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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穆森”在丹麦的常见姓氏里排名第九,在大街上喊一声可以见到一大片人回头。但若说是魔法界的“拉斯穆森”,那就只能让人想到那个古老的纯血家族。
老拉斯穆森家的这一任家主欧尼斯特年轻时是出了名的叛逆,飞檐走壁上房揭瓦这自然是没少做过,但最著名的一件事还得数他娶了个麻瓜女人。
传闻,欧尼斯特是在毕业旅行时途经一家餐厅时对一个歌声优美的女人一见钟情,随即展开了热烈追求,等到他领着心上人会丹麦时两人连订婚戒指都戴上了。听说这个女人在麻瓜世界是个新秀珠宝设计师,前途光明,家里也世代从事与珠宝相关的行业,有钱得很,但这些在魔法界都是行不通的。家族的强烈反对不仅没能拆散这对小年轻,反而助长了爱情的火焰,最终老拉斯穆森还是拗不过儿子,同意了这桩婚事——都怨这该死的血统!谁让拉斯穆森家世代都是敢想敢做的格兰芬多呢?
为了躲避家里人的唠叨,欧尼斯特借着工作缘由带着老婆在英国定居下来,不久后还生了个宝贝女儿,名叫奥蒂蕾特。又过了几年,爱妻因病去世,欧尼斯特只得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年幼的女儿。
在爸爸“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样几近宠溺的疼爱下长大的奥蒂蕾特,却出乎意料地没被养成娇滴滴的小公主,反而爬树骑马样样在行。
原本就天高皇帝远,老家那边的长辈们又都不怎么稀罕见这个混血后代,欧尼斯特还以为至少在女儿能继承家业以前他们父女二人是不会回到丹麦的。没想到,在他爹,老巴奈特•拉斯穆森的五十五岁生辰前,居然受到了来自家族里的两封邀请函。几经思索,他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女儿回去参加这个生日宴会。
奥蒂蕾特不同于家族里其他千金小姐的活泼与率直很快就赢得了长辈们的喜爱,她甚至一度不理解,既然长辈们和同辈的兄弟姐妹都待她这么友好,为什么爸爸以前从不肯带她回来?
从丹麦回到家后,奥蒂蕾特显得有些许闷闷不乐,这可吓坏了欧尼斯特,他连忙问女儿是否觉得欠缺了什么。
“爸爸,为什么我们不能留在丹麦呀?丹麦有好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伴可以陪我一起玩!”
“奥蒂你不是和雷因斯家的那个小姑娘玩得挺好的吗?”
“坎蒂丝她不能总陪着我玩呀……而且她还有个姐姐……”一想起坎蒂丝那个总用一张可怕的脸对着自己的小表姐多萝西,奥蒂蕾特不禁抖了抖“人家想要一个可以一直和我玩的朋友……”
也不知道是梅林特别眷顾她,还是有钱任性,奥蒂蕾特说完这句话没过几个月,她爹欧尼斯特就真的给她领了个同龄玩伴回家。
彼时奥蒂蕾特九岁,她睁大了金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名叫王花花的小姑娘。太复杂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懂,她只知道王花花来自中国,一个东方的大国,因为家里出了点什么事情而被寄养在自己家里——总之无论如何,她现在梦想成真了!她迫不及待想要带着王花花去到处胡闹。
但王花花却好像不甩她一般,不论奥蒂蕾特同她说什么,她都是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模样,但这丝毫不影响奥蒂蕾特的劲头。
王花花有一只猫,黑的,名叫王力宏。这只猫不大寻常,它会讲话,它神神叨叨地说自己是什么东方古国的怪物猫丕,说王花花在小时候被恶灵附身已经死了,是它给她续命,但作为交换王花花死了以后要把她的皮囊给它。别说这些话了,就连猫会说话这件事奥蒂蕾特都是不相信的。她认为,这是因为王花花会腹语术,她平时想和自己说话但是不好意思说,于是就假装是猫咪来和她说话,甚至还特意编了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来哄她。
“王花花还是想和我一起玩的嘛!嘿嘿好想快点和她做朋友哦!”
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就发生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
王力宏不见了。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阳光好得不得了。奥蒂蕾特正哼着小曲儿,拉着王花花的小手在玻璃花房里浇花。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扯,回头一看,王花花正一副无比焦急的模样“奥、奥蒂……你看见我的,我的猫了吗?”
“啊……王力宏的话,刚才往那边跑去了,怎么了吗?”奥蒂蕾特正为王花花小朋友第一次和她讲话而欢喜的不得了。
“不行,他不能离我太远的……”王花花一听这话更急了,小脸都苍白了几分,豆粒般大小的汗珠直往下滴“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奥蒂蕾特见状连忙说“你脸色这么差,就在这里呆着,不要到处乱跑……猫我去找!”然后便急急忙忙朝外跑去。
说得容易,偌大的庄园里找一只猫,简直要了人命!想起那只猫曾经说过的话和王花花方才的样子,奥蒂蕾特不禁有些后怕,她取来了爸爸几个星期前给她买来的扫帚,一咬牙就骑了上去。九岁的她其实根本就不会骑扫帚,她只看过爸爸骑着这玩意儿在天上飞了几次,对于驾驭这古怪东西她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但为了朋友,她此时此刻必须迎难而上。
当她终于在一直小母猫的窝里找到王力宏时,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就骑着扫帚俯冲过去,拎起王力宏脖颈处的皮毛就掉头全力往回飞,结果冲得太猛,没能很好地着陆,最终在玻璃花房前摔了个狗吃屎。但她哪儿能管得了那么多,王花花可还在等着她呢!一想到这里,腿上、手腕上蹭破皮的地方也就不那么疼了,她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拽过想要趁机逃跑的王力宏,一瘸一拐地朝着花房里面走。
王花花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头上也没有继续冒汗了,但当她看到奥蒂蕾特这幅狼狈的模样的时候“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弄得奥蒂蕾特不知所措。
总之从这天起,王花花终于对奥蒂蕾特敞开了心扉,拉斯穆森家的小公主终于如愿以偿拥有了一个属于她的同龄玩伴。至于黑猫的话,她仍旧是不信的。尽管由一名拥有巫师血统的人来说很奇怪,但她还是得说“这种不科学的事情,怎么能够相信呢?”
堀 川岛小姐,自小到大虽说和男生接触次数并非正常女生接触次数,大概是要得益于自己在国中时期是不良少年【nv】的原因,对待小团体内的其他男生都像是哥们勾肩搭背的买上几罐啤酒在桥下玩个通宵,从不忌讳性别这种事情。
恋爱。
恋爱是个什么鬼。
堀川岛小姐完全摸不着头脑,她虽说接到过情书,却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用对不起我现在只想学业这种鬼话来应付,至于对面的人如何她不去想也不去看,被同僚调侃着不解风情的大混蛋。
混蛋就混蛋吧,反正混上了大学,那个文凭混吃等死也可以。大学就是吃吃喝喝混吃等死再和校外打工的曾经的同学一起晚上耍,每天出入校园看着早已成双入对的各种情侣闪瞎双眼,自己一个人凄凄凉凉寂寥的连个说话人都没人,就算有些是单身,也都是些高岭之花不屑于她,要不就是看着她就退出八丈开外,堀川岛就好奇了,我这是要打你吗躲那么远。仔细看看便是国中时期欺负过的温顺软弱的小羊羔。
【部分劇情重複http://elfartworld.com/works/64202/,良治超帥的呀!我的文可以不看,但請大家務必去看漫畫!】
長宗我部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坐得筆直,暑熱和刺眼的光隔著幾列位置,還說不上擾人,只是窗外能聽到刺耳的蟬鳴顫動的聲響。
老師手上的粉筆猶如在黑板上飛舞著,快速而準確的寫下公式;有人在遞小紙條,有人在講悄悄話……這些事,坐在最後一排的長宗我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不過,坐在最後一排也不會被看到的事情干擾,大概就是他的長項吧。
長宗我部對自己不變的“古板”,有著異常奇特的自信。
他邊聽邊記下老師的話,再等到老師轉身的那個檔口用記號筆把重點畫下來——這樣能在回家后省下不少時間。
“一切都和平常沒什麼兩樣。”這句話如果是現在,也能大言不愧地說出來吧。長宗我部想著,在寫錯了的字上塗了修改液。乳白的粘稠液體在紙面上起了個疙瘩,讓他感到有些微妙的不快,但又沒時間再等那修改液風乾,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記了下去。等到那頁筆記紙用完了之後,放課鈴也響了。
隨後,他便等著別人走出教室,再最後一個出去。倒并不是因為性子慢,也不是因為坐在最後一個,硬要說的話,應當稱作是“禮節”——以下位者的身份對上位者的禮節——這正是長宗我部的處境。兩周前還陌生的同學,現在已經能記住名字了,似乎也是為了這件事,“那個網站”列出了名單。
身處在“四軍”的長宗我部,在規則上無法違逆上位者的言行,下課時也要遵守禮節,讓上位者先走出教室。對於這個狀況,長宗我部並不感到意外,倒不如說,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排位不會高的長宗我部在看到名單末尾的“四軍”裡自己的名字時,感到理所當然。不過,長宗我部倒也沒有滋生出其他多餘的情緒。
畢竟大家都不過是少年,總不可能鬧得太大就是了。長宗我部這麼想著,扶著樓梯的把手向頂樓走去。
夏天的頂樓儘管受太陽直接照射,卻並不讓人覺得悶熱。大抵是因高處的風流令人清爽的關係,反倒讓人覺得挺舒服的。
長宗我部道信推開門,向自己往常站著的“特等席”走了過去。天台的欄杆旁,早有另一人了。長宗我部向那人打了聲招呼,隨後站在由水塔、避雷針等東西所遮蔽的陰影,看向遠處的風景。
在天台上的另一人,是長宗我部的同桌久坂良治;久坂在同班裡應當說得上高大,是個健談的少年。兩周前兩人被分到相鄰的座位,因此還能說得上幾句話,久坂和班中其他同學不同,令長宗我部感到講起話來時沒那麼費力。此刻看到久坂站在陰影下,一臉嚴肅地用著手機。
股票跌了嗎。長宗我部做著不負責任的猜想,繼續眺望著遠處的風景,涼爽的風悠悠地吹動勿忘色天空上的云,最終停了下來。
“真舒服。你的股票怎麼樣了。”長宗我部漫不經心地向身旁那人問道,對方停頓了一會兒,抬起頭來。
“漲了。”
“恭喜。”厚重的雲層漸漸形成了仿佛巨獸一般的形狀,這一點倒是讓長宗我部感到驚異,“久坂畢業以後,也會繼續炒股?”
“也不能這麼說,炒股只是一個手段而已,真正的目標不是它,不過,我也不會停。”久坂這麼說著,繼續盯著手機屏幕看。
“總覺得似乎很不錯。”長宗我部對身旁這個同齡人的見識和看法非常有好感,久坂是個過分成熟的少年,使他覺得談起話來不會像和其他同齡人說話時那麼累,“久坂長大以後想做什麼?從政?經商?”
“無論做到哪邊的最高處,最後所獲得的權力都是一樣的吧。”
“說的也是,我的話,大概隨父親經商吧。”
沉默了片刻之後,長宗我部回過頭去,看向久坂良治的雙眼。久坂的眼睛——怎麼說呢,看起來沉著冷靜,神情比班裡所有人都要老成,但不知為什麼,長宗我部錯覺那雙眼睛里有團燃燒著大愿的火。
和安於現狀的自己完全不同,說是鴻釐之差恐怕都不足未過。
然後,久坂良治打破了沉默:“道信啊。”
“嗯?”
“關於分級你怎麼想。我呢,覺得大家都是輸家。沒有明確的規則和獎罰,利益便沒有保障。”
長宗我部看向同桌的臉,對方的身體因處在背光下,很難看清那個人的表情,但久坂良治繼續說了下去。
“因此,我打撒成立一個自治小組,充當維護制度的暴力機構。當然制度也要更加明確。誰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首先就是不能再有欺凌。也不能無視或違反制度。違者將受到小組的暴力懲戒。”
啊,原來如此。長宗我部細細咀嚼著久坂所說的話,對這個想法感到不可思議,但是,這段話也無法說服他。
久坂良治想要建立的,說白了是個與制度同時存在的“警察組織”也不為過。但是,這樣的想法恐怕不會被一軍容許——那些孩子里,肯定也有想要欺負人的傢伙在吧。
久坂良治仿佛理解了長宗我部的沉默意義般,說道:“哈,其實這事還沒得到一軍的批准,不過他們若同意的話,你願意成為第一個組員嗎?”
這樣的想法對長宗我部來講,雖然說不上是異想天開,但也難以實現。而且,還有別的問題——
“四軍的我沒問題嗎?”
如果其他人看到久坂成立的小組裡有下位者,進而對組織失信了該怎麼辦?而且,長宗我部也有些害怕,若是因為與四軍的自己相處而拖累了久坂,而讓對方排位下降的話,就實在太對不起對方了。
久坂聽到這句話,轉過臉來:
“成員要來自各俊才有意義嘛。怎樣?”
那雙黑曜石似的眼睛直視著長宗我部的雙眼,眼裡並無半分狡獪或隱瞞。然後,風起了,長宗我部在眼角的餘光里,看到那被雲層組成的怪獸吹散了開來。
原來久坂是這麼光明磊落又不可思議的人嗎。
且不論別的,光是在這種充滿校園霸凌的環境下坦蕩又奇特的設想,便能讓長宗我部吃上一驚。至於實行的方法,長宗我部倒是能感覺到久坂對自己的手腕似乎很有自信。
長宗我部感到太陽越發的燥熱,那陽光仿佛要把自己的腦子蒸熟似的,在不停地舞動著。然後,他做出了回應:
“好啊。”
*
當《晚霞漸淡》響起時,長宗我部帶著對漫長一天結束時的疲勞感收拾起書包。
坐在鄰座的久坂向自己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聽他講話。長宗我部狐疑地看向對方。
“還有什麼事嗎?”
“讓我行使一下二軍的權力。”久坂說著,指了指桌子上還沒有收起來的筆記,“借我看一下。”
“怪不得。”長宗我部將記事本雙手呈上,遞給對方。久坂拿起本子來,粗略地看了幾眼,又合上了。
“感覺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
“說什麼啊,你平常不會借吧,”長宗我部說道,“我的字比較醜,請不要介意。”
久坂的字是公認的好看。說男人的字“秀麗”好像有點奇怪,可即使是不懂字畫的長宗我部在看到久坂的字時,也會心生單純的對“漂亮的東西”的欣賞。但是,久坂的字又說不上像女孩子,相反,字體一看便知道書寫的人是個男人。另外,久坂在寫得潦草時也很好看。
“我是說你無論被誰拜託都照做這點,你在筆記本上貼的標籤還真多。”
“哈哈……”
“對了,有生物的筆記嗎?”
“在另一本上,稍等一下,我拿給你。”長宗我部翻找起自己的書包,將標著青色標籤的那本筆記抽了出來,“給,圖畫得比較亂,點陣用線條代替了,不過應該能看懂。”
“好,我明天還你。”
“那我走了,明天見,久坂。”
“再見。”
長宗我部走出教室,建築外的天空還很晴朗,絲毫看不出有夕陽的樣子。長宗我部懷念起冬天時放學後走在街道上看到的夕陽的樣子。他不知為何感到心情奇妙的高昂,儘管是在放學的途中,卻也不怎麼累了,坐電車的時候,甚至哼起了《乾了這杯再說吧》,引得車上的女子高中生看他,好像要搞清楚這個大叔是哪裡來的。不過,這也不能阻擋長宗我部的愉快心情就是了。
長宗我部進家門後,向廚房裡的女傭小姐道了聲好,隨後腹部便受了重擊。隨後聽到小男孩的聲音說著“紅色飛踢!”然後又遭受了不知從哪裡飛來的麵粉之苦。
“好,好,邪惡的反派已經倒下。哎呦,不行,不行,別打了,英雄饒命。”長宗我部將弟弟的手扒開,然後挨個檢查著他們的手,“啟太可以不用洗,幸太快去洗手啦!俊浦以後不能浪費食物哦。”
“嘿嘿!”
“對了,美和子和美香子呢?”長宗我部俯下身來,問最年長的弟弟。
“姐姐們有社團活動,今天晚回來。”金髮男孩答道。
長宗我部點了點頭,隨後進了廚房,很快便把學校裡發生的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