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布丁(x)喝假酒(√)
“这个东西……放进去有三天了吧?”
吉黛特踮脚扒着冰箱的门,视线完全被一份巨大的不明物体占据。她平时不会随便打开博尔德的公共冰箱,虽然顺手摸点东西带回去很不错,但自从误拿过狗粮猫罐头血浆植物营养液未知生物肉块等多种诡异食物后,吉黛特再也没有打过它的注意。
除了这次。三天前路过时她就被冰箱里传来的气味吸引,像是多种水果香气的混合,还带有淡淡的露水和泥土气息——是吉黛特最喜欢的味道,仿佛置身于熟悉的森林中。或许是谁将新鲜采摘的野莓放了进去,“但这个季节是不是太早了点?不管怎样,我会先尝一口水果是否酸涩,然后将最真实的建议送给这位朋友。”
于是怀着这样单纯的想法,吉黛特打开冰箱。但迎接她的既不是野莓也不是任何水果,过于耀眼的绿闪烁得她不自觉眯起眼。这种熟悉的、美妙的色泽和光芒,吉黛特脑内立刻匹配上最合适的事物。
“一份超级大的——绿宝石——”
吉黛特在震惊中伸手戳了戳。但更让她震惊的是,那份宝石质地柔软,还颇有胶质感地晃了晃。
“一份超级大的——绿宝石——布丁?!”
哦不。宝石和宝石布丁未免差别太大,吉黛特费劲踮起脚把它端出来,这是一份除了气味和颜色对不上号外,各种角度都完美无缺的布丁,货真价实。“它甚至快和我的脸一样大,想必制作它的是个大家伙……”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问题很明确:能吃吗?以她短短七十年的见识来说,布丁不该长这样子,但它散发的香气实在是太……不如说在这清澈如绿宝石般的布丁体内,吉黛特分明看见了四个大字:请吃我吧。这充满诱惑的布丁简直是为自己而存在的,吉黛特纠结地想着却不敢下嘴,要不先拿给奶油闻一下能不能吃?
最后本着不能迫害狗的良心,吉黛特忍痛憋住口水将布丁放了回去。再等一等吧,希望能看到这份布丁的主人,最好是再打开冰箱门时发现它已经被动了一口,说明这份布丁是纯洁无害的。
于是她一口气等了三天,这三天她不定时会看一眼冰箱里的东西,其他食物倒是有规律地增减,只有这份过于显目的布丁仍岿然不动,甚至色泽和香气更加诱人,仿佛在告诉吉黛特除了她谁也不能吃。
“很遗憾,你的主人或许早已将你遗忘了。”
吉黛特小心翼翼地端出布丁,放入背包内早就准备好的餐盒中。“但我会非常珍惜你。我还从来没试过把宝石吃进肚子里,你为我提供了一次前所未有的体验,我想你的主人应该不会责怪我带你回家的!”
对胃容量本就不算大的侏儒来说,这份布丁充当晚餐也绰绰有余。吉黛特兴奋地将布丁摆在家中餐桌上,它散发的香气几乎是主动钻进她的鼻子中。“我要很珍惜地吃——好吧,先试试有没有毒。但我相信你不会的,对吗?”
吉黛特切下四分之一的布丁,感觉像是用餐刀切割开一块宝石般神奇。“你的气味像是我素未谋面的故乡。好像比喻得有点夸张了?希望实际的味道也和闻起来一样。”
她满怀期待地吃下第一口,脑内立刻浮现许多画面:夕阳下溅起金色水花的溪流、用带着露水的树枝筑巢的小鸟、落在地面上的橡果……她立刻觉得“故乡”这个比喻简直天才,尽管她没见过故乡,这些画面也和味道毫无联系。继续吃下去,她仿佛置身于脑海的画面中,甚至出现了某些更为奇幻画面,像是一段尘封许久的历史。
“哦,我好像有点晕。我看到了太多东西,那些画面好像催着我去编织成诗歌告诉世人……”吉黛特吃下最后一口布丁,揉了揉眼睛。“我想我还是先睡一觉吧,希望我能在梦中看到更多。”
吉黛特神志不清地带着幻想扑进自己的床中。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失去意识,或许不过一两分钟,她便完全陷进布丁带来的世界中。眼前的森林逐渐变为开阔的村庄,诗人在弹琴诉说着两个种族的战争,地下珠光闪闪的宝石,地精逐渐扩大的领地……
“如果不是我这几天漫画看多的话,”第二天一早,吉黛特恍惚地抓着自己的枕头回忆梦境,“那一定是过去的回忆——埋藏在我体内的血缘,一段被所有人都忘记的探险!”
可惜昨天只吃掉四分之一,如果全部吃掉的话一定能还原更多历史。吉黛特这么坚信着,将剩下的布丁视作使命般当作早餐全部吃了下去。博尔德有这么多异种族,如果将她看到的画面讲述给别人,一定有人能够理解她的。只是吃下去产生的幻觉似乎影响有点太大,吉黛特摇摇晃晃地出门,差一点就忘了用幻术伪装成人类再上街——她可没有传送的强大本领。
那一天博尔德到底有多少人见过吉黛特,她已经记不清了,不如说是她到底找了多少人。“小姐,您身上有我很喜欢的香气,您去过我的故乡吗?那里本是一片天堂般的地方,直到可恶的地精侵占了我们的家园……”
“抱歉,我没去过,但我非常同情您的遭遇。”艾栖林惊讶地看着侏儒醉酒般抱住自己的腿,但仍礼貌地倾听着。
“那是一场苦战。森林,地下积攒了几百年的宝藏,全部被强盗们据为己有!我被迫离开故土,却发现外面的人们正面临着更大的灾难!”
“哦,哦!真的吗!”
“一个坎德人告诉我,他要去阻止世界末日。我才知道克莱恩已经沦陷了,邪恶的法师离开了大法师之塔……可怜的牧师小姐,是我从时空之门里把她救出来,又夺回了马济斯法杖,防止宇宙化为虚无……”
“天啊,我不知道——”
“咳,小姐,”凯恩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转而扒拉住他的吉黛特,他本是路过为无辜的花妖解围,完全没想被卷进麻烦中,“后面的剧情似乎有点熟悉,我想您把小说与现实弄混了——尽管前面的部分听起来也不像现实。”
“我说的是真的,”侏儒倔强地抬起头,看起来完全不剩理智,“那个直面黑暗之后的法师,还有他的兄弟,我都认识!他们叫……叫什么来着……”
“如果您想回忆起的话,”凯恩无奈地摇头,“或许可以另寻更合适的人选。”
“我……我找谁?”
“比如阅历丰富——或者说能够妥善处理您的需求的人。”
吉黛特的记忆到这里便彻底断片。等再次清醒时,她只知道自己身处博尔德的办公室中,自己则躺在某人怀里。意识到这点后她便吓得立刻翻身坐起,同时对上伊丝塔和善的目光。
“呃,请问,我这是……”
“您睡醒了,吉黛特·格林小姐。”秘书平静地答道,“如果您希望继续讲故事的话,我很乐意成为您的听众,只要您不介意我在聆听的同时处理其他事物。”
“谢谢你……不过比起这个,为什么我的手里拿着笛子,发生了什么?”吉黛特几乎是惊恐地看着乱糟糟的背包和不知何时攥在手里的木笛。她只记得自己吃下布丁后产生很多混乱的想法,并且突然很想找人聊天,说出的话却记不清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大概……
“一位博尔德的成员向我求助,说您会拉住每个路过的人聊天,并且难以通过沟通了解您的意思。于是我将您带至此地,听您讲述了大约一个小时。十一点零五分左右,您突然掏出笛子,说要作为吟游诗人将这段伟大的历史转达给世人,但在跨出办公室的门前就昏倒在地上睡过去,直到现在。”
“……”
吉黛特痛苦地捂住了脸。“谢天谢地,我最后没有走出去。”
“请容我直言,您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需要我的帮助吗?”
“那你能对今天博尔德所有见过我的成员施加失忆魔法吗?”
“抱歉,我不能,并且我不建议您这么做。”
“放心,我不会这个。”
脑内如中世纪魔法世界史书般的幻觉已经消散尽,吉黛特只记得那个诱人的布丁,散发着好闻的香气和耀眼光泽的布丁,巨大如绿宝石般的布丁,此刻让她恨不得变成比侏儒还小的生物好找条地缝钻进去。
“对了,”她突然抬起头看着伊丝塔,“你见过公共冰箱里的布丁吗?”
“布丁?”伊丝塔歪了歪头,“我没有见过,但我可以为您调查。”
“算了,不用管它了。”吉黛特沮丧地坐在办公室内的接客椅上,与平日用以捉弄人的语气大不相同,她无助地叹了口气:“那你能用传送魔法把我传出博尔德吗?我现在不是很想推开门……”
次日,博尔德的公共冰箱门上不知被谁贴上一张纸条:炼金实验产品尚不稳定,请勿食用。没人质疑为什么有人把如此危险的东西塞进冰箱里,或许是这个冰箱承载的奇怪东西已经太多了。吉黛特更没有质疑,因为自那天之后,她真的再也没靠近过冰箱。
清晨,几束阳光伴随着隐隐约约传来的鸟儿清脆的鸣叫,撕开厚厚的雾气,撒向了大地,同时也照耀在了银装素裹名为特亚斯的城镇上,偶尔一阵微风,将地上轻浮的雪花吹起,在空中上下翻飞,整座城市静悄悄的,此刻正是这座城镇刚刚苏醒的时间。
【嗯。。。矿石油不够了呢,需要去莱特坑道附近捡点油岩,拿来做实验的冰凝草也不够了,也得去摘一些。。。得做一些准备呢,莱特坑道附近总会钻出来不少比特甲虫,赶不走就麻烦了】
希维娅此时一遍自言自语着一边整理着自己今日的采集清单,对于魔药与炼金的初学者来说,材料的消耗总是惊人的,为此希维娅需要每日都出门进行草药的采摘,幸运的是,希维娅生活的城镇郊外盛产各类草药矿石,足以维持希维娅的消耗需求。
“咚咚咚”
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门外传来了管家礼节性的声音。
【小姐,早饭准备好了,听说您今日要出门,瓦图斯少爷想在你出发前见见你,他应该就在驻防守卫营地附近】
【哦好的,我顺路过去一下】
希维娅耳羽稍微抽动了一下,手脚麻利的快速收拾着桌子上摆放的各类研究记录,日志本,还有一些药酿。
【总感觉今天有一些特别呢,窗外格外的安静,是我的错觉吗。啊,不管了,得快点出发才行,不然今天做实验没法进行了。保暖药。。。驱虫药。。。都准备好了!出发!】
清点完行囊,少女橙黄色眸子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随手一拉装满药酿的挎包,飞快的跑下了楼,简单吃过早饭后,就朝着城镇郊外的驻防营地快步走去。
城镇街道上冷轻轻地,往日这个时间挨家挨户的居民都已经出来扫雪了,而此时只有零零星星的居民正拿着不大的扫帚慢慢的清扫着门前的积雪。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希维娅满脸疑惑,但是脚步从未停止,很快就来到了驻防营地,营地里跟往常比,少了很多人,但是战士训练时发出的呐喊并不比往日衰减了几分,希维娅非常轻松的就在营地里找到了自己的哥哥瓦图斯。
【哥!听叔叔说你找我啊?有什么事嘛?】
希维娅快步上前一把就抱住了哥哥的腰,希维娅对于高大的哥哥来说,显得小小的,她仰着头看着瓦图斯等着哥哥开口。
【按计划加强巡逻,确保隘口一切正常...】
瓦图斯见希维娅来了,急忙将任务下达给旁边的战士,战士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便快速离开了。
瓦图斯低头看着妹妹,右手自然的搭在希维娅头上轻轻抚摸着,亮黄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对希维娅的怜爱。
【今天是不是要出门采药啊?哥哥这里接到了报告,北面的隘口有目击者说发现了巨大的黑色移动物体,可能是魔兽出现了,今天不要去北面哦。】
瓦图斯轻轻地搓了搓希维娅的耳羽,弄得希维娅痒痒的。
【今天要去莱特矿坑附近啦,离北方隘口很远的,对了今天街道上冷轻轻的,也是和魔兽有关系吗?】
希维娅紧紧抱着瓦图斯,鼻子轻轻地蹭了蹭瓦图斯。
瓦图斯轻轻抖了一下,一改往日和蔼的笑容,脸上泛起一丝阴霾变得严肃起来了,右手滑到了希维娅的肩头上,望着北方高山之间的隘口喃喃到。
【是的,这一次可能比往日都要严重的多,父亲已经带着人手去北方隘口检查了,我稍后也需要过去。】
瓦图斯蹲了下来,轻轻地拉起了妹妹的手,英俊的面庞直直的对着希维娅。他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温柔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脸庞。
【没记错的话莱特矿坑附近只有一些小虫子吧,那里已经好几年没有目击到过大型生物了。记得要注意安全,别去太靠近河谷的地方,最近那里的冰盖有一些松动。】
希维娅轻轻挣开了瓦图斯的手,脸上泛起了一丝丝红晕。
【好~我知道啦,哥哥和爸爸都要注意安全哦,我还要等着哥哥帮我装订新的日志本呢。我出发了哦。】
说罢希维娅就朝着计划好的目标继续前进了。只留下瓦图斯在营地里愣神,他看着希维娅灵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洁白的地平线上之后,挠了挠头。
【唉...这小雏鸟....】
作为雪乡,希维娅生活的地方常年积雪覆盖,当地的树非常特别,树叶通常为蓝色和银色在太阳照射下,雪地上的树影摇曳生姿。雪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晶莹剔透。此时仿佛时间停止一般,周围充斥着安宁的气息,此时希维娅正慢慢的行走在白皑皑的大地上,时不时的拨开积雪,采摘积雪下覆盖的草药,突然不远处有一道红色的光晃得希维娅睁不开眼,希维娅用手遮挡住刺来的光芒,发现那是一颗红黄色的结晶,内部似乎有着一个球状的晶核。
【啊!这不是卡兰结晶嘛!这里能找到太少见了!】
希维娅兴奋地叫出了声,快步上前,从自己随身的口袋里掏出来不少工具。
【嗯。。。。姑姑是怎么教的来着?要先用凿子敲掉岩座边缘。。。然后再用手绢包着镊子夹住结晶。。。。一定要小心,不然爆炸了就不好了。】
希维娅一遍自言自语说着姑姑教导的采集方法,一遍全神贯注的操作着,生怕一点失误,导致结晶爆炸;这是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结晶,根据晶核的大小可以粗略判断爆炸的威力,而由于它的不稳定性,他能被人们采集的数量极其稀少,而能像这颗可以生长到巴掌大小的结晶更是几乎见不到。十多分钟后,希维娅终于搞定了那颗难缠的结晶,用手帕左三层右三层仔细地包了起来,小心地收到了独立的口袋里。
【哈哈,时间不早喽,草药采的足够今天用了,还找到了意外之喜】
希维娅深深的申了个懒腰,该回家了,她这么想着,就朝着家的方向一蹦一跳的走去。
就这时,一阵阵歌声从远处传来,希维娅停下了脚步,耳羽抖了一下,她望向歌声传来的方向。
【这里怎么会有人唱歌?】
歌声激起了希维娅的好奇心,她静静的朝着歌声的方向走去,很快变来到了一片森林的空地上,空地中央站着一个人,洁白色的斗篷,覆盖着高大的身躯,最为显眼的是头顶的羽毛,羽毛尖有着淡淡青蓝色。
【那...那是瓦图斯?】
【哥哥!你在这干嘛呢?】
希维娅招着手朝着那个人喊道
那个人在听到声音后,动作迟缓,身为十分诡异的缓慢转过了身....
是的,那的确是希维娅的哥哥,瓦图斯...但此时的他浑身鲜血,身体看起来残破不堪,脸上除了凄惨看不出任何表情。
希维娅被这一幕惊吓到失声,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寒冷的空气冲进她的肺部,使得她隐隐作痛。
在瓦图斯完全转过身之后,他开口说道
【注意安全小雏鸟...】
【别去冰盖附近...】
【早点回家...】
【......】
【...】
【小雏鸟!】
【希维娅!!!】
【快跑!!!】
希维娅眼前一黑,猛然睁开双眼,鲜红色覆盖了她的视野,一股暖流正从他的头上流下,她紧张的一抹,手上顿时充满鲜红色的液体,那是血。希维娅茫然的抬起头,发现自己的哥哥正被一头巨兽狠狠压在身下,那头巨兽浑身遍布伤口,正愤怒的不断攻击者瓦图斯。而瓦图斯吃力地抵抗着,一遍声嘶力竭的朝着希维娅大喊。
【希维娅!!快跑啊!】
眼前的情况太过突然,虽然希维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她马上镇定了下来,她尝试从背包里取出自己的药酿,但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使她险些昏死过去,原来是她的左臂已经断了,现在就像一条破布一样耷拉在身体一侧。情急之下希维娅顾不得那么多,她忍者剧痛快速掏出了那颗卡兰结晶,结晶此时闪着鲜红色的光芒,晶核也在不安的跳动着。
【快滚开!给我离我哥远一点啊啊!!!】
希维娅怒吼着,将那颗结晶狠狠的朝着巨兽身体掷了过去。
爆炸,将周围的积雪轰然吹起,飘飘扬扬的漫天飞雪遮挡了视野,希维娅缓缓跪坐在地上。
【成。。。成功了。。。?】
可一声怒吼撕碎了希维娅可笑的幻想,那头巨兽嘶吼着,身体的一侧被炸得血肉模糊,但它依旧动作流畅,甚至更加嗜血。此时巨兽正恶狠狠的瞪着希维娅,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希维娅生吞了。
瓦图斯见状试图在巨兽不注意的情况下用剑刺死这个该死的怪物。可惜的是,他的计划落空了,巨兽愤怒的将他的武器打飞至希维娅脚边,紧接着一击几乎将瓦图斯的手臂拍烂在雪地里,剧烈的疼痛使得本就筋疲力竭的瓦图斯休克了过去,在即将失去意识前,他依旧注视着他的妹妹。
巨兽发出一阵胜利的咆哮,它暂时放过了半死不活的瓦图斯,转向希维娅,发出阵阵低吼,口中呼出的热浪凝结成白霜,似乎可以直接吹到希维娅脸上。
这时,那股神秘的歌声又在希维娅耳边响起,最开始如同涓涓细流,缓慢平静,之后变得如同瀑布流水一般奔腾,暴怒。
【我是要死了吧。。。】
【但是。。。我为什么从未感到如此平静。。。身体如此轻盈。。。】
希维娅站起身,拖着断臂,拔出了插在脚边的长剑,步伐轻盈,如同在薄冰上起舞的雪花一般,朝着巨兽冲去,希维娅从未使用过武器,也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而此时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死这头伤害自己家人的巨兽。
【至少,在我死前能做一些事吧。。。哥哥。。。我对不起你。。。】
这场无畏的冲锋,顷刻间便结束了,希维娅瘫软的坐在早已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上。而那头巨兽,它胜利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随着它轰然倒下的身躯,传来的是更多嘈杂的声音。
【快,医疗师,药剂师!!】
【都让开,让我来!!】
那是希维娅母亲的声音,她推开了围在瓦图斯周围的人,全神贯注的引导者魔力,念诵这咒语治愈瓦图斯。
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紧接着一个黑影扑向了希维娅,希维娅的父亲斩杀了那头巨兽之后,立刻丢掉了自己的长剑,冲向了希维娅,紧紧地抱住了她。
【没事了!没事了。。。。我的孩子。。。都是我的错。。。】
而一旁的药剂师和医疗医师急忙治疗着希维娅;希维娅从一开始的木讷,到轻声抽泣,再到最后的嚎啕大哭,她把脸深深埋进父亲的胸膛,死死的抱着父亲,而那奇怪的歌声又传到了希维娅耳中,希维娅抬起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头,发现有一个身披蓝色长袍的身影,背对着希维娅,唱着一首温润委婉的歌谣。
此时一滴泪水,滴落在希维娅脸上,希维娅的父亲再也忍不住了,自责、内疚、疼爱充斥在这苍老的躯体里,他强撑着可还是让一滴泪水滑落脸庞。这一滴泪水拉回了希维娅的视线,当她想在看看那长袍下是什么的时候,它消失了,就好像不曾出现一般,但歌声却还萦绕在希维娅耳畔。
【爸爸。。。你听到了吗。。。那个歌声,一直在我的脑海里】
【歌声?什么歌。。。】
仅仅是一刻,希维娅的父亲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轻轻亲吻着希维娅的额头
【孩子,也许是时候了,你身体里流淌着安卡伦家族的血液,注定要去探索未知,追寻秘密】
【不。。。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但很快你就会的】
【那歌声。。。是未知对你的呼唤,是指引你旅行的指向标,那是我们家族之所以能传承下来的精神图腾。孩子不要思考你听到了看到了什么,人们只愿意听到自己想听得,看到自己想看的,或许城镇之外的旅行和探索正在从你的灵魂深处召唤你】
那一日,希维娅再准备回家的时候,遭到了因魔兽而受到惊吓的巨兽袭击,魔兽将他们赶至了本就荒无人烟的地区,而因为北方隘口的问题,没有像往常一样悄悄跟着希维娅,瓦图斯在察觉到情况不对时,返回寻找希维娅,并发现了正被袭击的希维娅,所幸,两人恢复状态都很良好,很快就回归了日常,也是在那一日后,希维娅的父母长谈了一整夜,希维娅的父亲终于妥协,同意教导希维娅使用武。
时间过得很快,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此时的希维娅掌握了绝大多数武器的使用方式以及技巧,她挑选了最适合她的一把武器,告别了家人朋友,踏上了属于她自己的旅途,在外面兜兜转转了很久之后,在一个秋天,她来到了米拉克的高塔之下,新的故事正等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