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好冷...”徒劳的缩紧身体,但并能够取得任何温暖。为了不引人注目而变成了兔子窝在路边,结果却变得更加冷了。脑子里本就在吵闹记忆变得更加聒噪,试图闭上眼睛让它们变得安静下来。
〔真是个没用的魔女〕
〔简直是耻辱呢〕
〔居然那么轻易的就被死武专干掉了〕
真是吵死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个都只知道瞎说。明明都是死武专不好,完全不是我们的错...逃避现实一般的让自己陷入睡眠,似乎这样就会好受一些。
我的名字叫Der hase,是个魔女。然后我有个姐姐......曾经有个姐姐,她叫das Kaninchen,是个魔女。我们两个应该算是双生子吧,除了头发的颜色之外看上去基本一样。她一般都叫我Der,我叫她Das。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这么叫着顺口而已。我擅长的是让人丧失斗志之类的魔法近战的话也完全没问题,而das擅长的是治疗魔法。就像她本人一样,纯白的治愈人心的存在,但是对于魔女来说,这种人是不需要的。而且她本人也很讨厌魔女这个身份,所以一直装成普通人类在某个地方住着,我们之间的来往也变成了单纯的书信往来。
然后某一天,das说她爱上了一个人,但那个人是死武专的,所以她也只能小心的在旁边看着。再然后我就得知了她的死讯,似乎是不小心解除了灵魂保护罩然后又被对面误解了的样子。
老实说她的事怎样都好。
本来以为自己会慢慢忘了她的存在,完全不在意这件事,结果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Death City了。
〔大概,我还是想报个仇什么的吧〕
〔然后连计划都没想好现在快饿死了〕
〔虽然食物不是什么必须品但是没有甜食我要死了〕
突然之间好像闻到了什么很香的味道,抬头看过去时发现一个那个盒子朝前走过去的女人,然后身体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就先冲上去把镰刀放在了她的脖子边,应该不会真的伤害到她吧,毕竟现在(饿的)没什么胜算。“喂,把你拿的东西留下来就饶你一命...”话还没过完,就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打中了的样子陷入昏迷。
“真是个莽撞的孩子,这样可是很容易死掉的。”面前的人似乎发现我醒过来了,蹲在我面前这样说道。啊,真是糟透了,原来那人是个魔女啊......有些茫然看了看四周,应该是一个据点的样子。能看见其他的魔女,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然后自己似乎是被绑住了的样子无法动弹。
好想吃甜点
蛋糕就在那边的桌子上
好想吃
想吃想吃想吃想吃好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想...
“我说,你又在听我说话吗?!”面前的魔女突然不满了起来,愤愤不平的戳着我的脑袋
“想吃蛋糕”本来想说别的但现在脑子里应该只有蛋糕了的样子,然后愤愤不平的魔女把蛋糕扣到了我脸上。
“那个...对不起您刚说什么来着?”
“你应该不是附近的人吧?为什么回来death city?”
“为了把死武专里的某个垃圾工匠揍一顿。”
“那这样的话要不要当我的部下呢?正好我们这边跟死武专有过节。”
本来准备拒绝的,结果她拿起了仅剩的另一个蛋糕似乎也要扣到我脸上。
“好的boss!以后就跟着你了boss!”总之眼下姑且先加入这边吧,不然真的会死的...
“你叫什么?”
“报告boss,我叫Der hase。”
“〔兔子〕啊...我的名字是Shaward,给我好好记住了。”
“好的Shaward Boss,蛋糕能给我了吗?”
“...…”
总之在被打了一顿之后就这样加入了Shaward……虽然想逃回去但是好麻烦姑且就这样吧。
//the first war——斩杀尸群
——诺森盖特板块• 伊斯特盖特&沙森盖特区间
下雨了呢。
战争的第二晚,月光已经是无法触及之物了吗?
迷蒙的雨有着逐渐增大的趋势,可是在雨中的青年没有犹豫的迹象,依旧是慢慢地走着,外袍被打湿也不甚在意。腰带上挂着的飞镖与身侧的剑鞘时不时碰撞而发出细微的声响,闪烁着微光。这么暗的环境,想来是没有光亮可言了,但是青年看到了。他已远离营地,独自站在有着丧尸出没的领域,很快,这里即将热闹起来。
羽奈无言地看向天空,眼中溅入雨滴,不得不低下头来,任凭雨水在发丝上汇聚,于某一刻下落。
无天无地无人之所。这是最合适的形容。就算是莱博尔的侦察兵,也不会在可见度如此低的情况下冒死来这边刺探情报。那自己又为何跑来送死呢?自负?真是致命的毒,扩散在精神里,无法剔除。姑且这么认为吧。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来了么?羽奈抬起头,在视野的边界,若有若无地出现了黑色的暗影。他们是在这混沌中迷失了索引灵魂的路吗?可惜我不是神的代行者,除了将诸位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抹去之外,不会做任何事。其实,我将来何尝不是坠入地狱的人呢?他握紧拳头,手颤抖了几下,随即松开了。嘁,谈笑风生间就拿起剑来到这,心里没底说出去可是要被笑话的。他缓缓地从腰带上抽出一枚飞镖,静默数秒,忽而向斜左后方掷去,命中目标却没有任何哀嚎发出。黑影停顿了一下,继续朝目标前进。
果然呢,与传闻一样。羽奈深吸一口气,提出四枚钢针,一齐飞出,随即拔出剑冲入尸群。挥剑斩开一个丧尸的头颅,黑色粘稠的东西从中漏出,比烂肉恶心无数倍。来不及多思考,转身踢向另一个黑影,就近把飞镖插入脑袋,贯穿后脑袋上的窟窿直给人呕吐感。双手握剑横切前方的两个丧尸,不想多看一眼立马一脚踹开,扫倒后方的另一个亡灵。趁此间隙向后退了几步喘几口气。可真是令人感到绝望的对手。不能看它们的眼睛,那种空洞感,如同真的被死去的怨灵注视,印刻下诅咒。提着短剑,额头上已经出了细汗,不知不觉中雨丝变成雨珠往下坠,发丝粘在脸颊两侧,此时也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了,幸好这些年锻炼出来的夜视能力没有掉链子,在这儿挂了可是连尸体也找不到。
举起剑,再次杀入尸群中,斩杀,斩杀,斩杀,脑海中就剩下这两个字,即使右肩的衣物被撕破,肩膀裸露在空气里,手按在身侧已经触及不到足够的暗器,这场战争也不能终止。
若天地间再无光明,那就将自己点燃,烧尽黑暗,从此世间再无红的东西。真是烂到爆的文笔和主题。就算再黑的夜,光依旧存在,只不过——
最后的一团黑影晃了晃身躯,最终倒下了。
她只照耀心存希望之人。
//the first war——污染水源
身边是喧嚣的风声。白月被黑云遮盖,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出现在天幕,黯淡的星光照不亮这片土地,也无法指引黎明的方向,混沌是今夜的主基调。
经过数百年的锤打,怨恨终于被淬炼成锋利的矛,刺破结界与和平。在恩仇的彼岸,只有战争能够斩破这死循环,无论结局是统一还是毁灭,此为终结之时。
穿着黑袍的少年盘腿坐在溪边,风吹动着他与常人相异的白发,他闭着眼,隐匿在黑暗中,匀速的呼吸与心跳就像平静的湖水,透不出一点异样的气息。在黑暗中,只有那柄短剑散发出微弱的光。若这是个平凡的夜晚,他会坐在教堂天台上,静静看着一个个窗口的灯火熄灭,直到天地属于风月,咋看还以为他是个文弱的少年,直到看着他在黑夜中奔驰,手中流光倒转,才恍然发觉他并非善者。现在,这些都失去意义。唯独活下去才能评判过去。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击碎了寂静,安眠的鸟惊慌地飞入天幕,冲天的火光照亮了黑夜,光的碎片在空中坠落。羽奈睁开了红色的瞳仁。
离粟得手了。他勾起嘴角,鼻息间稍稍加重的哼声表露出喜悦。羽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可真是等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呢。不过呢,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今晚的时间仍然充分。他从衣服里拿出一个试管,微弱的星光下,试管中深绿色的液体令他皱了皱眉头。还记得这药剂是某次拜访Dylan时随手顺过来的,上面标签上的“♂”符号一直没能理解,不过这花花绿绿的颜色一定不是什么疗伤的药。远眺下游,几个士兵在权衡后,终是撇下这对于全军都极其重要的水源,朝着火光跑去。羽奈叹息了一声,这种做法有违道义。阿特拉斯一定会这么说的。可是一个干尽坏事的盗贼不需要道义。他注视着试管,几分钟,又或者只是几秒钟,拇指推开试管上的木塞,将液体缓缓倾倒入溪水,连锁的反应从此展开,只不过,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投入在前方的突袭中,丝毫不知更为致命的攻击悄然将至。药剂混入溪水,与之前看不出一点变化,真不知道是该暗自窃喜还是感叹几句。这不过是战争的开端。宿命的齿轮开始转动,以血肉之花为献祭,其为永动机。
好啦,任务结束了,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安安稳稳地回去睡一觉,准备明天的战斗才是要紧事。羽奈这么告诉自己,把试管放入口袋,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在被发现前,还是尽早离开吧。回去的路上,敌方阵营一片混乱,魔法阵接连不断。要在这边接应一下离粟吗?羽奈杵在原地,手慢慢挪向剑柄。正打算迈开步伐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破夜空,以极快的速度从羽奈头顶飞过。看来是自作多情了。羽奈无奈地笑笑,手从剑柄上放下,转身向莱尔王国的驻扎地走去,走了没几步,脸色一凛,笑容骤然消失——地上每隔着几米便是几滴黑色的液体。用火符纸照亮一看,确实是血迹无误。那么离粟!确实不应该让她独自去突袭敌营的,尽管那时她拒绝了接应,一个人类的力量也帮不上她什么。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偏偏不能立即赶回去,先用土石把血迹掩盖,不能让敌人的勘察兵发现。羽奈地看向离粟飞去的方向,我亲爱的朋友,请务必平安。他如是祈愿着。
“战争……”羽奈喃喃道,再次看向敌营处正逐渐减弱的火光。目光有些迷离。“不。”他眼神再次坚定起来。已经没有逃跑的选项,除了胜利,或者死亡,他手中的剑永远不会停止挥舞。“挡在我剑前的,要么被我杀,要么杀了我,别无他路!”郑重地立下这略显中二的誓言,他闭上眼,转身离开。夜晚即将结束。
这宿命的尽头,便是厮杀。
//赏花祭——赏花的错误打开方式
说实在的,这是段我最无聊的时间。
虽然一打头就说这么扫兴的话不太好,可这是我内心的真正想法。刚送走一位“朋友”没多少时日,身心俱乏,对赏花踏青着实没有兴致。兴许是我多疑了,总觉得无形中有名为“命运”的手,在我每次独自外出时操纵着未来的丝线,让我换着花样地经历不同寻常的事……不,世上不存在神明,所谓命运是在世界还未有光的时候就已经沉寂的死局,生命不是在剑的花纹上流动的血液,没有人可以控制它的走向。
抱歉,是我太过偏执了。诚然,不喜欢花,无神论者也谈不上祈求,再加上不太喜欢热闹,在这个节日里我也算得上百无聊赖了。那种感觉就像逆着人群走,明明身处喧嚣却被某种难以描绘的感觉浸染。今晚是怎么了,羽奈•查拉德?虽说这无边黑暗下的旷野的确适合上演一出迷茫青年的独白戏,可主角兼观众是个赏月小偷的话就连嘲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呐。
摇了摇头,抛开这些头疼的事情,低头看向山丘下的花田。有些凉意的风中她们小幅度地摇曳着,在人眼看不见的生长中,花朵慢慢绽放,等待着与黎明的汇合。就算在黑暗中她们的色彩无法显现,阳光下的绚烂景色也能够想象得到。这些年锻炼出的抗寒体质以及夜视能力,有朝一日用来欣赏和歌颂这美好的事物,大概也不坏吧。
躺在草地上,呼吸间感受着薄雾在鼻腔内留下的湿润,混合着青草的气味,一个人的时间就是这样自在和惬意。气温正在缓慢上升,可不能像冬日那样懒散了,要渐渐调整作息,和正常人完全相反的作息。风月下的驰骋和疾驰,真令人期待呢。听起来又将是做尽坏事的一年啊,轻声叹了口气。很多时候,有些道理就算想明白了,也不一定回去践行,相反,在我看来,有时候人就是内心深谙事理和道义才去做相反的事情的。好像故作高深了,事先声明这不是在说我自己,我也不想评价任何人。我就是羽奈查拉德,那个有点傻气的盗贼,仅此而已。一定要找个说辞的话,春日一直是让人涌现新奇或者古怪思想的时候吧。
尽管在微凉的环境中人能够打起精神,可是生物钟也不是一个晚上能够调节过来的,时间有很多,大可不必着急。心想着,缓缓合上了眼睛。这样可是容易睡着并且十分危险的啊,心里某个特殊的声音提醒道。不过,小睡片刻应该也无碍吧。
意识逐渐抽离现实,冥冥中我好像看到了许多画面,陌生中有着熟悉的感觉。我好像被某个人拥抱着,亦是我用力抱着谁。那一刻周围的环境都变得不真实,但我同时感受到了温暖和悲怆两种本是对立的情感。我不觉得谁会这样对我,也不认为谁会让我这么失态。一定要把这件事归为人为的话,那就是某个恶劣家伙对我施展了什么奇怪的术式了。
微光落在眼皮上,睁开眼,黑暗依然褪去,之后便是光明。起身,拍了拍裤子,看了眼前方,轻笑了几声,转身离去。
身后,一片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