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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事实证明跟随飞龙花色的军人离开战场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如果还留在战场上,这个小队大概会迎来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结局。而现在他们的路线好像通往光明之地,离开战场,前往他们活动起来更方便的地方。目前唯一令人不得不抱怨的是,弦月光芒所指的方向与他们行进的方向相反:他们正在远离“漆黑之月”。
那片“漆黑之月”大约在狮鹫的麾下,说不定就在狮鹫军队的军营大帐里。后知后觉认识到这点的阿伦德尔有些懊恼地皱皱眉,对现在所处的情况不太满意。“到了龙纹的国家大约能打听到过去的方法吧”他之前怀着这种乐观态度,选择了跟着自己的队伍前进,但现在他觉得这个选择或许不太理智。如果还是独行的时代,他可以依仗自己的身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包裹中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现在,如果是和这群人一起……如果是和小队一起的话……
Iris、伊利亚斯和奥列格在跟两位带路的士兵聊天,少年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轻松,旁边的Suzette无言地走着,看起来也很自在。
阿伦德尔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叹了口气。
——如果和小队一起的话,还是好好听从队长的指示吧。
队伍前面有些吵吵嚷嚷的,阿伦德尔跑到很远的思维被粘了回去。他听到士兵的声音和Iris的声音,大概是在比较激烈地聊天?那位小个子的牧师真的很会和这类单纯的人交际。现在她正听着对方讲述战争的起因和敌人的邪恶、王国军和共和国军(阿伦德尔总算知道自己跟着的是共和国军,而刚刚差点杀掉自己的是王国军了)。国家间的八卦聊聊倒是无妨,只是那两位讲了半天的士兵开始问起这个小队的来历来——这就有点不方便到处传播了。Iris兴致勃勃地接着话,用“牧师啊志愿啊支持啊”之类的话把两位士兵打听八卦的耳朵填满,其间好像还提到了瑞图宁的名字,让信奉珂宁的Suzette憋着笑听她信口胡诌。此时一只受女神保佑的雏鸟被惊扰,和这个小队朝着同样的方向飞去。
不多时就到了飞龙花色那一方的军帐,一位过分激动的长官接待了他们,倒是没有预想的审问和拷打,而是直白的“几位冒险者,听说你们是来协助我们进行战斗的?”。猜错了的阿伦德尔闭嘴不说话,让开启了“假装名媛骗公子哥”模式的伊利亚斯享受她的主场。
同样是半精灵,同样是吟游诗人,伊利亚斯的交际能力却是阿伦德尔望尘莫及的。阿伦德尔已经预想到她会露出上流人会有的完美微笑,配合微微眯起的眼睛来掩饰眼底近乎于冷漠的冷静,以吟咏诗歌时的正经腔调拒绝这位长官,帮助小队顺利脱身了。但是伊利亚斯说:“愿意为您效劳。”
咦?等等,为什么直接答应了?
“我以为我们要拒绝掉这位缺少人手的先生,然后自己去找东西。”第二次猜错的阿伦德尔把帽子压低一点,小声跟身边的奥列格讲起了悄悄话,“为什么要掺和战争?”
大概是身高原因和音量原因作祟吧,阿伦德尔没有得到奥列格的回复,那种莫名的危机感又一次悄然出现,让他想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现在那位不仅过分激动还过分缺乏提防意识的共和国军长官已经开始拍着他们的肩膀表达谢意了,即使阿伦一点也不想被人用“年轻人,有前途”这种话来表达谢意。
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拍了良久,这位长官终于放过了五位年轻人回到了自己桌前。即使拉开了距离,他的脸还是朝着瓦尔哈拉小队,同时眉毛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扭在一起,突出了刻意瞪大的眼睛。这组成一个极度夸张的,具有悬疑感和戏剧性的表情。这位长官拉长了声音,说:“正好我这里有一个重要的任——”
四
“王国军的突袭!!”放在门口的一个桶翻了,一些飞龙花色的士兵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打断了长官的话。外面传来了金铁交鸣声,长官也拿起了自己的武器,这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搞笑了。阿伦德尔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再次因为战斗而紧急悬停,他跟着长官的动作从军帐走出,看见一小队身穿不同铠甲的士兵。他们看起来很狂热,即使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共和国军也不落下风,甚至有几个人超瓦尔哈拉所在的军帐冲来。他们看起来并不是杀敌,更不是大军的先遣部队,这群人应该是在抢东西或找东西——阿伦德尔不明白这些狮鹫花色的士兵为什么要来,毕竟就算抢了物资他们也运不走——所以是自杀式的刺杀吗?不,刺杀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或者说是找小东西吗?声东击西吗?……
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机会,几名王国军的士兵就冲了过来。用余光确认奥列格开始吟唱安魂曲,Iris也站在安全位置进行治疗后,阿伦德尔侧身闪过对方的攻击,就势向前一步,贴近一位王国军士兵,用小刀割开他的大动脉。他的位置看不见伊利亚斯和Suzette,但他听得到女性半精灵吟唱的声音,也听得到在暮刃手下断气的敌人的呻吟声。阿伦德尔放心地战斗,替暮刃结果了一些还在喘气的敌人。而与此同时,伙伴们也解决了其他前来袭击的士兵。战斗几乎瞬间就结束了,那些更有经验的士兵还俘虏了一些王国军。也许接下来才是审问和拷打吧?
比起俘虏,阿伦德尔更好奇长官所说的“任——”是什么东西。如果对找到“漆黑之月”有帮助的话,他不介意顺手接个任务,但如果只是无聊无用的要求的话,他就会向队长申请一个单独的出差去狮鹫那边。
然而这批俘虏却喊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菲尔扎•裘德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阿伦德尔注意到身旁共和国军的长官面色一变。
“菲尔扎•裘德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不知道俘虏所言是威胁还是事实。
气氛凝滞。伊利亚斯沉了沉气,用她完美的嗓音和腔调问旁边的士兵:“他说的‘菲尔扎•裘德’是谁?”她问了,得到的答复并不理想。一位士兵称他为“棘手的对手”,之后就没了下文。空空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棘手”是说他带兵的能力,还是说他本人的战斗力。一般来说长官在场时底下的士兵不应该这么随便开口的,阿伦德尔好奇地看过去,想见识一下对方的尊容。他看到了尖尖的耳朵,这位穿着轻甲的士兵是一位半精灵。
半精灵几时变得这么多了,阿伦德尔心说。他以前并不常见到半精灵,就算有,这些可怜虫也不会成群结队的出现。但现在(不算他的情况下)在场的半精灵多到可以玩一场骰子游戏。他不由得摇摇头,这一幕落在士兵的眼里大概能印证阿伦德尔骄傲、不好相处的性格了。
“主要是很麻烦。”那位半精灵士兵略略思考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话,仍然是空空的,缺少有用的情报。这种自说自话完全无视长官的行为让阿伦德尔心里为他点了个赞。与之相对的是那位长官,他看起来不打算在俘虏面前解释太多,所以一挥手,叫其他人把俘虏拖下去。
“这也是为了瓦伦将军报仇!”俘虏被毫不客气地拖下去,他的头撞到了地面,但还是气焰嚣张地喊出这么一句话。
“瓦伦又是谁?”Suzette没有专门对着谁提问,只是抛出了一个问题。但是长官并没有给任何人回答的机会,他大手一挥,用肢体语言示意瓦尔哈拉的诸位应该乖乖回到军帐里了。半精灵士兵也跟着进入军帐,他在长官面前铺开一张地图。
“关于我希望你们完成的任务,现在有变化了。”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和之前摆出的夸张表情呈现极大的反差。“我就直接明了地说吧,我希望你们去刺杀菲尔扎•裘德。”
可以明显看到这个小队的人愣住了,这种任务不应该找来历不明的他们来做吧?
“哦,杀人啊。”Suzette反应的最快,当然前提是要忽略她几乎不变的声调。
“这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给我们更多的情报呢?”伊利亚斯倒是在认真地探求更多有效情报。然而长官只是把之前说过的情报又说了一遍,从阿伦德尔的角度看过去伊利亚斯几乎要因愤懑而咬牙切齿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面前一群人的怨念,长官又一次大手一挥,左手指着旁边半精灵士兵的鼻子,右手指着地图一点,说:“为了安全起见,这小子,啊就是卡利亚会和你们一起去。菲尔扎•裘德的位置大概就在这里。”被指着鼻子的士兵挠了挠头,对阿伦德尔他们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刚刚那个士兵提起的‘瓦伦’到底是谁?”阿伦德尔问。被当作“手下人”随意指派的感觉让他不太高兴,而被蒙在鼓里去执行毫不了解的任务的感觉让他开始怀疑。问出这个问题后,长官的表情更加阴沉,他沉默半晌,说:“他是半个月前死去的王国军将军。”
有隐情。
“他是在战斗中死去的吗?”奥列格的提问转移了长官的视线。阿伦德尔松了口气,心说如果在瞄准这里发掘的话估计会有人把他解决掉。
“是。”长官给了肯定的答案,但他的表情放松了一些,看起来好像隐藏住了什么东西。
“瓦伦是怎样的人呢?”伊利亚斯站在奥列格抢到的垒包上进一步提问。却只被长官以“半月前的遭遇战中解决了他”搪塞过去。
如果说Suzette和阿伦德尔的开口是有点危险的开局,奥列格是抢占垒包的话,伊利亚斯的提问就是未获得成效的滑垒。既然对方有意要隐瞒什么东西,再问下去就是不识相了。卡利亚此时提出要带他们去休整一下,话语里还暗示了军营里食物的丰富,瓦尔哈拉小队也就跟着他离开了军帐。
五
不论怎么暗示,军营的伙食都只能用“能吃”来形容。不过有了Iris加入,这顿饭也可以很有声有色。眼下她正在努力用大妈式的热情努力和卡利亚打好关系——当然,还有顺便发掘情报。
在此之前,奥列格向卡利亚委婉地透露出想要见见俘虏。“所提供情报的情报都太少太片面,不足以让瓦尔哈拉的诸位判定现有局势。”奥列格是这么说跟卡利亚说的,毕竟卡利亚是他们的带路人和监视人,如果被参上一本的话,这个小队可能会面临全灭的危机。卡利亚倒是一脸轻松地表示他不会干涉太多,这让整个小队都舒了口气。
因此吃饭时候的气氛变得轻松许多,无焦点的寒暄之后,Iris开始问卡利亚擅长什么。
“我擅长很多东西,比如从背后给你们来一下。”卡利亚笑嘻嘻地回答,这个青年士兵好像很喜欢笑,但他说出来的话总让人觉得冷冷的。阿伦德尔已经开始在背地里叫他“冷笑话”了。
“大哥哥真会说笑!”奥列格使用了撒娇攻击,这个招数配合他的身高已经达到了攻击力MAX。但卡利亚只是玩着刀子说“我可没有说笑”。
这大概说明他擅长隐蔽和刺杀?跑得快大概也是他的特点。伊利亚斯分析了一下这些情报,然后不动声色地拍拍阿伦德尔的肩膀“兄弟,人设快要重合了。”
晚餐很快结束,谁也没想对着这些食物残渣继续聊天。他们跟着卡利亚去了分配的帐篷,接下来的活动大概就是奥列格说的“见见俘虏”了。
“大家去找俘虏吧,我会负责用大妈的热情拉住卡利亚的,”负责留守阵地的Iris挥了挥手,“小心别变成俘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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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加了好多互动,还用了轻松的感觉来写,真开心XD
投稿字数一次次在变多,不过还是没有追上进度(因为不确定转场该怎么办,也不想面对接下来悲惨的现实
总之先这样防爆?
2015-8-9 司磷
字数2472 与Ellie小朋友和Aky小朋友的第四章
没有炸锅的说。
正文↓
Evanna拿着课本慢悠悠地走向地窖,她走过螺旋扶梯,落地窗上的彩色美人鱼微微动了动,然后朝她绽放了一个微笑。她回以一个点头,然后继续抱着课本朝着她所熟悉的地方前进。那里阴冷潮湿,不见阳光,却是每一个斯莱特林最为感到熟悉的环境了。
“Ev!——”
一个惊讶的喊声在她身后响起,然后是蹬蹬蹬蹬的脚步声。Evanna几乎是一瞬间就听出了这是谁的大嗓门,她揉了揉额角,那个拉文克劳喜酸动物就不能不要这么吵吵闹闹的吗?每一次见面都是这么风风火火,不论是什么场合,有没有教授在场,Ellie都会大叫着她的名字然后冲过来,揽住她的肩膀。
没错,就像现在这样。稍微娇小一点的拉文克劳一点都不把身高差当一回事,她依旧将手伸过这个斯莱特林的肩膀,并牢牢的揽住了她。当Ellie瞟到Evanna怀里抱着的魔药书时,一个大大的笑容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咦,今天也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魔药课呢,噗噗~”
“好好说话,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
Evanna拿起课本轻轻拍了一下Ellie的棕褐色脑袋,看着矮个子吃痛的样子心情愉快了起来,她趁Ellie的双手按住自己的脑袋时,从口袋里拿出一袋糖果,放到了拉文克劳小个子的兜帽里,然后跨大步子走向教室,将稍微矮小一点的女孩落在后面。那个透明袋子里装的是妈妈给她寄过来的柠檬糖,酸的简直不像话。那个拉文克劳一定会喜欢吃的。
“Ev竟然打我……噫?这是什么……(吃)哦哦!好酸!”
果然不出所料。Evanna笑了起来,这个拉文克劳真的太好猜了。
不知道今天魔药课的搭档会是谁呢?是拉文克劳还是斯莱特林?今天又是做什么魔药呢?她怀着疑问走进了教室里,同样的还有一股浓浓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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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要做的是肿胀药水,那么,谁能告诉我,肿胀药水有什么效用呢?”Pacino教授温和的声音回荡在地窖里,Evanna犹豫了一下,然后举起了手。
“好的,Ranzel小姐?”
“会使物体肿大。”
“答得没错,斯莱特林加五分。当然,还有一点小补充,肿胀药水起作用的不仅仅只有“物体”,对动物也同样有效,所以各位请小心做它时不要沾到身上了。”Pacino教授满意地点点头。
Evanna在斯莱特林同级们的掌声中坐下,她内心的满足简直要飞出胸腔,虽然只是小小的五分,但她同样也为学院争光了不是吗?当她抬起满脸通红的脑袋时,Pacino教授将这次的分组念了出来。“Evanna Ranzell小姐,你和Akbar Arcane小姐一组,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Evanna看着不远处Ellie沮丧的笑容不禁笑了起来,当然她也有点为这次不是和那个喜酸动物一组而有点小失落,但Pacino教授总不能一直都把她们分在一起不是吗?
她轻巧地滑向她的搭档,那是一个浅金色头发的俄裔,同样淡色的蓝眼睛和校服十分相称,面上木木的,不能说是冷淡,但就是没什么表情。可能非要说的话……有点呆呆的?Evanna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用了“呆”这个词汇来形容拉文克劳。然后她晃了晃脑袋,甩掉了自己脑子里多余的想法。她站在坩埚面前,然后笑着对着Arcane小姐点了点头。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几乎是她搭话的一瞬间,Arcane就活跃了起来。那不是表情上的活跃,Evanna难以形容,总之她感觉到周围原来笨重的空气开始变得稍微轻盈了起来。她松了一口气。“你看看制作的步骤,我先去后面取材料吧。”
“好的。”
“干荨麻,海豚眼睛,蝙蝠内脏……”
Evanna挑选了所有的材料,然后回到了工作台面前。Arcane已经摆好了所有的工具,正在再一次翻阅她的肿胀药水配方。
“哇呜……这就是海豚眼睛还有蝙蝠内脏吗?”Evanna将材料摆到桌子上时,Arcane惊讶着发出了一些和Ellie相似的声音,然后瞪大了眼睛戳了戳那两样东西。
“啊哈,我想是的。”
“啊……Evanna,你能掐住时间吗?我不太擅长那个,我会盯着盯着走神的……”Evanna正在捣鼓坩埚的时候,正在研磨干荨麻以及海豚眼睛的Arcane突然伸手戳了戳披着金色长发的斯莱特林。
Evanna转过头来,看着稍微矮小一点的拉文克劳,“当然没问题了……以及,知识渊博的学者们都是这么小巧玲珑的吗?”最后一个字发音完毕,她轻轻挑了挑眉毛。俄裔女孩眨了眨眼睛,然后歪了歪头。
“哇呜……斯莱特林说话好像好难懂。但是你可以叫我Akbar或者Aky的。”
“这样啊……那么,乖乖做你的工作吧,小巧可爱的拉文克劳。”金发的斯莱特林笑了一笑。
-魔药完成的分割线-
Akbar和Evanna一同向身后的魔药柜走去,这本该是Akbar的工作,但是当Evanna转头看了看魔药柜的高度之后放弃了这个主意。况且她也怕这个整天神游天际的拉文克劳小朋友不小心撞到了另外的什么人而把魔药洒出来。
“哇呜……我不够高呢,Evanna。”
“没关系。”
一直在身后抱着手臂观看的斯莱特林小女士显然猜到了,她将制作好了的肿胀药水接过,轻轻松松地放到了它该放的位置。
“我们回去工作台吧……”
“小心——”
这个尖锐的叫声来的如此迅速,迅速到Evanna还没做出反应,就被身后的人撞到Akbar身上。拉文克劳显然承受不住Evanna这样高个子的体重也瞬间倒了下去。几秒后当被一群二年级学生包围成了一圈,Evanna才感觉到了不对劲。她连忙坐了起来,看着被压在潮湿地板上的俄裔小姐。肿胀药水泼到了她们身上,Evanna因为厚厚的衣服逃过了一劫,可是Akbar就没那么幸运了。她被洒了一手的肿胀药水,药效很快起了,那小巧的手肿了起来。
“哇呜……真的好有用啊。”
Evanna翻了翻白眼,拉起了女孩子,然后在自己的空间袋里翻了一翻,拿出了一瓶绿色制剂。她“啵”地一下拔出橡胶塞,将制剂小心的倒在了Akbar的手上。听到动静赶过来的Pacino教授看到了这样的行为只会勾起了嘴角。
“同学们,这是消肿剂,是肿胀药水的反试剂,因为这样的事故,斯莱特林加十分,但因为不小心滑倒的小姐来自拉文克劳,所以拉文克劳扣五分。”听见小鹰们的嘘声Pacino教授无奈的摊手,“亲爱的小鹰们,身为你们的院长我也感到很失落。”
“魔药课已经下课了,同学们可以赶去下一间教室了。”
“这个给你,我走了。”Evanna看着Akbar的手消肿的差不多了,便把药瓶塞到这个俄裔拉文克劳的手里。然后站开一步,勾起不远处的书包,一边捋了捋头发一边打算离开了。
“啊……谢谢!Evanna!下次可以教我做魔药吗?”Akbar呆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之后抬头用了不大的声音喊了一声。
“……”斯莱特林几乎将眉毛挑进了发际线里,然后回过了头。
Evanna看到俄裔的拉文克劳直直地望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于是她认输了。
“噢……只要你不要呆的找不着自己,这当然是可以的。”Evanna维持着那个表情。“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01-03 盲晴不分季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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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吉诃德狂笑不止的时候,其他人完成了从震惊到麻木的心里转变,雪伦还是第一次觉得看一个人不停歇笑上十多分钟会连带着让自己仿佛肚子疼。Zyme抓着碎成两半的心形石头拼在一起,裂口严丝密缝地切合,但因为没有工具,它们理所当然没被修好。
“感觉真的好像在玩大冒险喵~”猫妖精眨巴眨巴溜圆的猫儿眼,笑起来。
一行人一直走到城堡往后那块白茫茫的区域前,zyme依旧坐在高大的巡林客肩头和库勒斗嘴,直到他们绕过城堡到了之前那片白茫茫的区域。
微风压弯嫩绿的茎秆,然后小草再度挺直身躯,整片整片的月霜花于此竞相开放。
唐吉诃德想了想,摘下了五六朵花拿青草捆成了一小扎,简单却意外的赏心悦目。雪伦靠过去问他,“在做什么?”
他用指尖拈着花回答,“我记得这里是我们见到那个‘穆林•马库斯’的墓碑之后才有的地方,我想再去那里看看。”唐吉诃德顿了一下,“去祭奠一下也好。”
雪伦点点头,看着花田像在出神。而另一边猫妖精学着唐吉诃德的样子也扎了一束,爪子怎么也弄不好细细的青草尖,yves在一旁接手这项工作,她就把注意力又放到了两个人的谈话上,听着唐吉诃德的建议举起双手表示赞同,只有库勒听了这话知道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便开始追着唐吉诃德发问,问得对方实在是烦了,一把银刀就在他脖子边比划两下,库勒眨眨眼终于知道噤声,其他人在一边看得有些好笑。
还不到三分钟库勒没忍住,往雪伦那边靠近了点张开口没来得及吱声,唐吉诃德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回过头又瞪了眼这个话唠,库勒就马上把脸上的表情切换到“有啥事吗我很无辜”档位,一边装无辜,口里也没停下。Yves左右看看,带着zyme偷偷摸摸站到少年盗贼和贫穷战士两个人之间,以防队伍之间无端一场血案发生。
吵吵闹闹走了许久,估摸着早就过了之前走到墓碑的时间,他们也没看到墓的影子,正想着是不是迷路的时候yves把zyme往肩上一甩三两下蹦上一棵树,只看到茂密的森林绵延到很远,右前方一点的地方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连天的山涯。
大家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走进了一片广袤的森林,完全看不见它的尽头。树木都是在忍冬也仍能存活的松木、杉树一类。唐吉诃德往深处望去,漆黑的前路中树的枝桠参次交错,像从枝干里长出来枯槁的手臂。四周毫无生气,没有动物的痕迹,安静得可怕。
他摩挲腰包里的匕首,伴随指尖被划开细小伤口的轻微刺痛,本来微笑着的脸上笑意又加深了些许,想起这是在之前他们因为觉得太远而暂时选择放弃地深绿色区域,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偏离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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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行进不久,雪伦指着前方一朵不起眼的花发出轻呼,其他人看过去,花朵从小小的一点花苞迅速绽放成熟,不过一呼一吸之间,绚烂的绽放便结束,花瓣枯萎凋零。雪伦走上前小心地用树枝拨弄花瓣,它们已经开始腐烂,最后少女捡起了地上仅剩下的那枚种子。
再往前,一束天光从空中垂直地落下来。他们刚要靠近那束天光,它就消失了。那一瞬间,唐吉诃德直觉如同有什么东西——十分重要的东西,从他们身边溜走,那古怪的预感仅仅是一瞬而逝,便再也找不回来。
强压抑下心中的不安,连一贯的微笑都不再保持,唐吉诃德和其他人一同往前走了不知道多久,天色依然明亮,但正因如此,不正常的时间反而令他心烦意乱。他们走到山顶,入眼是一泓清泉,在山崖边汇聚成一块小石潭,一位女性——那个在湖边和冒着粉色泡泡区域都出现过的女人——正坐在泉水边,金发垂在水面,又在泛起的水波中散开。
她回过头看向他们,既没有沼泽地时的疯狂,也不像粉色区域时的复杂,仅仅是单纯地不耐烦,“又是你们?可是你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雪伦礼貌且谨慎地向她鞠躬问好,然后解释,“我们一路走来,就看见这里了。能问一下,那边城堡的塔主您认识吗?”
她语气里不知为何有些嘲讽地说,“不,我并不认识。”
库勒插入他们的谈话中,“请问那个城堡里的吟游诗人,您认识吗?”
“他已经来到这里很久了,”女子摇了摇头,“被塔主邀请驻留了很久。”
“你刚刚才说你不认识塔主……”
难得的,女人笑了笑,却并不能令人感觉到一丝善意。
唐吉诃德假装不在意对方的神情,转而问出了自己在意的问题,“嗯……您在找什么吗?”
“我有在找什么吗?”
“我们在湖边见到您的时候你说你在找什么东西,但你又说并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湖边?我没去过湖边。”女子皱了皱眉。
“这个就是我们在湖边您掉下的东西,”Zyme不解地拿出心形的粉色石头对她补充,像是迫切要证明唐吉诃德的话一样,“您当时看上去很不对,并且攻击了我们……”
“可我没去过湖边。”女子露出很不耐烦的表情。
唐吉诃德并没有忘记这个表情,毕竟它和他们在沼泽时看到的女人的神色是如此一致,他当即站在猫妖精身前挡住了女人的视线,手背过去安抚一般摸了摸zyme的头。另一边,yves也因为担心素来口无遮拦地库勒·耶索德追问下去,半挡在了战士的前面。正如同巡林客担心的一般,库勒发出询问,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他这次开口,脸上甚至带着无懈可击的官方式微笑,如果仔细观察,那笑容和唐吉诃德惯用的还有几分相似,“那么,也许是我们记错了吧……您知道穆琳·马库斯是谁吗,我们本想去祭奠,找不到他的墓碑。”
而女子也如同她之前的作风一般,完全不在意其他人之前戒备的动作和他们此刻惊异的表情,自顾自露出思索的样子想了大概半分钟,然后确定地回答道:“我对这个名字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库勒继续问道,“刚才那道光柱您知道些什么么?”
“不清楚,但是你们差不多可以离开了。”
“那最后一个问题,这个种子应该种哪里?”
这一次,对方索性不回答了,“快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战士挠了挠头发,原本之前被他意外会读空气的发现惊吓到的几人发现那个喋喋不休的库勒又回来了,一时间竟不知应该是什么心情。
“快离开这里!”女人原本懒散的坐姿变成笔直的坐立,长发甚至无风自动起来。
“哦,哦……”库勒冲她友善地挥手,唐吉诃德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晕过去了,拉着战士的手臂开始撤退,确认对方并没有追击过来的打算时,耳边还是库勒提高音量的热情招呼声,“那再见了!”
唐·温柔·善解人意·不喜欢暴力·以上形容都他妈扯淡·吉诃德终于还是听到自己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裂发出的声响,猝不及防一个过肩摔,把库勒狠狠砸在地上。
雪伦捂着脸当没看见,手里一捞,准确地把从天而降的心形石头拿在了手里,身后是他们已经离开的森林,铁荆棘蜿蜒往上覆盖住树木,宛如宣告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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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犹豫之后,几人还是回到了城堡,当雪伦把收起的那枚种子拿出来给吟游诗人和女仆鉴定时,诗人悠悠闲闲拨弄了下他的三弦琴,“这是世人赞颂之物在她人生中划下的短暂痕迹。”
唐吉诃德的笑容又加深了一个程度,发现这个男人说话的方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而女仆小姐只是歪着头,表情是非常真实的迷惘,“这是什么。”
……
我们也很想知道这是什么。
少年一瞬间有一点怀疑——真的只是一点点怀疑,是不是他自己的问题,不然怎么和这里的人交流起来这么困难呢。但他眼角一瞥窗台边那朵摇曳多姿的月霜花盆栽,出于试一试的心态还是开了口,“城堡后面的花田看上去被照顾得很好,”花匠毕竟是他的本职工作,第一次看到那片花海时唐吉诃德就知道这一定是被人精心照顾、深爱着的地方,“窗边那盆花是从的月霜花田移植过来的?”
“不,我从不知道庄园里有一片月霜花田……”对方口中否定着,对于自己对庄园认识匮乏这一点却完全不像有愧疚或者疑惑,女仆小姐猝然眼睛发亮,面对这群“误入庄园的客人们”终于提起兴趣,“原来城堡后面有那样的东西吗?”
抓住她眼中那份光,唐吉诃德从腰包里找到花田里摘下、用从雪伦那借来的手帕抱着却还是有点焉了月霜花,将这束没能成功送给亡者的花束转赠给了女仆,笑容和煦。并不知道唐吉诃德原意的女仆小姐看上去很开心,对众人表示了感谢。
对方难得心情如此柔和,zyme机灵地趁机拿出粉红色区域里捡到的那块碎成两半的心形宝石,充分利用上猫妖精可爱的外表抖抖耳朵请求道,“我们还捡到了这个,不知道您有没有方法能把它修好呢?”
女仆小姐看到这个,收起笑容却比之前态度好上几百倍不止地叹气,“你们怎么把这个弄成这样了。”
说着她将花束放在桌上,将宝石抢了过去,捂在手心里,一阵微弱的白色光芒闪过之后,完好无缺的粉色的石头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顺便这个也给你们好了。”
她将一片月霜花的花瓣交给在队伍最前方的雪伦,客气却不容拒绝地再一次将众人“请”了出去。
似乎除了修好了一个宝石以外一无所获的众人凯斯在在城堡里随便转悠,在作为盗贼的唐诘诃德在各个角落东摸摸西看看不放过一个死角的搜查中,终于发现有一个被藏得隐蔽的房间可以打开。
Yves推开门,大家看到的是一个相当狭窄的房间,若不是因为猫妖精坐在巡林客的肩头一点也不占地方,说不定一行人走进去会显得过于狭窄。
房间里面挂着一张黑白的女性画像,即使是黑白的画面,她的皮肤看起来也是不正常的苍白,因为她穿着刺绣的多层长袍,原本应该纤细的身影反而看起来格外的臃肿。脸上绘制着繁复的花纹,鼻梁高挺,眼睛却是闭上的。虽然与在城堡外面遇到的金发女性有些许不同,那个幻影脸上没有这些盖住大部分容貌的、复杂的花纹,但是大家很能明显辨认出画像上静谧诡秘的女子和身处此地时那位显得有点儿阴魂不散的半透明女人是同一人。
就这这个话题,zyme和库勒这一对好聊伴又开始了侃天说地的闲谈,唐诘诃德则继续寻找着也许并不存在的机关,但整个房间除此了画像以外似乎没有别的东西,即使唐诘诃德他们站在这,空荡荡的布局仍令这里看起来十分寂寞。唐吉诃德的耳边弦月挂坠突然散发出温热的光。
第五季给予冒险者们的挂件可以让不同队伍的人们彼此联系,但就唐吉诃德想想,有可能会联系他的人毫无疑问,就只有那一个——
“哪位?”他懒懒散散地明知故问。
“唐宵?”
“露露。”听到熟悉的称呼,唐宵勾起嘴角,只是他自己看不到此刻笑容比之在队伍中多了多少分真诚。
“你怎么样?”陆仁先问他。
“别提了,莫名其妙的,遇到一个女仆,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问半天也问不出有用的东西来。遇到一个诗人,一棍子打出三个屁,问半天净说些没用的东西。”唐宵滔滔不绝地吐起槽,莫名有了库勒话唠时的风范,“队伍里还有个话唠,和猫妖精一起二重奏也就算了还脱队,我觉得再放任他乱搞,就要上演情圣和穷鬼的情歌对唱了。”
抱怨归抱怨,平心而论,唐宵并不觉得现在的队友有他觉得难以忍受的人存在,只是忍不住想说。
“最重要的是……”唐宵用重音说,“那个话唠我行我素,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总是和队伍脱节。”
“不听你话。”陆仁语气里带着笑意。
“就是,不听唐宵言!”唐宵哼哼两声,“挨打在眼前。”
“人生地不熟,不要冲动。”陆仁安慰道,“等回无名之城,我和你一起打,保险 。”
“……”唐宵感觉陆仁的画风有点不太对,但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你真的在劝我吗?”
对面一阵短暂的沉默,“……那我叫上萨米尔里德克鲁鲁一起?”
“……”唐宵简直不知道要从哪里吐槽起才好,“你闭嘴,我一个人就行。”
陆仁就真的不再吱声了,唐宵觉得自己和这人聊天一阵头疼。
“你那边怎么样?”最后他只好主动找话题。
“……不太好,也不错。”
“怎么说?”
“我们回到了坎维,就是那个诗人常说的克林菲尔城。这里瘟疫肆虐,当权者一问三不知,解决瘟疫好像就是我们主要任务。”
“竟然是坎维……”感觉听上去逼格很高,不过露露反正就是这种不装逼就如同咸鱼的人,“原来还带这种玩的,我原以为每个队伍遇到的都是像我们这种莫名其妙的世界。”
“我还遇到了,嗯……十几年前的人,你可能不认识,不过是他杀死了阿龙索……好吧你也不认识阿龙索,而且这个人也叫阿龙索。他好像……活了很多很多年,和这场瘟疫有关系,或者了解瘟疫的内情。”
唐宵还记得阿龙索,那个人热血得有些癫狂,打架时满是不要命的凶狠,但对陆仁而言无疑是很重要的人。
“你们会解决瘟疫吗?”
“会。”陆仁语气听上去无比笃定。
“为什么这么觉得?”
“这需要理由吗……”
“那你会杀了那个人吗?”
“不会。”
“为什么,你不要报仇吗?”其实唐宵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不依不饶起来,但实际上他也许自己心中是知道的,陆仁会做出什么回答。
“……没什么仇好报啊。”陆仁的回答有点吞吞吐吐。
“他杀了阿龙索,你的兄弟。”
“嗯……可是……这并没有什么可以厚非的地方啊。”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其实唐宵已经知道对方的答案,毕竟他在某些地方和陆仁意外的十分相似。就好像乐行死的时候,他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在最初的迷惘时期连最后一点悲伤都散去,只剩下怀念和有些羞耻承认的尊敬。
逝者已去,而活下来的人咬着牙走下去,贯彻的也是自己的路。
对面好半晌没有声音,他猜测陆仁说不定在无声摇头,正想笑,却听到对方笃定的声音回答:“会的。”
“那你会报仇吗?”
“看情况。”
唐宵假兮兮叹了口气,“你这种无情的人,怎么会想拯救世界呢?”
从陆仁的语气里,听不出他的情绪, “那个人也这样感慨过,原来他是想说我无情。你又是你是为什么?”
“你还记得乐行那个伟大又扯淡的梦想吧。虽然傻了点,但怎么说都是他……都是我的、。要是世界毁灭了,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唐宵说,“说实话,刚到无名之城时看到那么多遗都人,我还真是惊讶了好一会。什么时候我遗都子民竟这么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了,人人都愿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不就是拯救世界的理由吗?这需要理由吗?”
“需要啊,就好像我是为了乐行,也有为钱的、为了一个承诺的,以及更多难以想象的奇葩理由。”
通讯道具中传来陆仁的笑声,唐宵自己也不可抑制地笑起来。反正陆仁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他嘲笑唐宵笑点的时候都属于龟笑瘪没尾巴。
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唐宵擦擦眼角的生理性盐水问,“你呢?你刚才还没回答我。”
“我……没有什么理由,我觉得这是件很好的事,是……”
对面的人自己都说得犹犹豫豫磕磕绊绊,唐宵挑眉,决定做一次知心姐姐。
“你觉得你可以拯救世界吗?”
“可以。”
“为什么着这么有自信?”
“因为……”
“因为是该干的事。”唐宵说,“为什么要解决瘟疫。因为是该干的事;为什么要救人,因为是该干的事;为什么要拯救世界,因为是该干的事?为什么这么有自信,因为这些都是该干的事,应该做的,就一定要做好,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完成。随随便便就可以放下仇恨是因为你给每个人的爱本来就很少,也只留给生者。死了的人不会让世界变得更好,也不会让世界变得更差,你爱所有人,关怀每个你能看见的人,是吧?你狂妄的把‘世界 ’都看成一个作品,为了让作品变得更好而努力,可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又不是神。没错吧,你就是这样的人。”
说了一大段,唐宵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天分。
“你考虑过没有,自己想干什么?”
“想活着……”
“哦……还真是朴素又伟大的目标……”唐宵觉得打库勒之前自己其实更想揍露露以解浪费感情之仇。
“然后让更多人过得更好,让更多人…幸福?会不会有点可笑?”
“有点啊,可是你看,连我都没有笑出来……这么坦然说出来,就一点都不好笑啦……看在我们两个可笑程度彼此彼此的份上,你可得给我好好活着啊,只有你知道我和乐行石屋的位置,要是你死了,哪天我不幸身亡,谁把我带回去安葬?”
“我不会死的。”陆仁说。
“成功拯救世界前不能死是吗?”
“不过要是你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把你带回遗都,和乐行葬在一起。”
“我谢谢你了……”
唐宵在这边翻了一个明知对方看不到的白眼,挂断了通讯。
“谁要死啊。”他和陆仁说完话一阵牙痒痒,“在完成梦想之前我才不会死嘞,真不吉利。”
抱怨完后,唐宵又变成了唐吉诃德,回到他的队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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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贼归队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二楼转悠了有一会,猫妖精东奔西跑也没有什么发现,有些担心的库勒跟在她身后面使劲追。巡林客一脸专注地搜索着,只有雪伦注意到从楼梯走上来的唐吉诃德,友好地对他点点头。
就在唐吉诃德回来不久,路过某个走廊时yves感觉到空气的流动稍微有些不正常,他结结巴巴地大声把已经不知道窜到哪里的zyme和库勒都叫回来,一群人注视他循着这份直觉在走廊墙壁上敲敲打打。
并没有花费多少心思他们就找到了一扇暗门,其上花纹和藏着画像的小房间有几分相似。猫妖精盯着门上三个明显的空缺,脑袋顶像是亮起一个感叹号,摸摸口袋把之前捡到的三颗心(通)型(关)石(道)头(具)镶进了门里,木门发出低沉的摩擦声,缓缓打开。
比起左塔右塔的楼梯,门后的道路漫长了许多,走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后,当队伍终于抵达中央塔的塔顶时看到的是一个有着低矮天花板的房间,yves的头快要抵住天花板,整体布局看起来十分压抑,果不其然气氛和画像室十分相似。房间里最起眼的地方是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位金发女性——就是之前在庄园里不断遇到的那位,她闭着眼睛,神色安然。
众人小心且安静地前进,当垫后的唐吉诃德两只脚都走进来时,窗外的阳光猝然崩塌,还原出其中无尽的漆黑。
唐吉诃德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他的视线正对窗外,一轮蓝色的月亮正悬在天上取代了原本温暖的骄阳,无数冰霜从远处开始蔓延,逐渐覆盖住一整个庄园。
“这就是你们将要面对的未来。”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女性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仿佛预言。
唐吉诃德很快就想起“第五季”说过的那句世界毁灭,不由得脸色有些难看,“抱歉,虽然遗都确实热得要死,但这种凉爽未来我可是敬谢不敏啊。”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阻止这个未来而来到这里,你们需要寻找的东西确实是在几天前来到了这里。但它并不是真正地在这个地方,你们应当到他们来的地方寻找它。”
接着女性手一挥,仿佛划破空间,理所当然不等也不在乎其他人是什么反应,房间的天花板就忽然消失了,原本是床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空洞,一个螺旋楼梯开始蜿蜒,她找了张凳子,仿佛很疲惫地坐了下来,挥了挥手对参与者说:“顺着这个梯子走就可以找到你们要的东西了……现在,去吧,我累了。”
说着她闭上眼睛,仿佛再一次陷入沉睡。
“………”一直都神经大条的库勒反常地沉默了,“我们莫名其妙的来了,然后莫名其妙的遭受了这一切,然后在现在,我们依然没有寻求到答案与意义。”
“我们需要一个答复。”战士抽出他那根废铁,向女人做出了战斗的姿势,唐吉可德险些呕出一口血来,毫不犹豫揍了库勒一拳,“别冲动好吗?!”
“好痛!我耍下帅怎么又被打啦!”
“帅个鬼啊你这条咸鱼!!!”
刻意把注意力放在库勒身上,只是想按耐住从刚刚开始,血液中狂啸奔涌的某种预感。唐吉诃德看着螺旋的下方,黑暗的深渊一直往下,让他几乎被蛊惑般想要往下。但最终,他收回了想要拽回雪伦的手。
他们的队长仰望向上的最顶端,天上蓝色的弦月边有淡蓝的光晕,少女眼神中是不容错辨的惊艳与欢喜,不带犹豫踏上向上的道路。就在这同时,向下的楼梯被层层冰封,不给人半点反悔的时机。
随着不断的前行,周围的场景逐渐由亮变暗,最前面雪伦白发在月光下也染上了浅蓝的色彩,冰蓝色的月亮仿佛近在咫尺。而透过楼梯往下望已经看不到假寐的女人具体容颜,只能看见庄园彻底被冰霜覆盖,只有那片月霜花花田依然还在,无数白色的花瓣飘飞着。
一片花瓣飘飘扬扬往上打着旋飞舞,落到楼梯的台阶,然后变成了碎片的模样,这时花田也彻底被冰封了。众人惊疑不定地看看身边的队友,唐吉诃德拿着吊坠,毫无疑问那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世界的碎片。
于是雪伦小心地将碎片捡起。
终于从这场漫长而诡异的梦境中苏醒,每个人都在现实世界睁开眼睛。
伴随着不严重的头疼,可以回想起在第五季传送的白光中他们来到庄园被女仆小姐接待最后陷入睡眠世界的全过程。
需要寻找的碎片正静静躺在桌面上,被一堆月霜花的花瓣包裹着。此外,雪伦的床头柜上有一片被单独放在那里的花瓣,看起来像是女仆小姐在梦中交给你们的。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梦境曾经存在过。
唐吉诃德没有去听猫妖精、雪伦和女仆的交谈,脑海里不断重播女人苏醒一顺便,那片冰蓝色世界的姿态,意外于自己对于每一个细节的耿耿于怀。
“那个世界……毁灭了吗?”恍惚之间,他听到库勒同样茫然的小声询问。他的视线下方,能看到庄园后面的月霜花田,和梦境中别无二致。
没有人能够回答战士的问题,在沉默里第五季的吊坠发出闪光,弦月的力量之下,他们已经回到了无名之城。
他突然想起乐行曾念叨过的诗篇。
“在日光的夜里 星灭的晚上
你们的盲睛不分季节地睡着
睡醒了一个死不透的世界”*
唐吉诃德这时才真切明白,这场旅程已经结束。
·8095字
·旅游中途手机码字,比较仓促,手癌和露露的响应等我回家再说
*罗门《麦坚利堡》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