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室友跟自己的阵营选择相同,让凛安心了不少。
最近受到的冲击可是一次比一次大。比如“其实你们元素使已经不是人类了。”“很多人类想要消灭你们哦”如此如此,这般那般。
不过凛没想那么多。她觉得拘泥于物种的限制这种事简直太可笑了,自己是以人类的姿态诞生,以人类的身份在社会中长大,并且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感情。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这种能力了。单单以“物种不同不能愉快交往”“我们就是高端洋气高贵冷艳看不起那些地球人所以要占领世界哇哈哈哈哈”这样的理由就想挑起战争...
图样图森破。
但显然有很多人跟凛的想法不同。划分黑白组之后统一发了制服,两边的学生基本都是抱团相处了。凛不知道那些选择了不同组别的昔日好友们之后应该如何相处,想必顺利不了。就算心里再舍不得,现在不淡掉关系的话以后真的兵戎相见又会有怎样的情景?
她只能庆幸唯一的熟人兼室友跟她选择了同样的阵营。
每天随处可见的情景是一群黑组学生与一群白组学生互相带着挑衅的眼神擦肩而过,然后爆发出各种嘲讽的笑声。
凛并不是自来熟的人,而且对于面对这些同学也不知道怎么抱团相处。而阳则是神经大条又活泼,一下子跟同学就熟了起来。
于是凛理所当然地落单了。
白组的人秉承着“绝不放过一个落单的黑组人员”原则,每天想尽办法使绊子,套路跟人类社会常见的校园欺凌剧情差不多。无非是利用一下自己的元素力量让凛的头发突然烧起来呀,不知不觉中偷她的东西啦,洗手间里淋她一头水之类的事。不同的是,因为元素可以在一定距离外进行操作,凛并不知道具体是谁干的这些事。
她嗤笑着这些人的幼稚,一边采取放任政策,这些人的招数暂时还不屑于去回应,毕竟小打小闹。
以后真的要正面对战的话,尽管放马过来。
不过那一天还会有多远呢?学院里的敌对气氛一日比一日重,而且又得到消息说迷子老师被监禁了,一起的还有许多被当成实验体囚禁在研究室多时的许多元素使。政府做得太不厚道,虽然凛是黑组的成员但依然是这样觉得。
走在放学路上,凛抬头看着夕阳如此想着。忽然又觉得校服烧起来了,估计又是那群人搞的鬼。眼看着衣服快被烧得破破烂烂,从天而降的水把火熄灭了。衣服几乎变成布条,湿答答地挂在凛身上,狼狈不堪。
凛真的生气了,而且一下子发现了稍远处两个偷笑的白组女生。
“哗啦啦——”一群鱼忽然从四面八方飞来扑向两个女生,并且一个个重重地在她们的脸上摆着尾巴,就像是在掌掴。
凛走到她们面前,环抱住手臂,慢慢勾起嘴角:“想整我是吧?以前连人类都没有这种要整我的心思。你们这么折腾,真是连你们所鄙视的人类——都、比、不、上!”
说着又慢慢扬起头,伸出手讽刺地对着女生的耳朵旁边击掌,转过身朗声改编着以前看到过的鬼畜视频素材:“到这里烧人去!到那里泼人去!她到处耍赖皮!到学校耍赖皮!你骂都骂不来!骂骂骂都骂不来!你有本事烧衣服,你有本事承认啊!别躲在角落不出声我知道你在烧!呸!”
这一下子倒是把围观的同学们逗乐了。凛心情大好,正准备走,旁边倒是有人把她拉住了,是一个没见过的男生,既没有穿着黑组制服也没有穿着白组制服。他把手上的衣服递给凛:“借你穿。衣服都烧得差不多了...”
这下凛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她低头看了看衣服的惨状,又经过水一淋,基本上...可以想像。
“谢啦,”她套上了衣服,“怎么还给你?直接送你宿舍吗?”
”没事,不用还了,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然后就神秘兮兮地离开了。
真是怪人呢。
(P.S:其实逗比搞笑大概才是凛的本性...只是平时比较懒,不想发挥出这种特质而已www
【脱出】
“该准备了。”泯锌蒙上眼罩,低头整理武器。
“嗯……数量不少啊……”绘木低头从窗边俯视,“真是有点可怕……”
安颜撑在桌上,努力伸长脖子。阳光的炽热让她微微眯上了眼“有人已经突围了。”
<好久没出去了啊……>
“那么一鼓作气!绘木我们就先走了!”安颜拉住泯锌的手就往外走,转头对绘木一笑“多小心啊……”
长廊里树枝伸过窗檐,安颜折了一段树枝,树枝似染了色般迅速变黑。她似笑非笑地对泯锌说“啊……你说等我们回来,这棵树会不会枯萎了啊。”
安颜的能力,控制色彩。
前几天和绘木合战,中途的能力失控让安颜休息了好几天。虽然对她来说并不丢脸,但是维 持的副作用却是要持续很久的。
安颜纵身跃下,躲进草丛。指着不远处的河流“我们从那里走吧……不容易受到攻击。”
泯锌点了点头,将脸埋进树荫里,“你的憋气时限?”
“一分钟,顶天了。”
“准备……跳!”
落水声激起附近军队的注意,一声声枪响在岸边绽放,而目标则是在水中。
“很容易被发现啊……”泯锌看了看回头止步的黄发少女,摇了摇头。安颜似接收到了指令般快速前行,灰发少女也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水中一阵阵袭来的攻击被[铁]一一挡住。因为能源的稀少性,[铁]并不能随心所欲地化为各种形态护住身体。一灰一黄摇曳在水中,水花打在子弹上,金灿的黄发在水光的波动下更显耀眼。
耳边不时席卷来的枪声让她每挪动一次都害怕脱离了泯锌使用元素的控制范围。“差不多了吧?”安颜虽这么想却不敢懈怠,尽力往前冲。每走一步,剩余的空气就越来越稀疏。安颜回头需找泯锌,耳边一颗子弹突然擦过,在水中爆破。黄发少女猛地折回,铁器碰触脑部的撞击让她不敢睁开眼。她在水中漂浮,水花卷起细细碎碎的[铁]扑打在她脸上,她试探地张了张嘴,却只吸入几口咸水。
“啊……现在是在水里。”
安颜回神睁开眼睛,灰发少女正在吃力地凝结水里少量的[铁]元素作为盾来抵挡攻击。
“我还活着。”
抵挡在安颜面前的泯锌望着她,做出唇语:“快到极限了”安颜一顿,迅速拉住泯锌拽着她向上游。
“上岸时会是怎样的场景?被扫射吗?”
脱出水的那一刹那,安颜就感受到了极低的气压。
“不过,有[铁]在的话,应该能活下来。”
在还有意识的时候突破了包围圈,这是安颜的唯一印象。泯锌则瘫坐在地上喘气。
“其实…太冒险了啊…”醒过来的安颜第一句话就在感叹自己的幸存“如果没有能力的话……大概会死的吧……”
“是啊……”
成功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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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想到外面的世界去nako★!”十岁的我对抚养的研究员说出了人生第一个愿望和目标,“我想去看看那些存在书里和别人言语里真正存在的东西nako★!”
“不可能的哦帕奇。就算出去了,你又能在哪里生活呢?”那位平时一直和蔼可亲的研究员诡异地笑了一下,那带着深黑色眼袋的眼睛注视着我,骨骼分明的苍白双手捧着我的脸,“没有人会收养一个怪物的。你是想离开家吗?”
“不想,nako★。”我坚定地回答,然后那位研究员笑了一下。
2.
在我的记忆里是没有外面的一切的,我甚至对自己的父母也一无所知。但是没关系,我有很多很多朋友很多很多亲人,虽然他们穿着白色的大褂有很难闻的气味。
朋友们总是会回答我那些有些可笑幼稚的问题:
草地是什么样的?大海是什么样的?河流是什么样的?农田是怎么样的?学校是怎么样的?花朵是什么样的?
那些在别人口里描叙的栩栩如生的景象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好奇地向所有研究员询问着渴求着那些离我遥远的事物。
“大海是深邃毫无边际而且美丽的,但是很危险。”
“草原是柔软碧绿的,但是很危险。”
“花朵是芬芳种类繁多的,但是有带刺。”
“学校是供人学习知识的,但是有暴力和嘲笑。”
“农田是种满了碧绿的,但是地下却藏着很多丑陋的东西。”
“所以,不要到外面去。我们是为了保护你。”无论问多少次,最后一句都是这样的。
真的吗?听信他们的同时我也疑惑着。
但是我相信他们不会害我,就像我不会害他们一样。
3.
在研究所里的生活在别人看来好像谈不上开心,那些可以称得上和我【同类】的家伙似乎非常厌恶着我的朋友们。
他们有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能力,能说出很多优美的诗词和温暖的故事。有的时候他们会很抵触我,因为我是我朋友的人。
我也曾郁闷过不被接受,我渴望通过他们了解更多美好的世界。
“只要你够强,让他们屈服,他们就会和你做朋友了。”拉着我的朋友是这么说的,“因为他们会感到害怕,不敢违抗你。”
“你们也是这样吗nako★?”我问过。
“不是哦,我们和他们是不同的。”朋友拉着我的手轻声笑道,“他们,只配用这种方法。”
我用这个方法得到了很多朋友。
虽然总是会让我的裙子染脏。
4.
冲破这个家奔向外面的念头随着时间挪移慢慢加深开始疯狂。
我第一次做了坏事——一件坏透顶的事情。
将那些精细的仪器砸烂吧,为了到外面;将那些坚硬的墙壁撬开吧,为了到外面;将那些资料粉碎吧,为了到外面;将那些化学药物摔碎吧,为了到外面。
我用我特殊的方式来逼迫他们让我到外面去,如果让他们感到恐惧那么他们就不会违抗我的要求了吧?
第一次我被捆起来注射药剂,很痛很痛。
身体像是使不上力一样,我被软禁在一个房间里面。
“坏孩子。”朋友们这么说。
“才不是nako★。”
我狡辩着,但却显得苍白无力。
有些水泽从眼睛滑落。
……我只是,想到外面去看看。
5.
经过上次事件我安分了很多,不会像以前那么任性吵着要出去了,我不想失去朋友们的喜爱,我确实感觉他们对我戒备起来了。
“你愿意为了这个家出一份力吗?”朋友们问我。
“愿意nako★。”我跃跃欲试地说道。
哪怕这个家只是一个囚笼,我也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
——因为我只剩下这里可以呆着了,当我失去这一切的时候,我想我不会再有什么希望了。
所以,哪怕这里只是个囚笼。
哪怕只是个囚笼。
囚笼。
自从和迷子老师那样交谈过一番之后,又过去了不少时日。
以前看来不值一提的毫无意义的时间,在安格斯眼里也变得紧迫了。是的,他知道,所有被禁闭在这间0元素房间的人都知道,一场大战就要到来,大家很快就能从这个牢笼里逃出来。
可这分明应该是激动人心的倒计时,却让安格斯逐渐焦躁起来。
即使有迷子老师信誓旦旦的宣称届时会有来自元素学院的助力前来营救,但安格斯的心情却依然没能放松。从11岁被带到研究所,他在这里已经度过了四个年头。因为能力性能的不显著,虽然对他的实验从来没有间断过,却也没有得到什么值得利用的成就。
像他这样的人,会不会成为营救中的阻碍呢?
手里的硬面包被掰成小块儿,尽数放置在铺在膝盖上的那张有些泛黄的手帕上。安格斯盯着那些黑黑黄黄的小块儿,竟罕见的食欲不振了。
肩头蓦地一沉,安格斯立刻站起身来,戒备的看着突然靠近他的这个人,手帕上的面包稀稀落落的掉了一地。
“呀!”来者是一个长相陌生却很可爱的女孩子,她紫色的眸子眨了眨,抱歉的看着散落一地的面包块儿,举起手中的杯子,对着安格斯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水……”
安格斯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因为精神不集中只是去拿了吃的东西而把必要的水给忘掉了。
他知道这不是那女孩子的错,却没法张开嘴向她道谢。托她的福,他现在有了水却没了吃的。
安格斯一言不发的接过女孩子递过来的杯子,盯着地上的面包看了半晌,觉得这样的面包没法唤回他的食欲,便转身重新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对着镜子发呆。
被遗留在原地的女孩子怔怔的咬了下唇,有点担心那个瘦小的孩子是不是生气了,而且,他现在的年纪如果不好好吃饭的话对身体很不好吧。她蹲下身子将那面包块儿都拾进手心里,起身向安格斯的方向走去。
面对安格斯锋利的目光她略微有些局促,却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包好的面包递给他:“刚刚真的很不好意思,你吃这个吧,不要生气了。”
安格斯有些愣住了。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好,平日里总是阴测测的不理会别人,不管来者是恶意是好意都全然无视,可像这个女孩子一样碰了壁却还来接触他的,这却是第一次。
是因为可以离开,所以封闭在内心的善意也打开了么?
安格斯伸手将女孩子手里的面包拿过来,微妙的发现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就像他做了什么无比重大的决策一般。
安格斯抿了抿嘴角,将手里的面包掰成了两块,将其中一块塞进了女孩子的手里,然后就低下头开始啃食,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呀!谢谢。”女孩子的声音带着惊讶与愉悦,即使不抬头也知道她现在一定笑的很好看。“我叫梨绘,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能做个朋友么?”
安格斯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吃面包,半晌,他才轻轻地回了一句:“你好,梨绘,我叫安格斯。”
无论有怎么样的想法,如果没法实现,那就等于零。
绘木回到了宿舍,却迟迟不想进去。
——【你需要更强。现在的你只不过触及到微元素的皮毛。】
虽然被一只鸟教训了很不甘心——到现在绘木还是没法把元素神和印象中的“神”联系起来。不就是只会说话的鸟嘛——她曾经这么说,结果把元素神气的从窗口飞走,第二天晚上才气哼哼的飞回来。
“如果没有力量,那一切都等于零。”绘木突然对着肩头出声,倒是把元素神阿里吓了一跳。
“我想到更快变强的方法了!”
“实战练习……?”身着黑组校服的少女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大概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她的头并没有抬向绘木。
“对啊!就像你之前和德川的那样!”绘木活力满满地说,“在去解救同伴之前提升自己的实战经验,这不是很有用的吗?”
实际上,她也是偶然看到德川和泯锌的私下约战,才突然想到了这个主意。不过这个她不会说的就是了。
“嗯……”对面床的少女似乎正在考虑,考虑的时间之长,让有一瞬间,绘木真的以为她会拒绝。毕竟她了解,泯锌的个性并不喜欢争端。这大概也是黑组的共同特征。但同样,泯锌的能力确实不弱,而且还是辅助系最难对付的攻击系。作为辅助而更加脆弱的自己,十分迫切地需要与攻击系交手的经验。
所以拜托啦,要同意啊——
绘木在心里祈祷。
“你们在说实战练习?”门口突然传来另一个少女的声音。少女梳着长长地双马尾,看起来十分可爱。
“安颜?”屋里的两个人同时望向门口。
“……绘木是辅助系,而且还有等级差,一个人跟我对战太勉强了。”
泯锌终于抬起头来,眼睛似乎是对着绘木。她不禁开始思索,泯锌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她在这里。虽然一直蒙着眼睛,但泯锌在方位的判断上,似乎从没出过差错。关于这个秘密她已经好奇了很久,可这毕竟牵扯到泯锌的隐私,甚至还有不愉快的经历,直接如她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询问。
“你就和安颜一起跟我打吧。”
绘木呆了一秒。这是什么展开?被小瞧了?但她马上反应过来,只是自己刚刚确实想得太简单了。凭自己一个人用辅助系的能力跟一个比自己高两级的攻击系元素使对战,基本上毫无还手之力。
“我们现在就准备吧,去广场。”
“……咦等等?我还没说加入你们呐?喂——”
——————————我是死缠烂打拖走安颜的分界线(不——————————
在这所学院里,学生之间的实战练习并不是什么大事。隔两天就能看见一次。至于用能力戏耍同学之类的事情,大概就更多了。绘木自己就曾经因为能力失控把新川变小,还变不回来,只能等一小时后自己的力量耗尽自动解除。不过就因为这起意外,她和新川才成为了朋友。
练习的时间最终定在傍晚六点,距离现在还有十分钟。
绘木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热身。由于一直喜爱运动,她的身体能力十分优秀,现在她的能力必须配合身体能力使用。
【喂,我说你,简直没胜算嘛。快认输啊。】
“那还有什么用啊!”
绘木简直想元素神到底有没有实体到底能不能煮一锅鸟汤。
但确实,现在还只能缩小自己接触到的事物。元素失控的时候虽然比现在强大,但最好还是不要发生。绘木不认可那是“自己”的力量。
只要能接触到泯锌把她变小,我就赢了。而这个过程中,自己需要借助安颜的辅助力。
虽说如此……
绘木扭头转向了没甚干劲的安颜。安颜的能力和自己处在同一级,似乎也不是一开始会很强的类型……
再想想自己,必须要直接接触到手中有长剑的泯锌,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消沉。
绘木捂脸。
傍晚的凉风也恰到好处地刮了起来。
而另一边,没在意对手的消沉,离绘木不远的泯锌也开始做起了自己的准备——尝试控制自己周围的铁元素组合,并抽出了自己的武器。老实说,看到那把寒光闪闪的长剑,绘木心里又是一凉。
如果铁元素更强的话,简直是移动武器库了吧。她在心里默默吐槽。看来这场战斗结束之后,自己也要去找件适合自己的武器来防身了。
就在她边热身边考虑用什么武器好的时候,从钟塔传来了整点报时的声音。
“开始吧。”泯锌走到离绘木与安颜大约一百米的地方停下,慢慢举起剑。
因为都是同一个宿舍的舍友,没有经过什么客套话,两方直接就进入了对战阶段。
而跟泯锌的淡定相比,绘木这边则有些不知所措。
安颜已经满脸写满了打酱油。
“那个,安颜,尽量掩护我啊!”
因为实在不了解安颜的能力到底是能做到哪一步,所以只能用这种笼统到死的方式提醒了。但说完更让绘木觉得底气不足。
开始了。
她先试着朝着泯锌的侧面冲去,并尝试着抓住泯锌的破绽。她的计划是绕到她背后袭击。自己的身体能力比泯锌要强一点。她在心里估计。
重要的是,泯锌在自己高速移动的时候,是否还能准确地抓住自己的位置呢。
绘木的心里大概希望泯锌会因为视觉的不灵敏而受到制约,至少,也会出现细微的误差……在不知道泯锌秘密的现在,她主观的猜测泯锌是通过听声辩位的。那么,自己的脚步混乱一些的话……
可惜,泯锌的行动一直精准至极,丝毫不像受到了自己的干扰。天不遂人愿啊,绘木抽空叹气。对手确实每每准确地把握住了自己的位置。战斗开始五分钟,绘木一直站在泯锌的十米左右的位置,找不到机会前进。
自己的判断错了?那泯锌到底是通过什么判断自己的位置的呢?
而且更出乎她意料的是,泯锌的体力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这五分钟双方都在快速跑动,但泯锌并没有显出疲劳。
而且安颜……
除了不停地把自己变成其他的颜色,实在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毕竟在广场上,四周太空旷,安颜的保护色并不能起到保护的作用。而且安颜本身的力量也有限,并不能将太多的东西变色。
与此同时,泯锌也在暗自盘算着。
她一开始就没想过绘木会赢,这也只是练习战。但是,如果真的不小心被绘木触碰到的话……
虽然实力悬殊,但要赢也要仔细考虑。
这是泯锌做出的结论。
“咦。”
就在这时,泯锌的行动却突然慢了下来,似乎在犹豫什么。
【那个女生,微,消失了】
泯锌的眉头皱了起来。
为什么不动了?
绘木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难道是判断我的位置出现了问题?
这毫无疑问是机会,泯锌一直处于优势,用不着估计设下陷阱。平平常常的交手对她更有利。这就说明,她确实出现了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绘木对这突如其来的机会仍有一丝疑问,不敢贸然接近对手。
——直到她看向自己的手的时候。
原本是手的位置,竟然空无一物。
这也是安颜的能力吗?现在竟然能发挥出这么强的能力,那应该就是……
绘木抓紧时间行动了起来。
果然,泯锌的行动开始出现混乱,挥剑劈下的距离总与自己的位置差着几厘米。虽然不知道泯锌的判位方法,但看来也跟视觉脱不了干系。
能力失控。
安颜的能力十有八九是失控了。因为想使出超出自己限度的能力。原来也听泯锌说过安颜的能力失控会直接让物体“失去颜色”,也就是变成透明。而这恰好让泯锌无法“看到”自己了。
绘木加快速度,飞身一跃,直接落到了泯锌的右后方。而泯锌的行动似乎更加迟疑,这一剑竟然离自己还有一大截,虽然也砍在右边,但方向完全不对。
这是机会吗。
绘木咬了一下嘴唇。
安颜的能力处在非正常状态,时间不是她自己控制的了的,透明的效果随时都有可能消失。而一旦消失,自己的位置必然会再被泯锌抓到,那时候想赢过攻击范围大于自己的泯锌,就真的没有可能了!
只能上了。
绘木深吸一口气,尽全力发动起腿部的肌肉,朝着泯锌的身体猛冲过去,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向后转身,但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可以在泯锌的剑指向自己之前触碰到她的身体!
绘木已经将微元素集中在手上。
赢了!
就在她在心中呐喊的时候,身体却已经处在半空。
咦。
她甚至没时间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腹部已经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
与此同时,她看到了一根黑色的细线,在空中一闪而过。
虽然充满不甘,但绘木也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离泯锌越来越远。
“看来是我赢了。”泯锌放下了手里的剑。她也明白,绘木的一丝胜机,完全是由于安颜偶然的能力失控。
虽然听起来很残酷,但这就是双方力量的差距。
“嗯,看来是。”绘木蔫蔫地拍拍身上的土,找到长椅坐下。毕竟背部直挺挺摔在地上的滋味可不好受。
“……没事吧。”泯锌走过来,能听出她话语里的关切。虽然绘木现在还是透明的状态,但她已经不再隐藏自己,泯锌听声音就可以找到她。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判断我的位置的啊。你不是一直蒙着眼睛吗。”好不容易有机会,绘木把这个压在心底的疑问和被打败的怨气一口气吐了出来。
“嗯?”泯锌歪歪头,“是元素神在给我指明方向啊。”
“那后来元素神看不到我了,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位置的呢?”
绘木连珠炮似地追问。
“在元素神看不到你之后,我确实感到了犹豫与不安,毕竟我一直以来都是靠元素神指引方向的。不过,他虽然没法准确地看到你,但还是提供给了我大致的方向。”
“于是我就在那附近贴身布下了铁线,因为位置比较低,我想你可能不会察觉。即使察觉了,我也能防御你的攻击。直到安颜的能力解除。”
泯锌的语调一直很平静,这让绘木也冷静了下来。
是啊。
凭着偶然是没法取胜的。因为安颜的能力限制,自己必须攻击。而泯锌只要防御就好了。
这就是力量的差距。
“呼啊!”就在这时,安颜的能力终于解除。看起来安颜也累的够呛。毕竟能力失控是能力的非正常状态,维持这个状态对元素使也不好受。
“有点晚了,我们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泯锌提议。
而这,得到了剩下两个人的一致赞同。
一白两黑,三名少女伴着明亮的星空,一同向食堂走去。
^p^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