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子百
备注:都可以
(写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谁才是主角了,微妙的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
叮嗒叮嗒。手艺老翁不断拨弄手中的小鼓吸引行客的目光,步伐蹒跚缓缓行进。
不到拐角处就能听见人声嘈杂——叮当叮当,小鼓可没了响声,倒是阵子摔碟砸碗声。老翁抬头,瞅见不远处顶上的牌匾的大字,叹口长气,而后知趣离开。
匾下是一扇高门,虚掩着不像让人进的意思,半扇脸塞进缝里,缝里那人双眼上下打量着门外人,许久从半张嘴里挤出声响,语气透着复杂:“你..当真要退?”
匾下高门旁立着张矮椅,椅子上没人,因为人跪着比椅面还低,长长的身躯缩在一起,他低到脸垂着胡子都贴到了地。透过这道门,得低头踮着脚才能看见门外几乎伏在地上的中年人身躯。
那道门又高又亮,刷着枣红大漆漆面光亮油滑,枣红被顶照映着倒有了大红味。那道门过于厚实,门外哑着音扯着音儿喊,门内人只能听个约莫大概:
“我肺晕,气花,头瘸,眼鸣,脑拐,我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请..请通报给魏大人!”
“您老得听小的一句劝,今儿个煤山案的所有账本全被我家二少爷押送回京。”门内人想起自家风光无限的公子,都不由得生出自豪之情,他又瞥着门外几近全屈之人,那人衣摆处还衔着半块麻布补丁,他又一次的再而三的确认:“你可得想清楚了穆大人。”
这次的劝说似乎有了效果,门外做出反应,“你且着通报就好。”话语间门外人一拽,拉扯掉屁股衣摆上的补丁,颤巍的拨开补丁上的乱线,叮嗒叮嗒,补丁里钻出两块金光粼粼的钱块,摊在地上没几秒,他紧接抓起金块,枯瘦的长指攥成拳,没贴门面上半扇门钉一样大,没再次敞开的大门缝隙宽。
他掂量轻重后从地上爬起,没有犹豫将手伸进狭窄的门缝中,递给里面的小厮。
”你且通报就好。”小厮接过钱块,两块富有重量,温润的手感是金子没错了,眉毛忍不住扬起眼睛眯成了窗户缝,门外也能听出的喜笑颜开。“穆大人,这好说。您在旁椅子上坐一会,小的去去就回。我家老爷仁慈心肠,定会答应的。”
在脑袋一样大的门缝里窥去,小厮乐呵呵的揣着金子转头离开。穆敬甫没再抬头,也没看那只矮椅半眼,那个高度跟现在跪着并没有区别。因为坐着也是万蚁挠身,叫人毫不自在。贴地总比高悬着好,好在接接地气。年少的他认为人跪除了拜父母,其他对他而言就剩敬天地,能屈能伸天地能容。
穆敬甫的请求很简单,简单到让人觉得他吃药吃坏了脑子,年过半百五品官员,还乡只愿当个县丞,真是个笑话。在这之前无数的日夜,他总是这样嘲笑着自己。可是随着日子走进,他清晰的感受到了朝局之上有无数条沾染乌色的溪水正汩汩流动,他也曾多次请愿,可次次驳回无果水落无声投石未响。
此刻溪汇河川马上埋入山河,他清晰明白——一滴水滴不可能轻易撼动,眼下..但求自保。
可惜,天不随人愿。
“大人先回去歇息 ,我们老爷讲了明天下朝后再议。”小厮说罢才开了大门,穆敬甫便好慢慢起身,站直身躯他看向院中深处,,那个人分明就在院后休憩,就是不想见他。
小厮倒没了赶穆敬甫走的意思,语气不同将才的呛人,“不过我家老爷想阅读,大人书写的《甫将提衡》后半本,不知。”
“跟魏大人讲。”穆敬甫掸去魏府门前的尘土,拍拍袖子不愿将一粒门前土戴在身上。“如今的半本就够当今学生们观阅,剩下的我没资格再写,这半本就是全本。”
穆敬甫从魏府门前离去,小厮拉起门栓正要掩紧,借着大门关闭前看见那人未曾有过的笔直。
叮嗒叮嗒,城内鼓楼风铃被风吹得作响,有匹快马随即冲进城内,在主路道中硬生生扯开道口子。穆敬甫与人群后退,人海茫茫,在万人的注目下,跟与头马后的是一列整齐划一的马车,马上人员各个身着大理寺官服,而领头的青年才俊,对于穆敬甫来讲,无比熟知。魏峤,魏家二公子。他身后不止一只半人高的箱子,煤山案相关的物品与账册依数入京。
穆敬甫细看押送人员,有些同僚只见过寥寥几面,其中却不见那个关键人的影子,这让他更为确认了——
这下,魏家的水真要入海了。
【我欲乘风而来】任务打卡
咚——
远处传来了什么声音。
咚——咚——
强烈而又沉闷,犹如战争鼓点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老爹——客人来了!”站在高处的图图茶举着望远镜喊道。
茉莉安检查了一下骏羚装备包中的太刀,随后将子弹上膛,背起了自己的重弩,翻身跨上骏羚。
“我们迎战吧,兄长。”
伽蓝睁开眼睛,拿起了放在身旁的斩斧。
“我们出发。”
一红一白两匹骏羚犹如流星一般划过人群,急速突入了为城高人准备的防线之中,但如先前所料的,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并非是琼蟹,而是成群的红速龙与翼蛇龙们。
“切,该死的杂种们。”茉莉安骂道。
伽蓝抽出斩斧向自己的同伴们发号施令:“不把他们清除掉,后方的弩炮手和枪手们会受到威胁,在琼蟹到达之前先尽量清理掉这些杂碎吧!”
“了解!”
茉莉安抽出重弩,以及其精准的连续射击精准的结果了几只红速龙的性命,紧接着她从口袋里摸索出几枚闪光弹向天空掷去,在强烈闪光的照耀下,数条翼蛇龙惨叫着坠地。
“交给我!”趁此当口图图茶也提着自己的砍刀发起冲锋,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他的战技也获得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只见小兽人手起刀落,招招直逼翼蛇龙脆弱的咽喉,刀光闪动之间眼前的翼蛇龙便已饮恨。
见此情景,伽蓝也行动起来,他驾驭着惊雷一路突入进红速龙的包围圈之中,随后纵身一跃,以一记凌厉的斩击开启了战斗,而身陷重围的仲夏惊雷此时也毫无为色,骏羚抬起自己强而有力的后蹄直接踹飞了跃入袭击的红速龙,随后脖颈一甩,头上的利角再结果了两只俯冲而来的翼蛇龙。
伽蓝双手持斧,以持扇吹风一般的姿态不断地清扫着不断袭跃而至的红速龙,偶有掠过攻击间隙的红速龙也会被较远处支援的茉莉安一枪打掉,随着斧形态能量积攒充足,伽蓝随即翻身横扫,手中利器由斧成剑,挥出一道凌厉无匹的刀光!
“嘎啊——”
红速龙的命火被疾驰而至的刀光瞬间斩灭,余下的红速龙被眼前如修罗恶鬼一般的伽蓝的气势所震慑,冲锋的势头一时竟有些停滞,但此时已然杀入忘我的伽蓝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两记凌厉的劈砍破开了眼前红速龙的阵型,随即他回首旋身,斩落了一只试图从空中发起急袭的翼蛇龙。周围的红速龙群察觉到情势不对,纷纷停下冲锋的脚步从四面八方涌向伽蓝身边,试图以庞大的数量压垮眼前的障碍,但这群无脑的畜生不知道的是,伽蓝手中的斩斧已然积攒好了最后的一丝能量,伽蓝一边持斧消灭着来袭的红速龙,一边等待着最佳的时机,而当他的身边终于汇聚了数量足够庞大的红速龙群时,伽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伽蓝一剑刺出,正中直面扑来的一只红速龙,随后他操控机关双手紧持着巨刃,挥出一记横扫的同时释放出了积压在斧刃中的全部能量!
压缩——解放终结斩!
强劲的能量随着横扫在伽蓝四周炸裂开来,被卷入其中的红速龙及翼蛇龙们还没来得及惨叫就已被撕裂成了碎屑,焦糊的碎肉散落一地。
正当伽蓝收回斧刃准备突入另一片战区时 ,一声巨大的闷响突然在耳边炸裂开来。
一只包裹着巨石瓦砾,层层黄绿甲壳堆叠的巨足突入战场,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两个人是谁,所以名字是缩写
今天是休息日,寄宿学校的学生们有的会在这一天回家,享受短暂且轻松的周末,但更多的学生会留在学校里。大多数学生都是因为家里不方便才寄宿的,比方说家的位置离学校太远,或者就算回家也见不到家人,以及就是不想回家还有无家可归的。总之,会在这一天回家的学生在这所学校里只是少部分人。
然后大多数学生也不会在休息日中一整天都呆在学校里,毕竟是难得的休闲时光,没法回家但跑出去玩玩还是没问题的。他们爱去的地点就那么几个:学校附近的商业街、小公园、书吧和咖啡馆,更有钱的会打车去市区。s是没钱的那一类。
他出门,前往公园。对于这个目的地他没有规划任何活动,只是一整天坐在寝室里未免会发霉。s听说在阳光下看书容易近视,所以他大概只会坐在那里晒晒太阳,用他的mp3听点歌。
s的mp3是他前年的生日礼物,他自己送给自己的。里面的歌早该换了,但他太久没回家,去网吧又要钱,偷用学校机房电脑倒是没问题,只是偷偷玩的那么点时间s更愿意用来了解世界。没关系,s就是喜欢听他下载的那几首老歌,哪怕每一首他都倒背如流。他一路走到公园,捏着他的mp3,公园里零零散散地坐着许多欢度周末的学生,s一边找空座位,一边解开他认真绑好的耳机线。他来的有点晚了,每一个座位上都有那么几个人,不过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他可以坐的位置。
l坐着的位置是一个桌椅组合,正放在树荫底下,零碎的阳光一晃一晃地照在她的头发上。她拿着笔和纸,看起来是在画画。s顿时想“为什么你一个人来了公园,却没有叫上我呢?”,然后他又想到自己也是一个人来到公园却没有叫上l,所以他俩谁都别说谁了。这个桌椅组合只有两把椅子,l坐了一把,s就只能在她对面坐下来。坐下来时那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睛像照到阳光的玻璃球那样闪了一下,又立刻垂下眼帘专心看她的画作了。
他们一个听歌,一个画画。两首歌过后s感受到一丝枯燥,他忽然地发觉他们俩在见面后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女朋友好像那张纸上有什么环球热点八卦新闻一样,在那一眼后就再没抬头看s了,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不过说不定这一眼对视对于她而言就是打招呼,真有意思,他们才交往了七个月,就已经像结婚七年一样对对方无话可说了。
这样想就有点严重,s也没主动打招呼不是吗?不过他现在确实有些想聊天了,开口的话又找不到话题,他俩之间的对话一般是由l开始,又由l结束,也就是说在他们的聊天内容里通常女孩子才是主导的那一个,要让s来想的话,他甚至都想不到自己该说什么。他便转头,想看l的画,引起一些对方的注意。通常他只需要发出一点动静l就会开始讲个没完,一直烦到s不想搭理她。她最近有些成长了,具体表现为开始变得安静,s反而开始不习惯这种安静。
然后s越是想看那幅画的内容,就越是发现以他俩座位的位置根本没可能看到那张纸的正面。这个桌椅组合是镶在地上的,因此他也没法挪动椅子,只能站起来走到女孩身后才有机会看个清楚——那不就太明显了吗?!s可不想这么大费周章地提醒对方“我想和你有一场对话”,说到底他认为开启这个氛围应该是l做的事才对。
真是麻烦透了(其实没什么麻烦的,只是青春期的青少年就是这个样子,稍微有点不顺着他的想法走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和他作对)。他决心处理自己的处境,改变这个氛围,或者干脆离开它。s果断地选择“两个都试试”,他站起来往外走,并不留痕迹地注意着女孩的反应。
l一开始没什么反应,直到s想“如果她再不叫住我,我就重新考虑一下这段关系”时,她终于注意到自己对面的人不见了。谢天谢地,再拖一会儿她就要在公园里找几下才能找到s往哪走了。她喊出声:“你去哪儿?”
“去买点喝的。”s瓦声瓦气地回答她。
但他的声音本来就很低沉,最后的效果似乎没什么用处。l快步跟上来,毫无对于男朋友坏心情的察觉,她依然没说话,从她的表情来看此人目前的心情很好。l手里是空的,不知道那张画去哪儿了。看来s没机会看到他女朋友的最新大作到底是画了什么内容。鬼知道是什么内容,没人关心那个。
他们一路走到便利店,一路沉默。s可以确信这是他认识这个女孩以来度过的最平静的一段双人时间,曾经他很想要这样的时间,但当这样的时间降临时他突然又不想要了。
“买点什么?”老板对着他俩问。
“两瓶汽水。”l回答,她闲散地甩着手里的钱包挂饰,“我要白桃味的,你呢?你喝菠萝的吧?”
“我自己会挑我自己的。”s继续瓦声瓦气地说。
“哈,你现在要和我做切割。”她终于注意到了,“那你买你的,我买我的。”但依然没放在心上,至少从语气来看她没太在意这点小摩擦。
他们挑汽水,s故意挑了葡萄味的,其实芒果也行、苹果也行,除了菠萝都行。买完汽水后他们往回走,走向那个公园,除了那边外附近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初夏的太阳还不算烤人,只是照在身上未免有点晃眼,水泥路都被晒得金灿灿的,走在这里能闻到道路两侧的梧桐树味。沉默,依然是沉默。
“怎么了。”l终于,这一次是真的终于反应过来,“你生气了吗?”
s不想说话。
“你为什么生气?”她莫名其妙地问,语气困惑又意外。s没法回答说“因为你不和我说话,所以我生气了”,没人能说出这种话来,说到底这不应该是她自己能意识到的事情吗?他们在过去的二十分钟里只说了三句话,s不知道他能不能为这种事生气,但这肯定不正常!而且,而且她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
“你知道为什么。”s说。他认为l应该知道,她接下来会连续思考这件事三天并在第三天的中午想到原因,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在半小时后忘记这件事。s确信后者发生的概率是前者的九十九倍,天呐,现在他真的要重新考虑这段关系了。
“我知道为什么?”l疑惑地重复。
“你明知故问。”s强调。然后l就会回答“我不知道”,s便回答“那你慢慢想吧”,他会快速地走掉,他们俩就会这样分手了。
“好吧。”那女孩说,“对不起。”
l在s前侧方站住,她抬手,摸在s的右脸颊上:“你别生我气了。”
她知道s在因为什么生气——不可能,她根本不知道。但她还是这样做了。l右手挂着的腕饰贴在s的脸上,是凉的,有一点硌,他闻到女孩手腕点的精品店香水味。
l依然不知道s到底是在生什么气,但s也没法再生气了。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遭到了什么欺骗——你怎么会突然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认识的你根本不会这样表现——但很难说s究竟有没有被这种欺骗取悦到。他从下颚发出一声轻嗯,偏了一点脸,距离把控在恰好女孩还能摸到他的脸。
“我想喝你的汽水。”l接着说。他俩交换喝对方的汽水,太阳依然晒,他们往公园那儿的老位置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