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参加旅行团其实是麦娅的主意。
某天三个人的聊天室里。
麦娅:这个多洛克旅游团你们看怎么样?
昙:旅游团?看起来是不错,怎么了?
麦娅:你看啊,正好我下个稿子还没着落,多洛克地区还没写过,从艺术层面上多洛克的街头艺术你不想看看吗!从文化层面,多洛克的人文风情艾沫你不想体验吗!
麦娅:如此适合考察取材的地方,我们竟然都没有去过!你们就不觉得可惜吗!
艾沫莉特:说人话。
麦娅:我们三个好久没碰面一起出去玩了吧!!!
这趟行程就这么定了下来。
话虽如此,三个人谁也没想到旅游团的配套硬件设施会这么豪华。
“游轮哎!游轮!我还从来没坐过游轮!”
迷路的麦娅被艾沫莉特从宝可梦中心领到港口,好在这点习以为常的插曲完全没影响孩子的心情,咋咋呼呼地一路冲上舷梯。
“哟!”黑兔昙早就在甲板上等着两位友人到来,图图犬从侧面顺手接过麦娅的行李,非常绅士的让开道路让麦娅冲向昙,艾沫莉特和炎兔儿跟在后面慢悠悠地登上甲板,身旁的君主蛇繁缕勾着行李箱朝一旁站着的苍炎刃鬼点头致意。
这个家没有宝可梦早晚得散。
午饭后三人准时在游轮走廊碰头,麦娅不知道从哪个工作人员手里找来了游轮地图,还背了一个巨大的背包,看着像是要去露营:“来吧,下午我们去哪里玩?说实话我很想下海——”
话说到一半被炎兔儿用耳朵捂住了嘴。
干得漂亮,艾沫莉特在心中默默为它鼓掌,冷静地回道:“首先,我们的游泳技术都没有高到直接下海那个地步,其次,游轮甲板这么高,下去了以后怎么上来啊?”
备忘录第一条:安全第一。
“可是不去海里那我特意给你们准备的泳装不就用不上了嘛……”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艾沫莉特震惊。
麦娅眨了下左眼:“哎嘿,迷路的时候。”
“倒是可以麻烦工作人员,但是我记得导游现在很忙吧,因为到处乱跑的乌波和丢失的蛋。”昙举起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最后落在了甲板上,“麦娅实在想游泳的话,拿这里平替怎么样?”
“露天泳池啊……”
“这个好!就这里了,冲冲冲!”
于是一行人向着露天泳池进发,结果刚走到太阳底下就有人开始打退堂鼓。
不是在地下就是在实验室的艾沫莉特:“好耀眼。”
日常宅在空调屋里画画的昙:“好热。”
两人对视:“回去吧?”
“你们两个!!!”麦娅对自己的两个室内派痛心疾首,“所以我才要把你们两个拖出来旅游!”
她从自己背着的大包里翻出泳衣,火速推着两人去泳池边上的更衣室:“今天下午谁也不准回去,都给我好好玩水!”
站在木制更衣室里的艾沫莉特稍加思索,抬手敲了三下右边的木板。
手机上收到了昙发来的“?”。
“你有没有觉得,麦娅兴奋过头了有点不对劲?”
“确实有点,你有想法?”
“没有,从我在宝可梦中心见到她开始好像就有点瞒着我们藏了什么的感觉,最近又不是我们谁的生日吧。”
“泳衣不算吗?”
“这明显是正常款式,犯不着她瞒我们。”
“不管了,先陪孩子玩呗,车到山前必有路。”
是啊,上次路上的车没刹住的时候,艾沫莉特喝到了一杯外卖送达的豆浆兑咖啡,那个味道她永生难忘。
备忘录第二条:警惕行动力拉满配上奇思妙想。
两人在更衣室用手机说小话耽误了时间,麦娅应该是先换好了泳装,在屋外喊了一声:“我先去泳池了!”随后就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
艾沫莉特稍加思索,推开更衣室的门,扫视了一遍泳池。
果然没有看到麦娅的身影。
她的目光瞥向一旁为游客提供的浮板,挑选了其中最大的一块。
昙一出门就看到艾沫莉特手上拿着一块比半个她还高的浮板,惊讶地比划道:“呃,你想拿它当船使吗?”
如果昙没记错,艾沫唯一会的游泳方式是自由泳,往年从没见过她游泳用浮板。
艾沫莉特不置可否,颇有深意地看了眼空荡荡的泳池。
游轮的露天泳池非常豪华,边上有沙滩椅不说,还架设了水上游乐设施。
阳光下的泳池波浪熠熠生辉,糖果色的管道倒映在水面上仿佛各色宝石堆砌的马赛克砖块。
昙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开始拍照,毕竟她这次出门的目的之一就是采风,拍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等下,麦娅呢?”
艾沫莉特抬起手挡住阳光:“喏,顶上呢,过去吗?”
从这里勉强能看到水上滑梯的顶端有红色的发带在晃动。
“走吧,正好我也想试试水上滑梯。”
顺着防滑楼梯爬上顶端,令昙意外的是,出现在眼前的是叉着腰的炎兔儿。
“嗯?你是怎么——”
迎面一股水柱,昙措不及防被水流冲的睁不开眼,狼狈地淋了一头水。
等终于能睁开眼,她看到了一把相当夸张的水枪。
这种东西需要双手才能提起,有弹仓有底座有扳机有保险完全仿步枪的玩意,真的还能被称为水枪吗?!
“艾沫你这是犯规!”麦娅忿忿不平地放下水枪。
昙看向身侧,终于意识到了艾沫为什么一直带着那块巨大的浮板。
用浮板挡下水流攻击的艾沫莉特探出头来:“我凭本事预判你要搞事的,怎么能叫犯规。”
备忘录第三条:有备无患,以防万一。
当然,有原则的麦娅不会屠杀手无寸铁的友人,从她偌大的背包里拿出了另外两把水枪分给昙和艾沫——这场露天泳池战争才正式打响。
两个小时后三个人集体摊在沙滩椅上装鲤鱼王。
“我开始后悔,没有提前去水吧那里买点喝的带过来了。”艾沫莉特使用了水溅跃,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麦娅稍加思索,放出了迷你冰:“这个可以将就不?”
“……你说得对。”艾沫莉特反手放出霜奶仙,霜奶仙飞速躲进阳伞下,倒是自觉地搓出两朵奶油花。
昙默默地举起了狗仔包,无视对方惊恐地扑腾。
备忘录第四条:宝可梦永远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所以,麦娅的水枪也是在迷路的时候买的吗?”喝着迷你冰和霜奶仙合力做出来的奶油冰沙,昙终于缓过劲来追究枪支来源。
“不,水枪是决定报名旅游团后我从网上订购的。”麦娅自豪地举起手。
“比泳装先准备好的是水枪,不愧是你。”艾沫莉特见怪不怪地苦笑道。
休息够了,艾沫莉特取出笔记本电脑,昙则随手拿出平板,这下换麦娅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不会要在这里工作吧?!”
“……”
很遗憾,这两个人真的是这么想的。
麦娅打了个响指,飘飘球和炎兔儿闪亮登场,一左一右火速将电脑和平板带离现场。
“旅游过程中全都没收!”她气势汹汹地说完,反倒自己缩了下脑袋,“呃,没有什么急事吧?”
艾沫莉特挠挠头:“说到底也没有那么急……”
“只是习惯性要找点事情做。”昙接口道。
麦娅深吸一口气。
“我懂了,接下来的旅程中你们两个给我做好准备。”
“绝!对!不会让你们没事情做的!”
“……还请手下留情。”
备忘录第五条:旅游就请尽情享受吧。
本章无合成弹,无疑言弹
配图: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60534/
【共识信息】:
【五轮洛儿的尸检报告】(配图)
【四王天芝一的尸检报告】(配图)
【水族馆极地区的简易平面图--miniG8画】(配图)
【室内区的简易平面图--miniG8画】(配图)
【水上乐园的出行记录节选】(配图)
【水上乐园的直通车】 在有表演的日子里,miniG8会开代步车接客送客,路线是宿舍到水上乐园的直通车,来回的用时是20分钟。
【收到外界视频的人员名单】
维拉·冯·肖格兰特
冬坂兰华
白清岚
冰置行宙
特伦特·菲尔德
巴斯蒂安娜·格伦瓦德
叶列那
目隐觉
阿比留紫苏
箱嶋月雫
箱嶋来叶
四王天芝一
泽维尔·阿特拉斯
塞缪·加西亚
蕾亚·德穆洁
诸葛写怀
乔尼·约翰逊
卢卡·德尤利斯
金成乱世绘
天沼夏目
艾琳诺·兰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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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区 水上乐园-户外:
【游行的情况】从miniG8处要到的游行日程中可以查阅到,游行从12:30一直持续到14:30,从水族馆外出发向北行进,绕水上乐园开放区域一圈后返回至水族馆。
【记录了冰饮挑战结果的照片】冰饮挑战处的miniG8拍下了昨夜冰饮挑战期间每个参与者喝完饮料时的饮料杯,可以观察到后喝完的几人杯子里的冰块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融化。
【水上乐园的门禁】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门禁系统有被暴力破坏过的痕迹。经G8许可后尝试,可以发现要破坏门禁本身并不需要太大的力气。
【通向室内的水滑梯】水上乐园内有一通向室内泳池区的水滑梯。该水滑梯的高度约为30m,全程均为管道式设计。水滑梯的入口处有一简易操纵台,可以控制水流的开启和关闭。
【冰饮挑战的小摊】昨天夜晚用于冰饮挑战的小摊,所有人用过的杯子都被整齐地收拾在一边。小摊的桌上标注着昨晚的胜负情况,按照喝完饮料的速度由快到慢排序,参加了挑战的人的名字被如此排列:目隐觉、花桐萨莉亚、白清岚、阿比留紫苏、天沼夏目、五轮·洛儿·黎拉麦
【告示牌】室内泳池唯一的入口处有一块写着室内禁止进入的告示牌,自从水上乐园开放时就一直摆在这里。现在它被金成一脚踢到了一边。根据金成的回忆,他进入室内区时并没有miniG8来拦他。
B区 水上乐园-室内区:
【室内区的情况】 五轮·洛儿·黎拉麦的尸体在室内泳池中被发现。按照室内区的蓝图,该泳池应该在修缮完成后充当连接室内外的大型水滑梯的缓冲池,现在池内并没有蓄水。距离洛儿身后不远的是连接室内外的大型水滑梯的出口,管状的水滑梯出口附近内壁及边缘处均沾有喷溅式血迹。
【控制开关】位于室内泳池区的、可以改变水滑梯的轨道,和水滑梯入口处的控制开关互相独立。观察操控面板,可以发现该控制开关同样能够控制水滑梯的水流开启和关闭。
【洛儿尸体周边】五轮·洛儿·黎拉麦的身体被切成了大小不一的五块,尸体周边用血液画上了类似魔法阵的图案。除此之外,可以观察到泳池的排水口周边也有还未流进去的血液。
【滑梯口的鱼线】连接室内外的水滑梯管道滑梯口绑着鱼线,鱼线上沾着血迹。(配图)
C区 水族馆极地区:
【电击枪】于后台的杂物堆中发现了一把电击枪,是比较常见的款式。
【工具箱】于后台杂物堆的工具箱中发现了一把匕首和凿冰刀,匕首上还带有一点血迹的痕迹 ,似乎还略微有一丝冰凉。仔细查看发现凿冰刀上似乎也有被擦拭过的痕迹。
【两场极地秀的观看人员名单】翻阅极地秀入场登记处的名单,可以查阅到两场极地秀的参与人员如下:
第一场:海道零、巴斯蒂安娜·格伦瓦德、路向海节、平等院茜、艾琳诺·兰塔、维拉·冯·肖格兰特、千喜良五月、乔尼·约翰逊、叶列那、诸葛写怀
第二场:海道零、蕾亚·德穆洁、诸葛写怀、巴斯蒂安娜·格伦瓦德、平等院茜、天沼夏目、箱嶋月雫、箱嶋来叶、冬坂兰华、路向海节
【后台的清理痕迹】舞台后台地上有一片水被擦拭过的痕迹,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没有完全干燥的水渍是淡红色的。
【北极熊玩偶服】在储物柜里找到的充气式玩偶服,外侧沾有少许喷溅式血迹。玩偶服内部大约能容纳较大体格的人,是游乐园里的充气玩偶服中尺寸最大的一款。
【布置了一半的鱼线】在舞台装置的转动轮轴上发现了鱼线,鱼线的一端被绑在了轮轴上,另一段随意延伸至地面。拉长鱼线可以发现,其长度大约可以达到天花板。
【四王天芝一的情况】四王天芝一的通行证屏幕碎裂,现在已经无法操作了。四王天的腰包内部有轻微的磨损,里面没有装任何东西。
【冰库里的冰块】四王天尸体所在的冷藏库中冷冻着大量用于表演和低温展示区维护的冰块。在冰库较深处发现了一块相较其它冰块要小一圈的冰块,该冰块上有一个不自然的凹槽。
【舞台旁边的工具】舞台旁的杂物间里堆放着各种工具,其中一部小推车上零星散布着一些滴落式的血迹,一旁的拖把还没有完全干燥。
D区 其他地区:
【海钓小屋缺失的东西】 海钓小屋的物品摆放在置物柜上,乍一眼看不出任何问题。但在打开收纳盒检查后,可以发现其中缺失了好几组鱼线。
【危险品的借出记录】查阅通行证的危险品取用记录可以发现,有人在10:25时向G8租借了电击枪。
【四王天芝一的才能教室里的武器柜】武器柜没有上锁,里面少了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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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言弹:
【四王天的行踪】:冰置行宙经过体育馆的时候,曾经在体育馆租借处附近看到四王天,当时大约是10:30左右。
【游行的情况】在两场极地秀之间的吉祥物游行时,有一只北极熊的充气人偶在北极熊的行进结束后缓慢地走进了水族馆中。
【金成乱世绘的罪行坦白】在前一天晚上22:55分左右金成乱世绘一觉醒来看到了坐在水上滑梯上的洛儿背影。
本人声称开了小小的恶作剧,按下了高压水流按钮,把坐在水上滑梯上的五轮·洛儿冲了下去。 然后就迅速跑出了水上乐园,在23:00离开了
并且这一路上没有在水上乐园看见任何人。
本人声称不知道鱼线的情况和滑梯轨道通向哪儿。
【冰饮挑战的情况】昨晚参加挑战的人中,白、阿比留、天沼三人出现了身体不适,症状具体表现为头晕恶心,有呕吐感,肠胃不舒服等。因为这起小小的骚动,水上乐园的人们在挑战结束后很快便回了旅馆。身体不适的人经过催吐后休息了一整晚,到今天中午为止,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了。
【冰饮挑战的staff】昨晚的冰饮挑战于21:00时准时开始,当时负责将饮料和冰块倒入杯中的staff是巴斯蒂安娜·格伦瓦德和泽维尔·阿特拉斯,负责分发饮料、在饮料杯上标记参与者名字并记录饮用时间的staff是冬坂兰华和路向海节。
【staff的准备工作】冰饮挑战所用到的饮料和冰块是厨房miniG8准备的,按照分发给staff的时间表安排,饮料和冰块大约在下午六点时就送到了摊位上,由miniG8看管。
【(非)日常】: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46811/
【突发事件】: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47136/
【非日常】: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50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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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
【地图集5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46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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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院裁判:
【言弹列表】: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60533/
【言弹配图】: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60534/
新成就之帮所有人打言弹卡(不)
给企划组的:正文字数2304
公开言弹:
【海钓小屋缺失的东西】 海钓小屋的物品摆放在置物柜上,乍一眼看不出任何问题。但在打开收纳盒检查后,可以发现其中缺失了好几组鱼线。
【危险品的借出记录】查阅通行证的危险品取用记录可以发现,有人在10:25时向G8租借了电击枪。
【四王天芝一的才能教室里的武器柜】武器柜没有上锁,里面少了一把匕首。
阅读小贴士:基本上是握手会和脑内活动(?)
个人原因会害怕作品被截图一部分进行公开讨论,还请不要这样做><(聊情节很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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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伦特睁开眼后第一句话是“库洛莓在哪里”。
“和海……菲尔德说的‘一等星前辈’在一起行动呢。”
面前的绿绣眼突然朝着自己叫了一声。绿绣眼拥有和其他个体明显不同的特征,额部带着两道黑色羽毛,这让它更易于辨认了。
不过绿绣眼也分很多种。分布于日本和菲律宾的改名叫“日菲绣眼”,分布于中国的又是另一个名字,而面前的绿绣眼则更加玄妙,是常年在美国生活的一只。绣眼鸟最爱的便是花蜜,美国人吃甜点也喜爱加糖,是这种共同点吸引了他去安家么?顺便一提,虽然绿绣眼长得十分可爱,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袖珍的身体上镶嵌的是一双有不服输眼神的凌厉眼瞳,尖锐的鸟喙也暗示着这种鸟潜在的野性……
“菲尔德?……”
又是鸣叫。特伦特逐渐想起自己所处的是一座怪异的人工岛,但这座岛上似乎没有其他鸟,只有与他一同前来的三位老师:如果用一般人也能听懂的话来讲,他们分别是乌鸦,海鸥与月轮鹦鹉。但只是就这么叫会很奇怪,就像用“人类”来称呼“特伦特•菲尔德”一样。这种时候名字的重要性便体现出来,只要呼唤那些名字,便一定能从成千上万的乌鸦,海鸥与月轮鹦鹉中找出他们来吧。
“库洛莓。”
于是特伦特再度呼唤,就像二人初次见面那时一般。
“在一等星身边呢,是菲尔德自己借出去的。刚刚那一下看来撞得不轻……菲尔德,真的没事吧?”
“喔。在海道身边啊。他要是能交流那倒还好。”
“海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称呼的?”
绿绣眼再度鸣叫,似乎在寻求交流。绿绣眼的笑容很苦,方才还蹲在地上,现在似乎是想飞回更高的地方了。他是想要离开吗?如果是的话,能够请求他不要离开吗?不过,自己和绿绣眼不一样,是没有翅膀的人类,所以绿绣眼如果心怀逃离的愿望,那他也无法阻止。但这座岛会有那么仁慈,仁慈到允许有生物在它布下的牢笼中逃走吗?
特伦特的思绪开始飘到远方。
对了,说起来,这座岛上没有绿绣眼。
“菲尔德,还能站起来吧?GPT提示的最后一处就是这里,除此之外应该没有遗漏的地方了。你要是感觉还好的话,我们就去检查那边吧。”
特伦特听从了建议,特伦特向来擅长听从老师们的建议。尽管有时老师们也会出馊主意,但他也不是毫无原则和判断就执行的傻孩子,还是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这种时候,他偶尔会用指甲轻轻敲敲老师的喙。他自幼就是如此和老师们交流的,一直如此。这次他没有那么做的理由,所以只是点点头,然后缓慢地站起身。起身后他才察觉到刚刚坐着的地方有些凉,不知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现在他开始觉得室内的一切都冰冷无比,就像这处空间的主人最后存在的那个地方一般——那时候四王天学姐穿的还是为盛夏特意准备的泳装,想必她感受到的寒冷要比所有此刻还有余裕搜查的人都要刺骨,无论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他能为她做些什么吗?从不再叫那个绰号开始?毕竟此时“名字”的份量还是有些沉重的。
“别担心啦,看起来是没问题。我有些在意前面那个武器柜,我们一起去看看?”
嘴上轻快的语气与脑中昏沉的想法是如此不符,就连说出这话的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是因为刚刚在四王天的才能教室不小心撞在沙袋上的原因吗?那一下冲击虽然不大,但也实打实地让他陷入了几秒的眩晕,直到被绿绣眼的鸣叫唤醒。义肢连接的地方也有些疼,拜此所赐,他起身后动作都十分不稳。我什么时候如此脆弱了?特伦特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感到无奈,明明从小到大没少穿越雨林。现在要是让他回昆士兰,没两天就要找老师们求助才能活下去了吧。自从那件事以来他的状态就一直很不好。不过,经历了那种事,或者说目睹了那样七零八碎的残忍画面后,任谁都不能保持原来的稳定状态吧。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已经跟随绿绣眼来到武器柜前,寂静中分外明显的开门声响起,两人几乎是瞬间进入了状态,全神贯注地开始搜查。
“菲尔德,不太对。”
绿绣眼叫着将飞羽伸到他的面前,他想也没想就握住飞羽的末端,换来的是对方有些惊讶的表情。
“嗯,看来有东西少了,老师。记下来吧,我认为这是很重要的,老师也这么想吧?”
“老师……?”
“是的,老师。少了一把匕首。”
绿绣眼似乎对这个称呼感到意外,或者只是对发音感到意外,毕竟绿绣眼是无法听懂他在说什么的,譬如他会将一切没有被取名的鸟类称呼为老师,而不是与他一同流落在人工岛上的人类们所设想的“他的小鸟朋友”——
等等。这座岛上没有绿绣眼。
这座岛上没有绿绣眼,没有除了库洛莓欧文与GPT以外的鸟,若是此前许下的那个约定兑现则另说——绿绣眼也不能和它说话,至少一只认识还没有十年半载的绿绣眼不能——
特伦特猛地摇了摇头。
再度睁开眼睛时,面前是带着意外表情的阿特拉斯,和他标志性的两缕黑色头发,还有两人之间好像要缔结贸易条约一般握着的双手。如果此时海道路过,大概会以为他们之间开了一场迷你握手会,或是刚谈成一笔G8出道专辑生产的大单。
噢,所以那根飞羽是……
“……抱歉阿特拉斯,我有些晕。”
“不,不,没事的。”
阿特拉斯笑得更苦了。现在看来刚谈成的生意是要黄了,特伦特在脑内自己和自己开着玩笑,手上却没有松开的意思,继续神游天外地想着等和海道汇合了要楚楚可怜地请求他牵手一起上洗手间,然后把义肢拆下来整人节目大成功。或者,用另一只手牵着自己的义肢,义肢的对面又连接着海道,海道的另一只手连接着他们两人旁边那个早已空出来的裁判站台,仿佛这样就能变身成蜘蛛丝,到地狱里去把大家都捞上来——当然凶手就留到最后捞上来吧,然后大家一起用绳子绑着扔到海里再捞回来,如此反复,就像滚筒洗衣机一样,然后在最后的最后再捞那个侦探助手——
“……为什么大家不是尖嘴长羽毛的生物呢?”
“菲尔德?”
“如果是的话就好了。”
或许那样我才能切身地感受到失去的痛苦,特伦特握着神社前辈的手想着,现在这样却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看着所有人的悲喜发生,这样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感到异常烦闷。至于更深一步的理由,就算他自己也不太能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