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故事里,鸾葬与枫的小圈子会稍稍扩大一点,这大概就是成长的有趣之处。未来的时间再回忆起来,也会有着金色的阳光一般的色彩吧!
那一年,鸾葬十三岁,枫十四岁。
“哎呦,我突然好想去厕所啊…”鸾葬一边在冬天的寒风中瑟瑟发抖,一边回头看向身后的教学楼,眼睛闪闪发光。
“???你不是刚从厕所出来?”枫诧异的瞪眼,“你尿频,尿急,尿不尽???”
“噫,我一过来就听见奇怪的东西!”
有着粉色马尾的女孩蹦蹦跳跳的站到两人身边,把校服宽大的袖子挽起来。
她是在鸾葬与枫上初中被分到一个班后结识的同班同学,来自于另一个小镇,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来到这里。热爱学习,并且擅长运动,对于咒术有些苦手。
“你才尿频,你才尿不尽!我就是觉得一会儿要测八百了,有点,emmmm紧张!”鸾葬翻个白眼,“川爸爸!跑步带我!”
“我一直匀速跑啦,咱俩节奏不一样的!”川挠挠脸颊。
“呜呜呜~”
于是,测试结束后,川第一名,鸾葬第二名,本来也可以前几的枫却因为懒得跑结果落到最后一个梯队去了。
“你们两个虚情假意的混蛋!”枫抱着手臂冷眼旁观另外两人喘气,“咱们的革命友谊结束了!”
“还不是你不好好跑嘛!”鸾葬咕噜噜灌下半瓶水,一点不买账。
“又不是计成绩的!”
“啊!还有十五秒打铃!快快快!”旁边的川看了看手表赶紧一手一个推着两人往食堂的方向溜,“做好冲刺准备!!!”
只听一声下课铃响,整个操场在上体育课的学生们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杀向食堂。跑在最前面的正是鸾葬三人。
领头一个的川“嘭”的撞开食堂大门直直冲到盛饭的窗口排队,第二个的枫毫不停顿的跑向一边拿餐盘和餐具的地方拿了三人份,最后的鸾葬则赶紧用自己的水瓶占下一张合适的餐桌。
两个人完成自己的工作,一起站到川身后,分发好餐盘和餐具,再一次成为这个校区第一波吃上饭的学生。全过程行云流水,默契异常,一看就是老手。
“爽~”鸾葬冷静的喝下半碗汤,开始消耗体力后舒畅的大快朵顾。
“刺激~”枫拿着小勺搅了搅汤里的菜叶,半眯着眼睛感受热气蒸腾起来的温暖。
“~”川啃着鸡腿,默默点了个赞。
完美的进食过后,三个人一起在操场溜达了两圈,聊了些毫无意义的废话,诸如:
鸾葬又哪哪哪科作业没写啦,反正她也不会改不是?而且上一个试图以此阻止她上体育课的老师,还被她对知识点的倒背如流给嘲讽了;
枫又哪哪哪科的课堂小测不好好做啦,反正她也不会改不是?她其实学习很认真的,只不过偶尔偷偷小懒,不影响成绩就行了;
川又哪哪哪科的咒术把老师气着啦,反正她也不会改不是?要论文化课成绩年级里可真的没人比得过她,咒术不那么拔尖其实无伤大雅嘛。
嘻嘻哈哈的打闹着,很快就到了午休的时间。初二并没有硬性规定要求午休一定回教室,但是校园里大多数的学生还是选择窝回自己的班级。所以一小会儿的,功夫操场上就已经只剩下极其稀少的几个身影。
“啊啊~好无聊哦,我不想回教室~”枫不满的哼哼。
“我也是,咱们转转吧!”川立刻赞同。
“你们就是想拆散我和睡眠的相亲相爱!”鸾葬又翻个白眼。
另外两人架着她,生生把她拖到操场边的菜园子。于是三人一起摘了些树叶和小草,去喂养在园子边上的一只大白兔子。
“听说兔子随时都在发情。”枫突然说。
“你连兔子都不放过???”鸾葬挑眉。
“???你俩说啥?”川懵逼的眨眨眼。
“没事儿,没事儿,你喂兔子吧!”鸾葬和枫异口同声的回应。
“?”
喂了兔子,三个人又转到校门口那边的小花园去。冬天的花园有些荒凉,所以很快就让她们失去了兴趣。
最终,在川的提议下,三人来到教学楼里,一进门的地方有个小型门厅,四周放着些绿植,墙上还贴了不少历年学校组织的出游或者汇演活动所拍的集体照之类的东西,数量可观的照片们贴在一起,竟然颇有些壮观。
在这些的中间,靠近楼内走廊的墙边,放着一架钢琴。
是很普通的,多数学校的音乐教室里会配备的那种钢琴。黑色的外壳,顶盖上铺一块深红色有短流苏的绒质防尘布,合着键盘盖,窄长的有着黑色皮面的琴凳靠近下门板放着。
川率先走过去,拉出琴凳,坐上去,打开键盘盖,抚摸了几下那些黑白交错的琴键。
她动了动手指,一小段轻快愉悦的音乐流畅的从指间跃出,是Les premiers sourires de Vanessa。
心情很好的勾着嘴角,她整个人都气质都转变了,更加的沉稳,有了些超过这个年龄的内敛。
枫见川如此,而正巧钢琴她也会,忍不住有些技痒,于是走上前坐到了她的右手边。两人对视了一眼,各抬起一只手放上琴键,不约而同的弹起A comme amour。
两只来自不同人的手默契的演奏出同一首乐曲,也不需要琴谱,她们沉醉在净化心灵的音乐里,半闭起眼睛。
优美的琴音回荡在整个教学楼一层,受到感染的鸾葬也走近两人,靠在川左边的侧板前,手指合着节拍点着键盘托架。
一曲终了,三个人都久久的没有言语,像是还在回味空气里震颤的余音。
“太可惜了,我用钢琴只会弹小星星…”鸾葬用手掌搓搓自己的下巴,撇撇嘴。
“你妈的,你就会毁气氛…”枫干巴巴的骂道。
川一面笑,一面合起键盘盖,趴在上面看向鸾葬:“正好你可以当听众!”
“……日。”鸾葬也干巴巴的开口。
三个人互相嫌弃的瞪视。
“妈耶,下午还有小测试呢!”鸾葬突然蹦起来,一脸的恍然大悟,“我说咋觉得心里这么不得劲儿!”
“我昨天放学不是还提醒你背重点了嘛!”川睁大眼。
“哎呀,你也知道我,就…忘了嘛~”
“你现在去背背还能抢救一下。”
“好bia~”
鸾葬和川说着,就一起往教室走去,走了好几步突然发现枫没有跟上,于是回过头,也不敢大声喊打扰别人,只好使劲挥手。
“小枫!快走了,回班咯!”
只见枫坐在琴凳上按了按胸口,表情有些奇怪,听见声音赶忙抬起头应着,跑了过来。
“你没收凳子!”
“你最后,你收!”
鸾葬目瞪口呆的看着枫噔噔噔的跑着超过自己,和川勾肩搭背的上楼去了。暗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却也只能苦呵呵的认命,把琴凳放回原位。
这之后鸾葬和枫参加校球队一起出去比赛,川在毕业后和父母一起搬离小镇之类的事情,就一带而过好了。
毕竟不是在这个故事里的重点,若是日后还有缘分,还有机会,都一并补上吧。
序章
被魔力包裹起来的温室里常年盛放着美丽鲜艳的花,精致的圆桌前,金发女人端起茶杯,突然又停住把茶杯放了回去。
“卡莱尔,过两天是不是要去和父亲狩猎了?”女人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
卡莱尔合上书,皱着眉斟酌了半天词措,才开口:“...母亲,我已经十五岁了,不需要侍女贴身跟着,狩猎会小心的,还有...我会和父亲好好相处的。”
语毕两人都陷入沉默。
女人动了动嘴唇,似乎像说点什么,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低头盯着书看了一会儿,卡莱尔无奈的合上书:“是真的,我不在意那些事了...父亲他...也是为了我好...”
看到母亲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卡莱尔把书放进一边的银色架子上,站起身:“我先回房间了。”
穿过复杂的楼梯和走廊,卡莱尔低垂着头,不理会时而路过的侍女的问候,进了房间转身锁上门。
六年前的事他一辈子都会在意的。
永远都不会忘。
卡莱尔厌恶的搓了搓手臂,他仿佛又看见,湿漉漉的黑色鼻子和交错的獠牙,离他那么近,就像下一口就要咬掉他的脑袋,而他被关在狭小的铁笼里,独自面对这可怖的怪兽。
不远处的父母在激烈的争吵,女人不止一次想要用魔力破开笼子,却被高大的男人摁住手。
“他需要锻炼,他是家族的唯一继承者。”
卡莱尔听到男人这样说。
女人尖着嗓子反驳他,卡莱尔不断的躲避野兽的撕咬,身上的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几乎麻木的做着机械的闪避。
“——可他是你的儿子!!!他才九岁!”
女人的尖叫几乎划破卡莱尔的耳膜,他努力抬头想要看看笼子外母亲的脸,下一秒就被低吼着的野兽扑倒。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卡莱尔努力挣扎着,手从笼子的缝隙伸出去,恐惧和疼痛让他嗓子发紧,耳边野兽的嘶吼和父母的争吵混在一起,卡莱尔抓住冰冷的铁丝,发出一声尖厉绝望的叫声。
“妈妈——”
卡莱尔一脚踹在凳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凳子哐当倒在地上。
脱掉身上的大衣,卡莱尔拿起桌上的牛皮纸。
那是他一周前收到的一封信,是平行时空的一所叫Ritmo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随信还有一颗漂亮的宝石。
他不知道是怎么鬼迷心窍的写下了自己的资料。
“我在想什么啊...我又没上过学院...都是家里请老师...哪来的录取通知书啊...”撇了撇嘴,卡莱尔把牛皮纸扔在桌子上,口袋里的宝石却发起光来。
“哈...?”
眼前的空间开始扭曲,强烈的不适感让卡莱尔本能的伸手抓住放在桌子旁的魔杖。
短暂的眩晕后,卡莱尔感受到了踩在地上的实感。
周遭是与大宅里完全不同吵闹。
睁眼入目的就是乱七八糟没见过的长腿生物,闹哄哄的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有精灵,还有没见过的像动物一样的生物,和没有长耳朵的精灵。
卡莱尔站在原地足足愣了五秒。
所以...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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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生都将在绝无转圜的诅咒中度过,而这诅咒是他亲口立下的、牢不可破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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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无心展露了自己令人惊惧的天赋,隐晦地预言了家族的覆灭,自此他被家族所弃,被万人厌憎。他被囚禁于地牢之中,他的家族和双亲都想要他以死亡终结预言,一旦无法以咒术杀他,便试图以刀剑和毒药取他性命,而他始终不明其中的究竟——直到他曾经预言过的结局来临,直到大错铸成。他在同一时刻收到了RITMO学院邀请入学的公函,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把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公函叠成鸟的形状,又贴上写着繁复符文的符咒,于是一只白色的鸟从他手上腾空飞起,睁着朱砂一般鲜红如泣血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作何言语,有叹息在他的咽喉中辗转。于是他用生涩而嘶哑的声音说道:
“我终此一生不能开口言语,否则——绝不得善终!”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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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一个不爱肝的妈真是辛苦我儿了。
(可是我他妈的真的肝不动啊摔!!!
【有望重新扩长,不要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