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蓝加入队伍!
依旧是上次推线内容_(:з」∠)_
字数1707
(修文前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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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光芒如同潮水一般席卷了他们全身,然后又渐渐地退去。
奥列格在落地的同时顺势下蹲减缓了冲力,然后开始兴奋地向蓝介绍了军营的状况。蓝是他们在无名之城找到的新队员,是一名半卓尔,不过奥列格不是很在乎这些,他觉得蓝的面具和人都很有意思,所以和队员们好说歹说把他拉进了队伍。
伊瑞丝竖起食指冲着奥列格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奥列格才想起来按照不同世界的时间流逝,这里这会儿应该是半夜,连忙捂住了嘴。阿伦德尔有些忧心要怎么解释过了一晚上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这样的事情,伊利亚斯主动揽下了这件事,表示明天一大早她去和卡利亚解释。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和卡利亚说的,第二天卡利亚来找小队一行人表示要出发了的时候,果然没有对凭空出现又戴着可疑面具的蓝表示出特别的困惑和怀疑。
“要去长官指示的的地方有好几条路可以走,不过大多都很绕,我现在领你们走的是最近的一条路线,缺点是要经过一片沼泽。”走出军营后卡利亚向他们解说道,“这片沼泽荒无人烟且难以通行,所以即使在双方剧烈冲突的今天也没有重兵把守在此,是一个较好的突破口。”
“沼泽的话可以用石头来探路吧!”奥列格说着用他的斗篷装了一堆路边的小石块。
伊利亚斯听到卡利亚的解说后却神情严肃,她小声地同阿伦德尔讨论沼泽的情况:“既然双方都不派兵驻扎在那里,说明沼泽本身的状况非常危险复杂,常人难以通过,恐怕要多加小心了。”
路上奥列格在斗篷里装满了沉甸甸的石块,走路变得有些摇摇晃晃起来。伊瑞丝在一旁有点好笑地看着他扛着几乎和本人体积相同的石块,询问是否需要帮忙。蓝也隔着面具关切地看过来。
“不用啦,我可以的!”奥列格吃力地说道。
“说起来,队长成年的话可以长到多高呢?”伊瑞丝好奇地询问。
奥列格眨眨眼睛:“……我已经成年啦。”
伊瑞丝露出了一脸“啥?你说啥?”的表情,虽然她知道侏儒种族本来就很矮,不过队长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孩子啊?怎么看都是?
阿伦德尔比较在意另一个方面:“……我记得侏儒的成年是40岁?”
“嗯嗯!我来到无名之城之前刚过完40岁生日!正好成年哦!”
这次大家——除了叙泽特——都一脸“你说啥?”的表情了。没想到队长居然比队伍里大部分人年龄都要大……虽然外表是小孩子,内心却是十七岁的名侦……不对串戏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逐渐靠近了那片黑黝黝的沼泽,脚下的泥土变得软而黏稠,不过还没有到会陷下去的程度,周围有不明来历的鬼火飘在空气里,使大白天硬生生被渲染出几分诡异的气氛。
卡利亚提醒他们要小心,这里周围会有不死生物出没,不过伊利亚斯问他是否曾经来过这里的时候他否认了这一点。
“听说的吗……”伊利亚斯低喃道。
就在奥列格投石问路,大家小心翼翼地前行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震耳欲聋的声响。
“呱——”
全队人动作一致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条细长的舌头闪电般地袭来,卷走了阿伦德尔的曼陀林。当看清抢走乐器的是两只几乎和奥列格一样高的青蛙的时候,大家再次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这什么鬼”的表情。
顺便一提奥列格的身高是一米。
阿伦德尔悲伤地自问自答道:“……能帮我再买一个吗?好吧,我是开玩笑的。”
奥列格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噢,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再做一个!正好之后如果有集市的话我打算去买些零件制作一个乐器!”
阿伦德尔悲伤地看了他一眼:“……我还是乖乖去杀青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让队长来做的话会做出很奇怪的东西来,阿伦这样想道。
“然后我们可以就地吃一顿晚饭。”伊瑞丝认真地提议道。
阿伦德尔摩拳擦掌了一番,正色:“队长,申请半小时杀死青蛙!”
然后叙泽特干脆利落地举刀解决掉了那只青蛙。
“厉害————!”奥列格兴奋地冲她喊道。另一只青蛙似乎意识到叙泽特不好惹,因此向着其他人冲了过来,大家纷纷后退防御,站在队伍中央的奥列格借身低优势,在青蛙扑过来的时候向侧后方闪去,不小心被陷在泥土里的树枝绊了一下,整个人倒在了土里,不过也成功闪过了那只青蛙。
然而他伸手摸了摸脖子,发现弦月不见了。
奥列格气得半天才爬起来,瞪着那只青蛙,给大家加了提振士气buff,这次是蓝干脆利落地干掉了青蛙。
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打算休息一下的时候,一只“啊啊”叫着的乌鸦飞了过来,它先是在青蛙的尸体上停了一会,然后叼起奥列格还没来得及捡回来的弦月转头就飞。
“啊喂——我的弦月——!?!?”奥列格愤怒又哭笑不得地看着那只乌鸦在空中划出一条漆黑的线,向着远处飞去。
绍兴十二年,临安府
新开门前,人来熙熙,人往攘攘,商贾农民,书生工匠,和尚道士,侠客流民,往来行走,络绎不绝,三教九流,不一而足。一眼望去,人如江水奔涌汇成一股,新开门恰是这河道上的狭窄湍急之处,只有流入了这临安府内,方才逐显平缓,静聚其中。
而人流之中,就混了这浮沫一撇,溅水一滴——只见那新开门外摇摇晃晃走来一人,年过半百,尖嘴猴腮,唇上两撇儿八字胡,颌下一撮山羊须,墨色帽子歪歪戴,靛蓝衣衫斜斜穿。眉尖上翘,眉梢下撇,本该一副哭丧相,可嘴角又长挂笑意,虽说难有恶感,却也难生好意。这人和着拥挤人群慢慢前行,耷拉着眼皮显出一副困顿模样,然而眸中却暗含精光,滴溜溜转着打量身边行人。
原来这老儿实属闻尘楼门下,姓谷名践之,肩负传消递息之责,此次特来临安,乃是得了上头消息,命其在此处待命,说是若有安排,自有门内之人前来联系。虽说这上头的命令语焉不详,可谷践之也不是第一次接到此般安排,干脆懒得多问,收到消息的当日便收拾细软,舟车脚马,终是在七月末尾赶到了临安。
从新开门进到临安府内,不多一会儿,谷践之便随着人群行至府内热闹之处,只见沿街两旁,布满各色摊贩,卖糕饼点心的,卖脂粉香包的,卖首饰摆件的,磨镜戗刀的,数不胜数,让人看得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毕竟不是初来临安,因此谷践之并未被临安繁华所慑,脸上不见赞叹惊异,只是扯扯嘴角便挪步到了街旁,而直到此时,谷践之右肩上的粗布褡裢这才得以脱离人群,重见天光。整个褡裢十分老旧,而且除了上头那黑线绣的一个“药”字,再无特别之处,不过却被清洗地干干净净,磨损之处也被缝线加固牢靠,显然主人对其十分珍惜。
谷践之伸手往褡裢内一探,取出一块油布便往地上铺去,又从褡裢内掏出各色药瓶,木盒,新鲜草药若干,码得齐齐整整,接着将褡裢从肩上取下,折叠整齐,放在油布之上,只亮出“药”字那面,便向周围的人招呼了起来:
“天光光,水茫茫,各位路过莫慌忙,您且留步听我讲。山高高,路迢迢,小老自夸医术好,地摊儿虽小有灵药。壮士首选大力丸,服下力大霸江南,小儿可用健脾散,从此一顿三碗饭,最是神奇生肌丹,内服排毒消暗斑,外用养颜赛貂蝉,若是双管齐下之,美如天人列仙班!”
谷践之自幼走南闯北,江湖漂泊,自是口舌油滑,路上行人听得有趣,陆陆续续就此驻足围观,甚至时不时也还真有人就此掏钱买上一瓶两粒,乐得这谷老儿的耷拉眼都笑成了两条细缝。
然而人聚得多,热闹了,自然会有人忍不住哗众取宠,起哄闹事。果然,一个原本在旁观看的汉子,忽然提声损到:
“你这老儿,吆喝得自是糖中酿蜜,蜜里调油,但若这药真是如你所说,那你怎的还会是这副皱皮老脸的模样?何不速速全数吞下,霸了这江南地界,再化作一白面小生,喝酒吃肉,寻欢作乐去也?”
谷践之听得这话,往袖里塞钱的动作便是一顿,不过面上笑容仍是未改,眼仁儿往声源处一斜,不动声色用目光把这挑衅的汉子从头发旋儿捋到了脚后跟:只见这人面若斧砍,鼻似刀削,燕颌虎项,须眉如戟,长疤覆面,体壮身长。要是单看这些,倒有一股子坚毅凌厉之气,可那一双睡凤眼看来垂垂欲眠,偏是把那硬劲儿卸去了八九分,再加上那耷拉了一半儿的外衫,揣在衣里的右手,和左手里揽着的俊俏美人的纤纤细腰,活脱脱一个招蜂引蝶浪荡子,百花丛中负心人。
虽说被这么生生拆了台,可谷践之脸上一时也不见着恼,转身就朝那汉子一揖道:“这位大爷,这不是小老不愿自己如您所说,而是这药啊,是只对在座诸位这等人中龙凤才起的作用,毕竟灵药虽灵,却不比仙丹,小老这把子残根朽骨就算吃了也是收效甚微,哪儿比得上大爷您这等豪杰。不过口说无凭,您自是不信,若是能蒙大爷不弃,您愿先服下一丸,试试药效。若是有效,您再赏小老一文两文,若是当真无用,小老在此任凭大爷发落,不知大爷您看如何?”
一边说着,谷践之便从手中药瓶取出一粒红亮丹药,递至那汉子身前,等那汉子伸手取了,便收了手,拢在袖子里,低眉顺眼的等其回复。没想到那汉子尚未开口,身边伴着的美人儿倒是先一步说话了:“你这老鬼,谁知你那药瓶之中装的是补药毒药,你莫不是看陈大哥道出你那骗人勾当,这下恼羞成怒想要加害与他?陈大哥,你可加些小心,别着了这歹人的道!”
看来美人虽有一张春风芙蓉面,这嘴却寒胜腊月冰,此言一出,周遭围的人墙之中,不禁开始私语窃窃,议论纷纷,还有一些人,约摸是担心被卷入争吵,干脆就此拔足离开。谷老儿见状,面色变了几变,似是也动了真火,便出言讽道:
“这位小娘子真是牙尖齿利,既是和情郎相约,哪里还能生出如此大的火气?莫不是床笫之间未能尽兴,欲火郁结所致?若真是如此,小老此处恰有春宵玉露一瓶,只要让这位大爷在云雨前饮下那么一滴两滴……”
不等谷践之说完,那美人两颊早已绯霞满溢,眉目含嗔,跺脚怒道:“真是老不修,恁地不要脸,陈大哥,多说无益,把这破泥丸还给他,我们走罢!”说完便一把抢过刀疤汉子手里那粒赤红丸药,直直往谷践之面门扔去。
似是没料到那女子会将药丸直接朝自己扔来,谷践之口中“啊呀呀”叫着就往侧面闪躲,还伸出手去想要挡住那粒药丸,却没想到那药丸落到手中没能抓稳,只见它落在地上,“噗”地一下就被人踩得稀碎。
眼见药丸被毁,谷践之回首正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天上又飞来了几十文钱,为免被那铜钱砸中,谷践之只好慌手慌脚地又接又挡,结果还有不少落在了地下,周围的人瞬间也蹲到地上捡了起来——钱虽不多,都是图个白捡便宜的乐儿,谷践之也只好蹲身下去与人争抢。正在这时,那大汉声音却从远处传来:“这点钱就当赔你那粒药了,至于我陈某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还用不着借你那什么劳什子来证明,哈哈哈!”等谷践之终于直起身来,那大汉和女子早已混入人群,辨无可辨了。
看着周围人群此时还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谷践之看来似乎心中更是气恼,拽起油布上的褡裢,俐落地把摊上的东西尽数收起,拨开人圈往外走去:“让让,让让!今儿个不卖了,晦气,真是晦气!”其他闲人看到此景,明白再无热闹可凑,便也纷纷作散。
一炷香时间后,谷践之七拐八绕已是来到城西,捏着那十几文铜钱,嘴里叨叨念着什么:“这后生真是越来越不讨人喜爱,若是再在别处遇到,必定寻机捉弄于他。”正说着,谷践之瞟见路旁盘腿坐了一个盲眼乞人,头也不回地信手将手里铜钱往地上的粗瓷破碗中扔去。“赏你些零花钱买点吃食,也算给老儿我积积阴德去去晦气。”只见这谷践之似乎扔得随意,可那十来枚铜钱竟都像是生了眼一般,丁零当啷击在那瓷碗中央,无一遗漏。那乞丐听得声响,浑身一颤,然后坐起身来,似乎刚才正在休憩养神,这时被钱响惊扰了好梦,愣了几秒,才伸手往碗里掏去,原本转头想要道谢,却听得施舍之人的脚步早已走远,干脆就把钱塞进衣襟,又躺回了地上去。
之后谷践之又往前行了不久,穿街绕巷,熟门熟路地寻到一间客栈门前,只见白墙青瓦,蔷薇枝垂,工巧整肃。门头檐下挂有灯笼一盏,上书“闲禺”二字,权做店招。谷践之似是有些怀念地看了看那灯笼,才抬脚跨进门内。刚进门,就听得柜台前响起一个古灵精怪的声音:“这位伯伯,您是住店还是找人?住店还请来此处登记,若是找人,那还是请回吧!”谷践之抬眼,原是一个小小少女立在柜台之后,一双杏眼,一对丫髻,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煞有介事,谷践之看得可爱,不禁哈哈一乐:“没想多年不来临安,这掌柜的也换了人了!小掌柜,老夫来此正是住店,不知这二楼临街的客房可还有空余?”那少女眨眨眼,打量了一下谷践之的模样,才翻开了桌上的簿子,点头道:“临街客房恰有一间,还烦伯伯您在此做个登记,我一会儿让伙计给您带路。”说完便转头朝堂里忙活着的伙计招呼了一声:“大柱哥!有客人!”那伙计听到招呼,手脚麻利的把手里的菜品迅速传上,又从旁端了糕饼点心,提了一壶热水,换了条干净巾子往肩上一搭便一溜儿小跑了过来。这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谷践之刚递了押金,转身就看到那高大伙计已经立在一旁,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谷践之自是提脚跟上,上了楼,行之房前,那伙计打开门,擦了擦本就无甚灰尘的桌面,然后将那糕点置于桌上,再掀了茶盖沏好了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知已做过了几百遍。待他将房内收拾停当,才又回到门外,朝谷践之施了一礼,示意可以入住。而直到他做完这一切,那伙计从头到尾竟是一语未发。
谷践之搁下行李,谢过带路的伙计,看着对方提着水壶又下楼去,才步入房内打量了一番:只见窗明几净,床褥整齐,物事井然,虽说比不过有名客栈的上房,却也差不得哪儿去。从窗往外望去,此间确是临街的方位,靠在窗边往下一看,不消费神便可将这客栈门口的情况尽收眼底。
谷践之伸手捋了捋下巴上那几根的山羊胡,满意地点点头。想了想又踱至门口,装作不经意地样子往周遭瞟了几瞟,一对招风耳也细细辨认声响,等确认了自己隔壁两房的主人都尚未回来后,便又缩回了屋内。
虽说已知道四周暂无耳目,谷践之却也不敢懈怠,阖门关窗后又在室内检查了一番,直到确认一切无恙后才坐回桌旁。
只见其掌中一翻,便多出了一只小小药瓶,晶莹可爱,若给先前在路上看了热闹的人细细看看,便能认得,这就是谷践之在街上与那刀疤脸对话时取出的装着所谓“春宵玉露”的药瓶。谷践之拔去塞子,往手心一倾,倒出的却不是液体,而是骨碌碌滚出了几枚赤红药丸,和那刀疤大汉一开始拿到的那粒别无二致,只见他眯眼略微辨认了一番,便从那些药丸中捻出一粒,食拇二指略一用力,那药丸就此碎裂开来。
原来,这丸内实是另有玄机,在碾碎的药丸残骸当中,显出了一粒更小的白色物事,谷践之从身上褡裢之中取出一枚小巧竹镊,将那粒白色的东西夹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那竟是一页密信!
其实,先前在谷践之摊上闹事之人,亦是闻尘楼门下,姓陈,单名一个瑜字。两人原本便是借此机会传递消息,为掩人耳目这才装作不相识,不过陈瑜本就是浪荡子一名,若要显得一切如常,自然身边还是要长伴美人,只可惜二人都没料到那女子竟会横插一手,把那藏有情报的药丸扔了出去。好在谷践之手上功夫不俗,在其落在手心之中时,便迅速用一粒空心药丸将其替了。而之后陈瑜撒钱也是为了制造混乱,让谷践之好趁机将藏在手里的药丸好好收起。只是这招虽然有效,却让那谷践之觉得当众捡钱落了面子,心中难免横生怨念。
闲话少谈,再说回那密信,这密信用纸,轻薄脆弱,好似重一点的呼吸都会将其吹碎一般。好在谷践之对这材质的处理已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那细如黄豆的密信已被展成了一方巴掌大的巾帕大小。
由于这密信材质实在过于透薄,铺放在桌上后桌面颜色花纹全数透了上来,谷践之便从那粗布褡裢里抽出一张草纸,轻轻垫入这密信下方作为背景,瞬间一片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便显在了纸上。谷践之似乎又要取些什么,然而这一次并没有再去褡裢内摸索,而是从衣服夹缝的内袋里取出了一个与穿着不符的玩意儿——一块透亮匀净的淡蓝水晶。那水晶被打磨地十分光透,而且四围扁扁,中间突出……竟是一块透镜。
准备完毕后,谷践之又确认了一下整张信纸并无破损,便眯起眼透过那水晶透镜,仔细研读起密信内容来。
不过一般说来,看信便是看信,又不是阅读圣贤文章,何来研读一说?事实上,这密信并非白话写就,而是由一套独特的加密方法处理过,也是闻尘楼防止消息泄露的手段之一。因此要是换了一般人,若是不去翻阅书籍多方比对,那定然无法看懂,然而谷践之在闻尘楼做事三十余年,各类暗号密码早已烂熟于心,只需稍作思考,便能把信中内容解它个七七八八,谷践之译完之后,发现信中内容大约如下:
“近期临安府内聚起大批江湖中人,官府之内亦有异动。本楼虽收得各色风声,然难辨真假,故命尔等来此待命传信。以下录有部分人名相貌,平日多加留意,问寻察探,勿漏微尘。”
除去开头三句,余下的便是人名相貌,部分相貌之后还跟了家世背景。
谷践之看完一遍,便在心中默背起来。等到确认已经牢记于心,谷践之便抓起那页报纸,催动内力行至右手。只见那页薄薄信纸瞬时脱水炭化,由白变黄,由黄转黑,一眨眼的功夫已是化为黑色齑粉,从谷老儿枯瘦的手指间簌簌落下。
右手施力销毁密信间,谷践之左手也并未闲着,早已将配药草纸放在其下接着,让那黑粉尽数落在纸上,分毫不漏。然后又取过先前捏碎的药丸残骸,将这粉末小心翼翼抖入其中,又伸指沾了些许茶水,搓搓揉揉,竟混着这黑粉又将药丸捏成一粒。可惜揉进那黑粉之后,药丸便不复之前的红亮,而是变成了灰暗的铁锈色,但谷践之显然毫不在意,捏起药丸,一弹指便送进了口中,然后抬起茶壶,就着凉掉的茶水,一饮而下。
喝完后,谷践之还似乎意犹未尽一般咂了咂嘴,踱至窗边,打开窗子吹着风发起呆来。望向窗外的屋舍行人,谷践之忽然自顾自嘿嘿笑了起来:“看来今年的钱塘秋潮,定要比往年来得猛烈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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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开学,磨磨蹭蹭码了5k,虽然写完后还是做了些修改,但估计bug和错字还是会有不少……毕竟文盲强行拽文,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T▽T)
因为人设纸上钩的是自由使用,于是就擅自响应陈瑜大哥了,其中也用到了闻尘楼和咸鱼……啊不,闲禺客栈的背景。如果出现了OOC和错误之处,小的在此听凭楼主和老掌柜发落 m(_ _)m
也欢迎各位来找我家老爷子玩儿呀
这里是无名的城市,被无边的星海所围绕,统治它的人是鲜为人知的守护神
瑞贝利安站在城市前华丽的公路上目瞪口呆
虽然一时冲动便跑出来拯救世界,但是在刚离开遗都没多远之后便开始了壮绝的大迷路,而数天之后几乎要弹尽粮绝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碰上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那个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再之后瑞贝利安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
瑞贝利安决定了,这辈子他最讨厌的,第一是伸张正义的圣母,第二是传送门。
不过,这里也,太大了点,瑞贝利安脑子里的想法很快从传送门转到了从未见过的城市上
从小出生于遗都的他习惯了干旱与破败,以及没有秩序与无法无天,第一次见到如此华丽的城市的他像只来到新家的小动物,左顾右盼,想要迈开步子探索新环境却又担心自己坏了规矩而被惩罚
只是这份谨慎与小心在两分钟后便无影无踪,瑞贝利安从小动物变成了饿狼,发了疯一样跑向在他看来金光闪闪的城内。没有丝毫方向感的饿狼顺着笔直的道路毫无意外地奔向了中央广场,随后丝毫没有意外地被广场的水池所吸引
水!
遗都可没有如此清澈和大量的水源!
无数次为了抢夺一小点清水而与人大打出手的瑞贝利安看到不断朝天空喷出的 水柱后脑子竟一片空白,随后不可名状的干渴感涌上了喉咙,像是有什么人将他的脚挪动一般,瑞贝利安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水池中去
然后整个掉了进去
本来清澈的喷水池立刻浮上一阵尘土,而喝了个饱的瑞贝利安从尘土中央愉快地浮了上来,像只小狗一样把脑袋和身上的水滴全数抖开
从来没有如此畅快地和水接触!清凉甘甜的水混着些许泥土的味道——虽然这个味道是因为瑞贝利安自己,但再怎么说也比稍带苦涩的植物酒口感好得多。瑞贝利安被水带动得愈发兴奋,甚至开始扑腾起手脚要在水池中游泳
游了半晌,瑞贝利安扒上水池边缘,随后感到了一丝诡异
这里并不是遗都,按理来说应该会有人去阻止他这样差劲的行为。就算没有政府和正规守卫的存在,也理应会有什么所谓的“正义之士”前来对他进行谴责。
说道那些所谓的“正义”,瑞贝利安向来是对其嗤之以鼻。他喜欢破坏规则,喜欢看别人因为他的行为而焦头烂额的蠢样子。所以如果这座城市有不允许在水池里游泳的法律,那么瑞贝利安绝对要去破坏它,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守卫或那些仗着道德而对他进行制裁的正义者们气急败坏。即便是最后的结局是进入大牢,那么在那之前他也要来一场惊心动魄的大逃亡,来将破坏增加到最大。
对于这种明显令人生厌的想法,瑞贝利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才是人类所应该展现的个性!被道德束缚而不能随心所欲的家伙们绝对都是脑子有问题的
只是现在这座城市里空无一人
明明看起来设施齐全,理应是繁华的都市,但半天没有遇到一个人也太不正常了。沉浸在“破坏规则”喜悦中的瑞贝利安自然无法好好体会到自己逻辑中那所谓的“愉快”。这让他不免有些扫兴。
不应该被一群人谴责,然后自己帅气地喊着“看不惯老子就单挑”之类的话再引起一场斗殴或者骚动吗?
瑞贝利安泄气地爬上岸,回应他的也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而已
本来以为是人口少,可是真没想到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瑞贝利安不想放弃,他开始在街道上四处寻找活着生物的踪迹。踢开房屋的门,砸烂住所的窗子,掀掉广场的长椅.....他做了一切的努力却除了孤寂的回声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就算了,明明摆着货架的商业区却没有商品,酒馆里也没有可以喝的酒,不管哪里的厨房都没有食物。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空城,而像是从来没有人居住过一般
那就是说....
那就是说老子可以做这个城的老大了?
瑞贝利安的逻辑不知为何便拐到了这个想法上。虽然只是灵光一闪,但瑞贝利安却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激动起来
“这里,就命名为瑞贝利安城好了!!!”
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瑞贝利安的声音经过几个反射又回到了他的耳朵里。然而荒凉并不会阻挡瑞贝利安的自我满足。他欢快地跑来跑去,搜寻着所有可以供他娱乐的地方。不论是教堂,还是看起来就是给矮人们住的房屋,或是妖精们的林地住房,都可以成为瑞贝利安满足好奇心的工具。
这个地方,瑞贝利安城,太完美了!
四处蹦来蹦去的瑞贝利安最终挑选了一间符合他口味的住房,拿起手中的剑在墙壁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宣告所有权。
从未住过如此豪华房屋的瑞贝利安兴高采烈地将自己所有的行李——包括武器都全部扔了进去,然后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不消一会,城市南段地势较低的部分就被他跑了个大半。精力过剩的瑞贝利安甚至还出了一趟城,去收集了一些食物,以及用来酿酒的食物回来。遗都的生活让他的胃袋变得几乎什么都能够消化,再加上这里充足的水源,更是让这只来自沙漠的野狼不愁生存。
如果能有些住民就好啦,瑞贝利安想着,这样这里就可以在本大人的领导下变成全库瑞比克最大的城市啦!
瑞贝利安抱着荒谬得有些可笑的想法,爬上了一座房顶放眼望着这座城市
视线扫过,瑞贝利安有些惊异地看到了一小队人马正在往城外走去
这里....不是无人之城?
不对,看装束,那群人似乎是.....冒险者来着
身为冒险者一员的瑞贝利安,此刻变得开始不喜欢冒险者起来。因为那些家伙阻挡了他成为“瑞贝利安城”城主的野心。但相对的,有冒险者就有小队,有小队就会有秩序,有秩序就会给瑞贝利安破坏秩序的机会.....任何事物也许都有两面性,斟酌一番后,瑞贝利安乐观地放弃了“不能成为城主”的悲伤想法,转而专注于如何去给那些冒险者添点乱子上
打定主意,瑞贝利安跳下屋顶打算去追随那些冒险者们
然而等他到了地方,那些家伙早就没了影子
算啦,有来就有回,迟早有一天那些家伙会回来,那之前就先....放轻松享受生活吧~
瑞贝利安转身,打算回到之前选好的房子
之前,选好的是哪一座来着?
这城市街道在他看来都是一模一样,而没有居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路标,仅凭屋子上的名字去找也无异于大海捞针。瑞贝利安有点呆,他苦闷地思考起如何找到房子,不消一会便决定了方案
反正这里是我的城市,慢慢找啦!
慷慨抛弃了自己的武器和全部家当的瑞贝利安,愉快地找了另一座小屋躺到了床上,望着古朴的天花板,他愉快地眯起双眼勾起嘴角
决定了,等以后有机会的话,就不要回到遗都去,在这里的蓄水池尽情游泳吧!我是城主,所以怎么做都随自己喜欢!也许将来哪一天,瑞贝利安城会将遗都也一并纳入领土!
啊,说起来也看到了冒险者,肯定会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可以去吧?听说城市附近有座湖,明天就去看一看吧!也许可以从湖里捞出宝物来!说不定会有把绝世兵器在等着我!
这座城市,实在是——太棒啦!
挂着幸福微笑的瑞贝利安闭上双眼,果断忘记了自己拯救世界的使命,结束了他在无名之城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