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停滞
总字数4083。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69265/
拉文克劳休息室里还没有多少人,大概都在图书馆,雷温耸耸肩在靠近壁炉的沙发坐下,木柴燃烧发出的劈啪声和男孩安静的心跳混在一起。他偶尔能听到有喧闹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不用说也知道是格兰芬多那些小巨怪们正在追逐金探子,这种天气还在外溜达的只有他们了。
雷温随手从书包里拿出变形学课本翻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第一次让他看得头疼,或许是被下午的事情闹的,他现在脑袋就像卡带的录影机一遍遍回放着瑟琳娜匆匆逃开的背影。
雷温有点懵,事实上他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前一秒钟他很自信满满可以攻略下瑟琳娜,下一秒女孩就甩开他的手跑了。或许是自己还不够英俊?雷温支着下巴,他挥舞魔杖变幻出一面化妆镜,还是同样的完美,不应该效果那么惨淡才是。
有哪里不对。雷温把额头搁在冰凉的镜面上,瑟琳娜的反应太古怪了,现在回想起来她似乎在自己的触碰下很僵硬,或许那根本不是害羞的表现。男孩皱起眉头,他不擅长琢磨女孩的心思,自打身高拔尖以后他从来不缺投怀送抱的大姐姐,每段交往里他都是被照顾的那个,面对女性的好意,除了大方接受和回赠礼物外他也懒得花心思。
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雷温把书本胡乱塞回包里,四柱床的天鹅绒幕帘放下来把周围合了个严实。确定施加好静音咒后他才摸出口袋里的双面镜呼喊着克劳迪娅的名字,虽然家姐经常嫌弃自己对待‘恋人’的无所谓态度,但真到雷温需要帮忙的时候绝不含糊,如果那些女性可以被归在恋人范畴的话。
克劳迪娅美丽的脸庞很快出现在镜子的那边,她似乎刚洗完澡不久,头发还湿漉漉的,女巫随意挥动魔杖,毛巾跳跃着把柔顺的紫发包裹起来。
“瑟琳娜·霍华德?”
雷温点头,克劳迪娅眯起眼睛用那种古怪的目光打量他,男孩不自在地扭头避开。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不是吗?
“霍华德家族出了名的偏执和疯狂,你最近的品味都有点偏啊,被雷克刺激了?”
“闭嘴。”克劳迪娅一直不太喜欢艾比,这有时让雷温挺恼火的,虽然在刚知道女孩的麻种身份他也烦躁了有一阵子,不过撇开那些背景,艾比性格还是挺可爱的。这么想想,似乎他的第一次碰壁就是栽在这里。
“既然让我闭嘴我就先休息了。”克劳迪娅无所谓地挥挥手作势要躺下。
“这次圣诞节收到的最昂贵礼物。”雷温闷声说道。隔着镜子他都想象对方突然点亮的眼睛,不会多糟糕的,雷温提醒自己,价值高的无非就是些珠宝首饰,克劳迪娅似乎一直把自己当做小金库,好在他并不需要那些。
“那个女孩为人还挺低调的,关于她的信息不多。”
“第二昂贵的礼物。”雷温迅速杀价,“如果没法提供足够重要的信息,我还会继续降低价值。”
克劳迪娅挑起修整漂亮的眉毛:“你确定自己是拉文克劳吗?”
“上次检查的时候我很确定领带的确是蓝白相间的。”
“瑟琳娜和她母亲同样沉闷,大概是那种会钻在小房间看一整天书的类型,喜欢小提琴和西洋剑,哦,大概还有点洁癖吧,你看到她常年带的手套了?”注意到雷温的点头,克劳迪娅继续问道,“你确定她是你喜欢的那种?虽然长得还不错又是纯血,但性格太古怪了。”
喜欢?大概是吧。雷温很确定自己在被保护那刻突然加速心跳是真实的,喜欢上一个人就是那么瞬间的事情,用句恶俗的话来说,恋爱就像暴风雨总会打人个措手不及。他喜欢美丽的事物,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瑟琳娜的存在,即使模样可爱在他眼里也就是没长开的小丫头。或许是迷宫那次对方突然大胆的举动吸引了他的注意,但适时正在追求艾比,雷温很快就把女孩扔到了一边。现在想想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生那样评价,虽然他不认为自己会当着对方面哭出来,这太愚蠢了。
“应该是喜欢的。”雷温小心选了这个回答。
“如果只是玩玩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霍华德家不好惹,如果搞定那女孩以后你就做甩手掌柜了,我可没法保证能护住你,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的话一点帮助都没有。”
“也就是随口说说,反正你也不会停止,不是吗?”克劳迪娅露出微小的笑容,“既然你来求助就说明是认真的。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安纳布尔家都会保护好自己。”
“你让我更紧张了。”雷温轻笑,他把自己的不确定很好掩饰了起来,“谁知道呢,拿不准她也会冠上安纳布尔的名字。”
雷温没有像往常那样和女孩混在一起,自从那天鹤鸣无意识吐出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后,他就小心不要做出太过亲密的举动,实际上这有点困难,他喜欢触碰人类温暖的肌肤,喜欢牵手拥抱甚至接吻到依赖的程度,更糟糕的是,如果他的观察没错,瑟琳娜是刚好相反的类型。女孩的僵硬似乎有了很好的解释。
无法触碰的恋人?雷温讽刺地想,没准命运正在我身后大声嘲笑着。他用魔杖轻轻碰了桌上的茶壶一下,那个小东西瞬间长出四条细瘦的小腿,雷温看着它艰难地抖动着身子,壶嘴的部分慢慢突起,几根触须伸展开来,手柄的部分则变成了一条粗大的尾巴。他伸手抚摸猫咪的脑袋,后者舒服得发出咕噜声。
然后一片阴影遮盖住他的实验材料,雷温看到瑟琳娜平静地提出魔咒练习的邀请。事实上他已经做好了短时间内不和对方接触的打算,女孩突然的邀约让他迷茫过后只好错愕地点头。
“有想要练习的地点?”雷温轻声问道,他不觉得拥挤的休息室是好的选择,谁知道会磕碰多少人,他自己倒是不太介意。
瑟琳娜抿着嘴巴想了一会儿,抬头对上雷温的目光,男孩发现那汪澄净的紫罗兰比他见过所有的宝石都要通透,他看着娇嫩的嘴唇不断开合着:“天文塔怎样?”
雷温强压下想要亲吻瑟琳娜的冲动,梅林的长筒袜,都是该死的荷尔蒙作祟,或许他该离对方远点,书上怎么说的来着,女性总是先理智后情感,男性则是先情感再理智。偏偏瑟琳娜的类型最不好追求,雷温不想让女孩觉得自己只是抱着想要玩弄她的心思,见鬼,他真的很想触碰对方。
想点别的!雷温在脑海里勾勒出梅克穿着连衣裙的样子,肌肉健硕的身体勉强被轻薄的布料包裹着,这个画面让他脸色发绿,胃部也不适地抽动起来。
“——学长,雷温学长?”他能感觉衣袖被人扯住,瑟琳娜的声音像是隔了水面传过来。
“怎么?”雷温艰难地吐出问话,或许选的画面过分刺激,特别是对他这样极端的颜控来说。
“如果学长不想和我练习魔咒的话,我可以自己来的。不用勉强接受,你还有很多学妹等着不是吗?”瑟琳娜的语气平淡地像是在复述事实一样,雷温觉得全身血液都被冻住了,放在过去交往过的女孩身上他可能觉得那是嫉妒,但他知道自己已经错估过瑟琳娜一次了,他不想把刚萌芽的希望又重新扼死,或许用疏离的态度对待女孩才是正确的。
“没人能让安纳布尔做出勉强的事情。”雷温微笑着推开塔楼的木门让瑟琳娜先通过,与晚上适合约会的浪漫氛围不同,白天的天文塔看上去特别寂寥。
雷温事先已经对整个房间用过旋风扫净,但瑟琳娜没有坐下的意思,他只好脱下自己的长袍摊在冰凉的地板上,招呼女孩过来。瑟琳娜看上去依然很犹豫,衣服的面积不大,坐两个人可能会有无法避免的肢体接触,雷温叹气,他挑了靠近窗户的墙面环胸靠着。
“坐下。”话里带了命令的意思,瑟琳娜磨磨蹭蹭地移动到长袍边,雷温看着她把厚重的书本先放在上面才整理好裙子坐下,她的眼神躲闪着不去看自己的脸。
“你需要练习什么魔咒?”在气氛变得难以忍受前雷温打开了话题,他觉得有点呼吸困难,或许单独相处是个不好的主意。
“你可以来这边坐下。”瑟琳娜拍着旁边的位置开口,雷温注意到那里留了很大的面积,女孩只是缩在角落里,这只让他觉得瑟琳娜连和自己相处都很勉强,或许这想法有点偏激,但他没法控制恶意蔓延。
“我不想碰到你。”
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愿意靠近我。
瑟琳娜的尴尬让雷温有种报复的快感,这话听上去像是自己在嫌弃对方,但雷温知道自己受到的打击更大。
“如果你讨厌碰我,上次为什么要——”
“你不喜欢被触碰不是吗?”雷温歪头仔细打量瑟琳娜的脸蛋,他的表情晦涩不明,说他变态也好,他想试试看触碰女孩的底线,如果连最基本的接触都不能做到,或许和克劳迪娅说的那样,早点放弃才是明智的决定。
“你知道?”瑟琳娜惊讶的语气像是尖刀划过他的心口。
“但是我喜欢触碰别人,朋友或是恋人都一样。”雷温慢慢靠近瑟琳娜,就像是逼近陷阱里的幼兽,他把自己斯莱特林的那面发挥得淋漓尽致,“我需要感受的温暖你没法给我,我没觉得和你交好有什么意义。不,我从一开始就没答应成为你的朋友,只是普通的学长学妹关系。”
看上去像是被冒犯了呢,雷温冷笑,那种得意在看到瑟琳娜愤怒的视线变成铺天盖地的悲伤。按下错误的钮,他意识到的,但他没法说服自己在乎。这不符合他努力塑造的绅士形象,或许是女孩一贯的冷静让他烦躁不安,他想要看到对方更多的表情,雷温没有计划去拥抱漂亮的瓷娃娃。
差不多该停止了。
“练习吧。”雷温从口袋里摸出手套戴上,注意到瑟琳娜的目光开口解释道,“你既然有洁癖,我不想让你不舒服。”
瑟琳娜点点头。
连阳光也变得寒冷起来,雷温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注视着瑟琳娜练习漂浮咒,实际上女巫已经做得很棒了,她的实验对象已经从轻巧的墨水瓶换到了笨重的桌子。
“Wingardium Leviosa 。”瑟琳娜优雅地吐出一串拉丁文,她挥舞魔杖的动作就像是舞蹈般灵动,面前的桌子摇摇晃晃着升到半空中停滞了一会儿,突然垂直落下来。
“Protegos!”雷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的,他只清楚那刻连心跳都停止了,下一秒钟他已经搂住瑟琳娜,桌子用力撞向笼罩两人上方的透明护罩,碎裂的木材飞溅开来。怀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灼烧着他的掌心,雷温瞬间从女孩身边离开,他回过身没去看瑟琳娜漂亮的紫罗兰眼睛。
太愚蠢了,明明根本不需要冲过去的,盔甲护身可以保护住瑟琳娜。该死的,她一定更僵硬了。
雷温盯着碎裂的桌子好像那是什么让他着迷的东西一样,瑟琳娜还在自己身后,女孩轻浅的呼吸在寂静的塔楼里听得很清楚。
她的热量似乎还残留在手上。
雷温挥动魔杖把桌子恢复原样。他深呼吸着平复复杂的情绪,没有问题的,只是本能反应而已。下次不会再碰瑟琳娜了。今天的表现太糟糕了,他现在只想快点逃离开女孩的身边。
“我觉得你做的很棒,差不多该结束了。”雷温转头给了瑟琳娜一个僵硬的笑容,无心揉乱本就松垮的头发后,他索性把发带解了下来,无所谓地耸肩,“我们呆在一块老出现意外,以后少见面吧。刚才的事情很抱歉,我大概有点被吓到,都快忘了盔甲护身不需要这样。”
是的,这样就好了。他们就像是磁铁的两极,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
雷温绕过瑟琳娜离开了天文塔。
无法触碰的——
·共5621字,这次标题是不是很文艺,谢谢我聪明的院长!!
早上的金色阳光透过厚厚的金丝绒窗帘的缝隙撒进赫奇帕奇学院的寝室里,此时正值早晨七点。
她用蓬松温暖的拼色被将自己整个儿地包裹起来,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全然无视从被窝外的另一个世界里传来的闹钟的声音。
“奥蒂,我知道你醒了!”王花花一边拍着被子一边说道“再不起来上课会迟到的啦——!”
被子里传来含糊不清的一声“两分钟,就两分钟!”说着她又翻了个身“昨天半夜窗台下面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野猫发情,嚎叫了一夜,你也都听到了……吵得我都不能睡觉,所以就让我再赖两分钟啦!好不好嘛,花花你最好了——”
就在她赖床的这个时候,他恰好洗漱干净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
七点三十分,奥蒂蕾特站在寝室里的穿衣镜前满意地冲身后的王花花比划了一个象征胜利的V字,然后蹦蹦跳跳地跟在室友们身边走出寝室门。
塔琳仰起头看着她,然后不解地问道“学姐你明明就可以在十分钟之内完成从刷牙洗脸到换衣服最后再整理发型的步骤,为什么要赖床二十分钟呀?早点儿起床不是时间更充裕吗?”
“她从小就这样,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起床。”王花花无奈地瞟了她几眼“可能这就是起床困难户吧……她以前还会大喊类似‘哎呀,我被被窝怪兽抓住啦,我出不来啦’这样的话,然后接着蒙头大睡。”
奥蒂蕾特摸了几下脖子,然后尴尬地笑了几声。
一旁的斯洛斯则以一副完全是过来人的模样说道“我懂我懂哈哈哈哈!”
当她们来到大礼堂的时候,他刚好在教授席上坐定,目光交汇的瞬间两个人相视一笑,她冲他挥了挥手。
“早上好哇昨晚睡得好吗你饿不饿我好饿我之后有空再去找你今天加油啦……”后面突然传过来这么幽幽的一声,不管是谁都会被吓一大跳的“噢哟,恋爱中的少女早上好哇!心理活动蛮丰富的嘛!”
这熟悉的声音,头都不用回,她就能知道是谁“坎蒂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背着你姐姐一直在欧恩那里留到宵禁前一秒才回来!”
坎蒂丝与她对视了几秒之后,最终还是缴械投降,拉起自己的心灵只有简•怀特朝着赫奇帕奇长桌那边走去。
八点整, 五年级的学生们开始上午第一堂的魔药课,兰斯正好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继续出昨天那套还未出完的试题。
“知道吗,昨天魔药课上有某个人不慎炸坩埚把自己炸进了医疗翼!”奥斯维德凑到她身边悄悄地说道。
奥蒂蕾特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埋头熬面前这锅材料极其恶心的魔药“你可以更明确一点直接说出他是欧恩的,坎蒂丝昨天照顾他到很晚,我不想知道都难。”
“啧,跟你说话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奥斯维德咂了砸嘴,然后又继续说道“那你知道他当时在做什么魔药吗?”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好好做你的魔药——不要指望桑莱斯会听你的八卦,而且你就不怕被安纳暴打一顿,最后发展成去打扫魔药教授办公室的结局?”
“不知为何,我竟觉得你说的十分有道理。”
“所以说啊,我看你还是好好专心做魔药吧,不然等下你也进医疗翼咯?”她眨了眨眼,然后又咧嘴笑了笑“如果下次有新鲜一点的八卦,我还是很乐意听的!”
十点半,第二堂课已经开始很久。她被哭闹的曼德拉草根吵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而他也正为总有人在魔法史课上酣睡而感到头疼。
奥蒂蕾特对着同样捂住耳朵的王花花皱着眉头说道“噢天哪,我真的是无法想象,居然会有巫师愿意给这磨人的小妖精穿袜子戴围巾的!”
一旁的安纳托利亚连连点头,显然他也被这玩意儿闹得不行。
星期五的正午十二点总是比平时更热闹一些的,这当然与明天不用上课是有关的——即便下午还要上课,但这似乎丝毫不能影响学生们对于双休即将来临的兴奋。
她和他都在慢条斯理地享用午饭,为下午的课程储存体力。
下午三点,她结束了本周最后一堂课。当她抱着厚重的古代魔文书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一股革命胜利的喜悦感油然而生,整个人都高兴极了。而他也正站在讲台上一边宣布“这堂课到此结束”一边收拾手边的书本。
回寝室的路上遇到了托雷斯,他十分热情地向她问道“奥蒂,我的好朋友,要不要一起打麻将?”
她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说道“算了吧……我昨天没睡好,现在就想回去蒙头大睡!我们改天打!”
巧的是后来奥蒂蕾特又遇到了坎蒂丝,团子头的小姑娘拿着一张羊皮纸,边走边看,面色凝重。出于关心,她走过去将对方手里那张羊皮纸给抢了过来“你这样走路万一摔倒了怎么办?这是楼梯上诶,你想和欧恩一样去医疗翼睡一晚上吗?”说着,她又迅速地扫了两眼那张令自己发小如此发愁的羊皮纸“这不是……你要做增龄剂吗?”
“哎呀,就是因为欧恩才会要做这个啦——”坎蒂丝神色慌张地一把夺过那张清单“我还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好呢,但是我必须得做好,所以决定压力有点大……”
她学着和王花花一起看过的中国电视剧里的女人的腔调,用手指点了点坎蒂丝的额头“姑奶奶您可小心着点儿吧,你出了事情你姐姐多萝西是会掐死我的好不啦!”
“好好好,是是是,是我错了啦!我正要去见我姐姐呢,我先走啦——”说完,小姑娘便飞快地往楼梯下面跑,好几次险些摔倒,看得奥蒂蕾特心惊胆战。
三点半的时候,虽然在路上耽误了点时间,但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里。这个时候寝室里还没有别人,经过简单的洗漱后她便一头扎进被窝里,什么也不想就闭上眼睛开始补觉。而此时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里,学生们正因为院长的到来而感到高兴。
等到王花花终于回到寝室里把她喊醒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她揉着尚且惺忪的睡眼,盘着腿像是打坐一般坐在床上醒瞌睡,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极了。
“刚才有你爸爸给你寄过来的东西,看你睡太香了不忍心打扰你,就给你放桌上了,等你清醒了自己去看哈!”王花花这话一出,奥蒂蕾特瞬间来了精神,立马就从床上跑到书桌边用剪刀划开缠在盒子外面的胶带和包装纸。
“哎呀,老欧尼斯特寄来了一堆吃的,也有有你最爱的曲奇饼干!”奥蒂蕾特拿起一个从没见过的包装盒瞧了瞧,然后又发现了一封信“啊,他还给兰斯捎了一盒糖……晚点给兰斯带过去吧!”
“你爸听到你这么叫他一定伤心极了!”王花花掐着声音怪里怪气地说道。
她被这种声音逗得笑趴在桌上,然后擦着眼泪说道“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的!”
这个时间,兰斯正好也批改好了刚刚交上来的作业。
晚饭时候的气氛明显要比中午更为热烈,各种稀奇古怪的捣乱点子横飞,学生们像是丝毫不惧怕这些鬼主意被教授们听到一般,聚在一起唧唧喳喳地讨论着如何实施自己的计划。
七点钟,奥蒂蕾特在敲过门后十分自觉地自己打开了魔法史教授的办公室大门。
“教授晚上好,我代表我个人前来慰问一下教授!”她像是献宝一般,将那盒糖推到兰斯面前“喏,我爸爸寄来的,说是给你的糖。”
兰斯笑着看了看她“这么大一盒,你不说我会以为你爸爸给我寄了什么炸药包之类的东西的哈哈哈!”说着又打开糖盒瞧了瞧“晶莹剔透的……小熊软糖?蜂蜜公爵糖果店都没见过这么剔透的糖诶,你老家那边的特产吗?”
“应该不是?老欧尼斯特有天出去和客户谈生意,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包这个糖,从此就爱上了,我也不知道是哪国人发明的这玩意儿。”她摊开手无奈地说道“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什么味道,它有股酒精的味道,应该是酒心糖一类的吧,老欧尼斯特不让我碰这些。”
“一口一个老欧尼斯特地叫,结果你还是一个很听话的孝顺女儿嘛!不要慌,你爸爸这么爱,估计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我来给你做个试吃报告!”他笑着扔了往嘴里扔了一颗糖,咀嚼了几下,脸上浮现出了十分奇妙的表情。
奥蒂蕾特几乎已经开始期待兰斯能吐着舌头委屈地告诉她这玩意儿很难吃了,于是她连忙问道“怎么样,很难吃吗?”
“没有,甜甜的挺好吃的!”他玩味似的看着她略显失望的表情,竟觉得心情大好,于是又往嘴里扔了几颗糖“等你长大了就能吃了,别难过哈哈哈哈!”
她故作生气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发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是不是吃上头了?脸红得也太厉害了吧?”
“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呢!好歹也是成年人了,我怎么会吃酒心糖吃醉的!”
笑得这么傻,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醉汉好吗……?!她还没有来得及把这句话说出口,兰斯的情况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他笑着笑着竟然就开始哭了,是的,虽然认识这么多年了,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人哭的样子——奥蒂蕾特竟觉得这十分新鲜,新鲜到她一时之间不是那么想阻止了,好吧,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就像在王花花的故乡的那句老话说的一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男朋友要哭,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拦不住的。
“奥蒂你告诉我,我看起来真的很像基佬吗……呜……为什么总有人说我像个基佬?”
万万没有想到这人开始哭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她抱着兰斯,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你直,你直,你宇宙第一直男!下次谁再这么说,我代表我个人打他好不好?”
“我不喜欢穿裙子,真的不喜欢……!!”
“好好好,不穿,我们不穿!谁都别想看我男朋友穿裙子!”她觉得又心疼又好笑,这人平时肯定都要被憋死了,现在这样哭闹一下也挺好的。
然后兰斯又继续哭哭啼啼地问道“我会不会在学生面前显得很逗比很没有威严?”
她愣了愣,然后才回答“没有没有,你只是亲切,你并不逗!塔琳还一直觉得你温柔里透着严肃呢!”
“我真的很怕自己做不好……”
“讲真,你是我见过的上课最好玩的魔法史教授,你已经做得很好啦!”她揉了揉对方的头。
“还有哦,我和你说,我真的很讨厌¥……%*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他今天居然说我……”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地想要去分辨兰斯到底说了些什么,但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和正在大哭的男朋友比起来,八卦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我们不跟这种人计较,不要气啦——”
又过了一会儿,兰斯才终于停止了哭闹,一边抽着鼻子一边问自己刚才有没有很烦。
她没敢说自己觉得其实偶尔这样也挺好的,只好连连摇头说没有。然后对方又像是个得到了糖的小孩子一般乐呵呵地冲她笑了笑,抓过她的手说道“那作为补偿,我们去看星星吧——”
等奥蒂蕾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霍格沃茨的某处草地上,身旁的兰斯还一个劲儿地拽着她的巫师袍袖子示意她看天上“今天的星星是不是特别的亮——”
因为前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的原因,近两天的天空都格外晴朗。看不见什么云,星星自然就显得特别闪亮,像是撒在深蓝色金丝绒上的宝石一般,好看极了。
“今天我要把这片星空给你承包下来!”
因为会半夜跑出来看星星的除了他们应该也不会再有别人了,所以他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奥蒂蕾特突然伸出手指,给星星和星星之间连起线来,她看着兰斯问道“你觉得这几颗星星连起来像什么?”
“星球鳞片闪闪的躯体形成蜿蜒的宇宙之蛇。”
她知道这是一个麻瓜诗人在梦里吟出的诗句,但她没想到兰斯会这样回答,于是她又看了看他,然后说“你确定这是蛇吗?那也太大啦,我觉得像龙诶——”
“我可以确定的事情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与刚才截然不同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听得奥蒂蕾特心跳都漏了好几拍。
未免也太狡猾了,她想道,但她得承认的是,她很吃这套。
“嗯,我也很喜欢你!”她站起来拍了拍黑袍子上沾着的草,然后又把兰斯从地上给拉了起来“好了,该回去了,夜风还是挺凉的,着凉了就不好了。”
晚上十点,她总算是把兰斯给带回了办公室里。他像个孩子一样,直接在沙发上团成一团就睡着了。
奥蒂蕾特想回寝室里拿床毯子回来,又实在是对一个处于大孩子状态的兰斯放不下心来。几经思索,她最终拿起办公桌上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了很长一段话,然后又叫来了她所饲养的红角鸮,让它给王花花带个信——她确信在周五的晚上,王花花才不会这么早就乖乖入睡。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奥蒂蕾特蹑手蹑脚地跑去开门,生怕吵醒沙发上熟睡的人。
“你要的毯子,还有你爸写的信。”王花花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真的要在这边过夜?”
她接过毯子后小声说道“我总不能放着他不管啊……没事儿,就一晚上,明天又没有课!”
“好吧,那我帮你混过今天晚上的检查吧……”
“爱你!好了你快回去吧,不然等下连你也被抓住了可就不好玩了!”
“嗯,晚安!”
“晚安,明天见!”
给兰斯盖上毯子后,她又再次打开那封之前没来得及看完的信,却发现信上赫然写道——
“这个软糖在伏特加酒里泡了两天两夜,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酒精浓度超过40%。吃上三五颗,就算不会不省人事,也一定什么都会说的!”
奥蒂蕾特突然想起来爸爸平时可以吃小半碗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这样她才会误以为这个只是普通的酒心糖而已“老欧尼斯特这个臭酒鬼……”
她又走到办公桌旁边拿起羽毛笔在一张羊皮纸上写了些什么,又划掉它们重新写上另一些东西,随后又叫来红角鸮让它把信送回家。
兰斯睡得正熟,她索性将沙发旁边的椅子挪得更近了些。她很少看到睡着时候的兰斯——这个人几乎不会再备课或者批改作业的时候睡着,更别提是像这个样子的深度睡眠了。
不论是团成一团的姿势,还是因为熟睡而显得红扑扑的脸颊,都让她觉得可爱极了。这一晚上虽然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她也看到了自己从未看过的兰斯喝醉后的样子,这让她感到十分满足。
第二天早上是她先醒过来的——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转眼时钟上最短的那根针也已经指向了七。
奥蒂蕾特站起来又将椅子搬回了原位,正想着是不是应该先离开比较好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是兰斯醒了。
“早上好……呃,我昨天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吃酒心糖吃到醉了,就这样。”她冲他笑了笑“早上好,有没有觉得头痛之类的?喝点水吧?”
兰斯接过水杯后便陷入了沉思,看得出来他十分努力地想要回想起些什么,然而却什么也没能想起来“没有,意外的感觉十分清爽……!所以你昨天是留下来照顾我了,一晚上没有回去睡觉?”
“毕竟我不能放心让一个小孩子自己度过漫漫长夜嘛,我会睡不踏实的!”
“那我昨天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呃,我是说……例如发酒疯之类的?”
奥蒂蕾特故作神秘地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又开口道“麻烦倒是没有,你只是大晚上拉着我出去看星星而已。”
她可以隐藏了部分事情的真相,以免眼前这个人无法承受住这个沉重的事实。
“啊对了,那个糖我给扔了!老酒鬼欧尼斯特用伏特加泡了两天两夜,简直是居心叵测!”
一想到那盒糖, 奥蒂蕾特的脑海里就能浮现出某个男人一脸得意地坏笑的模样。
——十分感谢您的好意,这些糖显然是很有用的,但是如果还有下次,我希望您能改成用吐真剂来泡这些小熊。
她在信的最后这样写道。
——风啸雨骤,寒鸮夜啼,魑魅魍魉,昏见晨趋。可怜荒冢埋枯骨,三更未晓待月明。
BGM:片霧烈火 のこされた罪悪 http://www.xiami.com/song/1769363643
大家期待已久的夏季合宿终于开始,不仅可以在设施完备的专业课室进行作曲科和偶像科的特别授课和基础练习,剩下的时间还可以全部用于自由活动。来参加合宿的同学在风景优美的海边玩得十分尽兴。
而合宿的重要一环,是入住学校为大家准备的酒店。
这里条件相当优越,如果是家庭出行,大概不会选择这么昂贵的地方,而学校竟然把一整栋楼都包下来,绀月再一次为学园的财大气粗感到惊叹。
“……比起10G一晚的一般旅馆强多了!不算王宫,也算是地区执政官别墅的水准吧!怎么样,下次也考虑住这样的旅店如何!”
“民宿也有民宿的风情嘛。”
“哼哼……懂了,贫穷的贤者哟,在没当上世界闻名的吟游诗人之前,还是不得不忍受拮据的生活呀。”
弟弟说了几句讨人嫌的话之后,又奔向了放满精美食物的自助餐台。看来等这小子吃完还要相当长一段时间,于是已经结束用餐的绀月站起来,收拾好餐盘,自己在布满热带植物,按各种风格做了特殊装饰的酒店里慢慢闲逛,沿着楼梯向寝室走去。
回到房间,姬宫羽纱希和同班的小野雏已经在等着了。小雏因为室友请假,被分到和她们一间的三人房,三人已经一起住了两天。
除了室友以外,B班的舟山泷同学也在,三人围坐在一起,地上堆着零食和冷饮。
“准备就绪。”
姬宫推开墙壁上的门,那是与这里相邻,放了一张床的单间。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落地穿衣镜前面有微弱的光线闪烁。
“我们真的要玩吗……”
小野抱着枕头,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
这个房间十分宽敞,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海景,脚下繁华的海港和远处闪烁着霓虹的摩天轮在夜晚显得非常漂亮,但现在,所有的窗子都被遮得严严实实。
房间里贴的墙纸、墙上的壁龛和摆放的家具都是和风的,就连床也是模仿榻榻米,放在下沉地板上的矮床。只说了“最好是和式”就做到这种程度,看来酒店的服务人员也颇费了一番功夫。
“在海边的高级酒店里玩这个有点奇怪,蜡烛也换成夜灯了,虽然不像荒山野岭的破旧旅馆,不过多少也算有点气氛吧。”
绀月笑着坐了下来,拉开一罐冰茶喝了一口。
“那么按顺序开始吧。”
【记在笔记本上的字迹】
一般意义上的百物语,是在黑暗的房间里点燃一百枝蜡烛,旁边放一面镜子。大家在隔着拉门的房间轮流讲关于鬼怪的故事,接着过去吹熄一枝蜡烛,等讲到一百个,熄灭最后一枝蜡烛的时候,朝蜡烛旁边的镜子里看一下。
当然还有参与人员都要穿青色衣服啦,和服要反穿啦,把蜡烛换成油灯啦,等等不同的禁忌。不过,用讲故事的仪式让“某种东西”出现,这种目的是一致的吧。
也有讲到第九十九个就必须停止,这样的说法。
但被记载下来的百物语合集,结尾肯定不是这么做的。
那样不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不是吗?
好不容易讲了那么久,当然想看到最后啦。
对了,我们刚好四个人,在这个国家四不是代表死亡,是连接冥府的数字吗……楼层没有这一层,医院也没有这个号码的房间。虽然只是读音一致这种牵强的关系,大家还是这么相信并执行了。
相信也是具有力量的,积累到一定程度的相信,真的会引起某种后果。
我们这边会发生什么呢……真让人期待。
哇,我是开玩笑的,不要还没开始就被吓倒啊。
【姬宫羽纱希讲的故事】
第一个是我吗?
嗯……虽说确实有所准备,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好呢……
就先讲一个从祖母那里听来的故事吧。
大家应该都知道,三味线的音箱是什么做成的。
据说前身是中国的三弦,和三弦一样,音箱是方形的,有长长的琴杆,看起来很相像吧。
三弦的音箱是用蟒蛇皮蒙的,而三味线则是用猫皮,最好是母猫腹部的皮肤,差一点的也会用狗背上的皮肤呢。
听起来很残忍,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会那么做了,技术发达的今天,人造革或者仿制毛皮,都很容易做出来。
说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蛇皮就无所谓,用猫和狗的皮就让人无法接受呢?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觉得蛇是冷血残忍的动物,毛茸茸就很可爱吧。
比如兔子就超可爱的!
啊,扯远了。
传说很久以前,老家遇到一个特别寒冷的冬天,据祖母说是“半空中的鸟儿都冻僵了掉下来”的程度。
有个叫太田的帮佣,在炉灶后面发现了一窝野猫。
老猫已经死掉,小猫也都冻僵了,只有一只还发出微弱的叫声。
太田觉得怪可怜的,就把小猫抱回来,喂点肉汤,放在毯子里暖和着。
结果,小猫竟然活下来了。
真有趣,我就先养一阵吧,也许等它变强壮了,就自己跑了呢,太田想。
小猫一天天长大,性格十分活泼顽皮,但一直呆在太田身边没有离开,大概是对他产生了依恋吧。
太田侍奉一位贵族大名,这位大名痴迷于净琉璃表演。一次他邀请巡回剧团到家中演出,看了表演之后简直入迷了,让剧团全体住在自己的宅院里,还给了他们一大堆赏赐。
大名尤其喜欢三味线的演奏,有次酒宴上,他带着醉意要自己做一把琴来学。
哎呀,太田不是养着猫吗,这猫的皮毛挺好看的,不如就拿它来做三味线吧。
这怎么行!
话还没出口,其他佣人就捂住了太田的嘴。
这个大名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挥金如土,不高兴的时候说不定就拔出刀来杀人啦。你要为一只猫丢掉性命吗。
大名摸着猫儿,猫好像感应到了将要降临的灾难,蹭地跳起来,还用爪子抓了大名一下。
大名果然发火了,真的拔出刀来,就要去砍那只猫。
住手啊大人,伤到皮毛就没法用了。
用这个理由,才好不容易把他劝住。
一定要这只猫,别的猫不行!明天我要当场看它被宰掉。
太田想把猫偷偷地放掉,找一只别的野猫,又怕被看出来性命堪忧,最后只好给猫喂了麻药,看着它沉沉睡去。
猫儿哟,别怪我,他双手合十地拜了好几次,把它送到大名手下的武士那里。
但是切开猫腹的时候大家都吓了一跳,原来猫肚子里还怀着小猫呢。
真是造孽啊,太田捂着脸,不敢看那血淋淋的场面。
后来三味线真的做成了,可是……
半夜三更的时候,放琴的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谁也不敢碰那把琴,大名再三逼迫,剧团的师傅才勉强用它演奏起来。
可是刚刚弹了一段就把琴扔了,因为那声音变成非常凄惨的,猫儿嚎哭的声音了。
胆小鬼!不就是猫妖作祟吗!不怕它就不会作怪了!
大名亲自学着那样子弹拨起三味线,竟然,还真弹出了不成调的音乐。大家都说着捧场的场面话,心里还是怕得要命。
果然,当天夜里,大名死在自己房间里,死因是,腹部的皮肤全被割下来了,内脏流得到处都是。
太田吓慌了,收拾行李连夜逃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老是想起这件事,耳边还传来呜呜咽咽的嚎哭声。从此再也不敢听三味线,看见猫也躲着走。
终于有一天,他睡觉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有四只脚的动物从草席上爬过来。
他吓得翻身想逃出房间,结果,身子被一双女人的手拦住了。
他感到,尖锐的、凉飕飕的什么东西按在肚子上……
一低头,那双手长着猫儿一样,弯弯的指甲……
……
嗯,后来,后来怎么样了呢?
不知道……祖母没有说。
只是据说,那把三味线现在还在某个地方。
要是女性来弹就什么也不会发生,男性来弹的话,就会……
这就是我的故事。
哦,要到隔壁熄灭一盏灯?好的。
会不会在镜子里看到猫儿或者三味线呢……哈哈。
【舟山泷讲的故事】
那、那个……
我……
嗯,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虽然很怕,但能和大家一起我很开心,所以也做好了觉悟。
……我努力试着讲讲看好了。
这个故事是我听一位毕业很久的学长讲的,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很恐怖。
早乙女以前的校区角落有一栋U型的三层教学楼。
虽然已经很旧了,但是一直没有被拆掉。传说那里原来是一所医院,第三层是重症监护病房。
有个因车祸昏迷不醒的女孩一直住在那里。
那孩子长得很漂亮,黑色长发、皮肤很白,五官小巧,看上去是聪明让人怜爱的那种。
据说她很喜欢音乐,每次父母来探望她的时候都会带花,还会播放钢琴曲的CD。
医生护士们都为她感到遗憾,那对中年夫妇看上去也非常伤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女孩脱离了危险,但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她的父母一开始还悉心照顾,后来,来探望的次数渐渐变少了。
护士还听到,有时他们站在病房外面窃窃私语。
原来这对夫妇又有了孩子,家里的情况负担医疗费已经很困难了。
唉,虽然女儿很可怜,可是看来没有恢复的希望了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这还像当爸爸的人说的话吗?!
可是……到底该怎么办啊!
就像这样的对话发生了好几次,后来甚至演变成争吵。
终于,那对夫妇好久都没有出现,在主治医师开始担心治疗费用的时候……
夜里,医院发生了火灾。
火灾是从顶楼开始的,虽然大部分病人都得救了,可是有几个房间的房门被烧得变形,无法打开。等消防员想办法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场面非常凄惨。
其中就包括那个女孩的房间。
后来,那座医院拆除了,盖了那栋教学楼。
学长的宿舍就挨着那栋楼,有几次,十一点左右,三楼的琴房传来隐隐约约的琴声。
有时候是贝多芬的升c小调奏鸣曲,有时候是肖邦的E大调练习曲。
学长和三个室友都不知道这栋楼过去有那样的传言,只觉得这么晚还有人练琴,真是努力,但后来次数一多,便觉得有点厌烦。
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每次那个练琴的人都不开灯,试着用手电照那个房间,琴声会稍停顿一会儿,接着继续响起来。
问了楼上和楼下其他宿舍的同学,他们竟然都说没有听到。
学长她们终于决定自己去看看,记得当时是夏天,从午后就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天气阴沉,一直到晚上也没有放晴。
月亮和星星都隐没在厚厚的云层后面,校园里一片漆黑。
四人拿着手电筒和伞,从到处是水的泥泞道路上走进了那栋楼。
真的是一盏灯都没开啊,稍微有点怕人。
咦,怎么了,怎么会……按了好几次开关,楼道里的灯还是无法开启。
难道因为雷雨断电了吗?
要不要回去啊?
怕什么,既然来了就上去看看!
她们故意大声说笑,一步步登上台阶,终于来到刚才飘出琴声的房间。
但是,现在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房间里也漆黑一片。
周围的气氛非常压抑,就连雨声都听不见,只能听到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学长吞了口口水,大着胆子举起手电,通过门上小小的玻璃窗朝屋里望去。
房间中央摆放着三角钢琴。
琴椅上……没有人。
但是,琴盖掀开着。
手电筒的光圈在白色的琴键上游移。
平时是白色的琴键变成暗黄色。
上面有……
斑斑点点的污迹。
昏暗的光线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
看上去好像干涸的血迹一样。
大家都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站在那儿。
接着,滴答,滴答,滴答。
有某种液体从钢琴上面落下来。
粘稠的,深红色的……
学长感到浑身发冷,牙齿打颤,慢慢地把手电筒的光线向上移。
大家小心翼翼地抬头朝上看,全身紧绷做好了掉头就跑的准备。
什么啊,除了日光灯和平坦的天花板,什么也没有。
就在大家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
紧紧关着的琴房门后,传来奋力拍打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非常急迫,仿佛包含着焦躁不安和愤怒,“让我出去”,“让我出去”,“你们快回来”……这样的感觉。
学长转身一看,手里握着的手电一下掉在地上。
那扇小小的玻璃窗上,随着拍击的节奏,出现了一个个血手印。
只在接触玻璃的一瞬间浮现出来,那只手离开的时候就消失了。
砰砰的声音还在响着,她们谁也不敢去开那扇门,就那样一直从楼里跑了出去。
……
到我了吗?
哇啊……不想到那个黑暗的地方去。
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可千万不要把门关上啊。
【铃原绀月讲的故事】
……不知不觉都说起了关于音乐的故事,那我按照这个规律讲一个吧。
其实不怎么吓人,也不太有趣,大家权当消遣好了。
这个故事里面有首手球歌,是这样唱的:
一次, 黄昏的时候许下愿望,把左手留下;
两次,夜已深山岭一片黑暗,把右手留下,
三次, 寺院门前钟声敲响,把胸部留下,
四次, 黎明前雾气满山野,把腹部留下,
五次, 浅滩上盛开彼岸花,把左腿留下,
六次, 鸦群飞过了松树林,把右腿留下,
七次, 熊熊大火烧起来,连头颅也留下……
嗯,听起来真是让人不快,怎么会有人教小孩子唱这种歌呢?
另外能心安理得地一边拍球一边唱这样的手球歌的小孩也有问题吧。
不过,既然是故事,多少会有这样的元素……言归正传。
传说幕末时代,有七个被追杀的武士逃到伊豆半岛一个临海的小村庄里。
村庄建在石灰岩的礁石上,附近浅滩和暗礁很多,不适合行船,捕鱼也有些困难,背面是悬崖和树林,没有什么可以开垦的地方。
村里显然不太富裕,大多数人靠打渔过活,生活只能算勉强过得去。
武士们半夜里乘着一艘小船悄悄靠岸,他们带了不少钱,还有一些金银首饰。到达不久,就派了一个人,避开村人的耳目找到村长。想要在半山腰的山洞里躲藏起来。他给了村长一部分珠宝,还承诺等来搜索的士兵走了以后,还有更多的酬谢。
我觉得这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也许他们真的走投无路了吧。
于是村长应承下来,用篮子和绳索把那些人送上峭壁,还给了他们水、食物和衣物。
日子一天天过去,追捕他们的官兵真的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村庄。
那些人都是罪大恶极的罪犯,告诉我们他们藏身的地方,会得到将军的酬谢。为首的官员这么说。
村长考虑了很久,找来村里几个比较靠得住的人商量。
看着手里的珠宝和官府的告示,讨论的话题竟然渐渐走上了邪路:假如杀了这几个人,不就既可以得到酬谢,又可以占有他们的财宝了?
不过那些武士,看起来都武艺高强,万一从这一小队士兵里面杀出去,日后来寻仇怎么办呢。
就这样好了……
于是,几天以后,村长在给武士们送的食物里掺了迷药,之后让人从悬崖上方,丢了石头和枯树枝堵住洞口,入夜之后,领着官兵往洞口灌油,然后朝那里投下了火把。
火焰熊熊燃烧起来,里面传来咳嗽和喊叫的声音。大家紧张地守了一夜,等着火势熄灭,然后搬开石头,进入洞穴,马上看到了里面躺着的七具尸体。
尸体吸入了很多浓烟,死状都非常痛苦,全部面向着洞穴的出口,仿佛拼尽全力也没能逃出去的样子,而且大多数都被烧得残缺不全了。
除了一具没有头的尸体以外,他们的脸勉强还辨认得出来。于是官员依约给了村人酬谢,带着尸体离开了。
之后,村人们果然在洞穴里发现了剩下的黄金和珠宝。
这些沾了血的钱财,也只支持了他们一段时间而已。
不久,村里就接二连三地发生怪事。
先是某户人家的次子出海打渔的时候,被鲨鱼咬断了左臂,因为失血过多死在海上。
然后是父子二人出门的时候遭遇雷击的枯树突然倒下来,把他们压在下面,一个压碎了胸腔,另外一个腰部以下都被砸烂了。
一开始大家以为是事故,但是后来演变成残杀。
男人被吊在村子中央的大树上,左腿被砍下来。
女人被推到井里,失去了右腿。
村里的小孩渐渐开始传唱一首手球歌,带头的是个女孩,每次歌声响起不久,就有人被杀。
终于,村长的尸体被发现倒在家门口的门槛前面,头颅离开身体,被放在门外。
这个村子长期笼罩在恐怖的气氛里,过了很久很久,很远的地方有位独臂老人,向子孙讲了这段经历。
原来他就是当初躲在山洞里的武士之一,他斩断了自己的手臂,和同伴尸体的各个部分拼在一起组成了七具尸体,借此逃过追捕,为同伴报了仇……
假如故事就这么结束,也就不算是鬼故事了。
据说老人过世之后,伊豆半岛的那个小村,夜深人静的时候,仍然可以看见梳着发簪,一边拍着手球一边唱歌的小女孩。
那孩子的面容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还穿着与年代不符的服装。
听到那歌声之后,不久就会有人发生事故,不管是交通事故、自然灾害还是建筑物倒塌,都会失去身体的一部分而死亡。
就算离开了岛也一样。
嗯……就是这样,我也去隔壁一下好了。
说起来灯火代表的是外界与自己所在的世界之间的障碍,打破了那个障碍,奇怪的东西就会出现啦……
【小野雏讲的故事】
大家说的都和音乐有关系呢……
我不怎么会讲故事……
那么就讲个听过的传说吧。
有人说这是有据可查。
有人说是纯属杜撰。
我觉得……
在不知道的地方,大概真的有我们不了解的事物存在吧……
大家听说过一位叫鲁兰斯•查理斯的匈牙利作曲家吗?
他的家境不太好,没受过良好的音乐教育,天分也不足。
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努力,自学了钢琴,想要在巴黎生活下去。
“不管是作曲还是演奏都好,我不求出人头地,只要能在这座都市占领一席之地,回到家乡就能过上比较好的生活了吧。”他这么想着。
可是,现实是很残酷的,巴黎这里有才华有实力,或者有后台背景的人太多了。要崭露头角很困难……说起来,也确实是由于这个人的演奏实在没有什么特色。
唉,这大概是从过去到现在学习音乐的人都要面临的困惑吧。
嗯,跑题了跑题了。
这位查理斯先生有位一直支持着他的未婚妻,到了这个时候,也渐渐不愿意再呆在他身边了。她觉得未婚夫又固执又愚蠢,实在不可救药,每次见面就要发生口角。终于有一天,他们大吵一架以后,未婚妻摔门而去,再也没有回来。
查理斯先生非常沮丧,他不想出门,就算移动身体也觉得麻烦,就这样过了几天,到了一周的周日。天气非常阴沉,窗外黑色的枯树枝看上去了无生趣,街上的行人匆匆走过,脸上挂着僵硬和冷淡的表情。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查理斯先生坐在钢琴前,写下了那首叫Gloomy Sunday的曲子。
听说这首曲子极其沮丧绝望,几经周折才被发行商接受,配词出版以后,很多听众听过以后,就陷入极其忧郁的情绪之中。
不久,查理斯本人那位未婚妻,和她新结识的恋人,在一座公寓里,莫名其妙地服毒自杀了。据说口袋里还放着张纸条,上面写着Gloomy Sunday几个字。
之后,又出现了“作曲家听了这首曲子饮弹自杀”,“听到乞丐哼唱这首歌的报童从桥上跳下河自杀”,“垂暮之年的老人听了这首曲子之后,跨过阳台上的栏杆。”这类传说。据说这首歌还被当时的电台禁播了。
最后,七十岁的查理斯先生本人,在衰老和孤独中,也选择了坠楼自杀。
嗯……这首歌起初我也非常害怕呢,都不敢去听。
但是后来想想,传说里或许有夸大的成分,而且,真的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人,一定是本身就有什么原因,加上自己的心理暗示,才会在某种情况下,被这支歌的旋律诱导采取行动了吧……
一定是这样没错,因为我听过那首歌,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啊,哈哈。
诶,铃原姐姐你说什么……
其实是诅咒?
就像被蜜蜂蜇一样第一次没事第二次就……
哈哈哈哈,别开玩笑啦……
诶……?
诶诶……?
那要怎么办?
求你告诉我啊!!!!!!
啊……难道已经……不是吧?!
已经是最后一轮了吗??
【记在笔记本上的字迹】
我们看着小野同学抱着枕头,战战兢兢地走进了隔壁的单间。
接着,传来了惊叫声和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镜,镜子里!”
小兔和舟山同学真的有点惊讶,后来还是小兔跑过去把隔壁房间的灯打开。
我看见小雏正站在床上用力挥动着枕头,小小的身体整个旋转起来,拼尽全力、一边发出尖叫,一边挂着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一边拼命扑打着什么东西。
然后,她一跃而起,以身体作为炮弹冲向了已经倒地的敌人。
真不知道这么娇小的女孩子哪儿来得这么大力量。
镜子里真的出现了死人脸孔,鬼怪,或者野兽吗?
我想并非如此。
吃完晚饭的时候我把房卡放在了桌上。
隔壁房间通向走廊还有一扇门,从外面也可以打开走进去。
原先宾馆这个套间中间的门是锁着的,被当做两个房间使用。
大概是通知我们要住进来之后才改成这样。
白星那家伙知道我们今晚要玩这个游戏,一定不会放过机会的。
毕竟在试胆大会上被吓到了嘛。
他偷偷潜入了隔壁房间,时机还真不错,小雏以外的三个人,大概都不会被吓得这么厉害。
哎呀,不肖弟弟好像被小雏的膝盖压住,用两个枕头交叉攻击了。
咦,这不是B班的云舒同学吗?
挂着看到什么珍禽异兽一样的眼神看房间里的场景呢。
哦……和弟弟一个宿舍,听说有有趣的事情就跟来了?
你的好奇心也够旺盛的。
抱歉抱歉,这个国家的学生不是普遍都这样啦。
还请不要告诉老师,我们也不想把无关人员卷进来。
进来喝个桃子冰茶,吃点点心,在门禁之前把这家伙带回去如何?
嗯,下次有这种机会一定会通知你的。
===========================================================
大家都在努力打卡/找搭档/享受青春我却还在摸鱼【【【
嗯夏天到了清凉一下【【【
阿里亚斯x米拉杰 字数:1314
集所有冒险者所热衷的元素于一体的禁林对于丝毫没有探险精神的米拉珍妮来说是极为苦手的。她侧身躲开了前方一只蒲绒绒伸出的粉色细长的舌头。米拉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愚蠢地伸着蛇一样的长舌头觅食物的生物,据说这些玩意儿还会在巫师睡着的时候把舌头伸进他们的鼻孔里吃鼻屎。回想起她的好友家中还饲养了一只蒲绒绒当作宠物,米拉在打了一个寒颤之后决定离这些愚蠢的黄色食腐生物远一点。
不远处菲丝教授正带领着一大群三年级的学生参观幼年的澳洲蛋白眼。虽然说幼龙的危险性没有那么高,澳洲蛋白眼也是龙里攻击性较低的品种,但那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龙。米拉远远看了一眼杯众人围着的那只鳞片颜色相当漂亮的小火龙,毅然决定往反方向走。
“嘿,C-cup!”
不用回头米拉也知道那欠扁的声音来自于阿西米勒.柴佩西。只有她那位神烦的拉文克劳堂兄会用这个愚蠢的称呼叫她。
“下午好,阿西米勒。可以请你停止用那个愚蠢的称谓和我打招呼吗?”米拉不耐烦地甩掉了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继续往前走。
“喂,小米拉。”阿西米勒跟上了她的步伐。“抱歉抱歉,我并不知道我可爱的堂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那个称呼了,也许我以后该叫你D-cup?”
“.........我.亲.爱.的.堂.兄,谢谢你的好心。”米拉珍妮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我亲爱的小米拉,你要原谅一个无聊的单身七年级兄长,除了调侃你他并没有找到其他的消遣方式。听说你——最近和一个男生走的很近?”阿西米勒的话锋一转。米拉知道他一定是听说了些什么,毕竟阿里亚斯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名人——一个特立独行的格兰芬多不良少年。
“哦,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改行做起恋爱咨询师了,阿西米勒。”米拉打算笑着蒙混过去,她现在并不想和任何人谈论关于阿里亚斯的事情——她自己的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一团。
“米拉,上一个星期我在霍格莫德看到你了——看到你们。”阿西米勒的语气突然认真了起来“嘿,我很担心你,米拉。关于阿里亚斯这个人,我听到过关于他的很多传闻——很多不好的传闻。如果是他在纠缠你的话,我可以帮你处理这件事。”
“不,不是这样的,他没有纠缠我。阿里亚斯他是个好人。”米拉原本就已经足够混乱的思绪在阿西米勒的一番好心误读后变得更加的散乱,就像是被猫咪玩散了的毛线球一样把自身困得无法动弹。少女感到非常的慌乱,从未有过的情绪胀满了她的整个胸腔,她无助地伸手抓住了阿西米勒的双壁——就像溺水者抓住了一块浮板。
“米拉,你很安全,不要害怕,没有人能强迫你的。”
“不,没有人强迫我。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先和他搭话的,是我主动和他坐在同一间车厢的,是我在霍格莫德跟着他的。”米拉感到非常的口干舌燥,她听到自己的心脏碰碰地跳动,她觉得她就要找到那个答案了。那个一直困扰着她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奇异的情绪,那种她从未体会过的焦躁并且喜悦的期待,以及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心思重重的夜晚。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着一个答案,而那个答案就在米拉的胸腔中碰碰跳动着,呼之欲出。
“我大概,喜欢上他了。”
(“......小米拉你居然恋爱了,我以为我们家不开窍的小米拉会一如即往地度过霍格沃茨的最后一个学年。开学前我和卡特堂弟打赌你到底会不会在最后一年谈恋爱——看来要输惨了。”
“阿西米勒你果然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