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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噩梦、残酷的命运、不情愿的任务,还是不能释怀的失去,都像身处阴影一样,无法醒来无法逃离。
一
蜥蜴与仙人掌总是最最常见的两样东西,它们生命力顽强,在遗都的贫瘠土壤上茁壮成长着,而在无名之城的住客名单里也能站得上席位。它们本来不需要被专门提起来的,因为在遗都,每一个孩童都熟识这些廉价食物,而在无名之城,冒险者也会尝试它们。但当这两样东西被写入歌词,被诗人们安排在押韵位置随着音乐重复的时候,它们就很能引起阿伦德尔的注意了。
半精灵吟游诗人阿伦德尔,他离开母亲的墓地,穿过广袤沙漠造访遗都,并在遗都停留数年的目的就是拜访遗都本地的诗人——或者说歌手——并记录属于遗都、属于沙漠的独特音乐和故事。他选择成为拯救世界的冒险者并为此赌上性命在无名之城和其他世界之间辗转,也是为了保护诗歌和诗歌根植的土壤。可以说阿伦德尔至今为止做的所有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的最终目标,既是诗歌的收集和保护。他自称是吟游诗人,尽管从很久以前起就没人听过他的歌声了,因为他仅仅是是收集诗歌的人。
但现在他做的事情和诗歌没有半点关系。
阿伦德尔在追踪影子。
最开始其实不完全是影子,还有尖细的声音。这是随队伍在无名之城休整的一个夜晚,阿伦德尔整理收集到的资料到了后半夜。队友们都进入梦乡,无名之城整个都已经沉寂的时候,莫名其妙被头疼困扰的阿伦德尔就突然听见了一种介乎于少女和小鸟雀之间的声音,同时看见了和声音一起出现的影子们。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嘻嘻哈哈,这种声音有点像圣木之林里鸟雀的啁喳。最开始听到声音看见影子的时候,阿伦德尔觉得是自己太累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但这种声音越来越响,比起鸟叫来明显更加空灵,没有活物的质感,影子也像蜡烛火光一样晃来晃去。这让他不知道这是不明生命的诱导,还是谁贴近耳后吐出的警告。阿伦德尔没有时间分心去思考这些,引诱还是警告如今都不重要,他只是跟着声音去追踪。他认为自己追踪的是有声音的影子。它们有时候合二为一形成一个不祥的标志在墙壁上出现,但是更多时候在阿伦的眼睛里它们是两个个体。
——两名少女的影子在无名之城里翩翩起舞。
为了追踪影子,阿伦德尔悄悄离开房间,在无名之城的街道间潜行。在圣木之林的时候潜行是为了躲开那些原住民们,而现在,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阿伦德尔在躲开他的队友们。
为什么要躲开?为什么要追踪?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头疼,且心里没来由的在意,难以平静。所以总之就是追着吧。他使用了在遗都学会的一种技术,这种技术让他得以在黑夜的阴影里悄无声息地奔跑。遗都,在那个充满了混乱杀戮和呕吐物的地方,没有战力又不会逃跑的新居民总要先付出很多东西作为“学费”。阿伦德尔曾经就是这样的新居民,一开始他付出的是金钱,后来就是鲜血,他曾经被几人袭击,刀伤带来大量失血和之后伴随着高烧的感染几乎让他成为遗都又一具尸体。但是他得到东西的和付出的代价一样多,凭着不知名草药和不想回忆的苦熬治愈伤口之后,他就开始逐渐从一个不会战斗(甚至不会逃跑)的,淡漠且文弱的半精灵少年,变成了一个可以扭断别人关节然后迅速离开现场的独立的吟游诗人。尽管还有些腼腆,不够冷血,仍保有过高的道德水准,以及难以祛除内心深处身为半精灵的自卑,但是阿伦德尔已经熟悉遗都的生存方式:为了活着付出一切,不浪费食物,勿谈感情。他还记得遗都破损的建筑和沙土弥漫的干燥空气,还有沙土之下靠仙人掌和蜥蜴养大的生机勃勃。他生活的遗都不算美丽,更不可能整洁,但是它是活着的,纵使表面看来濒临死亡,但是古老残骸下仍有新生。在那里,他曾带着少年似的骄傲生活着,没有朋友没有同伴。
然而如今在阿伦德尔眼前的城市安静美丽但毫无生机。其他冒险者或许在不同建筑中驻扎休整,街道上总是空空荡荡的。两排的建筑和路旁的行道树在天空星子的光芒下显得带有疏离,阿伦德尔游走在这些建筑间,觉着手指脚趾渐渐开始失去知觉。
这是遗都客近年来少有的感觉,而是追踪影子更是他生命里未曾有过的经历。血管里流淌的敏锐的感知天赋让半精灵感受到了危险,这些影子可能会将他引向万劫不复,但是他不愿意逃离。
头顶上第五季缓慢飘过,神性的光芒在阿伦德尔心里没有再产生初见时候的深深触动,甚至连头疼都没有帮他缓解。他默默呼喊瑞图宁的名字,然后悄然藏身于神圣光芒照耀下骤然增强的建筑阴影里。
光变强,影子也变强。
还有——
——若是追踪影子,就藏身阴影。
“如果想要找到仙人掌,就去仙人掌生长的地方。如果找蜥蜴,就去蜥蜴栖身之处。”
唱出这些猎歌的猎手,会为了捕捉最健壮的公鹿而披上鹿皮,混入鹿群之中。
那些千百年前就生活在山林里的潜行大师通过诗歌的方式告诉吟游诗人这种潜行的奥秘,他们在森林里悄无声息行动的技巧与诗歌一起永生,而吟游诗人在遗都学会了它们的一部分。
阿伦德尔毫无声息的在阴影中寻找,用眼睛看或者用耳朵听。他的双耳能辨析最细微的乐声,不是精灵血统的恩赐,而是他的天赋,而他也不吝惜把自己的能力完全发挥。他尽力忽视头痛,去仔细辨析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只要一点点声音就足够找准方向,无声前进,然后实践这种潜行技术的另一部分。
在阴影中,毫无声息,找准时机,然后,出击。
此时无名之城静默无声。阿伦德尔在阴影里沉默不语,他的呼吸也降到了最低最轻,此时他在呼吸里吸入黑暗,又呼出黑暗。第五季巡游环绕,光芒骤然增强随即减淡消失,最后光线又回到稳定的程度,四野寂静。
进入耳内的,首先是自己心脏的跳动,砰砰砰砰,还不够平缓。随后是血液的流动,血液因为之前的高速前进而在四肢百骸里跳跃,略显不足。阿伦德尔随着呼出的气息向自己之外探索,他听见四周空气的流动。这种流动还称不上是风,它们是被他的到来激起的,就像艾丽西亚静静坐着不动时候身边的空气流动一样微弱不可察觉。尽管此时他一动不动,但空气把他的存在表露无疑。
这样还不行,动作还不够轻微。
他在阴影里沉默等待空气平静下来,之后,可以被听见的是几条街外其他冒险者的说话声音。更远的地方,有什么人平静安逸的鼾声。随着空气逐渐容纳他的存在,他可以听见屋檐上灰尘的下落,以及自己身后某一处空气的骤然旋转。
——就 在 那 里
眼睛还没有看见,身体就可以做出反应。
阿伦德尔顺着空气的流向转身,正面来者,然后那阵尖细莫名的声音又一次包围了他。
刺耳喧嚣在哭在笑。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嘻嘻哈哈嘻嘻哈哈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他并不害怕。
虽然之前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但是空气温柔的,来者没有恶意,那些空气仿佛他所在的小队一样包容他,让他受宠若惊,然后那种极度的疲劳又一次出现,意识被拉着下坠,最后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在他的身上只残留“头疼”的概念……
二
呼吸很平缓,平缓而绵长,但是身体觉得有必要醒来了,所以呼吸的节奏也被打断了。阿伦德尔深呼吸了几下,半睡半醒中感觉有光照在眼皮上,他用手遮住光,手臂活动的感觉非常沉重无力陌生。他勉强睁开了眼睛,因为不适应而眨了眨眼睛,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像黏在一起一样,他本来想闭眼继续补觉,突然惊觉环境和自己的房间不太一样,随即猛地坐起来。
他所处的并不是瓦尔哈拉男性队员的房间,没有剥落的壁纸和其下的灰泥墙面,而是全然的木结构,没什么装饰,只有墙壁上挂着兽皮,像是有猎人住着。他躺在角落的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帽子和披风放在手边。床头是一个柜子,上面有一盏风灯,就是它发光刺得他眼睛不舒服。此时后半夜还没过完,天空有些发白,几颗星子还在闪烁。空气宁静的流动着,困扰人的头疼也消失无踪。
阿伦德尔揉揉眼睛,“这是哪”的问话还没有出口,就被陌生声音的“你醒了啊”打断。
说话人声音柔和清澈发音好听,是适合念诗的类型,然带有疏离,表现出的是独行者的拘谨。不过比起声音,更让人在意的是他的突然出现。在他开口说话前,阿伦德尔根本没有感觉到房间里有人,而在他开口说话之后,阿伦还是看不见他。虽然半精灵不是那种经验技术老到至于自负的人,但是察觉不到房间里有人这种事实使他完全清醒过来。
“你好,影舞者。” 没等他有下一步反应,声音的主人就从阴影里现身。这个人介乎青年与少年间,穿着有青色装饰的白衣服。他五官周正,面色仍有稚嫩,没有胡须,身材纤细高挑,灰色的头发有些长了,发尾搭在肩膀。表情上,眼角因为带笑而眯起,眉毛却自然放松,好像毫不在意间一切就都尽在掌握中似的。他的周身笼罩着某种能感觉到的神秘氛围,即使在简陋的小屋里也毫无折辱,这个人是人群中上位者的存在。还是称他为青年吧,此时他的眼睛在蜡烛火光跳动下显现出的似乎是晶莹的绿色。大概是高等精灵?阿伦德尔这么想着,觉得看见奇妙影子听见声音然后昏迷醒来再看见一个高等精灵的剧情有点承受不了。不过那人看见阿伦德尔盯着自己却愣了一下,然后很快露出促狭的笑容侧脸过去,拿左手无名指拨开灰发,露出属于人类的圆润耳廓。
“我不是你的同族,所以别误会了。”他完全不管话里的“误会”才会引人误会。
这个人有些自我,表现的很温顺乐于和人好好相处,又似乎步步紧逼的在读心,不过这些都不令人讨厌。以阿伦德尔的角度看来,对方太弱势他反而会觉得困扰,因为他自知自己不是强势的人,如果因为胆怯的互相试探浪费时间的话会造成烦躁和(很可能的)不愉快。
“不管如何都非常感谢,不过我正有事,就先行告辞了。”阿伦德尔掀开被子,还没触及地面就被青年拦住。准确一点来说,青年在眨眼的空隙里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阿伦德尔身边,仅仅用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搭在他肩膀上,那种行云流水的速度和气势就让阿伦再难动作。
“你这是——”
“难得碰见影舞者,”他紧紧盯着阿伦德尔的眼睛,露出了难以捉摸的温柔微笑,“碰见了总想交流一下思想感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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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职就是从混乱善良变成中立善良……吧
(大家都在黑化或是混乱化,但阿伦这边在逐渐树立起自己的信心和信念呢,妈妈我真感动)
这孩子一开始是跟着母亲随便信仰女神瑞图宁的,后来见到第五季还有想要换信仰的倾向,不过碰见冲击三观的事情之后信仰就破碎了
所以一开始选个信仰真是随随便便啊……
最后,对于私心塞自家孩子进来这件事,你们尽管报警吧,我不会悔改的(危险发言
司磷。
“爸爸~”
清甜又纯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赫伯特就知道自己又发梦了。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梦醒前的绝望和梦醒之后的懊悔早就已经牢牢印刻在自己的身体里了。这又是一个噩梦,赫伯特很清楚,但并不想醒来,哪怕知道继续下去会是有多么残酷的画面,他还是忍不住转过身,看着那张自己复习了一遍又一遍的小脸,拥住那小小的身躯。
“爸爸~看~”怀里的小男孩将一朵黄色的小花献宝似的举到赫伯特眼前。
“是蒲公英的花啊,很可爱呢。”千篇一律的台词。
“啊,原来是蒲公英的花啊~是可以飞很远的花呢。”男孩笑着将花朵举向空中,仿佛下一刻它就能变成洁白的绒球, 被风吹动四散开来一样。
“对啊,可以飞很远呢。”赫伯特揉着小男孩淡金色的头发,将这份美好拥进怀里。
“爸爸?”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赫伯特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柔软的头发在脸颊抚动的感觉。
——多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啊。
这个想法不知道浮现了多少次,赫伯特逐渐收紧的胳膊让自己也有了窒息感。
然而时间还是不会停留。
女性的尖叫划破了这份美好,然后忽的,戛然而止。紧接着,周围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重物落地声,木板断裂声,建筑崩塌声,脚步声……
混乱中,怀里的躯体开始了剧烈的抽搐,耳边传来破碎痛苦的声音。
“爸……啊……pa……”
赫伯特松开手臂,便看到男孩痛苦到扭曲的脸庞,鲜红的血不断地不断地嘴巴里涌出,与不断涌出的泪水混合在一起,那一张一合的口型,分明是在呼唤着什么,却再发不出声音。男孩的手剧烈颤抖着伸向赫伯特的脸,还处在痛苦的呆愣中的赫伯特回过神想要抓住那小小的手时,那只手却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中,转向了奇怪的方向。赫伯特抓了空的手顿了一下,还来不及收回,便看到怀中的小小躯体在一声声刺耳的骨折声中扭曲变形,然后四散开来。
一切都那么快,快到那小小的头颅掉落在地上时眼睛里的泪水都来不及停止,依然混着鲜血慢慢的下滑……
“杰姆!!!”赫伯特终于喊出了那个名字。
但灰暗的天花板,浑身冰冷的汗水和剧烈跳动的心脏,无一不再告诉着他,你已经回到现实了。
右脸上的伤微微有些抽痛,赫伯特偏过头去,床头的桌子上,相框里的小男孩依然笑的天真无邪。
天还没有亮,但是,已经睡不着了。
清晨的公园,薄雾还没有散去,赫伯特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将脸缩进外套里,微冷的空气并没有让那颗剧烈跳动过的心平静多少,反而是更突显出了自己与这个静谧的世界的不合拍。
赫伯特点起一支烟,看着香烟产生的白色的烟与清晨的雾纠缠在一起,有种身在虚境的不真切感。
——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呢?
“雷纳德先生,早安!”温和的声音将思绪拉回现实,赫伯特这才发现手中的烟已经烧到烟蒂了。循声望过去,果然是那个亲切又沉稳的黑发青年。
“啊,早安,赫西亚。”
“出来散步么?不过,今天还真是早呢!”赫西亚露出诧异神情。
“只是起早了而已,”赫伯特掐灭手里的烟头,想要丢在地上,却又觉得不妥,无奈揉了揉头发,
“你也很早啊。”
“没办法,一大早就被闹起来了,”赫西亚微笑着伸出手,“不介意的话,交给我吧。”
“闹起来?”在赫伯特下意识的将手中的烟蒂递过去,“呃………谢……”愣神的间隙,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赫伯特的小腿,低头看去,黑色的拉布拉多正兴奋地摇着尾巴蹭着赫伯特的裤脚,像是在向老朋友问候早安一般,那撒娇的样子,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早安啊,拉伊德。”
或许是听到了对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拉布拉多直接将爪子放搭在了赫伯特的腿上,站起身来,凑近赫伯特的脸贴了过去,想要与对方更亲近一些。
“养只宠物有时候还真是麻烦呢。”赫伯特一边阻止着拉伊德就要蹭到脸上的鼻子,一边抚摸着它黑色的毛皮让它放松。
“也不全是这样呢,雷纳德先生,”赫西亚将烟蒂丢进长椅旁的垃圾桶,转身在长椅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宠物有的时候也和家人一样呢。过来,拉伊德。”
听到主人的呼唤,拉伊德毫不留恋的从赫伯特身上跳下啦,奔向赫西亚。
家人么?赫伯特偏过头去,看着玩闹在一起的主人和狗。拉伊德鼻息的温热的感觉还留在手心里,赫伯特感觉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也对,比起我这样一大早起来无所事事强多了。”
“不要这样说啊,雷纳德先生,不如去喝一杯怎样?”
“求之不得。”
“我还以为你要跟我畅饮呢,结果喝一杯,竟然是咖啡么。”
对于两个大男人大清早就面对面坐在咖啡厅这种事,赫伯特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一大早放纵可不太好,我看你没什么精神,还是喝杯热咖啡提提神比较好。”
赫西亚只是微笑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这份自然,反倒让赫伯特对自己考虑太多的感到有些窘然。
赫伯特没接话,只是眯起眼睛,重新打量了下眼前的青年,很久以前自己就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的观察力的敏锐,对于这个人,赫伯特不喜欢伪装,也觉得伪装什么没什么用,毕竟自己对这个人,一点也讨厌不起来。不过对于赫西亚,赫伯特多少还是有些不理解的,岛上跟赫伯特和赫西亚有着类似经历的人并不少,但是极少人能像赫西亚这样做到对其他人甚至是羊们都能无差别的仁慈和善的,更多的人都会留下比较深的阴影,对其他人或者羊有着排斥,就像赫伯特这样。
“还是不要太过勉强自己啊,雷纳德先生,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不可放松自己呢。”
“是么……无所谓了,毕竟我也是个老大叔了,该经历过的都经历过了。”
“雷纳德先生还年轻的很呢,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还存在不少可能性。”
“可能性什么,我这样的……”
“毕竟我们都还活着不是么?”赫西亚少见的打断了赫伯特的话。
两人都沉默下来。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晨光越过屋顶,透过窗过,散在了咖啡厅的桌面上。
赫伯特脑内闪过太多太多,早上的梦,过去的回忆,赫西亚的话,在脑内纠缠着,一遍遍回放……赫伯特的手指不由抽动了一下,触碰到了面前放着咖啡杯的碟子,【叮——】杯子里没有放好位置的勺子趁机移动了位置,发出了清脆了响声,赫伯特感觉自己的脑内瞬间空空如也。
“对啊,我们都还活着……”赫伯特喃喃道。
“要回去了么?”
“不,一个人也无事,我再去转转。”
在咖啡厅门口跟赫西亚告了别,赫伯特觉得这个早晨,自己脑袋里思考东西的实在太多,着实需要冷静一下。
赫伯特掏出一支烟,低头点火的瞬间,一个少年的身影飞奔着擦肩而过,淡金色的头发在空中甩出一种活泼的弧度,赫伯特的眼神不由追了过去。
“赫西亚~~等等我~~”少年追上了不远处的黑发青年,黑色的拉布拉多兴奋的围着少年打转。
“拉伊德~~拉伊德你今天怎么也那么可爱呢~~”
晨曦的微光中,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感。
——要是杰姆还活着的话,也该这么大了吧?
呵,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灰发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自嘲表情,转身离去。
只留下淡淡的烟丝在空中缓缓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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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赫西亚先生和拉伊德先生的支持~摸摸莱安
希望没有OOC 望不要嫌弃文渣
在【公元1758年11月1日】(企划所在时间点)之前发生的一些事的时间轴。
公元1754年4月3日神族为了在A世界立足,对魔族宣战,侵占其土地,同时侵占人族西部土地作为后方援助。
公元1754年4月5日人族衍种金沭出兵。次日伦汾响应。神族与人族在伦汾回南河畔交战,人族死伤四百余人,神族死伤九十余人,近二十名神族被俘,其中有一名神族贵族。为人族和神族交战的首次胜利。
公元1754年5月1日神族攻占魔族傲慢区,傲慢区的所有魔族被俘,不过被俘的魔法者违反魔族领域的禁制使用魔法,使大部分的人都逃了出来。神族也因为对魔族力量的估计错误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公元1754年5月12日“大帝”萨默菲尔德因病逝世,流言四起,神族见形势大好,便发表了《魔族和神族和平相处的条例》,矛头直指萨默菲尔德生前的所作所为,并刻意抹黑许多魔族上层管理人员,提出“让魔族和神族的魔法者自由地生活在法加莫尔岛”的设想。
公元1754年5月15日新的魔族领导者确立,一切都遵循以前的法则,之前从傲慢区逃离的魔族无论是否为魔法者全部以“私通神族”的罪名处死,并派出军队管制其他的区域,任何魔族无法离开半步,同样的在外学习研究的魔族也没有办法回来,只能继续滞留在人族和自然族的领地上。
公元1754年5月16日魔族生产生活基本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加强了军队的管理力度,神族失去了最佳的突击时间。神族和魔族就这样在在法加莫尔岛的西侧和东侧对峙。
公元1754年6月彰蒙跨过白海攻打正在与神族交战的金沭的后方,占领金沭王都。
公元1754年6月6日废墟城邦再次宣布独立。不同的是这次除彰蒙外所有的人族衍种都响应了,同样响应的还有魔族和自然族。自此人族内战爆发,彰蒙和谷宁开始对废墟城邦进行疯狂的打击。
公元1754年6月7日彰蒙在金沭抓捕能力者。
公元1754年6月8日晚十一点被彰蒙成功抓捕的能力者共三十名集体自爆,死伤百余人,是一次恶劣的能力者伤人事件。
公元1754年6月10日伦汾拒绝了金沭的求援。
公元1754年6月10日西邳派能力者炸毁彰蒙和谷宁与西邳接壤的要塞,死伤上千。
公元1754年6月中旬西邳跨过白海攻占谷宁的大部分土地,谷宁执政官和其党羽被抓,全部斩首挂在旗杆顶部示众。谷宁全线崩溃。
公元1754年6月底神族被金沭击溃,退守傲慢区。
公元1754年年底金沭解体,其军队和土地划归废墟城邦和西邳。
公元1755年3月有魔族贵族提出应撤销妒忌区、懒惰区、饕餮区的军事管制,因为这些区域不与傲慢区接壤也不临海,以工农业为主,并没有受到威胁,反而军事管制降低了他们的生产效率。但被驳回,魔族领导者明确表示不能因为一些现象而松懈防备,也不能轻易的选择撤销军事管制。
公元1755年5月4日兽族和自然族签署《十三年和平协定》,自然族与兽族的第一次战争以自然族的胜利告终。兽族割让古吉诺河流域。这次战争兽族损伤惨重。
公元1755年12月24日人族吴上发生大规模能力者伤人事件,引爆了魔力反应堆,四个城市化作废墟,无人生还。经调查,与此事相关的能力者当时都处在无意识状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发现这与发生在1693年12月24日的一场无意识伤人事故很是类似。
公元1756年1月占领魔族傲慢区的神族忽然全员撤退回到公共领域。魔族领导者怀疑与无则界有关,加强了“柱子”的看护。
公元1756年2月1日变异兽如浪潮般涌入法加莫尔岛,尽管早有准备,但关于法加莫尔岛上石柱的事还是暴露了。自然族介入要求接管“柱子”,认为现在的魔族没有办法承受石柱带来的重压,崩溃是迟早的事情。魔族领导者拒绝了自然族的提议,也拒绝了流落在外的魔族回魔族领地的申请。和魔族关系紧密的西邳皇室也失去了和魔族的联系,自此之后谁也不知道法加莫尔岛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公元1756年9月20日彰蒙执政王遇刺,当场死亡。其子继位。
公元1756年9月25日废墟城邦请求停战,因为无则界对秩序界的影响越来越大,当务之急是解决无则界的威胁。
公元1757年2月15日废墟城邦和西邳派出能力者部队前往公共领域,还没有深入到其中心就与人族失去了联系。后又陆续派出了几只能力者部队前往,全部失联。
公元1757年3月魔族偷袭神族在公共领域的驻地,俘获近百神族。
公元1757年6月彰蒙撕毁停战协议,烧毁西邳停泊在白海的千余船只,大火连烧了三天三夜,黑烟蒙蔽了太阳。
公元1757年6月18日西邳与废墟城邦失去联系。由于没有船只,西邳只好派能跨越白海的能力者前去探查,但却无法穿越蒙蔽在白海上空的烟云。
公元1757年7月靖南船队企图跨越白海,被不知名力量击沉。彰蒙没有任何动静。在此期间西邳做过许多努力,但却联系不上白海北岸的任何一个衍种。整个人类领地笼罩着不安的气息。
公元1758年8月伦汾拥立新的金沭王,金沭复国。要求西邳归还金沭的土地,但西邳并不承认此金沭即彼金沭。
公元1758年10月1日自然族一分支种族的领导者失踪,随后不断有自然族分支种族的人失踪。自然族议会人员再次做出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