔在做,也不知道格蕾莎用了什么方式说服罗德里克,使得他愿意额外出这份钱。
我会珍惜这份好运的,西蒙心想。虽然更多的是未知,但能进入松果钟表铺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哪怕只是顺利学徒毕业成为自由炼金术者,也不用为日后的生计发愁了。
不得不说,钟表铺真是个好地方,只要成为学员并缴纳学费后就可以免费在食堂吃到饱。西蒙很喜欢这里的油炸鸡腿,总是想着最好能找个法子给家人带回去几个。为此他也十分感激罗德里克,因为只要成为这个人的学徒,学费全部都是由他一次性缴纳结清。
这些都是西蒙在啃鸡腿的时候听学长学姐说的,他们经常像这样凑到一起吃饭,西蒙以为学院内大家差不多都是如此,但后来才知道只有罗德里克的工房是特殊的。
“我很感激先生。”
格蕾莎每每这么提起的时候,眼睛就会难得睁大。她家很难说与西蒙相比谁的家境更好一点,据说原本只是普通人家,后来因为父亲赌博欠了一屁股外债,还是罗德里克相中了她的能力,将她录取后甚至还帮忙清了高利贷。
“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他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多吃点。”
特意多打了一份鸡腿的格蕾莎完全将西蒙当做了弟弟,她曾希望自己的弟弟也能拜入罗德里克的门下为其效力,但被罗德里克以“垃圾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为由明确拒绝。
也许是位温柔的人吧,就是嘴巴坏点,西蒙想。虽然在面试的时候他甚至因为对方的气场不敢直视其眼睛,但听了这么多(再加上真的为自己交了学费还发了工资),西蒙觉得罗德里克当真是个大好人。
所以我也要努力,不仅为了自己、为了家庭,也为了报答先生的恩情。
写完作业后,西蒙再次返回工房。他抽着鼻子闻了闻,空气中除了弥漫着炖菜还有股香甜的味道。
对了,明天是糖果节来着!西蒙有些跃跃欲试,是哪位前辈这么晚还留在工房呀?如果打招呼的话会不会也分我几个糖果?我可以帮忙洗坩埚,打定主意的西蒙循着味道向工房更深处进发。
“目前的完成进度是……还有以下未完成项:‘疗伤糖果’,‘增益糖果’和,‘吃下去会让人感到幸福的糖果’。”
“最后一个是谁的论文课题?想写抒情文就去当作家,不要在这里做梦。”
西蒙瞬间僵硬,这条确实是他提交的,当时埃尔默前辈发放调研表的时候,被问到最想制造怎样的糖果时,自己想也没想就填写了这个。
“笑什么笑,谁在笑?难道你们认为剩下的两个就很有创意、有想法?你们是倒立太久鼻涕灌进脑袋了,还是压根没带脑子来上课?”
门是虚掩着的,训斥声从屋内传出,西蒙只想快点离开,最好谁也别发现他曾来过这里,结果太心急没注意脚下差点被机巧小兔绊倒。
为了更好地服务的小兔具有不倒翁的性能,只是原地转了两圈就继续工作去了,但这期间发出的响动声可不小。西蒙发誓里面的人肯定听到了。
门就在同时被打开,埃尔默侧身邀请西蒙进入。男孩吞咽了下,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着,身体僵硬走了进来。
“今晚有初级学徒授课?”罗德里克手抱胸坐在椅子上,哪怕只见过面试时的一次,西蒙的记忆也突然复活。
格蕾莎举起手,在罗德里克授意后朗声回答:“西蒙应该是来打扫工房的。”
也许是见罗德里克挑起了眉毛,她立刻又补充了句:“他平常都这个时候来。”
“找个地方坐吧。”埃尔默轻轻拍了一下西蒙的背,后者立刻如获大赦窜进了角落里。
“苏,”罗德里克接过调研卷翻阅,突然说,“告诉我你觉得该如何实现以糖果‘让人变得幸福’?”
西蒙站起来,差点撞翻凳子,他张了张嘴,小声回答:“呃……魔、魔药?”
“是我的工房不配让你发表长篇大论?”罗德里克眼皮都不抬,继续看剩下的调研表。
“——具体点。”格蕾莎小声提示。
“我想,有那种让人短暂处于,嗯,失神状态的魔药?就像是做梦一样……美梦那种。”
罗德里克几乎是用鼻子说话了,他冷哼一声:“精神麻痹。”
“你,”接着他随机指了一个青年,西蒙注意到他的手是青色的,“回答。”
“可以视为某种致幻魔药。制作成糖果的话容易携带,从亢奋精神的角度来说,同时可以补充血糖提升饱腹感,可在对战时投入使用。虽然立意不错,但整体创新欠缺。”
青年说完就坐下了,罗德里克并没有点评,只是把材料交给站在身后的埃尔默:“做出成品,明天提交。”
“明白,先生。”
罗德里克离开后,工房的气氛明显放松了,西蒙坐在原地去留都不是,最后还是格蕾莎观察着埃尔默的脸色,试着提出不早了先回去明天再说的建议。
“留下吧,”埃尔默却说,“先生今天心情不错,那就留下多学一点。”
如果那也算心情不错的话,西蒙心想。
TBC
由于企划公告还可编写,正式剪卡还是在主页内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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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乱世中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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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剪错请私信。
*虽未备注盒饭,有其他玩家互动,而本人本月未投稿的场内玩家,已自动算入一次盒饭,没有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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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猎人】
提法尔特·哈迪布洛特
辉羽
伊法
克里希亚·诺瓦
安努比斯
Nancy Jones南希琼斯
【猎人】
比尔·哈珀
雷娅·穆勒
【古老血族】
施密特
Novalis·Von·Devonshire
娜蒂娅•薇拉•亚兹纳尔
【嗜血血族】
艾博迪
玛尔莎· 艾斯特雷斯
斯科蒂·布莱兹
佩姬•达妮埃拉
弗里
【残月血族】
诺斯
梅库莉
伊莱•茉
【圣女】
提亚娜
【普通人】
伯特伦·莱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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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所有玩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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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e组刚开一天就又有8篇投稿了。
真是非常惊人的投稿数量和投稿质量,玩家给与的支持和回应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也希望这个企划成为各位玩家的美好回忆。
万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