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山宵在林间树杈间匀速地移动着,跃起踩下的姿势轻巧而稳当,就连树枝也没有过多的摇动。
由于各种原因他错过了前几天元素猎人的任务分配,暂时没有分配目标的他现在只能作为编外人员自由行动。听起来似乎是有些困扰的处境,猫山却对此并不怎么在意。
毕竟对他来讲任务和赚钱一样都仅仅是兴趣,真要论起来后者说不定要比前者更让他提的起劲——虽然这么说,实际上一般情况下这两者都是捆绑出售的。
四周景物不断地后移,猫山放缓速度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和建筑,入目的是密林间教堂高耸的尖顶,以及几百米外低矮整齐的中世纪风格的旧式民居。
差不多该到海德梵街区附近了吧。
他斟酌着是否要将最近在海德梵街区出没的复仇者作为此行的目的——毕竟从传闻中听来的这位复仇者的元素能力与性情都十分熟悉。
大地元素使玛利亚。
光是听传闻就已经可以省略十万字的战斗情形描述,她的战斗方式用两个词就可以概括——
简单,粗暴。
当然简单只是单纯地针对技能的外在形式来表述的,玛利亚的心机一点都不简单。
像是锁定猎物后潜伏的猎豹,冷静地应对各种情况,伺机而动,寻找着最恰当的时机一击致命,就连自己的破绽也会加以利用。
如果盘踞于此的真是这位故人,比起搜索情报、讨伐复仇者,猫山更倾向于选择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家睡睡觉赚赚钱悠闲度日。玛利亚自身实力原本就不弱,更何况米特现在又成为了她的帮手。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的外在表现欺骗性太强了,最麻烦的是哪怕知道这一点,一个没注意还是会被她误导……想到这一点猫山就头痛,他不太搞得懂人的想法尤其是女人,所以从心理层面上来说一点都不想和她打交道。
猫山拎起长枪,抱着“以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为前提,总之先去探探情况”的想法,将枪尖向地面一顿一撑,轻捷地后翻上一旁的枝桠。
他立稳后随意地瞥向树枝的另一端,意外的所见让他惊讶地愣了一瞬,“也许可以省去和玛利亚打交道的功夫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蹦出来,猫山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把红黑相间的兜割和一卷牛皮纸被安放在那一端的枝杈的凹陷处,从树下的角度正好无法让人注意到。
这可真是,熟人说不定不止一个呢。
猫山感叹着把视线转向边上的牛皮纸,自然的像是拿着自己的东西一般毫无犹豫地将它展开——是一张画满红圈的地图,中央还画了不少曲折的红线。
猫山才匆匆瞟了几眼,就听见教堂厚重的大门关闭的吱呀声传来,脚步踩踏着枯枝和落叶的沙沙声逐渐靠近。他稍作思考,掏出终端将地图拍下,随即卷起地图放回原处。没有多加迟疑,快速地跃开几棵树距离,攀上枝叶较为茂盛的稍远处的枝桠,借着枝叶遮蔽和视觉死角隐藏自己的身形。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那家伙的实力并不差,他可没有靠的太近还能保持自己不被对方发现的自信。
来人是一名黑发戴眼镜的青年,他径直走向猫山刚才所待的那棵树,轻车熟路地爬上树取下了兜割和地图。
根据刚才的地图来判断他应该是被分配到了这块街区,那可真是不走运啊。猫山藏匿在茂盛枝叶的掩护后,一边观察着青年的动作一边恶趣味的思考起了对方要是知道自己正在被视奸后的反应。
没给猫山思考太久的机会,青年收起了兜割和地图后就朝着街区边缘方向动身了。
猫山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青年来处方向不远的教堂,在悄然跟上去之前嗤笑了一声。
“这家伙还是这么虚伪啊。”
*
低矮的民房和两车宽的街道并不拥有能让猫山兼顾跟踪和躲避的条件,猫山便大胆的跟着对方跳上了房顶。这一行为无疑是冒险的,但就个人来说,猫山对这种危险感和紧迫感还算是挺中意的。
他尽可能地放轻动作,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的同时将拍摄下来的地图导入GPS,尾随了几条街的距离的现在,可以看出移动的路线正是红线标出的方向。
既然掌握了路线,猫山也便不很紧迫,将速度调整成视野堪堪能捕捉到前面移动的人影的程度谨慎地防范着——渐入中心也就表示变得容易被领地意识强烈的复仇者发现,此时与被选为“猎物”的人保持距离更方便脱离战斗,尤其是面对元素能力影响范围大的元素使,距离更是逃脱的关键因素。
越靠近街区边缘,眼前的景象越不能称之为“街区”。从不明显的墙壁裂痕到肉眼可见的地面塌陷,再深处是断壁残垣都无法形容的场景,几近废墟。钢筋瓦砾和水泥碎块混杂在一起,像是被反复震碎后的模样,令人看不出原本建筑物的形状。
毫无征兆的,地上的碎石粉尘开始颤抖,大地发出了被激怒后的轰鸣声,以青年为中心,四周的建筑物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迅速崩坏坍圮,连带着土地一起下陷。
猫山疾退几米远离战场——地面的裂缝都开到隔了几条街距离的他的脚下了。作为见面礼这一招真是太过奢侈,但效果也非常显著,她的“猎物”,那位青年被逼迫到了街区深处,她领域的中心位置。
猫山环顾四周,翻过几条街登上了钟楼的楼顶,距离较远的钟塔并不是戏剧的头等席,但却是唯一的席位。太过接近会被战斗波及,这点自知之明猫山还是有的。
并不很能看清两人的具体动作,但高处很方便观察整体局势。大致清点了一下在场双方的战力,猫山觉得不出手帮青年的决定无比的正确,因为加上他也打不赢。
当然,不出手的最主要原因是看起来会很有趣这种事猫山自然不会承认。
*
猫山估计着差不多也该结束了,便跳下钟塔赶向两人的方向。
不是想帮谁,只是没有悬念的输赢看的太多也没什么意思而已。
猫山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理由。
他刚着地就听见了一声枪响,第二声枪响渐隔了一段时间便紧接着响起——玛利亚果然又用了那把手枪,但这同时也表示她并不准备留活口。
两枪后一切归于静寂,大地的颤抖也不复存在。那家伙如果运气够好的话大概能捡回一条命吧,猫山翻过房顶和街道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从最后的墙壁翻过,眼前是青年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的模样,玛利亚已经离开,留下的侵染者正准备朝他挥下最后一击。
猫山从墙壁上跃下,一脚将青年面前的侵染者踹开,侵染者猝不及防被当胸踢个正着,只得以手为爪插入身旁的墙壁来抵消自己向后滑去的趋势,却仍直至后背抵上石柱才勉强停下来。
“啧啧,被打的真难看啊,不过看来暂时还死不了嘛。”
猫山不漏声色地在内心里松了口气,冲着背后躺尸的人嘲笑道。
他表现的非常有余裕地咧了咧嘴,挥了挥枪挑了个枪花。
话虽然说的悠闲,猫山却没有大意到转头去看青年反应的地步,他的视线却始终锁定在五名侵染者身上,同时脑中结合地理条件判断着目前的形势。
战斗本能催使侵染者们将猫山定为了需要清除的敌人,后方四名一拥上前,同时,之前撞上柱子的侵染者也将身体前倾,想要调整姿势迎战,一抬眼猫山却已经欺身至面前。猫山冲他们笑了笑,用枪身挡住其中一人挥来的利爪,反手将长枪一抡,枪尖银芒划出圆弧,枪挥中肉体的沉闷声响,撞上身后墙壁的钝音和墙壁坍塌的轰鸣紧随着将五名侵染者掩埋。
——虽然不方便对玛利亚的人动手,但是打成暂时丧失战力的状态还是没事的吧。
“Hi,真二,地上凉快吗。”
猫山转身走了几步,蹲下来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的青年。
由于失血过多,对方的意识并不是非常清晰,就算如此他也读出了猫山的话语背后的揶揄,露出了有些凶恶的眼神。
没有得到语言回应,猫山再接再厉地开口。
“被一个小女孩揍的半死不活的感觉怎么样——还是说难道你其实有那种喜欢被萝莉揍的特殊癖好?”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猫山宵大概已经死了不下几十回了。
呜哇真可怕,过一段时间一定会被他报复回来吧。猫山想归想,却没有停下这种行为的打算——听起来有些糟糕,可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除了赚钱大概就是看人在这种情况下的丑态了。
不过再这样拖下去都快没救了吧,猫山叹了口气忍痛放弃了继续的想法,准备捎上真二去治疗。但他刚刚站起身来就察觉到了有人正在靠近这里。
猫山动作迅速地翻进断墙,收敛气息悄悄观察着来人。看穿着打扮大约是神父一类的,和之前真二出来的那个基督教堂有关系吗?
之前的五位侵染者已经从坍塌的钢筋水泥中陆续地挣扎站起,朝着濒死的真二再次发动攻击。神父打扮的人没怎么花费时间便将五人尽数击倒,猫山才注意到他手上的手套。
原来是鸽组的人?
既然如此那可跟我没什么关系了,猫山无言地耸耸肩。鸽组的人以和平主义者为多,真二八成也会被送去救治吧。
待他们走远,猫山才放松神经起身准备离开,转头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今天似乎跟它特别有缘啊,猫山捡起角落里红黑相间的兜割掂了掂——手柄有擦过的弹痕,武器上也多了些微划痕,不过并不影响手感和使用。
那就寄回去好了,猫山随意的想着。
*
猫山喊了相熟的物流上门,准备将兜割打包装箱。
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偶然瞥见桌上的便签纸以后猫山恍然,在便签纸上写上“爬树姿势不错”的留言后,将它撕下贴在兜割上。
填物流单的时候猫山难得的迟疑了,他咬着笔杆盯着“物流重量与价格表”沉思了一会儿,在重量/kg栏填上了40,随即转身回房间里数了十个4kg的沙包和兜割一起扔进箱子里。
——最后笑眯眯地在付费方式栏勾上了到付。
Ainsley : 03 : 香根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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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定待修改
Tynia : 03 : 槲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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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定待修改
《永夜之歌 Endless Wars》今日发售。
但是学院里的商店街却都还没有进货。
作为这一系列的死忠粉丝,这一点我根本没法忍。
所以,我的解决方法是:
“白色小伙伴,可以陪我到城里一趟吗?”
找个老师和自己一起到外面的城市里去买。
原本我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无奈学院的规定是学生出门必须有老师跟着,而且违规的话理事长会像个坏掉的电灯泡一样闪个不停,所以我就去找了还算是有些缘分的白色小伙伴带我。
“可以啊,要手牵手吗?”
“你呆在一旁默默地守护我就行了。”
这种话自己说出来真是觉得肉麻。
通过某种秘密途径(总之就是先坐潜水艇然后再干嘛之类的,我也懒得去记)之后,我们来到了离学院不远的某个小城市里。
这个城市虽然小,但应该会有电玩店才对。
在经过一番寻找之后,我找到了一家电玩店,外面还贴着“《永夜之歌 Endless Wars》今日发售!”的海报。
姑且不去管为什么欧洲的电玩店会挂着汉语的海报吧,毕竟这是中国人办的企划嘛。
“就这家店吧。”
我走近店门,打算就这么跨进去,却发现白色小伙伴没有跟着我过来。
他正站在那边,看着旁边的某个方向。
“洛基,你先进去吧。”
“?”
“那边有些事。”
白色小伙伴指了指他所看的那个方向。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只见那里有个看上去就会常常发生犯罪事件的很难被人注意到的小巷子。
在小巷子里,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正围着一个看上去不知所措的少年。
而那个少年,我看着有点眼熟。
“那不是安格斯吗……”
没错,那个被一群看上去像是流氓地痞的人围攻的人,正是学院里的【青】元素使——安格斯。
“是不是跟着白色小伙伴偷偷跑出来的啊?”
“不清楚,总之我必须去处理一下。”
白色小伙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相信就算遇到状况你也有能力搞定的,所以接下来你自己行动吧。”
说完他就朝着小巷子的方向走去。
身为老师却这么无视理事长定的校规,真的不要紧吗?
算了,反正规矩就是给人破的,现在我也可以自己一人自由活动了。
于是我继续移动脚步,走进了电玩店。
因为是今日新发售的游戏,所以摆在店内很醒目的位置,我一下子就找到了。
我从货架上挑出一盒,确认了上面贴有“初回特典:爱特莉尔特别衣装”的标签之后,便心满意足地拿着游戏盒走到柜台结账。
今晚洛基队的活动就让大家一起玩这个游戏吧。
在我付钱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个人叫出声来:
“哇,女生居然会喜欢这种格斗游戏啊!而且还是第一天来买,莫非是系列粉?”
抬头一看,那是个画风和我跟小森很像的眼镜男,正看着我放在柜台上的游戏盒。
刚刚我都没注意到这个人,应该是刚刚才进到在这家店里的。
话说,他刚刚说什么来着?“女生”?指我吗?
原来如此,看到我是长发就擅自认为我是女生吗?
用头发长度来判断别人性别,这家伙真是个肤浅的人呢,肯定没有女朋友。
“嗯,我喜欢用爱特呢~”
好吧,我也装个女声稍微逗他一下好了。
“哦哦,爱特确实不错用,尤其是HHA,在被逼入绝境的时候要是能把握好发动时机,可以一发逆转呢。”
“看来你也是资深玩家呢。”
“对了,既然这样,我们也算是有缘,不如一起去喝个茶,聊聊游戏怎么样——?!”
趁着他说话的时候,我把脸迅速靠近他的脸,让他能感受到我的呼吸。
“我知道的哟,小哥~”
“?!”
“你就是想要我吧?”
“呃……”
“这么说来——”
嗯,差不多该揭露真相了。
于是我转换回了本音。
“——你要做攻还是受?”
“……???!!!”
眼镜男一下子吓得暴出眼珠,差点把他的眼镜从鼻梁上推了下去。
“男的??!!”
“是的。”
我把钱交给在那边憋笑憋了很久的店员,把包着店家包装袋的游戏盒收进衣袋里。
“以后试着从各个方面看待问题吧。”
我冲眼镜男笑了笑,走出了店门。
这世上还真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啊……
“慢着!”
就在我刚走出店门的一瞬间,后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回头一看,是刚刚那个眼镜男,手上还多了个不知从哪掏出来的某种仪器,正对着我仔细观察。
“刚刚都没注意到……原来如此,你是‘黑龙二’吧?”
“黑龙二”?那又是谁?是在说我吗?
“背生黑翼,力量无匹,带来灾难的恶兽——”
“喂喂你这是直接复制粘贴啊……”
“——第二头。”
“你们取绰号能不能再有点创意——”
刷!
还没等我吐槽完,一道金属闪光已经穿破了店门的玻璃,迅速朝我逼近。
我赶紧启动条件反射,一侧身躲过金属闪光的突袭,同时抓住跟在那后面的人影。
“这么靠近一看,果然没错,你就是洛基•菲克修恩,【魔】元素使。”
被我抓住双手、拿着兜割的眼镜男说道。
“我从你身上感受不到元素神,这么说来你是凡人吗?”
会知道我名字的凡人,并且一认出我就不由分说地开打的,只有元素猎人。
“我们那里可是有个妹子成天念叨着你呢。”
“妹子?”
敌方有个妹子在成天念叨着我?
天底下有这等好事?还被我遇上了?
“不过,可惜,我是不会把功劳让给她的!”
眼镜男双臂施力,挣脱了我的抓取,同时顺势把我整个人转向,背对着他。
既然他的武器是兜割,那他的攻击目标必定是——
咚!
果然,他朝着我的后脑勺发出刺击,可我已经先一步召出耶梦加得作为盾牌挡在那里,他的一击被耶梦加得的蛇鳞完全承受了下来。
“切……”
他咂了一声,而我则乘机转身,把耶梦加得的身体像条鞭子一般朝他甩去。
但他怎么会乖乖站在那里等我打到他,他看准时机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了挥击范围之外。
“元素能力吗?真是麻烦呢。”
他单手举起兜割,把柄底朝着另一只手的手掌上一撞。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滴————!
一阵电子音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某种莫名的压迫感。
“?!”
如海啸般迎面撞来的压迫感,冲走了我全身的一部分力气。
刚刚才召唤出来的耶梦加得的形体也变得有些像延时影像一般混乱,需要花费更多的力量去维持。
“这是……反元素力场?”
“你知道的啊?啊,对了,是松茸那家伙变身教学boss走漏了情报。不过也无妨,现在的你们拿这玩意绝对没有办法的!”
说完,他又举着兜割朝我奔来。
没错,在反元素力场的加持下,元素使的能力受到抑制,以我来说就是维持造物所消耗的体力会有所增加。
但我们对这个力场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没有办法。
从鸦叔获得的情报来看,反元素力场的作用范围,大约只有100米。
所以说——
“天蛾人!”
——我撤销了耶梦加得,召唤出天蛾人的双翼接在自己背上,并马上朝着空中垂直飞行上去。
现在想来,我会被叫做“黑龙二”,大概就是因为这双翅膀吧。
不过天蛾人的翅膀可是鳞翼啊,要真是“黑龙”的话怎么也该是皮翼吧,果然只能说这些人没有常识,单凭想当然的感觉做事,尤其是在取名方面。
“哈哈哈,傻了吧?爷会飞!”
我一下子冲上百米左右的高空,感觉到之前的压迫感已经消失,才低头朝着地上的眼镜男嘲讽道。
虽然在这种高度的空中我根本看不清他是怎样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他应该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不过要是我喊大声一点他说不定能听见。
“你听到了吗?我是说:傻了吧?爷——”
压迫感再次袭来。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逃离力场的支配范围了,而且就我视觉所捕捉的地面影像看来,眼镜男并没有做任何移动。
但刚刚那种压迫感确确实实再次出现在了我身上。
不过这一次不是迎面撞来,而是……
……来自上方。
我瞬间意识到这代表了什么含义,急忙试着回避。
但还是没能完全躲过。
哗——!
有个人影自我上方从天而降发动了突袭。
因为我的回避动作的关系,他并没有完全命中我,但他所持有的某种锐物还是自上而下割开了我衣服背部的布料和我本人背部的一层皮肉。
“……!”
反元素力场所带来的压迫感同时侵染了我的全身,再加上伤痛的关系,天蛾人的双翼的维持已经变得十分困难。
那个突袭者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种高低差攻击的?莫非是从旁边的高楼顶上跳下来的吗?
高空中的风吹拂着我背上的伤口,进一步夺取着我的体力。
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坠机。
那么干脆现在就坠机吧。
我在半空中撤销了天蛾人的鳞翼,整个人由百米高空开始以零为初速进行自由落体。
但我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就这样摔死。
“海德拉……”
我唤出九头蛇能够高速再生的皮肤覆盖全身。
先是愈合了背部的伤口,尽管海德拉的皮肤再生能力最多只能作用到真皮层,但幸好伤口不深,仅是这样的处理就已经可以抑制住大部分的疼痛感。
接着,再进一步加深海德拉和自己的融合,让再生组织遍布自己的全身并开始运作。
这么一来——
啪!
——就算是我整个人摔到地上,也可以把对自己的坠落损伤降到最低,至少不至于让自己摔死。
可这样的精细操作需要耗费相当大量的体力就是了。
“猫山,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落到地面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眼镜男的声音。
“哈哈,我一直都在那里哦,看到真二你打这么久打不赢,真是替你着急呢。”
回答他的是个与他本人的截然不同的悠闲声音。
“混蛋,不过才交锋了几个回合而已。”
等我恢复了四肢的伤,终于能站起来的时候,我才看到了那个被眼镜男称作“猫山”的,一个戴着兜帽,脸上还戴着简易呼吸器的男子。
“我看着你这么慢吞吞的,都睡着从滑翔翼上掉下来了呢(笑)。”
兜帽男摘下了脸上的呼吸器,露出了一张中性韵味十足的面庞。
不过从声音听来,应该是个男性没错。
我才不会像眼镜男一样那么肤浅。
“话说回来……”
兜帽男抓起手上的红色长枪(那应该就是在我背上割出伤口的凶器了),指着我说道,
“拿恢复力当防御力吗?还真是个如其名‘黑魔兽’所说的那般不得了的怪物呢。”
此时的我,已经将海德拉和自身完全融合,皮肤上布满了蛇鳞,双眼变成了和蛇一样的细瞳孔,连头发也分成一股股化作蛇发。
我将这个形态命名为“洛基•戈尔工”,是借由与九头蛇的融合将自身的再生能力和由此带来的防御力发挥在极致的形态。
在正常状况下,在这个形态下的我还能同时使用其它造物的能力进行战斗,可现在因为力场的关系,我光是为了维持住这个形态保证自己不摔死就几乎拼上了全力,根本没有余力分配给其它造物的召唤和使用。
要真的只开着这个形态和两个人对打的话,我就只是个没有输出的血牛而已,迟早会被他们打死。
反正这个形态目前的任务已经完成,所以就干脆把它撤销掉好了。
“欸……”
“哇唔……”
两人看着我撤销海德拉的融合,恢复成人类状态的样子,发出了像是惊叹一般的声音。
顺带一提,在刚才的坠落中我的发圈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所以现在我又变回了一期时披头散发的样子,只是现在我的头发比那时候要长很多,长到我自己都担心我会不会被自己的头发绊倒。
“呵哈哈哈哈,原来艾斯帕德那家伙朝思暮想的男人就是这副德行啊!”
兜帽男大笑道,但我却注意到了他话语中提到的某个名字。
“艾斯帕德?”
“啊啊,你应该也认识她把?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她可是成天念叨着你啊!”
“我刚刚已经跟他说过了。”
眼镜男也出声附和道。
所以他刚刚说的“妹子”就是指她了吧?
那个人我当然认识啊。
布伦……她和这些人是同一伙的吗?
还真是意料之中呢。
“那么,你要如何应战呢?”
兜帽男停止了笑声,眼镜男也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现在就乖乖投降,然后让我杀掉如何?”
“这份功劳我是不会让给你的,猫山。”
确实,现在的状况是一对二,对我相当不利。
虽然在海底研究所的时候我有过一对七的经历,但那一次我最后打输了,而且那次的对手可没有反元素力场这种东西。
因为力场跟已经耗费了大量体力的关系,赫尔是没有办法再用了,不然用它的叫声和虚体化能力至少能控住两人中的一人。
耶梦加得也已经不行了,要使用蛇群进行战斗的话我就不得不移动身体,而现在这个状况下我贸然行动的话,很容易会被自己的头发绊倒,向敌人露出不得了的破绽。
那么剩下唯一能用的是……
“芬里厄。”
许久不见的暴食魔狼凭空出现,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眼镜男奔去。
至于为什么选择让芬里厄去打他,那是因为在海底研究所的时候我让芬里厄和一个跟眼镜男画风很像的眼镜男打过架,所以我觉得它对付他可能会有经验吧。
“呃?!”
事实上,眼镜男的兜割也不太适合对付芬里厄这种高机动力的对手,所以应该能压制住他一阵子。
于是乎,剩下的就是我跟看上去像是目隐团团员的兜帽男一对一了。
我必须站着不动和他战斗。
所以能用的,就只有我在这一年中领悟出来的那招秘藏奥义了。
“好棒!还这么贴心地让我能够独占功劳吗?!”
兜帽男双脚朝地一用力,举枪朝我突刺过来。
而我自然也不会真的就这么站着让他把我贯穿。
“灵感乍现:史莱姆。”
我念出了这句魔咒般的话语。
紧接着,黑色的雾气、凝胶和碎片由四面八方凭空出现,聚集在我身上,形成了萦绕在我周身的,在固、液、气三态之间来回摇摆不定的黑色物质。
“这是…….什么东西啊……”
也难怪兜帽男会停止突击,停下来瞪大双眼看着我身上这层不明物质。
就如我之前所说的,这是我的“秘藏奥义”,别说是学院里的老师,就连洛基队的队员们也都不知道这招的存在,更别说敌方阵营的人了。
这是我从鸦叔的铠化能力上获得的启发,原本我是像跟他一样通过元素质化制造出保护用的元素铠甲,但后来发现由于我的【魔】并没有“坚硬”这一特性,所以只能做出这种看上去软绵绵的覆盖物。
不过,【魔】的特性是“创造”,也就是说它质化之后所产生的东西,是充满了“创造可能性”的“原材料”。
也就是说,我可以不经过“造物模板”的设计,直接用这些覆盖物——我将其命名为“史莱姆”——制造出新的造物。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兜帽男再次发起冲锋。
而我则是将身上的史莱姆制作成黑色的触手,从外套里取出我一直藏在里面的武器。
那是小森帮做的链锯剑“莱瓦汀”。
“?!?!”
启动之后的莱瓦汀发出轰鸣,被我临时制造出来的触手抓着挥向对手。
对手及时停下动作躲闪才保住了他半个天灵盖,没有被链锯剑高速运动的锯齿和锁链切割磨碎。
因为没有和其它造物一样有模板的关系,用史莱姆制造出来的东西不能像芬里厄它们那样只要供给体力就可以一直维持。就算是在全力供给的情况下,史莱姆变化而成的物体最多只能存在一分钟,而在反元素力场中元素质化被大大削弱的情况下,这一时间上限被压缩到了三秒。
我必须不断制造出新的史莱姆触手,从已经溃散的触手那里把莱瓦汀接过来,才能不让它掉到地上。
但就算是这样,如果能迅速解决没有任何元素能力的对手的话,也足够了。
况且——
“猫山……这是…..什么啊……?”
眼镜男那边已经搞定了芬里厄,虽然用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短,但他全身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姑且认为他还是陷入了比较难缠的战斗吧。
刚刚保住脑袋的兜帽男露出了有些紧张的表情,看样子是我秘藏奥义的使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吧?
现在的局势重新变回一对二。
虽然史莱姆的出现确实让他们大吃了一惊,但我想以他们的程度应该很快就能看出这东西在这边几乎可说是不堪一击,所以现在我依旧处于绝对的劣势。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迷】。”
——我并非孤军奋战。
“呼~终于来了呢。”
四周的场景开始分解并重新组合,两位元素猎人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就被拔地而起的高墙和从旁边挤过来的建筑物挡在了外面。
出现在远处朝我走进的,是带着安格斯的白色小伙伴——迷子老师,他已经搞定了那些骚扰安格斯的地痞流氓赶来救场了。
“出现的时机这么刚好,你是不是站在一旁stand by me很久了?”
“哈哈。”
白色小伙伴将我的问题哈哈一笑敷衍过去了。
“我也处在反元素力场的影响之中,迷宫并不能维持太久,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OK。”
我撤销了已经倒地不起的芬里厄跟身上的史莱姆,和白色小伙伴一起快速离开。
“这么说来,洛基。”
“嗯?”
“你的那个新招,要是能加以精进的话会很有用哦。回去后让洛老师帮你锻炼一下吧。”
这么说来,我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使出这招呢。
“嘛,如果鸦叔愿意的话。”
虽然我是觉得他有可能会因为觉得我的举动太过乱来而禁止我再用。
对了,说到“回去后”,我伸手检查了一下衣袋,装在里面的游戏盘居然奇迹般地连包装袋都毫发无伤。
“今天的目的已经完美达成了,回去咯。”
晚上还是可以跟队里的各位玩游戏呢。
“爱特,我来了!”
“呀,洛基这么喜欢自己姐姐吗?”
“这一期我的立绘不是你画的了。”
“……”
02.
推开厚重的木质会议室大门,所有在里面早已严阵以待的记者们顿了一秒,几乎又在转瞬间,按动了快门。无数台高级相机的闪光灯交错着发出亮光。
孟森完全没有在意那些烦人的新闻记者。当他推开大门的瞬间,一眼就看见的便是严先生。今天的他穿着银灰色的西装,打着黑色的领带。他交叠着双腿,靠在椅背上,同样看向了孟森。修长的细眉下是被金丝眼镜挡着的对孟森来说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双眼。
哦,应该说,严先生浑身上下都对孟森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真是个美人。孟森心想。
不过,他可不能表现出来。要是自己表现出了什么奇怪的反应,可会立马被那些媒体肆意宣扬,搞的满城风雨。所有的记者正盯着自己呢。而且,这里还有孟森父亲的友人。孟森很懂这个道理,他在先前已经有私自操练过如何控制面部表情。
“很高兴见到你,孟先生。”严先生立刻站了起来,轻快的走到孟森跟前,向他伸出了手。
他吐了一口气,收起了如同猛兽发现猎物的表情,从而换为了一副商业化的笑容。
孟森也伸出了手,“严先生,你也是。”
两个人的手接触,松开,转瞬即过。严先生只是轻轻一握,好像他的手从未在孟森掌心中停留过似得。
刚才那一瞬间,孟森控制的非常好,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颤抖,平静的比一般参加重大会议的老总还要平静。即便是这样,孟森也感到裤裆中的小朋友随时要窜出来一般。
会议开始了。孟森在自己应该坐的位置坐了下来。大多数的记者都退了出去。会议室内一下子显得空荡荡了起来,安静了许多。
接着,就是严先生清亮好听的声音。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无用的开场白,而是开门见山,开始说起了今天的重点主题——双方之间的合作关系。
屏幕上的ppt一张张轮流切换,偶尔有些其他的公司成员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孟森却没有发出过一点点的声音。
可不能这样没有节操啊,像是一个第一次碰到美女的小处男一样。孟森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冷静了下来,一页一页的翻看着企划书,时不时瞟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男人,脑内却越发的激烈翻腾了起来。
拿着企划书做挡箭牌,孟森控制不住的上下打量着严先生。
他一身西装革履,金丝边眼镜戴在眼睛上,利落的衬衫领子勾勒出纤细的脖颈,活生生的添加了一丝禁欲气息。孟森就是喜欢反其道而行之,越是觉得他禁欲,就越是要想象他被压在办公桌上娇喘的样子。
要怎样就地把事情办了呢……说起来,他的眼镜真不错,真想要射*在这上面。
想象着白色的浑浊黏稠从透明的镜片上滑落,还有金属边上点缀着的……
孟森不自在的换了一下坐姿。
他的西裤太紧了。
坐姿的交换并不能停止这一切,反而更加……
开着冷气的严肃房间中,较为健硕的男人慢慢脱下那人的外套,一个个的解开衬衫的口子,缓慢的抽下领带。他慢悠悠又认真无比的做着这一切,动作缓慢的像是天上的浮云。
他吻上那人的鼻梁,轻轻地叼起他的眼镜。沉醉的舔舐着眼镜的金属框架,冰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身下的人一个激灵。同时,指腹又抚上他的嘴唇。柔软的触感像是把他整个人都浸在软绵绵的白云中……
他近乎要抵抗不住自身的欲望,像是要被另外一个人格霸占了身体。他温柔的对待着他,就是想让他好过一些。但是他的内心早已叫嚣着“狠狠的干他!”。忍不住的想要粗暴的进入。理智与兽性争执着,眼看着兽性即将获胜之时——
“嗯?”孟森忽的抬起头——他的秘书正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这可真尴尬。孟森回过神来。
看着秘书的眼神之时,孟森的手指还下意识的抵在嘴唇上。
“我同意。”
幸好,孟森还把一部分的心放在会议上。只是单单的三个字并不足够掩盖他的尴尬,孟森又加了一句,“我认为不错。”
一句话引起部分人略带诧异的目光。不过,孟森丝毫没有在意,他还在细细的品味刚才他所想的一切留下的韵味。
“谢谢您,孟先生。”严先生笑了起来,高兴的站起了身,向着孟森伸出了代表着合作与友谊的手。
孟森想也没想就伸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想要多多的享受一下那触感。
“期望我们,合作愉快。”
会议算是圆满的结束了,对于孟森来说。
在秘书与严先生交谈几句后,大家在孟森后面陆陆续续走出了办公室。
孟森仍旧沉浸在刚才的幻想之中,恍恍惚惚的跟在人群后面,不知不觉间便走出了严先生的公司。
“孟总,接下来临时公司中有一些事物要处理,您……
秘书停了下来,“您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孟森摆手直接拒绝了他,他想要自己开车回家。他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一路心不在焉。
到了家之后,孟森立马跑到了自己的房间中,有些狼狈。
他心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决定找一些事情做。后来,孟森换上了一身宽松舒适的运动装,决定沿着街道慢跑。
运动出汗,最能让人放松舒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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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会写这么丧心病狂的东西呢吸吸
孟森说宣宣你才是真爱这些都是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