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爽,又不爽的一篇文章。哦对,主视角是个少年,小孩子。
作者:诸子百
评价随意。
我将要踏上了离家的小船。
母亲递给我早已打包严实的包裹。同乡的学生们行李挤在了岸边,大的小的木箱的应有尽有。与之相比这个包裹的份量算不上大,几件换洗的单薄衣服便挤满了她手中没有半人高的包裹内。我接过包裹,母亲的双手依旧沾着昨日逃下时留下的脏渍。在来时她也没能来得及更换干净衣服。灰尘扑扑的衣裙在人群中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她对此深表不以为然还笑道:“你瞧好吧,待会定让你头一个登船。”
我的母亲说话一向说话算话,她的力气也值千斤重,她一向如此。总能在我犹豫不决时她拉着我的手冲出人群,在别人看来,这位身着同一般人相比稍矮的女子粗暴的撇开眼前的人,终于腾出了一人的空位,还没等船还没停稳,她托举我登了船,待船彻底停下,我踉跄的跌在了船上。等反应过来,我果然是第一个登了船。
见船停泊,人群蠢蠢欲动不断拥前,迫使她松开我的手,我能清晰听见我的母亲似是要说些什么,尔后又被嘈杂的人群彻底吞没。纵然人潮拥挤,她跳起来挥舞着手,试图回应了我霎那间的担忧。她大喊着,指了指我怀里的包裹,我剥开那一层层的服装,一沓钱票整齐的叠在里衣里,崭新的不像话。我恍然大悟,似乎知道今早她为何没有换了她那身衣服急匆匆的那般离开。
到了时刻船只缓步离岸,我的母亲停在原地仍然没有离开。清晨河边的风总不是那么宜人,它们刮的脸如刀那样生疼。我尽力的朝岸中眺望,我的母亲她拨开了吹动到眼前的发丝,她没有再那么雄赳赳的挺着胸那幅我印象中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而是垂下了头,又捋了一下眼角边的头发。
人潮仿佛不断化为水浪,层层浪花催着船朝外驶发,船已经离岸许久,影影绰绰之下我早已捕不到母亲的踪影,只剩晨阳映在眼前这片汪洋之上。
这或许是我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我如此悲观的这么认为。我的母亲,这个不拖泥带水的女子,不到半天时间就打点好了一切。她从未说过离开的理由,我心照不宣,也没有去过问。我的母亲她知道———我们俩的衣服不能留下半点血迹。
那是一个平静的月夜,平静到在无风无雨中任其如何拨弄也掀不起半点的波澜。整天的课堂使我发累,做了功课便草草躺下。
正是昨夜,我的父亲鲜有回家,因为他喝的一摊烂泥。他扶着门框晃晃悠悠进来,不知是想吸引注意力还是寻思干些什么,一把凳子被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剧烈的声响引得后厨的母亲不得不前去。而我被之惊醒没了困意,却又下意识的禁闭双眼,不敢抬头查看。心头一紧,只好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生怕有了事端。
我听见蹚着鞋走进的声响,步伐缓慢又没有节奏。“你还知道回来,让我好等!”我听见当晚母亲带有戏谑的话语拦住了将要进门的父亲。
不知是气话还是酒劲上来,他猛拍大门,紧接着又是一片稀里哗啦的砸锅声,他恶狠狠的语气让我浑身发凉,像是把多年积攒的怒气全部挥泄掉一般,他道:“葛迎春,我丫的要休了你!”
这句让我更加不敢睁开双眼,甚至一动不动,并且每次都是如此。
“孩子还在睡觉,你就不能——”母亲的声音不断靠近,她的声音温暖而又安心,护在了我的身前。可她话语未落,一把木椅的声响扑在了她的身上,她离我够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隐隐颤抖,她的浑身都在用力,语气却又无比的冷静。她的身体靠的我足够近,我清晰的听见她抄起了桌上的菜刀,拔出菜刀后清脆的声响令我无法难忘。
“陈世俊,不是你休了我,而是老娘我休了你。”
说罢,我的母亲她轻抚了我的脑袋,她的双手没有被其变的冰凉,反倒更为温暖,妈妈的袖口带有香胰子的香气富有节奏的拍着我的脑袋,哪怕是再怎么装睡的人也会抵挡不住睡了过去,我就如此安详睡去。
我没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声响,睡梦中我只闻到了柴火的味道与泥水的香气,迷迷糊糊中妈妈抓起了我的手,她轻声细语着,语气中透着些许的疲惫与兴奋。
“醒了聪仔,我们出门。”朦胧中我感觉她将我抱起,而晃晃悠悠的感觉像在摇篮里一样安慰。“我要让你去更大的书院读书。”
我好像做了个梦,我好像闻了到了过年时杀猪后才有的血腥味,就连院子里的唯一的那只公鸡煲成了汤,被端上了餐桌。我的母亲正守在门口,看见门外的红幡飘扬,有个状元郎伴着喜乐,正身骑白马赶来.....
-end-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兹拉塔站在鬼屋里,不知所措。
兹拉塔所在的剧场先前承接了游乐园在节日举办的花车游行的化妆工作,那次工作中,兹拉塔对于游乐园赞叹不已。只可惜是工作时间,她不能离岗,只能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好好玩一玩。
而今天一早,兹拉塔就兴冲冲地收拾好东西,前往游乐园。但刚刚抵达游乐园门口,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米洛先生?”正在录像的章鱼主播回过头来,朝她挥了挥手,“你好哦!又见面啦!”
是的,兹拉塔小姐在游乐园的门口,又一次遇到了先前在海滩上遇到的她的偶像。
真的吗?真的吗?直到走到售票处,兹拉塔小姐仍然被惊喜冲击得不知所措。 她手里握着一只冰激淋筒,是米洛塞给她的。
“上次在海边谢谢你喔!给你尝尝新口味的冰激凌!”米洛这样说的,“让全世界品尝到如此美妙的味道是我的责任!”
“您好,两位吗?可以六折喔!”售票员小姐看了看两个人,笑眯眯地打印了票。
“哎?六折?双人套装有优惠吗?”米洛疑惑地掏出钱包,“这样的话,多谢上次兹拉塔小姐的帮忙!兹拉塔小姐还是我的粉丝!我请客,不客气!”
兹拉塔还在被“再次偶遇偶像”的喜悦冲得晕头转向,结结巴巴地表达了感谢。她转过头,想冷静一下,却看到了另一边的牌子:
“情人节购票两张六折优惠”。
兹拉塔呆呆地伸手摸摸头,摸到了头上的装饰品。那是她之前买的应援头饰,小章鱼冰激淋队长的造型。
等一下,售票员小姐是不是误会了!
兹拉塔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头脑现在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她立刻转过头,结结巴巴地辩解,“您好,那个……呃……我们不是……我们只是……”她突然卡住了。
只是朋友?熟人?上帝呀,为什么英文里没有一个单词可以用来形容“对方是和我认识的我的偶像”这样的关系呢!这句描述本身又太长了,兹拉塔现在的舌头不支持她流利吐出这么多单词。
在兹拉塔混乱而急切的辩解中,小章鱼和小鱿鱼迈进了游乐园的大门。
“六折的票!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米洛还是那么可爱地笑着,看起来阳光开朗。
“啊……啊,嗯……”兹拉塔红着脸,小声地试图遮掩过去。
——就这样,两个联合买了六折票的家伙,进了游乐园。
“那么,我先去录素材咯!”米洛朝兹拉塔挥挥手。
“啊……今天谢谢你!我请你……”米洛跑的好快哦……
兹拉塔站在原地,东张西望。
几个小时后,兹拉塔玩了几个项目后,决定去鬼屋看看。
鬼屋也算得上是游乐园的经典必备项目了。想想看,进入未知而充满恐怖元素的幽闭房间,面临未知的风险与死掉的假象,肾上腺素急剧飙升,逃出房间后又久久回味带来的刺激感……简直不要太棒!
于是,化妆师兹拉塔,握着背包带子,走进了鬼屋。虽然她也算得上超自然侧,但是这种原始恐惧感也不是超能力就能抵消掉的。
“鬼屋里会有真的鬼吗?”兹拉塔抓紧包带,嘀嘀咕咕,因为自己算得上超自然侧,她开始怀疑周围有没有其余的超自然现象了,“呃,我不怕……对,我不怕……”
吸血鬼,掉下来的眼球,残肢,血浆……时不时突然跳出来的东西充满惊吓。
“你好。”一只手突然拍上她的肩膀。
兹拉塔顿了一下。
兹拉塔放声尖叫。
兹拉塔东躲西藏。
绕过一道道门,闯进一个房间。
“咔哒”一声,门被锁了。
“这个……也是游戏的一环……吗?”兹拉塔尝试推了推门,没有开。“等一下,外面有人吗?工作人员?”
“是不是被锁住了?”她尝试寻找锁孔,却发现根本没有锁孔。明明是上了锁的感觉,但是却没有上锁的器械。
“呃,你好?”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兹拉塔小姐?”
兹拉塔一转头。
“米洛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在拍素材嘛,走到鬼屋,然后走到这里就出不去了。刚看你从那边飞进来,门就关上了。我还在想原来那里有门……”
“你们好。”一个声音幽幽地从背后飘出。
“哇啊啊啊啊啊——!”兹拉塔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米洛则举起手机,对准背后,但没有转头。
“手机拍不到我啦。”背后的声音叹了口气。
兹拉塔转过头,看见一个半透明的人飘在空中。他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前额的碎发都被梳理得服服帖帖,露出额头,即使现在是半透明的,也能分辨出对方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像一尊古罗马的大理石雕像。幽灵穿着一身西装,光穿过他的身体,兹拉塔好像看见上面洒着银色的暗纹。
“很抱歉把你们锁在这里,这是我的不对。”幽灵举起手来,语气略带歉意,“但是我只能寻求你们的帮助了。只是一个小忙。”
“为什么?”兹拉塔害怕地抓住背包带,米洛看着屏幕,又看看幽灵,“真的拍不到你。”他把手机收了起来。
“是的,我已经测试过了。”对方点点头,“至于为什么找你们……你们都是,或者曾经,是奥庇沙的一员,不是吗?”
……嗯?
什么叫“都是”?
“什么叫都是?”米洛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你和她,都是。”幽灵指了指米洛,又指了指兹拉塔,“我在奥庇沙的灵薄狱呆着,我能闻得到。”
兹拉塔看着米洛,对方也看着她。
“呃,你也……?”米洛问了出来。
“你也是……?”兹拉塔吞了口口水。
“你们两个不熟吗?”鬼魂发出了会心一问,“那我正好帮你们熟络一下。”
不需要,谢谢。
“你为什么在灵薄狱?”兹拉塔有点不明白,“我听说灵薄狱是……”
“啊,流放之地,无法转生的地方,是啊。”鬼魂举起手,“但我还是可以到处跑的,只是不能被毫无魔法经历的人见到,比如现在。所以,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想要一副画像。你看,我死了差不多三百年,我已经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帮你画一副画像?就这么简单?”米洛歪了歪头。
“但是我这里没有画材……算我欠你们各自一个人情。”幽灵将右手按到自己左肩上,鞠了个躬。“拜托了,画好了我就会打开门。”
“欠两个。”兹拉塔鼓起勇气,“一个帮你画画,一个吓唬我们。”
鬼魂眯起眼睛,看着她。兹拉塔又吞了口口水,“不行吗?那……”
“成交。我欠你们一人两个人情。”鬼魂突然笑了一下,“我亏大了。以前从没做过这么亏本的生意。”
“谈好了那就动手吧!”米洛拍拍手,“快点解决快点出去!”
兹拉塔点点头。鬼魂飘在空中,摆了个看起来很舒服的姿势。
“我的能力是把手指变成触手和冰冻。你呢?”既然已经被点破了,米洛干脆开诚布公。
“我可以喷墨,从喉咙里。”兹拉塔眨眨眼,从包里掏出几支刷子,“画笔。”
“好!那就——开始!”米洛使用能力,将左手变成了触须,一片墙壁立刻贴上了一层冰壳。兹拉塔转过去,找到一只瓶子,张开嘴,从喉咙里喷出墨汁。她将画笔伸进瓶子,蘸了蘸,在冰面上作起画。
米洛和鬼魂都看着她画画。兹拉塔一阵紧张,手心沁出汗水。
“看起来画的不错嘛。”鬼魂突然发表意见。
“你会画画?”米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我活着的时候也算个小少爷什么的。略懂。”鬼魂仍看着兹拉塔画画。
“你很喜欢画画吗?”米洛看着兹拉塔挥洒墨水。
“嗯。”兹拉塔用另一只手擦擦汗,“我……很喜欢画画。我想以后能去真的学画画。”
“加油喔!”米洛双手握拳,“加油!”
“嗯!”兹拉塔笑了起来,“谢谢你,米洛。”
“我来帮你?”墙壁渗出了一点水珠,米洛立刻再次使用能力,冻住墙面。触须在空中伸展。兹拉塔道了声谢谢,递给米洛两支画笔。
鬼魂在背后看他们画画。
“完成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画在冰壳上的画像虽然能看出是非专业人士的手笔,但是形象和神态抓的还算不错。
“原来我现在长这个样子吗。”鬼魂飘过来,仔细端详。“说话算话。门在那边——如果需要我的话,对着镜子喊三声瓦基里乌斯。我就会出现。”说完,鬼魂就消失了。
两个人一起走出房门,猝不及防地被阳光晃了眼睛。一转头,他们已经站在鬼屋的外面了。
“被一个鬼魂摆了一道呢。”“是啊。” “说起来……原来你也是超能力者!”“是的!”“那……接下来要不要一起组队?”“怎么了?”“嗯……就是……你今天还请我了……人情不能不还……鬼魂先生也这么说?”“受了鬼魂先生的影响啊。那就临时组队咯?”“谢谢……!太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