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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第一声,随后就是持续不断的“救命救命来来人啊——”和含糊不清的呻吟迎接来到三楼的瓦尔哈拉队员。
“又来了!?”听见这些声音的阿伦德尔无可避免地想起来那个红房间,也因此脚下顿了一秒。
“是菲尔札·裘德吗?”suzette抽出长剑,剑上由精灵长老精心加持的祝福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显示了剑主人对战斗的渴望。阿伦德尔意识到,这名暮刃已经很久没有痛快一战了。
“不要——救命啊——我还不想死——!”
第二声惨叫就像启动符号一样,但是最先冲出去的是瑞贝利安和蓝。此时两人的性格又截然不同地显现了。蓝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加急了脚步,而瑞贝利安在听清求救的叫喊之后停下了急行的脚步,改换为懒懒散散的步子。
蓝畏惧未知,因为他是巡林客,而巡林客膜拜的森林,乃至自然本身就是未知而全知的存在。但是在听见别人的求救之后,即使冒犯未知,巡林客也不会见死不救。与之相对的,瑞贝利安只是对未知事物怀有好奇,他是生长在遗都的战士,遗都不欢迎愣头青。在那座城市,好奇是值得鼓励的,而伸出援手是危险的,因此瑞贝利安以“好麻烦啊,你们加油吧”这类理由殿后。
阿伦德尔清楚这些,这是遗都的生存方式。
阿伦德尔跟着自己的队友一起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包括卡利亚都和他们脚步一致。
冲出楼梯间,急促地拐弯,向发出喊叫声的地方跑去,拐过墙壁,不出所料的又是那些没完没了的植物。植物朝着一个中心蜂拥,就好像群蛇乱舞。而在植物缠绕的中心部分是一个狼狈不堪的士兵。此时铠甲武器衣料已经散落一地了,士兵徒然在植物的触手间扭动动作并没有使自己获救,反而浪费力气,被植物把四肢扭到了使不上力气的角度。他应该被抓住有一阵子了,现在他的挣扎求救频率降低,刚才那几声或许只是回光返照吧。现在suzette试图砍断藤蔓,但是砍断一根还有另一根,任凭她不断挥剑,缠上士兵的植物还是越辩越多。现在植物已经缠在士兵的脖子上,再不帮他解开的话,这名士兵就要变成这座塔的另一个牺牲品了。
蓝拉开了弓。
箭尖被指向那名士兵的眉心。
巡林客能做到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但是植物的扭动和士兵的挣扎使瞄准变得格外困难。如果射不准的话会给他更多痛苦吧,他无意如此,所以保持拉弓搭箭的姿势等待一个稍微合适的时机,送出那致命温柔的一下,帮助士兵从无限的恐惧和痛苦中解脱。而旁边奥列格已经开始唱起安魂曲。
深呼吸,低音起调,用精灵语的呢喃叹息,搭配呼唤灵魂沟通冥界的具有魔力的词汇,一口气平稳地吐出。这如同流水穿过鹅卵石一样流畅平和地被唱出的歌曲,具有安抚灵魂的能力。这首歌可以安抚活人的情绪,但一般用于对付不死生物,或是抚慰猝死者的灵魂。
安 魂 曲
“你们想干什么!?”阿伦德尔原本在寻找藤蔓的根系,想要分辨它们的弱点,听见了安魂曲的熟悉曲调,心跳骤然加快。这首安魂曲不是唱给植物的,而肯定是唱给士兵的。然而那个士兵需要的不是带来安静或平和的安魂曲,他需要的是激发战意的“提振士气”才对。这首安魂曲莫非不是给这名士兵,还是说,暂时不是给他的呢?
阿伦德尔不敢往下想。
“他们会帮他解脱。”奥列格还在继续那段不祥的歌曲,而蓝也聚精会神地瞄准,旁边的川途就替他们回答了。旁边一脸不耐烦做看戏状的瑞贝利安朝着士兵吹了声口哨,一脸笑容地鼓掌到:“哟哟,大兄弟加油啊!”
而卡利亚也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菲尔札·裘德失踪(或者已经死了)的情况下,这名士兵应该作为俘虏带回去才对。但是瓦尔哈拉小队不一致的举动让他选择暂时观望。而在潜意识里,他已经遵从了队长的意愿,
“你们都给我闭嘴!快来救人!”
打破僵局的是suzette。美丽的高等精灵在植物缠绕的中心部分挥舞自己的剑,砍断了不少藤蔓,但是总有更多的涌过来。她愈战愈勇,但也渐渐力不从心,而这时植物拖着士兵往什么地方移动,更是加重了她战斗的难度。因此高傲的精灵在发现队员的分歧时才动了肝火。
“我们要救他吗?” 奥列格的吟唱被打断了,他看起来表情有些迷茫,歪着头问自己的队员。
“看戏呗看戏呗!”瑞贝利安翘了个二郎腿朝奥列格晃一晃,“我突然想要阻碍你们哦!!”
但是阿伦德尔跟他说:“救人。”
“救人吗?”
奥列格没再说话,而蓝的话语在突破面具封锁之前就消散在喉咙里,他的箭尖移动,对准了植物的根部。他看见阿伦德尔站在植物的根部,努力想要弄断植物的根部。他看见旁边瑞贝利安弹起来朝半精灵诗人撞过去,于是急急放箭,但战士侧身闪过。
银光闪过,然后是“哐”的一声。被植物疯狂扭动的触手拦住的suzette左手拔出短剑,右手同时把长剑当作朝瑞贝利安丢出,打断了他的捣乱行为。高速旋转的剑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最后以剑柄打在战士身上。比战士反应更快的,诗人在长剑落地前抓到了它,然后一个侧滚翻远离战士。
“帮我一下!”蓝听见阿伦德尔这么喊着。蓝抽出来第二支箭。
阿伦德尔是第一次握剑,他惊异于它的重量和美丽,这种沉重的武器被暮刃像身体的延伸一般自如使用,但现在在他手里就显得屈才和无限别扭。他理植物的根部最近,这些植物就像了解他的实力一样对他不设防。
阿伦德尔努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握住剑。
他希望自己没有看起来那么好欺负,尽管半精灵往往是善良的。
但是他是会还手的。
半精灵砍断了植物的根。
受到突然的一击,植物的触手纷纷陷入混乱,那个受尽折磨的士兵也被丢在地上。植物感觉到了瓦尔哈拉小队的靠近,就动作缓慢地缩回房间。不多时,塔里回复了平静,只留下细细簌簌的植物生长的声音。再往后连声音也消失了,只听见谁丝丝的抽气声。
“这个人还活着吗?”阿伦德尔把士兵翻过来,手指探到对方口鼻处,感觉到了微弱的呼吸,他松了口气。这名士兵由于惊吓和呼吸不畅暂时昏迷,实际上没有什么伤口。接下来他们只要等他醒过来就好了。旁边卡利亚因为跟丢了菲尔札·裘德而心情不好,不过这位俘虏大概能让他心情良好一阵子。
不过在这之前还要解决一个麻烦吧——
“瑞贝利安,你快去干掉这个士兵。”奥列格·尤里·谢尔盖,这名侏儒面带奇异表情对他之前无视的战士发出指令。这名战士的性格特点就是破坏,破坏秩序或是违背命令,冲破禁令或是限制。奥列格已经找到对这种人的最好的驾驭方式,他对瑞贝利安说出了完全相反的指令,以此推动对方按自己的本意行事。
“你快把老子的绳子解开啊!!”战士不高兴地蹦起来。刚刚打在他身上的那一下好像一点杀伤力都没有,suzette暗自咬紧银牙。
“你别吵。”阿伦德尔突然一摆手,吓了人一跳。
此时士兵的喘气正有所起伏,像是要醒过来了。他眼睛短暂地睁开了一下,然后又合上,手指微弱活动了一下,眼睛才再次睁开。他的眼睛很迷茫,隔着一层雾气看天花板。须臾间雾气散开,身体有了实感,四肢,随后是手指脚趾都回到了可控范围。他猛地坐起来,看着周围一圈敌人,高的矮的,人类侏儒和精灵。身体又一次失去控制了。
到底是被那些植物吃掉了还是获救了呢?士兵的大脑已经停滞,但运行在意识的更深层,处于大脑皮层难以察觉的角落里的潜意识被这个问题困住。
“发生了什么啊?”对方阵营的侏儒靠近他,拍拍他的肩膀,士兵才身体一震,回到现实世界来。
“你还好吗?”站在后方,浑身上下包裹得紧紧的人蹲下来,仿佛目光平视地问他问题。
已经不会死了。
“呜啊——”他抱住靠得比较近,也看起来比较无害的侏儒,眼泪几乎流下来了。
“谢谢你们救了我!我会投奔你们的,我会和你们一起去跟帝国军,和将军大人,不,菲尔札·裘德战斗的!!”
只要跟着这群人就不会死了吧?比起随意丢弃他们,把他们当作炮灰的将军,这群人看起来更加友善的样子。
士兵这么想着,在弥漫的雾气里看见了出生的村庄和母亲。
虽然加入军队后,成为精英近卫队时,就被告知了要随时为将军大人献出生命,但是在战场上为了保护将军奋战而死与在奇怪的塔里被诡异的触手缠绕而死,是截然不同的事情。他加入军队的誓言和被反复锻炼的精神在超越理解范围的现实下被击打直到粉碎,如果说现在的这位士兵和在塔前与瓦尔哈拉对峙的士兵完全不是一个人,也不会有错的。
“我们来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吗?”奥列格一直轻轻拍士兵的肩膀,等他的气息平稳下来,才重新开口问他。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旁边瑞贝利安一直努力解开绳子,但是在这种时间也不忘跟着问一句。
“呜哇!对不起对不起,刚刚真的太害怕了所以没听清你的问题!”士兵猛地离开侏儒。虽然没有继续抱着了,但两只手还抓在对方的肩膀上,这种一惊一乍的动作让侏儒身形晃了一晃。劳烦后面川途稍微扶了他一下,不然就真的要失去平衡了。
“我们和将军大人——不,菲尔札·裘德一起进入塔里,然后就突然受到了攻击……”士兵说到“我们”的时候哽咽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植物跑进去的那个房间。那里的门虚掩着,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光线比别的地方暗。他打了个冷战。
“看清攻击你们的东西是什么吗?是不是刚刚的那种植物?”阿伦德尔询问的时候声音显得急切和不亲和,他向士兵靠近了一些,但是肢体语言带着危险的意味。士兵在半精灵绿色眼睛的注视下张张嘴一时语塞,喉咙里“咔咔”一阵子,好像没有保养好的乐器突然演奏起来生涩难受。继而,士兵突然火山爆发一样地喊叫“都是植物,全都是植物,将军大人被卷到上面了,只剩下我们了”。他一边叫喊一边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肩膀,脸上泛起不健康的红晕,就好像缺氧濒死的人一样。这种狂乱的叫喊一直持续到奥列格吹起安魂曲还没有停止,士兵颤抖着,叫喊逐渐转变成野兽一样的呜呜声,听起来好像是“完了,完了”。最后他伏在大口大口喘气,偶尔呼吸太紧呛到自己。半精灵自知太过着急吓坏了对方,所以也没再开口问他其他事情,而是像以往母亲安抚被吓到的自己的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对方的肩膀。此时好像回到他暂住遗都之前——那阵子他还和母亲差不多高——两人一起在小镇间旅行的日子。恍若隔世。
“呜哇,这里的植物到底有多少呢!?”瑞贝利安终于解开了绳子,现在他扳着指头计算植物的数量,先是用右手在左手指腹上点了一遍,又把左手翻过来,在指甲盖上点了一遍,随后两只手换了一下,继续点数。没多久就被自己绕晕了,放弃了计算。
“这座塔是从植物里面长出来的吗……”蓝没头没尾地接话,声音本来就不大,透过面具更显得不像此世之声,众人听了都一个激灵。原本因为瑞贝利安动作而脸上泛起高傲微笑的suzette面色一凛,川途面色阴沉,而瑞贝利安脚下一滑。
“我们难道一直在这些植物的胃里吗?我们逃得掉吧?”
听见蓝的话,士兵抬起头,直视面前戴着面具的人,以颤抖的声音提问。奥列格觉得这名士兵还是继续哭着比较好。现下他的情绪很不稳定,而这种不稳定也在一点点侵蚀着瓦尔哈拉小队敏感的神经。即使有卡利亚一直保持冷静,但人群中的不安也在不断扩散。放任这样的情况恶化的话,奥列格不敢猜测这个小队会发生什么。
“我们还是先把第三层探索一遍吧?”发现自己的队员都或多或少地被突发事件打断了原本的思路,奥列格急忙插入一句话。按照原本的安排,应该一层一层的仔细探索才对,但是碰见这个意外打断了他们的探索,不,根本就是把大家的紧张情绪提高了。如果怀着这种心情继续下去的话……
“不过啊,那个叫菲什么扎什么德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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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三分之二的部分。
逻辑已死表达能力已死,不过终于开始探索第三层了(累趴
希望下次投稿能有灵感……等等,今晚就是死线吗???
司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中总会出现一些模糊的身影,想来是十八年前相思树下的那名女子可是身影却又像似男子。
“啊~信田君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觉得十分的头疼,是不是我相思病到晚期了……”一只鲤无力地靠在粉发男子的肩上,叹息道。
信田瞥了一只鲤一眼,叹了口气,“你可以选择去见她。”
沉静了半刻,不知是觉得信田说的十分有道理还是随意地含糊了一句,鲤也是泄了气似地“嗯”了一声。心中也许是想着和他斗曲的女子又或者只是累了想发发呆罢了。
“卖白菜咯!新鲜的!”“上好的鲶鱼咯!”“……”
“哦呀!这里的街道还真是热闹啊,热闹地想让人把他毁掉~”八神见扫了一眼四周,眯了眯眼。那,就在这里摆摊子吧。
八神见顺手从宽大的袖中抽取由黄锦包裹的物体,解开黄锦露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物品,依次把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黄锦上,“八卦图,阴阳轮回之理,解签的本子,签子和签筒……”八神见思索了一下,总觉得少了什么……
“啊!我的天行本!!!不见了!”心情顿时错综复杂,脑内开始无限回忆: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不见了,是被谁偷了吗?
突然,脑中一个机灵,想到刚刚有人从自己身边跑过的时候碰了自己一下,“果然是那个时候吗——敢偷八见的东西,呵呵,呵呵呵呵呵,八见绝对让你明天见不到太阳。”
赤坂道上见一男子浑身发出一股戾气,神情不知哀怨还是兴奋,追着一人,男子一头银白发,实在怪异,念其诡秘,不敢追问。
“我说,鲤……”信田有些迟疑地问了句,“有一天你发现我……也不是我……那个总之成为你的敌人了,你怎么想?”
“嗯?”一只鲤第一次听到信田问如此奇怪地问题,不过想想大概是信田君最近压力太大容易胡思乱想,便开玩笑地说:“如果是信田君背叛了鲤的话,那就杀了你。”
信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转过头看着一只鲤眼中满是抱歉又带着渴求,口中蹦出一句:"那到时请一定杀了我,与鲤君为敌是信田最痛苦之事!”
等等!我列个擦不是开玩笑吗,信田你也太认真了!“啊啊啊!不聊了,不聊了,我刚刚开玩笑来着,哈哈哈哈——”再看一眼信田君还是那个表情。一只感到很烦躁,随即起身离开:“信田君你……我……我还是走吧,下次再聊。”
信田看着远去地背影,想起了那段不能说他也不敢提的往事。
与此同时八神见现在在做些什么呢?他顺利地“讨”回了自己得书,当然拿走他书的人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好心情地看了看那将落的太阳:崎,哥哥接你回家了!
“啊,今天的夕阳真漂亮。”一只鲤拖着步调悠闲地走过赤坂道往那相思树旁的茅草屋走去,他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和他一样银白发的男子,不过像他那么奇怪的头发什么的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了吧,可能是视觉错误……
我就那么一想,然后就那么一写。
因为和剧情以及谜题无关,只是很想写所以写了。没有任何其他人物出场。
我恨ELF的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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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葱白说着打开了家门,空气中有股陈旧的室内香水的味道,大概通风不好就会这样。屋里没什么摆设,地板很干净,但桌子和柜子上堆满了各种东西,边缘破了的旧马克杯放在打开的书本上,里面还扔了个换下来的灯泡。
她在玄关脱下鞋,走进小客厅,然后把足有十多千克的工具包扔到沙发上,整个人瘫软在干净的地毯上。
“椋音……椋——音……”她半死不活地叫了半天,才猛然发觉不对。她像一条鲤鱼似的弹了起来,几步冲进卧室。
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窗户好好地关着,除了房间里好像没有人,哪里都很正常。
刚开始她还担心他是不是像之前似的跑出家门去了,不过大门的确是锁着的,窗户也锁着,他还在家里。
她放心了。
葱白打开壁橱,椋音正蜷缩在橱子里冬天用的两床被子上,睡得正香。
她蹲下来摸了摸他几乎要遮住左脸的头发,静静地微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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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对她来说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许有的人会羡慕,但她觉得也的确如此。她自己不太在意这个,她从没想过自己现在是不是过得很辛苦,也没想过这样有没有让自己很痛苦。
生活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死亡也是。但我们选择生而不是死,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想着去死的生物是无法进化的,只有拼命想要活下去的生物,才能顺应这个世界的规律,不断地进化。
那人类在想什么,想着生?还是想着死。
葱白认为人类在进化的道路上并不努力,他们倦怠了,认为自己已经进化地足够好了。可她认为这个种族正在走向灭亡,他们所做的事并不是不顾后果,而是选择了去死——拉着其它物种一起。
她的“启蒙老师”听过她的举例,笑说这些都是道德问题。
那么道德就是一种进化。她这样说。道德的确是一柄标杆,放弃了道德而寻求低劣的满足的就只能成为那些进化中被淘汰的部分。
那你想要研发的是什么呢?规范人们行为与思想的道德药剂吗?可据我所知,你在开发新病毒。
葱白没有用她那时常出现的过度诚挚的神情来回答,她只是平淡地说,那是我的兴趣。
原来你也有兴趣?我平常只能看到你给自我赋予的满溢的使命感。
我当然有兴趣,我喜欢帅哥,我喜欢可丽饼,所以我喜欢病毒也没什么,在作为人类的同时,我也是我自己。
你当然是你自己。那么说说你喜欢的病毒。安布莱拉,你的兴趣,对吧。你真的很喜欢这个公司的设定,不过原作你没怎么了解过呢。
我不想了解其他人类个体的行动与主观感受。
你又在说些前后矛盾的话了,别表现得这么排斥,这样显得很刻意。你喜欢这个虚拟的公司——虽然现在它是确实存在的了——喜欢他们的丧尸病毒。你唯独喜欢那个病毒,但僵尸是人类的进化吗?不,他们都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有病毒而已。你在追求的这是什么呢?
……
不说这么沉闷的话题了。“老师”笑了笑,这个女人露出了有点柔和、充满恶意的微笑。椋音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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椋音算不上好。葱白在炉灶前煮着味增汤,分神地想着。
他们发现他的时候就是在放贵重器材的钢制柜子里,柜子不小,关起来就是像壁橱一样一个小小的房间。他情急之下的选择很正确,厚实的钢板后面还有隔热层,本来用来保存昂贵又脆弱的实验器材的地方,也很好的在爆炸与高温中保护了他。但是只有一点遗憾,只是一点遗憾——那里是密闭的,他们发现他的时候又不够快。
椋音已经睡醒了,他正坐在餐桌边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琥珀一般的眼睛亮晶晶的,问。
妈妈有联系我们吗?
葱白听到声音,回过头灿烂地笑笑,一手拿着长柄勺就开始上下挥舞。
联系了呀,她还呆在实验室忙那个大项目呢,她问了我的爱好和最近在研究什么,还问你好不好呢。
他又开心又兴奋,在椅子上晃来晃去,旧木椅子发出了一长串危险的吱呀声。椋音憧憬地看着她,说着,你学的这么好,妈妈一定很开心,我也想快点长大,去学校呀。
葱白笑。你还早呢,生物化学可是很难的,要学好久。不过如果是你的话,肯定很有天赋、学的又快又好呀。
椋音被哄得开心,转移了注意力,又开始吵着要开饭了。
葱白看他没心没肺地笑,也没心没肺地笑着应了。她想,心脏的位置确实没什么感觉,心不会痛,也不会难过,更不会觉得不幸福。
她只是有一点遗憾罢了——
你确实,学的又快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