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魔法学……”特蕾莎穿行于图书馆的书架之间,轻蹙眉头。“《魔法学入门》……《进阶风系魔法》……《高等魔法学》……啊,找到了。”她将手指伸进书架与书的空隙中,抽出一本《自然魔法原理》。
她执着于在图书馆里找寻魔法学相关理论书籍的缘由,还要追溯到刚传过来的不久前。
“不愧是黑暗的中世纪啊。”特蕾莎躺在床上,“戏剧都无聊的要死。但丁在哪里,《神曲》呢,给我把《神曲》抬上来——《十日谈》也行啊,《十日谈》也行——”
特蕾莎蒙住眼,翻个身趴着,“该死……没有工作,还没有这种消遣的读物……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床上无能狂怒了半天,特蕾莎接受了现实,爬了起来。“可恶,科技树都是歪的,怎么教中世纪的人什么叫《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啊……
“总不能现在就去告诉人家,我们的重力系数是9.81吧……为什么不呢?”
于是接下来一段日子,侍女、侍卫和管家们,总能看见他们的“金梅特尔的女爵”不停地爬上楼,往楼下扔东西,嘴里念念有词,叫侍女把扔的东西又送上来,自己用秤不停地算物体有多重——齐柏林小姐一向捉摸不透,干脆也少问话,多做事。
至于齐柏林小姐?——因为工具精度太低,心算掐表又不够准确,在经过了又一轮的无能狂怒后,她转头去研究怎么提高测算工具的精度去了。
总而言之,祝她好运吧。
“哈啊……”特蕾莎叹了口气,把书扣在头上。“仪器精度真的是……实验是做了不少,再来看看理论怎么说吧。”
特蕾莎翻开书,从第一页开始看起。她不停地誊抄、记录,时不时停下笔,站起来踱步,沉默不语,时而又飞快地跑到书架前,抽出另一本,翻开,跑回座位,对照整理。书在她的桌子上摞成了山,《数学原理》、《格物》《魔法学的理论基础》……特蕾莎几乎搬空了整个书架,笔记上写满了公式、理论知识和奇思妙想。她不停地写,不停地联想,直到金色的薄暮几乎消逝。
特蕾莎伸了个懒腰,从桌子前站起来。她打算再去找一本《王国星象图册》,以此印证关于风系法术本质的推测。她走过一排排书架,好容易找到图册,眼角一瞟,留意到了另一边的石桌上,放着一本灰扑扑的小册子。
这是……特蕾莎走过去,仔细端详。小册子上什么都没写,落满了灰尘,与周围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环境格格不入。
它为什么……特蕾莎不敢贸然动手,暂时唤起一阵微风,吹动书页。书封被打开,一个怪异的符号显露出来。特蕾莎继续操控法术,吹动书页,自己远远地看。
越是看下去,越感到惊奇。这本册子里记载的真是不得了的东西……
最后一页翻开,书封底自然合上。但就在整本书合上的瞬间,石桌自己裂开了。
一条向下的幽深的台阶,出现在石桌的裂隙之间。
特蕾莎被吓了一下,稳了稳心神,朝台阶尽头看去。幽深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台阶就这样盘旋向下,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令特蕾莎也犹疑了起来。陷阱?特蕾莎打了个寒噤,转生前看过的无数经典桥段一闪而过,或许下去了就再也无法返回……她环顾一圈,一咬牙,摘下自己的一只手套,朝下扔去。
洁白的手套向下飘动,影子投在台阶上。几乎是手套落入隧道的瞬间,原本沉默的幽深暗道突然活了过来。咯吱作响的锯刀,在台阶上方飞过的暗箭,甚至视线尽头的台阶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特蕾莎后退两步,暗自庆幸。她走到石桌边,用风魔法将书页吹了回去。果然,在册子复位的瞬间,密道安静地合上了,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特蕾莎环顾四周,找来另一本书,尝试压在那本小册子上。她缓慢地将小册子从那本书底下抽出来,小心翼翼,确保整个过程中,都几乎有一本书压在原位。在小册子几乎脱离桌面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抽出小册子,替代的书“啪嗒”一声,砸在桌面上。
石桌“咔哒咔哒”地响了两声,特蕾莎心头一紧,以为密道又要被激活了,但石桌仅仅是咔嗒了两声,并没有裂开。
特蕾莎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应该是重力压力类型的机关。不会识别到底是不是原本的诱饵内容,只要诱饵还在,就不会被激活。
特蕾莎环顾四周,抱着小册子迅速离开。她把所有的书复位,将小册子夹在笔记本里,离开了图书馆。
盖在身上的是校服宽大的袖子,与稍微有些重量的布料,而非舞台上窄袖短裙的衣装。白鸟晃了晃神,看到一席白色的帐子笼罩了整张床,冷白的灯光透了进来,被稀释成一片纯色。有一秒,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而这里是停尸房——但理智很快唤醒她,告诉她此处正是她曾来过的医务室。
她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子掀开帘子,看见医生就坐在一旁的桌前,做妹妹的那家伙倒是不见踪影。
“渊上同学,你感觉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吗?”
听见这一连串的声响,医生转过头来,声音柔和而恰到好处地显出关切。白鸟说着“已经没事了”,为了证明自己的健康,甚至就地踮着脚转了一圈——然后就被忽然袭来的腹痛击倒了。她发出一声不像样的气音,差点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医生终于从座位前站起身来,俯身朝她伸手,暗色的袍袖几乎坠地:“那伤口并不在这里。但仍然要注意。”
白鸟试探着握住那只手,传来的温度与她的体温相同。她借着对方的力度爬了起来,又看了看周围确实没别人,才开口出声,有点委屈地向大人告状的意思:“好……之前受到您妹妹的关照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我的事吗?”
仿佛有一道冷意窜过脊椎,白鸟条件反射般地躲到年长者背后,只露出半个头警惕地打量来者。祢宫那双冷色的眼睛因微微眯起显得更加细长,勾唇的动作像觅食中的猫科动物:
“渊上同学你躲什么呀,你来找我姐姐情理之中,我来找我姐姐更是天经地义,我又不会吃-了-你-对不对~”
“祢宫同学……”白鸟感觉自己的小腹又开始发痛,“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医生只是微笑,没有插手学生争端的意思,然而祢宫一句话将她也拉入了战局:
“姐姐,她刚才啊,打架手里没刀就咬我扣子!”
一阵迟来的羞耻爬上白鸟的脸颊,她咬了咬嘴唇,喊了回去:“你当时也没说什么啊!”
这里唯一的年长者面对两个仿佛忽然小了好几岁的孩子,不得不承担起居中调停的责任:“……你别这样太刺激渊上同学,她刚经历过连续交锋一定已经累了。”
不甘让白鸟的话语比思维更快:“没有!我现在一切都好!”
祢宫同样没有接这个台阶:“对啊,没看出来啊!”
这下就连医生都有一瞬间的沉默。白鸟清了清嗓子,重新扯出自己的礼仪来:“总之打扰了,谢谢您……我回自己的宿舍去。祢宫同学也早些休息吧。”
她从医生的身后迈步,行动间闪出腰带上一枚蝴蝶兰的别针。祢宫见了此物,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你那别针真漂亮呀?”
白鸟下意识地抬手护住别针,警惕地看向祢宫。后者摊开手笑了笑,仿佛不甚在意:
“我没必要抢啦,这样的小物件只要拜托制作它的那个人,想要什么样的都能拿到。虽然她居然有机会给渊上同学这样似乎根本与她不会有交集的人送这个呢,稀奇~”
“……她喜欢什么样的回礼,你知道吗?”
白鸟的重点似乎不在那里。祢宫的眼眸沉了沉:“回礼?这也是没必要的事情,你愿意收下,她大概已经相当高兴……不,以她的情况来说,是‘已经满足’了吧。在意这个的话,说句谢谢也就够了,对你和她都是好事哦。”
一般来说问到这里也就够了,但白鸟仍然坚持道:“那还请告诉我她的名字吧。”
“入道云芽。副教学楼三层的闲置教室,她总在那里。”祢宫倒也没为难她,看着她道谢(甚至还道了晚安)、走出房门、又回头看了一眼,才消失在夜幕中。这算是记打还是不记打?
没四个选题都什么灵感啊,和神对话也算是祈祷吧
扭曲仙境jamikali同人文,内含隐晦色情描写。本文经测试老福特可以发出去
kalim是为了充当献给蛇神的祭品养大的孩子。
虽然被当成祭品养大,kalim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面对什么,大人们只是告诉他祭奉的那天极其重要,为此去死也没有关系。他被套上灰白的中衣,大人们祷告后把他留在那又暗又小的屋子里离开了,kalim便按约定好的那样躺在屋子正中央等待蛇神大人的到来。等了不知道有多久,半梦半醒之际门的方向似乎有徐徐悠风往这里渡来。
腰间衣带被解开时kalim懵懵懂懂似乎懂了这所谓的祭奉是怎么一回事。屋子内没有光源,他只能在这片黑中依稀看到蛇神有张瘦长的脸,神明的模样大体看起来和人类无异,长发垂到kalim的脖颈间让他感觉痒痒的。
“蛇,蛇神大人。”
蛇神的体温比kalim要低,腰后的痒肉被触碰时kalim下意识地往一侧躲,然后他意识到自己不敬又慌忙道歉。神明一直没有答话,看起来也不生气,kalim埋头道歉时他凑近脸来亲吻kalim的脸,被打断了的kalim惊愣地张嘴任由神明探寻他的口腔。蛇神的舌头比常人要更细长,嘴巴张开太久kalim都觉得两腮有些发酸了,在这期间蛇神的手倒是一直没休息,kalim感觉他的手掌都快被kalim发烫的脊背捂热了。心里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感到畏惧,脑子也混混沌沌的,kalim顶着发昏的脑袋出神地望着蛇神细长的眼。
“kalim,下午的课。我跟你说过要带练习手册的。”
“啊!!!抱歉抱歉!我明明记得放进书包里了……可能是整理时拿出了吧。”
把整个书包翻了一遍也没找到练习手册,kalim不甘心地要去翻第二遍,jamil在一边喊:“往没有练习手册的书包里找练习手册有什么用啊。”
“现在已经要上课了,没时间再回寝室取……你和我共看一本吧。”
“诶?但是题目由谁来做呢……”
“笨蛋,你不会写在草稿本上吗?”
于是两个人共用同一本书紧紧地靠坐在一起,老师也对kalim要依赖jamil学习的事见怪不怪了,只是多望了两眼他们的方向。
练习手册上的题目还是那么晦涩难懂,kalim会在自己的本子上写满记不住的公式辅助理解,但jamil显然不需要那种东西。他很想把练习手册往前翻找公式,但jamil正在往上写字呢,kalim只好巴巴地,巴巴地等待jamil做完这道题。
“炼晶公式 ye+l=t/p”jamil忽然伸手过来在kalim的草稿本上写。
“……我不知道怎么用这个公式。”kalim小声说。
“……你看我的解题过程。”
最后几乎是把jamil的答案照抄在了自己的草稿本上,kalim为了加入自己思考的内容把jamil省略的步骤也写了上去,虽然这么做完后他也没明白这道题到底是怎么解的。
“回去后记得把答案抄到你的练习手册上。”
“啊……我会自己重新做一遍的。”kalim的语气像是在对自己强调,jamil没有反驳,只是催促他快准备去上下一堂课。
意识逐渐清醒时kalim还在回想方才的记忆,脑海和现实的割裂感就像是刚刚从一个逼真的梦里醒来。但是,kalim没有上过学,也不曾交过同龄朋友,他是被圈养大的,这段记忆到底是从哪里而来的呢。对了,jamil,那是蛇神大人的名字吧,虽然没人敢直呼神明的名讳,他的名字还是人人都知道的。
正胡思乱想着时kalim发觉自己正被抱着坐在面前人的腿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已经结为一体。kalim的腹部闷燥地像谁正在这里煮一锅椰奶炖汤,这锅汤随着颠簸不小心撒了点点汤水出来,蛇神伸手把它擦了抹在kalim的腰背上。可能是在黑暗里处太久,kalim的视力逐渐适应了无光环境,神明大人的脸没一开始那么难辨认了,蛇神的长相竟然和那位jamil同学一模一样。这样巧合的事让kalim简直要惊呼出声了,简直——然后他的讶异被蛇神的亲吻堵在嘴里。
魔法药理课教授布置的作业是在植物园采摘足够数量的药材供下节课使用,kalim和jamil是一起来植物园的,但在jamil采摘完他的那一份时kalim这边却还差很多。
“抱歉抱歉,这些植物有点难辨认啊……再等我几分钟!”
几分钟后又过了几分钟,kalim的清单总是还差那么一点,当他又要说“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了!”时,jamil伸来攥拳的手往他的袋子里撒了一把刚采的植物枝叶。
“回去吧。”
两人走在学校的走廊上,走廊的右侧是未封闭的扶手,他们在傍晚的夕阳上踩下自己的印章。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没说话,kalim脚腕上的链饰随着他的脚步琅琅作响,走廊长得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kalim走得有些疲惫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昏昏沉沉的,有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在打盹,kalim立即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不知怎的他觉察到自己面前闪过了jamil的模样,两人的瞳孔在这恍惚的错觉里对视,他正想出声告诉jamil,有股身不由己的无力感瞬间席卷了他。kalim朦胧地睡着了。
蛇神半皱着眉搂着刚经历第一次祭献的kalim,他的表情看起来不是神明应有的平静,反倒像是刚完成了一个大胆的挑战。房间里许久没有人说话,慢慢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感后kalim往jamil的怀里挤了挤。
“喜欢蛇神大人……”
“……什么?”
“我喜欢蛇神大人。”
“喂,我没有下这个命令…你……”
kalim揽住神明的肩膀亲吻他的嘴唇。
kalim在自己的寝室里醒来,身体沉重地不像是自己的,可能是没休息够,床头柜上有下午刚和jamil一起在植物园采的作业。kalim翻了个身,软塌塌的床铺立即把他重新包裹住了。
前脚着地的狮子尽兴地离去,血与血衣都已经沉入地底,灯光也一盏一盏熄灭。revue已经结束了,然而,白鸟依然以刀撑着身体,半跪在地面上,衣装也未卸下。她的双眼闭着,黑色的披风却无风自动,仿佛展开的翅膀一般。
“能麻烦你从那个位置上下来吗,前辈?”
被血染透的眼睛猛然睁开,瞳孔中心有两枚灯光点燃。视线与刀锋指向观众席之时,她身上竟然折射出几分不属于人类而属于群星的狂妄。
“你的灯火已被点燃,找我何意?”观众终于出声,有几分意料之外,几分意料之中。
白鸟站起身来,刀尖正对position zero的中心,声音绝无迟疑:“已经点燃,所以正需领教。”
“看来我们终于能弹奏出声的钢琴需要调音。”花道巧实仅是在空中踏出一步,便在下一步时踩上了舞台地面,仿佛步入过被折叠的空间。她的态度与此前碰面时略有些差异,白鸟狐疑地皱了皱眉,看向她手中那柄长枪。枪头与枪身以一枚褐黄色的宝石相连,与枪头上的放射状花纹一并让她想到太阳。
……怎么又是长枪。胁差的长度对上这种长兵器格外吃力。只是这么一转念,白鸟就下意识地蹲身。长枪凌厉地横扫而过,打翻了她身后的数盏灯台。然而它们还没有点亮,正被白鸟隐藏在阴影之中,巧实到底是怎么发现的?还是说,这就是上一届top star的实力——她并不后退,反而继续向前。近了,胁差才有割断红绸的机会。然而,拉开距离的是巧实。那白色的身影就像真正的幽灵一样,顷刻间退至幕布后方。重重叠叠的幕布阻碍了白鸟的视线,她抬起手,便有一百盏灯光亮起,照得台上一片洞明;然而,幕布上只映出她自己的影子。
巧实到底躲在哪里?
白鸟一时间有些茫然地偏了偏头,幸运地躲过了自上而下的一刺。擦过她脸颊的风近乎锋利,巧实降落在她的面前,指了指头顶高悬的水晶吊灯:“你还不够冷静。”
——原来是灯上啊!白鸟恍然地挥刀向前,刀刃被枪柄格挡下来,力度卸向一侧。下一击、下一击、下一击也是,巧实闲庭信步地收下所有的攻击,甚至有空向她发问:“渊上同学你,有决定好未来的目标吗?”
未来?白鸟停了一瞬。她的全身都为争夺而紧绷着,还没有考虑过未来的问题。
“那个婚约,你果然不打算认下吧?”巧实又问,“要直接从这里逃走吗?”
“不要。”白鸟的声音也变得很冷,“两个答案都是不。”
“看来,你想妥善利用自己的才能啊。”巧实在格挡中变招,以枪柄压下了白鸟持刀的手臂。白鸟就地一滚,好险没被枪刃钉在地上。说实在的已经不想再来一次了。贯穿她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如今依旧燃烧着闪耀的火焰。
“那么,既想要继续歌唱,又想要自由的话,就换一个舞台吧。”巧实从地上拔起长枪,锋刃闪过一道亮光,“你的舞台,不在这里。”
花道巧实的表演开始了。
与此前给人的温和印象不同,她的枪挥舞得如同闪电。速度、压上来的重量、还有攀附在背后的不安感都是电击的后遗症。整片天穹都布满了阴云,因为电弧太过耀眼,闪动时又太过不可捉摸,白鸟逐渐无法再分神去想灯的事——她被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困在原地,几乎动弹不得,只是本能地躲闪,绝无反攻倒算的机会。雨水浸透了脸颊,不,是汗水吗?又咸又苦,仿佛失败的滋味。煮沸的大脑终于降了温,她飞快地将胁差刺入地面,踩着刀柄向上跃起,拉住一串脆弱的雨线。雨珠纷纷散落,而借着这个迟滞,她终于落到了巧实背后。她早就学到了,如果没有武器的话要怎么战斗;然而巧实回给她一个转头,轻轻巧巧地翻过长枪,漂亮地切断了她的穗带。
“你毕竟不是真正的野兽啊。现在找回理性了吗,后辈?”
纽扣叮当落下,仿佛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白鸟跪坐在原地,看向自己的双手。人类终究没有利爪,没有长久战斗带来的反应能力,若是无法成为野兽,又要战胜野兽的话,必须将自己的理性作为武器才行。作为人类独有的优势,为什么被抛掷脑后了……?落在身上的雨幕洗去她遍身的夜蓝,仅留下白与绿,是时院的制式校服。蝴蝶兰别在她的腰带上,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已经清醒过来了。对不起,还有,谢谢前辈。”
“嗯,那就好。你还有要思考的事吧?就等休息过后,再仔细想想好了。”
为什么巧实会这么说呢。正努力提起精神的白鸟刚刚冒出这个疑惑,就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果然,连着三场revue还是太过勉强自己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有什么游近她的身体,耳旁传来模糊的嘶嘶声。她闭上眼睛。雨水没有打湿她,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