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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准备了吧?”零看向了周围的队友,在得到他们肯定的答复后,零将手放上了光球。随后,一道对零来说不算陌生的白光笼罩了六人。
“哦哦!看起来好厉——”
不等凯恩斯嚷完,六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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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啊!”
当然,对于这边的六人来说,凯恩斯的叫嚷并没有中断。
嘛,不过在传送魔法生效期间产生的恍惚可能让他们都没能听到凯恩斯的大叫大嚷吧。换句话说,凯恩斯在魔法生效期间依然能喊出话来,足以证明……
呃,可能她的神经比一般人大条许多。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个过程,当立足的感觉从脚上传来时,零最先反应过来,他机敏地左右环视着,寻找并准备好抵御任何可能突然袭击过来的东西。而凯恩斯喊完话后才发现已经到了一个并非暗月城的地方,她慢慢睁大双眼,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情绪一样。
持续看着凯恩斯仿佛要叫出来的模样让零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他还是决定先看看别人如何。
该说是奸商的灵活性吗,琉一开始还不知所措地左顾右盼,过了一会儿就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轻松神态。而她的伙伴——一只叫哔咕的红嘴鸥,则从最开始就静静地站在她的肩上一动不动,还颇为自得地把脑袋横过来转了90°,再慢慢转了回去,然后小声地啾了一声。
倒是娜塔莉亚在落地后就一直很紧张的样子,虽然没有明显地表露在脸上,身体却崩得紧紧的,还时不时左看右看。零暗自思忖着是不是该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抚一下,但总觉得可能会被过于紧张的她反咬一口。
倒是KK和芬德尔展现出了两人强大的心理素质……不,可能KK只是单纯地什么都没在想而已吧,他对芬德尔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而芬德尔看了他一眼,也耸耸肩,率先开了口:“噢,这里真漂亮啊。”
零在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便不再将精力放在警戒上,娜塔莉亚也同样放松了下来,她动了动鼻子:“这是,雨后的味道。”
在众人所站立的平坦道路两侧,葱翠的草坪延伸了开来,整齐地排列着的行道树上还不时有晶莹的水珠落下,温和的阳光从树叶间投射下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甚至在阳光的另一端,还有一道彩虹,从地的这一段跨向另一端。
而在彩虹的正下方有一座城市,看来那就是众人的目标地点了吧。
“哼哼↗罗曼蒂克一样的气息。”凯恩斯双手叉腰,用虽然带着点语病但是诚挚的语气夸赞着面前的美景,“在克林菲尔这个大沙地几年了,彩虹我还是第一次见,真是有趣。”
“过去在菲薇艾诺从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彩虹,但……如果要到达那座彩虹之下的城市,恐怕需要很长时间吧。”芬德尔远眺着彩虹下的城市的样子,但是这个动作似乎戳到了凯恩斯的笑点,让芬德尔只好困扰地看着她。
琉眯起一只眼,小声嘟哝着:“一般来说童话书里不都会把宝藏埋藏在那里吗?”
凯恩斯的两眼又一次开始放光:“哼……要是真能找到宝藏,就能给咱买个头盔了。”
“是自然清新的世界啊,会让人想起好事情来。”娜塔莉亚也因为这副美景而显得有些高兴,不过她还是敏锐地听到了琉的自言自语,稍稍歪了歪头,略显不解,“不过,我们也不是来找宝藏的啊。”
“不是吗??”琉看向她,仿佛头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是么??”娜塔莉亚的脑袋上也冒出了一个问号。
看来两人的想法是平行线吧,KK在一旁看着两人如此想着。
“……呼,不走吗,我负责后卫吧。”零习惯性地站到了队伍的最后,示意大家该上路了。
“是的!”不知道是在回答零还是在回答娜塔莉亚,琉莫名地神气了起来,坚定而真诚地说,“所以冲吧!娜什么的……总之冲吧!”
“娜塔莉亚,在精灵语里是诞生的意思。”看着已经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列的琉,娜塔莉亚一板一眼地纠正到。而凯恩斯发现琉的背影后,也一边嚷嚷着“让我这个骑士为你开路!”冲了上去。
KK挂着一贯的(什么事都没在想的)微笑,说:“大家开心就好。”
娜塔莉亚歪了歪头,再点了点头,像是赞同一样地,也和KK一起跟上了最前面的两个人的步伐。
“……哈啊。”芬德尔稍稍叹了口气,他总觉得之后的冒险都轻松不下来了,零则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
“啊哈哈……”看着芬德尔的苦笑,零也稍稍翘起了嘴角:“我们也跟上吧。”
就这样,六人怀着来此地旅游的心情,走向了那座彩虹下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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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门接受检查的时候,门卫并没有纠缠不休,连众人的行囊都没要求检查,就算对于体格异于常人的零,也只是惊讶了一瞬间后便笑容相待。询问了一下众人来的目的,也对琉“我们是旅行者,希望在这里休整。”的说辞没有任何怀疑。
“那么,欢迎各位来到卡拉福的首都佩特洁克!祝你们在这里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门卫用笑容将六人送进了城。
“嗯,很温暖呢。”娜塔莉显得很高兴的样子,零也暗自庆幸着这里看上去非常祥和,至少可以放心地留宿的样子。
芬德尔先拉住了已经想要跑出去的凯恩斯:“等等,别急着跑出去。”KK则好奇地打量起了城市里的建筑物。
“噢噢……!和平而繁忙的城市,而且还是首都!!不会错的,这里绝对有着巨大的市场,哦哦哦哦我的商人魂燃起来了!!”琉在一边叨念着众人听不懂的话,她激动地用单手转着自己的手杖,已经在心里写出了在此地开设自己的市场好让商队进驻赚钱的计划书。
零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那么,大家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这座城市应该不会没有旅馆,但是位置在哪却得靠自己找吧。”
“关于这一点,大家跟着我走就好啦~”刚才还在兀自激动的琉此时站到了众人之间,“它已经告诉我这个城市的市场的位置咯。”在她平举的手杖上,则站着在不知何时已经飞出去又飞回来一次的哔咕,它展开了翅膀扑扇着,仿佛在夸耀它的功劳一样。
“可是我们不是要先找旅馆么?”娜塔莉亚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芬德尔则解释到:“一半来说,市场的周边应该会有供行商人或者旅行者下榻的旅馆,找到市场的话,理论上也能找到其附近的旅馆吧。”
哔咕再次从手杖上起飞,众人在它的带领下,确实来到了这个城市的市场。
虽然街道的风格与众人的出身地有着或多或少的不同,但是络绎不绝的人群、和商贩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是给了众人些许的熟悉感。在市场一角的铁匠铺里传出的叮当声吸引了娜塔莉亚和凯恩斯的目光,KK则和芬德尔一起环视四周,试图找到像是旅馆的店——不一会儿,他指向不远处:“那家,应该就是旅店了吧。”
“是哦,而且那家店似乎又便宜口碑又好呢,而且还有房间的样子,大家就去那下榻吧~?”忽然,琉从众人的背后走了过来。
零有些在意正被她抛着玩儿的金币,琉似乎对零的目光有些不满:“我只是卖了点土特产顺便打听了下旅馆而已,别那么看我啦。”说着,她便将硬币轻巧地抛向零,“喏,两间房的钱,别搞丢咯。”
目送着零和KK一起走进旅馆的背影,芬德尔对琉说:“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干的。”
“‘看不出来’是多余的。”琉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给芬德尔看黑脸,“我当然超能干了。”而哔咕却站在琉的肩上,像是啐了一口一样对芬德尔尖锐地啾了一声。
过了一小会儿,零从旅馆里走了出来,向众人致意:“房间定好咯。”
“那,我能离开会儿吗~?”琉举起手,率先发问到。
“啊啊,这也是我的想法。”顿了顿,零继续说,“大家先自由活动收集情报吧,多逛一会也无妨,之后再集合就好。”
琉很愉快地接受了零的提议,她再次转身向众人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一步咯~”
“别惹麻烦,有情况用弯月联络。”零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却只得到了她“OK”手势的答复。
稍微叹息了一下后,零看向了其他人:“那,你们呢?”
不管了我先投一章……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开始互动,我有罪,我痛哭……
拉拉尼哥哥躺一下枪((
↓
唐·璜一坐上这辆列车就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不为什么,只因为坐在他对座的女孩儿看着讨喜又个性得有趣,红色的短发从旁看去还有点儿像他霍格沃茨在读时代的一位拉文克劳的学妹。那位学妹叫什么名字来着?唐·璜思索着,答案呼之欲出缺卡在舌尖,他挠了挠自己越发长长的金发,他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夜空下和低他三个年级的学妹一起看星星,结果第二天被一个不知从哪里闯出来的斯莱特林堵了墙角。啊,想起来了,唐·璜翻开自己右手腕的衬衫,在手腕内侧,一条已经愈合了的肉痕提醒着它的主人那天发生的事情。
唐·璜只记得那时卡尔维诺·菲奥拉万蒂突然从走廊冲了出来,自己高他整整一头却还是被堵了墙角,那该死的斯莱特林不要命了的向自己冲过来,等来的却不是一道将自己变成蟾蜍的咒令,反而是右手腕上的一股热流。再然后他就和这个心黑的小斯莱特林扭打在了一起,唐·璜记得十分清楚,他结结实实地打了对方一拳,足足让矮个子学弟在地上愣了好几秒。这一拳也终于创造了他在霍格沃茨唯一一次的胜利——不管是哪种程度上的——当然最后的结局是双双进入医疗翼,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扣了三十分。
可唐·璜翻来倒去回想了半天,最后也没能想起那位拉文克劳学妹的名字,只依稀想起她名字的前两个音节似乎是法兰,可是是法兰什么……?他的脑子宛如浆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一个砍了自己一刀的斯莱特林记忆清晰,却忘了可爱的学妹的名姓。
当火车发出呜呜声启动时,他还沉浸在回忆中,只差一点儿就要悟到自己其实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喜爱女性,归根结底,他优柔寡断又时时退缩,谁知道是怎么被分到格兰芬多去的,被冠以学院耻辱之名的时候,他的心底也曾隐隐泛出一丝和今日相似的忧虑。是否归根结底,他最爱的人,始终就只有他自己一人?他不敢去证实更不敢去承认,他怕对不起那些曾经见过的姑娘,还有,当然最重要的,他的小水晶。他已经几乎要欺骗自己欺骗他人欺骗全世界他已非她不可,他几乎不敢往下想下去,好在有声音拯救了他。
对座的姑娘带着宽边的男式牛仔帽,整个头几乎要没在那后面,一双穿了牛皮靴的脚却没有规矩地翘到了双方面前的小桌子上。也正是这无礼动作所带出的声音打断了唐·璜的思索,他抬起头,庆幸这包厢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更多来打扰他们的人。
他们聊起了天,这是理所当然的,开始也自然是自我介绍,对座的姑娘说她名叫AI,果然是一个符合她奇怪脾气的名字。之后他们谈了些什么?唐·璜觉得自己精神恍惚,他是不是有向她谈起水晶,他获得的无上宝物?他是不是有向她提及自己对于绿色眼睛的无法抵抗,并庆幸她不是绿眸?他是不是有向她说到此行的目的,去伦敦的站台上送一个从天而降的妹妹去母校上学?他究竟和她谈了些什么?
他记不清了,只觉得彼此投机聊得愉快,自出生以来没有人像她这般了解自己,他昏昏沉沉地,宛如坠入母腹,只感到温暖安全,自五岁那年后持续干扰他十八年了的惶恐在对方的目光下消失得一干二净。虽说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唐·璜猜不出她的确切年龄,但他直觉对方比自己年幼——却给他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若是不计得失忘却一切,他要说对座的这个女孩儿,此起莎乐美来说要像他母亲得多。
事实上,当多年之后他终于知道莎乐美并非自己生母、而自己一事无成也的确是被取走了身上的某些东西而导致的真相时,他马上想起了这个姑娘,而后他被告知,那本该独属于他的聪慧,被分了一半给她。
AI的生命由他所构成,当然只是一小部分,其余的配方他不得而知,但在他已经皈依教会,躺在那死人般的木箱子里时,他会在夜晚想到这次旅程,一个奇怪的女孩儿,一个由他组成的女孩儿,然后一切随风而去,圣堂上唱起众生皆苦的妄词滥曲。
当然,在他还未释怀的现在,三个小时之后,他回想这次旅程则是带着满满的怨恨。正如他一开始所想的那样,这是一段糟糕的旅程,他倒了大霉。
所以,当他那从天而降的妹妹多拉·璜见到他的时候,他那本应光彩照人的脸庞,已经被某个意大利佬的拳头揍得青一块紫一块了。
“想要在霍格沃茨混下去,就一定要记得我跟你说的话。第一,不要去招惹斯莱特林。
第二,不要去招惹意大利佬。
第三,不要去招惹斯莱特林的意大利佬,特别是对方有对象的时候。
啊,还有,如果你碰到一个像白毛狐狸似的格兰芬多,也不要去招惹他,千万不要。”
喋喋不休的说教,鼻青脸肿的哥哥,人来人往的对角巷,空空如也的双手,剩余不多了的时间,以上任何一点都足以让一个十岁的霍格沃茨新生感到烦乱,更何况多拉要同时面对它们,整整五个!
经过奥利凡德时,唐·璜没有丝毫的停顿,径直地从那圆形的门廊前走过。
见他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拿着阿方索所写好的便条的多拉有些紧张地问:“我们不进去吗?阿方索哥哥推荐了这家店给我。”
“小妹啊,你不懂,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一支赏心悦目的魔杖来得更令人开心了。事先声明,强力的魔杖就是伤害的最直接来源,我不愿意将你置于险地,你懂吧?我们家人从不去最好的魔杖店,只去最贵的魔杖店。”
唐·璜说罢,忽然停下还在前进的脚步,一个撤步加绅士礼,成功地将多拉的视线从阿方索的便条纸上引到了面前华丽的魔杖店门牌。
“MEDICINE……CASSETTE?”多拉轻声读出了挂在门把手上的木牌所呈现的张扬的花体,随后似乎是不太确定一般,她又回头向她的哥哥确认到,“药罐盒?”
唐·璜点了点头,拉开那像是镀金了的门把,侧头示意多拉走进这个奇妙的世界。在合上门后,他跟在多拉身后,很多余地添上了一句:“那是真的金子哦。”
多拉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所指的是门把手,此刻的她显然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和华丽得像是昨日刚建好的门廊处不同,室内的地板是多年的松木,踩上去还有些嘎吱作响,在多拉的面前,无数魔法用具堆积着,不论是像极了鞋盒包装的魔杖盒(杀伤力当然不可同日而语)还是咕噜噜正冒着不同颜色的坩锅(有些雾气紧贴着多拉的脸颊而起,几乎要把她灼伤)或者是被摆在书架上但却仍不老实、吱吱乱叫的魔法书,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奇。多拉·璜,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儿,几乎不敢相信她所熟知的破床单黑面包和魔杖坩锅一类东西是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中的。
“欢迎来到药罐盒,对角巷最昂贵同时也是最为奇妙的小店,我的妹妹啊,你要知道,在这里,你几乎没有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唐·璜从多拉背后走出,伸开双手,向他不谙世事的妹妹介绍着这间奇妙的店。
“唐,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来我店里做伙计,是我最大的损失。”嬉笑着,多拉发现从店深处走出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少年。
不,与其说他是少年,不如说他只是拥有了少年的身体罢了,那双眼睛即使是多拉也一看便知,那是属于老人的眼睛,独特的、颇有活力的、征服了一切却又看淡了万物的眼睛。有着少年身体的老人长着棕色的短发,大大的帽子盖在头上,挡住棕色的眼睛,个子还不及多拉高,脚下蹬着一双大得可怕的男式皮鞋,擦得锃亮,身上穿着的工作背带裤却脏兮兮的,他抬起头撩起帽子向多拉打招呼:“皮尔斯。”
多拉这才发现他全身上下都染上了一种奇怪的药水颜色,她没法找出任何一个形容词来描述这个颜色,它不断变化着,紧盯着看时它似乎从不变化,但只要目光离开一刻,再回来时,它就已经变样了。只是变化微妙而不可言,到最后,连多拉自己都以为那不过是她眼花,皮尔斯身上其实干净得像刚洗过澡。
盯得时间有些久,多拉这才想起自己尚未自我介绍,上流社会的社交手段似乎总是无法溶进她的血液里,潜意识里,她还是更愿意做她自己,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儿。
“多拉·璜,很高兴能见到你,皮尔斯……先生?”最后的那个单词她发的有些轻微,语气带有疑问,但对方只用笑声回答她,一时间令她有着不知所措,只好转而求助她的哥哥。
唐·璜还靠在前台,见到多拉求助的目光,向她耸耸肩,像是在宣告他也无能为力一般,但随后,多拉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用口型读出了“老家伙”这个词。然后她的哥哥冲她挤了挤眼睛,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安静。
皮尔斯的声音从另一边的柜台后面传来:“所以,啊,我知道你是要来选一根魔杖了,这个东西很重要,你懂的吧,就和我们麻瓜的‘墙’一样。”
多拉疑惑地看向唐。
骗人的。枪。唐·璜继续用口型告诉多拉真相,看来这位皮尔斯爷爷的确有很多不愿示人的秘密。
皮尔斯很快拿着几个小盒子回来了,多拉已经知晓其中躺着几根魔杖,需要她去一一尝试,最后由其中的一根挑选走她,就像是在超级市场里挑选一颗成熟的西红柿一般。
她先拿起了一根。
“试试看。”唐·璜在一旁鼓励道。
多拉拿起那根魔杖,在究竟要不要翘小指以显优雅这件事上纠结了几下,最后还是决定放弃。她握紧魔杖,在心中祈祷它不要为她带来太多的麻烦,随后挥动了它。
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山崩地裂,也没有把店铺搞得乱七八糟,更别提点亮什么火花了,魔杖安静地被多拉握在手中,但就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看来我们只能换下一根了。”皮尔斯递给她一根新的魔杖,多拉赶忙换过来,再次挥动它。
然而这一次,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三根魔杖被多拉抓在了手中,一旁的唐·璜拍了拍她的肩膀,嚷着她放松些。而此刻她只求这根魔杖能给她一点儿反应,不管是掀起木板还是炸开坩锅,甚至是把一旁的哥哥吹上天她都不在乎了,只求它动一下,动一下!
魔杖的确动了,不过没有多拉想象的那么惊天动地,它只是在尖端燃烧了一点儿的光亮,闪动着的小光店几乎细不可见,但多拉确幸此刻店中的三人都看到了那光点。
“好吧,我亲爱的孩子,”皮尔斯此刻才抬出年长者的做派来,语气带点严肃,“你或许会踏上一段艰难的旅程,毕竟这只魔杖它、有些难对付。”
“九又四分之三英寸、樱桃木、媚娃头发?”
多拉很明显地发现她哥哥的语气在读到包装盒上注明的最后一样时陡然抬高了。
“这是一根好魔杖,美中不足就是它有时会过于敏感,”皮尔斯说到,“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多拉小姐,我愿意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去握住这根魔杖。”
多拉这才发觉她觉得踩在小板凳上、站在柜台后面的这个拥有少年身躯的老人似乎有点眼熟,她似乎在哪里见过面,但是是哪里呢?她正想开口询问,唐·璜却拍着双手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媚娃头发?算了,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魔杖会被奥提斯惦记在心上了。”
“奥提斯?那又是谁?”
唐·璜正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他长篇大论的霍格沃茨入学需知,一阵促长、尖锐的钟声就打断了他的预备稿。随后发声的是站在柜台后的皮尔斯,他用欢欣的语气说:
“亲爱的,看来你们错过了11点的火车。”
“哥哥是笨蛋!!!”
在多拉第三次重复这句话,并且狠狠地摔掉了她的二号坩锅之后,唐·璜才觉得真的大事不好了。
他双手合十,蹲在地上对着摊在一堆行李上的多拉频频道歉:“原谅我好吗?我是真的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哥哥是笨蛋!!!”
第四遍。仔细听的话会发现不同于前三次,带上了一点哭腔。
唐·璜如临大敌,女孩子的眼泪是他一辈子的大敌。
“呃,你先别哭,别哭啦!也不是说赶不上火车就没法去上学了嘛,你要是乖乖的,我可以带你去学校的。”
多拉撇了撇嘴,转过头嘟囔道:“早知道听阿方索哥哥的话,不要太理你就对了!”
唐·璜一阵尴尬,刚被妹妹大呼笨蛋,又听到哥哥是如此评价自己的,任凭他是唐·璜有些挂不住。
“再说了,你现在两手空空要怎么送我去霍格沃茨啦!”
眼看着终于能扳回一局,唐·璜优雅地起身,拍了拍妹妹的小脑袋,轻轻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支魔杖。
一支比多拉所拥有的略长、且更加笔直的魔杖。
“我亲爱的妹妹,从今天开始你要记住,对于一个魔法师而言,只要他空空如也的手中握有一支魔杖,他就拥有了全世界。”
于是三分钟之后,多拉·璜的肩上趴着施洗约翰,紧抱着唐·璜的腰,就这么坐着扫帚,飞上了天。
天空还是那个老样子,今天是晴天,白云却都堆在一边,不知在做什么游戏,唐·璜的扫帚从天空中划过,多拉躲在他身后,几乎睁不开眼睛。
“飞得慢一点啦!!笨蛋老哥!”
这样要求了之后,下一秒,突然在空中停滞的扫帚又差点引发惯性将她甩出去。
“大小姐,可是你说要追火车所以一个劲儿地催我飞快一点的。”轻抚着扫帚把儿,唐·璜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那我也不知道你会飞得这么快嘛……”自知理亏,多拉的声音也逐渐缩小。
“哈,没想到?”唐·璜发出了一阵浮夸的笑声,“你亲爱的阿方索哥哥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可是格兰芬多的首席追球手吗?”
“……他只跟我说过你是首席冷板凳追球手,”多拉冷冷地打击道,“更何况,校史上也根本没有提到过你。”
“妹妹啊,我才毕业几年,校史上写的都是一群早就死掉的老头子了。”
“胡说,明明就有提到,而且在魁地奇部分还提到了各院的选手,”讲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口,用充满敬佩的语气说到,“上面还有各年份的十佳进球,赫奇帕奇的拉尼学长在五年前打出的那个球,真是精彩得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真希望我也能打出那样的球啊……”
唐·璜忽然皱了皱眉头,阻止了多拉继续她沉浸在她的偶像崇拜中:“等等、你先等等,在你感叹之前,我姑且确认一下,你说的那个,是那个拉尼·拉蒂默吗?”
多拉静静的点头无疑对唐·璜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所以,那个、那个长得像土豆一样的家伙到底哪里好啦!!!可恶!!”
随着主人的愤怒,扫帚在唐·璜的怒吼中再次加速,翻越多拉目光所及的一个又一个山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