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子百
免责声明:笑语
(世界观为oc世界观,写的很烂 请谨慎观看,大部分地方与现实三次元世界不符,文中地点皆为虚拟。)
五月十六日是一个难忘的日子 ,难忘就难忘在中央王国成立了一支新的勇者守护团,难忘又难忘在团长也在今天诞生,可这个位置竟然不是本少爷,我雷斯罗拉一辈子都忘不掉!
——5月20日 雷斯罗拉日记著。
“雷少爷日记写完了吗?外面挺冷的,走廊的风刮的不小——” 外面常勋一直猛敲门催促,
“我写日记时需要个人的私人空间。”就是这么一句话直接把常勋赶出了双人套房外。常勋很纳闷,刚抽签抽到跟冯团睡一间房,怎么说换就换?冯团又不是老虎,抓到谁都得吃两口。雷斯罗拉跟冯团两个人相处间的不悦在几天前就开始上演,没想到竟然坏到这个地步。
雷斯罗拉收起自己笔记本,装进了自己贴身的行李里,确认窗外门外没有可疑动静后才放心藏了进去。
雷斯罗拉开了门,他的脸一直都是臭的,更何况此刻他的脸黑臭的跟从臭水沟里出来一样,没引起进门的常勋半点注意。
“冯团说这个城镇有不对劲,所以刚刚他跟晔又去城镇打探了一圈。” 常勋的表情也不寻常,
他跟着晔去了?雷斯罗拉闪过一丝后悔,可在上楼前确实听到了冯——团,呸,冯征军出门邀约,可雷斯罗拉每日作息种少不了固定时常记录日记的习惯,便直接拒绝。
雷斯罗拉下了楼,他不愿扶木把手,因为这个不算贫穷的城镇旅馆设施实在是不合他的心意,下面会合的便是六个少年少女。他们七人,就是几天前刚成立的勇者团成员。
站在队外的少年,背带长剑,肩披简略护甲,身后不时有布条摆动,他就是冯团,冯团个子不高不矮,或许是雷斯罗拉从小饮食搭配得当,整整比对方高出小半头。
下楼后的对视更是在身高的辅佐下气势更盛,自顾自坐在了桌前。桌子不大,只供四人坐下,站在队侧的晔让年纪最小的女孩凯瑟琳娜坐了下来,凯瑟琳娜点着头拉着身旁的克莱一同坐下,常勋看还有一个坐位,捡漏同坐。晔跟冯团和角落不怎么起眼的精灵男孩俞站着,雷斯罗拉俨然一副正领导的模样问着城镇的信息。
“这个城镇的通缉墙上贴着这样一张信息。” 晔从衣服里掏出通缉令平整的摆在桌上,‘通缉以下7人,赏金2000万。’
“这么多?”常勋被如此昂贵的金额震得飞起,仔细打量这七个画像没有一个像他们本人的,七个大汉强硬的糊上七种元素接着豪横的贴上巨额赏金,难怪进城时城民们对着人高马大的猛汉们退避三舍。
“我,我刚刚跟莱克一起发现了这个!”凯瑟琳娜拉着莱克的手紧接着铺开一张宣传单,黑色的纸张上方留着大大的月亮,下面写着几个大字——天黑请闭眼,月神来也!
常勋一听,忍不住发笑 “噗,这什么中二宣传语?”
冯团站在桌边,他盯着那张宣传单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透过窗户看见室外已经开始变黑,天边渐沉,没有夕阳的映衬直接被漆黑糊满整个城镇。冯团回过头,一种香味悄无声息从门缝冒出,香腻的味道让他不舒服,他不由得抓紧剑柄,背靠桌面试图护住死角。
雷斯罗拉拿着宣传单端详,轻轻一捻纸角,香味沾在纸面之上,他抬头看见了冯团的异常行为,对雷斯罗拉而言,虽然只是相识了几天,这个令他讨厌的家伙表情总能很明白的一眼看穿。
冯团下意识的备战动作同样使得身旁晔的注意,微弱的气味她同样感受到了,可随之而来的几串震动仿佛震碎她的头颅,震动声不断逼近,香味不断扩大,窗外已经看不到任何光亮,仿佛整个镇子淹没在黑夜里。
雷斯罗拉的反应比起晔更甚,他捂住脑袋不由得站起,剧烈的噪音逼迫他捂紧双耳,借着旅馆的微弱烛光他看见了一滩黑水从旅馆门缝缓缓流进.....
“冯征——”军字没出声,雷斯罗拉身后的那堵墙被噪声强制破开,声波吹灭灯光所有人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在光亮熄灭前,晔察觉到大厅镇民的古怪,在这怪异场景之前,他们好似蜡像停滞原地,一切都是那样的悄无声息,当然除了这股音波。
富有规律的音波在他们7个人头上飘着,凯瑟琳娜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不敢说话,紧紧抓着莱克的手。常勋摸索着口袋,他清楚记得在刚到城镇时“顺手借”了一支不一样的手电筒,“啪叽”一声应该是手电筒不小心翻到了地上,他蹲了下来开始触碰地板,他却只摸到了黏腻又顺滑的液体,借着身后冉冉起升的强光,他看见了黑色的涓涓细流竟蔓延到了桌子底下!
无声的它绕过桌角,逐步缠到桌腿向上移动,常勋抬头发现这个怪东西游走到雷斯罗拉的椅子之上。雷斯罗拉清晰的感受到有东西在身后蠕动,一道堪比手臂粗的黑线从身后冒出掩住他的嘴巴,红色的椅子被流淌的黑水完全遮盖,无数条的水流缠绕在雷斯罗拉的腰间、大腿、甚至是脖颈处。
俞伸出双手腾空生长出褐色藤蔓试图抓住黑水,不断上升的强光散发的光辉照耀藤蔓之上,细小枝丫如同发疯一样肆意生长进而狂魔乱舞,俞急忙收起藤蔓,不可控的枝条使他有些措手不及,俞看向光辉,皓蓝色的亮光正在一直逼近。几个人被蓝色的光芒彻底“吸引”,像是富有魔力一样,他们盯着墙外的天空外那轮半天大的蓝色光盘,
“它好美啊..”
凯瑟琳娜满眼都是这蓝色的光盘,它强烈中携夹着柔和,柔和中不失皎洁,银色丝线从光亮处散开,蹭过众人的脸颊,模糊的温暖晕染开来,她想到了她的家,和躺在卧室里的小兔子,以及花园里的蝴蝶,每次坐上马车,总能看见莱克向她招手...她喜欢他的笑,比她遇到的所有人都笑起来好看多了。
月光照及大厅一片亮堂,照及不到的暗角黑水糊满整块地面。他们似是那群镇民一样,如同蜡像一样逐渐一动不动。
“快跑!妹妹快跑!” 许久沉寂的莱克大吼,一扇银色盾牌从凯瑟琳娜身后冒出,一瞬盾反发出的闪光能够遮盖住屋内的蓝光,这声怒吼将凯瑟琳娜的思绪抽回,回过神的她看见丝线早已化作黑线,缠紧她的脖子。
黑线愈紧,凯瑟琳娜愈发不能呼吸,晔率先脱离蓝色光盘怪异的控制,拿出匕首径直刺向将凯瑟琳娜团团围住的黑线。
黑线在受到攻击后分开两段落在地面,游走汇集后盘走在晔的脚下,无尽的黑水分成十几条黑线形成蛛网扑了上去。
一道红色出现在晔的眼前,冯团剑劈过后,黑水化作的蛛网被火焰燃烧殆尽。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晔后撤一步,背靠光盘,直觉告诉她不能再轻易再看那轮怪东西。
“是月亮。”俞尝试再次召唤藤蔓,双手暴露在蓝光之内,任凭如何也召唤不出。“月亮帮助植物生灵生长...却被它抑制住了。”
“管他月不月,一炮轰他娘的!” 刚才蹲在桌下的常勋又一次英勇的站起,他的肩上扛起雷炮,浑身雷光交错,黄色的光芒聚集炮口,轰——的一声,一发雷炮笔直的射在蓝月亮之上。很可惜,蓝月亮经过一圈黄色电流的洗礼后,除了光弱了点,似乎是没收到任何的伤害。
“靠!怎么回事?”
不管是常勋的炮,还是晔的暗刀,甚至是莱克的盾反都对这个蓝月亮没任何作用,此刻的蓝月亮忽闪忽闪,有点电源不足的错觉,又听到了将才的噪音,不过是换成了人声。
“吾乃月神...勇者...杀!”
这个月神舌头还没捋利索,声音还难听,讲的话还这么中二,常勋这个笑点低的孩子差点又被这句话整笑了。
“水..吾要水。”
雷斯罗拉受伤的世界达成了,这时所有人才发现雷斯罗拉被捆成粽子形状浮空,粽子身后包裹着无数根黑线从蓝月亮内部伸出,粽子不断靠拢面前这盏大月亮。
冯团见状不妙,手握重剑踩上桌子全身附满烈焰,像是串火团冲断控制雷斯罗拉的那撮丝线。丝线被火焰燃烧不断消逝殆尽,燃烧至尽头蓝月亮光滑的盘面烧出很明显的洞坑。
“团长,你看那边!” 、
冯团猛的回头,黑水精准扑向了他的身上,借着光能清晰看见这团黑色的尽头不是月神而是雷斯罗拉。
“吾讨厌火。”
月盘忽闪忽闪洒下晶莹的蓝色黏在雷斯罗拉的身上。
“我讨厌他。”
雷斯罗拉浑身被黑水包裹的密不透风,混沌的空间里,雷斯罗拉一瞬又看见了他。
“从小家父训诫我无论在任何场合,罗拉家族的人都要站到高位,只有站在那个位置才能收获到世界上最宝贵的荣耀,可他的出现让我失去了这个荣耀。”
包裹外,冯团身上的黑水更为粘稠,部分蔓延进双臂的空隙,紧紧环绕住他的手腕使其动弹不得,地面的黑水宛如淤泥抓住他的脚踝,越是挣扎越不能行动。开始束缚的线条灌输出对方的情绪,两面截然相反的情绪反复拉扯,分支出的触头伸进冯团的里衣,死死贴着心脏附近的皮肤不愿松手。
“他的心是炽热的。”
雷斯罗拉想起了那天,那天天气炙热,从踏出门的那一刻开始,女神的试炼已经开始。7个少年少女在不同的地区都感应到了女神光明般的召唤,在梦境中被指引着来到世界的中央国度。雷斯罗拉在前一夜研读的睡梦中,见到了女神。醒来后便发觉掌握了水的神力,这简直是家族轰动,雷斯罗拉的父亲舍掉工作归家庆祝,当天举办了热烈的盛宴,在无数的称赞声中雷斯罗拉再一次听到寡言的父亲对他的教导:
“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极致,你一定是天生的领导者。”
父亲长久为王国打拼很少回家,这让从小严于律己的雷斯少爷敬仰父亲已久,他将父亲的话奉为目标:
“我一定是天生的领导者。”
接到消息的一刻,雷斯罗拉起身乘坐马车进了王国的中央广场,中央广场内有一座二十米高的高台屹立其中。
他坐在车上掀着窗帘,盯着外面的疑似目标的一举一动。
对面驶来的马车是罗素家族的,车上坐着家族里最小的孩子,凯瑟琳娜。她应该拥有了同等女神的力量,车夫旁的男孩子是罗素家族扈从的孩子,莱克。尽管只隔一公里远,他的身上有相同的气息。
雷斯罗拉喝了口红茶,松了口气:这两人都不足为惧。
又依次一前一后到了两个人,看穿着不似本地人,他们对高台的东西看样子并不感兴趣,雷斯罗拉撤下茶杯从车里走出,心中暗想:不会竞争的平民,更不必在意。
“国王有令,谁有能力将高台的皮球取下,谁将是勇者团团长。”
有人手拿告示站在高台前宣告,不少路人开始聚集,人群中的面容被遮盖的女孩晔正悄悄的暗中观察。
人群外有牛车慢慢悠悠进入城门,草垛上坐着一平常男孩,看见如此高的建筑好奇的站起张望起来,仿佛是冥冥之中或许是早有安排,他下车的一刹那,明亮的天空逐渐乌云密布,那个高台上凭空出现一团灰色瘴气组成的阴云,随着聚紧颜色也开始加重,一道闪雷从云中冒出,伴随雷鸣般的响声,那道雷劈在了台下,震裂半块石砖。一道雷不够,紧接着出现了第二道第三道,频率也是越来越快,看热闹的人群着急散去,生怕这不长眼的闪电劈在自己脑门儿上。
雷斯罗拉神色不急不慢,这正给水系的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你好,这里危险,请尽快去避难。” 雷斯罗拉的身旁冒出这样一个声音,嗓音不细不厚像是同龄人。他回眸对上了那个男孩的双眼,男孩的双眼是红色的,乍一看像是时刻迸溅着的火花。
雷斯罗拉预感不妙,不寻常的不自觉皱眉,他感受到了同样的气息,他..什么意思?
雷斯罗拉突然警惕起来,他不会..难道!
那个男孩一直望向高台的尽头,他的双手挥动腾空冒出一把比他这个小个头还要高的巨剑,巨剑附着红焰,他的脚冒出火星,蓄力踩着高柱窜起而上,身轻如鸿雁,动作迅敏快如顶上雷电。
敢情这小子是来抢位置的?
雷斯罗拉将两颗水珠凝聚浮出一把银白手枪,一发水弹射在上空,阴云夹带着数发水弹恍惚间像是下雷阵雨。高台的主心骨被“雨”的浸润变得光滑无比,雷斯罗拉有了“雨水”的加持,脚底浮出水珠地砖,层层叠加直至超越头顶那抹红色。水滩的护送使他轻松离地升空,犹如平地。
高台的乌云缓缓扩大,雷声全然遮盖住雷斯罗拉赶超的脚步,闪电出现的更加频繁,愈来愈大的电光开始劈向四面八方,噼啪作响着轰在附近矮楼上。雷斯罗拉抬眼看对方步调轻盈速度之快,将才的小伎俩竟没怎么阻挠半分,眼瞧着没有几步就要登到高台了!
雷斯罗拉此时此刻就像被刚刚的雷轰了那样,满脑子嗡嗡作响,平生第一次出现不明由的焦虑感,得想个办法阻止他!雷斯罗拉再次掏出手枪,双手抓紧朝向接近顶端的对方开了两枪。
啪!啪!
捆紧冯团的黑色触手被蓝色银光占据,雷斯罗拉全身包裹的黑色水团映出银光,与蓝月亮相互灌输融合,部分触手般的黑水化为尖刺,齐齐扑向其他勇者团的成员。锐利的尖刺如同雷斯罗拉的外壳,轻轻一碰只见
此时此刻的雷斯罗拉看似被困,实则是作茧自缚,对那人一丝丝的不悦与厌恶交织成茧,随着时间流动茧壳愈大,最终将自己困在漫无天日的瘴气里无法动弹,阴郁的气息使得他本能的无差别攻击任何人,记忆中的回放到两声枪声后戛然而止——
“雷斯罗拉!” 冯团大喊。 水团的光听见他的声音后本能削弱,像是在思考什么,趁此刻瞬间的松懈,冯团再次握紧剑柄浑身发力中附着炎火,硬生生逼开贴在身上的触手,随即冯团大动作转身摆脱掉最后的污浊,露出他应有的全部光辉,这团火球直逼黑团,手起剑落黑团外壳被利落砍下,雷斯罗拉浑身上下被黑水浸湿,黑水滑润的外壳一半脱落,蓝月亮源源不断的能量被雷斯罗拉强制吸走的一干二净,蓝月亮变成了没电月亮。
冯团半抱着昏迷的雷斯罗拉,一剑光弧冲破,原本耀眼的蓝光在能源耗尽后悄然熄灭。
雷斯罗拉感受到了那份光火,当时也是这样的温度。
雷斯罗拉手枪中的两发水弹击中高台阴云下落下的几道雷电,水弹被雷电吞噬,两道黄色的雷弧径直向雷斯罗拉冲来。
上高台?救自己?
雷弧之快让雷斯罗拉来不及反应。
救人?上高台?
雷弧之快让即将登上高台的小家伙很快做出了反应。
雷斯罗拉在雷弧的撞击下跌落水阶,他看见一团浑身附满烈焰,像是串火团那样从高台冲下拉住了雷斯罗拉的手。
这串火团冲出此刻黑暗下的潮海,在月亮的凝视下不可控的潮汐里屹立的灯塔冒出了火光令人有安全感,又十足的温暖。
“我到底是讨厌他?还是...讨厌自己?”
蓝月亮消失之后,真正的月亮开始显现,晔抬头才发现这个名为月神的怪物将整个城镇包裹起来,如同刚才雷斯罗拉被束缚那般,只是罩了个壳罢了。
蓝月亮破碎,这个壳也随即消失,涓涓的黑水暗流涌动中暴露在真正的月光之下完全消逝,周围的村民也恢复正常。
一切都是大团圆剧情的走向,只不过——
“这个墙上的洞,我们该怎么赔?”
常勋打量着被月神撞开的墙,他正预备着一点点挪出旅馆,发表出建设性意见 “我建议,可以跑。”
当然,他的建议没有被任何人采纳,几个人决定在此处多留几天,帮助老板修复完后再整装待发。
不仅如此,无论是雷斯罗拉的昏迷,还是将才不成战斗的战斗,都让在场的每个人意识到仅仅是拯救世界的第一步,就这样的危险,往后面对的怪物会比它更加强大。
那么,清醒后的雷斯罗拉一定会因为这次事件痛改前非,跟冯团和和气气....了吧?
后记
五月二十一日被那个怪物袭击的我做了一个往事的梦 ,梦见谁不行非要梦到那个家伙。听说这次也是他解决的,虽然很谢谢他能够再一次的救了我,但是果然看他还是不太顺眼!
——5月22日 雷斯罗拉日记著。
(是没赶上于是被雪藏的一章钓鱼佬段子)
(但是听说可以补所以我来了)
(角色属于亲妈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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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叶教再次出现在研究所大门前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桶炸鸡,和一颗人头。
“?”
伊织都从二楼休息区的窗口向下看去,今田迟想报警。
嘴里塞了一块抹布的男性的头部看见她们就像是见了耶稣。那是张完全湿透完全陌生的新面孔,此时也正一边发出唔唔的求助声一边在冰桶里扭动着颈部断裂处的组织——搭配上隔壁生物医药科隐约传来的渗人笑声(大概率来自粉色33岁),谁见了不说一句此景只应地下有?
看来这家伙终于还是开始对活人下手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在那么想着呢?”
嫌疑人抬头冲着女同事们挥手,并忽然决定要笑得不像个好人。就和他平时一样。
“有一点。”伊织爽快地承认,“所以请告诉我你没有。”
“那好吧,至少我认为是那样。”
“我会报警,我真的会报警。”今田小声而飞快地念着。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是非得这么隔着窗户聊吗?”
岩叶装作没有看见财务的白眼,指了指研究所的自动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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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叶教从来就没想过要救这个活死人。
几小时前他正在河岸边测试他超屌的新作品,然后就钓上了这个倒霉鬼。
那件试作的实验产物到底只是一根高科技鱼竿和强行外接的传感器,连接在上面的纳米级钢线坚韧而锋利,正巧赶上漂流而下的头太郎君一边呼救一边滚向垂钓者的浮漂,没等自认不是好心人的岩叶收杆离场,这条大鱼就已经一口咬中了针头拗成的钩。
真该死啊,在哪死不好偏偏要死在这!难怪这片河岸没有别的钓鱼佬,莫非这水里连一条真正意味上的鱼也没有?反人类科学家这么想着,一边还是收杆捞起了那东西,只因为他在来的时候注意到了路边的摄像头。既然已经摊上事了,总不能任由这口黑锅扣在自己头上。
“矮油…就当作是对你这纯粹的求生欲望表示一下基本的尊重吧。”
那颗头已经被钢线绷断了一颗牙,脆弱的舌头也在拉力之下濒临断裂,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如何尽量保住断连部分的活性——
那当然是只能先用物理方式抑制住持有者的表达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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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这么拎着他去买炸鸡?”
“当然啦。你看,现在都已经是星期五了,我总不能因为一颗天降的头打断比他还后来的购物计划。”
“甚至还绕路去劲霸星期肆!”
“商店街的炸鸡很难吃。”
“……算了,现在只要给青柳先生帮忙缝一下舌头就可以打电话叫警察来领人了吧……”
“话说回来,你一个活着的财务又为什么半夜还在这里?”
“除了加班还能有别的理由吗……”
“有一台录了进库的老仪器不见了,很贵很神秘。”
“上面有一块蓝色的俄国产标签。”
“…啊。”
今田迟忽然又想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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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练习吉他吗?好帅气!你是轻音部的吗?”
“说起来,我想组超帅气的乐队!不过既然遇到了你这样天才的吉他,我就做贝斯吧?”
“正好之后的考试就用贝斯吧,一举多得哎!”
“要想一个超帅气的乐队名字啊……对了!在那之前,你叫什么名字?”
“啊……跑走了。”
chapter003-1 福至心死
当人们回头形容自己所经历过的灾难时,他们往往会用这样的语句作为开头:
那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天。
是啊,每一天对于人类而言,究竟有什么不同呢?
影视剧里总会把劫后的镜头聚焦在破碎的合照、发霉的蛋糕、又或是破烂不堪的婚纱上,仿佛在灾难降临前,绝大多数人都是幸福的。
事实上,他们只是活着。
像每一天一样活着而已。
就像崇祟,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对于他而言,他的人生就是工作、回家的两点一线。有一名自称是他朋友的活死人寄生在他的家中,而他的待办事项也仅仅是多了一项处理烂摊子的业务。
奇蒂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会关注新闻(当然,也许他一直有这种习惯),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百无聊赖,只有偶尔不知道看到怎样的关键字时才会打起精神。
在那天游乐园之后,奇蒂格依旧对营养液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他只会最低限度、在崇祟半胁迫的利诱下,最低限度维持自己不会腐烂,而这一理由竟是夏天到了。
“多好笑啊。”他对崇祟说,“我已经死了,却还要维持自己的生命体征。”
但在那一天,一切仿佛都出现了变化。夏天总是闷热的,过低的气压让人难以呼吸。暴雨带来的凉爽无异饮鸩止渴,在短暂的惬意后,阳光依旧普照大地,炙烤着每一个行走的灵魂。
崇祟一如往常地回到家,营养液的味道混在一起,那种腐朽的、如同混了牛奶和鸡蛋的呕吐物一样散发着甜腻的恶臭的味道令他险些直接吐出来。奇蒂格对他视若无睹,依旧在倾倒着瓶中的液体,直到他冲过去揪住他的领口,才像是在叙述一件过于好笑的事一样问他:
“你吃过人肉吗?”
“什么?”
“我想,那个口感或许像蛋糕。咬开外皮,脂肪和血液会从豁口中流出来,我想我生前应该不会讨厌那种流心的甜点?用蛋糕裹着它们一起塞进嘴里,我想应该很柔软……”奇蒂格说着,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只是在对一款下午茶发表感言。崇祟后退半步,或许他知道自己的室友在说什么,但他不想相信,他要如何相信?他糟糕的预感总会变成现实,像他目睹自己前女友的尸体时那样。奇蒂格看着他,语气依旧轻描淡写:
“至少,那种口感不该是流体。哈,我真想现在咬你一口来证实那究竟是我的记忆还是我的臆想。”他晃了晃手中还剩一半液体的瓶子,将它举至崇祟的眼前:
“至少它不该是这个……哦,你知道吗?和电影里一样——我们在吃人类的脑子!”
事实上,崇祟并没有听清奇蒂格之后说了什么。他只听到玻璃瓶在地面炸开的声音,“咔”的一声,清脆无比。
而窗外有节奏的敲击声,究竟是暴雨,还是什么人的呼救?
夏目星砂已经很久没有回安乐堂了。
如此说来,似乎在我去人工岛之后,她就不见了踪影。星岛音名摩挲着手中的卡片,不禁在心底思考着。
异化总是来得非常突然,在她以“星野诗音”的名义向嶋中圣那发送了信息之后,她并未收到明确的回复,取而代之的是对方的死讯——是的,他死了,被活死人所杀。那位名为福神武的记者咬断了他的脖子,掀开了他的内脏,像品尝一道美味无比的佳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特别痛苦,但愿如此。
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夏目星砂。
越来越多的尸体被运往安乐堂,火化速度似乎比往日顺畅,但仍然“供不应求”。血腥味怎么努力也消不去,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红雾。有的尸体会在进入火场前突然坐起来,有的会在火光中发出凄厉的哀嚎,一切好像都和往日没有什么变化。
——如果他们不会向活人扑过去的话。
似乎一夜之间,熟知的城市就变成了电影中的模样。丧失理智的活死人将生者视为不可多得的珍馐,他们捕猎、吞食、撕咬,用最原始的方式。安乐堂的大门不再敞开,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让人联想到往生与净土。
“音名啊,我大概活不多久了。”与蔓延的恶意相对,星岛反而常常接到这样的电话,“如果你愿意的话,吃了我也无所谓。”
当人活到一定年岁之后,是否会对死亡真的看淡?又或者,对于那些孤苦无依的人来说,临终前最后的关怀,对他们而言已是足够的慰籍?
他们说,天使小姐,你是个好姑娘。
他们说,你比许多活人更加真诚。
他们说,反正我们很快也会死——我们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我们已经被社会舍弃啦。
他们说,像是在哀求,像是在祷告:
“不要抛弃我们,音名。只有你愿意听我们说说话了。”
如果我们注定要成为牺牲品,如果我们注定要被破门而入的怪物咬断喉管,我们希望那个人是你。因为至少我们愿意相信,那并不是死亡,而是天使来向我们告死。
但是她真的能够回应他们的期待,在他们生命的最后站在他们身边吗?星岛不知道。被钉死的窗户透不进阳光,同事们说起过去的事,说起安乐堂的曾经,好像那是一段很遥远的故事,在回忆的加持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他们以这里为荣,行走的方向却是向着二楼,夏目星砂办公室所在的方向。他们说,老板不可能抛下他们。他们推开门,看到已经一片狼藉的房间。他们说:
“该死,被抢先一步。”
而星岛默默地旁观着混乱的喧嚣,人人自危,很少有人想得起她,很少有人注意到她,正如人们时常忘记,她已经死了一样。她站在焚化炉内,这里的余热令她感觉不适,但她已经不会流汗了。她看见设备精良的手术室隐藏在熔炉的内部。
她笑出了声,因为此时已经不会有人问她为什么要笑。她突然想到厕所中哭泣的花子,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过得好吗?
“果然是这样。”她低语,重复着同样的话,“果然是这样。”
她转身离开,对这处封闭的空间毫无留恋。
说来可笑,星岛音名是在死后,才和周围的人结下了“缘”。
“老板和她的父母似乎闹得很不愉快。”羽鸟三时看着手中破碎的平板,对身旁的四十八愿千鹤解释道。这是他们被困在难民滞留所的第不知道多少天,好像在事情失控之后,人会渐渐丧失对时间的认知。他们手中的平板是他们在混乱中自安乐堂拿出来的,虽然屏幕已经碎裂,但依稀可见其中的部分内容。
夏目星砂无疑是被她父母所牵挂的,但她对她的父母却疏远无比,到了一种厌恶的程度。
“难道说……和安乐堂的继承有关?”四十八愿皱着眉头,和羽鸟一起分析。他对于爱的认知总是令常人无法理解,但难得的是,这次羽鸟并没有反驳他。
羽鸟想起,夏目星砂似乎是医学院毕业的。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因她而起……”羽鸟小声说着,在心底谋划着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四十八愿没有做声,只是坐在他身边,手往一旁的方向凑了凑,却终究没有覆盖住那只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的手。
“我很担心幸君和星岛。”四十八愿说,他在为自己开脱,像他一贯那样,“不知道他们在哪,过得好不好。”
羽鸟很想安慰他,但此时他们身后,随着一声:
“都是他们的错!”
一场相互猜忌、相互憎恨、相互杀戮的闹剧拉开了序幕。明明归咎于活死人是最没有效率的做法,羽鸟心想,明明现在有更加需要做的事。
他拉住四十八愿的手,对他说:
“看来我们的计划需要提前了。”
他想到了星岛曾经传来的照片,那座关押着活死人的牢笼此刻怎么样了?希望他们看到那样画面的人,此时又在想什么?
他和四十八愿冲向人工岛,那里已经被警戒线所隔绝。黑田九叶站在警戒线外,看到他们表情出现了一丝慌乱。她是想让他们快走的,但腐烂的味道和血腥的气味不会说谎,这怎么可能瞒得过羽鸟?他的工作就是和死亡打交道。
一件沾满血却没有尸体的衣服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前辈,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很喜欢玩一款游戏。”羽鸟自言自语,“自由射击游戏,你要扮演一名求生者——你知道吗,故事总是以这样的工厂作为背景。”
四十八愿俯身看着他,想说什么,但他没有开口。有些话不适合他说,他已经死了,哪怕他的死亡与新生都不是出自本人的意愿。有些话他不能对羽鸟说,哪怕他是最应该在此时此刻说出口的人。
没有人知道,他和围栏内那些咆哮的怪物相差多远,没有人知道,成为其中的一员是否是他最终的归宿。
或许此时他出于贪心和私欲留在羽鸟身边,已经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与缄默的四十八愿不同,打破沉寂的人是黑田九叶,她双手拍打着羽鸟的脸颊语气已然有些焦躁:
“你们看到音名了吗?她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早见碧人被怀疑很久了,或许他也知道东窗事发是迟早的事,所以他选择了畏罪自杀。警察的办事效率总是姗姗来迟到让人感觉可笑,哪怕是其中的一员,黑田也很难为之找到借口逃避。
在嶋中圣那死亡、丧尸潮爆发之后,谋杀嶋中洸贵的案件才水落石出。
“他界窄门”,黑田终于知道了那个宗教的名字。她从星岛的口中听到过有关那个邪教的信息,她认得他们的符号和手势。
只是在这时,真凶才缓缓浮出水面,仅凭“于事无补”四个字简直难以形容。
“那,再加上这个如何呢?”而星岛主动联络到她,一支录音笔、一枚证物袋、还有一枚空了的胶囊。黑田看着手中“拼图”的碎片,而星岛只是轻描淡写:
“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你的意思是……嶋中圣那死亡的现场还有第三人?”黑田难以置信。
“也许是第四人。”星岛笑着,像她和黑田初次见面,“我认为指向已经很明确了——福神先生是被灭口的。”
“因为他发现了安乐堂的秘密?”黑田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一口气接受太多信息让她感觉有些眩晕。而星岛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漠然地对她说:
“查清真相是警察该做的事,英雄也不该由这场风波的加害者来担当。”
“你又没做错!”黑田提高了音量,她承认,她曾一度认为是星岛将她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但她从未有哪次感到害怕。眼前的人她好像从未认识,像一阵抓不住的风,“你只是感染了病毒!”
“那,如果我吃了其他市民,小九叶也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吗?”星岛问她。
“你!”是的,她总是有办法让她哑口无言。看到黑田的表情,星岛的语气又回到了往日平静且悠哉的状态:
“放心,我还没有这么做。”
“音名,你把我当朋友对吧?”黑田问她,像是要确认什么,“是朋友,而不是工具或者跳板,对吧?”
“所以我才会找小九叶寻求帮助。”而星岛的语气笃定。
“那你也答应我,别做傻事。”黑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话语恳切,“你不一定会转化——你已经中过一次毒了,也许你有抗体,也许你根本没买到那批营养液,也许……总之,你不要多想!在事情还没到最坏的那一步时,你不要多想!”
星岛乖巧地点头,甚至为黑田加油打气:
“那我先去找千鹤君和三时君汇合了。这种时候果然呆在朋友身边才比较安心呢。小九叶也要加油哦!”
一切都是那么平常,好像这一连串的变故从未存在,她们只是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交流线索,像是开一场愉快的茶话会。
黑田甚至没来得及兑现带星岛去咖啡店的约定。
她总有一种预感,她也许再也见不到星岛了。
——现在看来,恐怕确实如此。
津嶋幸捡到员工卡属于一种意外。俗话说得好,笨蛋总会被幸运眷顾?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是笨蛋,也许是他名字中带一个“幸”字的缘故吧。
他只是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夜宵——当然,是营养液,他可不会再误食人类食物。然后他目击了一场车祸,捡到了一张员工卡,一切就是这么顺理成章。
说实话,他对这场突然爆发的变故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硬要说的话——哎哎,难不成他是伟大的预言家?刚想着要找星岛一起打游戏帮她转换心情,而后居然游戏情节真的照进了现实!
好在他在最后的日常里约了星岛一起去咖啡店,这次不是作为吉祥物,而是本人堂堂出现。咖啡店推出节日套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节日,不过隔壁店里那位给了他一副芭比粉手铐的警察姐姐也在,大概是那种人越多优惠力度就越大的活动吧!
“情侣亲吻的话,可以半价哦!”熟识的店长幸灾乐祸地介绍着活动的真实内容,津嶋只感觉一座喷发的火山将他的脑子瞬间溶解。
浅井警官事不关己地后退,笑眯眯地看着手足无措的津嶋在原地转圈圈。最终还是星岛帮忙解的围:
“如果只是亲吻的话,那吻手是不是也可以呢?”
“哎——这么害羞啊——”店长拖着长音喝倒彩,但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津嶋忙不失迭地点头,话虽如此,他也是踟蹰很久才鼓起勇气去实施这样的行为的。
“我可以邀请你共进下午茶吗,这位美丽的小姐?”为了增加自己的代入感,他甚至说出了相当不明所以的台词,而星岛总会配合他:
“那就拜托你了,这位先生。”
啊啊啊,现在想起来真是尴尬死了!津嶋总是突然回忆起嘴唇触碰皮肤的触感,星岛的手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柔软,反而骨节分明,指尖还有些上翘。津嶋记得,好像有在哪本书里看到过,从小学习乐器的人就会有这样的一双手。她的手并没有温度,毕竟她已经死了嘛,像他一样。但是护手霜的味道是柑橘的味道,非常清爽,不过猫应该不会很喜欢吧,红吉倒是好像能够接受……
想到这里,津嶋差点给自己一拳,搞什么啊,像个思春期的宅男一样!
集中注意力!他深呼吸,假装自己和身上的白大褂融为一体。这么说来,好像现在他已经去过W市所有的重点设施了,好像自己的人生会突然跳出成就一样,非常了不起。
他只是在滞留处太过无聊,才想到这样的主意,不过展开比他预想中还要容易。在混乱之中,没人注意到有一名不属于研究所的职员正在若无其事地跟他们一起上班,嘴里说出来的公式或许会让孟德尔或是南丁格尔揭棺而起。
“你……”没想到他居然遇到了研究所的主人细川亘,对方看着他,推了推眼镜,在津嶋浑身冒冷汗,心想自己现在假装感染了丧尸病毒究竟来不来得及之际,有一位好心的大叔挺身而出,将手中的什么东西刺进了细川的心脏。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谢谢你!好心的大叔!成功趁乱逃走的津嶋松了口气,然后——对,然后他就来到了W市中学的音乐教室。
已经开始末日求生模式的校园里并没有人注意到有一名活死人还有闲情逸致来弹钢琴,就像他们或许并不清楚丧尸群中究竟有多少是为了逃避考试的学生,就像他们并没有人注意到,已经有人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星岛音名坐在琴凳上弹奏着华丽的奏鸣曲,她就像会魔法一样,乐器在她手上总会变得听话。
“真怀念啊!我高中的时候还想组乐队来着!”他若无其事地加入到了星岛的演奏中,对昔日的校园时光侃侃而谈,“为了这个梦想,我还特意拿着贝斯去考试来着!”
星岛没有回答,音乐戛然而止,她的手搭在黑白的琴键上,像一对栖息于此的蝴蝶。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幸君。”星岛的声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有些沙哑,有些激昂。这确实是意料之外,但他们好像在某些方面总是有些难以明说的默契,比如:
“因为这里对我而言是意义非凡的地方啊!我就是在这里决定要考音乐系的,也是在这里考的试!”
“是吗?”星岛问,但是对他的回答却好像毫不在意,“即使这里变成了这样?”
“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吧!”津嶋愉快地说,全然不在意不时响起的尖叫声。末日求生的题材中,失去理智的丧尸会以人类为食,可是他已经是僵尸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说:
“这里的意义不会因此而改变嘛!”
即使这里的窗户已经被砸碎了?
哦!这么一说好像是很糟糕呢!
即使这里的钢琴已经完全跑了调?
有这回事吗?我觉得音名弹得很好啊!
即使我们都死了?
可我们就在这里不是吗?
“幸君。”星岛看向他,这好像是津嶋第一次看她睁大眼睛。他以前似乎确实没有很在乎同事说过什么、是怎样的人,正如他好像后知后觉,原来他的boss好像真的是最终boss。但他记得星岛说过,她感觉自己的眼神很凶。
可那明明是如此美丽的、如同青金石一样的眼睛啊。
津嶋这样想着。
“我们是阴沟里的老鼠,腐肉上的蛆虫,看不见名为未来的东西。”星岛小声念叨着,津嶋是知道的,他总是在这种方面记忆特别好。虽然内容有些差池,但这不就是OBLATION最后发行的专辑的歌词吗?
“不过未来也不是那么遥远的东西吧!”他对星岛说,他究竟是过于敏锐,还是过于迟钝呢?或许他其实知道星岛在苦恼着什么的,但他不在乎,因为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在乎的事:
“明天不还是会照常到来吗!”
他看看星岛笑了,笑个不停,好像他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谢谢你,幸君。”星岛说,她抓住津嶋的手,在乐器室的门被砸开之前,在恐慌的学生发现有早已毕业的两位活死人出现在这里之前,拉着他飞快地跑了起来。
津嶋突然想起,这一幕似曾相识。
“你弹吉他真的很厉害哇!是特意练过吗?那贝斯要怎么弹?也是这样吗?哦对了对了!我叫津嶋幸!你上次说你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是……”
“对了!星野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