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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主线的玩家,人设截止期延长为202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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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开始时间:2024/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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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秘境疑云四处起,惊红鲤池底搏生机
唉!面对眼前已经熄灭的柴火堆,我最终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在我身侧的林凤也紧跟着叹了口气,还可以模仿了我的语气,他道,唉!柳拂衣在我开口之前已经绞尽脑汁轮流安慰起我和林凤好几轮,属实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下也是一时词穷,怕是想不到还能说什么话了。只有谢景宣老神在在,神游太虚迟迟未回,又或者是对我们所讨论的事情全然不关心,被我和林凤用充满怨气的眼神盯着,他才勉强开口,振振有词地回道:就算你们一直看我,我也不会做饭,不会就是不会。如此不讲道理,但是他却说得如此义正词严,如此理直气壮,奈何我和林凤只能他大眼瞪小眼——因为我俩也不会做饭,不会就是不会。
按理来说,修士不需要靠食物来维持生命,偏偏我们几个从小到大跟着师父在山里长大,除了我之外的几人虽然有修炼的习惯,但人到底不能没日没夜地修炼,总会有闲得无聊的时刻,一来二去,便学着折腾些野菜,圈养几只牲畜,久而久之竟也养成了同凡人一样准备一日三餐的习惯。更何况,谁人不是从凡人来的?若是循规蹈矩遵守着那些规则,未免有些无趣了。
但事实上,我们几个人里,除了师父,没人会做饭。
师父姓池,名晚渡,很早很早便居住在这扶摇山上,细细想来,我对他知之甚少,甚至对于他的过去和来历一无所知,可就算这样,他也是对我而言极其重要之人。柳拂衣同我讲,他初到此地时,只觉人迹罕至,放眼望去,千里百无鸡鸣,凉风冷露,寒天萧索,但后来我随他上山,却不觉如此,分明是万壑含晚籁、数峰立斜阳的好地方,面对我的疑问,柳拂衣却笑了。梅子黄时,落花流水过,鸟雀噪斜阳,他道,那是因为现在这里有人了。
山里有了人,带来了吵闹的声音和生气,我们四个和师父一起开垦了一片地,一半用来种菜一半用来种花(当然我必须承认出力最多的是柳拂衣和谢景宣),随后又从山下带了几只鸡回来,有模有样地安上栅栏和篱笆,把它们放了进去(好吧,实话实说,这也主要是柳拂衣和谢景宣干的)。于是扶摇山从原本仿若万径人踪灭般的幽寂,变得热闹起来。
我也曾问过师父,是喜欢热闹的,还是喜欢安静的?那时我也不过二三十来岁,算来已是距今甚远的事情,时间漫长到足够山脚下村落换了一批又一批人,足够曾经我们师门几人一同种下的银杏树长成参天大树,可我对师父说的话依旧清晰。师父坐在草编圆座上,面前是庭院里灿烂的银杏和满地的金黄,他端起茶,风和氤氲的茶香一同拂过他的长发,师父其实没有正面回答我,我学着他的样子也端起他泡给我的茶,一口喝下时因为茶水太过滚烫而红了眼圈,师父笑道,现在这样就很好。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他的声音温柔,我听得一时间都忘记了疼痛。
师父做的饭,我愿称之为八珍玉食,我们四人中,我,柳拂衣和谢景宣曾经也算是出身世家,不说四体不勤,至少是五谷不分,起初还以为最爱粘着师父的林凤多少耳濡目染了些,后来发现根本不沾边,于是一到饭点,我们便齐刷刷望着师父,等着他大发慈悲。好在我们都还算有良心,在厨房里帮不上忙,出了厨房总能帮上忙,因此每到这时,我们都选择靠猜拳来决定各自的分工,要么去劈柴,要么去烧水,要么去后院和院子里被养得无法无天比谢景宣还嚣张的鸡搏斗,但终归没一个人在这百余年间跟着师父学会做饭。
眼下,我们来到这秘境之中,远处的仙宫被厚重的烟雾所遮掩,水雾杂山烟,冥冥不见天,没有办法辨析出全貌,高阁逼诸天,登临近日边,而稍近处的景象则像与那破败石碑附近的场景无二,若不是确信自己方才经历了什么,我恐怕还要恍惚一会。
顺利进入秘境不过是解开一切谜团的第一步,而这之后还要走上多久,我们是也不能下定论,更何况,眼下还有一个更需要解决的问题——我们饿了,谁来做饭?
柴火被烧干,只余一堆漆黑的灰烬,我们四人围坐在一起,谁也没能想出个法子来。这秘境里倒是天材地宝应有尽有,着实开了眼界,但到底没有所谓人间的俗物,而这些俗物,恰恰是我最爱的几项之一。
我道,谁去捉个什么,随便什么鸡鸭鹅鸟;林凤跟着添油加醋道,我饿了,我饿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柳拂衣道,我们一路上过来,那种如同枯尸般的怪物倒是见了不少,偏偏没见着能入口的……在我们思索着有什么办法时,谢景宣却突然笑出声,我看向他,只见谢景宣上下打量我一眼,道,我只是想起来有一次师姐输给我,被迫去后院逮鸡,却被弄得满身鸡毛,那场面我实在是……记忆犹新。
哦,这件事,这件事我记得可太清楚了。距今已有多久虽已忘记,但那天时运不佳,猜拳输掉,我被迫去后院抓鸡过来,那只鸡实属我的冤家,任凭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礼都毫不动摇,甚至只要我靠近半尺变扑棱着翅膀蓄势待发,谢景宣劈完柴路过后院,瞧见我那狼狈样子,宁愿放下木柴鼓掌嘲笑我也不愿意帮师姐我一把,实在是面目可憎,最后我好不容易折腾完赶往厨房,刚好听见此人绘声绘色地描述我与鸡搏斗的场景,最后总结为“鸡飞狗跳”,鸡是真的有,那狗呢?他分明就是拐弯抹角地骂我,其心可诛,大逆不道!
这或许不是我与谢景宣结下梁子水火不容的开端,但绝对是火上浇油的节点,思及至此,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再次做出和记忆里一样的举动,我喊着“谢景宣你找死”朝他扑了过去。但我根本打不过他,以我的修为水平,我甚至没机会碰到他——只不过这一次,谢景宣在避开我第一波攻击后突然伸手拦在我面前,另一只手迅速握上刀柄,他显然进入了真正的战斗状态。
不止谢景宣一人,原本还在隔岸观火的我的另外两位师弟也在我未曾察觉时站了起来,警惕地盯着面前即将散去的浓雾。剑鸣尖锐刺耳,柳拂衣火速拔剑,与此同时,林凤掐诀而立,黄符已然护在我们几人身边。
其实一开始,我同柳拂衣一样,是习剑的。毕竟哪个人没有因为儿时看过的江湖画本而对仗剑天涯的场景心声念想呢?只是后来发现习武之人的每一招,背后都是无数个日夜的努力,而我很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没办法坚持下去,遂干脆地放弃了。可也正因为如此,我虽不能使出利落的招式,却勉强能看懂。
浓雾散去,那道模糊不清的漆黑终于聚成人形,我们一路遇见的那些状若枯尸的怪物再度出现。
“他”并不难对付,却很难缠。于是谢景宣第一个出手,朝柳拂衣丢下一句极其看不起我的“你看着她”,把我推了过去,我踉跄着被柳拂衣拉走,谢景宣确认我走出攻击范围,毫不犹豫地出刀。那刀快如闪电,划出锃亮的一道弧线,势要斩破这秘境虚假的天空。刀光纳日月,飞刃抉浮云,他近身又是一刀,自上而下又是一刀斩下!
刀锋璀璨如金,映出他心无旁骛的脸,我这个师弟,即使在此时,我也无法从他的刀里察觉出真正的杀气,而是一种纯粹的、笔直向前的意,不在乎前方是谁,不在乎出刀的理由,谢景宣拔刀,目标只有眼前,只在眼前。
怪物被他斩落在地,谢景宣却迟迟未收刀,而是低头沉默半晌,转身看向柳拂衣道:“师兄,你来看看。”
确认附近再无危险,柳拂衣与林凤带着我走上前,我三人只见这落败的怪物一眼,便察觉出究竟是何处不对——被谢景宣斩于刀下的,分明是我们之前曾应对过的那一个。此处古怪固然多,眼前此种怪物身上尤其多,“他们”乍看相同,若是仔细分辨不难看出有诸多细节不同,有的是衣服款式,有的是身上带着的饰品,无论哪一种,都像极了“人”。
“这莫非是某种幻境?”林凤蹙眉道。
“人的眼睛或许会说谎,但刀不会说谎。”谢景宣这才收起刀,“这不是第一次了。”
我拽了拽柳拂衣的衣袖,他回头,我小声说出自己的判断:“你们不觉得这些东西看起来其实……有些像人吗?”
沉默。
难捱的沉默。
平心而论,我从未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做不到惩恶扬善,但也不至丧心病狂的地步,无人知晓这些东西曾是何种存在,背后经历了什么才落得如此下场,如若真的是人,那我们算不算滥杀无辜?得出这样的结论,荒谬,却可信,若说毫无波动,绝无可能,即使这仅是一种可能性,却反复在心底被提及。
我抬起头,秘境内的一切分明触手可得,却又不真实得让人恍惚,风烟融白日,远处高山上的楼阁如水墨点开一般虚幻,若是在平日,我定会夸赞这朦胧云月的如梦似幻,可这一次,我只觉得脊背发凉,难以言喻的寒意以无可阻挡之势攀了上来,竟让我动弹不得。
“此处为秘境,自然有不可道之处。”柳拂衣朝我微笑,分明是在宽慰我,“方才师弟对这具尸体眼熟,不正是说明此处应当是某种幻境?”
我仍旧沉默着,不知该不该回答,亦不知能不能相信,可人都是如此,若是有心中想听见的、想逃避的,便会下意识去追随。良久良久,我点了点头,闷闷地回了一个“嗯”字。
那之后,我们四人在此地度过了数个一尘不变的日子,期间唯一的发现,只有在一间突兀出现在眼前又消失的院落,和在院落里休憩时意外发现的石盒。这石盒四四方方,看不出有任何珍贵之处,倒是多有些可疑,包括我在内的四人轮流用尽了法子也没能打开,随意丢弃又觉得可惜,最后索性将它收了起来。
从院落里离开,再回头,那凭空出现的四方庭院骤然消失,连灰尘都未被惊动,好似一切从未发生,只有手里拿着的石盒的重量和触感提醒我这里曾经出现过什么。
很快,我们与大部分来到秘境的修士们汇合,亭台楼阁,瑶池缥缈,本该是美轮美奂之景,偏偏意外就是在此时发生的。
灰白的,仿佛长期浸泡在水中才会有的浮肿的手,指节却短小如同孩童,也正因如此,更显得可怖,被这样的一只手握住脚踝,我竟然动弹不得,无法挣脱,下一秒,我便被巨大的、超乎寻常的力气拽入池中。迅速而猛烈,连呼救都来不及,坠入其中时,唯一能听见的便是三道异口同声的惊呼。
许是被这呼声唤回半点神智,我努力从混沌中睁开眼,一道黑色的身影逼近——薄袂!似乎是熟悉的声音,我应当辨认出这声呼喊的主人,可我被池水淹没,源源不断的水灌入口鼻,压得自己在慌乱之中忘记了呼吸,于是我下意识伸出手——
莫非我这是……要死了?
分明几日前仅仅苦恼于如何在秘境中果腹,现在竟然沦落到要被送去见阎王,但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不算害怕,又或者说,若这是真正的死亡之前的时刻,在同那座桥下无数苍白可怖的眼睛对上时,我仍未觉得胆寒惶恐——在此时,我竟然还能想到几日前与同门在秘境入口思考谁来做饭的事情。
只是……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我不否认自己畏惧死亡,可当这一日真正来临,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怖,我好像接受得十分坦然……
师姐。
师姐!
薄袂,你再不睁开眼睛继续装死我当真就要把你丢去喂鱼了!
喂鱼是不是太缺德了?!死也不让人安生?!我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某个极为熟稔之人的怀抱。
是谢景宣。
坠入湖底之前的记忆终于清晰,混乱中我抓住的人竟然是试图伸手救我的谢景宣,变故猝不及防,在我握住他的瞬间,我二人竟然就这样一同掉了下去。
池水冰凉刺骨,深不见底的黑笼罩着我与谢景宣,我被他死死扣在怀里,此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抱我像在抱一只小动物,勒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我下意识想挣脱,却闻到了血腥味。
我甫一抬头,尚无法看清他的神色,却总觉得从那张模糊的侧脸上读出了紧张二字。我可以对天发誓,在此之前,谢景宣从未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是一种事情处于不可控之下、而他找不到解决办法的表情。他没有再说话,刀搅动池水,刺鼻的、来自于血肉的味道一同扑了上来。
在这一瞬,我终于看清,这池底是铺天盖地的红鲤,鬼魅般的游鱼涌来,咧开嘴,露出泛着寒光的尖锐牙齿,阵阵刺痛传来,如乱箭攒心,亦如被人摧心剖肝,仿若被凭空砍下身体的一部分——我与谢景宣成了它们的食饵。
“……谢景宣。”我痛得叫出了声,没忍住死死拽住他的衣襟,这感觉太难忍受,我一时间红了眼眶,但还是没忍住思考起对策,只是由于这剧痛,吐词也变得断断续续,“……你的刀,不管用?”
谢景宣沉默地点了点头,却只是把刀握得更紧,我能看见他身上的伤痕,比起我只多不少——在我们坠入池中后,他一直护着我。
死亡的恐惧后知后觉地找上了我,我终于开始害怕,我磕磕绊绊地继续问他:“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他似乎想要开口说不,可如今被这池水吞没了所有力气,又被啃食出累累伤痕,谢景宣能忍住不发出声音已是极限,他重重吐出一口气,颤抖着抬起手,最后落在我的头顶,轻轻地碰了一下:“……不会。”
这是安慰,我当然知道。他不擅长、或者说从未安慰过人,这样的动作或许已经是极限了。
泪水在涌出来之前,已然溶进池水之中,温热感一闪而过,我发觉自己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我、我听说人死之前会出现走马灯……闷瓜,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谢景宣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我慌乱地抬手想去试探,恰好碰到他抱住我的那只手,属于人的触感,却没属于人的温度,暴起的青筋显示出这只手的主人状态极其不佳,“我、我其实……不讨厌你的,我就是,就是看你太拽了。”
不给他机会,我继续胡乱地把想到的事情一股脑往外倒:“那个外号,就是、就是看你平时太闷了,让你跟我和小鸟出去玩你不去,就知道练刀,一点也不合群……我不是讨厌你。”
谢景宣轻声道:“我知道。”
“反正、反正都要死了……我现在跟你道歉,也来得及吧?”我一咬牙,回想起过去的很多事情,“几十年前我们下山,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救了一个姑娘,她后来偷偷找我打听你是什么人,一看就对你有意思……我,呃,我当时很不爽,我就、我就告诉她你其实是个断袖。”
我感觉到谢景宣呼吸一滞,最后他只是道:“……算了。”
“……好吧我承认你也长得挺帅的但是我心里还是二师弟更帅。”我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他的呼吸,确认他还活着,“你……生气了吗?”
“……没有。”
“谢景宣,谢景宣要不你别管我了,你自己上去吧……我觉得你肯定有办法自己出去的,你比我厉害多了。”靠说话来维持神志的办法逐渐不起作用,我抓着他的手正在慢慢失去力量,就要无法掌控了,但我还是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没有太大变化,“你……你出去了告诉柳拂衣,一百年前是我养死了师父的那盆花栽赃给他的,你帮我道个歉,还有……还有林凤……他的酒是我偷偷喝的其实只想喝一口但是没忍住最后甩锅给你了……对不起又陷害你了,我不是故意……”
“闭嘴吧你。”他却用更大的力气搂住我,明明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却仍不肯松开,“你自己去道歉。”
“……我是认真的。”身体仿若有千斤重,眼前的光景越来越难辨,我确信自己应当是到达尽头了,就连说话也没有办法维持完整的句子,“我都……看不清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离开我,眼泪,痛觉,语言,呼吸,还有被我拽下来的谢景宣。
“……那就不要看了。”谢景宣突然抬手,这似乎用上了他最后的力气,我想阻拦他,可根本做不到,于是看着他抬手遮住我的眼睛,“没关系……不要……怕……”
这是我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再睁开眼,面前是与刚才噩梦般的场景截然不同的梦幻仙宫,我第一反应是往旁边摸索,一动身,便与身旁的人撞在一起。
漆黑的,熟悉的气息,我抬起头,对上谢景宣不满的脸,面对我百感交集泗涕横流的脸,他嫌弃地后退一步,躲开我的拥抱。
我扑了个空,怒目而视:“什么意思?!”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没有说话,却又突然凑上前,握住我的手腕,强行抬起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刚才起便一直握着什么,摊开手心,掌中出现的,赫然是一对栩栩如生的鱼目。
来不及尖叫,谢景宣先我一步试图打掉,就在此时,那对鱼目突然活了过来,腾空而起,转动着眼珠,仿佛孩童哼唱出歌谣来,谢景宣当机立断将我拽至他身后,与此同时,那对鱼目在空中猛地破裂,发出清脆的声响,于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这空旷的宫殿中久久不散的回声。
来自曼特赫尔及山岭联合王国的冒险者公会得到了数个长期委托,那是被神秘的冒险家寻找到的众多秘境,那位冒险家选择将秘境的开拓权全部赋予冒险者公会,因此公会获得了面向所有级别冒险者们的长期委托。
随即,这个特别特殊的委托,得到了长老院的大力扶持,自从曼特赫尔及山岭联合王国建立后,曼特赫尔终于向世人开放了神秘的山岭王国,地底侏儒们的领土,边境的翡冷翠也将作为新的商业都市开始发展——
“秘境探索”
所有秘境都需要最低四人起步的组队讨伐。
当前所有秘境
【畸变现实·立姆地下王国】(可以进入)
【稚子童话·米诺陶洛斯的纸迷宫】(完成立姆地下王国开放)
【记忆碎片·伊苏沉没的拼图】(完成米诺陶洛斯的拼图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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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国家:曼特赫尔及山岭联合王国
事件说明:由曼特赫尔及山岭联合王国公开的悬赏令,为角色扮演冒险探索玩法,志愿游玩的玩家需要凑齐4个角色(有能力的玩家可以多开)组队,由曼特赫尔方担任冒险主持人。更多的信息可询问曼特赫尔中之人。
【云阙. 起】(上) 抓住那个负心人
这是来白岛之前的事了。
初夏。酒楼。朗朗乾坤。
好几个家仆打扮的人半是簇拥着一个年轻少爷。此人平民打扮,头戴青玉箍,上面雕的不是竹而是一支小花;身上穿着素衣,外披一件浅绿色的轻薄的长衫,比不上达官贵人家公子的规格,但也用料很好。他捏了把小扇,扇尾也挂着一枚花形的玉坠,其他物件都是随从们拿着,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这年轻人便是如今的林付清了。
现在的他面色红润,行动利索,一如常人;原本留在这具躯体上伤痕也几乎消失不见。但林家仍是对他严防死守。这具肉身对鱼仙来说是费了心思寻得的珍贵之物,对林家来说更是如此;找到他,求得仙药,恢复到能担起林氏之子的面子,每一步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每一步需耗费的人力物力自不用说。若非还愿这个名头实在是天经地义,好容易救回来的小子想出这种远门是万万不可能的。
当然,对这具身体如今实际的拥有者来说,这里才是遥远他乡,白岛才是家。如今的“林付清”不会担心去的路途遥远,越靠近白岛他越安心。只是这话万不可对人类说,连念头也不能被他们猜出来。
林家虽然百般希望把他留在家里,但仙药非同寻常,知道它名号的人亦知此物近乎起死回生;何况再怎样说心疼孩子,也不能太长久地把他这样年纪的男子困在后院。即使如此,平日里出门想要走动,也得跟着一圈人。这些人像棋盘上的黑子,把他牢牢地困在中间。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
学堂学子们的念书声高高低低的沿着微热的风在水面上流连,酒馆里的人们则在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着更为生动的消息:妇人产鱼。
这个听起来十分骇人的消息,依附着含糊不清的口舌弹跳,沿着街巷一路飘荡,将林付清引到此处。虽然这个说法玄乎又吓人,但也许毕竟是在城镇中,周遭的百姓并没要对此事的真伪一探究竟,也没要拉帮结派去踹门烧家。人们更感兴趣的是那个不成体统的小丈夫—
“听了吗,那周家小子这次可真是闯了祸了!”
“那小子之前就疯疯癫癫的,好容易结了亲,老婆刚生,就闹出这么大事,唉。”
“要我说这姑娘找他就是瞎了眼。”
“听说娘家大舅拿着棒槌来坐镇了,到处找他呢…”
“他以前倒也是个正经的读书人,不知怎么就疯疯癫癫的了,搞不好是染了什么毛病。”
“他们读书人不喜欢搞什么五石散什么的吗?”
“也有人说是结交了贵人,吃了丹药,就受不了这民间苦楚了。”
---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可我听说,这次倒也不完全怪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中了邪,听说他老婆生那孩子有点不对。”
“怎么不对?他之前就三天不着家的,不知去哪里鬼混,老婆生孩子也不见他,生完了他才偷摸回来看一眼,又跑的鬼影也没….”
“也不是,听说那孩子生下来倒不全是个人样,那周生喝醉了跑回来看一眼,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他怕的是那大舅子吧。”
“药铺的那王二说,看了一眼,说生的那娃娃好像是个鱼,不是个人。””
“人能生鱼?那不妖怪了吗。”
“可我听人说,锦鲤入梦,那可是好兆头,生条金锦鲤,可不是他周家祖上添光了吗。”
“但总归生了怪孩子,也不好处理吧。”
“要不,你去看一眼?”
“可别,那大舅子已在门口骂了那周生三天三夜,一副要拼命的样,我可不敢去触霉头。”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
林付清吃着茶听着,眼睛却看向对面一群人。为首坐着品酒的是个穿着阔气的女子,也是前呼后应,听着周围人高谈阔论。此女粉面桃腮,犹然少女,却作妇人打扮,将一身锦绣撑的十足体面,举手投足间也是当家作主的气派。这正是景颐舒,如今该被唤作齐夫人,乃是明州行商大户景氏的独生女,齐家的新妇。但与这两家打交道的人都知道,年轻一辈中,大抵是她说了算的。只是这些也不是景颐舒“本人”的能为,而是某位鱼仙入世后一手打造出的局面。人类赞叹景家千金年轻有为手段了得,对付心人来说也是如此。活用人类身份带来的附加价值,远比单纯寄宿其身要有用的多。
林付清看了她一会,那小姐便也转过头来。两人对视片刻,对彼此身份心下了然,景颐舒便指了个侍女去邀他过来。景氏、林氏,在商场上也是有头脸的世家;纵然两个小辈是初次见面,相互一报名号,便足够应酬起来了。林付清自然从善如流,过去和她拼了桌。两条鱼穿着人身,按着人的规矩客客气气的寒暄一番,不动声色的接了头。
林付清很快便看出,紧跟着她的那三个侍女也是鱼仙所附的付心人。这让他吃了一惊。景颐舒见他眼色,扬眉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若是一群人中同时出现太多付心人,一旦露出马脚,难免让人疑虑;但若安排妥当,身边有同伴彼此照应,比单打独斗要便利许多。人类的身份会带来很多东西,但也有很多制约,总是福祸相依;身为鱼仙,在无数流转的记忆中,在来到人世后,他也早就明白即使对人类中更为身份尊贵的人来说,也是被各种规矩约束,不能轻易坏了章法。如何运用自己的身份,如何运筹帷幄,谁也不曾有真正的把握能不冒风险,万无一失。鱼仙如此,人类自己也是如此。
眼下,林付清看着对方把身边人安排的井井有条,认为很有必要学习。林家在全力照顾他,却也处处掣肘他。本来他选这个身份,也是看中对方有无论如何都要保他的理由;可如今他有事要做,就必须设法打破这份禁锢了。
二人又叫了点点心,一边听,一边低声聊起这桩奇谈。
“不知林少爷这事怎么看?”
“在下是途径此地,对此地不熟,这事听起来倒是有趣。那周生不像良人啊。”
景颐舒点点头,指尖在杯口上转了半圈。
“听闻他本也是好学之人,不知日前染了什么瘾,发了什么癫,性情大变。”
“哦?那不请个道士,去给他驱驱邪吗?””
“都是街坊邻居,从小看到大,说是性情大变,无非是突然胡作非为,失了男子汉的体面。”
“要真像大家所说,他弃了妻儿不顾,那确实混账。可怜那孩儿却无父照顾。”
“若那真是锦鲤孩儿,倒是他有眼无珠了。”
“自然。在下听海边人说,鱼婴诞世乃是仙人指路,要供奉才是。”
“可不是嘛。周生那妻子于氏,倒是我家铺子里个小掌柜的外甥女,说起来,也不是外人。”
“那如今能主事的也只有齐夫人您了。”
----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两人一唱一和,便起了身要到对方家里去瞧瞧。
林付清一站起来,书童便伸手扶他,一手抓着他的手肘关节,一脚不露痕迹的抵在他步前。护卫也上前两步,绕到他右侧身前,回身对他一揖,说道:“少掌柜,此等杂事,又有血光,还是三思。”
两人一左一右,不动声色地把他堵在这了。
景颐舒挑了挑眉,笑道:“哟,好好一个大男人,倒比我这小娘子要护的紧了。”
侍从一愣,不好再当面开口。林付清假意气恼地挣了一下,书童略松了手,却被他反手握住。“林付清”照着记忆里的样子对书童展颜一笑:“少爷我倒也不是做不了事。”
书童盯着着他的脸,一时说不出回话来。护卫看着他们仨人,不得指示,也只好原地不动。
景颐舒便大大方方的伸手来拉林付清,笑道:“要走就走了,光天白日,有什么好扭捏的。”
书童只得收了手,朝护卫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回到林付清身后,不再阻止。
景颐舒的侍女们绕在身旁,不动声色的把他们微微隔开。
酒馆里仍在兴高采烈地谈着传闻,对口中的事有多少真假浑然不知。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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