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很烂,但如果大家能看完我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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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快死了吧……”
大雨倾盆的半夜,一名青年孤零零地躺在无人的公园里,他嘴里喃喃着,手臂无力地垂落在自腰后流出来的血中,血混合着雨水,如花般一点点的在他背后盛放开来,一如他火红如曜日般的长发散开来时的场景,可惜现在已无人欣赏。
以前的场景走马灯似的在青年眼前掠过,他睁大着眼,不顾雨水打在是视网膜上的剧痛,默默地、平静地回忆着以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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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呯!”
午后的天空阴云压沉,脏乱的巷子尽头零星散落着无名的尸体,铁屑味猩红得令人作呕。
就在这万物皆为寂静的时候,小巷里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枪声。
宛如平地落下一道惊雷,大地似乎跟着颤抖,枯叶无声飘落,然而树上的鸟儿早就习以为常,叽叽喳喳饶有兴趣地看着树下正在对峙的双方:一方是人数多达十几的混混们,另一方是只有一人的弱小少年。
仿佛怜悯,树荫朦胧的罩在少年脸上,模糊的边缘却仍能窥探出一丝清秀的痕迹。
“不错嘛…你这婊 子,居然杀掉了我这么多兄弟…..!”
不屑地嗤笑出声,站在众多混混前面的男人狰狞地勾起嘴角,杀气四溢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少年淡定地更换着手中枪的弹匣,动作迅速利落,看似柔弱的手臂稳稳的托住手枪,然后,重新瞄准他身上的要害。
男人笑容不减,表面的笑意却掩不住眼睛深处嗜血的光芒,他缓缓从身后摸出一把手枪,漆黑的洞口直指少年的面门,微弱的反光令人不寒而栗。
恰时大风刮过,少年及腰的红发被吹得肆意飞扬起来,男人睫毛微动,正准备扣下扳机,不料却意外地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你们混混群聚在这里干什么?!!!”
中气十足的声音霎时间劈开了弥漫在双方周围的诡异气氛,小弟们均是脸色一僵,开始不安的骚动起来。
眯起眼睛,男人强压下心中汹涌的兴奋,挥手示意众人撤退;自己也收起手枪,在警察到来之前,深深地看了少年被红发缠绕而显得越发苍白的手臂一眼。
就像少年父亲一样的红发,最终也会在那具充满力量的身体上,绽放出一朵朵血花。
在十几名混混消失干净后,少年绷紧的身体猛地一松,手枪咚的一声砸落在地,自己也浑身脱力地跌坐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
“嗨,没事吧?”
穿着被洗得褪色的牛仔裤的泽米走到少年面前,手指按着磨损严重的手机边停止录音,边垂眸看着前方额头布满冷汗的伙伴。
少年置若妄闻地望着对方身后的地面,眼神空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机械般地伸出手臂,捡起手枪。
“我没事…”少年一手撑住墙,一手握紧泽米递过来的手,就力顺势被拉起来,“走吧,去‘Desire’,我请客。”
泽米看着眼前的人神色平淡地拍着衣服上的灰尘,下意识的就答道:“哈,那么奢侈?那个地方可是很贵的….!”突然间想到什么,他瞬间拽过对方的衣领,深色的衣服上隐约传来一股微不可闻的腥味,“你这混蛋又去接那种杀人的任务了?!你还要不要命了?我说了你多少次你就是不听是不是!!”.
“……..泽米,在这里,钱的重要性,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我没有错,我只是为了生存下去罢了。”
少年无所谓地撇过头,眼神波澜不惊,语气却透着淡淡的悲凉。
“……何况,我杀的都是‘有罪’的人——”
“闭嘴!!!”
泽米终是听不下去,猛然打断对方的话,他复杂地发现,少年现在的眼神和他刚开始认识对方的时候如出一辙。
那个时候,对方趴在屋顶上,瘦长的手纹丝不动地握着阻击枪的枪臂,眼睛透过镜片冷漠地盯紧目标,待对方走进狩猎范围时毫不犹豫地开枪击杀,结束后麻木却敏捷地收拾东西,临走之前,还看了他所在的方向一眼。
即使隔得较远,他仍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深重且哀伤的气息,以及双眼中无畏的冷血和厌世到否定自我存在价值的迷茫。
——现在,对方的嘴角还含着一丝苦涩。
他皱紧眉头,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晦暗不明地盯着对方同自己头发一样颜色的金瞳,深知眼前这家伙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隐瞒着他。
不然为什么要移开视线呢。
“算了——”
泽米泄气似地推了一把少年,松开对方的衣领,转过身,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警告道:“随你吧…不过、可别太过分了。”
“啊,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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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天雾别野,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不堪负重的大门被一脚踹开,进来的人带着一道耀眼的光,不由分说地直接一拳撞上闻声前来的青年身上,力道之大,所过之处纷纷发出明显的破风声。
脸色一沉,青年堪堪避过对方颇为致命的一拳,但身体还没站稳,就被对方一记扫堂腿踢中小腿肚,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摔去的同时,对方显然没那么轻易的放过他,左脚直接抬起,一脚踏在青年的腹部上!
“唔——!泽米•古拉尔!你发什么疯?!”
泽米死命的握紧右拳,全身轻微颤抖起来,要不是看到对方手臂和脖子上缠着的绷带,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把对方揍个半死!
深呼吸了好几次,泽米才略微平静下来,恨恨地把纸袋扔到青年身上。
青年咬紧下唇,用没受伤的手支撑着身体坐起,另一只因刚刚的动作重新渗出血的手竭力忍着颤抖,抽出纸袋里的东西。
“?!”
青年愣愣地看着拿在手里的一张纸。
突然,他的手开始抖动起来,并且越来越癫狂,连眼眶都直接染上了血丝。一旁的泽米看着他这副样子,想责怪,又忍不住同情,但最后他也只是咬了咬牙,一拳锤在墙上,什么都没说。
青年的嘴动了动,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破碎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带着心死般的绝望。
“…啧!人渣!你知不知道依莱尔是多么敬仰喜欢你,你却向她开枪?!”
“……”
“这是事实!你向她开枪了!天雾,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难道你为了钱,连朋友都不要了吗!!!!!”
泽米发泄地朝对方吼完,却发现对方的脸上早已泪痕遍布,眼泪还在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本人不知是不是毫无察觉,只是一动也不动地僵在了原地。
手里的死亡通知书,是如此刺眼。
【不对啊…我明明、明明只是击中了对方的肩膀而已啊……】
[患者失血过多,伤口感染]
【我、我…我还冒着毁约的生命危险放她走了…为什么…….】
[患者求生意识不强,我院医生已尽力,最终还是抢救无效]
【上帝…求求您!不要这么残忍!】
[患者死亡]
【求您了……】
[患者姓名依莱尔•结雅,死亡时间凌晨四点二十六分]
“——————————————!!!!!”
喊出来啊!!!
他无力地张大嘴巴,仿佛要耗尽全身力气般地喊着,但声带好像破损了一样,什么声音也没发出;眼睛痛苦地紧闭,过往不堪回首的记忆瞬间翻涌起来,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这样好像要把人的灵魂生生撕裂成两半的痛是如此明显!
巨大的愧疚和悲哀感直接吞噬了他,他只觉自己现在如同一条缺水的鱼儿,空气四面八方地向他压迫而来,他拼命挣扎着想动,想摆脱这痛苦,却无能为力。
【又是这样】
【是我害了他们】
他沉重地垂下头,牙齿死命地咬着惨白的下唇,侧脸的线条凝成哀伤的弧度。
“呜——”
他终是抛弃了所有,哽咽出声。
“天雾,”站在旁边的人冷静到恐怖地宣布着他的死刑,“我始终觉得你不是那种人,你可能有你自己的苦衷,但我实在是不想在和你多说什么了。”
他顿了顿,轻声地道出最后的话语,“真可怜,天雾,你的心已经死了。”
【啊,原来是这样吗。】
【你也要离开了啊…】
不知道对方是何时走的,也不知道对方会到哪里去,
但他知道,对方不会再回来了。
青年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很久很久,久到四肢已经麻掉了,受伤的手也开始抽经,脸上的疤时隔多年,现在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时,才如叹息一般的笑了笑。
多么愚蠢的自己啊,自以为是的以为保护了那个女孩,却没考虑到她的心情;自作多情地对最好的朋友隐藏此事,却不料最后的结果,竟然是由对方来告诉自己的。
“又要孤身一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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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回忆至此,明明时间才没过多久,青年却感觉仿佛又经历了一遍当时的情景一样。
此后,时间并没有抹去他的伤痛,间接导致他某次任务失败,被有着强大背景的仇家盯上,这次终于看准时机,派了各路高手来追杀自己,只求务必死要见尸。
虽然现在那些所谓的高手全被他杀了,但他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全身上下多处刀伤,最深的一刀砍在了他的后腰上,差点砍断了脊椎;左小腿也被连开两枪,战斗的时候不觉得,等放松下来才知自己失血颇多。而如今事已至此,连他都觉得自己活着的希望渺茫。
视线模糊得厉害,他想摇摇头,胃却开始绞痛起来。
“快死了啊……”
明知是自作自受,却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此死去,如此屈辱和狼狈,想起爸妈那时被火烧得想痛声尖叫的时候,却还是用极大的意志力把他甩出去,双眼中的无奈、欣慰、痛苦,伴随着滚烫的眼泪,划过脸颊,被火蒸发。
疲惫地合上眼睛,鼻子莫名其妙地酸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活下去。】
哪怕过往再怎么痛苦,
因为实在是——
“不想、死啊…….”
TBC
自己看了一下,實在看不下手癌造成的錯,所以修改了。
比較長,三千多字。
互動角色有點多,籠島、陽子、小此、黑須,還有個隱藏角色。 已經盡力……希望沒有OOC……
嘛,就這樣了。
不管進不進都來歡樂互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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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给了你最好的我,
殊不知我给的只是自我满足般,
最美好的假象。
***
与东京相比,夜见北市的春天来得似乎较晚一些。已经接近四月,粉色的樱花却才零星绽放。羞羞答答地,宛如闺中少女。黑发少女拄着脑袋,思绪随逐渐攀上枝头的绿意蔓延至年轮深处的时空中。
“……内……内酱……”
少女左手食指拂过领角,下滑至桌面。食指与拇指顺势扣住杯柄,香醇的茶香顺着褐色的液体一同盈满口腔:“阳子只要提起业君就停不下来呢。”
被称作【阳子】的少女因荒木内的话而愣神,金眸闪过些许犹豫:“我太烦人了?”轻轻软软的嗓音,再配上毫不娇作的举动,若将她身上那身火辣辣的装束换成和服,还真是惹人怜爱的大和抚子。
“我想,内酱只是想起自己弟弟了吧。”还没来得及做出安抚,一旁叼着小银勺的男生已经开了话头,“话说回来,我们三个都有弟弟和妹妹,也挺巧的~”
顺着他的话点头应和,荒木内装出伤心的模样:“连愿君都明白我的意思,想不到阳子你……”
“喂喂——”
与笼岛愿的抗议不同,不知火阳子倒真的慌张了起来:“诶?你、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
“卜卜——”松开捂着脸的双手,荒木内吐吐舌,一副奸计得逞的鬼脸,“骗你的啦~”
说着“都认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这么好骗”之类的话语,笼岛愿哈哈大笑起来。荒木内揉揉僵掉的脸,也忍不住侧过脸偷笑。不知火阳子看了看两人,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见她似乎要找他们算账,荒木内赶忙抛出了不知火阳子最喜欢的话题:“对了,你刚刚说业君在学校怎么了?”
“哦!对!我跟你们说,业他啊……”
温婉如玉的少女略带不满诉说着家里那位弟弟的顽皮事迹,并在少年的提醒下,偶尔停下来往嘴里塞一口水果蛋糕。少年认真地聆听着,偶尔发表一些关于妹妹的言论。咖啡与茶的香气交织于眼前,再缓缓散去。
荒木内注视着两人,思绪再次抽离。
冰冷的水逐渐隔离周遭的空气,形成让人窒息的密闭空间。眼前温馨的时刻似乎与她的距离相隔渐远,直至进入只有自己可以看见的虚空。
“对了,为什么会这样呢。”不知何人提出的疑问盘旋于脑海之中,越发清晰。
明明就是截然不同的三个人,为什么连春假都要在这个小城市中的某处聚集,听着对方的家长里短,并展现出其乐融融的画面呢。
——意义何在。
***
把坚持要呆到开学的家人送上车后,荒木内终于有机会仔细观察一次眼前已经住了一周的房子。
虽说是空置了15年之久的旧房子,可因为父亲这么多年来的打理有方,倒也不显得破旧。刚入住那天,甚至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只要简单的打扫就已经完事。
这对有轻微洁癖的她而言,倒也乐得轻松。
橘色的余晖洒在这栋白色的建筑上,甚至产生有了一种温暖的错觉。
正放着空,逐渐靠近的轻松曲调让她忍不住偏过头,一头惹眼靓丽的金色卷发便映入了眼帘。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拐进隔壁屋子的高挑少女将是她未来的同级生。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少女转过头,湛蓝的眸如深不见底的清澈湖水,随时会将人吸入。对上她的视线时,原本平静的湖面泛出笑意:“你好。”
“你好,以后请多多指教。”荒木内微微鞠躬后,正准备往屋里走,却被喊住了。
“你……”金发少女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微笑着发出邀请,“如果有什么不懂的话,记得来问我哦~”
少女那让人有些无法把握距离的话语使这个城市中成长的,早已习惯了淡漠的邻里关系的荒木內呆了那么几秒。万幸,她还是很快给出了回答:“谢谢,我会的。”
不咸不淡的答案,似乎充分展现出了城市人的距离感。
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女再一次向自己点点头表示感谢后,毫不留恋地进屋,把门关上,似乎有意阻隔这个试图接近的陌生人。宫泽ルルビ也无所谓地耸耸肩,喊着“我回来了”后,合上了身后的门。
本以为这就是结局,两人即便住在紧邻的屋舍,却并不应该有所交集——本应是这样。
***
中二第一学期的返校日,宫泽ルルビ轻轻拉上职员室的推拉门,在确定对方不会再出现后,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老古板,不就裙子短一点嘛!”
转身,黑发少女穿着格格不入的水手服站在眼前,正注视着她,并发出友善的邀请:“一起回家吗?”
这回,轮到她的脑回路不够用了。
“我叫荒木内,宫泽你的名字是?”
“啊,ルルビ……宫泽ルルビ。”
“璐酱?”
“诶……这样的叫法会让人想起心烦的事情呢……”
日落西山,两位少女谈笑着回到教室。
二年级的教室并列着,靠在二年二班走廊的窗前,便可看到一至三班的大致概况。这其中,当然包括一班那扇不容易被忽视的后门,及站在门边的少年。
视线的触及让她产生了一种对方正在观察自己的错觉,于是便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或许是没想到两人会做出这般交集,男生尴尬地举起手挥了挥,当做对她回的个礼。
“书包拿到了,咱们回去吧~”
正准备再次给出回应时,宫泽ルルビ充满元气的声音将荒木内的注意力拉向了二年三班的方向,简单寒暄几句后再回头,男生已经消失不见。
“在看什么?”察觉到荒木内的失神,宫泽ルルビ探出头,试图了解原因。
“没什么,我们走吧。”
转身,荒木内率先离开了逐渐褪去光线的走廊。
***
“荒木同学打奶油的技术挺好的诶。”
女生的声音将荒木内放空的思绪拉回,眼神聚焦时,对方正在切着揉着面团,一脸惊叹。
“偶尔会帮妈妈的忙,所以比较熟练。”荒木内在脑中快速搜索着,在锁定资料后,伸手替白皙的少女抹掉了右边脸颊的面粉,“不知火同学才是,面团揉得特别好呢。”
“因为那家伙家里开餐馆的嘛。”薄薄的果皮顺着娴熟的手部动作滑向桌面,男生将切好的苹果放到砧板上,快速地切半,去核,并切成大小相等的果粒。
“笼岛同学不是也不赖吗。”荒木内由衷感叹,换来被称为【笼岛】的男生的道谢。
“毕竟是和果子店的传人啊~”不知火阳子将完工的面团铺在模具中间,压平,顺便揭了下男生的底,“还是老字号呢~”
转学到夜见北中学的第一节烹饪课,荒木内的课程进行得十分顺利,皆因在分组时,她得到了两名相当不错的伙伴。作为土生土长的夜见北市的居民,【善良】似乎是两人的共性:
家里开着和果子店的男生——笼岛愿。
时常在家族餐馆帮忙的女生——不知火阳子。
并不习惯将【孤立无援的转学生】丢在一边不管的他们,即便在拌嘴时,也不忘将她拉进讨论的中心。
“对了,荒木,你喜欢吃蛋糕吗?”
“还不错,你们呢?”
精准无误的回答,适合当前的社交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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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街最近又开了一家新的蛋糕店呢,要一起去吗?”似乎是起源于男生这无关紧要的邀请吧。
不是特别熟悉的关系,却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以啊~”荒木内当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于是,三个看上去并不怎么【协调】的少年少女便顺其自然地,成为了偶尔会一起出来聚会的关系。
长久下来,似乎也是不错的消遣。
“如果我们三年级的时候还是一个班那就好了。”结束了对自家那位不省心的弟弟的抱怨,不知火阳子咽下最后一口水果蛋糕,给出了最适合这个春假的话题。
“是啊……据说三年级会将班级打乱,也不知道到时候会跟谁一个班。”荒木内微笑着应答,“如果是一个班的话,那就好了。”
“对了,内酱应该没听过三年三班的传说吧?”
“三年三班?”
将视线投向抛出问题的笼岛远,荒木内难得表现出了明显的好奇。可惜,已经做好说鬼故事一般架势的笼岛愿却被慌张的不知火阳子捂住了嘴:“呸呸呸,百无禁忌!”
“很恐怖?”似乎是觉得不知火阳子的反应十分有趣,荒木内索性直球攻击,“校园传说?”
“哎呀!算我求你们了,这种事情不信则无,所以别说了好不好?”不知火阳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楚楚可怜,“如果真的把诅咒唤醒……”
见不知火阳子似乎真要哭出来,荒木内与笼岛愿赶紧收敛的玩笑的态度,一起安慰起了对方来。
“所谓的传说,也不过是子虚乌有的玩意罢了。”
荒木内轻抚着不知火阳子,淡然道。
***
四月的阴阳交替,对于行人而言,仍旧过于早了些。才六点,太阳已经被月亮赶下了山,空气再次凝固,冷得瘆人。
四周的灯已经逐渐亮起,荒木内站在毫无人气的旧屋前,突然失去的迈入的勇气。此时的老旧房屋就像一个巨兽,似乎随时会将进入的人吞噬。
“你好像很喜欢站在门外发呆呢,Ruri酱~”
永远充满的声音,带着熟悉的香甜气息袭向黑暗中的孤寂,将瑟瑟发抖的人包围。那一头金发宛如阳光般耀眼,带着笑意的蓝眸用平静抚平了深不见底的暗涌。
宫泽ルルビ掏出便利商店袋子里的冰棍,扯成两根。
“吃吗?”
荒木内伸出手,接过对方递来的冒着白烟的半根冰棍,忍不住笑了:“你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你想说这时候应该吃包子?”宫泽ルルビ咔擦一声,将香草味的冰棍咬掉一小口,不屑地哼了哼,“那多没意思。”
顺着宫泽ルルビ的动作,荒木内也一起坐在了荒木家门前的墙根上。不似夏日的鸟语蝉鸣,夜见北市此时给予这个空间的,唯有呼啸的夜风及两人不均的呼吸声。
“你刚刚出去干嘛了?”
“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并不是故意隐瞒,对于荒木内而言,尽职地倾听后,【过去的一切】的确便不是什么重要到需要占据时间去复述的事情。
经过一年的相处,似乎早已明白这一点的宫泽ルルビ自然地转移了话题:“Ruri酱,如果三年级时我们同班就好了~”
“就算是三班也?”咬着冰棍,荒木内提出疑问。
“唔……三年三班就算了~”不知道是对于【三年三班】这一名词的恐惧,抑或只是冰棍所带来的寒意,宫泽ルルビ下意识抖了抖身子,“那个太可怕了啦!”
“也是呢。”
荒木内抬起头,繁星聚集成河,将暗蓝的夜空划破。残忍而美丽。
***
【你知道三年三班吗?】by 荒木内
【这是一个不必多说的诅咒。】by 陌生号码
……
***
虚无蔓延。
我伸出手,试图握紧可触碰的一切,却发现眼前皆为无法掌握的空虚。
——那便尝试着用微笑着感知世界吧。
可下定决心后,却发现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
既然如此,将一切保存在最体面的假象中又如何呢。
“我所做的一切,你是否满意呢。”
02-03 星也落尽(5)
·第二章完结,4107字
·恶搞向,OOC都是作者的锅
去你的装逼引言。
——唐吉诃德
/
这次的缓冲时间给得要比上一个世界长。唐吉诃德把匕首丢在熊孩子家门口,专找没啥人的小巷子溜溜达达,又四处磨蹭了一会时间。盗贼是个眼尖的,一下逮着了那个明明见到他却不知为何试图偷溜的男孩,二话不讲伸胳膊就是一把刀擦着男孩的手臂钉在石头缝里,成功唬住对方。
“切,你没死啊。”男孩很不情愿地磨蹭过去,一步步挪,“就说不会死,你说你当初吓我做什么。”
“谁讲的,我差点就死了。”
“骗人,明明一点伤都没得。”男孩振振有词,半晌回过神,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等等,你还记得?不可能,一定是骗我的!”
这小表情和陆仁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世界不同唐吉诃德都要思考陆仁在外面乱搞的可能性了——这方面一向没啥节操可言的唐·以下内容重音·未成年·吉诃德如此暗戳戳编排自己的好友。
“我骗你干啥,又没得好处。”他笑眯眯逗人家。
男孩显然被问住了,发现似乎好像自己还真没啥被骗的价值,又嘴硬不肯承认,只好恼羞成怒地哼唧一声扭过头去,不再和唐吉诃德说话。
“喂,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男孩针锋相对,却忘了前几秒刚下定“再也不要理这个讨厌的家伙了”的初衷。
“我?我叫唐·吉诃德,现在能说了吧?”
他刚问完,就见那熟悉的、见鬼的白光从视野中乍现。
“……我叫【——】。”
——什么?
“喂!!!不要忘了,我叫【——】!!!”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男孩加大音量,满脸焦急。但声音传到唐吉诃德耳中,仍旧一片模糊,只能看到男孩嘴巴一张一合,大声叫着。
——吼屁,我听不见啦。
最后,他只来得及回以对方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
/
无名之城内,和队友一起被遣送回城的唐吉诃德叹气,那神情呀,冷漠、凄清、又惆怅。
——第五季一定是在玩我。
他恹恹地想,还以为这次能捉一只熊孩子玩养成呢,嫩嫩的小徒弟听上去口水都要流下来好不好!所以才一时兴起就努力刷上那么多次好感度……再想想当初乐行玩得可开心(并没有)的样子,结果轮到他就只剩白期待一场。
他倒也没想过对方那副看见他就躲的模样,怎么也和自己当年那副“乐行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唯一的神话”的傻脸对不上号。
最后是鲁诺莱亚拖着魂不守舍的唐吉可德去找了忘神的信徒——虽然唐吉诃德想了足足十分钟也没想到这群人到底是从哪个岔子里钻出来的,他把这当做一个超大型旅馆,本来就不太关注无名之城里头的事,就算窜出几个新居民,只要不是正对自己选的那个小屋,基本发觉不了。
吟游诗人没理会发呆的唐吉诃德,拿着石雕给他们看过后就开始和信徒们侃大山。鲁诺莱亚和信徒聊得有点high,完全没注意到盗贼那迷茫的眼神。最后他只好一边听天书一边[戳酸奶.GIF],心底百思不得其解。
——这人非要拉上他到底是干嘛啊?你以为你是上厕所都要带好姬友的小女生吗!
唐吉诃德十分郁闷,在鲁诺莱亚聊爽了准备走人的档口终于抓住机会问出他唯一想问的问题,“超越记忆……这句话的后半句是什么?或者说,它有什么特殊含义吗?”神明消失在火焰之间的最后一句话,令他实在是无法不去在意。
为首者语速不紧不慢地回应他,却并没有正面说出答案,“那么,你们超越了你们的记忆吗?”
“知道吗。”于是唐吉诃德也不紧不慢起来,“我觉得你们这种要说不说的调调真的讨厌透了。”
信徒们面不改色,满脸挑衅的唐吉诃德面面相觑,同时说出一个“呵”字。
吟游诗人无语地拉走盗贼。
“你心情不好?”他问。
“非常不好。”一想到自己已经和软萌可欺的徒弟弟失之交臂他觉得连呼吸都痛,求一个倒转时光的道具这一次他一定强抢民男也要把小徒弟拽手里。
鲁诺莱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都些什么鬼玩意儿,所幸诗人在这方面一点都不八卦,全然没得刚刚在忘神信徒们面前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爱好。
两人没走出多远,黑影闪过。纯黑的灵猫灵巧落地,唐吉诃德的角度能看到它的四分之三侧面,眼珠半透明的凸起,底色是幽幽的绿,像以黄绿为基调的油画做成两颗水滴宝石。不得不说是很漂亮的一只猫咪。前提是能无视盯着它满脸“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的傲慢神情,以及嘴里叼着的东西……
盗贼一翻腰包,果不其然那朵枯萎的黄花已经不在。
“……”
他惊疑不定地望向诗人,“现在的猫还有隔空取物这么高端洋气的技能吗?”简直人不如猫。
“我想大概是没有的。”然而事实摆在眼前,鲁诺莱亚也开始有点怀疑世界观。
小正太没拐到手也就算了,小萝莉的花还要给一只蠢猫抢走,就算叔可忍,婶婶也表示要掳袖子揍你丫啊!
眼见黑猫跑了,唐吉可德二话没说拔腿就追,留下鲁诺莱亚一个短腿诗人站在原地,看着盗贼扬尘而去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只好翻了个白眼。
/
黑猫跑得很快,却始终没能甩开穷追不舍的唐吉诃德。大约也是觉得这个游戏有些无聊,它一个拐弯拐进了巷子口里,如果唐吉诃德没记错,那是个死胡同。
“呵呵。”他笑,“你再跑啊。”
巷子口的唐吉诃德弯着嘴角,墙脚的黑猫抖动耳朵。一人一猫遥遥相望,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呸,怎么看自己都是被鄙视了好吧!
唐·不爱动物只爱植物·吉诃德一点压力都没有,出手就是飞刀,黑猫敏捷地躲过攻击,头歪过去,看了看盗贼。
很好,这次不是鄙夷的目光了,这拓麻根本就是赤·果·果·的·调·戏!!!
卯足了劲准备好好教训这个高冷物种,结果黑猫哧溜钻进了随意丢在胡同尾的废纸盒里,唐吉诃德再一掀开纸箱,猫毛都没看到一根。
“泰德弥斯……”他回过头询问姗姗来迟,气喘吁吁的吟游诗人,“现在的猫还有瞬间移动这么高端洋气的技能吗?!”
“……”鲁诺莱亚干巴巴地回答,“我想大概是没有的。”
“真是好极了。泰德弥斯,麻烦你个事,帮我去酒馆发布一个任务贴在……哦,管他有没有人任务版,没有就糊墙上。”唐吉诃德笑容里透着腾腾杀气,“我有预感,我们的小朋友有点调皮,不太好逮。”
——我觉得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在乎抓猫这么愚蠢的任务。
但鲁诺莱亚没把心里话说出口,只是换了个话题,“你有预感……这话听上去真耳熟。和zyme一样来自女人的直觉?”
“……”
“想死直说,我的好诗人。”
/
显然吟游诗人并不想死,他很快就走了。而唐吉可德则开始他满城捉猫的奇妙冒险。
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凭直觉漫无目的地找,直到路过陆仁他们待的地方,隔大老远都能听见里面一阵鸡飞狗跳,一时没耐得住好奇心,爬个窗就溜进去了,正好看见萨米尔、吉泽尔两人成包围之势,困住里德,一人手里拿着一块布。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萨米尔和吉泽尔一同回头,“啊,糖糖!”
“是唐宵。”他无力地反驳。
“我们在给老大……”萨米尔拿着手里的东西一扭头,里德早跑得连影子都没看到了,“咦,老大呢?”
唐吉诃德看着在横梁上冲他疯狂摇头的里德,一时半会也没想好要不要揭发他——也是老大这个治个病也能被丧尸嗷呜一口的万年幸运E终于运气爆表一回,难得唐吉诃德今天没得什么要恶作剧的心思。
“算了……糖糖你来得正好,吉泽尔也给你准备了衣服,来试试吧。”萨米尔一脸“我正在哄骗你”的表情就差写字在脸上了——不过就算他真的写上去,唐吉诃德也不认识就是。女法师也配合地拿起挂在手上的破布……不,是衣服。
所以只是奇怪与自己和陆仁他们队的两个女生似乎并不怎么熟悉,唐吉诃德点点头并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想不通自己和里德之间有什么共同点,难道因为都是盗贼?是新买的装备?
他换上衣服走出去,萨米尔看上去要笑晕了。
“有点宽大。”唐吉诃德实事求是,“不方便活动。”
“不,挺适合你的,相信我。”萨米尔一边拍着盗贼的肩膀一边抹去不存在的眼泪,将全身镜推到了唐吉诃德的面前。
“…………”
“女装?”他就说穿法感觉怪怪的,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吉泽尔则兴致勃勃地拿起别针开始给衣服做修改。少年盗贼本来就消瘦,穿着给里德的尺寸准备的衣服这会半个肩膀都快露出来了,
“你说得没错,确实挺合适。”等她改好后,站在那被像娃娃一样摆弄的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做出一个相当客观的评价。
其实唐吉诃德并不怎么生气,虽然总有人认错他的性别不过这张充满欺诈性的脸带来麻烦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不少便利。只是虽然一直有人说着“诶我还以为你是女孩子呢”这种话,唐吉诃德却一直没有尝试过女装。
——原来是这个感觉,看来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装女孩子试试。盗贼暗戳戳的想。
帅得没什么必要的德鲁伊在一旁为盗贼不存在的节操而表示目瞪口呆。
似乎他的好友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没下限一点?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份微妙感抛在脑后,拿起另一件兴致勃勃地询问,“那要不这一件也试试?”
一发不可收拾的换装paly开始了。
充当空气,从里德被逼开始就一直在一旁全程围观的陆仁无语好半晌,捂住他的脸,以表示自己的不忍直视。
“等等……”唐吉诃德回过味来,“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满足了恶趣味的萨米尔满足地问。
一旁,吉泽尔的黑猫跳上窗台,女法师激动地搂住了它,“Luna!你去哪里?”
黑猫眨巴眨巴金色的双眼,和之前那只某欠揍猫咪截然不同的颜色,神色不知为何透露出一股“心忧天下”……额不对,应该是“我家主人不可能这么蠢”的忧郁。几秒后,盗贼恍然大悟地跳窗而出,“想起来了,那只猫我还没抓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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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知道无名之城的黑猫是这样多。
黑猫向左一步,盗贼向左一步。黑猫向右一步,盗贼向右一步。如果不是因为眼睛颜色对不上,身上也没有铃铛,唐吉诃德险些就以为自己找到了那只自带嘲讽脸的死猫。
而最终结果是,唐吉诃德有些尴尬地和带着白帽子的小个子法师道歉,少女养着的宠物炸毛似窝在主人肩膀上就是不肯看他一眼。
“总之还是抱歉……我叫唐吉诃德。”
“chant。”蓝发少女的视线始终半垂着,没和唐吉诃德对上。
这个名字有点拗口,本来就不识字的唐吉诃德磕磕绊绊重复了一句,得到少女一个点头,“嗯……是圣歌的意思。”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名字。”
少女沉默了一会,才小声又坚定地“恩”了一声。
唐吉诃德虽然会交际,大部分时候不算一个主动且多话的人,而chant比之他更加是要被列为沉默寡言的范畴。没有什么理由,这两个人一人一句接起来,竟然气氛还算和谐。
最后带着法师给他的建议,盗贼再次踏上满城捉猫的奇妙冒险……才怪。
理所当然,(毫无意义地)忙活了一天过去,唐吉诃德也没再见到那只黑猫的影子。气消得差不多不打算继续找罪受的唐吉诃德果断选择放弃。
没看到两只巫师家的猫都不能又是瞬移又是隔空取物的猫,还以为自己只是遇见了一只普通的猫科生物?
拜托,他又不是傻。
那是和每一个日常,都没有区别的早晨。
白云不多不少,气温算不上炎热,也称不上寒冷。晨风在空中缓缓地流动着,既不淡薄也不闷热——
房门被一只纤细的手推开一些。黑发少女侧过身从里面出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
“……呼。”
黑桐千宵转身锁好门,对着已经没有人的家笑了一下,习惯性地说出“我出门了”——随后,少女走到了早晨的街道上。
现在是九月。少女登上长长的缓坡,校服的短裙轻轻摇晃着。周围的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向前走着,和一个暑假未见的同学们打着招呼。偶尔有同班同学在远处向着千宵招手,少女则开心地回应——不管怎么说,高二的第二个学期总算到来了。
不止是高二的第二个学期,这也是千宵独居的第二个学期。父母在工作调动后离开了东京,却决定让少女尝试一人居住——虽然有些辛苦,不过现在倒也已经习惯。
发丝弄得脖颈有点发痒。少女放慢步伐,侧过头去整理,却险些撞上另一个人。
“哟!”
“哇?!”
对方开心地凑过来,千宵则迅速后退一步。不甘心的女孩再次向前走出一步,而完全不懂得发生了什么的千宵也配合地后退——
“千宵酱,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你是……结城同学?”
“Bingo!”
女孩子开心地转回去,和千宵并肩在缓坡上走着。少女忍不住侧过头看了看她,结城的黑色短发在看上去仔细保养过,在脖颈上俏皮地跳动着——和别在她头上的那个小兔子发卡一样。
“这次是粉色的兔子啊……”
千宵忍不住小声念道,结城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动作,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千宵酱在说什么?”
“啊,没……”
黑桐千宵和结城咲,仅仅只有一面之缘。
在七月底,临近期末的时候,千宵不小心在教室中睡着了——碰巧发现了她,并且把她叫醒的人,就是正在她身边正在走着的结城咲。虽然千宵不知道,为什么在隔了一个多月后,开学了的今天,第二次和她见面的咲就这样走到了她的旁边,仿佛认识多年的老友。
啊,而且上次她的兔子发卡是蓝色的。
“那个~千宵酱?”
“嗯?”
“我以后可以每天都和你一起上学吗!”
“好突然?!”
咲一脸严肃地盯着千宵的侧脸,少女有些慌乱地向后缩了一些。
“……”
“……”
“我、我知道了,我是没什么问题啦……”
“那么来交换手机地址吧!”
“好快!”
“噗噗。”
咲拿着她的手机,小小地转了一个圈,看上去心情很好。千宵不禁觉得她散发着很难被讨厌的气息——尽管千宵和任何人都会很愉快地聊起天,但被还不怎么熟悉的人搭话,却还依然有如此的感觉,却是第一次。
“千宵酱,好有趣。”
“我又不是玩具。”
黑色长发的少女苦笑着回应咲,身边的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向前走着。
“……那个,千宵酱。”
“嗯?”
“你每天放学都会在那里看书吗……?”
结城试探性地问着,千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随后想起七月的那个黄昏,自己在读书时不小心在教室睡着——想必咲问的就是那个吧。
“呃……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千宵回答道,“一般就会在那里的。”
“这样啊……”
咲喃喃地说,突然安静了下来。不过没过多久,她就再次活跃起来,和身边的千宵说起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少女一边回应着她,一边看向越来越近的神乐坂大门。
——这是第二个学期。尽管还没来得及和朋友们交流过,但是千宵也知道,大家的情绪格外的兴奋。要说原因,那是因为……在这个学期内,有神乐坂学园的百年祭。
那是比起一般的学园祭还要来得特殊的日子,还有着奇怪的流言在女孩子之间流传——在百年祭的舞会上和心仪的对象起舞的话,就会与之相恋……诸如此类的传说啦。
“哟,咲——”
“好久不见!”
身边的咲扬起手,和自己的朋友打招呼。扎着侧马尾的女孩笑着和咲挥手,做了个“我先走啦”的口型,转头向校门走去。
“那是……”
“是我的朋友哦!”
咲说道,哼着千宵没有听过的曲子。果然这种女孩子,会有很多一起玩的朋友吗……正当千宵思考着有关身边女孩的事情的时候,咲却突然变了脸色,把左手按到右手的上臂上。
“……?”
“呃、嗯……没、没什么……啊哈哈……”
咲一下子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避开千宵的视线。少女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咲大概是肩带掉了下来——于是微笑着抿了抿嘴,没有再盯着咲看。
不管怎么说,咲总算松了口气,她鬼鬼祟祟地把手放到肩膀边,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颤抖了一下。
“咲~酱~”
“……!”咲一脸僵硬地把头转到左边,千宵用手捂住嘴,把脸转到了另一边去,“啊、那个……嗯……好久不见……”
“咲酱怎么了?”褐色头发的女孩慢悠悠地凑过来,用手肘戳了戳咲,“脸色看上去很怪哦?开学第一天就生病吗~”
“没、没……我只是……”咲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左手按在右手上臂的地方,一动也不敢动,“那个……”
“只是?”
“只、只……呵,我体内的恶魔啊……”少女半蹲了下来,在褐发女孩没注意到之前拉上了肩带,“请稍安勿躁,这里并不是杀戮的战场……”
“……诶?”
“没事,不用管我,你先走吧,我马上就去找你!”
咲说道,褐发女孩噗噗地笑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咲酱很喜欢做奇怪的事呢。”她用和本人相似的轻飘飘语气说着,向着她挥了挥手,“那我先进校门咯~”
她转身离去。半蹲在地上的咲抬头看着她远去,千宵配合地站在少女旁边。
沉默。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笑啦!”咲哭着站起身,从侧面抱住了实在没有忍住笑的千宵的左手,“人家这辈子的脸都丢光啦!”
“居然说恶魔、噗……噗……”
“不要再说了千宵酱!!”
总而言之,两人总算走进校门,穿过了洒下早晨阳光的中庭。这里就是上次发现千宵的地方——咲如此想着,偷偷看了一眼右边的少女。千宵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歪了歪头。
也许是在上坡上耽搁了一会儿,两人身后几乎没有了其他学生。少女们的脚步声在两幢教学楼的环拱之间回响,若是不听远处的喧闹的话,还真有几分无人的氛围。
再之后,再那之后——
起风了。
风穿过中庭,从环拱之间涌过。千宵伸手压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把被吹乱的长发拂到身后。她蓦的微笑了起来,用双手把提包提在了身后。
“诶、结城同学。”
“嗯?什么?”
“再等等。”千宵笑着说,“再等一会儿。先不要走。”
咲不明所以地侧过身,和千宵在环拱之间对视。而几秒之后——
第二阵风,从相反的方向吹了过来。它穿过在楼房间相视而立的两位少女,涌进了中庭。绿色的叶沙沙地摇动,迎接着回归的风。
“……啊。”咲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吹回来了……”
“……是吧。”
千宵再次整理了一下头发。她忍不住露出微笑,向中庭看去——仿佛在目送那阵风。
“千、千宵酱为什么会知道!”
“嗯?”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因为经常在教室看书到很晚,有时候一个人走过这里的时候,就会感受到这阵风……不知不觉就记住它了。”
“很浪漫吧?”
千宵最后问道。咲一时间愣在原地,只知道眨了几下眼睛,随后红了脸。
“……唔、唔……”
“结城同学怎么了?”
“没……没怎么!”
她说道,再次向着校内走了进去。结城知道,她并不是因为这阵风而感动——她只是,不自觉地被千宵给吸引了视线而已,被那样的、因为这阵风而感动的千宵。
为什么,会因为平淡无奇的风而开心?
那阵风回归的时候,黑桐千宵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看到了些什么呢?或者——感觉到了什么呢?
——想知道。
她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有着什么意义,只是一时间说不出话而已。
“那个……千宵酱!”
“诶?怎么了吗?”
“手机地址!”
咲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脸认真地盯着千宵。后者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随后微笑了一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你还记着这回事啊。”
“刚才才说过的吧!我又不是笨蛋!”
咲把千宵的地址输完,冲着她摇了摇手。也许……什么时候,自己也一个人去感受一下那阵风吧。
少女走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