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悠人站在拥挤的人流里,像站在水中的英雄母亲一样,双手向上托举着,牢牢护住自己的宝贝单反。
今天是岩崎雪之丞抵达东京机场的日子,酒井早早就从网站上扒来了他的飞机行程,一大早就蹲守在机场出口。当然,他并不是唯一那个,也不是最早的那个。
即便他已经粉了雪之丞很久,可还是对这样拥挤的人潮感到不适应。
酒井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黑色口罩。
“咦?”
身边有女孩子惊奇地看着他:“是男粉吗?”
有许多女孩子因为这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而朝他们这里看去,而后热情地从四面八方涌来。酒井见怪不怪,这几乎是他每次接机都会遇到的状况,但经历了这么多回,他还是对这种情况感到无所适从。
酒井又摸了摸自己的黑色口罩,有它的遮掩,没人知道口罩下酒井的脸早就红透了。
直到最前面传来一声小小的“哥哥出来了!”,她们的热情才稍稍退却,注意力转向出口。
酒井松口气,但转而投入另一场新的战斗。他打起精神朝前方看去,踮着脚搜寻岩崎的身影。
事实证明他完全是多此一举,男人的外在条件十分出众,气场也很强大,即使被一众保镖包裹得密不透风,也能透出一股天然的鹤立鸡群的优越感来,使大家在人群中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
周围手端着长枪短炮的站姐精神一振,霎时间,周围嘈杂地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人群挤挤挨挨地向前方涌去,夹杂着快门声响起的还有粉丝们求签名的声音,间或响起几声气势汹汹的“岩崎雪之丞你给我多喝热水注意保暖!!!”,引得大家窃窃地低声笑出来。酒井没忍住,也跟着一起弯了弯眼睛。
这时雪之丞已经走到他的附近了,酒井不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举着“炮筒”对准岩崎,眯着眼睛从镜头里寻找对方最完美的角度。
可是哥哪有不完美的角度!!
他忍不住小小地自得起来:我哥天赋异禀完美比例蜂腰窄臀九头身,不仅脸是爱豆颜值天花板,身材更是!最要紧的是这么一个完美的人业务能力还强,老天,我何德何能做他的站哥。
这时岩崎已经走到近前了,正在给排在前面的几个女孩子签名。他今天应该是没什么行程,倒也不赶时间,因此对待粉丝就格外耐心些。
他一抬头,就看见一架差点顶在自己脸上黑洞洞镜头,倒被吓了一跳。
等反应过来,看清镜头后面的人,他才微微笑起来:“是你?”
酒井:????!!!
他再三地确认了一下,直到确定雪之丞是在对他说话,眼睛是紧盯着他的眼睛的,才飘忽地,小声地脱口而出:“……啊?”
……这回答真的好蠢。
酒井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照片都顾不得拍,整个人直挺挺地愣在原地。他脑子里乱糟糟,但归根结底,一直在颅内循环播放的也就一句话:我哥认得我!!!??!!?!!?
他呼吸一窒,激动得差点梗过去。
岩崎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惶惑,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男粉比较少见,尤其是……”他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悠人:“站哥。”
在黑色口罩的遮挡下,悠人的脸再次爆红起来了。
在此刻,“我哥声音真好听”、“我哥笑起来真好看”、“我哥怎么这么性感”这样的想法已经不能占据他的大脑了,现在里面只有几行加粗标红的大字:刚刚哥笑那么好看我居然没有抓拍到???!!!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刚刚那一瞬间的雪之丞实在太惊艳了,酒井预感到如果今天没有拍到那张照片,他会夜不成寐的。
他才不管其他的站姐有没有抓拍到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如果抓拍到了,他肯定更加懊恼:我哥明明是在对我笑,结果我却什么都没拍到??
于是,他壮着胆子,小声地请求道:“哥…能不能再笑一次?”
周围粉丝交错在一起的声音和快门声盖过了他的话,岩崎虽然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可却一句都没听到。
“什么?”岩崎耐心地询问了一遍。
“我说!”酒井深吸一口气,用他这辈子都没发出来过的,最大的声音叫道:“哥能不能给我笑一个!?”
在他这声惊世骇俗的大喊出来后,连庞大的粉丝群也被他震慑了三秒,片刻,从各处传了窸窸窣窣的笑声,甚至有好几个女孩子夸张地倒在同伴身上,笑得直不起腰。
完了,今天丢大人了。
此刻红透的不仅仅是酒井的脸了,他隐藏在高领内搭下的脖子也是通红,好像隔着衣服都能看见似的。
岩崎意味不明地笑起来了:“你叫声‘お兄ちゃん’我就再笑一次。”
天,哥这样倒好像在撩他似的。
酒井紧张得手一抖,食指按在快门上,竟“咔咔咔”地连拍了好几张照片。他低头看看相机,又抬头看看岩崎,突然冷静下来,镇静地说:“不必了。”
岩崎:……
等回到家后,发小很快地给他打来了电话:“听说你今天出丑了?”
他总是在这些地方敏锐过头。
酒井忍不住在屏幕这端翻个白眼:“你是在我身边安眼线了吗这么笃定?根本没有这回事,好吗。”
那头传来了发小无情的嘲笑:“还装?你的事迹已经在岩崎的粉丝群里传开了,她们都说有个男粉今天在机场要岩崎卖笑。我不用眼线都知道是你。”
酒井气得牙痒痒,一边打开电脑调出PS,一边恶狠狠地对发小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那不是我。我看你指定是有点毛病,挂了。”
众所周知,即便是粉丝心里再怎么认为爱豆素颜能打,该p的图还是要p的。
毕竟睡眠不充足导致的黑眼圈要p掉吧,不p多影响哥哥颜值?拍的照片光线太亮太暗都是个问题,也得调;皮肤状态也要往好了p,毕竟皮肤状态不好只是暂时的,可影响了路人缘却很难再补回来……哥哥这段时间要赶行程,皮肤状态差不是必然的吗!
这样一通忙活下来,时间已过去了三四个小时。
但只p完图还不算完,酒井悠人作为一个坐拥20多万粉的站哥,还要绞尽脑汁地想好文案才能放到社交网站上。
不过这难不倒他,悠人其实有一个文件夹,里面装满了他灵感迸发之时吹出来的彩虹屁,所以他只要选一个复制粘贴一下就万事大吉。
阿酒v:
哥哥今天的美貌也在持续营业呢
这样盛满了蜜酒的眼眸,有谁看了不会沉醉
这是人间能见到的风姿吗?还是说我早已到了仙界
哥哥坚毅冷硬的侧脸,连那喀索斯都要自愧弗如
太阳神阿波罗看到哥哥,也要羞愧地躲进云层里
可是,我期盼那传说中的月亮女神不要到来
因为,她是一定会把哥哥,带向那遥远的奥林匹斯山
#东京成田机场#岩崎雪之丞#完美侧脸#绝美脸蛋#九头身#全能AOE
天,我是什么当代文豪。
酒井沾沾自喜地又看了一遍岩崎精修过的机场照片,出于某些小心思,他将岩崎冲他微笑的那张暗搓搓地放在了正中间。
不一会儿,消息提示音就叮叮当当地响起来,点进评论一看,大部分都是在吹捧岩崎的绝美脸蛋,偶尔有几条熟悉的ID在评论区调侃他:
“众所周知,阿酒的照片一向是男友视角哈哈哈哈”
“今天阿酒依然是男友粉吗?”
“听说阿酒今天要哥哥卖笑了哈哈哈哈哈”
天,他果真已经在粉丝群里出名了吗?
酒井逼迫自己忘掉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继续心满意足地浏览粉丝们的彩虹屁。但突然,一条不合时宜的评论闯进了他的视线:
“熟女姐姐!!!!!!”
这是哪来的泥塑粉!你找死!你有病吧!
酒井气得打字的手都在抖:“请圈地自萌好吗?试问还有谁不知道我哥是个男的???”
不过很快,那条评论的主人就被蜂拥而至的粉丝骂得删了评。在网络上重拳出击的酒井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靠在电脑椅上哼起了岩崎的新歌。
但没一会儿,一条消息提示音打断了他的自我陶醉,酒井直起身,点开了右下角正在闪烁的头像。
是一条陌生人发来的好友申请。
字数3080 略微响应了下http://elfartworld.com/works/2249186/
对不起队友的可爱孩子们我太菜了.jpg 大家都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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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里呢,作业是什么……?”伊孚收起前面轻飘飘中带有尖锐的态度,将话题引向了另一边。
“拜访一位法师,不过我还没什么头绪。”塞穆尔略显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喝了口热茶。继续整理起第二天所需。苏古塔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陌生,而贸然拜访学院里的老师又会显得唐突。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介绍一下……”看着犹豫的塞穆尔,伊孚笑了笑,“要感谢我不如请我出去吃圣代……!我想吃新款。”
“……好,谢谢你。”塞穆尔郑重地表达了谢意。
“不错不错……能再帮我拿几片柠檬就更好了。”伊孚稍稍回避了下这过于真诚的目光,半开玩笑地说道。
“……好……”看着那几乎要将杯子塞满的柠檬片,塞穆尔咽下了话语。
收拾完行李之后,塞穆尔陪着伊孚去了甜品店,任由对方将杏仁片、巧克力碎、樱桃、黄桃不要钱一样的加在在圣代杯里。过量的甜食与下午茶让塞穆尔在晚上没什么胃口,在简单与房东太太一起用过晚饭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考虑到清晨便要到达德鲁伊之家,洗漱完毕后。塞穆尔便躺到了床上。紧张感、新鲜事物与陌生人的相遇自然而然让他难以入睡。在辗转反侧之间,塞穆尔摸到了略硬的纸质封皮。他摸索着将灯点亮,发现正是伊孚平时看的那本小说。
……他是什么时候把书放在这里的。看他一直在看,还笑得挺开心的,估计内容还不错?
犹豫了一下,塞穆尔将枕头垫在身后,翻开书页认真阅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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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看恐怖小说并不是理智的选择,相信伊孚的品味也不是理智的选择。
无需确认,自己现在肯定是一副熬夜过度眼眶发黑的样子。塞穆尔悄悄打了个哈欠、捋了捋单肩包背带,放松了下肩膀。虽然明知道并不可能将过于艰难的任务交给外行人,但是因为过于逼真的噩梦,塞穆尔还是临时又加了些急救用品。本就被伊孚吐槽过于丰富的装备现在已经变成了野外求生般的规格与重量。
嗯,这边也暂时没有异常。塞穆尔将附近的草木与德鲁伊之家提供的图鉴做着对比,余光瞥见与他平行的雪精灵伊莉莎正认真写着标注。她的魔宠黎曼,一只毛蓬蓬的煤山雀则站在她的肩膀上,时不时蹦跳两下。在他们前面的是高等精灵锡里昂和他的白狼伙伴伯伦希尔,而在上空不时传来的对话声则来自于翼族法雅与鸮形人洛尔迦。
在相当祥和快乐的气氛里,五人一狼有条不紊地巡查完了半座森林。在他们的前方露出了一片空地。横倒的树木上被苔藓覆盖,树桩上淡灰色的菌菇附着其上。旁边树木的根系则有一部分露出了地面,像是手背上浮起的青色血管。淡金色的光透过层层枝杈落下,勾勒出宁静的气氛。
“要不先休息一下吧?森林又不会自己长脚跑掉~”
与伯伦希尔进行无声的沟通后,领头的锡里昂如此提议道。塞穆尔点点头,即使有着探索与发现带来的兴奋,长时间步行带来的疲惫仍不可小觑。伊莉莎嗯了一声,黎曼随即飞向高空,发出快乐的啁啾声,通知在空中的两位同伴下来休息。
“试试看,挺好吃的。”雪精灵分发着深林城风味的小点心,没有印染的朴素袋子里散发着黄油与糖分的丰厚香味。锡里昂从中摸出了一块洒满霜糖的黄油曲奇。在他品尝的同时,伯伦希尔也不自觉地甩了甩毛蓬蓬的尾巴,澄金色的眼睛盯着他的搭档……和曲奇。
“谢谢。”塞穆尔从袋子里摸出了一枚糖果。雪精灵向他点了点头,走向刚降落在地面的法雅和洛尔迦。剥开紫色的透明糖纸,塞穆尔将糖果放入嘴中。巧克力涂层在嘴里化开,露出了硬脆甜蜜的杏仁糖。稍加咀嚼后,充足的热量与杏仁的香气来的满足感便像是北国风雪般令人难以抗拒,眯起眼睛。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
洛尔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即使隔着距离也能听出其中的不安。塞穆尔的眼皮不自然地跳了两下,他努力侧耳倾听,却找不出异常。同样困惑的还有法雅,她擦干净嘴角的点心屑,摇了摇头。
“听到了。”
伊莉莎保持着雪精灵规格的冷静回答道,将点心袋子收了起来。而一旁的锡里昂则补充道:“这像是某种昆虫的……”
在众人的困惑、不解与紧张中,不速之客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它悠悠然地在空中跳着8字舞,然后自然地停在了白狼伯伦希尔的鼻头。
是一只目测至少有五公分的蜜蜂。
巨大蜜蜂的发现让这平常的巡视突然带上了怪异和紧张的气氛,而随后发现的蜂群则让之前轻松愉快的气氛逐渐消失。众人保持着原来的队形,小心翼翼地前进着。这片树林的怪异逐渐露出了它令人不安的一面。微妙提前的花期、销声匿迹的动物、令亲近自然的德鲁伊感到不适的甜腻花香,还有被层叠的紫色花幕遮盖的、巨大蜂巢。而在他们派遣黎曼去给斯达安先生报信,离开花幕继续巡视不久后,这种长久的诡异气氛被突然引爆。
“呀——救命!”
幼童清脆的声音透过花幕穿了过来。锡里昂捂着鼻子眯着眼睛,带着同样被怪异气味折磨得不轻的伯伦希尔折返跑了回去。雪精灵几乎同时做出了一样的动作,紧跟在德鲁伊身后。塞穆尔稍微犹豫了下也跟了上去。明显,高空中的法雅与洛尔迦同样听见了声响,急速飞行带起了不小的风。
随着他们的靠近,呼救声也变得弱了起来,但还能勉强分辨源头。等他们抵达时,发现了斯达安先生同样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踌躇着要不要进入那片花丛,站在他肩上不安地抖动着的黎曼则立刻钻回了伊莉莎怀里。
这时除了蜜蜂密集地、令人躁动的嗡嗡声,再无其他声响。
事急从权,锡里昂示意地上的众人先在稍远处待机,法雅与洛尔迦则在天上盘旋等待接应。他接过伊莉莎递给他的木棍,拨开那片花幕。
浓郁呛人的花粉涌了出来,让德鲁伊发出了近乎呛咳的声音。对危险的预感让锡里昂捂住口鼻,闷声喊道:“离那些花粉远点!”
稍远处的塞穆尔听不真切,但嗅到那不正常的甜味时也立刻捂住口鼻,在包中翻找起了纱布,分给有样学样捂住口鼻的伊莉莎与斯达安。
一株巨大的枯木出现在锡里昂眼前。洛尔迦比划的、足有一人高的蜂巢内则结在枯枝中央。蜜蜂的翅膀声很吵,吵得锡里昂头晕目眩。他定神一看,发现那呼救的孩子躺在地上,而周围仍围着一群蜜蜂不肯离去。
这样下去不行……锡里昂冲上前去,挥舞着棍子驱赶着蜜蜂。在空中的法雅与洛尔迦看到了这一幕俯冲下来。洛尔迦扇动翅膀,猛烈的气流吹得这些异变的蜜蜂七倒八歪,法雅则趁机将那孩子抱起飞向空中。
蜂群变得暴躁起来,灰黄色的浪尖对准了胆敢妨碍他们的新的闯入者。锡里昂的直觉再一次救了他。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了花丛,在外面等待的伊莉莎察觉不对,果断拉起全身沾满花粉的锡里昂一路狂奔。灰黄色的浪潮分作两拨、不依不饶地跟在他们身后,显得滑稽又危险。
得找找水源…… 这样下去不行。
塞穆尔想起之前讨论过预案,拍了拍身边的德鲁伊,后者差点一个踉跄滑倒:“斯达安先生,最近的水源在哪里,还有……”他担心地看着,“您有什么办法阻止蜜蜂吗。”
德鲁伊之家的德鲁伊回过神来,向前喊道:向东走,一直往前是这片森林的水源地——!”在呼喊过后,他念动咒文。粗壮巨大的藤蔓从地面升起,构成了一堵足够坚固的屏障。蜜蜂们狂躁地、徒劳地撞向墙壁。锡里昂与法雅的身影逐渐远去,法雅与洛尔迦也因为足够的高度而脱险。
“呼——”塞穆尔长长地出了口气。
“走吧,我们去水源地跟他们汇合吧。” 阿尔纳金·斯达安皱着眉,跟塞穆尔一起走向水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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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听起来挺刺激的。”
“嗯……后续巡查的时候倒是没再发现异常。”塞穆尔吃了块饼干,略甜的巧克力夹心让他眯起了眼睛,“不过,之后向德鲁伊之家那边跟进的时候,锡里昂和洛尔迦有提过这片森林只有陈旧的、大型动物的痕迹。”
“哦呼……挺有恐怖故事的氛围嘛。未曾解开的谜团仍然潜伏在生活中的感觉。”伊孚轻飘飘地评价道,往水果茶里又加了三块方糖
“……你最近怎么突然喜欢上那么甜的东西了。说起来,你放在我这里的小说可以拿回去了。”塞穆尔指了指桌上的,被放在角落的、包装完好的书籍,片刻后克制地说道,“我觉得半夜看恐怖小说真的不利于睡眠。”
3774字
——站在同伴身后的拉薇妮亚,在看清楚了被伊莉莎制伏的人那张脸之后,露出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无趣表情。
制造出各种奇怪传闻的人,实际上是苏古塔魔法学院的导师—奥斯维德·埃文斯。
有人可能会认为,导师搞恶作剧是一件相当令人难以想象的事,但拉薇妮亚却不这么想,如果连这都没有想象过的话,此人的想象力肯定被狗吃了。
“拉薇,你有听到最近关于校舍的传闻吗?” 埃尔塔宁问。
那天天气还不错,温暖的阳光与和煦的春风一同穿过半开的窗户,落在了拉薇妮亚身上,仿佛是光之子与风之子暂时结束了无休止的争吵似的,不过比起珂旭的双胞胎弟弟,春风似乎更常用来比喻的对象似乎是瑞图宁。
拉薇妮亚把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停止了不由自主地在草稿纸上进行的乱涂乱画:“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传闻?”
“神秘的身影什么的,听起来很像我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的情节。” 埃尔塔宁少见地表现出了好奇心。
拉薇妮亚把废弃的草稿纸揉成一团,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没有呢,你愿意跟我讲讲吗?”
于是埃尔开始讲了起来。
比如说:半夜有人影出现在三楼教室,一楼的东西晚上有被动过的迹象。
拉薇妮亚觉得,既然看到这个人影的人自己都半夜三更摸回学校了,其他人也可以因为落了东西而回去拿吧。至于一楼的东西被人乱翻?只能怪这所学校的人不是每个都那么有礼貌了。
又有人说:二楼出现了一些手印。
拉薇妮亚记得,她曾经在瑞图宁牧师那儿听说过一件事。
曾经有个薇洁娅信徒,由于暗恋的男人娶了别人,就一直怀恨在心。
那个不幸被她看上继而由爱生恨的男子,某天回家的时候,在自己家的墙壁上看到了九个手掌印——是血液干透了的颜色。一开始他以为是有人恶作剧,还不以为意地把事情告诉了邻居。
那天之后,邻居们很久都没见过那一家人了,而且,他们的家里开始传出恶臭。
邻居敲了敲门,发现们并没有锁,那家人的尸体整整齐齐地悬挂在大厅当中,正好是九具尸体。
学校的传闻简直就像小孩子扮演爸爸妈妈在玩过家家走一样。
拉薇妮亚手里转着羽毛笔:“我想,风暴之城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毕竟不少法师都停留在这里。而在这座城市当中,最安全的场所,肯定是苏古塔魔法学院,毕竟海安·西罗先大师,是我们的院长。”
埃尔塔宁点点头,表示了赞同:“如果校舍真的有什么鬼怪或者不死生物这类非常危险的生物存在,我想还没等到我们去探险老师就已经将他们解决了”
“探险?”拉薇妮亚似乎对这个词语产生了兴趣。
“要不我们就去探险吧?”埃尔塔宁提议道:“我想大家都会喜欢这种有趣的活动的”
拉薇妮亚有一双仿佛能说话的紫色眼睛,她的这双眼睛正在表达着——我想去,非常想去——的这个意思。
“说不定会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埃尔塔宁道。
就只有那个光团比较有看头——拉薇妮亚心想。她已经想到了一万种方法,利用这些光团去讨女孩子欢心,但在实际行动之前,她得先搞清楚,这些光团到底是生物还是法术?
如果是生物的话,拉薇妮亚还可以想办法和他们做朋友,再拜托他们帮忙在空中砌出姑娘们的名字,然后……
还什么然后呢?
能看到姑娘们情不自禁地露出——哇——的表情,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哟,干得不错啊,没想到真的被你们给找到了。”奥斯维德的故作深沉的声音传入拉薇妮亚的耳朵里。
水妖精几乎就要翻翻白眼,掏掏耳朵,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表现出来了,但这里除她之外还有别的女孩子在,并且不是只有一个,而是有两个那么多,并且全都是她喜欢的类型。
拉薇妮亚让自己冷静些,想点别的,尽量露出符合形象的表情。
“您半夜在校舍干什么?”埃尔塔宁问。拉薇妮亚的这位朋友,性格一向比较直来直往,她之所以能拥有那么多的雪精灵朋友,很有可能是由于这种性格的缘故。
“啊……这个嘛……”奥斯维德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浸润在了尴尬当中,拿起来还会滴水:“试胆……好像不行,哎呀,啊哈哈……”
拉薇妮亚难得地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同情,决定假装自己真是个天真少女,挽救一下这位导师摇摇欲坠的尊严:“这是另类的测验吗?”
埃尔塔宁就像面对不听话的顽童般,严厉地说:“请您说实话。”
“试胆需要住在校舍?”伊莉莎挑眉。
一阵尴尬的沉默笼罩了众人。
拉薇妮亚找到了一个新的娱乐方式,她开始在脑子里数着数,看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开口说话。
:“您赌光了吗?”阿列克谢的问题,就像神射手发射的箭一样,贯穿了奥斯维德的心。
奥斯维德笑嘻嘻地说:“啊,大叔也有大叔的难处嘛。”
“大叔会有什么难处呢?”拉薇妮亚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她这辈子就算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成为大叔,她对大叔的想法还蛮好奇的。
奥斯维德笑得比哭还难看。
拉薇妮亚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露出这样的笑容,除非是为了好玩故意装出来的。
“那么这个浓雾?”埃尔塔宁继续提问。
“咳咳,这个雾,这个嘛,只是一点小小的玩笑而已。”奥斯维德回答说。他念了句咒语,但他的声音太小,语速又太快了,拉薇妮亚来不及听清楚哪怕一个音节,咒语就已经被念完了。
笼罩在周围的雾气,在奥斯维德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全都被驱散了。
拉薇妮亚想起了牧师朋友口中的迷离——那个被雾笼罩的世界。如果那边的浓雾,也能被咒语驱散就好了。
悲天悯人的情绪只在拉薇妮亚的胸腔内停留了短暂的几秒,她很快就想起了那些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小光团:“老师,那些光团呢?是生物,还是法术?”
奥斯维德念出了一句咒语,刚才拉薇妮亚见到的那些光团,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拉薇妮亚露出了她想要在少女们脸上看见的那种——哇——的表情,用白嫩纤细的手指戳了戳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光团。
“没有温度呢。”拉薇妮亚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些精神。
“就只是一些光团。”奥斯维德说。
“哦——!”拉薇妮亚拉长了声音,然后她就像猫儿一样,用两只手想要去抓那些飘来飘去的小东西:“可以变色吗?”
奥斯维德陪拉薇妮亚玩了一会之后,就拍拍手,把这些小东西都收了回去。
当有人问起二楼听见的呻吟声时,沙漠精灵大叔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得意:“是我发出的,学得很像吧?”
“埃文斯老师,”雪精灵阿列克谢说,“如果您在生活上有难处,也许可以找校方商量。”
奥斯维德挠挠头:“咳咳,这位同学你说的是……”
“那么您今晚打算怎么办呢?”
“呃……二楼……之类的。”
看在那些可爱的小光团份上,拉薇妮亚决定有限度地给予一些帮助,比如:一个带有建设性的提议。她是绝不可能邀请对方到自己家里住的,首先那实际上是切尔的家,其次,那样说的话,太容易引起误会了(尤其她还长得那么美)。
拉薇妮亚会议起自己暂住在牧师家里的经历,于是道:“你就没有相熟的朋友可以借宿吗?”
一阵烦人的嗡嗡声由远及近,水边的蚊子总是特别的多,经常泡在水里的水妖精又不太可能靠草药来赶走这些小飞虫,身上少不免会被叮上几口,回忆甚至把被叮咬后的痕痒都带了回来,使拉薇妮亚产生了一种想脱掉鞋子拍死什么的冲动。
“这里除了您还有别的生物吗,老师?”埃尔塔宁问出了拉薇妮亚心中的疑问。
“老鼠什么的应该有,但能发出这种声音的……”奥斯维德突然正经起来了,这简直就像是哈娜突然不喝酒一样,充满了不协调感:“我出去看看。”
探险,竟然真的探到了危险!
拉薇妮亚本想着,身为学生的自己继续待在教室里,等待危险过去就好了。毕竟她只是一个连多层食盒都拿不动,既得不到神祇的青睐,又不懂得运用自然之力,还不晓得如何运用诗歌的力量的普通人而已。
反正就算有一天,薇洁娅突然想不开,学着严冬之父和悲荒之神的样子,把天上的太阳打落凡尘,也会有英雄替她顶着。假如英雄败下阵来,拉薇妮亚跑上前去,一样都于事无补。
拉薇妮亚眼看着所有人都跟着奥斯维德出了教室,失去了提灯的照明,整个教室突然变得黑漆漆的,实在有点渗人。
拉薇妮亚快步跟了出去,目光正好撞上了回头查看的埃尔塔宁投过来的视线。
在提灯的照明下,拉薇妮亚终于看清楚了走廊上飞着的那些东西。
六支可弯曲的足有三十厘米长,足内侧有倒立的钩爪,也许是用来攀附在生物上的;它们的头大概是个三角形,有些鼓,黑色的皮皱巴巴地堆在骨头上,折出几条深深的沟壑,一根长管子戳在大概是嘴的地方,除掉这个,瞧起来倒是有些像蝙蝠的头;它的腰腹最令人吃惊,一个薄皮构成的囊袋连着躯干,随着生物翅膀的扇动一起一伏。
——拉薇妮亚有生以来,从未见过长得这么大,又这么丑恶的东西。
拉薇妮亚:“哦。”了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词语都长了翅膀飞走了。她咬住了下嘴唇,叫自己冷静,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这是?”
“蚊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奥斯维德张大了嘴,拉薇妮亚开始担心那些恶心的玩意儿会趁机飞进他的嘴巴里头筑巢:“喂,我说你们,能打吗?”
拉薇妮亚脱掉了脚上的鞋子,把它们套在手上,她不认为这有什么用,聊胜于无吧。
阿列克谢提着灯上前,尝试用光驱赶这些可憎的生物。拉薇妮亚在心里头向瑞图宁祷告,祈求这些东西能被同伴用这种简单的方式驱赶开,但也许她实在是太不擅长和女性建立友谊了,非常不幸地——连女性神祇似乎都不愿意亲近她——那种名字由蚊子和蝙蝠组合而成的生物,显然并不畏惧光明。
在众人的同心协力下,虽然遇到了些波折,但总算是把那些恶心的生物消灭干净了。
奥斯维德揉着发疼的腰:“哎呀,不好意思,还要请你们帮这种忙。平时的话,学校附近是见不到蚊蝠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是被什么吸引来了吗?”埃尔塔宁问。
“不知道,也可能是被驱赶过来的。”奥斯维德说。
“谁会这么恶劣呢?”拉薇妮亚不禁皱起了眉。
如果知道是谁干的,她一定要花钱请人去给那个坏心眼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所以,你找我过来到底是什么事?” 奏忍不住问。
“再等等。”修好像胸有成竹似的。
他背着手在舰桥一整面的玻璃幕墙前来回踱步,偶尔神经质地看看时间——好吧,看来他也没有那么气定神闲。
今天一整天,修都处于一种这样的神秘状态,好像在瞒着他悄悄地做了什么小动作,然而对方的口风却很紧,无论奏怎么旁敲侧击,他都是一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的狡黠神情。
好吧,奏得承认,他的确被修这个样子勾起了浓重的好奇心,甚至对着自己办公桌上那沓厚厚的文件发起了呆——这可是他担任舰长以来头一回在工作时间开小差。
其实奏在办公室收到了大副申请提高航速的文件,这样突然的请求使奏很快明白了背后是谁在捣鬼,而对方显然也知道提高航速必然要经过奏的手,于是也没有遮掩,大大咧咧地将事情摆到台面上来了。奏只笑了笑,饶有兴致地给那份文件批下个“通过”。
经过这一遭,奏其实隐约有了答案,但他仍然不清楚修要给他看什么东西,为了保持这份心照不宣的神秘感,他甚至抑制住了自己去驾驶舱询问航线的冲动。
可是修好像计算错了时间,眼看着离他预计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要等的东西却连个影子也没有。
“所以你神神秘秘地要我过来就是看这个?”奏指着窗外浩瀚的宇宙调侃修,“老天,这玩意儿你每天看得还不够么?”
修罕见地窘迫起来,正当他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他的余光略过一模耀眼的,璀璨的冰蓝色。
“快看!”修兴奋地捧过对方的脸,迫使奏看向窗外。
奏没有说话。
奏已说不出来话了。
他看见,在黑暗的,深邃的宇宙里,骤然开出了一株娇艳欲滴的蓝色花朵,无数细碎的星辰把它当做幕布,星罗棋布地躺在花朵之间,闪烁着忽然一见,又很快寂静下去的光芒。
像是一捧打碎的钻石,它们静静地躺在冰冷的蓝色的花瓣上,给这株野生的花朵增加了几分矜贵的华美感。
它是那样精妙绝伦,像是获得了造物主的恩赐,才能在这样看似热闹却孤独寂静的宇宙里如此 旁若无人地,生机勃勃地绽放着。
“普马拉赫星云,离我们的坐标有好几个光年,所以我们才能这么清晰地看到它的全貌。”修悄悄地从背后将奏箍在了怀里,“喜欢吗?”
“它的确非常美丽。”奏用梦呓般的语气说,他已经彻彻底底被这样瑰丽的景色摄住魂魄了。
“可是,”他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看这个?”
“哦,没什么。”修将下巴抵在奏的肩头,漫不经心地说,“只是因为我爱你罢了。”
“...什么?”奏简直疑心自己听错了,他精神一振,不可置信地看向修。
修于是直起身,松开环绕在奏腰间的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姿态一字一顿地说:“我说,因为我爱你罢了。”
“星云的概念其实远不如它本身呈现出来的景色浪漫。”修转头看向窗外,看向深邃而瑰丽的宇宙深处,“我们在学校里学过这些。这样说出来可能有些煞风景,但......”
他耸了耸肩:“反射星云么,根本不会发光,只会反射来自附近恒星的光芒罢了。可你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吗?”
奏犹豫着摇了摇头。
“如果说我是那朵反射星云的话,那你就是我的恒星。”修指指窗外,“星云不会发光,可恒星会。所以会发光的是你,自始至终都是你。”
“如果离开你的话,”他咕哝着说,“我就只是一团普普通通的尘埃和气体,如果没有你......”
他好像后知后觉的羞赧起来了,最后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闭紧了嘴巴。
奏忍不住微笑起来,他伸出手臂,轻柔地将看起来手足无措地大男孩揽进怀里。
“可我不想做恒星。”奏却这么说,“我想成为一朵发光星云,一朵玫瑰色的发光星云,那样我与你在一起,就能组成一簇漫射星云了。”
“可他们永不相合。”修说。
“的确是永不相合的。”奏紧盯着修茫然的眼睛:“可漫射星云的内部通常孕育着一颗年轻的恒星,你明白我的意思么?修,我想与你共同孕育一颗恒星。”
“当然,这也并不是我要和你共同抚养一个孩子的意思。”他狡黠地微笑起来:“我们俩暂时都没有这个打算对不对?这只是在单单地,毫无引申义地,在表达‘我爱你’的意思。”
“我爱你。”奏沐浴在星云带来的冰冷光芒下,却用温暖的声音说:“这只是我爱你的意思。”
做了新的尝试……是以游戏文本的形式表现的。
字数是3953(不知道能不能这么算......(。
上文承接莲和林的相遇。
✦早春月 ✦
【公寓外】
>要跟随林进入公寓吗?
否 》是
>可以听到很多人的声音,似乎很混乱。梅德推门走了进去。
【公寓内】
>梅德
人家也来打扰了——请多指教——☆
>屋内吵闹的三个人停了下来,向玄关处突然出现的梅德看过去。除了林和刚刚在外面被他敲诈过的那位吸血裔青年,还有一位看起来有点睡眠不足的人类小少爷。
>梅德迅速将目所能及的屋内情况扫视了一遍。
>客厅的布置总体而言十分简洁,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装饰用的小摆件全部来自不同的世界、无一不是价格不菲。而茶几的铜质灯座上安置着来自维斯的烧制彩色玻璃灯罩——梅德再熟悉不过的梦岛特产工艺品。
>这座房子的所有人,这位热爱收藏的旅行家或许并不在场。
>正小心收回窥探的目光,却恰好撞上了一双戒备的眼睛。
>梅德对他眨了眨眼。
>……
>敏锐的人。
>范泽西
……
>早已自顾自登堂入室的翼族坐在看起来就很舒适的长沙发上,一副反客为主的架势。
>林
……什么啊,你还没走吗?
>梅德
嘻嘻……讨厌☆偷走了人家的心,还想这么快就把人家赶走吗?
>林多少露出了惹上甩不掉的麻烦的表情。
>莲
也是林的受害者吗……?
>梅德
所以要好好对人家负责噢?
>莲
咦?林,对这样的女孩子也会出手吗……
>过分。他的眼睛里毫无掩饰的这么写着。
>林
他是男人噢。
>莲
……男人……
>……
>梅德
呀!真讨厌!不要乱说女孩子的小秘密啦——
>梅德
一开始就揭露谜底是作弊!
>林
……
>林
没有人会对你的谜题感兴趣噢。
>……
>…… ……
>编造了自小父母双亡啦、孤身一人被拐卖到这里啦、被林骗光财物啦,诸如此类的离谱理由,被作为重点进攻对象(弱点)的莲还是没能拒绝收留梅德。
>虽然最后一个理由似乎并没有多离谱。
>……
>仗着娇小的身材和可爱脸蛋装乖还真是屡试不爽的好武器。
>总之,梅德找到了新的住处。
【公寓内】
>走上通向二楼的楼梯,莲一遍介绍着这座公寓里的基础设施,一遍为梅德引路,走向租赁给他的那个房间。
>这里的房东,或者说代理房东,就是他们刚刚见过的那位小小的狗妖精先生。他似乎是原本房屋主人的好友,受托在主人不知归期的长期旅行期间代为看管他的财产。
>虽然双方都是有着丰富旅行经验的人,但梅德和狗妖精先生都鲜少在旅途中见过对方的同族,也因此对彼此都抱有很大兴趣。
>出乎意料的,他和他的新房东似乎很合得来。
>莲
房东先生果然很喜欢你呢……真是太好了。
>莲
如果不介意的话,梅德等一下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呢?
>莲
房东先生做的饭真的很好吃噢……
>梅德
能收到邀请人家好开心耶。
>梅德
房东先生刚刚问了人家喜欢的口味,搞得人家很期待晚餐的内容呢——
>……
>“单纯善良的好孩子“。
>目睹过白天的那一场追逐战,梅德已经基本可以将旁边这位青年放入这一分类里了。
>而后来的这一切令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梅德看着他,不禁有种新奇的感觉。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吸血裔。
>这个种族往往只会带给人不安。无论是阴沟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的作风,还是阴沉扭曲的性格,都足以让人敬而远之。
>而作为法鳞族,最令他们不满的恐怕还是那种自身早已肮脏不堪却还依然保持着的、莫名的傲慢无礼。
>在这一点上,梅德当然也不在例外。
>莲显然是特殊的。
>比起那个看起来就不好对付的人类和与自己多少有点相似之处的林,有这样的角色存在,可以说是给梅德提供了不少便利。
>但相处了一会儿以后,连他这样没有同情心的人都忍不住有那么一点为他的轻信担心了起来。
>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莲
啊,到了噢。就是这间。
>莲
斜对面就是我的房间,旁边是林的。
>莲
走廊尽头那间住着的是范泽西,刚刚你们在楼下见到过,就是灰色头发的那位。
>莲
虽然不太喜欢被打扰……不过他也是个温柔的好人,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他会很乐意帮助你的。
>梅德回想起那个防备的目光。
>梅德
嗯~明白了!以后就请多指教啰~
✦仲春月✦
>请选择仲春月事件。
事件1:德鲁伊之家
》事件2:法之理酒馆
事件3:魔法试验场
事件4:苏古塔学院校舍
事件5:菲薇艾诺风味甜品店
事件6:费伍舍花园
事件7:图书塔
事件8:墓地
>选择事件2:法之理酒馆吗?
否 》是
>……
>…… ……
【调节塔区】
>梅德走在苏古塔黄昏的小路上。
>跟公寓所在的太阳塔区气氛明显不同,人们拎着篮筐或纸袋,在各种店铺与酒馆之间穿梭来去;空气中弥漫着食物和香料的气味。梅德并不讨厌。
>这里是苏古塔最繁华的地段,名副其实的商业区。
>梅德来这里是为了采购接下来几天的食物。
>在公寓住下后,四位同校生也渐渐熟络起来。
>林一开始对他的抗拒态度也因为这种熟悉逐渐消失,两人某种臭味相投的特质显露出来,在旁人眼里竟也算关系不错的朋友。
>而同班同学的因缘也令他们有了实质性的互利互惠——
>在房东先生公平的分配下,四位房客需要轮流担负起食材采购员的工作。这当然不是什么苦差事,尤其是有了某位吸血裔的出资支持,想要偏心买一些自己喜欢的食物也并非难事。
>但总有人出于一些“私人原因”想方设法逃避。
(回忆)>林
所以,如何?
(回忆)>林
你帮我去采购,而我会在之后准备作业要用的矿石和植物的时候多帮你搞来一份……
(回忆)>林
不错的交易吧?
(回忆)>梅德
噢~?这条件令人很难拒绝呢。
(回忆)>梅德
不过,倒让人家好奇起你付出这样的代价换来的时间,到底是要用来做什么了……
(回忆)>所谓的“准备”大概也只是哄骗被当成冤大头的莲出钱购买吧。梅德决定不直说出来。
(回忆)>林
那自然是重要的事……
>所谓重要的事大概也只是找到了新的目标,得到了很好的下手时机……吧?
(回忆)>梅德
那就成交啰!谢谢惠顾——♥
(回忆)>林对这种不再追问的干脆态度做出了“你很上道嘛”的表情。
>……
>总而言之。在这般便利的诱惑下,梅德做出了某种程度的屈服。
>这就是他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
>梅德闲逛着走向目的地。
>这次他刻意选择了与上次来时不同的路线,来帮助自己记忆整个调节塔区的道路和店铺分布。
>拜他长久以来的旅行经历所赐,每到一个新的城市,他总是习惯性的去做这些事。
>他沿着街道延伸的方向逐个看去,试图快速记忆这些建筑的基本特征。
>直到……
>——瑰丽的彩色玻璃窗映入他的眼中。多么熟悉的色彩,恍惚之间他竟有再次站在那个水上都城中的错觉。
>在那里这种装饰物到处都会使用,绝不会像别的地方那样让人少见多怪。而据他所知这座城市中使用这种玻璃做装饰的酒馆只有一个。梅德抬起头,向招牌的位置看去——
> “法之理酒馆”。
【法之理酒馆】
>梅德
嗯~那就给我orange fizz吧……
>吧台的侍应生注意到法鳞族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彩色鳞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梅德
……
>惹人注目的身体特征有时候确实会带来一点麻烦。
>梅德接过他的酒,走进了酒吧最不起眼的角落,让自己消失在人流里。
>……
>法之理酒馆。
>早有耳闻,这是苏古塔所有信息的聚集地,就像一个巨大的供血器官,维持着整个城市情报网的运作,并将消息输送到任何它们该去、以及一些人想让它们去到的地方去。
>抱着各自目的而来的人们,都有可能获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或许这之中,也可以包括“那件事”。
>或许……
>……
>被可能性诱惑的梅德最终还是走进了这个多少具有一些神秘色彩的酒馆。
>……
>…… ……
>但事情好像并不往往顺遂人意。
>梅德啜饮着他的酸橙金酒。随着夜幕降临,酒馆里的来客越来越多。他已经在这里观察了很久,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感兴趣的事物。
>唯一可疑的是另一边的吧台上坐着的三个人。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模一样的酒,但没有一个人喝,仿佛那只是他们坐在那里的许可证明。
>梅德眼尖的看到其中一人身上的纹身,那是一枚海鸥。
>他模糊的记着一些听到过的、有关那个纹身的传闻。
>他并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除此之外——
>那就是离那三人不远处,一直在豪放饮酒的黑发美女——
>那是苏古塔学院的神奥关联导师,哈娜·卡瑞宁。
>她有着与传闻相同的傲人身材和靓丽黑发,这些特征使她令只在学院中远远见过一面的梅德过目不忘。
>虽然她似乎也在悄悄留意那三个可疑人物的举动,不过稍微观察一下这位老师也不错。
>毕竟,谁又不喜欢欣赏美人儿呢?更何况还是完全符合他胃口的优秀女性。
>这么想着,一位因身高出众而完全无法忽视的雪精灵走进这个酒馆,紧接着人类和翼族的二人组合也结伴而来。——而梅德认出那是他的新同学们。
>而这时,哈娜导师向着他们来的方向站起了身。
>梅德突然意识到,她今天在这里的目的,恐怕就是在等待学生们的到来。
>哈娜·卡瑞宁
哎呀,这不是我可爱的学生们吗?
>她向她的三位学生露出一个微笑。
>梅德转过身去。
>事情要变得有趣起来了。
>他咬着玻璃酒杯的边缘,将身影更进一步的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愉快的轻轻摇晃起腿来。
【公寓外】
>天色已经很暗了。
>察觉到不太对劲的狗妖精房东已经站在公寓门口等待许久,但下午早早就前往采购食材的法鳞族房客却还是没有踪影。
>问过所有人,这时他才发现,梅德没有给他们中的任何人留下联系方式。
>房东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呢……啊……!
>正当他胡思乱想着,新房客白色的娇小身影隐约出现在了遥远的夜雾之中。
>他焦急的迎上去。
>房东
梅酱!梅酱终于回来啦!让我看看你都买了什么食材——
>梅德
啊,稍微出了点事。
>梅德的脸上露出纯真少女一般的笑容,将空空的两手摊开。
>梅德
什么——都没有买噢!
>房东
怎么这样!
>梅德
该说是遇到了意外呢——还是人家比较不走运?还以为这边会比较安全,结果苏古塔竟然也有蒙面歹徒劫持可爱女孩耶……
>梅德反过来抱住比他还要矮小的狗妖精,装作楚楚可怜样子垂下眼去。
>房东
呜呜,竟然有这种事!这种……
>狗妖精被他紧紧抱着,脸被迫贴在缀满复杂蕾丝饰物的平坦胸前,一时之间陷入了混乱。
>梅德抬起头,向房东先生身后的公寓楼上看去。窗户的阴影里,有人在高高的俯视着他们。
>范泽西
……
>梅德对他露出微笑。
>接着,那个影子就这样沉默着从窗前消失了。
---------------------
(梅德和房东持续贴贴中)
林:哎呀哎呀,看来房东先生马上就要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了呢!
林:(再次)他是男人噢。
房东:……
房东:是男人噢……(恍惚)
酒井在魁地奇球队训练的时候出意外了。
起因是他们队里的击球手新交了个小女朋友,今天风和日丽,对方带着小姐妹来看男朋友训练,于是击球手只顾着与女朋友暗送秋波,完全没注意到有个游走球正虎视眈眈地逼近他。
等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击球手一棒打空,那颗游走球一个漂亮的摆尾,擦过他的侧脸,留下一阵响亮的破空声,“咻——”地一下......砸到了骑着扫帚路过的酒井身上。
对方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被干脆利落地打下了扫帚。
BOOM
事发突然,大家都愣住了。
等球员们反应过来,找教授的找教授,去医疗翼的去医疗翼,偌大的球场骤然乱糟糟起来。所幸酒井当时只是低空飞行,草坪也很柔软,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他当时太慌乱,落地姿势有些问题,右腿似乎是摔断了,疼得他眼泪淌了满脸。
诚和真二连忙赶过来。
酒井一向很怕痛,此刻躺在地上正抽抽搭搭地小声抽泣着。可即便如此,还是挡不住他断断续续地放狠话:“你等着吧!”他恶狠狠地说,“我要让你偿命,我要让你偿命!!”
这孩子疼得失去理智了。
一谷怜悯地摸摸他的头。
诚有些后怕,原因是其实今天名取川星也有来球场,虽然两人并未约好,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来看他的——今天斯莱特林的球队也在训练,而且听说星的弟弟名取川昴也在球队里,说不定星是来看弟弟训练的——但他仍忍不住分神了几秒,往星的位置看了两眼。
......可他是守门员啊!
想到这,诚莫名其妙有了几分底气,义愤填膺地指责那名失误的击球手:“你怎么这样!”
这时球员们从医疗翼运来了担架,把正在痛呼的酒井抬起来,男孩子们总是没轻没重的,他们有时会不经意地牵扯到酒井的伤口,这使得他的眼泪掉得更迅猛了点。
一谷和诚手足无措地站着,在酒井痛苦的呻吟声中看着他们乱糟糟地抬起担架,期间好像因为某个人的失误,给酒井的伤口造成了二次伤害,但很快,他们就听不到这些聒噪的痛呼了。
酒井在颠簸中哭着被抬走了。
算算时间,酒井已经在医疗翼躺了一个多星期了。
一谷和诚几乎每天都要来医疗翼看他,给他带点蜂蜜公爵的糖果或是破釜酒吧的黄油啤酒,他们甚至还给酒井抱来一堆用来解闷的小说和一盘巫师棋。
但这几天教授们疯了似的布置了学科作业,草药学的8英寸论文让他们苦不堪言,等一谷和诚从成山的作业堆里逃出来后,他们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去看望悠人了。
“老天,我以为你去了的。”诚惊诧地说。
“梅林,我以为你去了!”
“......”
“......”
这两位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后就不管不顾的不负责家长对视一眼,快乐地抛掉作业,向医疗翼进发了。
他们满怀愧疚之心地推开医疗翼的大门,看见酒井正形单影只地坐在床上,面前摆着一盘下到一半的巫师棋。
梅林的胡子,他都开始自己和自己下棋了吗?
小獾们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这时酒井看见了他们,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抱怨,反倒热情洋溢地冲他们招手:“快来!” 这实在不是他的风格,要是在平常,他被遗忘了这么久,是肯定要假模假样地大闹一场的。
酒井的反常使二人满腹狐疑,他们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地坐在床前。
“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一谷说。
酒井傻笑着看着他:“挺好的呀,我每天都过得非常充实。”
充实?这更不对劲了,酒井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要他整天躺在床上不动弹相当于要他的命,事实上,就在他刚开始住院那会儿,他还天天对着室友们假哭,要诚接他出院。
“你的腿呢?怎么样了?”一谷假装不经意地问他:“这么多天了还不见好吗?”
“是哦......”酒井沮丧地垂下头,“虽然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没有好全...”顿了顿,他又补充:“还没有好到能出院的地步啦。”
在酒井和一谷说话的当头,诚感到自己好像坐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调了调坐姿,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他疑惑地掀开被子看了看。
......
“我好像......”诚犹豫着说,“挤到你的伤腿了。”
“没关系。”酒井大度地摆摆手。
“没关系什么?你的腿不是还没好吗?怎么叫没关系?”
酒井的笑僵在脸上。半晌,他后知后觉地哀嚎起来。
“你装什么!”一谷恶狠狠地瞪他:“现在才开始装疼不觉得太晚了吗!”
“别说出去!”酒井压低声音求他:“替我瞒着,等我好了之后请你们吃弗洛林冷饮店最贵的冰淇淋。”
“梅林。”一谷冷笑着看着他:“你这辈子还好得了吗?”
酒井的脸红了红,不说话了。
这时医疗翼的岩崎先生端着一堆瓶瓶罐罐过来,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一谷注意到,酒井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了。
“先生!”他快活地说,“我们要继续下巫师棋了么?”
“先等等。”岩崎微笑着递给他一直塞着橡木塞的广口玻璃瓶:“你先把药喝了。”
诚敢打赌,那一瓶鼻涕一样粘稠的药里肯定没放什么好东西。
但他们惊奇地看到,酒井居然毫不犹豫地把那瓶散发着古怪气味药剂凑到嘴边,一股脑地咽下去了。
但是他潇洒没过三秒,在岩崎转过身收拾托盘的功夫,酒井扑到床边,无声地干呕起来。
一谷与诚对视一眼,隐隐有了一个诡异的猜测。
“看到没有?”酒井在呕吐的间隙得意洋洋地冲他们做口型:“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霎时间,诚和一谷的脸色比被迫吞下了二十颗耳屎味的比比多味豆还要精彩。
不过很快,酒井就开始明里暗里地下逐客令,因为岩崎先生看过了所有的病号,要回来与他下巫师棋了。
诚关上了医疗翼的大门,与一谷对视一眼。
“这是真的吗?”诚恍惚着说。
“好恶心。”一谷嫌恶地说,“要我看到悠人这个样子,还不如让我生吞一颗大粪球。”
诚的脸色更精彩了。
“老兄。”他迟疑着说,“你也够古怪的。”
字数:5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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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塔宁习惯在采购结束回家时顺便去市中心广场的布告板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招聘信息,自从来到苏古塔之后,埃尔塔宁就一直处在财政赤字的边缘。昂贵的学费几乎掏空了她的家底,然而需要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今天,她发现了黎维诚老师张贴的协助调查费伍舍花园的招聘广告。埃尔塔宁没见过真正的花园,在深林城想要培育一个花园非常的艰难,倒不是什么资金问题,那里的气候没有几种花能够存活。除了高大的针叶林,只有一些埃尔塔宁叫不上名字的小花,它们实在是太小了。在埃尔塔宁的心中,花园应该种一些灌木还有大朵的花卉,比如玫瑰什么的。
对于这个既能够去花园看看还有报酬拿的机会埃尔塔宁当然不会放过,她准备在午饭的时候询问是否有人乐意和她一同去看看,房东切尔先生对此很感兴趣,盖逖欧也说可以陪埃尔塔宁一起去,纳尔虽然也很想去看看不过好像还有什么别的事需要忙碌,喜欢凑热闹的拉薇妮亚则有看板娘的工作需要完成,对于不能和埃尔塔宁一起去花园表示非常的遗憾。而忙于打工的皮克西艾姆瑞德就更没空了。
午后赶到花园门口时埃尔塔宁看见了黎维诚老师和此次调查之旅的另一位同伴洛尔迦,埃尔塔宁向两人打了招呼。她看了看洛尔迦,她没和这位鸮型人有过任何接触,听说鸮型人都顽固且易怒,但是洛尔迦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位容易发怒的人,更像是一位活泼开朗的孩子。况且在来到苏古塔之前埃尔塔宁完全没有见过任何有翼种族,事实上在她看来,这些能够飞翔的种族身上都充斥一种自由的味道,那双翅膀像是能带着他们去任何地方。她向往这种这些能够在天空翱翔的生活,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是她所无法体会的。不过现在,她也能够尽情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有大把的时间去探索世界。比如现在,看看这个花园到底有什么问题。
在眼前的是一整片的花海——在篱笆的后面,五颜六色的花朵绵延着,各种颜色的花朵都在盛开,都是些很常见的种类,不过其中有不少蝴蝶兰,看起来这里的主人很喜欢这种花。花朵的香味直冲进埃尔塔宁的鼻腔中,埃尔塔宁捂住鼻子,但并没有什么用,浓烈的香气就像是忽视了埃尔塔宁的手,直直冲进她的脑海。
“实际上,这里的花并没有看起来这么多。”黎维诚老师说。
“是不是有些香过头了?”埃尔塔宁捂着鼻子说。盖逖欧也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这片花海也是这次世间的表现之一吗?”切尔问。
洛尔迦歪了歪头,用着不算非常流畅的通用语说道:“我们看到的是,幻觉?香气,也很多。”
“是的,这的确有可能是幻觉。”黎维诚点点头,“按照花园主人的说法,这个花园实际上只有现在看到的一半不到。”
“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做出这样的幻觉呢?目的又是什么?我想光这两个问题就已经要思考一阵了。”切尔一如既往地可靠。
洛尔迦说他是飞来的,从半空中俯瞰时这个花园中的景象就和花园主人所描述的差不多,但奇怪的是当他一降落在地,看到的就是这一整片花海了。“幻觉有范围,从高处看没这么大。”洛尔迦说道,他试着摸了摸离自己最近的一株花。
这下埃尔塔宁更加确定这是幻觉了,她也摸了摸身边的花朵,摸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看起来并不是假花。她试着多摸了几株,并没有什么差别。看来这个幻觉非常逼真埃尔塔宁想。她转身向黎维诚老师问:“那么,这个现象出现多久了呢?”
“已经有半年了。”黎维诚回答。
“在出现的那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埃尔塔宁试图从事件发生的源头找出花园中出现幻觉的原因。
“就这里的主人来说,没有。”黎维诚摇了摇头,“我们今天要做的,就是尽量搞清楚它的成因。”
“好!”洛尔迦显然对这份工作感到非常兴奋。
“有范围、并且范围并不算非常大的幻觉,我想构成它的无论是生物还是物质,都不会非常强大。”切尔看上去在思考有什么生物或是物质会制造幻觉。埃尔塔宁一直都觉得她的这位房东先生知识非常渊博,身为人类的她怕是倾尽一生也赶不上房东先生的十分之一了。
黎维诚老师显然也非常赞同切尔的观点,冲着他点了点头。
“如果是人为,这么做的目的能是什么?”盖逖欧显然想不通有什么人能这么无聊,只是为了霸占这座花园吗?
“就花园主人说,虽然花园变成了这样,但走进去的人并没有受到过伤害。”黎维诚说。
埃尔塔宁更不明白了,那么这个幻觉有什么意义呢?
“黎维诚老师,你对拥有这种能力的生物有什么印象吗?”切尔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有哪些生物有这种能力。“就我而言,我只知道皮克西这种妖精喜欢捉弄旅人,所以会使用幻术使人迷路,但这个地方应该不太符合这个假设。”
“那么,你认为不符合的原因是什么?”黎维诚问道。
皮克西吗?埃尔塔宁对皮克西的了解并不多,于是她便专心听着切尔的分析。
“皮克西会在他们的居住地进行这种幻觉干扰,并且会让进入的人无法辨认方向,但这片花园,我觉得不太符合他们对于居住环境的要救。”切尔分析的很详细, “虽然不能完全排除,但我觉得在有别人居住的地方,出现大量的皮克西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房东先生的思维严密的就像个侦探,和我看过的侦探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埃尔塔宁想。她就差拿出小本本记下来了,这就像是来自优等生的笔记,值得摘录。
黎维诚老师显然很赞同切尔的观点,他点点头。“不错,不过你漏了一点,这里的主人平日里并不住在花园附近,二十居住在城内,所以才会发生‘花园一夕之间改变’这样的状况。”
“也就是说实际上花园也可能是慢慢改变的?”埃尔塔宁问。
“这一点,我们无法断言。”黎维诚老师摇了摇头,“因为谁也没有察觉到转变的瞬间,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
“原来如此,这栋房子算是那位老先生的别院,而他很少在这里常住,所以被他发现的时候,也许已经改变很久了,也有可能是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地方被皮克西们当作了自己的家。”切尔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大。
“是的,所以首先,作为实地调查的一部分,我们先进花园里。”黎维诚老师说。
埃尔塔宁站在老师身后,拉着盖逖欧准备跟上。
“好的。”切尔一把抄起麦格森太太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握紧了手杖跟在老师背后进去。
在切尔抄起麦格森太太的一瞬间这位猫咪小姐被吓了一跳,可怜的麦格森太太。埃尔塔宁敢保证,麦格森太太肯定在心里念叨切尔如此粗鲁的举动是多么的令猫生气。
黎维诚老师走在最前面带路,洛尔迦在走进花园后抓起了一把泥土闻了闻,不过除了泥土本身的味道他并没有闻到什么别的气味,在抓起泥土时还有一些小昆虫试图爬出去,看起来这片花园充满了生机,洛尔迦满意的点点头。切尔显然对那些蠕动的小昆虫感到不适应,他挑了挑眉毛,离洛尔迦稍远了一些。
进入花园后黎维诚边走边说:“根据进来过这里的人说,他们会在不知不觉中回到原处——现在,我们就要重复这一过程。另外,虽然暂时没有任何人受伤的传闻,但毕竟我们还没有和造成这一现象的人直接碰面,所以所有人请尽量呆在一起,不要分散。”
埃尔塔宁立刻跟紧了切尔,并告知盖逖欧也跟紧一些。洛尔迦似乎正想走开自己探索一番,听完老师这么说也快步走向前跟在了老师的身边。
切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听起来,确实和皮克西的幻觉有相似之处,看起来回去我需要和艾姆瑞德多了解一下他们的习……习惯。”切尔好不容易把嘴边的习性给掰过来,差点就脱口而出。若是这里真的是皮克西的居住地,在听到这有些不礼貌的词语后,会不会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
一行人就这样在花园中行走,切尔自己注意了一下房子与自身的距离,但是无论怎么走房子一直在远处,看起来就像是海市蜃楼。走了十来分钟后,大家便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哇!再来一次?你们走直线,我在上面看真是情况。”洛尔迦感到非常意外,于是提议道。
“要分队再试着走走吗?”盖逖欧问。
“我觉得可以在途中做标记。”埃尔塔宁提议。实际上刚刚进入的时候埃尔塔宁一直觉得自己是在走直线。
“这样看来,应该是有意为之的幻觉,目的就是不让进入的人走到目的地……说不定真的时定居在这里的皮克西。切尔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更为肯定,种种证据都表明这里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皮克西的居住地。
黎维诚对每个人提出的意见都点了点头。“那么,我带了点东西。”他拿出了绳索和一些木牌,“这里有五个人,就拜托洛尔迦同学在天空中看着,剩下的人两两一组进入花园,我们在行走的过程中要注意保持绳索笔直,并且做好标记。”
“好的。具体怎么做?两人之间牵着绳索,在一定的地方插好木牌吗?”切尔问道。
黎维诚老师点点头。
埃尔塔宁转头问盖逖欧,“那么,盖逖欧?要和我一组吗?”
盖逖欧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可以。”他说。
切尔跟着老师,黎维诚把绳子的一头绑在了附近的树上,示意你们只需要牵着它的一头向里走。
“老师,我来牵绳子吗?”切尔接过绳子。黎维诚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拿着木牌跟在切尔身后走了进去。
埃尔塔宁也拿起了绳子将木牌交给盖逖欧,对他说道:“跟紧我。别走散了。”紧跟着也再一次走进了花园。
洛尔迦也飞上了高空,紧盯着花园的景色和其他人的动向。
两队人一边牵着绳子,一边向里走去,沿途也不忘插下木牌做标记,埃尔塔宁和切尔都注意着让绳子保持数值拉紧的状态,慢慢的向里走去。两拨人形成了一个夹角——因为绳子的缘故,在半空中的洛尔迦能一清二楚的看到他们的轨迹。
在一开始洛尔迦还看到他们在笔直地行走,从两侧靠近花园中间的小屋,但渐渐的,原本笔直的伸缩弯曲了,像是软调的冰棒般朝着两侧拐去。洛尔迦在空中将自己所看到地告知了他人。
尽管在埃尔塔宁和切尔来看,他们手上握着的绳子依旧是笔直的,但很明显已经开始在近侧看到了之前插下的目标。
“这……皮克西的幻术,有这么强吗?”切尔显然没能想到皮克西的幻术有这么强。
“也许并不是幻术效果太强。”黎维诚显然也在思索,“只是我们总是下意识地在‘绕圈’和‘绳子一直是直的’之间寻求解答……啊,抱歉,现在不是说这个地时候。”
“在绕圈和绳子是暗示得之间……”切尔陷入了思索。
洛尔迦在空中上上下下左右地飞着,试探着这个幻觉的范围。他向其他人表示这个幻觉地范围大致上是个圆形,他想要试着去那个小屋看看。
“花园像是不希望我们靠近小屋。”洛尔迦说。
“原来如此……不过。”黎维诚顿了顿,“即便你能顺利落上去,也有可能吓到那些皮克西,在那之前,我们先试试对他们喊话,如何?”
“我们能试着把这些花拔掉吗?”埃尔塔宁想了想,觉得只有这种有些极端的办法了。
洛尔迦劝阻了埃尔塔宁,“花很美,先试着其他手段吧。”
黎维诚老师也阻止道:“这些花是花园主人的财产,按理来说,我们不能这样损坏它们。”
“抱歉,我的想法太极端了。”埃尔塔宁有些羞愧的说,
“如果真的是皮克西,喊话也不一定能够顺利沟通……总之尝试一下吧。”切尔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有一位皮克西地租客,我举得实在不行可以带她来试着和这些妖精沟通。”
“和皮克西这样地生物接触,在苏古塔虽然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机会,但也的确罕见……这对你们来说或许会成为很好的经验,你们有人愿意来尝试一下吗?”黎维诚看向众人。
“我来,我有和皮克西长时间接触的经验。”切尔自告奋勇。
洛尔迦也站了出来表示自己也很愿意,“好,具体要怎么做?用哪种语言?”
“精灵语——对他们来说,这是可以理解的语言。”黎维诚回答。
“我想,或许有谈判经验的切尔来会好一点?”埃尔塔宁提议。
切尔率先开口,“各位皮可西的朋友们,非常抱歉我们来打扰各位,但是这里是一位老先生的别院,如果可以和大家讨论一下这件事情,我觉得我们双方都会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请相信我们是友善的,绝不会做出伤害各位的事情。我还有一位皮可西的朋友,如果认识了诸位也可以介绍她来这里做客。”他用精灵语不大不小的喊了一下。
洛尔迦也用半生不熟的精灵语表达了“有翼的朋友们,我知道你们的存在,我和我的同伴们不会主动伤害你们,以我这对翅膀起誓”
风里好像传来了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风铃声。“你们——是谁?”
“我们是苏古塔魔法学院的老师与学生,是满怀善意与求知欲的人,是各位的朋友。”切尔回复道。
洛尔迦随后说道,“鸮形人洛尔迦·笑音,以及他的人类导师黎维诚,他的同学……”他的双手在嘴边呈一个罩子形,尽可能用平稳的语调将声音传过去。
“我们什么坏事也没有做!”风中传来他们的回复。
“我们知道,也许大家之间有些误会,所以想要和大家沟通一下,来解开误会。”切尔说。
洛尔迦点点头,“是的,你们没有伤害任何人——所以我们也不会伤害你们——”
风中又传来了一些窃窃私语,这次问问题的声音多了起来。
“真的不会伤害我们吗?”
“这里是我们的住处——”
与此同时,远处的幻象好像消散了一点儿。
“真的不会,我们已经推测出你们在这里定居啦。我想那位善良的老先生应该不会为难各位的,我们更不会。”切尔率先说。
洛尔迦也附和道,“真的——我不会伤害你们,也不会让我的同伴伤害你们,小巧的花园主人们,请出来见见我们这些客人吧——”说完之后他和老师确认了一下:“我们没有伤害它们的必要,对吧老师?”
黎维诚点点头,“和平解决是最好的,毕竟他们没有伤过人。”
洛尔迦听到老师的回答,显得很高兴,兴奋的扇了扇自己的翅膀。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接着,远处的幻像一点点消失,你们开始能够看到花园的边界了
“看起来可以和平解决问题了。”切尔说。
“是啊,能和平解决真是太好了。”埃尔塔宁点了点头。
洛尔迦显得很谨慎,他提醒了一下其他人说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众人向着花园的木屋走去,这间木屋看起来小巧精制,并且被打扫得十分干净。而当他们走入其中,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声——显然,有些小生物藏到了暗处。留在眼前的只有一只皮可西,她看着这些外来者,问道:“你们也不会做坏事,对吧?”
“当然不会做坏事。”大家都这么回答道。洛尔迦则谨慎的注意着他人的动作并且平视着那位皮克西小姐,摇摇头说:“不会。”
切尔问了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呢?是否愿意再交一位皮克西朋友?”
那只皮可西回答说:“是从卡亚卡林地来的。”
“那你们应该算是老乡了,我的那位租客也是从那里来的,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会告诉她有时间来做客的。”切尔已经开始盘算着带艾姆瑞德来见一见这些皮可西伙伴的事了。那些皮可西也很乐意见见新的伙伴。
在这之后众人顺利地从老师那里领到了报酬,之后,他返回城中和花园的主人进行了交涉。
几天后,便开始听说,那些皮可西正式作为园丁住在了别院里,他们照顾的花园成了学院学生们平日里都喜欢去漫步的地方。
埃尔塔宁也盘算着什么时候带纳尔一起来逛逛,在深林城这样的花园可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