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题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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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米们对设定和各种要求的提问可以在这里直接拷问(ry)企划主或者npc们
会对各位的人设进行简单的审核以确定和世界观相符合
通过的各位我们会直接拉进主群感谢配合╰(*´︶`*)╯
【注:文字设定通过即可可以直接发给我们文设,人设纸可以进了主群再填】
嗨呀好气啊,写了半天还没晃到狗子那里。
胡编乱造有。
擅自ooc有。
动物拟人傻傻分不清楚有。
感谢互动!!请各位亲妈揍我的时候不要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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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球球半夜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的小皇冠差点歪倒掉下来。
双色的布偶猫慌忙跳起,小心翼翼的挨着沙发将小皇冠推正,然后才慢吞吞的意识到,身边比睡前要多出了一个热烘烘的家伙。
对于向来蜷成一团,规矩的将脑袋搁在前爪上入睡的球球来说,选择一片不高不低、有良好的通风与柔软的垫子或绒毯所保证的适宜的温度,这样的场所用来作为自己的私人领地,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身下的沙发就是她中意的小窝。
作为血统纯正的家养型猫咪,或许在许多方面都的确显得十分娇气,不过至少在领地意识方面,天生的秉性让球球并不很介意偶尔有喵睡着睡着挤到她的身边来——就比如现在的这一只。
明天还是找女仆姐姐帮自己重新梳理一下比较好。慢条斯理的整理完自己的毛发,球球一边顺道舔了舔身边的黑猫,一边暗自盘算着。
“咪——”
被舔了毛,黑猫盘盘闭着眼睛发出了一声轻软像是撒娇一般的叫声,喉咙中溢出低低的呼噜。
他的确年纪还不大,和球球说不上谁更小一些,两只都还算是未成年,偶尔叫声行动还有些脱不开幼猫的奶气,就在几个月前,球球还时常和盘盘一起爬高上低,一天扯坏一打小玩具,将所有的沙发都抓一个遍,然后爪子被勾在窗帘上,吊在上面下不来……最后被打理他们生活的女仆满面笑容的提着脖子拎起来教训。
之后随着年龄增长,和仍旧活力无限的盘盘相比,球球倒是越发安静温顺下来了。
夜已经很深了。
在这栋住满了猫科动物的馆楼中,夜晚并非是平静的代名词。多少还残留着一些未褪尽的活泼的布偶猫睁着蓝眼睛往四下一瞧,发觉就像她自己的那双一样,在黑夜之中,还有不少双发着幽光的眼睛正精神抖擞的巡视着。
想了一想,她低下头,又舔了舔盘盘。
小黑猫扭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是对这种顺毛感到满意,仰面朝天翻出了肚皮,还动了动嘴,伸出舌头舔了舔粉色的鼻子。
他仍闭着眼,或许是白天疯玩的缘故,此时反倒迷糊起来,不愿意醒过来了。
球球有些不满的从肉垫里露出了一点修剪整齐的指甲尖,赌气的在盘盘的肚皮上按了按,轻轻挠了一下。
黑猫动也不动,只有胡须微微抖了抖。
深知对方一旦决定赖床,短时间内绝不会起来,布偶猫小公举果断的放弃了无谓的努力,泄气般甩了甩尾巴,脚下踩了踩蓬松柔软的小垫子,然后轻巧的自沙发上跃了下来。
洋馆的正门紧锁着,不过下方专为猫咪们留下的小门时刻畅通无阻。
作为一只猫,在大部分动物入睡的时刻起床活动,并不是什么叫人惊讶的事情。球球觉得自己喜欢半夜巡(到)视(处)领(乱)地(转)这个习惯——实在是太合情,太合理,太无懈可击了。
从小门洞钻出来,前方刻意遮住通道的盆栽让她感到十分安全。甚至她还富有余裕的朝一路上的好几位熟人(喵)打了招呼,并且友好的同比她要大上许多的Fear互相蹭了蹭脑袋,小小的嬉耍了一阵子。
Fear一只脾气温和的布偶猫,有一双在他们之中不那么常见的金色眼睛,对方本身似乎对于球球他们的蓝色眼睛有些羡慕,不过球球倒是觉得,金色也并不很坏。
这或许是因为她总记得在她还很小的时候,自己时常在这双金色眼睛的温和注视下,扑着对方的尾巴咬着玩。
“需要我和你一起吗?”
似乎带着一点不放心,又好像更多是一种期待恶作剧式的跃跃欲试,Fear这样问了一句。
球球甩了甩尾巴拒绝了这个提议。她慢悠悠的迈着步子,盯住一边的矮墙,尾巴又扫了扫,略犹豫了片刻,然后后腿用力一蹬——
身手不太灵活的猫咪没能一次成功,勉强两只前爪勾紧了墙边,挣扎了半天,才费力的爬了上去。
布偶猫小公主第一时间关注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小皇冠,在确认没有掉落之后,才心虚的回过头,觑向端坐在墙角下的Fear。
大型猫咪舔舔爪子,然后慢条斯理的洗了洗脸——做出了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
但球球明明看到这家伙偷偷地笑了。这让她多少感到有些忧郁,相比较其他的猫咪,她的确并不灵活,或者可以说动作有些迟钝……但这不也是天生的事情,没有办法的嘛!
她不打算再理会惯会揶揄的Fear,迈起步子走向了不远处黑夜中的另一栋洋馆。
夜里的大宅比白日要安静许多。
真要说起来,其实球球对于自己生活的地方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虽然她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但事实正是如此。
在她还只知道追寻着妈妈暖烘烘的肚皮,在兄弟姐妹中奋力挣扎着争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口粮的时候,幼崽对于周围的环境懵懂无知,勉强睁开的眼睛还不是现在这样的蓝颜色,看到的世界也同现在相当不同。至于是怎样的不同,她已经记不得了。
作为较为昂贵的品种,球球是从小便被大宅的主人买回家来的。
享用最好的食物,得到最精心的照顾,甚至在她五个月大时,还得到了一个小皇冠作为礼物。但就算如此,那个将她买回家,被称作‘主人’的人物,也极少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手照顾她长大的,是大宅中的一位女仆姐姐……球球满怀感动的暗自封这位女仆为自己的心腹爱卿,每当对方细心为她梳理毛发、扶正她的小皇冠,猫咪都大为感动,决意要好好犒劳爱卿,嘉赏她的侍奉。
——于是她为女仆姐姐叼回了一只吓得直蹬腿的仓鼠作为礼物。
然后得到了女仆姐姐充满爱意的小黑屋禁闭作为回报。
小黑屋里喵竟然还不少,有喵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然后见怪不怪的问她:
“你也是给那两脚兽送礼物了吧?啧啧,真搞不懂这些人类,不知喵的心意,竟然还要生气,不可理喻……嗳,你送了什么?”
球球觉得自己还是不太了解两脚兽,因此颇为受教的点了点头,细声细气老实回答:“送了仓鼠。”
对于那时的小猫来说,野生的老鼠她抓不住,另一边的大房子里住着的小老鼠嘛……个个吃得圆滚滚沉甸甸,除了叼起来有些累喵,其他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听了这话,同伴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在此之后,球球才得知,但凡是住在这栋大宅里的动物,就算原本应该是他们猫咪菜谱上的一道菜,也是不可以随便乱吃的。
更不能抓来送给女仆姐姐。
否则就会被关小黑屋。
而现在的她,当然已熟知这里的某些情形。比如自己所居住的洋楼,里面住着许多同她相似或不同的猫咪,而跨过一座园子,以及园中充满诱惑的池塘,对面一栋相似的洋楼中,满是与他们猫科动物不同的家伙们。
许多同伴说那里的一群蠢汪又傻又闹,还有一些猫咪热衷于同对面的家伙打(打)打(情)闹(骂)闹(俏),球球倒是对对面没什么特别的偏见,当然,如果那些犬科动物能不要那么执着的揪她的尾巴,那就更好了。
这座宅子里既有像她一样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动物,也有许多有过别的经历,最后被收养到此处的动物。
而球球现在的目的地,就是除开这两座洋楼之外的另一栋建筑——她最初叼来的那只仓鼠,现在就还好好的住在那里。
不过她倒不是为了小仓鼠才来的。巡视整座大宅,是她最近养成的好习惯。
猫咪无声的跳上窗台,这次总算没有再出什么意外。她推开未上锁的窗,从缝隙处闪身钻了进去。
窗台的一侧摆着一只球形的玻璃缸。
一尾红白相间的金鱼正在摆尾,小姑娘一扭头瞧见她,大眼睛中顿时含了一包泪,要掉不掉的,身子也瑟瑟的抖起来……说也奇怪,明明表现出一副怕到不行的模样,她却微微颤抖着朝猫咪伸出了手,白嫩的手掌轻轻贴在了玻璃壁上。
金鱼张了张口,吐出了一小串泡泡。
“丹顶。”
球球喊了一声。
金鱼又摆动了一下漂亮的尾巴。她已经把泪憋了回去,一撑身子从水中跃起,趴在鱼缸边缘,两手伸出捧住了球球的脸。
“……呀。”
小金鱼细声细气的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
球球小心的收好爪子,用肉垫按着她的脑袋将之按回了水中。
“快回去,出来你就不好看了。”
她舔了舔爪子,从上面尝到了一股香甜可口的美食味道——但是不能吃,连尝一口都不行。她不能尝,当然也不允许其他‘人’尝。
被按了回去的小金鱼丹顶却开始瞪她,本已憋回去的眼泪忽然间又冒了出来。
“好看!”
她难得语调强硬,虽然还是嫩生生的腔调,并无多少威力。
在水中大幅度的转了个圈,摇头晃脑,展开衣袖,金鱼再度强调:
“丹顶好看!好看!”
猫咪有些头痛的抖了抖耳朵,这条小金鱼对外貌有着异常的执着,如果要说她心里觉得自己才更加好看,小姑娘绝对要和她闹起来……况且,她也并不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总之我们布偶猫都好看。
球球在心里小小的嘀咕了一句。比如那个整天照镜子的二狗子……就好看得不得了嘛。
急于逃避丹顶执着的“好看!好看!好看!”,布偶猫左右看了看,挑准了一边的小矮凳,一跃跳了过去,然后顺势跳下了地。
她落在一团巨大的黑影前。
仔细一看,还勉强能算是个熟‘人’。
猎鹰伽凡尼收拢翅膀,俯视面前这只毛皮鲜亮、浑身松软,作为动物本能所带的一丝警惕在他眼中弱得简直不值一提的猫崽子。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只猫半夜在这里闲逛了。他只看了一眼,就判定小家伙毫无威胁,或许在她的知识中根本不存在保护自己这个项目,伽凡尼甚至忍不住在心里摇头,这只小崽子要是只猎鹰的话……不,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弱鸡的猎鹰呢。
瞧见小家伙这次竟然傻愣愣的直接跳到了他身前,曾经的黑道老大伽凡尼先生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展开翅膀拍了两下,扫了扫布偶猫被吓得炸起的脑袋。
他神色不变,一言不发的将一旁的什么东西朝炸毛的猫咪面前推了推。
那是一碟鲜嫩的小牛肉。
生肉。
沾血。
球球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缓和下去的长毛再一次炸了起来。
她紧盯着面前的小碟生肉不放,抽动鼻子嗅了半晌,还是忍不住紧张的抿紧了唇,自以为隐蔽的小小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她再度被伽凡尼用翅膀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吃下去。你得更强壮一点。”
面上紧皱眉头严肃可怕,内心充满关怀毫无恶意的猎鹰先生黄玉一般的双眸毫不动摇,并不打算太过纵容胆小到连生肉都不敢吃的小崽子……他可是好心分了一点自己的点心出来,打定主意要看着对方吃下肚的。
而被这种善意关怀笼罩的对象则浑身僵硬、毛发炸起,就差喵的一声哭出声来,在伽凡尼的注视下不情不愿颇为惊恐的垂下脑袋,一点点凑近了那叠生肉。
球球:求问黑老大社区送关怀好难承受怎么办,现在抱大腿喊大哥,大哥会不会放过我???在线等,急。
————————
不会。乖乖吃了吧。
猫咪吃生记得要定期打虫啊——
募集一起关小黑屋的同伴?!
Q:研究的话觉得已经是养老企倾向了。既然如此有什么特别的福利吗
A:福利大概就是不需要交电费然后提供一个非常完美的学术氛围
Q: 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
A:科技水平大概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你就算今天炸了实验大楼也能在两小时内解决问题
Q:学者们是如何在现世和ug之间穿梭的
A:相信地下的科技水平,至于怎么来的请移步名词解释页面
Q:学生可以选择不接受教育吗
A:不可以,对于适龄人员来说教育是必需的
Q:可以每逢周末就消失吗
A:可以,不允许踏入禁区不允许离开地底都市
Q:科研人员可以咸鱼吗
A:不可以,必需按时提交课题
Q:科研人员可以多小
A:小学生都可以但是请好好上学…你真的要丢幼儿园或者婴儿年龄的人的话BOSS也不会拦着你的 自圆其说就好
Q:可以自由恋爱吗
A:为什么不能自由恋爱
Q:学者的资产有限制么
A:财产基本是靠研究获得的。如果真的有天才靠大量的研究成果赚到钱的话谁都拦不住【
Q:可以携带亲密的宠物小伙伴一起来到UDG吗
A:可以
Q:我可以捕捉神奇动物吗
A:可以 抓了之后看一下是不是别的研究组的实验对象。如果是的话还是放掉吧
Q:能有同性生子技术吗
A:…竟是有这样的问题吗???其实肯定是可以有的不过如果你们的孩子没有聪明到可以保证长大之后参与研究的程度的话大概会变实验体吧
Q:实验体算登记住民吗
A:就算是实验体也是有经过登记的 所有的实验体和研究员都能在档案中心查到相关数据
Q:有警察吗
A:有,请不要犯罪
Q:存在魔法学者吗
A:没有魔法学者,你可以自称炼金术师不过在这里魔法研究是不存在的,搞搞化学研究炸炸实验室就得了
Q:足够聪明的实验体可以升级为地底住民吗 可以参与研究吗
A:可以
Q:我怎么有一种我被卖进黑煤窑必须干活的感觉啊!
A:其实所有条件都会在邀请函里说明的。由学者们自愿接受,不强制,但是你同意了协议并来到这里的话你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Q:可以报名是隶属某个部门的研究员,这种设定吗
A:不是,核心区的各部门不开放报名。普通的研究员们在职位那里写上【研究员】就可以了,研究员们可以参与他人的团队课题也可以自己另建课题。【部门】的概念只限于核心区(npc)意味
Q:npc可以参一般玩家的团队课题么
A:可以,反之普通研究员在征求了npc们的同意之后也可以加入npc的团队课题
Q:到底要以怎样的形式交作业,需要交上一份完整的实验报告吗
A:用相关的作品(任意形式的文、图)来表现出你们的课题的相关内容就可以了。【tip:如果研究员们学业忙的话可以告诉企划主然后用自己的任意课堂笔记打卡哦(?】
酒馆老板把盛满蜂蜜酒的大木杯递给庞培,看着他举起杯子,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庞培把杯子重重地放回吧台上,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对老板举起了大拇指——这是林歌最有名的酒,用最新鲜的百花蜂蜜酿制而成,香甜带劲,几乎每一个来到林歌的人都会叫上一壶。庞培每次来到林歌,总是要叫上两杯蜂蜜酒,喝完了,才要和别人搭话。洛伦佐,他的酒友,就曾经说过,这个习惯几乎“要比他的日常祈祷还要准时虔诚。”
庞培从来不反驳。他只是美滋滋地吐一口气,叫老板再次为他满上两杯,把其中一杯放到洛伦佐面前,然后自己再慢慢地把另一杯酒喝完。对方从来抵抗不了美酒的诱惑,只能一起拿起杯子,感概:“也是,在这种酒面前,谁还管其他事情呢。”
是的,在林歌的美酒和喧闹的气氛之中,很少人脑子里还能想到什么正事。再严肃的人似乎都会被感染,和其他人一起变得欢快起来,沉醉在游吟诗人的歌声和故事之中。酒过三巡以后,偶尔,只是偶尔,微醺的庞培也会加入,他会坐在吧台侧面,双膝微微曲起,把魯特琴支在一侧大腿上。
“你也来唱一个吧,牧师!”他新认识的朋友会说,其他人也会跟着起哄。几个年轻的游吟诗人把手指放到嘴里,吹起了尖利的哨声,拿着自己的曼陀林或是竖琴围将过来。
那个时候,庞培会站起来,神气活现地网周围鞠一个花俏的躬,像是城里的贵族老爷,或是礼仪顶顶繁複的高等精灵那种。完了,他会重新坐下,又把魯特琴舉到胸前,用右手轻轻拨动琴弦,让那些音符流泄下来,然後带着三分醉意开口吟唱。他的音色比起遊吟詩人自然不算完美,但是沙啞粗糲的嗓音也不是無法入耳。一曲完結以後,龐培往往會贏得一輪善意的歡呼和掌聲,於是他又會站起來,大笑著向周圍鞠躬謝幕,把舞台讓回給更適合的人。
这就是那样的一个夜晚,庞培刚刚结束一首讲述春神瑞图宁和冬神沃玛兹之间纠葛的史诗。这首曲子长盛不衰,随着诸神信仰散布不同的地方,甚至是不同的世界。几乎每一个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改编。加上它所传唱的故事跌宕起伏,感情浓厚,喜爱它的人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但是对于一个瑞图宁牧师来说,即使唱的不是人民最喜聞樂見的愛情悲劇,而是相對正統的史詩,传唱这样的曲子多少有点格格不入。
“你到底算是個遊吟詩人,還是個牧師?”龐培不遠處的角落響起了一道女聲。婉轉的嗓音讓人想起春天第一聲的鳥鳴,也像是冰封小溪初融的流水瀝瀝。
“好姑娘,你覺得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他說,低聲笑了起來,手指摸上長長袍裾邊緣的藤蔓飾紋。
“那麼,再來一首吧,”那個女人說,在他面前放下了一個銀幣。龐培看著那個閃亮的銀幣,搖搖頭,把它撿了起來,然後拉起了對方的手,輕輕放了回去。
“你還不如請我喝——”他帶著狡黠的笑意,抬起頭來,然後瞬間就被對方的容顏凝在當場。不,她不算美麗,就算年輕時是個美人,在歲月風霜下也早已變成一座铺着星霜的廢墟。龐培定了一定神,瞇起眼,借著酒館里幽暗的燈光仔細端詳眼前這張臉。
他的腦子過分敏感,在無數個日日夜夜不斷的打磨和思考中雕刻著同一張臉。龐培想象過那張臉在數十年的歲月消磨,發福變形,或是消瘦凹陷之後會變成怎樣。簡直就像雕刻家迷戀自己的作品,又或是單純的跟蹤狂,只是他跟蹤的並不是現實中的人物。又因為對方從不入夢,於是他早就習慣里在清醒時遇見的每一張臉上找出相似之處。
哦,不是她。也不可能會是她。龐培倒是願意告訴自己她是去了另一個世界巡遊冒險。可是不對,她是死了,不在他眼前,但是毋庸置疑死在了很久以前,他甚至想不起確切日期,只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再次在别人口中听见她的名字。
老闆稍微撥亮了油燈,龐培也不再為那些微小的相似之處一驚一乍。他站了起來,拉起手中那隻有著武器繭子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對方的手背,然後放開:“你還不如請我再喝一杯呢,夫人。”
對方收回了手,再為他滿上了一杯酒。女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說:“就唱那首《湖邊的楊柳》吧。”
龐培點點頭,把曼陀林抱到腿上。女人的視線隨著他撥弦的手移动,眼波流轉,最后像是选定了把眼睛停在他的手上,不再移动。庞培不觉得她对他的歌声有多热衷——对方甚至没有费心表现出希望他开口歌唱的意愿。她只是坐在庞培面前,稍微侧着头,像是在等待什么别的东西。
“啊,湖边的杨柳,”庞培对着她,轻轻地拨弄起鲁特琴的琴弦,轻声唱了起来,在嘈杂的人群中几不可闻,“你对我招了招手。”
女人没有说话,她带着灰白的棕色发丝在她的脸侧四散飞扬。庞培唱了下去,就在林歌的沸腾人声中唱着耳语一样的歌声,为了那一杯还存在在承诺里的酒,低声歌唱者杨柳百年不变的等待和忧愁。一直到小曲终结,女人才再次开口。
“为什么呢?”她说,招来了酒保,为庞培满上新的一杯酒,“明知道追寻的只是幻影,但是你仍然想找到他,依然想等待他。”
庞培从低头抚琴的姿势中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女人忧愁的眼睛。她的眼角刻着浅浅的鱼尾纹。
“说真的,“庞培放下了鲁特琴,说,”每个月的第十五天,晚上,过来林歌,或是任何一个热闹的酒馆,都能看见他。“
他接过了酒杯,摇摇头。这种情景他看得足够多,让他很清楚将来会怎样发展。托词珂宁自由浪漫,加上本身的浪荡天性,他的老友艳事一宗又一宗。这个女人虽然没有说清楚,但是主动接触他,点唱的歌曲,莫名其妙的感言,一切一切都在对庞培大声尖叫着“风流债!”
“但是夫人,你真的想看见他吗?”他说,举起了酒杯对她一敬示意,“我总是觉得,应对负心汉最好的方式就是比他活得更好。”
“从此,你在你的生命里,就是一个新的人。”庞培总结,用上了他最好的劝导声音,就像自己并不是在酒馆中,而是在百废待兴的废墟中为迷途羔羊指点迷津。
女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算是他的风流债,瑞图宁的信徒。”她眨眨眼,说,“如果你认识他足够久,就会发现我不是他的型。”
“但是我爱过他。”女人说,脸上带着看透一切的释然,“当然,我有更爱的人,洛伦佐——如果你刚才想的是他的话——对于我来说,是最年轻时一个甜蜜的梦。他有属于他的幻影,我也有我的。”
“你的幻影是谁?”她问。
庞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回答不上来。他也说不出自己想要找到什么,只知道自己还没有找到。只是在几个瞬间:在菲薇艾诺温暖的午后,在旷野嶙峋的怪石中,他觉得他寻找的东西就在其中,对他轻声耳语。
字数:2492
*字数3452
*国庆玩太嗨了(ry
*提到的角色不多联动的也不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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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闭门谢客之举不妨碍调查进行,取得城卫军的帮助后获取情报比之前容易的多。
尽管他们其实也知之甚少。
搜查好像彻底陷入僵局一般几乎无法推进半点,众人倒是或多或少体会到了卫兵们的难处。
少年们仿若游鱼入海,踪迹消失的干干净净。
针对贫民窟的调查,到最后基本和一无所获无太大区别。
凛月偷听到的可疑商队寻得正主,和预想中的同谋身份不同,老板毫不隐瞒将情况和盘托出,原本以为能从他那里获得突破口,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
少年们从何处而来目前来说无关紧要,传授他们本领的人是否别有居心同样如此,无法阻止报复行径知道再多也是无用。
线索就此断掉。
守株待兔是个笨办法,但目前来说别无他选。
来自卫兵处的信息将犯罪目标直指城主府,仔细想想亦没有太多奇怪之处,除了丢弃他们的生身父母之外,少年们最怨恨的大概就是颁下这条命令的城主。
评说是非交于后人,至少在当下,伊格倾向于维护城市稳定,任务是一方面,而杀掉城主后所引起的连锁负面反应也必须考虑在内。
原本即为政治敏感地带,城主非自然死亡后必然会带来政治动荡,而两国出兵为正常反应,到底会有多少人丧命于此,大约取决于战事长短。
这并不是好事。
对于一心想着复仇的少年们来说,可能这些早已无足轻重,所谓的利害关系在仇恨面前均轻如鸿毛。
夜风吹拂的感觉不好不坏,以城主府为中心分布的侦查圈趁着黑暗悄然撒开。
难以藏匿踪迹的零负责城主府正面防卫,弗德连比带划表示自己晚上眼神不好,但俯览全景的工作除了她之外无人能胜任。
其余四人镇守东南西北四角处最高的建筑物楼顶,发现异动可用弯月随时联络呼叫支援。
听上去毫无疏漏,然而不可能事事如意。
莉芙用实际行动表明将二人分开有多不可取,对于其断然离开侦查岗位的行为,伊格唉声叹气一番便联系弗德说明状况,翼族对此倒是没有发表任何可以理解的意见,弯月另一头悄无声息。
多亏培根透过夜色远远望见盘旋身影,最终停驻于塔楼之上。
说教势在必行,伊格自忖不应助长莉芙擅自行动的恶习。
然而最先逃开的却是她自己。
对方眼中光芒太过炽热,其中夹杂感情也太过复杂——盲眼有失有得,至少她比之前在某些方面敏锐的多。
譬如现在。
若是仅有方才恋慕之举予以回应理所应当,但之前一闪而过的仇恨火焰令她无所适从。
无论这份恶意是针对何人何事何物而发。
一瞬间的恍惚和厌恶失望无关,只不过是再次被现实狠狠的打了个耳光。
希望一次又一次被掐灭,内心并未和预想般那样彻底麻木,仅从揪心过度为阵阵刺痛。
起初继续冒险的目的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实现可能,莉芙作为人的七情六欲愈发完善本是好事,可伊格看到嬉笑怒骂俱全,且能若无其事讨论是否要夺人性命的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凛月的通信仿若及时雨。
“去去就来,等我。”
伊格匆匆离去,不忘在人额头烙下一吻。
“马上就回来,不会离开你太久,真的,我能照顾好自己,这里更需要你。”
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的安慰话语还是发挥了效力,这次莉芙没有执意跟从。
内疚和黑暗一同包裹德鲁伊离去身影。
赶到事发地时,罪犯业已不知去向,培根的嗅觉总算有了发挥余地,之前地点多种气味混杂压根无法准确追踪。
大多数人留守是必然选择,决心复仇的少年们不会花时间去做无意义的事,保护好城主避免更大动乱发生,目前看来似乎比找到他们藏身之处更为重要。
所以二人颇有默契的同时避开这一问题专心追踪。
伊格忍不住数次想问凛月,他能否狠下心解决掉曾为受害者的犯人们,于情于理来讲双方均挑不出什么错处,归根结底用句天意弄人做结来得实在些。
一本糊涂账辩不清善恶黑白谁是谁非,关键时刻犹豫的可能性就高了许多,某些情况下的确需要人站出来扮演坏人角色。
伊格不希望变数太多,就是这样。
莉芙不在也挺不错,将心比心,可能她更愿意看到自己和盲眼前一样,此时此刻仍是不死心的寻找两全之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主动选择放弃他人性命。
说不准凛月可能正盘算着要说服那群固执的小鬼,伊格举动或许会令二人交恶。
她试图从跟随培根飞奔的精灵神情中读出些什么,却意外发现似乎在何处遇见过容貌相似者,可惜搜肠刮肚一番全无所获。
“怎么了?”
伊格出神许久当然未逃过凛月双眼。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培根会不会抗议。”
少年的踪迹消失在下水道内。
德鲁伊不得不感叹下自己动物伙伴都蛮运气不佳,犬科动物穿行在臭味弥漫地带比酷刑好不到哪里去,茶砖上次可是抱怨了好久,不知道这次要用何种方法才能安抚下培根。
“忍一下,待会给你买蜂蜜烤肉。”
动物伙伴投来莫名其妙的眼神,自从棕狼正式担任翻译官一职,伊格的动物交谈神术几乎没停过。
“醒醒啊你是不是傻了我喜欢吃熏肉啊你一定是刚才被你配偶吓到了嗨呀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害羞我给你讲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我们族群里啊害羞的狼都是找不到另一半的……”
——啊,好这口的是茶砖。
“喂喂怎么了你不舒服么?不会吧我就说一下而已你不要这么脆弱啊真的只是说笑而已那群崽子哪有你长进……”
话唠棕狼总算注意到伙伴神游天外,然后新一轮废话攻势就此展开。
伊格摇摇头。
说实在,今天她发呆的次数的确是有点多,应该可以把小小的异常推到昨晚没睡好精神不济。
下水道里生长着不少苔藓,这让二人一狼不至于空手而归。
植物交谈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十分好用,沉默的旁观者们基本不会骗人,起码伊格从未碰见过拥有如此高智能的植物类生命。
小家伙们明显是头一次能碰到和自己交流的异类,七嘴八舌各说各话的模样颇像叽叽喳喳的粽妖精。
“嘿你居然能和我说话!”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哇啊啊啊啊啊不要吃我!”
……
不一而足。
培根嫌弃的用爪捂住鼻子,这里实在是太臭了。
可惜他并没学过三足走路。
苔藓们吵归吵,倒是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他从右边走了!”
“听朋友说过一会又左拐了!”
“是第二个路口!”
“最近见过他好几次!”
……
你一句我一句,少年离开的路径已被完整刻画而出,弯弯绕绕颇是复杂,据苔藓们说大多数路径都是通往小溪或河流等潮湿处。
“只有那个出口附近没有很多我们的同伴,那里太干燥了。”
在臭气熏天的地方没人愿意交换情报,凛月在踏入甬道前就将信息一五一十加以转述。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意见没有完全一致,有些人不愿对父母下手。”
他耸耸肩,语气品不出个人好恶。
“当然是少数。”
“那个弑亲者还说不会刺杀城主,表情倒不像是在撒谎,但是我怀疑他肯定有所隐瞒。”
伊格对此表示赞同。
“他们连丢弃自己的父母都不放过,更别提颁下这条命令的城主。”
急匆匆埋头赶路是尽快远离糟糕环境的唯一良方,头次体验到干净空气可贵的培根,甫一出隧道即准备对月嚎叫几声表达心中兴奋,自然被打着隐匿行踪主意的伊格捏住大嘴。
小木屋轮廓依稀可见。
作为这片荒地上唯一的建筑物及可藏身处,少年的去向几乎不用考虑。
而且,很有可能他正和同伙在一起。
似乎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来探知他们的计划。
特别是经由查探,屋内居然仅有方才案件凶手一人,用天赐良机来形容毫不为过。
率先冲出去的是伊格。
凛月有些发愣,队友一反常态的积极令他略显不适,平常充当这类角色的基本都是莉芙,伊格不是在后方默默吟诵神术支援,就是用弓箭干扰侧翼掩护一众近战角色。
虑及对方个性,他觉得还是等到情况不妙再行援手。
毕竟,今天的伊格,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而战斗结束的,比凛月想象中要快。
伊格不是喜欢废话的性子,铁木匕首乌光沉沉,正是针对“是谁”这一喝问的最好回答。
少年举剑相迎,在他看来这个刺客显然有些不够看,性别和穿着倒是其次,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创意”,居然雇佣瞎子来取自己性命。
近身搏杀往往是兵器长者占优,刃长仅掌余的宽笨匕首在制式宽剑面前显然不够看,只要防住初始意图必杀的一击,持短刃者被拖入持久战而落败的概率更高。
少年打的,也的确是这番主意。
他稳稳架住劈下匕首,其上所蕴力道倒是足够,但还不至于令他立足不稳。
然后刺客讲了个笑话。
“放下武器,我暂时不会杀了你。”
瞎子煞有其事,仿佛那柄有着木质纹理的古怪武器正落在他咽喉处那般。
“这笑话可真冷。”
“不要后悔。”
简短咒语自口中颂出,少年如临大敌般猛力格开本欲向后撤步,脚下一顿似是想起要事不退反进,足底借力滑步缩短距离挺剑便刺,应该是关键时刻记起不要离会用神术或法术家伙太远的事项。
伊格的手臂仍然滑稽的停在半空中,哪怕到少年逼近时也只是慢吞吞挪了下位置,和最初的凌厉判若两人。
可少年瞳孔不由得陡然放大。
那把形制特异更接近于宽刃砍刀的短兵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细变长,不待其做出任何反应,泛着寒光的三棱锐刺已稳稳悬停在他喉结前方。
少年毫不怀疑对方会比自己更快,即便剑锋已触碰到人衣袍。
“放下武器,我暂时不会杀了你。”
听不出诚意的“劝诫”再次响起,此情此景下将二字调换为“命令”理所应当。
事实上,死亡的感觉并不如此难捱,阖目前最后一念,罗夏想及母亲。她玻璃石般的绿眼,在多年前一个浓烟密布的午后里闪烁如一个错觉。按沙谷习俗,人们将死者放在松木和干草堆叠的木架之上,以最后一支歌为其送别。他们于繁星之下设宴,分享食物与情爱。对他们而言,死亡不过是分娩前的阵痛,血肉腐朽方能迎来新生。
祖父死去那晚,罗夏不过成年三月,他在无花果树后拥抱一个女孩。他已经忘了她的名字,然而那头柔软秀发的香味仍停留在他脑海深处。
从沙谷来到地下城的马车上,罗夏晕晕沉沉的想起这些事情,他不习惯坐车,此时觉得头昏脑涨,好像他们的巫医卡诗婆婆将艾草放在他脑袋里熏。马蹄踩入泥土的声音在他耳中格外清晰。空气里有一种新鲜的、他所不熟悉的气味。他靠着一袋燕麦,听见前头车夫说:“好像快下雨了,该死的天气。”
罗夏不明所以地抬头。沙谷从不下雨,此前,他只从母亲那里听说雨的情状。天上落水,那似乎是不祥之兆。罗夏被教导最纯净的水来自于几百米之下的岩层,谷中唯一一条溪流只用来饮马,或是盥洗衣物。
他觉得难受,不想多说,但那车夫似乎不依不饶似的,接着说:“你要到地下城去吧?”
“是啊,”罗夏听见自己的声音,“去那儿的人多吗?”
“成百上千呢,谁不想去黄金之国呀,”对方象征性地甩了甩鞭子,马儿叫唤了一声,“两只脚进去,四只脚出来,如果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他说着自己低低笑起来,感觉有些刺耳。罗夏恹恹地梳理了一下尾巴上的毛。
“你也要去寻找宝藏吗?”车夫回头问道。罗夏犹豫了一下,耸耸肩膀:“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马车在城外停下了。天空仍是枯死树木般的棕灰色。罗夏随着人群入城,各式各样的气味涌上他的鼻尖,像是争相涌来讨钱的小孩瘦骨伶仃的手掌。烧火的浓烟、乳油木果香水和马粪的刺鼻臭气混在一处,过多的信息令他有些反应不及。一不留意,肩膀撞上迎面而来的行人。那人扭过头来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罗夏只来得及看到一束银白的发尾。
抛开这些不谈,罗夏其实喜爱市集。人群与热力像是丛丛跳动的篝火,商贩以浓重的口音叫卖龙晶与烟叶,临时架起的木梁上悬挂着一串串大蒜、无花果干和辣椒;女孩子们围在首饰摊边,叽叽咯咯地笑着试戴漂亮的绿松石项链;烤肉的腥膻香气如影随形,滚烫的油脂和羊奶酪在舌尖融化;吉普赛巫师的占卜帐篷里时不时喷出一条条紫色的烟雾和轻快的笑声。在其中走动令人感到轻松,似乎毫不费力便成为了这市镇的一份子。
他走到一处食物摊旁,买了些热气腾腾刚出炉的馅饼。面皮中和了牛油,炸得酥脆金黄,里头填着甜椒屑、鸡肉、土豆块和洋葱混合的馅料。罗夏吃得太急烫到舌头,眼泪差点出来。卖馅饼的婆婆边扇炉内的火边同旁边的老者谈天,依稀说起那地下城入口又抬出几具尸体,如此年轻,实在不值。随后话锋一转,又聊到那城中有几多宝藏,恶龙盘踞着万亩黄金,人骨兽身都封存在琥珀之中。罗夏听得并不上心。在对方歇气的时候,插嘴问了一句:“婆婆,地下城的入口在什么地方?”
“年轻人就是勇气十足啊,”婆婆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但这地方……我们都在它的上面,喏,那山丘的顶端。”
此时罗夏已经吃完,于是舔了舔手指上的肉汁,又询问了公会通常招募的地点,便背着包前去了。远远山丘之上阴云压境,透不出一丝日光。这样的环境令罗夏有些压抑。一个小孩扑到他跟前,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瞧,他一开始想把他推开,但对方小声地问:“你头上的是真的耳朵吗?”
他不知所措地动了动耳朵。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咯咯笑了起来,对他伸开双臂。罗夏将他抱了起来,随即感到温暖的手指抚了抚他的耳尖:“真可爱。”
“唔。”罗夏仍然不知所措,正将小孩放回地上,后面突然传来一声痛呼。他回过头,看到一个人手里拿着什么,另只手拽着一个年龄大些的孩子的胳膊:“别因为当好人把自己家当都丢了。”他将手里的东西递回,是罗夏装钱用的布囊。
罗夏惊讶地回头看那男孩,对方见同伴落网,一脸泫然欲泣,跑过去拽住男人的手想掰开。男人猛的一甩,两个孩子都跌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他俩,马上爬起来挤进人群里。
罗夏觉得有些愤怒,但又想到那孩子说他的耳朵可爱,一时间哭笑不得。他向那男人道了谢,对方未作回应,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笑,然后离开了。罗夏不知道他是否在嘲笑自己,但也不大在意,很快把这事抛诸脑后。
他是最后一个加入公会的人。多数人看上去还是新手,与熟识者聚集闲谈。会长是个一脸络腮胡、刮寸头的人类,肌肉看上去比罗夏的还要强健。他和罗夏简单聊过之后,因其高大身形将他留作殿后。罗夏没有任何武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他是相信自己的牙齿和爪子能胜过一切刀枪棍棒的。
当天傍晚,众人上山进入迷宫。一路上他们没有碰到其他公会,只有零散的几个人在半山腰的草坪上闲逛。有同行人告诉罗夏那些是尸体回收商,能够复活在地下城中死去的冒险者。罗夏听着,觉得不可思议。那人便一脸见怪不怪地说:“在地下城里死人是常事,不死个两三回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冒险者啦。”看罗夏不说话,他又说:“不过最好离那些人远一点啊,总是和死人打交道,据说是不祥呢。”
罗夏想要反驳他,死亡并非不祥,只是新生前一次破土。但他本无从经历,只能把话硬生生咽下去。这时,会长在前大叫,他们遇到了第一只魔物。
罗夏记得,祖父死时安详,并未说什么话,也并未听见他们的呼唤。在他小时,老人尚能让他骑在肩膀,摘取树上喧闹的鸣虫,他们二人的笑声回荡在谷底。因此在他死去以后,罗夏望着那躯体,心想,那不是我的祖父,那不是我所一直深爱的亲人,他不该如此衰败、安静、冰凉。
母亲的手为他拭去泪水,那时他已长的太高,她只能靠在他肩头,水滴从她眼中不断滑落,她喃喃他的名字。屋内草药的香气和白烟变成层层屏障,他一时间觉得自己与母亲、与祖父隔了千里之远。这就是死亡吗?他想道。这一切都太过平静,太过不真实了。
那晚,他们围在篝火旁,群星灿烂如同熄灭之前的火种,在天空的余烬里不断闪烁。母亲缓缓唱起祖父最爱的歌谣,一个又一个声音加入,罗夏跟着哼唱,感到自己似乎坐在一场风暴的中心。又或者,祖父才是这场风暴的中心,而他只是和众人一起看着他被狂风卷走。
望着祖父在火中化为灰烬的掠影,罗夏感到一部分的自己仿佛被撕成碎片,留下一个黑色的空洞。他开始明白死亡并不痛苦,痛苦的只有活着的人。
但又有谁能为了我而痛苦呢。他想。祖父,母亲,他爱的人总会先于他而离去,那么等到他死去之时,还能有谁哀悼他的死亡呢?歌声缠绕灰烟,向晚云飘去,星空低得似乎只要伸手就能触碰。沙谷的风渐渐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看了过来,他抬起头,对着那女孩微笑。
黑暗里,他感到温暖、昏沉,以及无边无际的孤独。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双手放到他的脖颈上,试探着。
“成了。”一个声音说。一阵窸窣声过后,一个不同的声音道:“……款项付清了。谢谢。”
“交易愉快。”那个人说着离开了。只剩下一个人,一个声音,听上去十分熟悉……“好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睁开眼睛呢?”
罗夏睁开眼。
第一个念头是亮。非常亮。他的面前点着一丛篝火,火苗舔动着干裂的木柴,焰心像是一个小小的太阳一般。他的第二个念头是,该死的真疼。
“你伤到了侧腹,”旁边人陈述,“可能会留疤,但我想你大概也不会在意。”
罗夏扭过头去,看到一个精灵坐在他旁边的大石上:“是你……”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对方看着他笑了笑,那个笑容也是他曾见过的,“米诺陶挺麻烦的,是吧?”
“谢谢你,”罗夏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你反应的可真快,别着急,小狗儿、”精灵笑嘻嘻地说道,用一根长树枝捅了捅火堆,“我平常不在新手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但是你看着挺有用,就把你带出来了。”
他低头看了看火,又抬起脸来。
“我有个公会,希望你加入。”
“我……”
“‘希望’只是个礼貌说法,我想这里的用词本该是‘命令’。”
“嘿。”罗夏皱起眉头。但那精灵随即轻声笑了。
“你总是这个样子吗?”
“什么样子?”
“像是下一秒就会躺在地上一命呜呼。”
他张口结舌,庆幸火光映照下对方看不见自己脸红。精灵停下了笑,端详他一会儿,说:“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仍然在这里,仍然活着,这还不够吗。”
当血渐渐流出他的身体的时候,他感到冰冷的水滴打落脸上,草根与泥土的气味和铁器般的锈味在水汽里弥漫开来,一瞬间,他念及母亲流泪的眼睛。喔,就像这场雨一样。他宽慰的想。至少有人能够哀悼我。
现在再度回想这个念头,罗夏只震惊于自己的自私。当他尝过失去至亲的痛楚,再令他人承受显得多么冷酷无情。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膝盖、沾着泥土的脚掌,从未像此刻一般庆幸自己仍然活着,仍在这里。母亲的泪水连同大雨一起逝去了,她并不是因为悲伤而哭泣,而终究是因为爱。
火焰似乎穿透空气,燃烧至他腐朽皮囊之深处,他几乎掉下眼泪,却又觉得心中生命蓬勃,被爱着,亟待去爱。
TBC
校名:La GLoria(逼死写手)中文名:拉洛洛里亚
学校分区制
学校包括初中,高中,大学,小学待定【这个用年级
董事会目前包括一个校长,两个副校长,校医若干
学校内有宿舍,四人一房。宿管为npc和学生会委员。
董事会管理校长,校长管理学生会,学生会管理学校的内部
学生会:反应问题-提出提案-投票决定事项
双人宿舍学生会专属,双人宿舍有空余,给没有违纪的同学
宿舍打分制,有abcd,宿舍有减分表,宿管根据行为进行扣分减分,包括内务检查。根据扣分多少处等级。
把打d的后十名或者后二十名上报寄宿部,算违纪。
违纪包括学校的很多方面
三次违纪赠送纪律处分大礼包,两次处分直接开除
初中和高中,投骰子决定班级,123三个班。
学生会:投票+自愿报名,观察人设和纪律上来选拔。
会长【】
副会长【】
风纪委员(纪检部部长)【】
宣传部部长【】
广播部部长【】
纪检部部员【】【】【】【】【】
宣传部部员【】【】【】【】【】
广播部部员【】【】【】【】【】
补充:打架斗殴记大过。算违纪两次。
未经允许偷溜出校记一次违纪。
恋爱自由,不准因为这个打架。
违反课堂纪律,违纪一次。
追求老师或同学中的偶像太过狂热影响对方则上报纪律部,会备案以便到时候部员拦住她/他/它。
老师追求学生时不要在课堂上。
定期有学生会的人检查课堂纪律。
老师不准体罚。
学生狂暴化时请寻找老师处理。
老师狂暴化请寻找德育副校长。
东西区建立学分制度,学期末进行学区杯冠军争夺。
违纪一次扣本区学分3分。
学期末个人评级打分。
按abcd评比
根据违纪次数。
打d的人,每天上完课由学生会的人看管跑20圈。不能用双腿以外的方式。
班级事务找后勤。
宿舍事务找宿管。
总之都是纪律部和学生会管就是了【sad】
校园每学期举行活动
包括:春季运动祭 秋季运动祭 学园祭 春游 秋游
根据需要建立校园广播站
分配主持人 记者 导播 摄像师
每个宿舍配备一台音箱
主要播放校园节目
广播站自行搭配节目
同时广播站交由学生会管理
具体事务询问劳心劳力快要死在校园里的德育副校长
学校里有
商店
食堂
教师办公室
教学楼
宿舍楼
以及
教工楼
(以上名称暂定,具体名称需要商讨)
关于员工问题待补充
教师(分区,分年级,分等级)
保安
食堂承包人(承包一个小窗口做店面,具体参考大学)
保洁小女巫
宿舍管理员
看门人
以上仍需补充。
两千年前的海洋上衍生出了一片土地,似乎是从海洋的中心展现出来,遂成了高山、平原、丘陵以及峡谷。这是神的杰作,神本想将这片大陆作为栖息地,没想到的是,海洋中已经存活了几个物种。
海洋中的物种渐渐适应了这片大陆,进化成了新的物种,为了感谢神的恩惠,便歌颂神,为神在极北之地创建了神庙供神生息。
新物种为了争夺土地,展开了纷争,大陆不得安宁,神创造出一个物种名为“安琪拉”,教新物种友善、文化、进步,不再想野兽那般。
被称为天使的安琪拉很好的履行着自己的责任,却总有天使不安分守己,一个名曰“路西法”的天使与神撕裂,开始挑唆新物种自私、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神非常恼怒,拿去了路西法的羽翅。路西法自己拆骨,做成了黑色的肉翅。
新物种因为不同的习性,不同的信仰与追求,形成了一个个不同的种族。
坠入黑暗,或寻求光明。
信仰不同,展开了战争,战火点燃了整个大陆。
种族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
战火烧了一千年,大陆开始有了一个传说。
人类集市,身着教袍的人拿着书站在了讲台中央,讲台下是吵闹而拥挤的人群。
“乌托邦,神创造出的一片净土,那儿一年四季有果实,有粮食,有仆从;没有战争,没有硝烟,没有死亡;有的是美好,自由,希望。”
台下是齐刷刷的掌声。
地狱内,闭着眼睛的恶魔坐在沾满鲜血的王座上,身着黑袍的男子朝他走来,敬礼。“主人,乌托邦经我们调查,确定其为真实。只是,准确地点还尚未得知。”一边戴着眼镜的仆从拿着神的一本日记,说:“王上,神的日记里曾记载,当天使教化好各种族,便可进入乌托邦,那儿有着各种族想要的一切。”
“快去找!”贪婪充斥着恶魔的眼睛。
乌托邦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陆,大陆渐渐开始修生养息。
太阳历100年,拉格洛里亚学院建成。
大陆的和平期。
校园建立在了大陆的中心,La GLoria学院是未来和平的希望。各个不希望再有硝烟的种族将自己的适龄的后代送入了学院之中。至今,学院已建成20年。
未来是这群孩子的,未来不该有硝烟和战争,未来不该有歧视,种族间应当平等。
不论哪个种族,都可以参加学院的选拔,学院以最公平的姿态去教育后代。
天使与恶魔之间可以和平共处,神与人类也是亲密的好友,不是由出身决定所处的位置,而是能力。将自己最大的优势展现出来,学院亦是一个舞台。
愿将未来由我们交到你们的手中,和平,自由,希望。
【注:神在与恶魔的战争中死亡;乌托邦的线索藏在了人类的一个家族中,后家族变迁,转移指东方,分裂成两个家族。两个家族合办了一个以和平为主题的学院,各种族都认为线索在学院中,从而学院因为这些种族的发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