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看上去像糖粉般的普通粉末摆在若月直桌上,这是今晚放学后就被叫到警局集合,队长五来阳衡给他发的。
“搞不懂上头谁研究的,说是人类服下不会有异状,但妖怪服下就会身体剧烈不适。”
“多剧烈啊,吐血?直接死掉就好了。”阿直用手指夹起纸包端详。
“……似乎和服下的剂量以及妖怪本身有关,你别老想着杀不杀的。”五来队长合上笔记本。“其他人也明白了吧?好好的使用道具,争取效率最大化地找出学园里的可疑人员。”
六队的四名队员整齐地答了是,大概是他们唯一能整齐做到的行为。
阿直从桌子上跳下来就往外走,他急着去抽一支。五来京摩却很快跟上来,京摩是队长的丈夫,从性格和行事风格上看他却更像是妻子………阿直称为,老妈子。?
“阿直你听到了没,别老想着杀不杀的,就算找到可疑人员,也先报告队里再说不许擅自行动,你上次居然在学园里直接拔刀,那可是真……”
翼站在他背后点了点头:“嗯,阿直你可别冲动啊。”
一条青筋从阿直额头暴起:“我还啥都没做吧?!你们咋这罗里吧嗦!”
“毕竟上次当着学生的面拔了真刀的可是你吧”沙纪悠悠地补刀。
“……知道了知道了!!!”若月直愤愤地甩手大步踏出办公室,摸出香烟盒叼一根出来。队友们说的没错,他对妖怪的态度确实是杀之而后快,不该吗?难道和那帮害人的异物聊天喝酒?
他紧了紧腰间的佩刀,一边把烟头凑上打火机。
给谁用?怎么用?
若月直——现在是外表十三岁的高中一年级学生——翘脚坐在班级的椅子上,教室里熙熙攘攘,比他高半头或一头的学生们在三五成群地聊天,虽然已经进入学园一个多月,他依然没交到什么朋友。对此他倒是习以为常,就算是二十四岁的警察若月直,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也是一只手数得过来。
他倒也不在意这个,只是苦恼该把这包见鬼的粉末给谁用。
粉末剂量并不多,整包似乎只够十来人用,他和翼抱怨队长太抠门,一个班都查不全,翼倒是好脾气地劝了他道具珍贵,要好好用才行。
翼虽然是个少爷,但确实好脾气,除了身材有些娇小之外没啥毛病。阿直那一只手数的来的朋友里就有他一个。他拿到的道具好像是可以让人说真话的符纸,好东西,如果我拿到的话就去问问二阶堂是不是看我不顺眼,他想着。
这粉末也给二阶堂下点好了,老早就怀疑他是妖怪。
阿直随意地思索着,没注意到头顶一本字典啪地砸下。刚想发作,发现时队长——十五岁外表的五来阳衡,警察为了混入学园内查案全体使用了减龄喷雾,阿直感觉队长没什么大变化,除了胸部不见了。
“别忘了手工社活动啊,缺席多了小亚罗会难过的。”
手工社。
听起来和若月直八竿子不搭边的社团,事实上他纯粹是为了社团提供免费零食加入的,他唯一会做的手工就是折纸,水平倒自觉还行,只是那个叫小亚罗的小姑娘也夸的太过头了,每次他随便折点什么,都巴不得把自己吹出花儿来。
野野山小亚罗是手工社的社长,在阿直看来没什么特别的,有点儿圆,白白的,说话细声细气,总一副笑眯眯样子的小姑娘。她很会做料理,自从发现阿直每天中午都吃饭团以后,不时地给他带便当。
“照顾学弟是应该的”二年级的小亚罗小心地拿出便当盒:“若月同学还是小孩子,要多吃点哦。”
老子比你大六七岁。阿直把这句话和便当里的玉子烧一起咽进肚子,味道很好。小亚罗伸手擦掉他嘴边的饭粒,柔软的手指让他感觉有些别扭。
手工社就是这么个波澜不惊的地方,人也不算多,干脆从这里下手了,总得把身边的人给弄清楚。
放学,冲出教室,迅速跑到社团,还没人在,很好。掏出纸包,全部撒进烧水壶,烧水。
一套动作完成正好野野山小亚罗推门进来,她有点惊讶。
“若月同学今天来的好早?”
阿直确实对社团活动不上心,一般拖拉拉地来,来了就吃东西,随便折几个东西当作活动作品。但今天他有正事要办。
“啊,刚好吧……”阿直撇过脸:“你要泡麦茶吧,我来帮你。”
小亚罗很开心,她感觉阿直是喜欢上社团活动了,她总是会在放学就到社团烧水泡好麦茶给社员饮用,有时带来自制的小点心和大家分享。水很快烧好,麦茶的香味开始弥漫在活动室时,社员陆续推门进来了。
竹居秋渡是个喜欢开玩笑的男学生,他躲在门后给了刚进来的黑河内清志一个惊吓。清志反应还算平和,倒是跟在后面的莱茵吓得瑟瑟发抖,号称女性之友的黑河内清志马上发挥本领又劝又哄的。神崎八荒和沙纪一起进来了,她和黑河内一样也是警察,二阶堂那个队的,阿直没怎么说过话,不过二阶堂的队伍大概全体都很可疑。接下来出现的是个金发的混血面孔学生,叫什么名字阿直记不住,太长了,好像读音是van什么什么的?阿直直觉他有点儿危险,总之今天一块试了。
陆续又进来了好几个学生,活动室内热闹起来,队长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出现,问了沙纪,说是有事情。倒是京摩意外地出现了,手上拎着一袋饼干。
“京摩?你小子怎么来了?”阿直瞪眼。
“没规定不是社团成员就不能来吧……阳,啊,姐姐说她今天要迟点才能来,叫我先来这边等她”京摩,现在是一米四几的小个子京摩,把饼干放在桌上就顺手来帮忙倒麦茶。他做这种照顾人的事一直都很顺手,和小亚罗配合着,很快给每人都倒了一杯,水壶也见底了。
京摩主动请缨出门接水,真是乖孩子啊,阳衡同学有这样的弟弟真是幸福。小亚罗笑着感叹道。
……今天我也烧水了吧,阿直想到。
“哎,有饼干!”秋渡说道,大家开始注意到京摩刚才放在桌上那袋饼干,看起来是黑糖饼干的样子,只不过比起一般的黑糖饼干,颜色乌黑到有些可疑了。
“五来同学带来的吗……是打算分给大家?”小亚罗开口端详饼干,手工社的社员也经常带些小点心来分发给大家,总有免费食物,是阿直加入的最大理由。
“和炭似的。”阿直随手抓了一块起来:“京摩带来的,随便吃好了。”
“我听说京摩很会做吃的。”黑河内也拿了一块,见状社员们纷纷都把手伸向袋子,很快就人手一杯麦茶一块饼干吃了起来,一副悠闲地课后社团活动景象。
阿直盯着社员们,这杯麦茶下去,有不适反应的家伙就是妖怪。
“啪嚓!”“呜哇啊啊啊啊啊——————??!!!”
最先出现的杂音是东西落地的碎裂伴随一声哀鸣,声音的来源是……
五来京摩。
五来京摩站在社团门口,脚下是被他摔下的水壶,水流了一地,可他完全不在意,只是脸色苍白地指着社团内的成员们,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们,吃了,那个,饼干?”
“不是给大家的吗?”翼,此刻是小鸟的装扮,喝了口麦茶,用惊讶的女声问道。
“这个,那个,是,是给你们的,可是,不能吃,那个,那个……”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个老妈子说话清楚点啊?!”阿直没心思理会京摩的胡言乱语,该起效果了,谁不舒服,谁就是妖怪,潜入学园一个多月,总算要有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线索……哎?
他肚子疼了起来。
若月直的肚子疼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弯腰,抬头,却发现整个社团的人,都开始东倒西歪,小亚罗不停低咳嗽,脸都变得通红,神崎八荒和沙纪捂着嘴干呕,黑河内清志和竹居秋渡歪倒在桌子上发出痛痛痛的呻吟,莱茵整个人趴在地上昏死过去,翼努力想保持形象,却也满脸冷汗地捂着肚子,VAN是状况最好的一个,却也能看出他脸色铁青,手指用力纂着一边的椅背。
——怎么回事?怎么所有人都不舒服?
——我他妈也是妖怪???
“——那是阳……姐姐做的饼干啊!!!!!!!!!!!”
京摩的哀嚎如惊雷划破天际,阿直,沙纪,翼,三人几乎同时心跳骤停,关于队长,五来阳衡的料理回忆,如同黑色潮水般地淹没他们的大脑。
五来阳衡,28岁,女,六队队长,作为女警官,作风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习惯以最高的效率解决问题,连阿直这样的刺头都被她管服帖,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女强人。这样的她,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只会做黑暗料理。
只会做黑暗料理,还不放弃做黑暗料理。
她曾经请六队的人吃过她做的红豆年糕,那是阿直吃过的最可怕的食物——他吃过从野狗嘴里抢来的红薯,从垃圾桶里翻出的半块饭团,因为大半腐坏而被小贩丢掉的水果,却比不上那块红豆年糕的万分之一可怕,甜中带酸,酸中带辣,辣里还透着酒味,意识模糊中居然还有纳豆的气味,一块下肚,他当时就半休克了。转头想向翼求助,只见翼的呆毛和他整个人一样瘫软在地,只剩下四肢在不停地抽搐。
队长做的食物根本不能算食物啊!!是毒药!不,是比毒药更可怕的……
阿直已经无法思考了,他全身上下都因为那块黑糖饼干(如果还能算的话)而进入瘫痪状态,隐隐约约间听到京摩在嚎着什么放学的时候遇到阳衡,她要自己把这袋昨晚做的饼干带给社团的人,自己看到她是怎么做的根本不敢给人吃,没想到大家居然自己吃掉了……
“我……操……”
“所以老子好不容易给社团的人都下了药!!!就他妈这么白费了!!!到底谁是因为粉末不舒服啊??我看全他妈因为那个黑炭饼干吧!!!!”
“就算阳衡做的料理味道……欠佳,那也是黑糖饼干!!!而且我明明没拿给你,是你们自己决定吃的!!!”
若月直,此刻是24岁的本体形态,已经和26岁本体形态的京摩在警局走廊吵了十分钟。阳衡听闻这件事情后倒是有点愧疚,抱歉地说自己以为往黑糖饼干里加点浓缩芥末和七味粉拌些纸胶带以及蜂蜜会让味道变得更好。
好个屁!阿直在心里喊道,但他不敢真的喊出来,队长的背摔能让他躺地上半分钟。
以上,就是认真追查妖怪线索(大概)的警察若月直,一次全面失利的记录。
在去奇美拉前先意思意思来一场菜鸡互啄
拉女王的伙伴出来提升一下存在感(
大家记得看金肝衔尾的表演哦(n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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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齐夫人的沙龙里宾客满堂。
“我真是受够隔壁那个宗教狂热国了,每走一趟都要听那些异教徒乱叫一番,”年轻的拉福尔伯爵耸耸肩,“什么乱七八糟的神王、光明,听起来真恶心!”
伊达夫人摇了摇香扇,悠然答道:“只要他们的教徒不跨过国境格纳达,无礼的声音就不会传到死神切尔滕大人的耳边。若他们不识好歹,那我们也不用客气。”
“但是遇到黄色衣服的女人,一定要热情款待!”男人们怪笑道。
发现话题往低俗方向发展,女主人拉姆齐夫人趁势出来转移话题:“盲目的教徒确实令人烦恼。谈些高兴事吧,朋友们,娜尔思女王的马车到这边来了,听说她要在萨格拉教堂住上几天。”
康斯坦男爵翘起腿,冷笑了一声道:“可是西边那个病秧子也跟着来了,真是晦气!”坐在旁边的他的夫人悄悄拉了拉康斯坦的衣服,示意他适可而止。
格哈德家的幼子在全国扬名在外,不仅是因为他的殷实身家。他从小在珠宝堆里被养大,享受最好的生活和教育,却总是喘气、生病,面容憔悴,看起来弱不禁风。照路德维希的说法,他“像个可怜的未成年的姑娘”。
路德维希说出这话来并不令人惊讶。她心直口快,无所顾忌,甚至还当面戏称格哈德为“格哈德小姐”。现在她正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边打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其他贵族小姐们聊天。比起严肃的政治话题,她更喜欢讨论研究时下最流行的衣服搭配——公国从外地购买的布料和装饰足以让沉迷华服、精心装扮的女人疯狂。
路德维希是沙龙的焦点,也是全国上流社会中的绅士淑女的梦中情人。她面容姣好,身材匀称高挑,擅长骑射和剑术,思想开放,贵族们都喜欢和她来往。更重要的是,她拥有让令所有人神魂颠倒的地位和家财。
此时,她从手上的牌组里抽出一张牌放在桌上,对女友笑道:“再打一局?反正我正得了空闲,时间还早。”还没等她的女友搭话,沙龙外的门童突然报出了一个理应不出现在这里的名字。路德维希抬起头,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玄关。
“想不到您正‘得了空闲’。”那人把手背在背后,迈着阔步走进来。他身穿一件镶金边的黑色长袍,看起来与沙龙格格不入。他棕色头发被梳到两边,修长而锋利的眉毛、挺直的鼻梁、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和瘦高的身形让他看起来充满威严。
这个高傲矜持的青年用那对不太温柔的眼睛略略扫视了一圈沙龙里的贵族,也没有向任何人行礼问好,最后把视线停留在正斜靠在听众沙发边缘的路德维希身上。
“路德维希,您可真是令我心生厌烦。”沙龙里弥漫着香薰焚烧后的味道,格哈德对大厅内浓烈浑浊的气味感到不适,他侧过头掩着嘴咳了几声。“我看,您今天就是想用您的卑鄙来使我吃惊。”
路德维希答:“我可没有这样。我一向大方、做事光明磊落。”
“您把您的怠惰和轻浮歪曲为美好的品性,即是您不是出于有意,说的话并不是您所想的,我还是认为您做了不妥当的事。”格哈德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呈现出一副讥讽的表情——这是他年深日久养成的习惯:对一切他不屑的人或物保持傲慢的态度。
路德维希被他的神态和话语激怒了。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用高傲的声音问:“坦诚的说吧,我又做了什么令你不快?以至于你对我恶言相向?”
拉姆齐夫人在这时出来打圆场,她用亲昵的语气安抚格哈德,仿佛他只是一个平凡小辈:“稍安勿躁,先生。坐下来好好谈吧。要来一杯热可可吗?”
可是格哈德丝毫不领情,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局外人,心想她竟然想要干预起自己的事来了,这点使他感到受侮辱。他说:“没有您的事,请走开。”
王都的沙龙里尽是一群讨人厌的死狗。这些暴发户靠倒卖外国的香料和人口起家,装模作样的捏起腔调,模仿贵族的言行举止,挤身上流社会。可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他们身上流淌着的低贱血脉,热衷于谩骂自己生在这个平和时代,让他们显得过于无所事事,只能嘲笑这个世界:知识分子都是些无用的低能儿,人们头脑简单,易被煽动酗酒闹事,样样东西都像是可笑的。谈到宗教,一场冷嘲热讽;谈到当权者或是君王,又是一场冷嘲热讽;谁要是提到贸易商业的问题,还是冷嘲热讽。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能避免。
格哈德不由得对自甘堕落的路德维希感到失望和鄙夷。他想要对这些蠢货再说几句带刺的话,可是,他突然皱起眉,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吃了一惊似的,转身快步走开了。
不一会儿,路德维希走出了门。外面悄然无声,寒冷,午夜过后昏沉的天幕,穿着得体的仆从的背影,远处路灯的光亮——这一切形成的印象停留在路德维希的脑海里。她坐上轻便马车,支起斗篷,格哈德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路德维希。”格哈德说。这时他的脸部表情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高傲而无情,他闭上眼,语气疲倦:“我和您在一起就没有好事发生,您使得我精疲力尽、既气愤又无奈……我真想我们彼此间不要再见面了。”
路德维希说:“是你傲慢了。你常常像是被拘束一样死气沉沉,明明正值青年,灵魂却像没有光亮一样枯燥无聊,而现在你却在抨击别人的娱乐。”她的语气中带着不满。
“抨击?”格哈德抬起眼皮,重复了一次这个词,“您对来访的女王不管不顾,反而去参加下等人的沙龙,如今却抱怨我对您的态度冷淡?您对我感到不满,我能够理解,因为我依旧重弹过去在道德上严格要求的老调,还未改变旧的偏见——”
“你觉得我冷落了你,所以跑来向我撒娇,对吗?”路德维希打断他。
格哈德的声音由于寒冷和潮湿变得喑哑:“是您离弃了我!您已经沦落到与下等人为伍,辜负了我对您的期望和喜爱,虽然这并不代表我们之间充满了矛盾,但您要知道,对于格哈德来说,道德、秩序、血统这些字眼并非空洞无物的装腔作势。”
路德维希没有再搭话,他们继续往前走。车上的黑色布帘被格哈德拉了起来,从河上吹来的风十分寒冷。路德维希从窗边向外望去,看见天空已经出现朦胧的曙光,而从来作息规律的格哈德已经陷入了昏昏欲睡的半迷糊状态。
她向来看不上他。她出身名门,从小接触潇洒肆意的男人女人们,过着舞刀弄枪的生活,以拉开雕刻印文的大弓,百步穿杨为荣。她虽然对死神切尔滕怀抱敬畏之心,也不会把整日的光阴虚度在教堂和祷告中。她热情、开朗、好接近,是人们追逐的对象,能够保护弱小的女骑士。
而格哈德呢,他有病且心里抑郁,手无缚鸡之力,又养成了傲慢嚣张的品性,没有谁会真心爱他。在她面前的这个生命,虽然仍然温暖,仍然漂亮,但他大概也开始接近于凋谢和枯萎。如此一来,路德维希对这个生命有点感到同情了。
第二天日课以后,格哈德到路德维希的房间里喝茶,聊天。他们不怕触动在彼此之间的横沟,恰恰相反,他们会主动提起彼此之间的差异,坦率地说出心中所思所想,这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感到快活。
“有时我总会误解您,如同昨日不快那样,”格哈德说,“有时候我和您对事物的看法不同,惹来了不愉快的争吵。实际上这对于我和您这样的关系来说,是不必要的。”他觉察到自己过去的出言不逊,把声音放低,显得诚恳而委婉。
“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路德维希神情放松,她本想对他说几句刺激的话,可是她立即按耐住这种作对的情绪,因为她早就清楚地知道,他除了固执和生病以外什么本事也没有,同时也相信白骨头之说并非无稽之谈。
“但是你无法否认的是,人生的意义只在于一点——斗争,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此,且只有这个意义。他们反抗你就是斗争,而你镇压他们,则是对他们的抗争。无论是谁,都要陷入这旋涡中。无心抗争之人,命运决不会将微笑赐予他。”说完后,路德维希为自己的这番话微微一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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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他了德国的民俗:妓女的标志为穿黄色衣服,带黄色绸缎
虽然是原创宗教,但Cassock还是悄悄拿来用了
热可可要在十九世纪才有,假装穿越两百年((
白骨头指贵族世家,黑骨头指平民
“命运固然残酷 但你无需对她惧怕 无心抗争之人 女神(Moira)决不会将微笑赐予他”捏了SH 5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