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Maria…我说,等等啦!”
在城市的近郊,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蓝色的人鱼气鼓鼓地在前面“大步流星”,跟着的影魇轻松地跟在他身侧,一边帮他排除路上任何可能的障碍,一边陪着笑试图阻止对方的脚步。
被称作Maria的人鱼对于近在咫尺的笑脸,今天连厌恶的表情都不想给予,只是兀自加快的脚步,明知在路上无法好好快步行走,却依然固执地想要摆脱身后不可能摆脱的恶友。
其结果,当然是自己那双不习惯陆地的脚,即使面前没有任何阻碍却也互相磕绊,正好好走着平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快要朝地面摔倒——
“所以我才叫你等等啦!”
——如果没有那个多管闲事的影魇的话。
Zaczof搂着他的腰想要扶正Maria的身体,可那条只有臂力十分惊人的人鱼赌气地推开了他。坠入地面怀抱的结局依然没有改变,浮于空中的Zaczof不解地望着Maria: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知道最后吃痛的只有自己,Maria也要推开他的原因。
或者说Zaczof很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因,因为他在闲逛的路上夺走了一枚不死者的心脏;就他个人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显然Maria并不这样认为。
“滚开!”
低声的呵斥不带有任何缓和的意味。
“你不就是想和其他人玩吗?别管我,去和其他人玩吧,想要什么就去拿,我什么都不会说了。”
【啊…啊……真的生气了啊……】
影魇不禁苦恼地皱了皱眉头,继而换上他最无耻的笑脸,飘飘悠悠又晃到Maria面前。
“对不起嘛~这次也没有多花很多时间?上次(*罗德菲尔事件) Maria说了之后我有注意嘛~”
“……”
“呐~Maria不要生气了?不笑都不好看了哦!”
“要你管,我就丑!”
“啊…不是这个意思啦!笑起来会更好看?只要有Maria其他的东西我都不要了嘛~马上就扔掉所以看看我?”
“没关系啊,你拿着呗。”
……
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一直从近郊持续到平原深处,任是Zaczof磨破了嘴皮,Maria也丝毫没有一点松缓下来的意思。他数次趁着帮助Maria的时机蹭蹭抱抱他的挚友,换来的只有毫不留情的挥赶。
“……Maria…即使我这样也是会痛的啊……”
【就是知道会痛才打你!】
Maria看着影魇吃痛地揉了揉手臂,冷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只听到Zaczof又叫他停下脚步,那双被别人也触碰过的手刚触及他的衣领,Maria就和驱赶苍蝇一样甩手向他那边挥去——
——他的手打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几乎听到了那个人的哀鸣,总是不可一世任性妄为的影魇此刻连浮空的力气都没有,兀地坠在地面上,然后慢慢蜷缩起了身体。
Maria看着对方的模样犹豫再三,手指慢慢泛起的痛感清楚地说明了一个事实:他打到了Zaczof的角。
Zaczof只有两个地方轻易碰不得。尾巴——因为很敏感——和角——因为会痛。
大概就连Zaczof的亲人都不知道他的角在生长时会有多痛,而唯一清楚这一点的Maria所明白的也不过是痛楚的表象。他记得每一次生长期内,Zaczof会在纠缠不清的低浅梦境里痛苦反侧;那张脸上只有被自己叫到时才会露出勉强到难看的笑容;生长期过后,被抚摸头角而进入无梦的睡眠时,令人安心的表情……
记忆里的一切都在对着他指指点点,Maria不知为何却就是不愿意上前,他违背着心意别过脑袋——出现在眼前的是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洞穴。
“…这样就开心了吗?”
Maria还在晃神,背后的声音却开始变得陌生。影魇依然匍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可痛苦的颤抖已经停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情绪产生的颤动。
“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管,你到底是想去什么地方啊……看看脚下啊!!”
盯着自己的双眼,红得几乎要滴血。Maria不常见Zaczof生气,但每次对方一发火……他感觉脚底逐渐蔓延起凉意,眼前的一切景象似乎都变得昏暗了起来。这些都只不过是影魇自带的效果,他试图这样麻痹自己,可大脑却并不相信。
他感觉到不安,还有恐惧。
“不过就是水生的种族,在路上还这样横冲直撞……”
黑暗的阴影对他逐步逼近,Maria想要转身逃跑。
“Marchen。”
被这样平淡地叫了本名之后,那双腿怎么都移不了,Maria只能看着影魇走到他的面前,冰冷的双手捧起他的脸蛋,指节之间悄悄加诸了力量。
“你是哪里不明白,赶走我之后一个人旅行对你来说是不可能。”收紧的手指快让Maria无法呼吸,“还是说你就因为那种小事自暴自弃,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反驳的话语被卡在喉咙之中,被压迫的气管无法给身体提供补给,声带能做的也不过是无意义地震动,眼睛的功能最先开始停止,Maria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一片晕眩的黑暗正在笼罩着他,而他知道,一旦黑暗完全侵蚀了他的视界,下一个停止的,就会是别的器官。
…
…
……
Zaczof在最后一刻放开了他。
跪在他眼前的人鱼流着眼泪,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呼吸。
“感觉到生命的可贵了?”
回答会被淹没在咳嗽里,但Zaczof大概知道这条人鱼的回答,不外乎就是“滚开!”或者“要你管!”。
“不回答也没有关系,你不是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了吗?”他没有去碰Maria,反而慢慢解开皮带的搭扣,注意到Maria的视线之后,Zaczof露出了名副其实妖冶如恶魔一般的笑容,“我也完全放弃了哟。克制什么的,名声什么的……随便吧。好了,Marchen,过来满足我。”
他指了指松开的裤腰。
“谁要……!”随着咳嗽的缓解,身体里的恐惧也逐渐消退,Maria紧皱着眉头瞪着所有事件的始作俑者,“滚你麻痹的蛋!这种时候还想着这样的事,除了你这种淫荡的生物之外还真找不出其他人。”
“不不,这你就错了。”
他抓起对方漂亮的蓝色长发,于Maria的痛呼中胁迫他贴近自己的下身。
“人类对这样的事情也相当精通,亲爱的Marchen先生,他们甚至给这样的性事起了专门的名字——
——Angry Sex。”Zaczof眯起眼,“愤怒性爱。”
手上稍微使力,他就欣赏到Maria被迫扬起的脑袋,和那眼中不屈的神采。
“那么开始舔吧。”这样的不屈让他兴致高昂,“这是命令啊,我的人鱼。”
***
跃出水面的鱼,浑身滑溜溜地,叫人没法下手。
曾几何时Zaczof刚刚接触水生种族的时候,也同第一次捉鱼的人一样不得要领。他有的是时间去学习他想要的一切,现在对他来说,水中的游鱼也只不过是掌中之物而已。
Maria的挣扎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那双造成他童年噩梦的手臂今日不用再想发挥什么功效——以他的阴影为颜料,本来仅是空虚一片的黑影在这个世界也能显现出实质,柔韧而牢固地囚禁了对方的手臂。
“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幸运的地方啊,不幸的Marchen哟。”
他那不幸的人鱼、漂亮的人鱼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青筋暴起、竖起腮鳞,青色仿佛燃烧起来,明亮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所以说发怒和发情,根本就没什么两样,不一样是展露出自己优雅的尾鳍,炫耀着闪耀的鳞片。
“你这样看着我,我可受不了啊。想要我就自己…♪”
“你要敢用那肮脏的玩意碰我,今天我就让你在这断子绝孙!”
“啧……”
根本不是鱼啊,是只会挠人的野猫呢。
拉扯着头发的手骤然变换了力道,带着Maria重重坠到地上。影魇以自己全身的重量压迫着对方的动作,背光的面孔昏暗不清,只有红瞳异常清晰。
Zaczof一点都不急躁,缓慢地伸出手,捏住对方的下颚。面颊的肌肉受到指尖的压迫而疼痛不已,为了自保而屈从着张开嘴的身体,让Maria恨不得立刻在这里消失。
“你要是想咬,我就让你的下巴脱臼。被操得收不拢腿也合不上嘴的丑态,你也不想让我看到吧?”
他逐渐收紧的手宣告着影魇的决心,这番话不是危言耸听。如果自己反抗,这个人就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恶魔……简直是恶魔的行径……】
和Zaczof相处得越久,Maria就越是容易忽视这样的事实。看起来再纯洁无害,这个人的内心和其他种类的恶魔也没有差别:只剩下被腐蚀殆尽的黑暗而已。
Zaczof单手慢条斯理地拉下拉链,完全勃起的性器就迫不及待地从布料之中弹出,红肿的硬物直直对着Maria的脸,他能看到顶端泌出的透明液体,鼻腔里也满是属于其他男人的腥气。他依然没有放弃反抗,想着先发制人重击Zaczof的身体——这点心思早已被那个最熟悉自己的人提前洞察。
手指无情地碾压着他的颚骨,Maria几乎能听到肌肉迸裂和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他还没来得及适应近乎脱臼的痛苦,灼热的硬物就一鼓作气顶进了他的喉咙。一时之间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在记忆里浮现,可怕的感受让他剧烈——却无效——地挣扎起来;被迫打开的喉咙努力合拢,舌头也使劲抵着那人的下体想要将其推出口腔。
他品尝到的只有腥咸的羞辱和痛苦的失败,赠予对方的却是身体的抚弄与精神的快乐。
Zaczof只觉得自己刚进入对方口中,那湿润温热的甬道就以一阵阵紧缩热烈地包裹住他的身体,柔软的舌头缠绕着柱身来回游动,撩拨出一阵阵快感的细浪。他望着Maria的眼睛,湖蓝的瞳中泛起水汽与潮红,又是乞求又是仇恨地望向自己,只能发出悲惨的呜咽以示小小的抗议。
于是Zaczof慢慢退了出去,故意磨蹭着对方的舌头,但慢慢退了出去。蓝色的眼眸中一瞬间出现了希望与懈怠,那些许的放松又被再一次的冲撞打得支离破碎,喘息被异物堵在胸腔之中,眼中的粼粼波光终究还是化作耻辱的泪水,不甘心地哭诉着无情的对待。
Zaczof的身体在他嘴里猛烈地抽插着,每一次都仿佛要捅到喉咙更深的地方去,舌头和喉头都已经痛得发麻,Maria企图用讨好的爱抚换取些许喘息的余地,可Zaczof仿佛根本不在意舌头的舔弄——他需要的不过这个甬道,而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是对你刚才不乖的惩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Zaczof似乎无意延长这单方面的施虐,这场折磨也仅仅持续了十来分钟,Maria就在恍惚之中感觉到灼热的性器停在自己喉中,贲张的血管不断跳动预示着什么的来临,然后腥咸的液体就全数射入他的口中,呛得他连鼻腔都隐隐作痛。Maria不断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这样的境地,可直到他全数吞下对方的液体,Zaczof才离开他的身体,给了他片刻咳嗽的空隙。
“这样的话,你就明白了吧,Marchen先生?”
那个影魇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背脊,Maria却因此而浑身颤栗不已。Zaczof的称呼没有变回来,而只要他的怒气没有消解,在这温柔的表面之下,本质依然是残忍和暴虐。
“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弄痛你。”
……真的是这样吗?
Maria不能相信,他能确信的只有自己不乖就会被残忍对待这一点而已。可即使不相信,他还是在Zaczof分开自己双腿的时候放弃了反抗,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没有抗拒的力气;脸上的疼痛还在提醒着他面前这个人的暴行,精神却已经因为突如其来的温柔而落入陷阱。
但不得不说Zaczof非常擅长床上之事,他在Maria的恐惧之中抚上对方的下体,娴熟地爱抚着并不兴奋的性器。在铃口仔细摸索着的指腹带来近乎刺痛的刺激,好像因为这样的行为无法让Maria充分勃起而苦恼一样,Zaczof歪了歪脑袋,低下头吻住分身的顶端,灵巧的舌头仔仔细细舔弄着每一处皮肤,男人这经不住撩拨的多情之物就在这阵抚弄之下,逐渐充血坚硬。
“好孩子。”
奖励似的舔了舔顶端的小口,Zaczof的注意力逐渐分散到Maria的身后。手指沿着臀瓣的缝隙慢慢向后摸索,隐秘的穴口被手指触及之时,Maria还是忍不住紧张地绷紧身体。
“别怕。”
对于Zaczof心不在焉的安慰,他报以沉默。手指在后窍轻轻打转按压的感觉让他也无暇顾及其他事情,那个人寻着空隙就慢慢往里面探入 ,干涩的手指挤蹭着肠壁,虽然说不上疼痛,可也十分微妙。
Maria咬住自己的唇,别过脸准备默默忍受,身后却是突然一空。
“干干的不舒服吧?”
Zaczof的手,伸到自己的唇边。Maria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屈从着张开嘴含住那两根手指。影魇低声威胁着他如果咬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其实Maria早就没有了那样的念头。他乖乖把对方的手舔得湿漉漉的,然后闭上眼试图忘却自己的后窍正被别人开发的事实。
失去了视线,那股湿润感反而更加明显。他感觉到这一次Zaczof的手指相当轻松地就挤入自己体内,略显粗糙的指腹在里面细细摩挲,直到触及令人心跳不已的地方,于是恶劣地停留在那里轻轻打转。无论多么些微的动作,此时都能在Maria体内掀起性感的巨浪,他能感觉到血液全部涌向下身,自己的分身也勃起得开始发痛;太阳穴不安地阵阵跳动,因为在他体内肆意爱抚着他的手带给他的仅仅是快感。并非快乐,并非舒爽,只是性的刺激,快感而已。
这样的冲动空虚得令人难以忍受,Maria自己张开双腿盘住对方的腰肢,如果直接容纳下那个人的巨物,是否就会有所不同?
Zaczof抽出手指,取而代之的是再次勃起的性器。巨大的东西抵着Maria的臀部慢慢推进,分开肠壁填满了他的身体,那种饱胀感暂时缓和了内心的瘙痒;可随着Zaczof在他体内渐渐动作起来,与性欲一同被唤醒的还有别的渴望。
Maria想念和对方好好做爱的时候。他想念被对方拥抱、亲吻,他想念被自己翻身骑到身下时对方讶异的目光,他想念那个会在自己耳边缠绵不绝说着情话,声音却因自己而走样的Zaczof。
而不是现在这个空洞地微笑着,无声地驰骋于自己体内的影魇。
人鱼的声音早已经嘶哑了,他犹豫着第一次回应了对方。
“Zac…不要绑着……”
影魇默不作声,人鱼也不准备放弃。
“Zac……”他轻声唤着对方的名字,任由喘息溢出口中,“Zac…看看我……”
影魇并不是毫无反应,Maria注意到了,那个人身体的僵硬一点也不下于他,故意克制的呼吸、手臂暴起的经络、晦暗不清的脸庞。
这是个良好的讯号,不是吗?
于是人鱼放任自己沉浸于空虚与渴望之中,用他最美妙的声音,再一次呼唤对方的名字:
“我想抱你…Zac……”
“Maria…!”
双手的束缚应声而碎,热切的拥抱终于填满了胸口欠缺着的空洞。Maria紧紧缠住对方,交合处升起的热度,舒服地好像快要将他融化。他用唇摸索着对方的嘴唇,舌头纠缠着彼此交换着爱意与承诺;体内的敏感处被对方阵阵冲击,酥麻的电流早已将神智驱赶到九霄云外……
Maria攀着Zaczof啜泣着达到高潮,他在晕眩之后只能感觉到后窍不自觉地含着对方的分身收缩,影魇大概也射在了他的体内,轻轻顶撞着他的内壁给予快感最后的余波。
等两个人都平静下来时,却是陷入尴尬的安静之中。Zaczof望着他的人鱼,漂亮的脸上现在还残留着自己施暴后的红印。言语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情,于是他再一次拥抱了对方,脸颊紧贴着Maria的后脑,用胸腔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别再赶我走,Maria……”
End
第一章-2 3634字
朱「房间里似乎有探头吧?你已经看到过我的脸了吗?」
「没有哦,虽然确实很好奇,不过考虑到你也有自己的隐私,在你进房后我就把监控设备关掉了」自己
朱「噢,这样啊」
「蛤,我可是天衣无缝的零啊,在游戏里也是,在现实里也是」自己
朱「净扯,好几次副本都是糟在你手里吧」
「欧,不要让我想起伤心往事,那都是青涩的回忆了」自己
朱「明明才十几天前的事情吧」
「嘛嘛~请让我蒙混过去吧。顺便,监控设备的操作权在我这里,我设置成了紧急时才自动打开,放心吧」自己
朱「真的非常感谢,那我先干正事去了」
一觉醒来的朱将自己的装备先放在了桌上,在短暂的睡眠后,疲劳已经一扫而空,随之敏锐起来的警戒感让她在房间里四处查看起来。
确实发现了类似探头的东西——用什么方法质问零比较好呢?
一如既往地用邮件,还是用之前零发来的邮件里附上的手机号?
朱稍微想了想,选择了后者,很快就得到了零的答复。
扫去任何一丝对朋友的怀疑,朱坐到了桌前,将电脑连入房间的网络里。
“…………”
看了一眼作为待机屏幕的女性的照片,朱再次开始了她的战争。
————————————
回完消息的零放下了手机,看向嵌在报纸杂志藏室墙上的钟。
淡绿色的数字显示着20:50,已经接近图书馆的闭馆时间了。
而一直在旁侍立着的图书机器人,也轻轻触碰了一下零的手臂,在它脸上的显示器上显示着【已接近闭馆事件,请准备好离开。请不要忘记您的随身物品。】
“嗯,今天帮大忙了,谢啦。”零向着这个泛用型机器人致谢,对方的显示器上换成了【这是我的义务,您觉得高兴真是太好了。】,随后就无声地向这间藏室的出口走了过去。
紧随其后走出去的零也向图书馆的出口走了过去,还不忘记用手机帮自己在附近的旅馆定了房间——走运的是,因为卡尔威特的暴动事件,来这里的旅客和商人都大幅减少,轻松就定到了房间。
打开自己的电脑,将今天在图书机器人的协助下从报纸上扫描下来的新闻片段再次阅读了一遍:
【卡尔威特的超能力传说!】
【卡尔威特北部出现不明原因的传染病】
【专家仍在寻找传染病的治疗方法和病因】
【传染病可能由一种新型病毒引起】
诸如此类。
零已经意识到这些东西是自己所寻找的东西的尾巴,然而这是在经过了十小时的努力才好不容易翻找出来的消息。
“不过太好了,至少已经找到消息对应的时间段了,这样检索起来多多少少也更方便一些……”零挠着自己的后脑勺,露出了苦笑。
打开播放软件,戴上耳机,零让黑物质在手上凝聚成三个环,然后小心翼翼地控制环套着环自己旋转起来——这是每天的小练习,为了让每天都能记着试用自己的异能的感觉,同时,这也是个不错的消遣手段。同时,零打开常去的匿名版,开始浏览起今天的消息来。
匿名版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充斥着各类无意义的灌水,正因为如此,才让人一直能感受到世界的和平——倒不如说,是哪怕全世界都混乱起来,也总有人置身事外。
不过也有话题串是在讲今天卡尔威特的暴动,似乎已经有人受伤了,还有些亚知人遭受到了改造人的反向欺压。
“……真糟。”默默发表着自己的评论,零嗤笑了起来。
自己的那群客人们都是在社会的阴暗面舔着刀尖上的血活下去的,所以反而格外重视同伴的性命,无论是亚知人还是改造人。
抛开这些无用的思绪,零点开了自己常玩的那个游戏。
【朱[离线]】
“………哈啊…”玩伴不在的现在,似乎连消遣也变得无意义了,零使劲抓了抓头发,还是决定继续用匿名版来打发时间。最后,考虑到图书馆很早就会开,零还是打消了拖太晚的念头,早早就洗澡上床睡觉了。
可是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那么顺利的。
第二天,一无所获。
零焦躁地在昨天未翻看过的报纸间翻找着,随着报纸的日期一天天过去,和卡尔威特北部有关的新闻反而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
不对,问题不是这里。
“机器管理员,请显示这个日期和这个日期的所有本地报纸。”
看着旁边图书机器人的显示屏上跳出的清单,零皱起了眉。
“?为什么《北卡尔威特日报》《卡尔当地报》,还有这些,这些……”零指着桌上几份报纸,询问,“都缺失了?”
机器人只以很轻的合成声音回答道:“请稍等……——很抱歉,这几份报纸我馆并没有收藏,很抱歉无法帮上您。”
“请查询贵馆和其他图书馆的网络,我想知道有没有其他图书馆有那几天的这些报纸的完整版。”再次向图书机器人发出指令,对方显示屏一侧的灯闪动了几下后,再次回答:“很抱歉,与我馆位于同一图书馆网的其他图书馆也都没有。”
(就是这个)
零的表情阴郁起来。
在电脑中记录下得到的信息后,零把桌上的最后几份报纸在图书机器人的协助下回归原位。
“下一步……先查阅一下当时的医学期刊吧……”决定了目标的零走出图书馆,却发现天已经黑了。
肚子的悲鸣也告诉他,他从早上图书馆开馆后到晚上闭馆前的这十几个小时,一点东西都没吃。
叹了口气,零向着最近的餐馆走了过去。
——————————————
第三天,零正翻阅着那段时期世界上的各类医学期刊,而图书机器人则一如往常地侍立在藏室里。
不过不同于昨天,零打开了那个自己常玩的游戏,打算让自己放松地进行调查——
【您好,我是你们副会长的朋友,原本一直和她住在一起,但是她已经失踪两天了,手机也打不通,如果有谁知道她的去向的话,请私敲联系我,谢谢!】
刚上线,一个窗口就突兀地弹了出来,看名字,竟然是朱口中说的那个“我的女人”的ID。
“……哎呀哎呀。”
零思考了一下,拿出手机,向朱发送了一条信息:
「朱,你女人在找你的样子,在游戏上问了哦」自己
——————————————
“………”
朱渐渐眯起了眼,政府网络的加密方法正被她一层一层解开,同时,解码的难度也开始呈现几何级数上升了起来。
“我的电脑……还是不行吗……”
一分一秒也好,朱如此渴求着能缩短计算时间,可是一台计算机的性能再怎么好,能力也是有限的。同时她还不断一眼一眼地看着自己手机上的计时器,哪怕解码超过一秒,触发了系统警戒后也会造成麻烦事。
“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蠢蛋在胡乱破解政府资料库,真讨厌。”
政府的安全记录在很浅层的位置,朱在适当摆弄了一会儿后就得到了它,稍微扫了扫,就发现了不少试图暴力破解政府数据库的记录。
连续两天,政府的网络防御都在被不断加强,这让朱很是头疼——就在几小时前,她本来以为马上就能触及到核心了,打算等几分钟的访问冷却后打开最后的门,可是登陆后,却发现加密系统又一次被彻底改写,只得重来一遍。
监测着屏幕边缘显示着的CPU温度,朱头疼了起来:“……不行了,得让电脑休息下。”
此时,朱不由得懊悔起了自己的失策——应该准备好冷却剂一类的东西的。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这让她一惊,下意识地终止了解码程序,定睛一看却发现并不是计时器的时间到了,而是自己的短信。
揉揉太阳穴,她只得把手机拿起来,按下了计时器的中止按钮。
看到信息内容后,她的心跳停了一拍。
“卡夫卡,在……找……我?”
顿时,无数种情感宛如洪水一样冲垮了这几天一直被牢牢维护的心灵之墙,朱的嘴唇颤抖着,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零的短信。
「别耍我,这两天我有点忙,没法上游戏」自己
Zero「我如果耍你的话当着你的面切腹如何?」
“啊……啊啊啊……”大滴大滴的泪珠控制不住滑了下来,打在手机屏幕上。
(你原来,真的在乎我的吗?)
捂着嘴的朱缓慢地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那个软件,你没卸载吧?紧急时刻用来联络的那个。你就用隐晦点的话让她换个方式交流,嗯嗯,我现在就往她的手机里发你的号码。」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的朱,迅速地把整行字都给删除掉了,再打下了一行:
「不要告诉她我的事,我不想连累她」
朱犹豫了起来。
应该怎么办。
“……想见她。”
朱靠在椅背上,抱着自己的双膝。
却不希望她也和自己一起涉足进来。
“见见面……也没事的吧……”
在游戏里如此缜密的她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个庇护所的地点应该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她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碎碎念着。
手机又响了一下,朱抹抹泪,看向手机屏幕:
Zero「我猜你在调查最近很火的那个东西吧,我也在做,你见到她的话说不定还能让她帮上忙不是么?」
朱把手机放回桌上,玩弄起自己的脚趾:“……让她帮忙什么的…………做不到啊…………”
“很危险的……而且我根本不敢……”
朱很清楚在现实里的自己是个怎样懦弱的人,而且,虽然还不知道政府有没有把自己当作目标,但是光是想想潜在的危险性,朱的心跳还是加快了。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Zero「啊,你女人似乎要下了,怎么办?」
咬咬牙,朱决定了似的打下一行字,按下了发送:
「那个软件,你没卸载吧?紧急时刻用来联络的那个。你就用隐晦点的话让她换个方式交流,嗯嗯,我现在就往她的手机里发你的号码。记得之后你也马上下游戏哦。」自己
直到数秒后,混乱的脑袋冷静了下来,朱才开始后悔。
“想见她。”
“也好想她解不开这个谜。”
朱有些无力地垂下双手,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间。
——————————————
“嘟 嘟噜~”零说着莫名其妙的口癖,趴在桌上,“真麻烦,我本来想玩一会儿的诶。”
图书机器人慢慢移动了过来,脸上的屏幕显示着【请轻声说话,可以的话请不要在这里玩。】
零叹了口气,轻轻按了按机器人光溜溜的圆形脑袋:“真是没办法,请继续帮我拿那一年的医学期刊吧。”
看着机器人离开的样子,零又看向了自己的屏幕。
在窗口上,显示着数行地址,那是之前几家报纸的出版社中,还保留着的那些的地址。
“还是没进展……就只能去那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