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The Tower
万物皆有黑暗和光明两面性,而力量更是如此,当名为“世界”的ARM再次出现在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之疯狂的样子不自觉的让齐格飞想发笑。果然啊,伪君子太多了,多到让人觉得一个一个的处理太碍事太费时间。他笑着,手指触碰到了挂在耳边的,冰凉的耳饰。
“开始了啊。”
“是啊,开始了。”
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出现在城墙高处的,象棋兵团的人。
“这可真是最好的庆典。”之前在庆典上和Siegfried打过照面的Seth已经带上了面具和耳饰。“那么你又在看什么呢?Siegfried.”这句话问的很随意,因为自从他们聚集起来开始那个黑发的青年始终一言不发。
“没什么,只是在看那些伪君子撕破面具的闹剧罢了。”他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到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为何,但是Seth以及站在Seth旁边的Opie却很清楚此时此刻他脸上应该是带着极为扭曲的笑容的。“Queen和King的下落依旧不明么?”
“是……Queen和King似乎没有任何要出现的迹象。”答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披风带着面具看不清模样的兵级CHESS。
“辛苦了,看起来现在暂时只能靠我们骑士级。”十三骑士虽然尚未全部到齐,但也已经聚集了半数以上。“那么,就像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说的,我们需要三人去拿到特殊的魔石,这场游戏我是必须参加。”他将面具摘下,让它掉落在地上。“该提醒一下那些因为和平而被冲昏头脑的家伙,WARGAME到底谁是最先的发起者了。”
五年前,名为“世界”据说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ARM出现在了庆典上,伴随着传说中的ARM出现的,就是那著名的混乱。然而想要得到这个ARM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很快它又再度消失,就仿佛它的出现那般无迹可寻。然,被唤醒了欲望的人类却开始在大陆上开始寻找起了这个ARM,其中自然包括前两次战争的三方“CHESS兵团”、“救世军”和“MAR”。自然,在前两次战争中保持中立的“洛比利亚”,一直保持着神秘的“魔女低语”和立场一直暧昧不清的“王国骑士”也纷纷被卷了进来。
然而,直到现今名为“世界”的ARM才和一个奇怪的男人一起出现,但是男人的宣言却让这个世界陷入了恐惧。
[来进行战争游戏吧。]
多灾多难的五年。
多事的五年。
黑暗的五年……
当后人再次阅读史实的话就会发现,在这短短的五年中传说中的ARM“世界”出现;二十年前的战争游戏中彻底覆灭的“CHESS兵团”再次高调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而一度让这个世界陷入被动的战争游戏,再开;然后就是……曾经两次拯救了这个世界的,来自于异世界的穿越者两人,再度将领。
混乱于灾难的种子已经被埋下,并且已经发芽,开花。纷争之树随时都会结出纷争的金苹果。且听,兵器碰撞的声音就仿佛纷争的女神Eris发出的刺耳的嘲笑;且听,人类猜忌的心声就是滋生黑暗和战乱的最好的沃土;且听,或许你还能听到一些祈望和平并且在为此而战的勇者的心声。
Siegfried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塔罗牌,他并不是非常相信这个,但总是聊胜于无打发时间倒也不失为一个有意思的选择。终于在他将一张牌从牌叠中抽出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一张逆位的高塔。
困境、内讧、紧迫的状态、状况不佳、趋于稳定、骄傲自大将付出代价、背水一战,不论如何反抗,如何努力都会发生的不幸。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极为糟糕的一张牌。“有意思……”那张塔罗牌最终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团毫无意义的废纸团,“所有事情都要做到最后才会知道对与错,即便是错的我也会走到底的。”这样说着,名为Siegfried的男性眯起了他那双深蓝色的双眼。
[别再被卷入战争,这只会让你付出你所无法支付的庞大代价。]
抱歉啊……为了我的目的我不得不加入战争之中。
[那种ARM只会消耗你本身并不算长的生命。]
啊啊……我知道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早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谁叫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呢?不,或许有,那也是在拿到“世界”之后的事情,并不在现在应该考虑的范围之内。这样想着,他嘴角弯出一个微弱的弧度。
看起来,自己是对是错只能在等一切落下帷幕的时候才知道了。这样想着,他的视线突然放在了另外一个ARM上,那个ARM被放在盒子当中从未有过使用过的迹象。Fafnir……自己现在还无法发动的一枚守护ARM,有意思,看起来自己短期内的努力目标终于暂时定下来了。
第二天
当看到和他一起同行进入那个未知的暗黑森林的另外两人的时候,他舒了口气。Opie,Seth,都是象棋兵团骑士级的成员,实力绝对不会弱。但是更为不利的就是,从Opie口中听到了一个情报。
[暗黑森林不能使用暗黑ARM]
然而格外不幸的,Opie,Seth和他Siegfried都是货真价实的暗黑ARM使,不幸中的万幸,三人除了暗黑ARM外还准备了别的ARM,只希望进入之后运气好不要碰上什么太过难缠的东西。
但是Siegfried却很清楚,在这种测试下不付出点代价未免太过无趣,就像最初象棋兵团发动上两次战争的时候的测试一样,所有的魔法石中总会混入一个和别的都不一样的那般。
就看这种倒霉事即降落在谁头上了。象棋兵团是个非常无情的地方,实力不足者死亡被强者替代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或许这样想才是正确的但是……看起来自己尚且天真,并未彻底的将那种想法抛弃。齐格飞自嘲的笑笑,跟随着拿着地图的两人踏上了前往未知之地暗黑森林的道路。
2/4 The Fool
本来在赶路的Siegfried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好像注意到什么一般掀起了一直带着的披风的帽子。“这附近有救世军的人,你们两个先走我去探探情况很快就会追上。”说完后他也没在意另外两个人的反应直接脱离了队伍。Seth和Opie也没说什么,因为象棋兵团本来就是众多怪人组成的,目的不同性格也各异。更何况Siegfried这种在那群人当中已经算非常正常的,他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们也无权过问。
“知道了,你抓紧。”
他们只留下了这句话,然后转身继续赶路。
吸引Siegfried的是一股似乎有些熟悉的魔力,感觉上很像五年前和他战斗过的救世军成员布伦特·费洛,但是却有一些差异。差点忘了,救世军一向是为了不让“世界”落入恶人手中而战的,这么想布伦特·费洛会出现在这里也无可厚非。
“救世军不一向自诩为是为正义而战的么?怎么?现在倒学会偷偷跟踪别人这种小手段了?”他笑着。“不出来是么?那就别怪我了。”他手指触碰到在颈部的金属项圈一样的饰品,发动了它。不起眼的金属棍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伴随着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金属棍的长度开始快速的缩水最终只剩下两指的长度。“出来吧~出来吧~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把你赶出来的。”用诡异的腔调说着,他的手仿佛在发号施令一般落下。
在那一瞬间安德莱森也发动了自己的ARM,瞬间盾牌为他挡住了从天而降的高密度箭雨。然而就在他松口气的时候第二波突然从左侧袭来,与此同时第一波已经落地的箭雨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诶?呜哇——”强烈的爆炸让安德莱森·费洛措手不及,立刻被强烈的爆破气流掀起从藏身的地方滚了出来。然而Siegfried在看到被气浪掀出来的人影的那一瞬间就知道,那不是布伦特·费洛,而是一个小孩子。然而合理的解释也就只有一个了,就是当时他和布伦特·费洛战斗的时候突然出现在现场的那个小孩。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你。”安德莱森觉得面前那个黑发男性的声音非常耳熟,就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终于在他将视线放在对方手中那根金属棒和那张惨白的笑脸假面后,他终于意识到了。
五年前和自己的父亲战斗的,被父母称之为CHESS兵团并且还是其中主要战力骑士级的人。
“太让我失望了,布伦特·费洛的儿子就只有这种水平么?”伴随着嘲讽的话语,那张笑脸假面在安德莱森眼中变得格外扭曲。“你走吧,我对不值得蹂躏的弱者没有兴趣。”
但是安德莱森不依不饶,或许是青春期少年特有的固执吧,让他忘记评估了眼前的场景做出明智的判断,同时他也忽视了自己和对方之间那条鸿沟。“为什么要攻击我们?爸爸犯了什么错吗?”
“幼稚……”Siegfried嗤笑着,突然从原地消失,瞬间安德莱森觉得自己被那个男人抓住了后脑勺然后被狠狠的摁在了地上。“你觉得,我们CHESS攻击别人需要理由么?不不,与其说不需要理由倒不如说问我要理由的你太天真了。”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擦着安德莱森的面部插在了他眼前。“在发起攻击之前你最好想想,你是不是有足够的力量来给予我创伤。”
“可恶……你这家伙……”总然被压制着,安德莱森勉强转过头看着对方的脸,然而透过笑脸假面的眼洞,他看到了那个男人深蓝色的双眼和尖细的瞳孔。瞬间,他就感觉到彻骨的寒冷,那双眼睛连一点神采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虚无的情感了,就好像死人那般浑浊的冰冷的眼神。
“但我还不打算费力气杀了你,索性给你留点教训好了。”男子这样说着,伸出了右手。他食指上的那枚蛇形的指环隐隐发着不详的紫色光芒。“暗黑ARM,Der Ring Des Nibelungen.”
时间被无限的拉长了,这是安德莱森现在最直观的感受,就好像身体的动作无法跟上大脑的指挥那般。固然现在他知道自己最明智的决定就是立刻离开,但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却仅仅只是关节活动了而已。
Siegfried站了起来,看了眼仿佛被定格一般的安德莱森。“不要太慌,等我离开的足够远的时候我会解开这个暗黑ARM的,在此之前,你就好好的吸取教训。”
这句话安德莱森听得非常确切,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此时此刻捡回了一条命还是应该觉得懊悔,自己居然因为敌人并不想杀了自己而得以幸存。
[可恶……可恶……]
这次是他输了,他输给了自己父亲曾经的对手,并且输得格外的彻底。但也就是这一战让他明白了,变强,必须要变强。
3/4 The Chariot
或许象棋兵团的三人都低估了暗黑森林的危险性,作为暗黑ARM使的三人对这片森林中弥漫的暗黑气息是再清楚不过。只怕是贸然使用暗黑ARM会导致森林中的气息和ARM产生共鸣,不论后果如何只怕都不会落个好看的下场。“真不凑巧啊……三个暗黑ARM使来到了最不适合使用暗黑ARM的地方,我倒是有别的ARM可以用。你们也要小心,别游戏还没正式开始就在这里死了。”这样说着,Siegfried回头看了眼Opie和Seth,然后率先迈入了暗黑森林。
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者说会面临什么他早就做好了觉悟,只是终在他被剥夺了大部分感官知觉后他心中一凛。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就像是在他使用那枚暗黑ARM尼伯龙的指环一般,嗅觉,听觉,触觉,味觉被封闭那般。啊对了……现在他连视觉都被剥夺了。不幸中的万幸,因为尼伯龙根的指环的福,他对感官被封闭这件事早就有一定的的适应性,所以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对策。首先就是对方向和障碍物的辨识,不过这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他调整了魔力的波长,发动了颈部的金属环形态的ARM。
这种地方本来就是危机四伏,虽然他并不清楚武器ARM是否能够正常使用但是格拉夫齐柏林的金属棒形态好歹也能作为探路棍使用。既然视觉无用,他果断合上了双目,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握着探路棍的那只手上。另外两人会怎么样他没有考虑,因为现在三人分开的现下即便担忧别人也已经是没有用的多余举动,与其在这种无意义上的事情浪费精力,不如集中注意力突破当下的困境。
然而……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弥漫在心头,虽然是毫无根据的第六感但是Siegfried却觉得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什么具有生命的东西在这附近。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扩大了对魔力的感知范围。
[的确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但是实在太快了根本抓不住它的动向。]
[既然用感知抓不住的话那就只能再拼一把了。]
不止是否是森林中那些不明的迷雾导致的结果,武器ARM并不能确切的锁定目标,并且就从刚才的感知来说Siegfried非常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击败那个东西的。
[不用攻击,只需要在自己的周围设下节点然后将那些节点用自己的魔力来进行细致的连接就好。]
十二段小节被分离出去,然后十二段再度分解变成了密密麻麻仿佛箭一般的物体,然后他以自己为中心,开始用箭雨制造围绕着自己的同心圆。虽然这样会非常耗费魔力,但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利用的机会,或许那个不知名的守护者会将他带到他需要找的那颗魔石那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能这样赌一赌了。]
因为看不到,摸不到,感觉不到的敌人在附近,他明明就知道那东西的存在却无从下手的不适感弥漫在他内心当中。然而Siegfried却不打算这么早就认输,他的目的,他想做的事情还没做,能让他感受到战斗快感的敌人也还没有遇到。还有太多太多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
“这样就想让我退场?你还不够看。”他微笑着,与此同时布置在圆阵最外围的大量反应消失,看起来正主登场了。从带有魔力的箭消失的宽度和速度来看,那东西不但体型非常巨大连速度应该都是规格外的,如果他没推测失误那么那个东西应该是个守护Arm。但是现阶段的情况让Siegfried根本不顾上这么多,终于在那个来历不明的守护者穿过他身边的那一瞬间他抓住了其身上的毛发跃上守护者的身体。他不知道那个守护者的最终目的地是哪里,这是一场豪赌,虽然Siegfried很清楚自己的运气就从没好过。
不知名的守护者速度很快,即便感觉不到但是齐格飞很清楚自己在树枝中间被这个守护者带着穿梭绝对会多多少少被刮伤。不过既然感觉不到,或许选择性的无视即可。
[空气的流动变了……前面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挡着道路……]
或许是一棵树吧,Siegfried并不是非常在意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如果前面真有什么障碍物的话那么这个守护者也一定会躲开的。
4/4 The Devil
Siegfried的样子非常狼狈,这是Seth最直观的感受。假面几乎全碎了不说,本来整齐的装束很明显是经历过一场战斗的样子,脸上也有一道划伤,然后就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出血点。在他的印象中这个骑士级应该是非常注重外表,当然还有自己的仪容仪表的。“打了一场?那么凄惨。”
“没有,但是我觉得我右臂应该有骨折的迹象……”Siegfried回忆之前的遭遇,他根本不敢想那个守护者根本不顾面前那棵大树直接撞了进去,不过好在,在他从满眼冒金星的眩晕中恢复过来的时候他摸到了手边有一个圆圆的东西,好像就是需要寻找的魔法石。然而就在他摸到魔法石的下一刻他就被传送到了森林外面。“真不知道我究竟应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坏了……”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抬起了头。“不对啊,之前不是说我们在这里要有一场战斗么?Seth你有经历过战斗么?”说实话,Siegfried并不觉得自己之前的遭遇可以称之为“战斗”。然而当他看到Seth以摇头作答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还在里面的Opie应该是触发了战斗的那个。
“别死在里面了啊,Opie。”
“你在咒谁呢……”疲惫不堪的声音,面色苍白的Opie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看起来他的状态不乐观,他左胸下方那片血迹似乎不乐观,但可惜Siegfried对外伤的严重与否并不太会判断,然而更不乐观的是Opie似乎只能行走,看起来伤的虽然不算很重很糟糕但也不是非常轻的伤势。
Siegfried揉了揉眉心,虽然考验很艰难但至少他们需要的三颗魔法石都到手了,并且在有可能是最艰难的地域他们没有折损人手,这应该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我们都没有神圣ARM,你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我们再走。”并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他只是仿佛在陈述一般给予建议。
“没必要,我自己已经进行过应急的处理了。”Opie回答的很快也很坚决,既然他本人这么说Siegfried也不好再说什么,三人无言的踏上了归途。
说是找魔石其实是花式内心戏。
基本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内容。
八阿哥多。OOC大概有。
交代一点东西。追忆(?)一下基友。
如果跟队友的部分有出入还是以那边为准吧_(:p
————————————————————————————————
「——那么,我们分头找吗?」
少年转头看向另外的三名同行者。其中最年长的青年率先摇摇头,露出抱歉的笑容。
「我还有别的事情,到这里来就是搭个顺风车……」他顺手给旁边的少女拉上兜帽帽子,拍了拍进入地下空间以来就有些瑟瑟不安、四处环顾着的人肩膀,「不过有需要帮忙或者遇到什么危险的话,就叫我吧。」
「……真的靠得住吗。」瞥了他一眼,孟玦作着鬼脸嗤笑了声,惹来被质疑者的苦笑,「话说,别的事情又是什么啊,难道又是找尸体、挖尸体那种……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欸。」
「啊哈哈。」
对同伴的挖苦也早就习以为常,青薙没有反驳,只是耸耸肩,「那,你们多加小心。」
「知啦知啦,保姆哦你。」
对方半是不耐半是好笑地冲他挥挥手转身离开,一边的少女则拘谨地向他点点头才跟上,再远一点,更小些的男孩已经冲出去不知道跑到哪边了。
目送那几个小孩的身影分散开、开始四下搜寻他们到这个地方的目标物之后,他才转回来也开始自己的搜索。
他与他们的目标是不同的。
只是非常机缘巧合,突然出现在面前、被称之为「审判者」的谜样人物指定他们需要前往的地点,就是他最近一个任务的目的地。
因此青薙也就顺势应承下来。与他同行的另外几人都是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女、其中两个还是异世界来客,就算没有任务这一环,他也很难就这样放着他们不管。
……尽管真要说起来,他有没有那几个孩子强还不一定就是了。
无奈地笑笑,青薙按着委托人描述的大致方位四下张望。五年前名为「世界」的ARM出世以来,刚平静了十余年的世界再度动荡,相应地他所收到的任务委托就增加了不少。
于他的生计开支而言,或许是好事;但对于这世间的人来说,可就不这么好了。
象棋兵团再度崛起,王国骑士动作频繁,名为「救世军」的、早在十多年前随着当时的「救世主」离开就自动解散的团体也重新组建起来,魔女和盗贼都在暗中蠢蠢欲动……仿佛一时之间就划割出了数个的大势力,就连本来没有明确动向的冒险者们都开始组建联盟,而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划归其中。
仅仅是一个ARM,就改变了世界。真是不负其「世界」之名啊。
青薙顺着洞窟的边壁往前摸索走去。地下空间里除了湖水外还有广阔的空间,光线有些昏暗,不知道是从岩石的哪些间隙里透出来的。他脚下踩着碎石、砂砾,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音。
那几个孩子也不知道搜索到哪边去了。话说,为什么那位「审判者」会要求他们到这里来找所谓的特殊魔石呢?
名为「审判者」的团体是在那以后不久出现的。「世界」出世,引来了短暂但激烈的争夺风波,但是很快又被终结在获得了「世界」的「某个男人」手中。
男人说,想要进行「战争游戏」。
于是「审判者」就伴随着战争现世。
神秘的人,与持有「世界」的那个人一样身份、来历都不明,甚至能被称呼的名字都是以编号而定,据说是身居战局之外的观测者,却又在奇妙的时机里插手世间的这片混乱。
——比如,这回出现在他们面前,指定了地点与目标并将他们送来此处。
其他的势力似乎也遇到同样状况。但为什么是他们几个人?寻找魔石的这个举动又有什么深意在吗?
年轻些的孩子似乎没有思考太多、或者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而青薙则忍不住地多想了一些。尽管那也是并不会对他有太大影响的事情。
他向来都只是个随波逐流的人。并没有改变什么的欲望,也没有做到改变的力量。
或许前些年,对此还是隐约在心里有那么一丝渴望的……然而时间与现实往往是最擅于消磨那些不切实际的向往。
在这样一个就连象棋兵团的人都要依靠他人的力量来满足自己需求的现状里,他又能干点什么呢?无非只是脚踏实地地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这可真是……没办法啊。」
他小声地自嘲笑着。比起思考人生,青薙想自己或许更应该担忧一下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他是否还能全须全尾地离开才对。
不管怎么说……委托人可是那个象棋兵团的成员啊。
——而且,还是他的「旧识」。
『你这个背叛者。』
当时对方上来劈头就是这么一句,令青薙不知该感慨人生处处是巧合好,还是事隔多年对方居然还记得他这种只加入不到一年就脱离的无名小卒好。而比起当年显然地位已经提高的人换上了马级耳坠,并不打算与他叙旧地提出了寻找同僚遗体的委托。
『不找回来会很麻烦的。但是那种鬼地方我可不想再下去第二次了。』男人烦躁地咋舌,但一转眼珠再看着他时又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也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原来是象棋兵团的一员吧?摘下耳坠,换了身衣服,就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言下之意大约是不帮忙做事就曝光身份之类的胁迫吧。而他只能沉默着应允。——尽管想告诉对方其实不用以这种话相威胁、不论对象只要是委托他还是会认真去做的,但生性多疑的男性看上去并不像会接受这种解释的样子。
毕竟他曾经与这个人、这些人为伍,对这个团体内里是怎样的存在并不陌生。
换作是他人,要说对「象棋兵团」这种组织毫无芥蒂,除非本身就是同样与黑暗为伍的人,不然任青薙自己也很难相信这种事。
而在委托结束以后,他自己是不是能全身而退也已经成为未知数。利用,夺取,背叛,他曾一度踏入的,就是这样的存在。
『只要曾经投身黑暗之中,就永远不可能把自己洗干净了。这种事情还用多说吗?』
男人尖锐的嘲笑像利刃刺入心里,即使只是回想都让人胸口发痛。
那个时候……那个人,布拉德也是这样想的吧。
才会在他解释以后仍然露出难以接受的表情,与他分道扬镳。
不如说,能够被对方相信自己的说辞已经是万幸。他脱离之后仍然保留象棋的耳坠是作为警醒,但这实在过于巧合,偶然认识的友人就曾是象棋兵团肆虐的受害者…布拉德居然相信了他的解释,这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还会有再遇上对方的机会吗?青薙自己也对此没抱有多大期望,只是有可能的话,他还是衷心希望有那么一天。
毕竟即使认识的时间不长,对方也是他很喜欢的、为数不多的友人之一。
「……但是……」
对方又是怎样看待他的呢?青薙无从得知,只能小声叹了口气。
一具在碎石簇拥里异常醒目的棺材出现在前方不远处。按他那位前•同僚的说法,他要找寻的目标大概就在这附近了。
在这种阴暗潮湿、远离光明的地方,有人殒命,有人抛弃同伴逃离,实在不是什么令人能积极思考的场所。
快点结束之后和其他人合流离开吧。
他往目标方向靠近过去,没有怎么搜索就看见了应当就是被指名要回收的尸首躺在石砾之中,已经半白骨化、被朽坏的衣物和腐臭味所包围。这样的画面在他以拾尸者身份活动的数年以来,已经毫不稀奇了。
而真正令青薙惊讶的,是在对方已经枯干的指骨之中,虚握着一颗正发出淡淡光芒的魔石。
「哦哟……」
这可真是意外的巧合。对魔石其实并没有需求的人耸耸肩。
「……那,先处理好这里再拿给他们吧。」
——让小孩子看到这样的画面可不太好呢。
最初是苹果糖,是团子。
接着是樱饼、寿司,是关东煮。
等到三月接近末尾,日向吃着吃着,猛然惊觉自己除了有发胖的迹象不说,竟然还已经对这种被领着街头巷尾吃吃吃的状态习惯到没觉得有半点不对了!
不不不不,这样不好、不好……
深深的为自己的吃货属性感到捉急,察觉到自己这近一个月的丢人状态,巫女忍不住抱头发出了哀嚎。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她也就只有尽力做些回礼来答复对方的好意了。
心中拿定了主意,日向挽起袖子在灶台前奋斗了许久,终于在接下来约好的会面时,向对方送出了一只厚重的三层漆木食盒。
虽然说三月三已经过去,现在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庆贺的日子……不过在制作的时候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最终的结果就是做成了像是御节料理一样夸张的感觉。
当然,之后会演变成两人一起坐在樱树下一边赏花一边吃的局面……这也是她最开始时完全没有料到的。
……等等这不还是在吃吗??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啦!!
对自己未来可以预见的体重增长已经心灰意冷,手上的动作却相当诚实。日向挑着甜汤煮过的黑豆送进嘴里,仔细认真的嚼嚼嚼。
先前一直在担心着今年的樱花会不会受到影祸的影响,到了月中,神社中的樱树长出了小小的花苞,大家便彻底放下心来了。现在江户的樱花已全面盛开,虽然长夜中只能观赏夜樱,但这并不影响江户人对于每年一度的花见的热情。
各处赏樱名所挤满了热热闹闹甚至开起宴会来的江户人,这处相对清净一些的场所,还是因为日向时常进山林间玩耍,因而才能找到。
这时节的樱花正是怒放的时分,枝头攒攒花团锦簇,树枝被花朵压得向下垂落,正悬在日向身边,伸手可得。
此处的花儿是素淡的粉白,虽然不如桃色娇艳,日向却相当喜欢。
不过夜中的山林诡秘幽深,多少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深影先生完全没有问题吗?”
她忍不住问身边的夜明神,“说起来,萤者的话,是不是大家都不会害怕黑夜呢?”
深紫发色的青年稍稍愣了愣,旋即认真的思索道:“或许是吧……?因为本来就是在黑暗中也能发光的性质,所以我想大多数萤者都不会太过害怕黑夜。”
他这么说着,突然又笑起来,“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大家的性格各不相同,倒也不是没有害怕黑暗的萤者。”
“真好啊……”
日向叹着气发出了感慨。
她自幼便十分害怕黑暗的环境,这种原本以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淡的恐惧,却一直到这个年纪也不见有丝毫消退……在这百夜期间,甚至可说是愈演愈烈了。
要说到底害怕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深影有些好笑的看着小姑娘眼中写满羡慕的叹着气,按下了心底想伸手顺顺毛的蠢蠢欲动,笑着回应对方:“怎么?浅见小姐怕黑吗?”
巫女红着脸颊小小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出来有点丢脸啦……”
特别是仔细想想的话,不光是怕黑,就连自己害怕打雷这件事都已经早早的暴露在对方眼皮之下了,简直像是被人捏住了小尾巴,说不出的羞耻。
“哈哈,这也不是什么需要感到丢脸的事情啊。”
夜明神笑着安抚了一下对方,眼见这姑娘仍旧满脸失落,他眨了眨眼,忽然伸出手,出其不意轻轻拍了拍日向的前额。
“……咦?诶??深影先生……???”
突然被拍了个正着的日向满脸茫然的捂住额头,看向夜明神的视线中满是问号。
深影带着两分恶作剧成功的满足笑了起来。
“好了,这样就不用再怕黑了。”
他这么宣布道,又朝巫女微微眨了眨眼,“这是来自夜明神的法术哦,从今以后,浅见小姐一定都不用再害怕黑夜了。”
“……”
日向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又摸了摸被拍过的前额。
为什么呢?
原本令她坐立难安的环境,现在似乎也变得和缓下来,就连夜风中传来枝叶的飒飒,都一下子变得令人心绪平和起来。
平日里见惯的此处风景,此刻在夜色之中也显得格外不同。日向忍不住偷偷抬眼再去看一看夜明神,对方在这样的黑夜中也安之若素,整个身子似乎泛着蒙蒙的微光。她在这一刻突然间清晰的意识到,对方是同人类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灵,是被称为萤者的异质,是——
……是能够让她安心的存在。
巫女咬着筷子,忽然间沉默起来。
日向将小罐梅干送到黛紫暮医师的医馆时,医师本人并不在前堂。她探着头向里张望,室内并不十分明亮,仅在桌上置着一盏油灯,灯芯火焰微微晃动,在墙壁上投下一层波纹来。
“黛医师?您在吗……?”
这样提高声音稍稍喊一句,没过多久,从内室便传来对方回应的声音。
“请进。”
伴随着衣袍的摩擦与脚步声,青年医师掀开布帘走出了内室,日向刻意发出了些许小小的响动,对方便朝着她的方向转过头来,轻轻点了点头。
“浅见小姐吗?日安。”
医师这样问了一句,听到对面回应,才又接着说道,“特地过来,是药材出了事情吗?”
虽然医师看不见,但日向还是连连摆手。
“药材的话,还要有一阵子才能成熟。”她解释了一句,然后将抱着的小罐子朝对方面前捧了捧,“给您送一些家里的梅干来,最近医师这里还好吗?”
浅色发色的青年医师安静的点了点头,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
“多谢你。托福,生意很好,虽然说病人多起来也不是件好事……”
医师偏头‘看’向屋外,“也许是受了影响……人的心境、本来就……”
他接下来的一句近乎耳语,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了。
日向略有些疑虑的跟着偏头看向门外,浓重的夜色似乎是畏惧着屋内一盏昏暗的油灯,在门外蠢蠢欲动却又迟迟不敢扑入。巫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无意识的喃喃。
“今年的花见……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啊……”
因为影祸的缘故,异常生长的植物比比皆是,虽然目前看来并没有影响到江户内外的大片樱花树,但接下来花期是否能够如约而至,实在是叫人担忧。
对于日向这样的忧虑,医师轻声问出了一个问题:
“浅见小姐,是有了想要一起去赏樱的人了吗?”
……
……对于这个问题,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一直到从医师的店内出来,提着灯笼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日向还忍不住一直思考着这个简单的问题。
没有。没有。并没有这样的人。
往年到了花见时节,因为神社中也栽有樱树的缘故,大多是在自家同家人一起赏花设宴的,要说到今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百年一遇的长夜了。
说不上是有什么好的或坏的预感,只是也许,这百日长夜的确会带来一些改变……
在路过一家熟悉的茶屋时,被暖暖的灯光同淡淡的香甜气息吸引,思绪有些模糊的思考着种种问题的日向脚步一顿,不由自主的朝店内看去。
“哎呀,这不是小日向嘛!”
店里的老板兼任看板娘,名叫星野甘茶的少女热情的向她打了声招呼,“天这么黑真是不方便啊……小日向这是要去哪里吗?”
日向也回应着对方灿烂的笑容,抿着唇笑了起来。
“刚刚从黛医师那里回来,正打算回神社……结果被甘茶桑这里的茶点诱惑着进来了。”
茶屋的看板娘满脸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略略挺了挺胸,“我家的茶和茶点可是都是自信作嘛!如何,要不要尝尝看今天新做的花见团子啊?”
说起三月,果然这种三色的花见团子是每一家茶屋都必不可少的招牌……说是代表着春天的甜点也毫不为过吧。
不禁又再度想起了医师的那个问题,日向刚想说些什么,目光的余光却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某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啊。”
她睁大了眼睛,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对方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也同时转过头来。
“深影……先生?”
——那正是与她曾有过短暂交集的闪电的夜明神。
——————
过渡,短小,关联打扰了。
之前由于企划主三次元有事太忙出现了一段空白期,没有及时通知各位玩家非常的抱歉,谢谢各位玩家的理解和不弃;;。
新的任务以及剧情将在周四发放!有任何问题的话会及时公告,再次谢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土下座
讨厌讨厌,魔术师居然拐着弯说我是笨蛋> <
不过没能救Jack也许我真的是笨蛋也说不定……
Jack对不起呐QAQ
————————————————————
“THE……FOOL……”
啊,是笨蛋卡……因为失落之城自带翻译,所以笼目很快知道了魔术师给自己的卡片上写了什么。
学好外语真的很重要呢,因为现在懂英语所以能知道魔术师在夸自己笨,如果不懂英语的话,自己怕是会满心欢喜地收下这个礼物,然后在过年的时候当贺年片送给以前的同窗,然后被嘲笑一辈子呢。
“我现在可是懂洋文呢,你在骂我是笨蛋吧。”
“怎么会,这张卡的意思……”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笼目立马打断了魔术师——如果他真的说出了什么高深的意义,自己不就真的像笨蛋一样了吗!
“喂,这张牌,既然能进来这个迷宫,那你多少知道,它不是单纯的‘笨蛋’吧——啊,你要走了吗,不会真的因为我送你这个卡就讨厌我吧?”
“是。姐姐说过,说别人是笨蛋的人才是笨蛋。”
尽管这样说着,笼目还是把笨蛋卡收进了口袋,这样骂人的方法还真是第一次领教,下次可以用它去嘲讽别人。
“我已经说了这不是单纯的‘笨蛋’了吧——啊,就算是笨蛋的话,那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不行吗。”
“不行,你说我是笨蛋,你就是笨蛋,而且比起和笨蛋喝茶,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笼目对着手上的地图,往迷宫的出口走去。
“喂喂,我可是BOSS啊,最终关的额外剧情哦,干掉我是游戏的最终目标哦,所以现在除了干掉我,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吗?”因为笼目是路痴,所以魔术师很快追上了他。
“是啊,比起和称号里带‘魔’字的家伙一起喝茶,我更想做接下来的事。”
笼目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走到了迷宫的出口。
他的方向是塔楼,目的地是三楼温室的工具房。
因为Xeo和banana的事件,所以笼目很清楚自己要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笼目一只手扛着铲子,另一只手上拿着一长一短两根木棍,棍子上还缠了麻绳。这两根木棍已经被笼目用农具处理过,长的那根下面有削尖。
*
魔术师跟在笼目身后,一路跟到了Jack陈尸的地方。
笼目移开Jack的尸体,在他原来躺着的地方用铲子挖起了土。
因为Jack长得比较矮,所以适合Jack身形的坑很快挖好了。
笼目把Jack的尸体放进了坑里,双手合掌,碎碎地嚼了一堆“对不起”。
“我说,我接下去要把土填上去,然后再把那根木棍插在土上做个十字架。因为Jack是欧洲人呢,那边的墓碑应该是十字架形状的吧。据说用这个封住头上的伤口的话,可以避免尸体变成吸血鬼,所以过会我要把这根棍子插在他头上——虽然很痛,不过可以使他的灵魂安息,他应该会原谅我吧。”笼目终于回头看了魔术师,这个人就是曾经杀掉Jack的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趁Jack还没归西的时候,趁早说吧。”
魔术师只看笼目半张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这个人希望自己说的,绝非什么对Jack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