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狗的心最終敗給了想搞個大新聞的心,我又灰溜溜地回來繼續寫了(……
所以我就說徐青風是已經出現過的人物嘛你們不要不信(被打
以及回了娘家的鄭小姐表示自己的頭頂好像有點綠(×
為什麼我還是沒有開始副本的劇情,為什麼,我真想給自己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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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風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院子中央。
已是二更天,花家小院自然是靜悄悄的,不論是花家家丁們的伙房還是為招親而準備的小廂房都已經滅了燈,只剩一盞蠟燭晃晃悠悠地點在前院大門旁,是給守夜的夥計準備的。
此刻徐青風所站的地方,也只剩一抹月光。
他手握著他的絹扇,仍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好像他這樣的人,從來就不會遇到什麼令他難堪或是動氣的事情,他永遠如水如潭,深不見底,不為任何事所動。
這夜,這月,這風,這扇,這人,徐青風都不需多做什麼,這幅畫面看起來就已足夠風雅。
可惜還是有人打亂了這風雅。
黑暗中,廂房處有扇窗子吱呀一聲打開了,隨後一個身影從中躥出,來到徐青風的面前。
來的人是百里成風。
徐青風笑了笑,打開自己手中的絹扇,也不看百里成風,只細細地在月光下欣賞起自己扇上的字來,漫不經心地開口道:“百里大俠,您就算是難以入睡想要出門透透氣,也不該突然闖到這院子中來,掃了我賞月的雅興啊。”
百里成風冷笑一聲,道:“賞月?從剛才開始你就死命地盯著我的屋子,你還有閒情賞月?”
百里成風平日里不動氣便有兩分威嚴,此刻的語氣中更是加上了些許怒氣,若是旁人早該被這氣勢所壓倒,戰戰兢兢地交代一切事情了。可徐青風卻連目光都沒轉向他,仍舊在月下看著他的扇子,仿佛永遠看不膩一般。他甚至還伸出指頭來,按在那扇上描摹這那筆跡,直到他用指頭滿滿走完了那些筆劃,他才幽幽地轉過身來對百里成風道:“本來指名要和對頭同住一屋,結果一開門卻發現遇見了自己的舊情人,我怕你一時又是生氣又是激動犯出點什麼錯來,我可不想三娘就這麼跟你跑了,當然要盯你緊一點。”
百里成風目光一凝。
有風夾著落葉吹過,一片葉子無意間落入百里成風和徐青風之間,正對上兩雙對視的眼睛。
一瞬之間,原本完整的葉子自中心開始,仿佛被兩把無形的劍砍開了一般,竟碎成了五塊,林林落落地灑在他們兩人之間。
好厲害的劍氣!
百里成風行走江湖多年,人送外號“鐵劍大俠”,除了使得一套凌厲的劍法之外,一身的內力也是不容小覷的,用劍氣震裂一片葉子自然不難。但仔細一看那裂成五塊的碎葉,除了從百里成風身上發出的一道劍氣之外,另外兩道劍氣的方向顯然是從徐青風身上發出來的。
難道他也有這樣驚人的內力?手拿絹扇,還有著一雙女人似的手,一襲白衣公子模樣的徐青風,難道也是個內功好手?而且從他的身上發出了兩道劍氣,難道在那一剎那,百里成風的動作竟然還不及他快?
百里成風顯然也有些吃驚。
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低下頭看著地上的碎葉,道:“你實在不該用出全力的,這樣豈不是被我知道了底細。”
他這句話換來的是一陣笑聲。這笑聲不大,至多也只能讓他們二人聽見,但這笑聲很惱人,聽起來帶著一股濃濃的譏諷味。
這笑聲自然是徐青風發出來的,他打開絹扇擋住自己的半張臉,在扇后笑得癲狂,末了,他回應道:“你怎麼知道這就是我的全力?你早該知道,我做事情從來不用盡全力。”
百里成風心裡一沉,壓低聲音加重語氣,頗有些生氣地質問道:“宋澄誠,你究竟想做些什麼?”
徐青風,也就是真正的宋澄誠,聽了這話,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他只是將扇子從面上拿開,緩緩地繞著百里成風踱了幾步,這才開口道:“我想做什麼?我不過是想要些東西罷了。”
“你要什麼?”百里成風問道。
只見宋澄誠的眼神忽然一凝,他身上的原本那種悠哉的感覺瞬間蕩然無存,剩下的是滿滿的殺意。他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說道:“我要你的命,三娘的人。”
百里成風追問道:“是要她的人,還是要她的手?”
鳳三娘的手,那雙能泡出天下獨一無二好茶陳家茶的手。
宋澄誠啪地一聲收起了扇子,道:“有什麼差別嗎?得到了她的人,自然就得到了那雙手。”
“你休想得逞。”百里成風給出了他自己的警告。
然而宋澄誠卻像事不關己一般,悠悠然道:“你不信?不信的話你不妨來賭一賭,翠金樓上的賭局已經開了,這兒的事情忙完了,你不妨上哪兒跟我賭兩盤。”
說完這句話,他倒也真像自己所叫的青風那樣,如一縷清風般,一下就消失在了院子中,只留下一聲腳步聲,落在廂房走廊的拐角處。
百里成風只好走回自己的屋子。
但他忘記了,他原本是從窗子翻出去的,此刻卻從正門回來了,門板吱呀一聲,一開一合間倒已弄醒了原本睡著的鳳三娘,她從被窩中抬起頭來看著百里成風。
百里成風趕緊關上了那扇被他打開的窗,最後一點月光也被窗紗擋住,整個屋子又陷入了黑暗。
但百里成風知道鳳三娘沒有再睡過去,因為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雙還在閃亮的眼睛。
他歎了口氣問道:“你怎麼還不睡?”
此刻的鳳三娘倒不似白日里那麼有精力,她也不再和百里成風嗆氣,倒是坦白地答道:“枕頭太塌、床板太硬、被子太重、你有點吵。”
百里成風心裡一驚,怕她已聽見了他和宋澄誠的對話,但表面上還是裝作沒事一般繼續說道:“你在撫雲閣住慣了,以前的你不會這麼挑剔落腳的地方的。”
回應他的是鳳三娘的一個綿長的哈欠,之後才是她懶洋洋地回答:“那是因為宋澄誠有錢養我,你窮。”
百里成風緊追著她問道:“看來他待妳倒是很不錯,你有見過他嗎?”
“隔著珠簾見過兩次,沒看清樣子但應該是個小白臉,怎麼了?你突然問起他幹嘛?”
百里成風進一步地問道:“如果我說,他也來到花家這招親的小院了,你會不會相信?”
鳳三娘淺淺一笑,還帶著倦意地說道:“這不可能,翠金樓上有人花二十萬兩銀子跟他賭誰能用最快的時間趕到太原,他現在肯定還在路上。”
“他就這麼喜歡賭?”
“他平生沒別的愛好,就喜歡賭,而且他從未輸過,不然你覺得撫雲閣又怎麼能在短短五年間買斷全姑蘇的綢緞生意。”
“那些都是他賭來的?”
“對。”
“他真的從未輸過?”
“從未輸過。”
聽到這裡,百里成風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黑暗中鳳三娘雖看不見那笑容,但她卻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來了這笑意。
百里成風用一種雀躍興奮的語氣說道:“那他就等著在我手上輸掉他人生的第一盤賭局吧。”
毫无CP感的南宋海晓风X丹紫。
BUG多,写的糙,求不打。
诗出自文天祥《二月六日,海上大战,国事不济,孤臣天祥,坐在舟中,向南恸哭,为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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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一坑四十万,秦人欢欣赵人怨。
大风扬沙水不流,为楚者乐为汉愁。
兵家胜负常不一,纷纷干戈何时毕。
必有天吏将明威,不嗜杀人能一之。
祥兴二年,二月五,夜。
天黑得很,蜷在船舱里打瞌睡的兵卒被若有若无的声音惊醒,细听之下却是袅袅娜娜的笛声,在耳际绕了一圈,又自顾自地远去了。
披甲的人站在船楼里闭着眼吹笛,背影清癯却精壮,只简单束了根簪子的黑头发在带着股火药气的海风里飘着。骨节分明的手在笛孔上飞着,竹笛似乎是浸了水,音色喑哑,一首乡间小曲被吹得凄凄惨惨,竟带着几分泪如雨下的味道。
“‘越王勾践破吴归, 义士还乡尽锦衣。’”
声音从船楼后面传来,中气十足,带着股澎湃的内劲。
“‘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
笛声停了,披甲的人开口接上《越中览古》的后两句,转身来看却是个白面皮的后生,一双黑眼睛里恬恬淡淡,脸的轮廓还有几分少年人的柔软。
“好一首鹧鸪飞,哀而不伤,反是横生一股侠气,还有股武人的气概,贫道也是头一回听到这么吹的。”说话的人走上前来,手掌拍了两下,算是赞许了。
“道长过奖了,不过是瞎吹一气。”后生一笑,拍了拍立在身旁那丈许的长枪,“海某不及家里长兄幼弟通读诗书,只是一介武夫,除了这杆枪,什么都不会。”
“贫道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小将军还有这种闲情雅致。”道人走到窗侧,眼中映了岸上的火,竟是一抹瑰丽的深紫,“金人以水师封锁海湾,又以陆军断我汲水砍柴之路,兵士们已十余日只有干粮果腹,饮海水之人呕泄不止,上到总领下到小卒皆疲乏不能战,不知我们还能坚守多久。”
“道长此言差矣。”后生眼神里空空荡荡,笛子在舷窗上无意识地敲打。
“小将军说来听听。”
“越国公之意本不在战胜金人。他只是不甘我赵氏皇族如此疲弱无能,我大宋王朝屈于蛮族之下,宁愿换一个轰轰烈烈的死,也不要忍气吞声的活。”后生猛地一击窗框,不知是笛子还是幕墙发出隐约的破裂声。
“小将军之意呢?”
“我?海某人宁愿做个普通的农夫,也不想见到这血流万里,火烧连营。”
我生之初尚无疚,我生之后遭阳九。
厥角稽首并二州,正气扫地山河羞。
身为大臣义当死,城下师盟愧牛耳。
间关归国洗日光,白麻重宣不敢当。
出师三年劳且苦,只尺长安不得睹。
非无虓虎士如林,一日不戈为人擒。
祥兴二年,二月六,晨。
“金人动了!”
船阵之北,金人斗舰上火炮连发。
“放箭!”披甲的后生站在船楼之上,长枪指天,吼声震动四野。
箭雨如蝗,金兵纷纷中箭坠入海内,又一轮火炮齐射,先锋小艇起火,很快在海里散成了一片片的木头。
“若不是海小将军过人之勇,这北面的偷袭之军怕是也难以防御。”道人仍在船头,漫天的火雨被他视为无物,哪怕擦过衣袖也岿然不动,面上却不见一点喜色。
“道长莫要消遣我了,带兵打仗本就不是我的长处。”后生也不笑,天还冷着,他却出了一头的汗。
“那我就助小将军一臂之力。”
道人忽地升入半空,口中不知喃喃地念着什么,只见漫天红火如流星坠地,金船忙不迭地顺潮退去。
楼船千艘下天角,两雄相遭争奋搏。
古来何代无战争,未有锋蝟交沧溟。
游兵日来复日往,相持一月为鹬蚌。
南人志欲扶昆仑,北人气欲黄河吞。
一朝天昏风雨恶,炮火雷飞箭星落。
谁雌谁雄顷刻分,流尸漂血洋水浑。
祥兴二年,二月六,夜。
海面是红的。
丞相已带着皇帝投了海,现如今海面上不剩的几艘船只也都是破破烂烂,唯有艘还有些模样的斗舰,也只剩一两人还有生气。
“如若在此投了海,岂不是我大宋就真的亡了。”后生靠着船舷坐着,染满了血和灰的脸上惨然一笑,他手里还捏着半截断枪,那丈许的长枪被金兵一炮轰断,同时断去的还有小将军的一条胳臂。
“将军,大宋早就亡了!”一个兵士在他身边哭着,他断了腿,想要投海也做不到了。
“人心不死,宋就不亡。”后生闭上眼睛,他很累了,“可是人心早就死了。”
昨朝南船满崖海,今朝只有北船在。
昨夜两边桴鼓鸣,今朝船船鼾睡声。
北兵去家八千里,椎牛釃酒人人喜。
惟有孤臣雨泪垂,冥冥不敢向人啼。
六龙杳霭知何处,大海茫茫隔烟雾。
我欲借剑斩佞臣,黄金横带为何人。
史载,1279年3月19日,赵昺随陆秀夫及赵宋皇族八百余人集体跳海自尽,许多忠臣追随其后,十万军民跳海殉国,至此走投无路的南宋彻底灭亡。
后人说,崖山之后无中国。
公元二零一六年,蜀山,剑宗。
预备势起手,并步上扎,弓步拦拿,丁步下扎,单手抛枪。
黑发黑眸的少年在空无一人的操练场上腾挪,手中一杆丈许长枪蓝光吞吐,如海潮涨落。
仆步摔把,抛接跨步,回身跳劈,转身弓步,崩枪云绞。
一片尘土被挑起滞空,像是纷纷扬扬的沙尘。
一曲鹧鸪飞越飞越远,像是被截断在了九天的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