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我和兰现在正躲在学校大门旁边的墙后面,外面一排排士兵随时可以朝里面开枪干掉我们。像这种部队,虽然不见得全是精锐,但是水准绝对不会差,只能试试看引开他们的注意力逃脱了吗?
"兰,按计划执行。"我压低了声音,在军队的地方聚集起了【黑】元素。果然不出我所料,一端短暂的安静之后,其中一个士兵小声嘟囔:"不就是一群小屁孩吗,用得着这么盯着?"接着我听到其余几个士兵的附和:"就是啊,还管得这么严,换他自己他受得了吗?"然后是长官的暴怒,还有踢打的声音:"闭嘴废物们!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家伙懂什么!"被打的士兵也不甘示弱,和其他士兵一起反击。。。。
就是现在!
"白,吞噬星野的存在感。"兰看到了我的手势,在我身边聚集起元素,一圈白光聚拢在我身上,随后慢慢向四周扩散开来----我现在已经很难被感知了。
学校大门未锁,即使门未锁,因为十人理事会的保护,外面的士兵也不能入内。我推开未锁的大门,用我所能达到的最轻的步子绕到一辆车边。士兵们依旧吵着,打骂声不绝于耳,我就在这之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所幸汽车司机也因为黑元素下车了,趁着他和另一个人吵架的空档,我迅速拉开车门坐进去,转动插在上面的钥匙,用力把油门踩到底,沿着学校的围墙一路窜了出去。光芒从我身上散开成一个个光点,再次汇聚在围墙上的人身上---正是光芒的原主人兰。她从围墙上跳下来,稳妥的落在车顶,打开顶篷钻进了车里。
从训练有素的士兵眼皮底下抢过一辆汽车,这种事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可这却恰恰是由两个学生而为。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我真是太机智了^_−☆你是想这么说的吧?】
"这种时候就不要吐槽啦!明明刚才才是千钧一发吧?"
兰理所当然的坐在我的旁边:"虽然落不到车上也没什么事,不过这样就再也追不上了。"她扭头看着窗外迅速变换的风景,不知在对谁说,"不过我可以飞过去就是了。"
"飞?"啊啊,相比之下我的能力还真是百无一用。
【吞噬质量什么的吧。】一旁的黑插嘴道。
"是这么回事。"
"还真的?黑你是怎么知道的?"
【.....随便一猜。】他把视线转向别处。
我们就这么一路闲聊,直到白色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变的越来越大时,我们才停下。
守卫室已经没人了。
四下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大家现在多半在地下吧。只不过这周围简直安静得令人窒息。在这个岛周围没有像在海边盘旋得海鸟一样的叫声,浪花也不拍击海岸,没有任何声音来昭示这个地方的生气。这是个死之地。虽然这样说似乎不大吉利,不过我觉得我们这次潜入的确是鲁莽而危险的举动,而其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出所料,研究所的地下一层也是和上面一样一片荒凉。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地上七零八落的倒着士兵的尸体....是我的同学们所为?
我有点担忧的向旁边瞥了一眼,兰的心情大概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吧。生命就这样被毁灭,即使如此,面对着他们的尸体,我也只能说一句:“为了生存。”这一切都无关对错,【人】抓捕元素使进行研究也好,我们的营救计划也好,不过都是为了生存罢了。
“兰,这里就要进入弱元素区了,你还是尽量把元素集中在自己身上,我不要紧。”我停止纠结的思索,扭过头对身边的兰说。
“....好吧,我会支援你的。”她拉紧了披风,低头看着什么,很不安的样子。
果然这种地方对一个女孩子来讲还是太勉强吧。我必须给她信心才行。
这么想着,我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朝着研究所一层的入口走去。
一路上也是寂静无声,暂时的安静反而比不断涌出的敌人更让人害怕。
突然,不知从何处晃出一个人影,他的手臂沾满鲜血,颤抖的枪管里射出的子弹没有向我,而是向着我后边的兰打去!
我挡在了子弹和兰之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跑过的这一小段距离,我甚至觉得我比使用元素的人速度还要快。
"噗唔。。。"我吐出一口鲜血,右肺传来撕裂的痛楚,每一次呼吸都成了煎熬。可恶。。。我居然成了拖累吗。。。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我知道这是大量失血导致的,腿也无力再支撑身体,倒了下去。
渐渐的,周围安静了下来,我明白自己的神智尚且清醒,而身体机能却逐步下降。呵,就这样倒下了,这不是把兰推到火坑里了吗?我现在....还有什么能做的?要先回到地面才行...
我这么想着,尽自己最后的努力聚集元素把一些信息连同夹杂的负面情绪向尽可能远的地方传播过去。
“要保护好兰。”我的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过了一会,我依稀感觉到身体腾空,或许是【域】的能力?
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这就像我的心吧?金黄的圆月跳入我的视线,这是肮脏的天空中唯一的纯净。一如执着的帮助我的兰。
我的生命里出现过许多人。他们大部分是受到我的元素的影响而毫不掩饰对各种事情的厌恶,即使是陌生人,也会因为我不小心碰撞到他们而出口相骂。还有一部分,是和我一样受到这奇异能力影响的人。比如说镜,他是唯一可以体会到我想要抱怨却发现错在自身的人。如果少了这个朋友,我会比现在更加痛苦。比如说明治,虽然他第一次和我见面就偷走了我的学生证,不过那之后他带给我的欢乐远远大于难过,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比如说从来没有组长样子的空,他总是在我企图抢他的职位的时候哭。比如说罗莎,她也曾安慰过我.....还有兰。只有在她身边,我才永远不会感受到痛苦。
可是现在,兰,
我看着你在哭泣,却无力擦干你的泪水。
伤痛使我的身体麻木,
我唯一感知到的事物唯有紧抱着我的你。
“黧,最后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请无论如何也要告诉她——”
研究所意外的大,到现在还是没有看到迷子所提到的学院相关人员,我索性带着几个小孩子朝着电梯走过去,煞白的墙壁和这里的设施和研究项目一样毫无人情的味道,经过了刚才的战斗和长时间的步行之后,后面的小孩子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相比刚才安静了许多,但是如果再找不到学院有关人员的话,我们可能会昏过去也说不定,饮用水也有些紧缺了,说实话在这里扑街的话…就太嫩了,但是残酷的现实摆在我们面前,只能去接受了吧。
这么想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这使我又开始提高了警惕,万一是来反击的两个人或者是其他的守护者也许我们会被团灭也说不定,示意了几人停止了脚步。
“别出声,也许是守护者。”这么告诉了他们。
“不会吧…又是那两个人?”在一旁的间稍微的抱怨道,声音比起之前要小的很多,看来体力已经快要…
“哎?空哥哥,又要战斗了?”尼娅稍微握紧了拳头。
“尼娅酱…再继续战斗的话会累死的…”在一旁的德壹劝解道。
“唔,空先生,我们这边的水有些不足了…如果再拖延下去的话…”痛君扶着支架这么说。
“嗯,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勘察一下附近的情况,aries孩子们先交给你了可以么。”稍微安排了大家的行动,现在让幼年组待机吧。
“没问题么…空哥哥…”尼娅还是有些担心。
“嗯,没问题的”话毕,我把戴在帽子上的墨镜给了尼娅。“等我回来。”稍微挥了挥手,朝外面走过去。
朝着脚步声的源头走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像要逃出来似的敲击着我的胸膛,脚步声停了下来,在我面前的,是金发碧眼的少年,和回忆中的那个少年…一样的神态,一样的眸子,没错,他是小言。
“你是谁…”对方稍微皱了皱眉,朝这边问道。
“……………”是么,不记得我了啊…也难怪呢,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么想着,身体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那种寒冷像是把心脏都要冻结一样,身体有些不稳,跪坐在了地上。
“空哥哥!”尼娅从后面跑了出来,但是看到了我面前这个人,眼神中充满了喜悦和希望,大声的叫出了那人的名字,“言安哥哥!”看来,的确是他,而他不认识我了。
“尼娅!”言安朝着尼娅张开了怀抱,尼娅跑向了那边,血色的裙摆随风飘动着,刚才躲在后面的几个人,都跟了出来。
“言安哥哥!这是平时很照顾我的空哥哥! ”揽着言安的胳臂,尼娅指向了我这边,看来不知道以前的事呢。
言安先楞了一下,接着朝这边说:“感谢你照顾尼娅。”强烈的公式感。
看来的确是忘记我了,我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行了欠身礼,摘下了帽子:“初次见面,我叫司月,多指教。”
沉默了半晌,言安好像是语塞一般,挠了挠后脑勺说:“嗯…那么我们去根据地吧,学院的大家都在那里。”说完转头开始带路。
“有劳带路了。”我在后面这么说着,便带着几个人朝着根据地前进。
把装在胸口口袋里的镜子碎片拿了出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刚才不一样呢,现在像是被抽空一样黯淡无光,忽然在手心里的镜片开始微微的震动。
言安似是感受到了共鸣,猛地回头朝这边看,大声的喊着:“那个镜…你是空么?!”湛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急切,惊讶,还有期盼…想起我来了?
“嗯…我叫司月”再次行礼,既然认出我来了的话…稍微开个玩笑吧w
“啊…这样啊,抱歉冒昧问一句,我们是不是以前认识,这个镜子是?”对方这么问着。
“我不知道哦,这个镜子是某个人给我的…当时我们都是小孩子呢,整条街上就我们两个最要好,某天,那个人说让我嫁给他,我答应了,他给了我这个镜子当信物,我一直保管着,但是后来,我的母亲除了事故,被寄养到了叔父家,再后来,我被带到了这里,镜子在途中摔碎了,这个碎片是研究人员给我的,一直保管到现在,那个人却不知道怎样了呢。”我把自己那个温暖的回忆告诉了他,大宅家里那个八音盒的乐声仿佛在耳边回响起来。
“哦…这个是我的镜子呢。”言安凑近了一些,感受到了镜子的元素,大概只离我10厘米远,玩味的堤坝被涌动的思绪冲垮,我把面前的这个人揽在了怀里,任凭他的气味和温度在我的身上传开,我在他耳边低语着——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司月空,【空】的元素使,莫言安的……恋人。”
那人因惊讶轻轻了撞了我一下,复而把手环在了我的背上,把整张脸埋在我的肩膀上,说着:“我叫莫言安,【镜】的元素使,请多指教。”
研究所的白色灯光映在两人相拥的身体上,两颗心,跃动着。
(1)
——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所以啊,翼那孩子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现在能源危机这种状况,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负担,你知道我们日子也不好过……”
隐隐约约地从隔壁房间传来了婶婶的声音。家里现在没有别的人,是在和谁打着电话吧。内容如果是关于她的话,无非是她又要被丢去另一个地方住了。
8岁的翼,从爸妈都去世到现在为止,已经不知道换过多少次家了。
倒也不是亲戚们无情,他们至少还愿意接纳她,虽然仅是一段短短的时间。全球能源危机的当下,没有人愿意长期多养这么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也是正常的,那意味着大量昂贵的资源需要被消耗。
从去年开始,政府已经逐步开始寻找手段解除能源危机,而且进展还不错的样子,但是成果目前多数只在上流社会和关键的地方得以体现,要普及到像这样的平民人家,也许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翼当然不会明白这些只在新闻里才会说到的事情。她只是安静地翻着一本童话书,全身心投入到书中的故事里。
隔壁房间的电话挂断了。静默了一会儿,她的婶婶从隔壁走了过来,脸上堆满了勉强的笑。“小翼啊。”
翼应了一声,乖乖放下书,转过身跑到婶婶身前,等着听千篇一律的说辞。
“小翼,我给你换一个新家好不好?”
“好。”
没有丝毫犹豫的,翼立刻就用灿烂的笑容答应了。
女人愣住了,准备好的解释一点都没有用上,顺利得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她松了一口气,刚才还有一丝担忧的神色舒缓开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的伯父伯母就会来这里接你,我去给你收拾一下啊。”
“谢谢婶婶。”翼目送放下心来的婶婶离开,坐到桌子前翻开书。
面对了好几次的场景已经感受不到什么了,反正意思都是一样,只是明天又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住了而已。
“风之精灵希尔芙的故事……”
很快,翼重新被书里的故事吸引了注意力。
希尔芙是自然之中代表风的精灵,是一个喜好歌舞的美丽少女,象征了自然的纯净之美。她与大自然融为了一体,微风就是她的低语,振动着半透明、明亮而色彩绚丽的翅膀悉心守护着她所爱的大自然。而人们也相信,凡是心灵纯洁的人,最终都会变为希尔芙。
翼看着插图里起舞着的精灵少女,若有所思。
说起来,今年的夏天特别凉快呢。风一直柔和地吹拂着,让她丝毫感受不到夏天火辣辣的阳光所带来的炎热。这么说的话,真是感谢这个风精灵啊。
“你觉得,我就是那个样子的吗?”
本应没有别的人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少女的声音。
翼惊讶地回过头去,简直就像画上的人走出来了似的,短发的精灵少女正看着她温柔地微笑。
“诶……!你就是希尔芙吗?!”
“不是哦,我是风的元素神,不过你想要这么称呼我也没关系。”
翼歪了歪头,“什么是元素神?”
短发的少女正想说什么,婶婶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打断了这一幕:“小翼?你在跟谁说话呢?”
“是风精灵呢!”翼兴奋地跑出去,把婶婶拉到房间里,“真的有风精灵哦!……咦?不见了……”
刚才还伫立在那里微笑的少女,现在却如同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似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只有窗帘被风鼓动得微微舞着。
“精灵?”婶婶无奈地笑了笑,“小翼,这个世界上没有精灵呀,那只是个故事。”
“不是呀,她刚才真的在这里的啊……”翼迷惑地左右望望,瞥到还摊在桌上的书,急急忙忙跑过去把书拿给婶婶看。“看,就像这幅画里这样的精灵!”
“那是你睡着了,做的梦吧?”婶婶摸摸翼的头。“你好像很喜欢这个故事,那这本书就送给你了。东西我收拾好了,把这本书也放进去吧。”
是梦吗?
可是……
(2)
午后的时分,风一如既往柔和地吹着,舒服得想犯困。
伯父伯母的家是一栋有着大院子的二层小楼,院子的角落,有一棵大概有两个她那么高的小树。不知道是什么树呢,总之伯母好像很重视它,严厉地嘱咐过“不要到那棵树那里去玩,不然出了什么问题就收拾你”这样。
不过伯母本来也跟自己家的关系不是很好的样子……
厨房的水池对她来说实在太高,于是翼搬了个小板凳来,站在上面,才算是顺利完成了伯母交给她的洗碗的任务。
“太慢了!还没洗完吗!”
“啊……就好了!”
盯着窗外的小树发愣的翼猛然被吓了一跳,答应着伯母,急匆匆地收拾起洗好的碗来。
被催了。再不快点,伯母又要不高兴了——啊糟糕!
“啪啷!”
原本在客厅看电视的伯母风风火火赶过来,看到的是一个在地上摔得粉碎的碗,和看着地上不知所措的翼。见到自己走过来,翼好像很害怕似的缩起来,不过在她试图缩起来之前,伯母二话没说就扇了一巴掌。
“滚出去!没用的家伙,别碍着我收拾!”
翼觉得自己简直是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厨房。
脸上火辣辣地生疼,眼泪在眼眶里迅速凝结,可是却不敢哭出来,也不能哭。要是听到她的哭声,只怕正在气头上的伯母会打她打得更厉害吧。
经过走廊的时候,眼角瞥到了正在院子里站着的、有一面之缘的精灵少女。
“诶……希尔芙?”
翼擦了擦没能流出来的眼泪,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后激动地小跑过去。少女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目光如水。
“好久不见!好像有一个月了呢……”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见而已。之前在,刚才也在。”
“诶?”翼完全没反应过来少女话里的意味。
少女伸出手抚摸着翼的脸,“还疼吗?抱歉,以我的能力,帮不了你。”
手指碰到脸的感觉不像是被触摸,倒有一种微风柔和地滑过脸颊的错觉。翼正想回答的时候,少女牵起翼的手,指向地上一片树叶。“但是,这样还是可以的。”
树叶忽然自己打着旋飞了起来,晃晃悠悠地飘到了惊讶地睁大眼睛的翼的面前。翼好奇地伸手想要抓住它,树叶却灵巧地从她的指缝里滑出来,她只感受到了一股小小的气流消失在手掌里。
“你上次问了什么是元素神吧?”用一丝气流托着飞舞的树叶逗得翼追着树叶到处跑,少女简单地给她解释着。“那是力量集结到足够强大之后,因你们——元素使的意愿而具现化的东西。”
听得半懂不懂的……不过,“听起来很厉害耶!”
“厉害的还不止这些哦,你看。”
毫无预兆地,原本温柔地流动着的空气,在一瞬间就化为了锋利的刀刃。以翼和少女为中心,狂暴的气流带动起地上的砂石绕着她们疯狂旋转起来。然后在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持续了短短数秒的小型风暴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消散了,只留下树叶一地的凌乱痕迹。
……等等,树叶?
“……!”
刚才那样的风暴,院子里的小树绝不可能不遭殃。
几乎是下意识转过头去的翼,视野里地面上全是连带着树枝一起被狂风折下来的、零零落落惨不忍睹的枝叶。更糟糕的是,当翼再次转头向走廊看去的时候,脸色苍白的伯母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是被莫名的大动静给引来查看情况,却被眼前凄凉的场面给吓了一大跳似的。
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说自己什么都没干也没人信吧,希尔芙还站在那里啊……
“站在那里别过来!”
没头没脑地扔下一句话,伯母与其说是因为树被毁了生着气,不如说是惊慌失措地离开了。翼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看看一地的残枝败叶又看看希尔芙,发现精灵少女正冷着脸看着伯母离开的方向,好像在生气。
“不管在哪里,都会有这样丑恶的人类。”像是诅咒般地说着话的少女,白色裙摆被突然刮起的风吹得夸张地飞扬起来。周围的空气开始散发出暴戾的气息,就像是一场可怕的暴风雨来临前的时刻。“这样的家伙,干脆杀掉就好了……!”
“不可以啦!”
理解了希尔芙想要干什么的翼第一时间赶紧上前阻止,“不准!因为……诶因为……总之这么做是不对的!”
“……等你成为我之后,大概才会理解吧。”
少女沉默着看了翼好一会儿,叹息般地丢下这句话,也不管翼还是一副完全有听没有懂的神情就消失了,留下翼在院子里发呆。
(3)
那天晚上,就有一群奇怪的白大褂跟着几个警察一起,要把还茫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翼带走。
难道折断了一棵树也要被抓走吗……?
翼没有问出来,看到了伯母一家对她似乎有点畏惧的眼神,大概也不用问了。这里,从今以后都不会欢迎她了吧,虽然说本来也不怎么样。
至于后来的事嘛?
后来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呢,因为睡着了啊。
就开始在仪器的陪伴中做着,从7年前的夏天里的一天开始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