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ST技术交流会之后,花火大会宣传期画家来店里买蛋糕给璃宽之前的事情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049/。
*这之后被雨宫前辈邀请了去花火大会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869/。
*过渡剧情,让我流水账一下。写得比较赶,有什么BUG也请假装没看到吧……
*把老头拿出来晒晒太阳,老夫夫OOC我不管,就爱吃甜的,我不管!!!
*借用了叼烟斗的狗狗侦探岩山信之介先生,比较单方面但还是厚颜响应一下。
月岛四季最近陷入了新一轮的老年危机。
女儿继好几年没有好好回家之后,又开始频繁地号称自己要忙工作。每次回家都只是短短一两天,又匆匆离开。要不是近年来腰腿有些不方便,真的很想重操旧业跟随女儿去那远在郊外的“泉老师的研究所”看看。
斜靠在沙发上的星原终于忍不住放下报纸:“四季,你在房间里绕了这么多圈,不觉得晕吗?还有啊,头发再撕,就要秃了。”
“阿梓这个星期又不回家啊啊。”月岛四季终于停了下来,“阿音啊,你不担心吗?”
“我也很担心啊,但是你看,”星原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相册递给月岛,“昨天新收到的照片你也看了吧,不是挺好的吗。”
“照片也可以作假!”月岛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然而伴随着一声惨烈的“嗷”,这位老年人,闪了腰。
“你说这样写她真的会回来吗?”月岛大半个人都埋在被子里,闷闷不乐地看着星原写信。
“你父亲最近闪了腰,瘫倒在床无法起身,连蛋糕店都无法开业了。——难道你想靠病情诈骗让女儿回来吗?”星原无奈地继续写着:阿梓,有空还是回来看看吧,我们都很想你。
“这怎么是诈骗!我真的爬不起来了啊。话说回来,怎么你最近腿脚反而灵活了起来?你明明比我还老——”
“诶?有吗?咳。是对比产生的错觉吧。”星原敷衍了几下。最近的确感觉身体有些变化,耳朵附近痒痒的;背上的疤痕也仿佛要重新长出什么似的,偶尔会难受。合魂之后几十年都毫无异样的身体,此时的变化让他有些不安,但又不想将这份不安传染给已经每天为女儿忧心忡忡的四季。
“由美也不知道要玩到什么时候才回来啊。雨宫家有这么好玩吗。”上了年纪以后,月岛四季真的变得啰嗦起来,本来就爱操心,现在更加变本加厉。然而在他想继续开口的时候,嘴里塞进了一勺苦药。“咳噗——谋杀啦——”
“四季啊,与其担心别人,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月岛努力把药喝完,放下碗就抱起了星原的腰:“还是阿音有良心。”
这么大年纪了反而爱撒娇了——曾经是半妖现在是半个老头的星原轻轻拍着老伴的背。
在两个老头商量如何让女儿回家的同时,月岛梓正将自己埋在资料和演算纸之中。上个月提出的转型,进度并不让人满意。从泉老师那里拿来的药物样品,一件都无法直接投入使用。秘法的融入和人类的适应……符合效果的药物副作用几乎都是致死……在改善这一点之前她不会将这些东西用于自己负责的人造半妖身上。
或许其他人会有不一样的思路,时间不多,月岛梓连忙列出了需要解答的问题,打算第二天再去打扰同事们,即使这件事比自己埋头于实验室要痛苦更多倍——在研究院里三年多了,前辈们将实验体仅仅当做实验体的做法,还是会令她觉得不太舒服。
之前的技术交流会,既给了她一些新的想法,也带来了压力。心姐和鸠羽的训练也日益刻苦。他们无声的应援让她充满了前进的动力。实笃自从上次接受了泉老师的特别调整之后,所有测试数据都直线上升——以整整两天的药物反应为代价,能挺过来几乎都是靠自身的意志力。她并非不相信他们,只是想要寻求更安全有效的方式来达到目标。
时间就在忙碌中度过,直到她收到了父亲们寄来的信,看着关于父亲身体状况的字句内心一阵揪紧。安排完实验之后,阿梓搭上了回帝都市区的电车。
鸿雁亭的门口挂着“店长抱恙,暂停营业”的牌子。走进屋子,门口的风铃发出的清脆声音在空空的店里荡出了回音。
从自己小时候起就一直感觉热热闹闹的店里,如今一个人影都没有,拉上的窗帘将光线挡在室外。楼梯那里传来了声响,星原打开了店里的灯,“阿梓!”
“爸爸!”阿梓把路上买的红豆大福塞进了他手里,“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你父亲一听到开门声就非要我下来看看是不是你。快来吧。”
“诶~父亲还好吗?”
听到两人小跑着上了二楼,月岛四季立刻装出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然而在女儿担忧的眼神下立刻憋不住眉开眼笑了起来。
“父亲对不起,我总是不在你们身边。”月岛梓坐在床边,握起了月岛四季的手。
“你回来我就很高兴了,啊,怎么还买了东西。对了对了,星原也做了点心啊。要不是他不许我下来……唉……”
“没出大事就好。父亲,这次养好了身体不如就休业吧,好好游玩如何呢?”父亲们从小将她视若珍宝,即使与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月岛梓一边无法放下研究院的事情,一边无法陪在父亲们身边,纠结万分。
“诶,这只是个意外,真的,我还可以再做十年啊。不说这些啦,最近你怎么瘦了?”“不行,得多做些点心你带去。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那得先过我和阿音这一关!”
听着两位父亲你一言我一语的,阿梓觉得眼睛有些酸,“只是比较忙而已,过一阵子就好了!父亲们才是,要保重身体。还有由美阿姨。诶?今天她不在家呀?”
“由美才是最想得开的人……她出去找以前的朋友们玩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三人聊了许久。月岛梓深切地觉得,家人的爱一直治愈着自己。
月岛梓提前做了准备,第二天将店门口的牌子翻转了过来。由于父亲还没有彻底恢复,所有的事情都是阿梓和打工的孩子们来完成。
有不少邻居和熟客来表示了对父亲的慰问,对很久没有看到的阿梓也是嘘寒问暖。也有一些看起来是偶尔路过的客人。比如眼前这位……看起来或许是山犬半妖,有着毛绒绒的大尾巴但是耳朵依然是人类的耳朵。叼着烟斗非常好奇地看着菜单。月岛梓刚想提醒他店内不要抽烟,发现那个烟斗并没有点燃,看起来反而像是磨牙用的。这位先生和一起进来的学生们点了一样的草莓蛋糕,阿梓不禁松了一口气。她非常担心如果犬类吃了巧克力蛋糕的话会不会出什么事……
如果没有去研究院的话,自己或许就一直处在这样平和而忙碌的生活中了吧。
直到门口的风铃又叮当响起来,阿梓才突然回过神,甩了甩头。自己在想什么呢,现在这样的生活……是不能逃避的,必须正视并且前进下去才行啊。
进来的客人看起来是第一次来,打扮有些时髦,但是气质却并不很显露,只是静静地看着做好的蛋糕们非常犹豫的样子。月岛梓恢复了平时的笑容,走上前去。
客人听了推荐之后能买下,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而这位客人似乎对边上的神高祭海报也非常有兴趣,月岛梓忍不住给他介绍了神高祭。
从小她就非常喜欢九十九神高,可惜十多年前已经关闭。之后的神高祭,父亲们每年都会带自己去玩。听父亲和姨姨说过很多学校里的故事,人类和半妖因为合魂法案而开始接触与磨合,九十九神高便肩负着这样融合的使命。
人类和半妖……那么人造半妖呢?这个问题她想了三年多也还是没有答案。人类并非站在正确的那一方。包括自己也是。陪着父亲们度过这两天后,要继续去面对各种令人头疼的问题。但她早已不再徘徊,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一件一件完成就好。一边想着后续的工作,一边想着父亲们的养老计划,阿梓的心中再度涌起了力量。
樱花尽谢,初夏的熏风轻柔地卷动着纷落的花瓣,扬起一阵阵粉淡的花雨。
浓浓的月色倾洒在外廊下。
从屋檐下仰望夜空,几缕纱雾一般的淡淡云彩飘过,一轮青幽的圆月明朗晶莹,一览无余。
时值刚刚入夏,难得轻盈澄澈的大气充盈着初夏特有的丝丝暖意,流溢在这一片被月光静静笼罩的庭院里。
“切,无聊。”
打破这一宁静的人此时正闲散地侧卧在廊下小酌,右肘支起托脸,左手倾杯慢饮,闲淡而漫不经心。
长长的几缕金发蜿蜒而下,月光照在其上仿佛一道光影流动的金色泉水,流光溢彩。
金发下的黑袍看似漆黑如墨,却又不时地隐约显露出一些如幻似梦的精美花纹,一看就不似凡间之物。
或者说,现在廊下这个正在百无聊赖之人其本身,就透着一丝非人的气息。
他手边不远的地方,摆着佐酒的烤口蘑。
庭院里枝繁叶茂,嫩翠欲滴。枝叶随风摇曳,婀娜多姿。
然而这人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眼前的美景之上。
时不时地,他那双颜色清浅的眸子就会越过敞开的纸门飘向身后室内,然后又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不耐和嫌弃转了回去。
那人视线所指,只见悠悠然有二人面对面端坐,其间静静地摆放着一局残棋。
月光如水洗练,通过敞开的木门倾斜下来,即便没有点灯,室内一切均清晰可见,几颗暴露在月光下的棋子也显得圆润如玉,熠熠生辉。
而廊下那人的影子也不知有意无意,正好也落在这棋盘正中,带着一番孩子气一般把棋盘挡去了大半。
一如那人此时不忿不耐的背影。
近卫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低头看着那斑驳的影子,嘴角隐隐一勾。
好在自己和对面之人都不是在以凡人之眼视物,否则被这个桀骜的家伙一搅,这残局可真真下不下去了。
“本因坊阁下,请继续吧。”
对面之人已经许久没有落棋,近卫也没有催促,淡淡的一句提点之后,又是一番长久的沉静。
期间几乎能够听见廊下之人不耐的磨牙声。
有点耐性啊……
近卫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决定改变策略。
“本因坊阁下,您在犹豫什么呢。”
对面之人终于晃动了一下一直不动如山的身影,细看之下,端正放在膝头的,掩盖在长袖下的右手似乎也在簌簌抖动。
“下一步该您落子了,”近卫乘机追击,继续诘问。
“…………”
“您说什么?”
“呜呜……呜呜……”
乍听之下只是呜咽,但是仔细听来,却有带着一些几不可闻的人语。
从那人背后,风声飒飒而起。
而此时的庭院内却是一时的风息月静。
廊下那颗金色的头颅此时也转了过来,浅色的眸子眯了眯,直直看向近卫对面那个深色的身形。
“您大声一点?我听不到。”
“棋子……棋子……”人声终于喏喏地扬了起来,混沌不清,带着几分成年人的沙哑,能听出约莫是个已过而立的男子之声,“棋子呢……”
“棋子在这里啊?”近卫一手托起棋盘边黑子的棋笥,不动声色地向前一送。
对面之人背后的风声更大了,近卫散落在肩膀上的长发朝后飘起,纸门也被吹得有些摇动。
“簌”地一下,近卫只觉得眼前一缕金色一闪,那个廊下的身影便已经闪身到了自己身后。
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却只在片刻之间,风声戛然而止。
一切又都恢复了宁静。
近卫笑了笑,不动声色地用眼神制止了身后那人蠢蠢欲动的后续。然后回身向着对面的人微笑道。
“您在找这一颗吧?”
与话音同时扬起的,是一直放在身侧岿然不动的右臂。只见近卫揽袖一摆,五指成勾便向对面那人的门面抓了过去。一个虚空抓举的动作行如流水一蹴而就,待到他将右手展开,掌心便静静地卧着一枚黑子。
“是这一颗吧?”
“呜啊…………呜呜啊…………”
对面的躯体仿佛发疯一般扭动起来。
接着——
噗地一下,那个身影陡然不见了。
刚才还端坐着对弈之人的地方此时只余一方灰色的铺垫,纸门外夏风又起,卷着花瓣扑入屋来。
尾声
“所以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啊……!”
不满的声音听得近卫差点笑出声来。
“如果让你来,这颗棋圣(注1)所爱之棋就会被你轻而易举地捏碎了吧?”
“那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个充满怨气的付丧神而已。”
近卫摇摇头。
“‘御城棋’(注2)被废止之后不久,棋圣本因坊秀策大人又与世长辞,这一颗时常被大人握在手中的心爱之物,想必是感念对方善意许久,耐不住寂寞化身成了付丧神吧,”近卫将棋盒棋盘收拾妥当,然后起身将廊下的酒具拿进屋里,重新注满。
“物感人情,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切……没趣……”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名为“花叶”的妖异翻了个身,有些困惑地问道,“依稀记得你以前是不喜欢这些的,怎么忽然变了?”
闻言,近卫没有说话,只是将重新盛满温酒的酒器推了过去。
——等待你转生的时光漫长,这些只是我排解无聊的手段罢了——
END
注1:本因坊秀策(1829年6月6日-1862年9月3日),日本江户时代的围棋棋士,被许多人认为是围棋黄金时期(19 世纪中期)当中最伟大的棋士。
这里捏造了一个在他下棋之时,喜欢取一枚黑子在手里摩挲的梗。
然后这颗棋子在其死后化身成了外表和秀策一模一样的付丧神,却因为找不到秀策最爱的那颗棋子(就是他自己的真身)来模仿秀策的举动而盘踞在一副棋盘上纠结不去。故事的开头,棋盘的主人把这幅棋盘送来乌鸦的神社消灾。
注2:御城棋:1644年幕府建立了“御城棋”制度,出战者有“棋所四家”和其它的六段棋手。名门望族也可破格参加。参加“御城棋”被看作与武士们在将军面前比武同等高尚。不久,各家围绕“棋所”头衔展开了反复激烈的争夺战。这一时期是日本围棋史上的重要里程碑。1853年美国舰队兵临日本,要扣关登陆,整个日本朝野震动,形势告急。围棋界也因此而趋向衰落。于是1862年终止了“御城棋”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