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番】天海美砂
【03番】萩野妃咲
【04番】荒井タンポポ
【07番】生滅朝霞
【08番】松野奈奈
【11番】鬼木天
【13番】神宫寺步月
【14番】夢野カナエ
【15番】星野烁
两个段子。
《久我淳又在调戏神堂清叶》
《神堂清叶在吃糖》
字数:3567
别问我怎么没有我自己出场。
1.
【视线】
久我淳总在某些无意为之的时刻视线漂移而看见神堂清叶。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神堂家的兄妹黏得就像年糕与砧板,他要关注加奈惠的动向,就免不了会从余光里觑到神堂清叶的影子。况且,就算他假作不注意,神堂清叶也时时要自立个标靶,跳出来对他的所谓冒犯进行抨击。
他这个人嘛,性情大体是温和的——主要评判方法是自称,但就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见不得同级别的人在面前趾高气昂地叫嚣。人施予久我淳九分的郑重礼遇,他挑挑拣拣去除三分的多疑,四分的假想树敌,也许,会恰当看情况回报两分的善意。但如果见面就竟要凭空甩他脸色,要居高临下地瞥他,他可就控制不住非要虚情假意上扬的唇角了。行将与那道矜持,淡然,挑不出半点错误,只无端降下轻蔑微讽的观感的微笑,共同吐露而出的言语,自然也就不再能担保合乎同级别的礼数。
神堂清叶才在他面前出现片刻,就把他密集的雷点,在一个照面间踩了个齐全。某种意义上真可谓是牵动着久我淳敏感锐利的神经,迫他时时外泄着拿轻慢包装的敌意的天才。
这初来乍到的少年,缄默、冷淡而被动,几乎从不与人主动攀谈,但某些圈养出来的特质,是浸进头发梢儿,磨圆了柔嫩无茧的指腹的,没花多久,久我淳已识别到至少七八种,明示他拥有与久我淳近似的优裕背景的证据。紧绷的,苍白如雪的俊俏脸庞,乌黑柔顺的发,除却不见茧子,关节也匀细清利的手指……不是衣食无虞的人家,可没法将一位大少爷和风顺水地养到这般年纪。
诸如此类不动声色流露在言辞举动之间,只能先天赋予的条件,给了他与久我淳较劲的资格。否则久我淳是看也不屑于多看他一眼的。
“——辛苦了,不过多亏有你在,加奈惠小姐一定以你为豪。”
久我淳靠在门边眯着眼笑。满地狼藉里漏着双醉汉脱力的腿,是神堂清叶刚刚阴着脸信手放倒的。这少年没有看起来那么擅长口舌的纷争,倒是比看起来要强硬——嗯,身强体健多了,无论是早先一脚踹倒古宅门扉的魄力,还是这几日的探索里默不作声就对当面而来的主人施加暴力的气场,
“下次再一起出来,神堂君一定会变得更可靠的。”
“……”神堂清叶轻而易举就被缓和了神色,各种意义上都未免太过好哄了。将他当作未来政商场上的敌手会不会有些自降身价——久我淳偶尔会不做声地感慨,但考虑到目前还得同他共处,话说得太明白终归是不利的。比起翻拣若有似无的友情是否存在,还是性价比三个字更能说服他自己。
“稍微等一下。久我君你刚刚叫我妹妹什么?”神堂清叶点头到一半,才忽然察觉到前文的关键词似的,蓦地警觉而抬起头,两道如利刃般的目光又嗖的射回到久我淳放松的面容上。
“这是加奈惠小姐要求的,说是虽然哥哥吩咐要有礼貌,但她还是希望哥哥能有一个专属的称呼。”久我淳只当他在谋杀空气,与自己又有什么干系,若无其事道。“都叫神堂的话,她可能觉得大家会分不清你们两,对神堂君也不好吧?”
“你,你这个……”
“还是说,神堂君有更好的想法?让我叫你清叶君也不是不可以?”久我淳略微睁开眼,将玩味的目光昭彰地投到神堂清叶头顶,自上而下仔仔细细观摩了他一番,当着他面啧啧有声地品赏,如同正在为他的素养打分,看他值不值得这声亲昵的称呼。“我是不介意,不过嘛……这就辜负了加奈惠小姐的一番心意了,加奈惠小姐会不会伤心呢?若神堂君执意如此的话,还请亲自同加奈惠小姐解释吧。毕竟,比起称呼她‘加奈惠’小姐,兄长大人似乎更宁愿我用疏远些的叫法,而管他本人叫‘清叶君’呢?”
“……真是阴险狡诈之人!”
神堂清叶低而沉闷的声线过了片刻才浮出。这期间室内亦是沉静一片,无人说话。
黑发的少年紧咬牙关,是花了极大的努力才绷住如细雪般端方的脸庞,没当场地发作,瞪视久我淳的眸子挣破那层佯装镇定的壳,却竟起了薄淡氤氲的雾,连周围一圈儿的皮肤都遮掩不住地透出羞愤的血色来了。
“……我竟认为你是可信之人。”他咬牙切齿才憋出上文那句,大约已是这辈子说出口过的,最粗放与过分的斥骂了。继而却又更小声地,有些迷茫……或可堪称委屈的,自牙齿紧闭的缝隙里挤出了半句。
哎呀,哎呀……久我淳就快要收敛不住愈加泛滥的笑意了,但他管控表情的技能是千锤百炼过的,不知道比神堂清叶强到哪里去,便是心头有个小人笑得前摇后晃,面上也照旧能作出淡淡平和的笑,好像他是发自真心地茫然不解,而此间诸人当中就属他这罪魁祸首最为无辜。
“……抱歉抱歉,是我说过了?总之今晚还是多亏神堂君,真是太可靠了。”
2.
【金平糖】
神堂清叶品尝食物的状貌是很值得观察与书写的。
这位来历成谜的少年,应是早早习惯了防备并怀疑所有人的处境。故而不常在人前进食,人后究竟吃了多少东西,也难以细究。收到赠礼便狐疑而冷淡地致谢,转身带回房后是全然遗弃了还是姑且曾享用少许,除他本人,和他那位缀在身后的姊妹,谁也没法儿说个明白。
这日翻找民居搜寻物资的途中,意外在货架上发现了惊艳眼目的亮色——话虽如此,也不过是近几日实在已远离了的,来自文明社会的手制点心。金平糖,小豆馅大包,大福,罐装牛奶云云,宁静祥和地码放成排,包装盒柔润的反光里倒映出一行来者汹汹的饥饿的眼。
早已驾轻就熟的众人迅速瓜分战果,七手八脚将货架扫了个空空荡荡。大场臻名体格小,落到后面,只捡了几个糖。染着廉价色素的多角型糖果,被她捏在指腹里,硬硬地硌着皮肤。她细细的,白白的手指同这彩虹色的晕染倒很相衬。她挟了一颗,聊胜于无地往嘴里送,没来得及搁到舌尖尝上味道,就忽地感应到一种森冷的压力。
“……”
回身望去,同她迷惘的表情正对上的是神堂清叶那双漆黑阴沉的眼。
黏在她背后依依不舍收回的目光,只在视线相接的刹那透露出了少许的冷意,发自髓内的疏离抗拒,却裹含了某种近似眷恋的粘滞。
“神堂……”她开口才说个含糊的音节,神堂清叶就猛然一顿,飞速地移开了关注。那种隐秘地渴盼着,而又似乎随时要逃的注目,也便如幻觉般消散在空气里,不再能追究背后暗藏的细密心思。
得地春行扯了扯大场榛名的袖口,将她自倏忽凝固的氛围里拽出来,接着是一整罐的冰凉触感,滑滑地陷进掌心。“喏。”得地春行对她笑了一下,有点小时候偷偷摸摸给她塞会弄坏牙的和果子的意思。没血缘关系的便宜兄长,这会儿倒是颇大方的,也许或是分配别人家现成的物资本来就不心疼——她手捏着装了半杯硬糖的玻璃罐,硬邦邦的小颗粒因摇晃而磕碰着瓶壁,叮叮当当如落地的星子般拢在密闭的容器里。她把瓶子举高了观望,屋外漏进来的微微的月光,让这些明艳璀璨的星愈发地鲜活,简直生动起来了。
“……”
得地春行离开了她的身侧,另一道光却还执著地随着她移动,准确来说是紧紧跟踪着她的手,和那被纤细手指包围的玻璃糖罐。
她吞咽着泛到喉咙口的唾沫,再度回过身去,神堂清叶果然站在她后头半远不远的地方,捏了什么闪光的颗粒,应是得地春行顺手塞给他的另一枚糖。他指节洇着用力过度的白,好像战战兢兢握着的乃是什么险峻的,平衡不当就要崩散爆破的火器——是一个随时会从他指缝间燃着发射的子弹。那抬起而盯视着大场榛名的眼,便也被他周身上下肃然凌厉的气质浸染了。他缄默不语时就像正筹谋刺杀,委实很有那种披夜幕而潜行的阴郁气质。本应倒影受害者惶惑面孔的深色眸子,却明明白白浮着片肤浅、艳丽的星空,来源是大场榛名掌心里颤抖的罐子。
“……神堂先生要糖吗?”
大场榛名终于还是耐受不住那渐渐沉重的压迫,又有那么一丁儿奇异的,好像不应允少年拿眼神默默递送的渴望,就反倒是她欺负了谁似的愧疚不安。反正也是自得地春行那儿拿取的不要钱的东西——她也没那么中意乡野间粗鄙的点心糖果,至少绝不至于眼巴巴盯着场间唯一得了糖的人望,攥得一颗在手里却还要发散对其他所有剩余的“财货”的欲想。
——那么,想来神堂清叶是极喜欢糖的了。她仔细衡量,如此断定。
神堂清叶最终还是接过了糖。但也不贪心,谨慎地观察后依旧是用指尖捏起一小撮,择了颗金灿灿的,小太阳一样的糖果,碾在指腹之间来回转动了好几圈,确认这无辜的小玩意确实划不破自己的喉咙,才慢慢儿点在舌尖。他抿成一线的,血色稀薄的唇,为了摄取食物而迅捷地开合了一个瞬间,舌头在空气里蜻蜓点水般一晃而过,留取的残影也是水淋淋的红。
那或许不该叫做“品”,但用“尝”来描述却很适宜。直到没入唇后的前一刹那,都非要拿审视的目光紧密相随,小心翼翼,又带了几分疏离的隐忧。好像竟仍然畏惧着塞入唇齿间的物件,溢出的汁水会辛辣如强酸,迸开的皮壳会猛利如铁屑,进到他的嘴里不是为了取悦他的肠胃,却是要将他开膛破腹,剔得骨肉显露的。
“……”
宽容地允许金平糖进入自己的口腔,又勉强压下了直接吞咽的冲动。神堂清叶起先是紧张地皱着眉,舌头偶尔顶着糖果富有特色的外形,在颊边鼓出一小块,继而适应了扩散开来的,原来应当别冠以“甜”的头衔的滋味,渐渐松开了眉宇,又重新将严格的唇线绷住了。
他没有给出什么评价,只适当的,在礼节容许的最低小限度内道了谢,对余下的糖也好像兴致缺缺。
那双压抑着好奇的暗流的眸,也便转而去搜刮他未尝体会的,别种新鲜事物了。
*格式有点奇怪,正在改
*晚了这么久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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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清脆的钢铁与地板的碰撞声在房间内响起,像是什么东西被丢在了地上。
紧接着又是一段沉默。 半小时?一个小时?亦或者是更久?时间总是相对的。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时间的流逝显得无比缓慢。
紧闭着的房门被缓慢地推开,一个人影踏步从门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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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前
地点:1102室
鬼木天吃光了盘子上剩的最后一点水果,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走向昨晚就整理好的武器包。
水枪,面包,水果,水。这样就齐了吧,他心想。
他拎起包,快步走向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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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地点:横滨市 — 鬼木家
“爸爸,妈妈,你们要走了吗?”小鬼木抬起头,望向正在坐着整理行李的父母。
“是呢,我们今晚就要走啦。” 爸爸将行李箱一侧的拉链拉好,转身摸了摸小鬼木的头。
小鬼木听完,盯着两个比他还大的行李箱。突然,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奋力一跳,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其中一个。他费力地转身,坐在了行李箱的沿上。就刚刚那一下就足以让他气喘吁吁。
“可,可是,我不想爸爸妈妈走…” 小鬼木喘着气说道,前后摆动着他的小短腿。
“别担心,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回来了哟。而且,邻居家的叔叔也会来帮忙照看你的。”
“哦…” 小鬼木不情愿地应道。“那,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走哇?”
听到这个,正在一旁叠衣服的妈妈,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爸爸,好像是在好奇他会如何回答。爸爸也笑了,一把将妈妈抱到怀中。
妈妈 “啊” 地惊呼了一声。
爸爸将嘴靠向妈妈的额头。
啵——。
“真是的。” 妈妈责怪着爸爸,继续叠衣服去了。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至于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走,现在你太小啦,听不懂的。等天酱长大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呀?”爸爸看着小鬼木解释道。
“那,好吧。爸爸,妈妈,要带好玩的东西回来哦!” 小鬼木只好叮嘱道。
“嗯嗯,当然。回来的时候,爸爸妈妈会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给天酱。” 爸爸向小鬼木保证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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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前
地点:绿松丸一层走廊。
刺鼻。
虽然用来限制学生们走位的毒气早已散去,但还是在空气中留下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鬼木天停在了吸烟室门口。
就这里吧,他决定。
深呼吸——。
进入房间后战斗就将开始,若是不做好准备的话,死的必定是他。
深呼吸——。
若是运气好,选中没有其他人选的房间也是有可能的吧。
深呼吸——。
会不会有人偷袭或是有陷阱?假如房间内已经有人,那么在房间外对里面状况一无所知的他绝对是处于劣势的。
反应要快。
他猛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坐在沙发上的利根川荣一,以及他旁边放着的日本刀——没有偷袭。鬼木天的眼睛快速地扫过房间的各个角落,地板,天花板,画——没有陷阱。
“你好,利根川同学。” 鬼木天这才放心地踏入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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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地点:横滨市 — 鬼木家
晚上了。
小鬼木在床上躺着,一旁站着的是他的邻居。受了他的父母之托,邻居暂时住在他的家里,帮忙照顾小鬼木。
“叔叔…我想爸爸妈妈了。” 小鬼木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说道。
“他们啊,再过两天就回来了哟。天酱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太好啦太好啦,他们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呢?” 小鬼木开心极了,用稚嫩的声音大喊道。
“我也不知道,等爸爸妈妈回来你就知道了哦。”
“好—期—待—啊—。” 拖长了声音,小鬼木对着自己说道。爸爸妈妈给我带的礼物会是什么呢?新的玩具吗?还是我最喜欢的书呢?还是什么好吃的零食?
突然,邻居的手机响起。欢快的手机铃声让安静的卧室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邻居掏出手机,放在了耳边。
“喂,你好。我是。我是隔壁的佐藤。对,我受鬼木夫妇的委托暂时在这里照看他们的孩子。等等,你说什么?他们怎么了?” 邻居愣住了。
手机另一端又传来说话的声音。邻居这次没有回答。他盯着还躺在床上,期待着父母回归的小鬼木,心里抽痛了一下。
“抱歉,我这里有点事,过五分钟我会打回去的。” 邻居这样说完,挂了电话。
“怎么了吗?叔叔?” 感觉到邻居的异常,小鬼木问道。
“没…没事。你先睡吧。叔叔现在有点急事,得下楼打电话,就先不陪你了。” 邻居在说的时候,看着小鬼木的笑脸,心里又是一阵抽痛。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孩子?他此时还满心欢喜地等待着父母的归来,可是,可是… 他不会知道,他们永远回不来了。
想到这,邻居匆匆地离开了小鬼木的房间,走向楼梯。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小鬼木,他的双手还并拢着举在空中,为了能得到好礼物而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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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前
地点:吸烟室。
两个身影坐在沙发上。
“果然还是碰上同学了啊。”
“是啊,我本来也期待着要是没人打开那扇门就好了。但是鬼木同学你还是选择了这里。”
“我本来以为这里可能没人。”
“没办法呢,我早就到这里了。”
“所以,我们两个必须要战斗了。”
“是的,但不是现在?”
“当然,不是现在。让我们先聊会天吧。”
“好啊。”
“利根川同学你已经得到了房间里的补给吧?”
“是的,是一枚打火机。”
“你准备用它来做什么呢?”
“逃出去。”
“逃出去?”
“嗯。把船炸掉,怎么样?”
“很难。你准备怎么炸。”
“引燃油舱吧。”
“油舱…先不说你能不能找到它。即使知道它在哪,你也进不去呀。”
“我自己有计划。对了,鬼木同学你的武器是一把机枪?”
“啊,算是吧。”
“那么也能用来造成很大的破坏呢。”
“没有啦,破坏力不强的,别寄希望于它了。”
“是吗。”
“话说,利根川同学刚才说到,你已经有炸船的计划了?”
“是的。也不能说只靠炸船,反正有可以让大家都活着的办法。”
“大家都活着?太好了!”
“但是,我得活过今天。”
“…我明白了。那么利根川同学,你杀掉我好了。”
“诶诶?”
“比起我的命,很明显让其他同学活下来是更有价值的。”
“原来如此,鬼木同学的本质还真是个只看重利益的赌徒呢。”
“多谢夸奖。”
“如果你认为那是夸奖的话。”
“不是吗?“
“说起来,规则里不是说祈祷的话会有好处吗?”
“谁知道呢。你想试试吗?”
“来吧,反正我们时间这么多。”
鬼木同学念起了克苏鲁教的祈祷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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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数分钟前
地点:吸烟室
银色的刀身在房间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闪耀。可惜过一会儿它将染上艳红的鲜血,不再纯洁。
“那么,我要上了。” 刀身轻轻搭在了鬼木天的脖子上。
“嗯。” 鬼木天闭上眼睛,准备好迎接即将来临的疼痛。
“那个,抱歉呢。刚刚说的都是骗你的哟。” 利根川突然说道,手臂用力,在下一秒刀锋就会割破鬼木天的皮肤,切过鬼木天的颈动脉,夺走鬼木天的生命。
但是,那瞬间鬼木天低下了头,退后,离开了日本刀的斩击范围。在利根川荣一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把刀放下。” 鬼木天平静地说道,面无表情。比起因为被欺骗而生气,他更感到失望。多么好的一笔交易,已他的命换来其他所有人的命,果然是假的。
回报越大,风险越大,他很清楚这一点。他早该知道这种交易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当失败的概率为百分之百时,再大的回报也没有意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假思索地相信这种条件能赢。
或许是生命的赌注过于巨大。
利根川荣一将刀丢在了地上,眼睛紧紧地盯着鬼木天。
“退后。” 鬼木天继续命令道。
利根川荣一退后了一步。
鬼木天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动了。
一股清水射在利根川荣一的脸上,他闭上了眼。
利根川荣一正想用手抹去脸上的水,但在他有所行动之前,他的脖子感到一阵冰凉,紧接着是疼痛,然后是——
「而屠杀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