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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注视着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窥视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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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短发的少女柔弱的身躯被利爪所贯穿,鲜艳而又腥甜的血液顺着力的方向喷涌而出随后却又无力地流落在了地面之上,干净的地板被渐渐扩散的血液沾染竟有一种异样的美感。那位名为莉莉的少女,此时此刻双眼中貌似充满着不可言喻的情感,但我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她双眸的星光便消失不见,消失在了那双漂亮的宝石绿眸子中。但是失去了生机的那对眼睛此时此刻更像是深渊的绿色泥沼。与此同时,那位自称为娅米的幼小女孩微笑着将兽爪缓缓从莉莉体内抽离,染红的爪上带着粘稠细碎的脏器。黑发的少女衣物被自己的血染上,原本就是黑色的裙子被染的更为绝望,那是比黑更黑的颜色,名为死亡的赠馈。失去了力的支撑,那具没有了温度的躯壳倒在了地板上,任由浓稠的血液顺着地板的细小纹路慢慢流淌。
“……尝试着反抗,就只是自取灭亡而已。”娅米转过头来,以与她那一身血污极端不相衬的天真笑容看着我们。简直就是地狱里面走出来的恶鬼。
恶心,想要逃走,想要呕吐——这本应该是我应该有的反应,但此时此刻我却并不是那样。我这时的心情,并不是悲伤,愤怒,惊恐,而是一种如同死潭一样的平静,极不衬和的是,就算向里面拋掷石子,这种平静也无法打破。血腥味就好像浓雾一样笼罩了我们,我不得不皱紧了眉头,随后摸遍了自己的全身,找出了追踪仪,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碎。这样做不为其他什么,只是更为安心罢了。再之后,我的目光移向了那名杀人犯。
说实在的,并不是不能相信刚才的事情,而是不敢相信。纯良无害的兽耳幼女居然会杀人这种事情……不,还是有可能的吧,基于她兽性的那一部分。
“啊哈哈大家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嘛——”娅米低声喃喃着说着什么向后退了几步,随后第一个打破了这异样的沉默氛围。如果不是刚才的事情,我一定会以为她真的是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说不定还想抱抱她。不,我在想什么。
“害怕大家在这个世界无聊所以娅米给你们准备了特别的工作哦…!”娅米蹦蹦跳跳地向着一个方向小跑过去,随后停下了脚步。
立在那里的一座古宅,货真价实的古宅,这点从外表就能看出来。房屋的外表已经破旧德看不出材质,只要是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有着巨大的蛛网覆着灰尘,窗户的玻璃也是朦朦胧胧,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破碎的裂痕,因为积累太多尘埃的关系这使玻璃显得更后,也让人根本无法从外面看清里面。不详的气息笼罩着整栋建筑,与它相比起来我们简直就像蚂蚁那样渺小。
娅米像个导游一样带领着我们走进了这栋古宅。打开大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灰尘就给我们送上热情的相拥。我禁不住咳嗽了几声,眯起了双眸看着这幽灵般的建筑的内部。
脏。概括的话只能用这一个字来说。不管是天花板,地板,墙壁,亦或者是那巨大而又宽长的餐桌——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难受。尤其是那餐桌,虽然食物整齐地摆在餐具之中,但它们都是腐烂并散发着恶臭,桌布也不知道被什么沾染,局部性地染成了黑色。食物中似乎活跃着寄生虫,似乎发现了来客便蠕动着钻回了腐烂的堆积物中。
我的眼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要我们打扫这里?”我的目光转向了娅米所在的位置,然而那个古怪的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果然是认真的吗……。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带着些许嫌弃看着这里,最后决定去二楼看看。
话说回来,刚才娅米说了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吧?……这样的话,大厅里面有古宅这件事也可以做解释了吧。但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杀人游戏吗?
我摇了摇脑袋,否定了自己。
既然是游戏,就好好享受好了。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勾起了弧度。
但是,享受的前提是要脱离这个垃圾场。
脑内充盈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就在这个时候,好像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角。我转过头去,看见的是上次那个女孩——Demi。
“能带我一起走吗?”写字板上这样写到。
“....嗯。”迟疑了半晌,我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这里我认识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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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两个交流障碍就一直在一层的大厅瞎转悠。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气氛真的是冷的要死。作为成年人我要不要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否决。但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仔细想想活了这么多年自己的性格也的确是挺糟糕如果没有话题的话两句话都聊不下去,转移话题又会显得太生硬经常被用看笨蛋一样的眼神看着。糟糕,好伤心啊。
.....得克服交流障碍才行,为了我今后的人生着想。
心里想了这么多,却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话题能说。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黑色的微卷长发,穿着整体呈白色系,衣料边缘的部分印着鹅黄色的条纹,此时此刻正在拿着扫把打扫的样子。上去搭个话吧?这样想着我迈开了步子走到旁边。
“......你好?”我试着开口。
“啊,你好pion——”女孩挥着手里的扫帚扫起了一大片的灰尘,听见声音后立马转过身来退后几步仰起了脸以便看清我的脸,随后露出了十分愉快爽朗的笑容。
被扫起的灰尘在空气中弥漫,旁边的Demi举起了写字板挡在脸上隔绝了灰尘的侵入,也同样地退后了几步。真聪明啊。
“你好......我叫林雀。需要帮忙吗?”在扬起的尘土中我用手掩住了口鼻并且问候性地开口。
“哇!抱歉。”女孩这才注意到了打扫的力度太大所引起的尘土风暴,急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十分认真地对着我们鞠了一躬。“暂时没有需要帮忙的哦pion~不过这边看上去脏兮兮的……。能一起打扫的话会很开心的pion!”停顿片刻,女孩补充了一句:“叫我Syloi就可以了pion!”
“嗯 这样啊...。”我沉默了半晌,拿起了在旁边的扫把。“那就 一起打扫吧。”
“.....我是Demi。”Demi这才举起了写字板,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把写字板放下走到了一边。
接下来是眼神交流的时间。
“你不想打扫吗?”
“......”然后看见Demi用力的点了点头。
“......交流障碍。”我又拿起一把扫帚塞给了她。
“......拒绝交流。”Demi走到了角落边打扫。
Syloi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边,最后忍俊不禁地抓着扫把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呜哇~大哥哥和......大姐姐以前就认识吗,刚才的眼神都好有意思啊pion~”
Demi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与其说认识,更像是萍水相逢。”毕竟以前也只在拉面馆见过面。
这样想着,我居然有些开心。虽说是萍水相逢,但是能相处到这样的地步,也算是缘分。而且是和如此相似的人做......朋友。
“嗯......是这样啊pion。”Syloi拿着扫把继续着打扫,这儿捅捅那儿捅捅的。毕竟还是小孩子嘛。
“哇——!”Syloi高声叫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些许兴奋。
“......?”我和Demi同时转过头去。
然后便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密密麻麻的蟑螂披着黑色的战甲拍打着翅膀一窝一窝地飞了出来,带着恐怖的杂音。
“好大的蟑螂窝pion——看上去好像很好......pion?”Syloi满脸兴奋地转过身来,却发现我们已经不在原地了。
因为我和Demi此时此刻正以布加迪威龙431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飞奔而去。
......感觉,真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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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奔跑过后的疲惫侵袭了全身,我也没顾上地上有多脏便就地倚着墙壁坐下。旁边的Demi似乎也累坏了,坐在我旁边的楼梯上。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再滴落,彼此之间都只剩下了呼吸的声音。
刚才的东西真是太恐怖了。这真不能怪我没出息,只能说在那样恐怖的情景下Syloi还能满脸笑容是一种种族天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是挺开心的。有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了呢?最终我还是放弃了思考。
“意外的,很开心。”
“......?”
“......没什么,我们去二楼看看吧。”我并没有重复刚才的话语,起身对着Demi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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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像真正的基督徒那样幸福,那样理性,那样道德,那样可爱。
*
END.
前面的故事:http://elfartworld.com/works/34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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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刺目的光线从窗帘缝隙中灌了进来,轻易地将人给闹得醒来。而被这样叫醒的洛羽闲,虽然还迷糊着,却有些奇怪地发现今天的阳光似乎是从相当陌生的角度射进来的。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己房间。
接着,他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房间里还有一股微妙的气味。
终于,他想起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又无力地倒回了床上,头痛了起来。
仿佛四格漫画一般地四幕场景之后,对洛羽闲来说,有些不同的第一天开始了。
由于迷子用了一些作弊的手段,昨天晚上他们两人的关系终于打破了一直维持的平衡。
而想起昨天的事情,又更让一本正经的洛羽闲羞耻地想要撞墙自尽。
本来那个迷子的话的确会为了达成目的做出什么都有可能,但半途开始,自己好像也跟着暴走了……
“真是糟糕,今天起我该用什么表情和他说话才好啊……”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想到迷子,洛羽闲忽然发现原本应该在自己身边的这家伙却是意外的不见踪影。现在应该还是大清早,向来起床难的这家伙,这时候怎么可能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想到这里,洛羽闲的心里忽然没来由地一虚,却是忽然联想到了一年前,他不告而别跑到人类的实验室去搞什么潜入任务。
莫非,这次他又是不告而别了么……
那么他昨天和自己打破那层关系,只是为了临行前的慰藉之类的?
洛羽闲越想越有可能,于是,越发不安起来的他猛地从床上一个起身,准备出发寻找迷子。
却在这时,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单薄的短发身影,却是出现在了门口。
“啊……”来人看到全裸的洛羽闲,却是愣了一下,稍微移开了视线,略微有些脸红地说道,“哦,你醒了啊,早上好。”
洛羽闲同样也是愣住了,仔细看了看来人,然后说了一句:
“你谁啊……”
这一句却是惹毛了来人,只见他先是眉毛一竖,然后又是邪笑着说道:“哎呀哎呀,看来还得再把某人捆起来一次才能好好地把我记住啊。”
“真是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一半认真一半胡闹地,洛老道歉道。
来人正是洛羽闲刚刚才担心着的迷子,而之所以洛羽闲会开这种玩笑,却是因为出现在洛羽闲面前的迷子,竟然是剪短了头发,变成了有些不同的气质。
当然,会突兀地开这样的玩笑也有一份原因是因为他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担心突兀地转变成惊讶后的尴尬。
“切,这么快就认输了啊。”听到洛羽闲的话,迷子也是恢复原来的神态,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扔给了洛羽闲,“快去洗个澡穿衣服吧你,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然后洛羽闲才再次意识到自己正大马金刀地站在床边,而且,裸着。
然后他老脸一红,尴尬地接过衣物,默默地遮在了身前。
“啊,对了。”他忽然嘴角微微翘起,又补充了一句,“我好像忘拿你的内裤了,你就穿我的凑合凑合吧~”
“……”
浴后,冷静下来的洛羽闲穿着惯例的一身黑坐到了迷子面前,问出了之前一直想提出的疑问:“所以,你为什么剪了短发?”
“呃……算心境改变的形象变化吧。”迷子倒一脸不介意地随便答着,却没有和洛羽闲有视线交集。
“……哦,是么。”洛羽闲也并没有好意思多问是什么心境改变,他也模模糊糊地猜到一些原因了。
尴尬的气氛一时蔓延开来,两人都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平时迷子总是会自顾自说着不同话题,突然变成了这样让洛羽闲也难以适应。
“啊。”忽然,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开口说道:“忘记说了,理事长刚刚联系过来说要我们再过去一趟。”
“哦,是么。”洛羽闲有些疑惑地应道,“是关于我们接来的那群鸽子的事情还是?”
“唔,这就不清楚了。”迷子摇了摇头。
“嗯,那就等到见到他再说吧。”洛羽闲点了点头。
说是闭关研究,不过理事长也并不是在什么很远的地方,只是在行政楼的顶层而已。
这里原本设计时是作为暖棚,栽培一些植物而使用的,在理事长征用后他稍微进行了一些改造,用作实验需求。
当然,这些都是迷子说的,而洛羽闲,由于觉得那个大鼻子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一次都没有去过那里。
电梯门开,和煦的阳光立刻就填满了这个钢铁小盒子,虽然听了迷子的介绍有了一些准备,但看到这种入眼之处皆是光明的一幕,洛羽闲还是有些愕然。
走过一条短短的走廊,打开房间门后,出现在两人眼前的却是坐在地板上,面前放着小桌的理事长——弌。也许是长期窝在实验室的原因,一头金发已经齐肩,而与一头金发并不相衬,这个家伙竟然出人意料地穿着一身和风的浴衣,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随意坐在那里。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面前的小桌上却是放着几个小瓶,那里面多半也是装着酒吧。
“哎呀,没想到理事长大人还有这么风雅的一面。”迷子略带感叹地说道。
面前这个金发的欧洲男人穿着一身浴衣的确是相当微妙。
“嘛,先坐下吧,两位。”理事长倒是没在意,只是淡定自若地招呼两人做到小桌旁,“穿成这样也不过是为了凑个景趣,这暖棚的确是个适合栽培植物的地方,我在这里种了几棵樱花树,现在刚好到了开花的时候,穿个浴衣,喝点清酒,不是刚好吗?”
他指了指外面,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的话,能看见玻璃外的温室中的几株樱花树,正盛开着满树的粉色,朵朵花瓣落下,恰如一幅和风春色。
“所以说就是那样不适合你啊,大鼻子。”虽然这么说着,洛羽闲却是径直地坐到理事长的对面,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那么我也来一小点吧。”于是迷子也坐到洛羽闲身边,拿起了酒杯。
理事长笑了笑,举起了手中酒杯:“那么,就让我们干一杯吧。”
三人各自抬手,将手中之酒饮下。
清酒的香气在口中蔓延,隔着玻璃看樱花,坐在木质地板上,看着面前的金发浴衣大鼻子……
这是何等奇怪的场景。
“于是,你找我们来是想干什么?”洛羽闲率先开口问道。
大鼻子放下手中酒杯,答道:“嘛,也没什么,就是和你们说说关于你们带来的那些人类之后的安置问题。”
昨天众人回到学院的时候,迷子姑且是让“鸽”的成员暂时住在了校后的客房区,也带着夏洛特找理事长汇报过了,不过,这么大的事情,的确是需要再一起定一下处理方案。
“听说你昨天是认可他们入驻了来着,还有什么需要讨论的吗?”洛羽闲反问了一句。
“嗯,那些鸽子们的到来我的确认可了,不过,他们总不见得只是在学院里待着什么都不做吧?”理事长答道,“我是准备给他们安排点事情,让他们能更好地融入学院。”
“这样啊。”迷子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如此的话我建议可以让他们作为教师来教导学生,比起我们这些半吊子,他们来进行指导的话对学生们来说应该能起到更好地学习效果。”
“不错,这是其中一方面。”理事长点了点头,“此外,我还想让他们来配合我的研究。”
“研究?让人类来参与?”洛羽闲忍不住惊叹了一句。
在学院中的很多学生,都是曾经受过人类迫害,对于研究所什么的留下过心理阴影的,让这些孩子看着学院和人类一起进行什么研究,真的没问题吗?
“没关系,虽然说让人类一起帮忙,但是归根结底也还是我的研究,并不会对学生们的生活造成太多影响,就算万一需要学生们的帮忙,也必须慎重地征求学生们的意见才行。”理事长严肃地说道。
洛羽闲皱起了眉头:“即使做到这种份上也要坚持么,你的研究,到底……”
迷子这时也是默默地盯着理事长,等待他的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很好奇。
理事长略微一顿,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喝下。而洛迷二人也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说起来,与我不同,你们两位的元素神都属于不喜欢出面的类型啊。”他的话题忽然跳跃出去,让人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如理事长所言,洛羽闲的元素神一般是化身作羽毛装饰品,而迷子的元素神则经常变成外套,他们二人与元素神之间,甚至都很少有直接的交流。
而理事长不同,他的元素神,是个相当主动的家伙,不仅告诉过他很多事情,还与其他元素神之间有着繁复的交流,据说在元素神之间也有着比较崇高的地位。
“我的元素神的确会告诉我更多的事情,因此,比起大家,我也知道了更多,但是,也因此,未知的东西也更多了……”理事长继续道,“从最基础的来说,元素对于事物究竟是怎么起作用的,光是这一点,现在我们不也还没弄明白么?”
同样研究过元素能力的洛羽闲点了点头,的确,元素使们形形色色的元素能力,其运作方式照理说也是完全不同的,甚至连消耗的能量都不同,但这些能力又都是“元素”,究竟这些脱离于常理的元素是些什么东西,谁也解释不清楚。
“我们这些元素使,立身之本便是这些元素,光是会使用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们需要知道更多关于元素的事情,这对于我们的未来也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洛羽闲与迷子听了理事长的话,不禁也产生了认同感。却又仍担心着学生的想法,一时之间都有些纠结。
“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了,接下来的时间,我还会继续进行我的研究,学生们的事情,还是继续拜托你们了,现在学院内还多了这些鸽子,也同样需要你们多操心了。”理事长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忽然站起身来,“好了,我继续去研究了,你们自便。”
说完,他也不顾迷子和洛羽闲二人,自顾自地就走了。
只留下拿着酒杯的两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唉……还真是个一如既往让人头疼的家伙。”洛羽闲又喝了一杯,叹着气总结道。自说自话地把自己的想法塞给别人,然后又自顾自地离开,直接把别人放置PLAY,这的确就是他们这个领导人的风格。
“哈哈,不过理事长刚刚说的也有道理呢。”迷子也喝了一口清酒,“我们想要更进一步的话,的确需要那些鸽子的帮助啊,你看,他们研究出的‘元素抑制力场’不就很有用吗?让他们继续研究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多对我们有用的东西呢。”
洛羽闲点了点头:“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一会儿我们去找夏洛特小姐商量吧。”
“嗯。”迷子微笑着,又举起了酒杯,“再来一杯?”
“哦……”于是两人又干了最后一杯,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对了。”回去路上,洛羽闲忽然开口道。
迷子回过头,眨着眼睛有些莫名地看着前者:“嗯?”
“……短发,也挺可……”洛羽闲有些扭捏地移开视线,左手也不好意思地扶着后脑勺,“挺适合你的。”
“噗……”迷子看到这样的洛老,忍不住笑了出来,“谢谢夸奖。”
一脸欣慰又带着揶揄的表情,把洛羽闲给堵得更是老脸一红。
时间继续地流淌,而元素使与人类的故事,也开始继续地前进起来。
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街上忽然刮起了一阵风。我手上的图纸被吹起来,在半空中哗哗作响。这是一份别墅的平面图,三层小复式,占地200多平,看起来要啥有啥,完全是土豪们金屋藏娇的理想地点。
我们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要去金屋藏娇或者是捉奸在床,我们这一行八个人,只是去那里执行血字罢了。
没错,一周前,我接到了第五次血字的指示。这次血字要求在10月2号到10月4号的三天时间内呆在朝南路春辉小区26号别墅内,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不能带任何东西,每天还会有人来给送外卖。
听起来似乎是我这个宅男最理想不过的生活了。小复式别墅,有人送饭,还有美女,不过我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一次,比起以往经历过的血字来说,分明是更加凶险。
毕竟是第五次血字了啊!
我低低感叹一声,将平面图卷起来扔进路旁的垃圾桶里。身后依次站着这次血字的伙伴们,加上我,一共八个人。
也不知道最后能回来几个人啊!
我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扫到陆羽和三月,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有时候命运与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第四次血字的队友,如今正在和自己一同执行彼此的第五次血字。这种小到几乎不可能的概率竟然被我碰上了,或许出门前我应该去买一张彩票。
不过买了又有什么用呢,这个公寓除了身上的东西其他都不能带进去,就连刚刚被我扔掉的平面设计图也是一样。
说到这个平面设计图,就不得不提一下我的老同学,Jack了。Jack是我的高中同学,高考后我进了重本,他飞了国外。等到我累死累活将程序员活成程序猿的时候,这厮已经镀金完毕凯旋归来,被各大房建公司争夺。而这个别墅区的开发商,就是Jack的前任boss。
据Jack口述,网上新闻资料辅证,这个别墅说是别墅,其实是个毛坯房。开发商做到一半,财务卷款跑了,公司资金周转不灵,无奈之下申请了破产,这片建设中的别墅区就被无限期地搁置了。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只有水泥墙面的三层楼毛坯房里面呆三天。
我的心从知道消息以后就变得拔凉拔凉的,连朝天椒小火锅都温暖不了它。
不过心凉又有什么用呢,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的。我低头看了看手表,距离10月2日凌晨还有一刻钟。我朝大家挥了挥手,顺着之前就研究好的路线开始向公寓进发。路上黑漆漆的,基本没有什么人经过,这篇地区又处于半开发状态,连个路灯都没有。我有心给大家壮个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继续沉默着往前走。
很快我们便到了别墅的门口。别墅的门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明晃晃向我们展示着它的荒凉。我侧身朝大家打了个手势,轻轻握住手把往下一按。
“吱呀——”
门在夜色中被推开了,刺耳的响声撩拨着我们每个人脑中紧绷的弦。
我用中指将眼镜框抵在鼻梁上,可惜黑暗将前方全都淹没,我高度近视的眼睛基本上是没有用处的。三月从我身后走出来,脑袋伸到前面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回头道:“里面什么都没有噢,鬼也没有。”
不知道为何,我在她的语气中总听出一丝可惜的意味来。眼下也不容我们多想,秒针眼看着还有一圈就要转到凌晨了,我朝身后的大家招了招手,跟着三月一起走进这幢别墅里。
这别墅大概是没通电的,我在墙壁上摸索了半天,连个电灯的开关都没找到。妈的,还说是别墅,明明连灯都没有嘛!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儿人气,我看了看身后依次走进来的队友们,忽然觉得和大家在一起总归是好的。
“接下来怎么办?”赵小钱的声音从黑暗中冒出来。我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倒也能将公寓模糊地看清楚。手表上的指针和数字发出荧荧绿光,我仔细看了看,果然已经午夜十二点了。
我们的血字,已经开始了。
“这个别墅有三层,属于复式结构,楼梯一般都是在靠墙的位置沿着墙壁伸上去。”我回忆了下之前看过的平面图,斟酌着开口。“之前在公寓里的时候我们讨论过,东边最里头的那个房间用来做卫生间,大家没有异议吧?”
黑暗中的人群整齐地摇了摇头。
“总之不要弄得满地都是【哔——】就好啦!”不知是谁的声音低低的传过来,我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继续刚刚的话道:“这是我们第五次血字了,难度我也不多说,谁都不知道这个公寓里到底潜伏着什么样的危险。大家走在一起,目标更大,逃跑的时候也不方便。不如两个人一组,先把公寓探一遍,三个小时后到我们现在所处的客厅集合好了。”
混乱而嘈杂的交谈声在我的话音刚落时瞬间响起来。我耐心地等着,并不担心大家会拒绝我的提议。
毕竟在这种时刻,谁都想活下来,谁都不想自己一个人。
果然,大家都同意了我的提议,陆羽率先朝我走过来,在我身边站定。
“我和老傅一组。”她的脸上带着惯常的笑意,声音平淡甚至稍显冷酷。我自然也不会反对她,毕竟这种时候能有个熟悉的队友比什么都强。
三月耸耸肩,朝黑暗中的凯尔走去。她的实力本来就很强,选择男性大概是不想让不认识的队友拖自己的后腿吧。剩下的两男两女彼此看了看,最后还是按性别站好了队。我看着这一圈并不熟悉的人,也不想多管闲事,用手肘碰了碰陆羽,便率先朝一楼的里面走去。
我的身后传来零零散散的脚步声,想来是大家自己选择方向开始前进了。我与陆羽并肩在黑暗中行走,灰突突的水泥墙壁在一旁显得格外突兀。
沉默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蔓延。我与陆羽几乎没说什么话,就这样一间一间的房间看着,进去,看一圈,再出来。这种毛坯房其实没有什么好探查的,除了在窗户、门和管道处挖出必要的空间以外,其他地方都是墙壁。大概是因为弃置很久的缘故,水泥干得有些发白,在月光的照射下,白惨惨的有些瘆人。我与陆羽从一楼的最后一个房间转出来,压根没发现任何异常。
我与陆羽回到了客厅,这里暂时还只有我们两个人。
“陆羽,你说我们这次会碰到什么样的鬼呢?”
“这种事情应该问你才对吧,毕竟老傅可是我们之中的智囊啊。”陆羽耸耸肩,语气轻快。
我苦笑一声,忽然觉得肩头的担子有些重。果然这种肩负他人性命的事情,最容易给人压力了。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二楼忽然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我与陆羽对视一眼,飞快地朝楼上跑去。
陈郁幸此时正跌坐在地上,她的脸上布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恐惧的成分,倒是只占了百分之十。果然能活到第五次血字的人,心理素质也算是极其强悍了。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具灰扑扑的尸体倒在地上,赵小钱正捂着胳膊一脸震惊站在一旁。
想来这两个女生也是被吓到了。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跑到了这间屋子里。我原地探身往前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尸体呈匍匐状倒在地上,后脑勺朝着我,侧脸对着赵小钱。他的后颈和手臂上有一大片裸露的肌肤,借着月光能够清晰的看出尸斑。尸体的衣服有些破旧,上面和这幢别墅一样,满是灰尘。我拉着陆羽的手不让她靠过去,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尸体会不会就是要我们命的鬼。
刚从震惊中恢复的陈郁幸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走到赵小钱的身边。
“我们本来是在挨个房间查看的,走到这个房间的时候,月光正好打在对面的墙壁上。小钱说墙壁有一处看起来颜色不太对,就像是后来又刷过一遍一样。我和她过去在墙壁上敲了两下,听出来里面是空的,小钱就用手肘撞了下墙面,我们也不知道墙面那么薄,一下就撞碎了一大片,然后尸体就掉出来了……”陈郁幸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胸口,指了指地上的尸体继续说道:“当时我站在小钱的斜后方,尸体掉出来的时候正好扑在我身上,我被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你们来的时候我正准备往后退,但是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摔倒了。”
傅坚点点头,慢慢靠近了尸体。我们这群人里面最乐观的大概就是他了,天生的乐天派,据说进公寓前是个送快递的小哥,每天都以调戏收件人为乐趣。傅坚比我矮一个头,阳光外向,像极了高中时候的我。要不是确认我家三代单传,我真要以为这是我爸在外面流落的私生子了。不过倒也因为这些原因,这群人里面我对他格外照顾。眼下看着他一点点往前靠的动作,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准备出声阻止他的时候,就看见他飞快地朝尸体踢了一脚,脚尖勾着尸体的肩膀往上一抬,整个尸体便被他转了个个。
陈郁幸站在一旁,正在拍打刚刚被尸体碰到的地方,并没有注意到傅坚的动作。此时尸体翻过身来,似乎将她又吓了一跳。我看见她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瞪圆了眼睛指着尸体颤声道:
“他、他的眼睛……被戳破了啊!”
一句话说到后面,音调瞬间拔高,如钝刀般凌迟着我们早就不堪重负的神经。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会在意她的语调是什么样子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尸体的脸上,准确的说,是眼眶上。
尸体的眼眶深深地凹下去,显露出两个干瘪的黑洞,眼眶下方,是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迹。黑暗在不断干扰着我们的视力,但是很明显,这个尸体的眼睛,没有了。
心跳如战鼓擂动,不断地在耳边响起。我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望向傅坚问道:“刚刚你踢他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傅坚把手一摊,朝我摇摇头。我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大家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显露着疲倦,我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尸体,哑声道:“接下来三天里面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目前也还没有明确鬼到底是什么形态。虽然傅坚踢尸体的时候没有什么意外,但并不能排除这个就是公寓安排的鬼的可能性。我看这样吧,大家分组轮流守尸体,每组两个小时,其余人去客厅睡觉,等天亮了以后,再做打算。”
陈郁幸和赵小钱当即赞同的点点头,周德曼看着两个女生,从鼻孔里憋出一个单音节,大步朝客厅走去。傅坚有些无奈地望着周德曼的背影,再看了我一眼,朝我抱歉一笑。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傅坚的声音模糊在夜色里面,朦朦胧胧的有些听不清楚。我走上前拍了拍这个小伙子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担心。
“第一轮我和老傅守,你们先去歇会吧。”陆羽也走了上来,目光却一直落在尸体的身上。
三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默默地把话头咽下去,只是朝陆羽努了努嘴唇,扭头往外走去。她的声音从门口飘过来,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戏谑意味。“啊啦,你们两个,别死了就行啦。第二轮就换我来守吧!”
凯尔也朝我们点了点头,跟着三月后面出去了。我揽着傅坚的肩膀,脸上带着笑将他带到门口,在他后背上推了一把。“赶紧休息去,等会还指望你们来换班呢。”
傅坚回头看了我一眼,也跟着众人往客厅走去。黑暗一点点吞噬着他的背影,等走到楼梯附近的时候,他的背影便已经看不见了。
我转身走进屋,月光一如既往安静地打在墙壁和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尸体的味道,有些怪异,但不至于无法忍受。陆羽靠着墙壁蹲坐在一旁,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这个房间里,便只剩下我,陆羽,还有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