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机伊织这里的打工,是和在老板娘那里截然不同的内容。
在老板娘的手下,不管是清理货品还是打扫旅店,都不是什么太过让人为难的内容,虽然说薪水是少了一点啦……但是谁让她们弄丢了钱包呢。
但是到了司机这里……
“…………修车?”
结菜盯着手上抓着的扳手,满脸错愕,“我要做的……是修车??”
……这未免也太过为难JK了吧……
她瞪大眼睛看向金发青年。
“对哦。”对方一脸无辜的反问她,“不然远坂小姐还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结菜还真没想过,她皱眉想了半天,试探性的举出了一个例子,“比、比如说让我来驾驶什么的……”
伊织朝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耸肩摇了摇头。
“我还不想死……”
“……”
的确并没有驾照的结菜心虚的眨了眨眼睛。
她一并把自己并不会修车这件事给咽了回去。
总之……先试试吧。嗯,至少电视机录像机之类的东西她还是修过的,虽然是粗暴的拍打修理法,但是也算是有经验嘛……
……
……大概吧。
结菜看了一眼他们平时乘坐的小型豪华巴士,勇敢的探出了手中的扳手……
“咔嘣。”
她看了看被卸下来的未知零件,面无表情的将之塞进了口袋里。
“咔嘣。”
……未知零件X2。
“哐当——”
一时不查,引擎盖整个砸了下来,结菜赶忙后退,险些被砸个正着。
“远坂小姐,要小心啊。”
从身后传来车主人的声音,刚才离开了一小会的伊织朝阳漫步走了过来。
结菜下意识的抓紧了扳手,退后了一步。
伊织朝阳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车,眯着眼睛将视线转到少女身上,“不过也真没想到远坂小姐对车了解不浅啊,还会修车这样的技术活。”
心虚的左顾右盼,结菜抓紧了扳手,心一横,乖乖交代,“不、其实并不太了解,所以……”
她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两个谜之零件。
金发青年挑了挑眉,伸手取过零件,抓在手里把玩了片刻,抬头再次看了看他的车,最后才看向心虚的低着头的少女。
“……对不起。”
结菜低声道歉。
“……嘛,没事。”
她低着头,却能感觉到对方笑着往前跨了一步,不自觉的更加用力握紧了扳手,心里盘算着如果有什么不对,随时给面前这人来一下……
但伊织朝阳只是在她身前停了下来,似真似假的低下头,在她忍不住亮出扳手之前,低声轻语。
“没关系……因为如果拆到安不回去了的话……”
他在结菜耳边轻声笑了笑,令结菜汗毛倒竖向后缩了缩,“那样的话,我有可能会对远坂小姐的身体做同样的事……哟。”
金发青年仿佛自己是在说着什么俏皮话似的,朝她眨了眨眼。
“……………………很抱歉!!对不起!!!”
结菜震惊欲绝!老司机你等等!!她只是下了两个零件啊你等等你等等……做同样的事情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割肝掏肾吗……??!!
——要不要这么残忍啦!!!
……事实证明,大晚上的勇闯停尸房还是有好处的。
至少远坂家姐妹顺利拿到了停尸床上的两把钥匙,并且用之打开了一号楼内科的两间房门,随后又得到了404号间的钥匙。
但是在顺利回到旅馆后,两人却双双青着脸蔫倒在沙发上,半天不想动弹。
结菜再度反省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突发奇想要去调查,虽然得到了不少线索,但是心理阴影的面积显然也在成倍的增长……
至于具体发生了些什么?
虽然一言难尽,不过多少还是举两个例子吧。
比如说:
伊织:“你们之前没有动这里的钥匙吧?”
结菜:“没有……因为总感觉有人在注视……现在好像没有了,可以拿钥匙吗?”
阳菜:“拿!不要怂就是拿!”
伊织(耸肩笑):“试试呗,大不了就是……死……咯……”
结菜:“……”
阳菜:“……”
伊织:“怎么办?拿吗?”
结菜:“………………拿!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阳菜:“……………………(((等等结菜你角色崩了”
伊织:“好的……”
伊织:“……”
伊织:“很遗憾。”
结菜(掩面):“我死了吗……”
阳菜:“我们都死了?”
伊织(笑):“你们获得了两把旧钥匙!”
结菜:“…………”
阳菜:“…………”
……导演,可以申请揍这个人吗?
又比如:
伊织:“所有的物件和桌椅都摆放整齐,检查用器械全都放在桌面上,沾满了陈年的血迹。屋子的一角有东西在放光。”
结菜:“发光的是?”
阳菜:“幽灵?钱??”
伊织:“走近看看?”
结菜:“嗯。”
伊织:“……确定哦?”
结菜(掩面):“………………等等要不然还能做些什么吗??”
阳菜:“……我来!结菜你站我身后!让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结菜(感动):“……阳菜!一起走……单纵就是干!!”
伊织:“哈哈哈两姐妹也太可爱了……好啦,你们又获得了一把钥匙。”
………………谁都不要拦。让她们痛快的揍翻这个人!!
总而言之就是身心饱受折磨,被夜晚医院阴森的氛围吓到想cry(结菜限定)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全程被老司机耍着玩……
结菜满脸动容的抬头看向一边的桃生幸世。
“桃生先生!您真是个良心的好导游!”
和伊织老司机厮混了一晚上,远坂家姐妹同时意识到了白天带着他们四处乱转的导游们是多么的善良!简直是天使啊!
突然被这么热情的夸奖,桃生一时间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笑着抓了抓头。
“是吧?我可是一向简单粗暴直截了当的……哈哈,的确是良心导游啊!”
阳菜也点了点头,“桃生先生你真是个好人……虽然结菜之前说有点想揍你,但是比起老司机你真是个好导游……”
“…………原来远坂小姐之前还有过这种想法吗……”
“阳菜你……”
被胞姐无情拆台的结菜乖乖低头认错,“抱歉……我不会再这么想了桃生先生。”她顿了顿,面无表情的补充,“要揍也是揍伊织先生……”
桃生默默在心里给某人点了根蜡烛,“……连我都感觉老司机有点可怜了……”
“不,他是活该。”
远坂家双子异口同声,想也不想的这么回答道。
“……我也……很良心啊。”
默默听了半天的路德维克看似有些伤心的叹了口气,坐在他边上的洛可可立刻跳出来安慰道,“是的是的,路德维克先生很良心……明天的调查也请多关照啊。”
阳菜哈哈笑了两声点了点头,“我现在觉得除了老司机以外都是天使……”
结菜默默举手附议。
“说起来……结菜……”阳菜回头看了妹子一眼,有些不忍心的提醒她,“你不是明天还要去老司机那里打工吗?……这么说不怕被……穿……小……鞋……”
她说着说着,整个人突然一僵,目光直愣愣的看向结菜的身后。
被众人讨论的老司机伊织朝阳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背后,笑着朝她们招了招手。
“远坂小姐。”
他对着完全石化了的结菜露出了一个只能称得上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明天……我会多关照你的哦。”
太阳依旧灼烧着大地,沙丘和沙丘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个地方吉泽尔待了一天不到就已经感到了疲倦。
除了沙子还是沙子,一张嘴就感觉会被硬生生塞一嘴沙子,豪华套餐的话大概鼻孔也会被塞沙子吧。
吉泽尔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第一次庆幸袖子长。
哦对了,不能忘记这边的特产向日葵病人啊。太阳落山他们难道会低着头吗……其实她是觉得长时间地看着太阳脖子会很酸吧。
而且还具有攻击性,简直可怕。
吉泽尔一届法师布衣职业居然被一群人揪着打,真是不愿回想起来的场景,好歹给她点施法地时间好不好。
吉泽尔和刚刚认识的伙伴萨米尔在被一群卫兵护送着。
呃,其实她觉得更像押送。
不过看着别人那么好心,吉泽尔也不好再擅自揣测别人。
“你们……他们通常不会攻击人的,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刺激到了他们?”其中一个围着围巾的士兵问到。
吉泽尔咽了咽口水,真的渴了,但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心思:“我只是靠近了他们,然后问了问他们怎么了…难道这是什么触发条件吗……也太奇怪了。”
萨米尔也回复到:“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哦。”
真差劲,他刚才明明用了什么电光把那个居民甩开了。
……但是看在是帮我的份上就不说了,顿了顿在心里补充到。
另一个士兵有些迟疑,看起来是在犹豫这两人是否可信,但还是告诉了他们:“最近的克林菲尔……正在遭遇一场瘟疫。这种瘟疫十分奇怪,我们至今也摸不清它的规律。之前派出调查瘟疫的同伴们也失去了踪迹,剩下的只有我们这些人,只能尽力照看城市了。”
士兵看见他们一身冒险者的打扮,一直在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们。
萨米尔撇了撇嘴角,感觉在想些什么。吉泽尔是看不透这个人, 同为半精灵两个人差太多了。
姑且不说性别,性格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萨米尔开口问道:“不过看上去……似乎病人都是平民?”
“不,当然也有一些士兵染病……”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阴霾。
吉泽尔趁机插话:“:呃,我可以要杯水喝吗,我有点渴。”
听到吉泽尔的话,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问道,“这位小姐……你也是冒险者?”
这种怀疑的态度是什么?!吉泽尔感到自己受到了歧视,严重的歧视。正想挺起胸跟那士兵好好切磋切磋教育教育就被萨米尔的问话给打断了。
“皇室里呢,有贵族大人们患病吗?”哈啊,都用上贵族大人这种称呼了。
“呃,我们这里没有贵族……”士兵们当你们是外来者不熟悉这里的情况。
“咦?明明有这——么大的一座王宫?……尊贵的大人们还健康吗?”一个大男人拖长音卖什么萌。
一个低着头的士兵无奈地说:“女王吗?我门可不知道。”
“克林菲尔现在正处在一位女王的统治下,她是上任女王的独女,五年前即位的。我们和她接触也少,不知道她有没有事。”一个好心解释的士兵。
吉泽尔随意地问到:“长得好看吗……是人类吗…?”如果是人类的话倒是有点佩服。
面色阴沉的士兵回答了这个问题。
“女王……是一位精灵。”
说话间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皇宫门口,来路上已经看到居民中混有人类、精灵、侏儒之类的种族。
“精灵啊……是个称职的城主?”萨米尔接着她的话问到。
“她毕竟在位的时间太短了。”一个士兵说道。
五年……说实话也不短了吧,不过对于精灵来说是很短啊……都不知道那位女王是否成年了。
另一个士兵反驳道:“女王已经很努力了!”
大概是因为刚即位没多久,士兵还对这位女王抱有一定疑虑。
感觉像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还是不要擅自揣测吧。吉泽尔抱了抱怀里的猫,想起来一直没给它取名字。
它是一只黑色的猫,脊背摸上去滑溜溜的,硬要说的话像silk……在古书上看到过的一种布料,东方的神奇布料。
拽了拽自己的棉布裙子,除了热还是热,有一种快要蒸发了的感觉。
望了望烈日,吉泽尔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嫌弃太阳了,就随意地取了一个“Lunar”。还是晚上好啊,她想。
但是怎么想,这都是一个FLAG。
大概,应该不是给自己立的。
揉揉猫的脑袋听着萨米尔和士兵的对话。
“半个月前,有一位王宫的侍卫被流放了。”一个士兵这样说到。
流放,根据自己在书里看到的概念,应该是被撵到了很远的地方吧,于是便开口问道:“侍卫是干了什么,流放是放到遗都去了?”想了想周围比较远的地方就是遗都吧,但是一说出口看到对面士兵惊讶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遗都?”士兵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惊讶的神情,“去那个地方要走上好几个月吧。”
感觉被当作白痴了。她淡淡地想。
“这孩子很少出门,请不要介意。”萨米尔用上了职业笑容圆场,“那个可怜的侍卫,他做错了什么吗?”
士兵面面相觑,好像在商量要不要告诉他们,其中一个士兵无奈地摊了摊手:“是不能被饶恕的罪,也不能说他可怜。”
“他袭击了女王。”
正说着二人就看到了从另一条街走过来的陆仁和斯林特尔。
吉泽尔对二人的印象就是-“有着东方人姓名的长发男孩子”和“稀有物种女孩子”。
她低头捏了捏Lunar的耳朵,动物真是一个缓解紧张的好伙伴。
带头的一个女子走了过来,一群士兵向她行礼,陆仁也像模像样地回了一个礼,但是看起来瞬间冷场,吉泽尔都不忍心嘲笑他。
“哼无趣。”看到毫无反应,陆仁只是扭开了头。
等等其实是你太活跃了吧。
萨米尔依旧在问问题:“流放的人去了哪儿?”
一个士兵的目光向城外投去:“去沙漠中了。”
“沙漠?沙漠深处吗?”惊讶的语气。
“流放的意思就是让他离开这座城市,不准他再进入此处。”另一个好心的士兵解释道。
“难道没有人询问过原因吗?”萨米尔皱眉问到。
士兵们纷纷表示不知情,女王在被袭击之后就执意将那个侍卫流放,那侍卫也突然间性情大变,不过那时袭击前的事了。没有人和他比较熟捻,就没有人知道原由。
吉泽尔对于这种磨磨蹭蹭地问法表示了嫌弃,之后一撩裙子拿出魔法书开始施法,第一次施法还有点紧张。
内心反复默念了几句法术确保不会半路掉链子,便随意地翻开了魔法书,书页快速地翻动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右手对着虚空一指,口中缓缓念出咒语,随着咒语的完善,书页翻得越来越慢最后定格在其中的一页隐隐发出光。
“以吾之名号,尔等皆为吾指路。以吾之幻影,为吾指明方向。”
无声幻影——启动!
脚底出现圆形的魔法阵,并渐渐扩大,一个幻影缓缓站起,面对着北方伸出了手。
吉泽尔隐隐地觉得幻影指的方向不在城里……
那么就是在城外了吗?
陆仁却突然之间破口大骂:“这还用你指!?吉泽尔都知道该去北方!”
……怎么回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吉泽尔用着惊恐的目光看着陆仁。
这个人,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能预言的人了?!
我很看好你啊少年!
然而其实事实是截然相反的。
当然大家都请保密不要告诉吉泽尔,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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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计2537字大概
看了忘了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