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它的功能是通过搏动产生动力,让运送氧气和营养的血液在全身流动,
也就是说,只要摘除心脏,人就会死;
心脏内有接纳静脉血的心房,以及将动脉血打出的心室,两者之间存在着防止血液逆流的房室瓣,
也就是说,只要打穿房室瓣,人就会死;
心脏具有自律性的神经活动,由起搏细胞产生的冲动借由移行细胞传达到心脏各处,维持其搏动,
也就是说,只要切断神经连接,人就会死;
心脏里面的心细胞和其它体细胞一样,也需要消耗血液中的氧气进行呼吸作用,以保证生命活动,
也就是说,只要阻碍氧分子结合,人就会死……
……
所谓生命不过就是一堆器官、一堆组织、一堆细胞、一堆化学反应偶然穿插堆垒起来的积木塔而已。
抽掉一块积木,让整座塔倒塌的方法,这世上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说,无论人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死掉,都不值得惊讶;
所以说,无论人如何挣扎如何逃避死亡,都不可能成功;
所以说,无论是希望还是绝望,都伴随着死亡。
所以说,
他也只不过是死了而已。
黑神归凛正在小针森罗的房间里。
海蛇号上的个人房间都是按照入住者的意愿进行单独装修和布置的,因此都带着非常强烈的个人色彩。
虽说连自己为何会在这艘船上的各位是不可能记得自己有参与过这些设计的事就是了。
超高校级的法医——小针森罗的个人色彩,就是白色。
纯白的颜色统治了房间内的整个空间,黑神归凛在此的存在显得格外刺眼。
这个“白”除了颜色上的意义外,还有“简洁”的意思。
小针森罗的房间非常之简洁,家具只有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跟一张单人床。
打开衣柜一瞧,外表看上去不大的这个衣柜,内部却显得非常宽敞,因为挂在里边东西就只有两三套跟他穿的那套一模一样的衣服,跟两三条内裤而已。
再看书桌,这桌子没有抽屉,桌面上也相当简单:一个闹钟,三四本书。
至于是什么书,因为是专业法医,所以大概就是些——
《成功交友100例》
《如何变得受欢迎》
《后宫王亲授把妹秘籍》
——……
……
……
他带上船的所有物非常之少,非常不值得一提。
是因为终日与死亡为伍的法医生活,让他看破红尘,领悟了世上一切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这样的道理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大概能理解黑神的想法吧。
但是……明显不是这样……
会看这种书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一定是在认真地活着的人。
这样的他,大概是不会原谅轻易地就让自己去死的黑神的吧……
不会原谅黑神的人,就算是活人里面也有很多。
原本黑神之所以会出现在小针森罗的房间里,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
她被监禁在了这里。
“果然还是不能放着你不管。”
黑羊宣布游轮第二层开放后的第二天早上,黑神在走出自己房间的时候,迎面遇上了一直等候在那里的驹崎辽。
昨晚他们才在甲板上因为某些问题发生了争论,后来因为黑羊的介入不了了之,不过看样子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黑神。
“你打算怎么做?”
虽然大概能想到对方的想法,但黑神还是这样问了一句。
“你自己应该清楚吧?”
然而对方却想到了自己能想到他的想法,所以这样反问了一句。
真是够了,这种打哑谜一样的无聊游戏,搞得好像两人心灵相通一样。
其实只是因为他们在面对对方时各自剥离了人的情感,只保留下人的理智而已。
原本人类就是同一种生物,会拥有相同的想法并不奇怪,只是因为拥有不同的情感才会显得千奇百怪而已。
驹崎辽手上拿着小针森罗的学生手册。
“……你要把我关在那里吗?”
“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学生死后,他所住的房间的门锁,会自动变成无需本人的学生手册也可以自由打开的模式。
但如果通过他的学生手册再次进行设置的话,就可以重新变回用手册刷卡才能开锁的设定。
驹崎辽利用了这一点,把小针森罗的房间当作监禁黑神的禁闭室来用。
“没有用的,就算没有死神,死亡也还是一样会在这艘船上蔓延。”
“你这算是在求饶吗?”
“……我这是在警告。”
驹崎辽并没有多搭理黑神的话,在留下了一句“三餐我会按时送来”后就锁上了房门。
作为钥匙的小针森罗的学生手册由驹崎辽本人保管,使用死者的手册并不算借用,因此这个举动并没有触犯校规,这一点在之前黑神用棗的手册发送讯息时也有所体现。
无聊至极,这是黑神对驹崎辽这一举动的评价。
事实上她也没多在意自己会被限制行动这一点,反正该尽快做完的事情昨天就已经做完了。
况且黑羊并不会允许那件事失败,万一出现状况它肯定会插手处理。
不过那家伙,说会在黑神受到伤害时出手干预,但她被这样关了禁闭却都不闻不问。
是因为它觉得这样并不算伤害,还是打算借此来提醒黑神,她仍是这场修学旅行的学生中的一员?
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黑神走到床边坐下。
这房间里的床就像是医院里的病床一样简单,一如房间里的其它部分一样。
不,考虑到原主人的身份,比起“病床”,说是“太平间里的停尸位”才更为合适吧。
今天,跟接下来的几天,黑神就得在这样一张床上过夜。
这张小针森罗睡过的床。
“……”
他有在这里上留下些什么吗?
体温的余热的话,过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已经消失无踪了。
至于身体的味道之类的……诸如汗渍和表皮细胞碎屑一类的包含了本人味道的东西,在被褥上应该还多少有剩下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黑神在床上扫了一眼。
她发现枕头旁边有个小玩意儿。
那是小针森罗挂在脖子上的金色哨子。
黑神伸手捡起哨子上的线,将它提到自己面前。
小针森罗的尸体已经被不知弄哪去了,这个金色哨子也不知道是他原本挂在脖子上的那个被当做杂物收回了房间,还是和他那几件相同款式的衣服一样,只是长得一样的备用品。
无论是哪种,它都是小针森罗留下的东西。
身为法医的他为什么要随身戴着这种东西呢?这应该不是和他的工作有关的事物吧?只是出于个人的喜好?还是说是跟他过去的某些经历有关系的纪念之类的?
“……不管是什么,人已经死了,已经都无所谓了……”
黑神随手把哨子丢到不远处的书桌上。
金属制的哨子掉在书本上,因为纸质封面的弹性微微跳起,接着落在木制桌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不管他原本有多珍惜这些东西,它们现在就只是他的遗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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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神归凛-第二章(非)日常-主线相关:
(1)第一天白天在保健室里呆了一整天,晚上出来和驹崎扯了几句;
(2)第二天一早就被驹崎监禁在小针的房间里;
(3)保健室的门依旧锁着,钥匙依旧在黑神身上。
•
天花板上冰冷而明亮的灯光照得镜子迷宫泛起一片刺眼的反光,仿佛黑夜中的警示灯,时闪时现,让人看着有些头晕目眩。
自从进入镜子迷宫后,鬼见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妙。口干舌燥,感觉体热却并没有出汗,并且夹杂着不可控的晕眩,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晃得仿佛有些睁不开眼。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在这样封闭的环境里,食物和水都极度匮乏,还有那不知道要进行到何时的无数谜题,太过于消耗人的体力,以至于体质较差的人,很快就会支持不下去。
比如自己。
难受的感觉愈发剧烈,只得逼着自己扶着镜壁,不停地向前走去。而令人惊讶的是,在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鬼见身体一个不稳往镜壁转角倾去,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走出了迷宫。
从那布满白色耀眼反光的镜子迷宫里出来,鬼见蹲在地上喘了好几口气,头晕目眩的难受之感这才缓解了一些。
剩下的人从后面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但是鬼见不想听。那些声音仿佛用耳朵贴着封闭的玻璃瓶听里投蜜蜂振翅嗡嗡作响一般,嘈杂、听着让人烦躁不堪。
他走到一边靠墙处,静静等待线索。
•
所有人就像是轮子上的仓鼠一般,不停地跑着,不停地越过一个又一个的障碍,却不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这无限的谜题怪圈。
白板上只有简单寥寥几个字的问题。
“两个人之间的,是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是什么?
仿佛条件反射一般,鬼见便想到巽现。
这些许自己有些厌恶的想法让鬼见心情更不好了,然而不容多想,争取线索的环节便进而跟来——问卷。
这是类似多数决一样的游戏环节,先让所有人进行问卷调查后,再让每个人根据题目猜测哪个选项较多人选择。
问卷上的问题很简单。有的人仅仅在十几秒内便填完了,有的人却是磨磨蹭蹭了半天——不过无一例外的,没有人和旁人分享自己的问卷选项。
因为白字黑字的问卷上有这样一题:认为只要自己能够活到最后就好。 A、是 B,否
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心理作用,鬼见觉得这白纸黑字看上去也是同样晃眼,一笔一划仿佛墨水滴在纸上即将晕开,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理解上面的文字,心跳感觉比平时更快,想吞咽一口唾沫也极为困难。
闭上眼几秒后再睁眼,鬼见趁着还未头晕的状态在极短的时间里填完了问卷。他环视四周。没有一个人想死。也没有一个人甘心做别人的垫背。迷茫和恐惧的气氛随着一道道题目的展开愈演愈烈,仿佛即将要被这一道问题点燃。
在他自己也没有觉察之时,鬼见却轻轻地弯起了嘴角。
关于多数项的选择问题,看上去是个概率题,但并不难猜出多数人会做出哪个选项,所以在正确选择了三道题目答案后,一道线索轻而易举地出现在鬼见眼前。鬼见拿起看完后,不留痕迹地,把线索塞了回去,然后离开了座位。
几乎就在他离开的同时,一个黑发的青年也走了出来——如果没记错名字,他应该叫龙墨。他是这里唯一的中国人。
他见鬼见打量自己,便有些戏弄的语气道:“哈,怎么,小鬼头还对我抢你喜欢的糖耿耿于怀吗?”
鬼见撇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双手插着口袋往远处走去。龙墨停了几秒,并没有发问,也跟了上去。
•
隔间里目前还没有人走出来,估计还在和问题进行着内心的抉择,整个空间里显得异常寂静。
快走到这个空间角落尽头里,鬼见这才停下脚步,示意龙墨弯腰。
龙墨倾下身子,鬼见便覆上耳际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说了几句话。
“......噢?”龙墨声音里带着几丝饶有兴趣,问道:“你干嘛把这个告诉我?我可不是那种会主动照顾小屁孩的奶爸,更不会关心你的死活,这样对你有好处吗?”
鬼见已经开始头晕得有点眼神涣散了,他强打着精神,反问:“如果我说能猜到你问卷上所有的答案呢?”
闻言龙墨沉默了一会儿。
鬼见望了一眼隔间那边,已经开始有人走了出来——便抓紧时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聪明,而我也知道我在这里没有人的帮助,会活不下去。”他远远地看着几个人脸上不停晃动的黑影,道:“我不相信,所谓的能给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活着出去这种冠冕堂皇、信誓旦旦的废话,其中必定有人只懂得坐享其成。”
他又看了一眼依旧显示着游戏规则的显示屏,“他肯定也是一样的想法。”
鬼见十分疲乏了,忍不住扶墙坐在地上。他看不清龙墨的脸,更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视线像水面上的油渍,被轻轻一搅,便四散晕开,带着仿佛要离体的灵魂,“咚”的一声,鬼见头一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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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体。
水。
带着咸味的,并不好喝的水被喂进嘴里,在并没有习惯的情况下,呛到了。
鬼见咳嗽着醒了过来。他周围围着一些人。脸上依旧带着晃动的黑影,鬼见移开了视线——看了一个拿着绿色水壶、半蹲着的人。
“你脱水了。”他说道。
鬼见点了点头,“谢谢。”
其实鬼见一直没有说。在走独木桥的时候,他往旁边看过去——就被热气氤氲的镜子被人随意地擦了一下,他好像依稀看到了这个人的脸。不是带着黑影,而是.......和自己一样,有五官的脸。虽然依旧还是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那毫无疑问,自己已经能看到一张正常的脸了。
他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契机,那个巽现所期待的契机,让自己的壳,终于裂开了一条缝隙,黑暗中,那缝隙里的光在奋力地试图挤进来。
鬼见半躺在地上,盯着那张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的脸看,有些迷惑——原来大人的五官长得是这个样子啊,他现在这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没见过,读不出来。
即使脱水的状态稍微缓解了一些,感觉整个人还是很虚弱。
一会儿也好,几分钟也好,好想睡觉......鬼见想着,闭上了眼睛。
脑子已经变成糊糊,依旧是随性地响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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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里,新的题目发放出来也没有谁立刻开始讨论。从这一局开始有些事情就改变了,主办方似乎想让参加者陷入另一种气氛中。“早已不再是猜谜那么简单”,这样的话恐怕意味着接下来是更险恶的情况。
线索放出的方式也显示了出来,长桌和椅子从地面下升起来。大家陆续坐到了椅子上,开始看起问卷。
只是瞄了一眼,葱白就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皱起眉头。
这都是什么充满恶意的问题呀。
她把纸来回正反翻了翻,忍住了在椅子上乱动、大声吐槽的想法,她把纸贴到面前轻轻嗅了嗅。刚刚摸到的时候纸还是略微有点温度的,现在还能闻到墨鼓的味道。她猜想了一下这个房间外部可能布置有的人员和设施,再用对她来说非常不靠谱的预算能力算了算到现在为止主办方烧掉的金钱,她暂时忘记了对于问题的鄙夷,开始思考另一件事——这个主办的目的是什么?
挑选出来的大家明显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或特殊的身份,既不是政要子女,也不算是某些领域的奇才。要说是冲着诱人奖金而来的,也不尽然。主办方在预选时先是以金钱来诱惑选手,但显然也想要召集些思维灵活、智力偏高的人。通过智力题来检测选手,那么目的是想要一个高智商的人吗?但现在的情况显然突破了这种猜想,除了智力,这些主办还想看到些什么?
这些问题似乎并不只是为了获取一道题的线索,之后或许会有足以致命的与之相关的题目等待自己。那么之后会有什么?有什么会直接作用于选手的精神吗?主办方是不是想要在这之后进行心理施压?这一回的题目是否已经从智力问题的范畴偏离出去了?开始涉及精神领域了呢?还是说那是一个文字游戏?文字的话葱白觉得自己并不太擅长。
“还有两人没有提交问卷答案,葱白小姐与长冢恒三郎先生,请尽快作答。”执行官的脸没有出现在屏幕上——那上面依旧显示着规则明细——但声音响了起来。
不知道这时候回答“好的”会不会算作违规,葱白没有吭声就仔细看起题目。
第一题,认为女性应当依附男性而存在。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人类为什么没有进化成雌雄同体。葱白在心里吐槽着,在B上画了个圈。
第二题,觉得生活困难,负担过重,压力大。
不不,完全没有,您多虑了。她哼哼两声。
第三题,曾经杀过人。
葱白皱起了眉头。
这个问题其实很模糊,葱白还是更喜欢准确一些的定义。就像堕胎究竟属不属于杀人这个问题一样,这样边界模糊的东西很难说出个所以然。杀过人,间接杀人算吗,要说间接杀人的话,世上可是发生着千千万万数也数不过来的这种事呢,大多数当事人都完全不之情。如果我早上迟到的时候撞到一个人导致人家后来死亡了算不算是杀了人啊。她腹诽。不过这种事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呢。
估计就是自己想多了,又不是题目,怎么会有那么多圈圈绕绕。
葱白被自己搞得很烦,有点不开心地继续选B。
下面的题目嘛……她眯起眼,笔在纸上点了两下,有点犹豫地选了两个答案,接着把纸折吧折吧,塞进了前面的小缝。并没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这种事情自然还是需要人力来进行统计,距离下一个部分——也就是按按钮环节——还有那么一点时间,边上自然没有一个人交谈,大家都有点无聊地等待着似的。葱白听到不太远的位置有撕开塑料包装袋的声音,她猜是坐在左边的龙墨。
在新的题目出来之前其实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作为医科生的椎名发现鬼见状态不对。
鬼见一直都是个沉默寡言、存在感算不上高的少年,其实也没有太引起别人关注的地方。但也许是身为医科生的椎名对于各种症状比较敏感,才发现了些问题。简短询问了几句,椎名就看看别人,表示鬼见有些脱水,是否有人现在就能拿出水来。
那时候葱白还想到维克多的水瓶因为没有水了所以没有带过来,正想要催促执行官赶紧送水什么的。不过长冢先生立刻表示自己还有水。葱白敬佩地望向胡茬都不修理的大叔,心想这果然是成熟的大人,面面俱到,感觉好像一个带了四位口袋的哆啦A梦。
长冢先生的小水壶是斜挎在身上的,正好被外套挡住了,之前谁都没有注意到。水壶目测容量也就不到三百毫升,看起来有点扁。
鬼见接过的时候打量了一下,稍微调侃了一句“里面装的真的不是伏特加吗”。然后他又看了看长冢的脸,拧开盖子喝了起来。虽然这只是不太好的缓解方法,但感谢长冢先生的工作,让他一般准备的是些淡盐水,这可比一般的水要好多了。不过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椎名也显然有些担心,现在的症状虽然只是轻微的,但最好还是要吃药缓解一下,免得出现更严重的问题。
这件事让葱白担心起龙墨来,再三询问对方,对方表示自己只是单纯口渴,这才作罢。不过这个时候吃了饼干,也就是说的确感觉到需要补充糖分了吧。
大家现在的状况其实都不怎么好,几个小时过去,虽然食物方面现在还有维克多留下的那一份巧克力棒可以分给大家,但水就只有那一小壶了,葱白自己也感到稍微有点口干,先前太咋咋呼呼带来了这些不好的情况。况且连续几小时经历了目睹死亡、解题等脑力活动,虽然没什么人表现出来,但大家都是精神紧绷了一段时间,这让选手们其实都开始感到疲惫了。
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会不会有别人开始脱水?这都是很要紧的问题。葱白还想起米拉老师在刚才关于冷凝装置里的水能不能喝的问题的讨论,觉得更是头痛。题目情况才刚刚开始转变,选手就已经要出现各种状况了,主办方会放任不管吗?还是说他们就是要看到那种情况下的展开呢?这一切都很难说,而且葱白觉得还有别的问题——比如就是刚刚她意识到的——有点想上厕所了。
葱白不自觉地正襟危坐,开始思考肾脏会不会重新从体内的尿液里进行水分的二次吸收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