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数:2576
一点也不恐怖的灵异故事,甚至还挺可爱。
豹,变弱了,恐怖故事,已经放弃了。
混乱邪恶!!!!闭眼扫射!!!!
关键词:悬崖、缝隙、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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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就来讲一些没那么令人紧张的小故事吧,虽然我也只是听来的:这故事发生在雾露,由当地的居民口口相传,从父辈的口中流转至孩子的床头,就这样从黑暗之年代绵延至今。
现在,雾露早就已经成为了拉·凯法盟约的城市之一,并入了盟约九城,因此,与菲薇艾诺之间地理上的遥远距离或者曲折隐蔽的山路也都已经不能阻挡这座被建设在云雾之间的城市进入别人的视线了。这座城市隐逸于山脉之间,几乎全年都被藏在霭霭雾气之中,但市面上八成以上的优质白云石从那里的采石场出产,常常出现在酒馆中或者货架上的紫雾花蜜酒也是源自雾露。畅销且出名的商品的确能令人记住产地的名字,但若说想真正了解一个城市,我得说,只凭这些可连大略都算不上。
雾露的历史可以被追溯到失落之年代,那场旷日持久的菲薇艾诺保卫战时期。在故都陷落之后,有些绝望了的精灵们决定隐居起来避战,因此向北迁徙,进入了白云山脉,在山谷的雾霭之中建起了这座城市。不,我没有要暗示雾露的居民都是逃兵的后代的意思——精灵大都不会这么想。珂宁在创造我们时便教导我们生命是自由的,有权力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自由地选择自己生长的方向。雾露的先民没有因为自己对战争的前景感到绝望便强迫谁或者伤害谁,即便是同时代的精灵也不会对此多说什么的,何况时间又过去这么久了呢?嗳,扯远了。总之,雾露是在失落之年代为了躲避战火而建立起来的城市,因此在最初规划时,它也是有着完善的警报体系的:白云山脉之中隐藏着诸多哨塔,一旦值勤的士兵发现了敌人,就点燃塔顶的烽火来告知城市。随着德菲卡承平日久,这些烽火塔也大多被废弃了,不过现在去往雾露,倒还是能看见本城之内留存着的唯一的塔。
不过直到黑暗之年代,雾露的人都在持续地保养和维护着那些隐藏在山间的警报系统,我将要讲述的这个故事也正是发生在那个年代,一个前往山脉深处修缮烽火塔的石匠队伍中的。
总之,故事实际发生的地点已经不可考。这个石匠小队一共有十个人——人数更多或更少的说法也是有的,不过那些说法不占主流。他们在云雾中跋涉一番,寻到需要修整的塔,发现因为近期的一次山崩,几乎有半座塔都被毁坏了。于是,他们商讨一番,决定干脆在塔楼附近扎下营来。可是这样大规模的建筑工程是必定需要很多石料的,这太超出预期了,队伍中没有那么多的材料,所以必须有人前往山崖下的采石场,从那儿运送建材回来。
队伍分出一半的人去山崖之下,考虑到要搬运石材,这些被分出去的人都是精灵。启程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所以他们五个选了一些难以行走但距离更短的捷径下山——那条路几乎有一半得在悬崖上攀援了,但拜精灵轻巧灵活的身体结构所赐,崎岖险峻的山路还是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多的困扰。但在夜幕降临之后,他们五个也认为,即便精灵拥有凭借微光就能看清四周情况的眼睛,也不适合在如此难走的小径中趁夜色赶路,况且再过一阵气温降下来,或许就要起雾了。所以他们决定干脆在野地里捱过这一夜,寻找枯枝点燃篝火,五个人分成两批,轮流冥想以恢复体力。
他们以石匠的眼光挑中了近处的一块突出悬崖的岩地,认为它足够坚固,能够撑起他们五个的重量。然而当精灵们收集了一些枯死的灌木藤蔓,准备在石台上生起火来,吃些干粮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附近的岩壁缝隙之中又两点幽幽的亮光。
这些人显然是足够幸运的: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曾经在巡林客手下做过学徒,多少懂得些知识,只可惜天赋实在不在那里,还是转行出来做了石匠。那一个精灵立刻就认出来,缝隙中的亮光是蛇的眼睛。恐怕是它本身就栖息在岩壁中的空洞里,而这些偶然前来的石匠打扰了它宁静的生活。他们立刻聚集起来商讨一番该怎么办——天色已经完全地黑下来了,周围又起了雾,离开这里再在陡峭的山间寻找一个能叫五个人同时栖身的地方不太现实,而旁边又住着一条,或者一窝蛇。五人短暂地争论了一番,决定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依旧在这个石台上休息。
虽然如此,但实际上,他们也不可能和原来一样保持轻松的心情。精灵们将柴火堆挪到了远离岩壁上缝隙的那一端才点燃,又从行囊之中拿出了一些肉干,推搡一番,由那位做过巡林客学徒的精灵拿着,放在了缝隙不远处,解释一番他们一行人无意打扰,只是暂时栖身,什么也不会做,明天就离开之类的话,才一溜烟回到其他人中间。感谢精灵一天只需要冥想四个小时就能够恢复精神与体力,那天夜里,他们五个人轮流冥想,醒着的人负责警戒周围,感谢艾瑞克,那天夜里什么也没发生。
要说怪事倒也是有:绝大多数版本的故事里都会提到,当天晚上,任何一个负责警戒的精灵都感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没有见到缝隙之中真的爬出来蛇,可第二天早上,被放在岩壁边上的肉干已经统统消失不见了。不过于石匠们来说,这件事已经无所谓了,他们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又过了半天,他们通过了这条捷径,下到了采石场中,和那里的负责人沟通一番之后,顺利地得到了修缮烽火塔所需要的石料。在回程时,因为他们不得不携带大量的辎重,所以无法像来时那样走陡峭的捷径,只能选择相对平坦安全,但依然狭窄的盘山路,花上三天时间一点点攀回半山腰去。
头一天和第二天的路程乏善可陈:五个精灵拉着板车穿行在云雾缭绕的山脉之间,因为建材的体积而逶迤成一个长队,行进的过程缓慢但安全。然而在第三天时,领头的人突然发现,雾中隐约有一块巨石正堵在狭窄盘山路的转角处,将道路整个堵死了。
走在最前头的精灵立刻发出警告,叫整个队伍都停下来。因为装载着大量石块的板车挡着视线,加之山雾总是浓厚,队伍后面的人看不见前头的景象,纷纷发出疑惑的声音。排在第一的人正要解释前面发生了什么,半空中却忽然传来隆隆的巨响——那声音越来越近,几人脚下的地面也开始震颤,细碎的石块因此从地面上被崩起一个小小的高度来回弹跳,众人不禁抬头看向斜上方:巨大的山岩从上方落下,伴着巨响,就那样从他们的眼前滚滚而过。
巨石滚动的声音逐渐远去,目击了这一切的精灵们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要是他们刚刚没有停下,那块巨大的石头恐怕会直接从他们的身上碾过去。精灵们放任劫后余生的喜悦在队伍中短暂地盘桓了一阵,之后才准备摩拳擦掌,处理挡在路上的那块巨石。然而等他们拿着木棍走近了拐角处,才惊讶地发现:雾中并没有什么堵住路的巨石。小小的山路狭窄但空旷,遭到了刚刚滚落下来的山岩的撞击,上面散落了一些石块,又多了一些坑洼,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精灵们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远处似乎有一条鳞片斑驳的巨蛇缓缓地游走了。
——END——
文:小矮
关键词:音符
文体:小说
标题:《失落之歌/The Last S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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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音乐吗?我的话,说实在一般般。
但无论是几乎不听音乐,还是整天沉浸在随机播放中。在这个讯息传输速度飞快、范围广阔的时代,他的名字你肯定听过,不止一两回。
我上次是在公交站看到了演唱会的广告,上面有他的脸。那张脸再怎么化妆与后期处理,都着实一般般,不会放在广告的视觉中心。若有粉丝夸他长得好看,大概也是其它因素加上的滤镜,我个人认为。
在音乐爱好者圈子之外都被广泛认知,那是因为,他的歌声,以某种形容方式来说,是真的拥有魔力。
那似乎不由歌词、旋律编排决定,也不是某种迷人嗓音导致。听他唱歌的人会这么描述:像是所有知觉都被牵引而去,人走进了一个全新的梦幻世界。歌声结束后,听众缓缓醒来,还能记得的所见所闻片段不太多,但引发的情绪不会消去;一面对这体验感到无比惊奇,一面感到歌声中展示出的那些流动意象,那般鲜艳丰富,紧贴抚摸人们枯枝般疲累脆弱的心。他们一时无法言语,有些人禁不住匍匐在地、放声哭泣。
虽然录音传播也能达到相似的效果,但,录制的歌声中那魔力一定有所削弱,在现场听他歌唱才会有最佳的体验,至少售卖演唱会门票的时候,广告词是这么说的。我曾无意听到一些他过于热门的歌曲。但我没去过他的演唱会。他不用过多肢体表演,会场也不必多华丽,反正只要他一开口,一切就会变化成人们想要的、为此狂热的美妙幻觉形态。他的演出场次不少,但票一直难求。粉丝们说每次去听都会有新的感受,他的歌声所展示出的世界越发华丽令人沉迷了,永远不会听腻。
我并不是讨厌一个我没热爱着的人这么热门霸占眼球耳蜗。我没有多喜欢,没有去感兴趣,偶然看到时多瞥一眼。我对绝大多数事情都没有鲜明意见。
有人找我,说他想见我。把我的假期、机票与私家车接送都一并安排好了,有些感叹着这就是上流人士的力量,我没有意见,顺从跟着去见他。
到了地方我发现是我们都熟悉的一座无名小山。他特地在这里盖了一座别墅,暮色中我感觉与购房广告里见过的相比寒酸许多,应该不是经济限制所致。
其他人都留在了院门外,让我转交一些代为购买的食材与生活用品,就离开了。
我见到的他也穿得很朴素,感觉甚至和毫不打点的我一个水平,你知道这可是位现今举世闻名、肯定也将名垂青史的人啊。
那之后完全不联系,我以为你讨厌我了,不会来的呢。他带我进去,说着,将我拿进来的东西整理好,厨房里晚餐正准备到一半。
我没有讨厌你,我说,挽起袖子帮他的忙,只是没什么事情需要找你,随便打扰你我觉得不好。
你是最不必要这么想的人了,他说。他的厨艺看起来像是刚想开始认真对待生活的新手,最后实际上大部分我来做了。
饭后,天彻底黑下来,他去洗碗。我踩着拖鞋在这房子里漫逛,看见在与后院的衔接地方,他搭了一片和建筑风格极其不合的房檐下休憩处。这估计非常为难设计师与装修工人吧,我想着,在边缘坐下,手摸了摸粗糙的地板,抬起头看月空,似乎这个朝向都令我十分熟悉。
不会儿他就找了过来。看到我自己已经坐这儿了,他笑了笑,这温和表现也很招粉丝喜爱,接着坐在了我身旁。
一切如遥远昨日。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他说。
记得一些。我回答。
说实在的,在我们意识中根本没有记忆这个概念的时候,记忆又是什么呢?就像我的记忆告诉我,我们是在这座山中的某间废屋里找到了玻璃破碎的照片,在那之后我们才变成人类孩童的样子。这记忆也可能是捏造的,因为人类的脑子总想要找到理由,因为若一切都没有了合理性线条规束,它就会自行投入疯癫的无底深渊。
在那之前,我的记忆一直这么告诉我,我们作为存在,不记得自己以何种形体存在,唯一能分得清的就是有一个“你”与一个“我”,而这种词也是在之后接触到人类才学到的。我们感受着一切,但一切都只发生在那些瞬间。可能那些时光是快乐的吧,我们是刚分岔的两根新枝、刮过树叶的风、幽夜里咕咚的泉水,时而分开、追逐,时而紧紧相拥,我们不会放声大笑,快乐和笑都是人类的词,但我的记忆都是用人类这些词汇在进行记录,原来如此,它已经变成在写作书籍了。
也许那些都是梦,我们只是无人照顾的遗弃婴儿,被泥土、草丝与虫壳养大。幼小姿态的我们坐在屋檐下,晃动双腿,仰望天空,也是今夜这般晴朗明亮。
那时,有人张口,发出声音。
他拿出一部陈旧的录音机。单手可拿,但比现今手机要大些沉些,成人单手可拿,当时的我们俩,仿佛还不太懂怎么对待这些物体,费劲搬动,尝试按钮。看上去他有好好保管,时常擦新,但它是真的很旧了,感觉用点力都会碎成一堆没救零件。
那,你还记得这里边录的那段声音吗?
我想了想。我记得有这么回事,我说,但对于内容,我的记忆很……
那就来听听看吧,他说着,将它搁在我俩之间的地板上,按下了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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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播放结束。
你觉得怎么样?他问。
我觉得……我说,其实还想不到怎么形容。但他又马上打断我,不,别说。
我不该问。别对这段声音,使用一个人类的形容词,去破坏它。
……其实我觉得也没有能准确形容它的说法,我说,至少我想不到,我能想到的所有词汇、比方,都不怎么贴合得上。
嗯。他说。和我一起看向月亮。
那时我们脑子里没有任何人类的符号,语言文字,或说五线谱。他说,我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是“音乐”,什么是“歌曲”。
不过是张开口,声带震动。不过是不带任何刻意意识地,作为存在,活跃伸展。
我想起,一些追忆文章说,他刚开始唱歌时,调子与分节毫无章法,而那歌词,是什么自造语言吗?至今也没有人猜出语言的词汇与语法,因为本来就不存在那些东西。现在他的歌声,能让人看见世界彼端、幻想画作里的景色,险峻山脉与风雨大海,能让人闻见宽广瀑布、稀有花朵与蝴蝶的味道,还有更多花样,层次更加丰富,同时;没有一件是像这录音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
因为我们已经完全适应在人类由符号建构的世界中生活了,它们反过来再建构了我们。没有可以广泛传播、学习的普适性的符号,就没有这宏伟文明。
我们背着屋内灯光沉默了一阵。
我是真的一直觉得,你其实一直都讨厌着我。他说。
真的没有,我说,你被人发现带走以后不久,我就也离开这里了。
那你对我的歌……不,他摇摇头,你别说,我不想听。
那我可以问问别的吗,我说,录音会减弱效果是真的吗?
录音质量和后期调整之类的,都会有些影响。他摸了摸那录音机,你看它,技术太老了,都没有记忆体可以取出;那时环境也不好;又放了这么久,可能八九成都走样掉了。
但这一段也依然是……我想道。
我啊。他说。他轻轻叹了口气。之前他似乎一直都有些哀伤,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们怀念了一会儿过往。现在他忽然积极起来,将那录音机一把塞我手里。送给你了,他说。
啊?我茫然地捧着,低头看它,抬头看他。
你想保存的话一定得用上心,它是真的很旧了,也没办法修了,大概都重播不了几次了呢。他说,轻快地站起身,还有,这座房子也送给你了。
诶??
随便你怎么处置,不过它可能卖不了很好价钱。他对我最后笑了笑,转身进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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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恢复到原来那各自的生活。
那不久后,他给一部大制作电影做了配乐。以他的特性本来一直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但他做到了,且广受好评。他的声音展示出的东西与电影内的场景完美融合,不夺目地翻倍渲染了剧情中的情绪,片尾曲让观众只能爬着出放映厅。人们回过头发觉,他这一路走来,对自己声音的操控能力越来越强了。他想要用它准确表达出什么,来引导、感染听众,做到什么程度刚刚好、最合适;他能彻底想清楚,也能完美做到位。
他甚至普通开口说句话都会扰乱到人心,在公开场合不得不使用电子声之类的代替品,那已经是可以埋葬的历史了。
而在那更早之前的事,可以说根本没有存在过。
我将那小礼物慎重保存在那大礼物盒里边。偶尔空闲时回去一趟。独自坐在屋檐下,喝一点酒。抬头望月与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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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他的新专辑封面是一只旧损的便携式录音机,躺在鲜红色地面上,碟盘般摔成了几瓣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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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责mode:笑语/无声
无计可施的弱者开始玩烂梗了
全文1053
关键词:虫群,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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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梦。
血月看着眼前的建筑,这地方建在山上,占地空间挺大,一个山头可能就这么一栋房子。嚯,好家伙,真不小啊,他想。他慢悠悠地绕过一旁的花园,穿过正门前的一大片草坪,走进建筑。
“你终于来了。”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人招呼他。
“马上就要入冬,开始几天可能还好,等北风一刮就得下雪,到时候路大概就得堵了——总之,旅馆过几天就歇业,到时候就麻烦你维护了。”
“啊?嗯,行啊。”
“太好了,因为之前那件事都没什么人愿意来——‘因为幽闭导致神经错乱’,反正报纸上是这么写的。哎,总之,我来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转身,衣摆像燕子的尾巴,那人回头看看血月,示意他跟上。血月挠挠头,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人刚刚的话。
报纸,我倒是知道《暗月城邮报》。
“这边是厨房,这边——”他们避过正在忙着收拾的厨师们,来到厨房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领头的人转了转房门上的什么东西,一阵冷气透过门与墙壁的缝隙扑出来。血月缩缩肩膀,听自称领班的人为他解说:“这是冷冻室,里面有冻肉,牛肉、羊肉和鸡肉,足够你吃一个冬天了。”接着他关上门,指向旁边温度正常的小房间:“这是储藏室,里面有罐头,杏,梨,鹰嘴豆,一些果酱什么的。哦,这几箱是脱水的蔬菜和水果。”
啥玩意儿?
血月听懂了大部分,可有几个组合他实在没法理解,还有那个仿佛是被施了冰魔法的房间,拿魔法冻肉也太奢侈了吧!
他脑子里想着事,也就忽略了那些极不合理的地方。
“这里是锅炉房,”领班对他说,“你工作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保证锅炉房的正常运行,你知道,暖气和热水可都得靠它,你不会想在下雪的时候用冷水洗澡的。”
锅炉是什么?暖气是指暖和的空气吗?
“详细的操作都写在旁边了,放心,只要跟着说明走就不会出问题。”
好耶,这写的什么?我不识字!
但工作上的事,你能说你不行吗?不,你可以,不可以也要说可以,毕竟与吃饭相关。于是血月点点头,他伸长脖子去看领班说的操作说明,惊喜地发现上面有简便的图画。
淅淅簌簌,淅淅簌簌。
“呃,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血月动动耳朵,这地方似乎只有他一个精灵,他被人类包围了。
“声音越来越大了,好像就在墙角……”
黑色的潮水从坚固材质的缝隙中涌出,伴随一阵连绵不绝的刺耳振翅声。
是虫群。
高等精灵吞下一声尖叫,他拉着领班拔腿就跑,他们跑出房间,血月“啪”一下关上地下锅炉房的门,准备继续往上。
领班阻止了他。
“你跑什么?”他问。
“虫子!”精灵大喊,“你没看见那些虫子吗?”
对方露出困惑的神情,他再次打开门,将门内的状况展示给眼前这个即将在旅店工作的人:“你看,没有什么虫子。”
眼前的状况正如他所言。
Tbc.
“帰りたい”
男人决定去死。
他从水乡来,那里的人靠水活着,死了也要回到水里。
那是满月夜的前一周,弓似的月亮将死亡射进男人的眼里,青白色的月光显出一种神秘的诱惑,它唤醒的是一种疯狂,一些渴望——对永恒宁静的渴望。浓稠的黑夜蜂蜜似地垂进他心里,他想着往后的安宁,虚幻的甜蜜充盈了灵魂,男人露出一个恍惚的微笑。
男人找了个好位置,家乡的水汇入干流,又同时间一起奔向大海。
他往身上绑了些石头,就要走进月河。
月亮的箭将他的目光吸引,男人看向黑夜中晶亮的一隅:是插在鱼腹中的玻璃碎片。
真是可怜,他想着,或许是附近的顽童干的,孩子的残忍锋利尖锐过能破开鱼肚的玻璃边缘。
“你也一定很想回去吧。”
于是男人捡起死在地面被落叶盖住的鱼,将它装进自己的衣兜。
浠沥沥,哗啦啦,咕嘟咕嘟。
水声渐渐平息。
死亡与想象不同。
太阳出来,太阳落下,月亮的杯盏逐渐盈满。
男人待在水底,他的眼睛望着水面之上嬉笑着掠去的艾瑞克。成群的灵魂跟在飞翔的神祗之后,乘着风往冥府而去,他们看起来那么快乐,似乎已经把生时的忧难苦患忘了个干净。
我也……
男人展开双臂,想如生前一样凫水,跟上引渡人身后河流一般接续的队伍。他用力踢蹬,却没法移动分毫。害怕,焦急,“别丢下我!”,他张开嘴想要喊叫,可死人说不出话,一连串无意义的音节气泡般挤出他灌满水的喉咙,和他死的时候一样:呛入鼻腔的水让他恶心难受,引出爆发似的咳嗽,更多的液体随着吸气被吞下,勒着脖子一般的痛苦叫他忍不住抓挠自己的颈部,胸腔中炸开一团辣——他落下了。
想回去吗?
想回去,回到安宁的黑暗。
回去吧。
可我……我动不了,被石头困住了……
回去吧,游回去。
把我的身体借给你。
于是男人变成了鱼,游往家乡。
他穿行在河流中。一切都与过去不同,水流对他道出人无法理解的密语,那些时间与燃烧的星星,那些落下又升起的伟大生灵。长着人的牙齿的鱼,每个环节上都绞着乌黑发丝的水蛭,壳里缩着眼睛的螺,由肌肉和骨节构成的水底生物……嘻嘻嘻,嘻嘻嘻,水草招摇劝他留下,那是溺死女人柔软苍白的手臂。
他一个劲地游。
我要回家,他想,我要回家。
可家在哪儿?
他只能一个劲地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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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发出树枝被火舌舔舐时特有的轻微爆裂,就像人被剥了皮在喊痛。
银发的女人轻轻笑起来。
的确,月亮……月亮是神秘,是疯狂,祂青白色的死人脸嘲笑一切生与死,月之弓射出的箭击退水流,于是那吞噬生命又孕育生命的东西只敢在满月时爬上陆地——这就是潮汐!
我知道一个人,她就是死于满月。
诗人陷入回忆,她侧头觑着旺盛燃烧的火堆,将自己的另一半身体浸在月光下。跃动的火光落在她紫色的眼睛里,显出一种不祥的深红。
“有一个类似的故事。”
突然,她抬眼看过来:
“那同样是个死人。”
独自行走在旷野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有一个商人,他为了某件紧急的事在傍晚离开城镇,孤身一人踏上回乡的路。
啊,命运总是如此残酷!
想要回乡的商人被刺死在旷野,急需用钱的歹人颤抖着双手将尸体埋在地下。他很害怕,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刀尖扎破衣物陷进身体的触感仍留在他手上,温热的肉被包裹在仍未失去弹性的皮里,他搬动尸体将他推进浅坑,或许那和推一个重一些的、灌满水或泥浆的皮球没有什么区别。犯下罪孽的人在商人身上压了些土,又洒上细沙,最后,他捡来三块石头垒在那地方,作为一个简单的坟茔。
商人就这样留在了异乡。
“想要回去。”
也许是悔恨,也许是害怕事发,犯下罪孽的人总忍不住想着那个满月的夜晚发生的事。洁白的月光将一切都照得清楚,祂默不作声地看着那晚的旷野,像一个巨大的、永不闭阖的眼睛。
在下一个新月之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回到那个旷野,按照记忆找寻那三块垒起的小石头。那地方不难找,他记得很清楚,出城门走上一段时间,接着——
他看到散乱的石碓和浮出土地的尸体。
那尸体已经不成样子,它,好吧,他全身都肿了起来,像有谁往他身体里充气,尤其是他的腹部,隆起有如孕妇;本来隐藏在皮肤下的血管清楚地浮在颜色已经发生变化的皮肤表面,见过墙角的蜘蛛网吗?大概就是那样。
也许商人是想回家,所以他从土里爬出来了。
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对不对?
可怜的人,他想着或许可以把商人重新埋回去,想着也许艾瑞克会带走商人的灵魂,于是他走上前,试图再次搬动商人的尸体。
“嘭”
商人的肚子因为触碰炸开,他已经腐坏的内脏随着一股污绿色气体从破口涌出,那些散发着异样恶臭的内容物就这样挂在了那人的头和肩膀上。
他疯了。
“不过我想,商人的尸体钻出地面恐怕也是因为他身体里的那股气体。”
讲到这里,诗人随手捡起一根枯枝,她拿那细木头拨弄火堆,又将它随手丢进火里。
“又或者……”
你见过虫群吗?
那些密密麻麻的小东西平时待在地下,它们那么小,一点点食物就能满足它们的胃口;可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要让族群里的所有都吃饱实在不容易。它们总是成群出现,一队队的,走着连绵的线,看不到这头与那头。可有那么一天,一个月圆之夜,它们经过的路上恰巧就落下了一大块肉——人那么大。
那真的是很多、很多的虫。
说完,银发的女人又轻轻笑起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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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2007
关键词:旷野,虫群
【注意】
本群12月休假,無需完成任務,是否交作業各位成員可根據自身情況自行決定。
『12月關鍵詞』
从以下四个关键词内,抽取一至四个词语作为核心,写一篇不低于1500字的故事,体裁不限。
【关键词】
1、异食癖(爱可液)
2、星星索(橙子)
3、折衷(北风)
4、音符(雪咲)
文:舞舞纸
关键词:小丑
文体:小说
标题:《跳梁者》
正文:
472454是看着97从梁上跳下去的。
97和96、95还有之前的人一样,信号灯一亮就笔直地插入那精神溶剂,像一块投入水中的活泼金属,发出耀眼的火光飞速地画着旋,几圈之后沉寂下来,没有留下一星半点,只剩下一缸清澈见底的橙。
472454和97相隔了472357个人,幸好他们之间相隔了472357个人,如果472454是98到147之间的数字的话,97溶化的时候他只能盯着信号灯。
虽然相隔了472357个人,472454和97却是货真价实的同龄人,他们在同一个医院出生,出院后也被安排到了同一个模拟家庭。
“你们是我们第二次组建模拟家庭,原本我们只打算养一个,毕竟我们才第二次,可以领养一到两个小孩,养两个可以,养一个也可以,但是呢,我们领走胜利之后,他就一个劲地大声哭,非要荣光一起,我们觉得他像当年的我们,才把你一起领来的。”
模拟爸爸说得472454好像是97的附属品,实际上这个原本只打算抚养一个小孩的模拟家庭也没有足够的物资一次抚养两个。
国家按照人头发放口粮,食物上倒没那么捉襟见肘,但随着两人的长大,原本只供一人居住的小隔间越发地拥挤起来。
那是之前那个孩子的房间,里面充满了他生活的痕迹,地上打着一床小地铺,墙上布满了石头画的涂鸦,一串用空罐头串起来的会发出声响的挂饰从天花板上挂下来,用手电筒照它还会反射晃眼的白光。
冬天,两人挤在一床小被子里,手挨着手,脚缠着脚,一个翻身就会摇得罐头叮当响。
夏天,温热的汗水黏在皮肤上,不通风的隔间里充满了汗水的味道。
97冰冰凉的手贴在472454身上,他12小时的非法劳动能够从军工厂得到一些物资兑换券,还有将水冰冻12小时的权利,每个不用去学校的夏日,他都会穿上冬衣,将冷冻库深处的一箱箱制剂搬到需要它们的地方,以换取全家半日的凉爽。
“今天我搬了‘那个’,我看到箱子上写着‘精神溶剂’。”97说。
“是军人或者科学家吧。”472454翻了个身,将97的手挪了个位置,“科学家不太可能,我们以后还是参军吧。”
“做军人和科学家都能复活,但复活要用平民,你不觉得那些平民很可悲吗?”
“但非战时的溶质只用60岁以上的平民,还有不限年龄的重病人、残疾人吗,本来他们就一只脚踏进棺材了,用他们来复活青壮年的经过战斗训练的军人,不论是对国家还是对他们都是好事啊。”
“但你说的好事对平民来说不过是一张荣誉证书,还是反复利用的。”
老人和病弱的平民都被收容在国家为溶质打造的收容所里,他们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能为他们收下荣誉证书的,只有给他们颁发荣誉证书的国家。
“我觉得你好怪,你说的这些,只要我们参军了,就和我们没关系了吧。我们一起参军,一起活到退伍——退伍军人可是有免被征用为溶质的权利的——难道你担心考不进军队?不可能的,你又没有缺胳膊少腿,怎么可能考不进?”
97知道这个问题没法和472454说下去。就在今天之前,他也抱着和472454一样的生死观,而他今天看到的那件颠覆他想法的事,他还不敢告诉472454。
97搬运完溶剂后没有离开,而是偷偷地留在了溶解室,他看到一个挂着吊针的老人一丝不挂,被军人用一架反复播放着“为精神技术而战”的录音轮椅推到了一根两米高的横梁上。横梁下是一台带加热功能的水槽,刚才被97搬运过来的溶剂冻块被解冻为液体,注水口的注入的蒸馏水将水槽填满,一缸橙色的精神溶剂就在两分钟之内便完成了配制。
溶剂配制完后,推轮椅的军人凑到老人耳边说了什么,97没有办法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只看到他们说完话不久,军人拔掉吊针的针头将轮椅一斜,“扑通”一声把老人倒进了精神溶剂里。
在看到老人痛苦地挣扎在溶剂里之前,97也和472454一样,认为这样的老人能成为国家的战力应该感到荣幸,但真正看到人死前的挣扎,尤其是刚才还奄奄一息的老人突然像爆发了生命中所有的力量一样疯狂扭曲大叫时,97的心里第一次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我不想做溶剂,也不想打仗,如果我参军了,我也不想死,我想平安无事地活到退伍,然后老死。”
“还有组建一个模拟家庭,分到一个独立的房间?”
“这也算是吧。”
“那你最好不要那么怕死,当心通不过心理评估。”
472454说的心理评估是军队的入伍测验的一环。
军队入伍测验分三个阶段:首先进行身体检查,通过医学检查和化验,排除残疾和患病的个体,选择寿命较长且衰老较慢的个体;然后进行体能和智能测试,按照成绩,淘汰体力不足、技巧不熟练或者智力不高的不适宜上战场的测试者;最后再对剩下的测试者进行心理评估,留下即使被反复杀死也能坚持战斗的战士。
472454担心97不能通过心理评估,但实际上97在第一轮的身体检查就被刷了下来。
97早早地被敲定了平民的身份,不但如此,他还被体检结果判定为了“重病人”。
体检结果显示97的心肺功能都低于标准数值,参考寿命为43周岁,甚至低于退伍年龄。
97知道这是在兵工厂的非法劳动造成的。他见过正式工进入冷冻库的装备,严实的防寒服和防寒面罩,衣服里还有化学发热的内胆。但因为是非法劳动,97没办法得到正式的装备,只能穿上家里最厚的衣服,但就算是最厚的冬衣,在零下二三十摄氏度的环境里,97还是会冻得头痛欲裂。
“以后我就是你的溶质了,你可要好好考。”97挂着苦笑对472454说,“如果有幸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我很高兴。”
那是472454第一次对溶质复活士兵的制度有所怀疑。97因为非法劳动变成重病人,那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非法交易物资券和冰块,是没有任何同情余地的,为享乐透支身体的行为。但一想到自己也是97非法劳动的受益者,472454就非常不是滋味——如果97只是为了他自己,那472454还能骂一句活该,但自己也从97那得到了好处,也就是说,97的病弱有一半应该是归他的。
身体健康的平民平时会承担生产和后勤保障的任务,除非遇到战争,他们都能像一只野生的动物那样自然地的死去。但是97不同,重病无法适应长期的体力劳动,相当于无法为国家做出贡献,而且还会比一般人短命。为了不让病弱者白白死去,他们要被妥善地安置起来,为非战时死亡的军人或科学家延续生命。
胡思乱想缠绕着472454,结果472454也没通过入伍测验。他的体能没有问题,但在心理评估中,他没有合格。472454知道这多少是受了97的影响,但他不想推卸责任,没有什么比落榜以后的怨天尤人更像难看的了。
比起重病人和残疾人,普通平民的待遇要好上那么一点。472454和97告别了对他们失望透顶的模拟爸爸,搬出了模拟家庭,472454住进了国家给平民配给的成人宿舍,97住进了俗称“溶剂库房”的医疗监护设施。
472454再次和97相遇是在2年后。
国家进入了久违的备战状态,一场战争将在一个月后发起。所有的平民被集中了起来,97变成了97,472454变成了472454。
“总所周知,我国长期以来,一直受到外敌的威胁。”一名挂满了勋章的高级军官站在演讲台上慷慨激昂,“他们一边以‘非人道’指责我们的精神技术,一边靠反向工程和间谍窃取,享受着我国因为精神技术领先世界200年的科学成果。
“就在一个月前,我们的一名189岁的精神技术领域的高级科学家在他的宿舍失踪,根据监控录像,我们有证据证明他是被x国间谍绑架。
“现在他已经被带入x国境内,尽管精神设备没有接收到他死亡的信号,但一名高级科学家落入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国家,极有可能导致精神技术被滥用,届时不止是我国,世界也将面临危险。
“精神技术是我们国家的根基,它不但为我们保存了100年来所有非凡的大脑,还保护我们的军队,使训练有素的战士实现了战场上的0损耗。只有我国对这一技术绝对的独占,才能保障我国不被进犯。现在我国科学家被绑架,国家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危机之中——我知道你们都是入伍测验的失败者,你们由于身体或心理素质不够出类拔萃,无法亲手拿起武器保卫祖国、保卫技术——不过没关系,你们并不可耻,你们有自己的方法来保护国家,保护世界最尖端的技术!
“精神技术可以将人的精神与技术设备连接起来,被连接者死亡后,有大约24小时的精神弥留期。只要在精神弥留期期间,向技术设备中注入精神能量,那被连接者弥留的精神就会被重新激活回到身体,从而实现“复活”。其中实现“复活”所需的精神能量,要将精神溶质加入精神溶剂中反应取得。
“在座的各位,就是光荣的精神技术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伟大的精神溶质!接下去,我就为大家讲解如何成为一名光荣的精神溶质!”
军官的演讲结束后,公共广播开始了“为精神技术而战”的不间断播送——精神溶质在释放精神能量时,需要想着某种行动或信念,这种行动或信念会成为被复活的人的生存动力,也会成为他们的行为准则——正向的信念会增强战士的斗志,所以国家反复播放“为精神技术而战”的广播来让这条信念深植民心。
“我们之间差了472357。”97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472454,“也许还没轮到你战争就结束了。”
“托你的福。”472454说。
“如果不打仗就好了。”
“不可能,你这种懦弱的思想,就算不是重病,也通不过心理评估。”
“都一样。”
“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工作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是要为国家做贡献的。”
“我在监护设施里每天都听你的公共广播。”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声音是公共财产,不是专门给你听的。”
“我知道。”
以后恐怕不会再见了——472454的身影在视野中渐远,97为自己的人生点上了最后的句号——因为“重病人”的身份,97领到了极靠前的溶质编号,开战后不会活过一周。
他有点庆幸自己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就能被消耗掉,自己的人生早已因矛盾陷入痛苦,不能向任何人倾诉的疑虑每一秒都在折磨他的精神——反正都是最后了,97决定再任性一回——他向护士要来一支铅笔,让自己的世界安静了下来。
472454在公共广播的工作因为“为精神技术而战”而清闲了下来,每天只要临熄灯时播报一下战报和溶质消耗进度,其他时间都能自由支配。
“今日我军攻占x国xx市与xx市,xx地区已处于我军控制之中,我军损耗0人,溶质消耗至编号88。我军按计划稳步向xx市进军,胜利指日可待!”
说到胜利,472454的脑海中浮现了97的脸。“胜利”是模拟爸爸给97起的名字,尽管和97毫不相配,但直到97考试落榜之前,472454都管97叫“胜利哥”。
472454突然有了去见97最后一面的念头——今天的溶质编号消耗到88,明天就会轮到97。明天整个上午,公共广播都会播放“为精神技术而战”,472454可以偷偷溜进溶解室——他只看一眼就好——算是对“胜利哥”最后的告别。
472454看着97和96、95还有之前的人一样,笔直地插入精神溶剂,像一块投入水中的活泼金属,发出耀眼的火光飞速地画旋,几圈之后沉寂下来,没有留下一星半点,只剩下一缸清澈见底的橙。
当天,472454守着反复播放的“为精神技术而战”,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才收到了前线的通报稿。
“今日我军正在向x国xx市前进,溶质消耗至编号134。胜利指日可待!”
没有“我军损耗0人”,也没有“我军按计划稳步向xx市进军”,472454隐约感到了异样。
播报完公共广播,472454被叫到了广播站的站长室。两名穿着军服的老人向472454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他们是国家安全局的军官。
“昨天前线出现了叛逃士兵。”其中一人说,“他停止了战斗,不但拒绝射杀敌人,还向同伴开枪。经我们的调查,他的异常开始于一次复活,而那次复活使用的溶质编号是97。”
“我们检查了97的房间,发现了这个。”另一名军官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截沾血的铅笔,“我们分析了这只铅笔上的生物痕迹,除了97的血液以外,还有耵聍——也就是耳朵里的人体排泄物。”
“我们怀疑97用自残的方式拒绝公共广播,并且用叛逃的指令代替了‘为精神技术而战’。”
“因为那个叛逃指令,前线的军营里第一次出现了损耗,我们的进攻计划也被打断了。”
“这理所当然是严重的犯罪行为,但是97已经作为精神溶质溶解了,我们无法对他进行追责——”
“所以你们想找以前和他一起被收养的我?”472454问。
“不,连坐制度是非常古老而野蛮的刑罚制度,我们不会让你因为一个连血缘都没有的模拟家庭成员遭受刑罚,但是我们要剥夺你的溶质编号——我们看过你的入伍测验档案,你的心理评估成绩非常糟糕,这说明你为国家战斗的信念并不坚定,如果让你成为溶质,我们担心相同的事情再度发生。”
“没错,光昨天一起,整个前线就大乱了,要是再多来几个这样的,我们的军队会瘫痪的。”
“早点结束战争是我们共同的心愿,我们现在落下了整整一天的进度,再这样下去,战线会无限拉长,我们必须避免这种情况。”
“请放心,我们会将你保护起来,不让你因为他人的叛国行为受到迁怒,这点请你放心。”
“对了,你是公共广播的广播员是吧,喜欢这份工作吗?在你被保护之前,我们给你特权,给你与全国人民告别的机会,现在你可以去广播室了。”
472454被两名军官一左一右地夹着,回到了广播室。
军官递给他话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472454打开播音开关,“为精神技术而战”的循环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472454的声音。
备注:
东东夸我了~开心~
评论要求:求知/笑语
文:小矮
关键词:深度
文体:小说
标题:《天空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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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entless - Wildcat!Wild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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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最高处、
天空最深处,
由黑暗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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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大多数人只听说过天空,顶多看过影像,但未亲眼见过。但每个人都认识海。
毕竟每个人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头顶几千米以上存在着的海面,在平静的日子里,微微泛起波纹。天光好时可以看清一段浅层的青蓝水体内部,海洋生物逡巡的影子。
这时密集的鱼群便很容易捕捞,也是渔获丰富的好日子。码头建在地上几千米高的塔顶,船只从那里起航,在接近海面处悬停,向上撒网。海水会减缓重力行动,看起来这一网差不多足了,轻轻扯动,束紧收获的网便带着水砸在甲板上。
在人类科技攀升到能够建造码头与渔船后,渔业成为一直占据重要地位的食物与能量来源。所以自然,对高层海洋的研究勘探发展,得到很大资源倾斜。除却生物新种类,人类在那更高处也发现了更多可以利用的稀有物质,初步建立稳定的海面往上采掘设施。这些建设只看资源分布不看地面环境,许多就悬在人口聚居的大城市上空,好在离那么远噪音影响力也不强。
越往高处的海,光照越暗,温度越低,水中空气变更稀薄,重力也发生不定变化,凶猛海生物种藏在幽暗海流中,环境危险度大增。但是探明那里有什么,是否存在最高点、在多高地方、是什么模样,弄清这些事对于全人类发展肯定是极具价值的。就算没价值,人类之中也有一群人,无论如何都想探明未知之事。
海洋是永远不会掉出前三位的热门研究对象。但是,L的好朋友,从小就对天空更感兴趣。说实话,是完全倾心于它。
有许多人会在沙滩旁观望天空,对天体运行有粗略记录浅层研究。但那是最冷门的研究领域,很难挖掘出什么利益,所以更少人有兴趣,也缺乏资源投入。从沙滩边缘往下看,白日的天空被湛蓝填满,又是那么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不仅捞不起什么宝贝来,天空对于人的下潜行动也更加险峻。佩戴简易装备就很容易升上高层一些的海洋,而沙滩对于所有普通人都是远远就拉起严密警戒线的,这规矩历史上很早就铁定。一旦有不清楚情况的孩童、无知无畏的人,失衡一脚踩入边际时常小范围变化的天空,跌下去就再也救不回了,只能看着他/她无力叫喊着往下远去,直至最后一丝身影声音消失在天际深处。
“它危险又没价值,你究竟喜欢它什么啊?”喜欢到要逆着一切阻碍去亲自看个究竟的程度。
“怎么说呢,”K思索着。“因为我对那晴朗日子里的色彩一见钟情?哎,你看,日月在那片夜间才会浮上来的黑暗中循环着出现、消失,仿佛在那背后还有新的空间,它们另外的轨道就在那一边。”
在地面以下,空洞最深的地方?
“我们都知道,海洋与我们的世界,是被天空中太阳放出的光反射、映射照亮的。正因有光照亮我们,我们才能够存在,才成为我们。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永恒放射那么刺眼热烈的光?偶尔亮的时间长,偶尔又短,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循环?一定有些东西,我们一直看不见。只是站在沙滩上,我们能看到的天空还是太片面了。太远了,能获取的信息太少了。”
他必须去深潜天空,潜到比那些不认真的试探都更深的地方去。最深的地方去。
“这太危险了。”L叹气,“你不能……既然你们对天空缺乏了解,就应该按部就班,慢慢增加深度,用获取的新信息再调整下潜的技术。你不能一口气把目标定这么深。海洋研究都没这么大跨步过。”
“试试而已,没有高目标怎能有进步?”那家伙试穿着下潜装备,确认合身程度,响应正常。最后给出一笑,表示他梦寐以求之事终于可以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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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消失在了天空深处。
在正午时刻,他传回最后一段话。
“我看见,天变暗了。好快。比夜更纯更浓的暗色。从我腾空的脚下,笼罩了我。”
回收绳索应话音落点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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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偏颇研究都因人身事故终止。通过间接认识的内部人士,L弄到了下潜深空装备的备用款式。有点不合身,他也没那么熟悉繁杂的使用说明,临阵硬上,但他一刻不能多等。
“我不愿意见到这一切。”帮他的人看着他说。“再见到这一切。
“但他是个谁都拦不住的人。你也是。”
“我要差一点。”L说,扣好头盔,下拉风镜,遮住眼睛。“我没能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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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着新的吞噬人命传言的天边沙滩,常人更少出现了。站在天地交界处,L低头看了一眼晨光。剩余的绳索长度比之前短些,他不在意。深吸一口气,他不太用力地起跳。
打开衣装的辅助部件,会让下落速度稳定些。他仰头,看那沙滩边缘越来越远,几乎,看不见了。这么一会儿,陆地与更远的海都变成不够暗的虚影。他低头,看到身旁掠过的撕开薄云。越深也一样越低温,还有更大的风,这个深度很多人到达过。以此推论,K打算下到更深时,准备了御寒能力更强的装备材料。他将其裹紧。
他看了一眼还算在正常走的表。理应天已经大亮,但他总觉得没有习惯中那么明亮。他望见了太阳,但是……周围并未被它的光完全浸染。这让他意识到,他已经来到了很深的地方,看那些运转星球的角度已经变得大不同。
他往脚下看。与夜相比最深最浓的黑暗,从一点伸出无数尖牙触角,顺球弧朝着来到隐藏关卡的人类展开。他只能看着它,感觉到绳索不知何时早就断开了。感觉到说不出话,像是因为过度寒冷无法呼吸了。
黑暗是什么质地?什么温度?什么构成成分?张牙舞爪的墨水彻底漫过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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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在沙滩上爬起身。
他寻觅的身影就站在跟前不远处。
头顶上看不到任何水面波纹,像是天空。但是至暗的,似乎拥挤着满仓乌云。沙滩往前,水浪拍打着那人形的小腿。那看起来像是海,但是至暗的,溅起的水花也没有一点污染杂质,而毫不澄澈。
一切都是暗的,而他能看见,什么地方留了些怜悯的微光,足够人类辨识出重要信息。
一直伫立面对着海的身影,终于转过脸来。
“你怎么来了?你对这些是毫无兴趣的。”
“这需要问?”L甩掉头盔,没有任何擦伤砸瘪,但不能再用了。
“嗯。”他熟悉的声音变得半沉没,笑了一声。“你不该这么做的。答案就是你现在看到的一切。”
L爬起身,要去抓住那个影子的手。既然见到了,接着就要带回去。但他往前迈步,无法缩短一点距离。海浪继续在沙滩上涂离,这奇异景象。
“回去吧。然后放弃吧。把这一切当做梦幻,接受事实吧。”
“什么才是事实?”他咬咬牙道,“你说要我放弃我就放弃?”
他听见一声叹息。他感到气息突变,真实看见了正对着他的K的轮廓开始翻涌。没有脸庞、表情,没有尖锐犬齿、哀伤眼睛。那只是一团暂时固定在某个形态的黑暗。站在它开始冒出火焰。
“你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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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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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睁开眼。马上呛到水,急忙求生稳住屏息。
咸得过分。他打量四周,黑暗随着他的飞速下坠逐渐显明,气泡之间有鱼影边角掠过。
他张开肢体想挣扎一下,但水性不好,结果只是继续蜷身紧紧捂住口鼻。不过下落速度也被水体渐渐稳固减缓一些,浸透的发丝上扬,一些基本能看清的鱼像绕水草一样自在经过他脸旁。
他往下望,看得十分清楚,船只已在不远处。就在正下方,没在捕鱼、似乎在暂时休憩。结果渔民就无比莫名地见一个人从海面掉下来,像跃鱼一样砸在了甲板上,溅开一滩水。
他勉强支起点上半身,猛咳了半天,谁都不敢靠近,见他身上穿的也一点不是入水装备。水顺着发丝衣角下滑滴落,水痕往外延伸。
他最后清了清喉咙,身体还在冷得发颤,他稍稍抬起头,看向海。
那最高处的黑暗。那最深处的黑暗。朝它伸出手,只是稍微这么想一下——
[不要过来。]
——他就浑身一震,每个组织器官都被撼动失衡片刻。像是世界新增了一句真理,谁都不可违背,谁都。只要心里还抱着那样的愿望,手臂都没有力气把自己完全撑起来,像是整片天空的重量死死压在背脊上,几乎又要窒息了,要砸扁碾碎成灰。
但他依然与之持续抗争,慢慢夺回一点呼吸。逆着一切阻碍,一点一点地,至少能挣开了前胸腹与冰冷湿漉漉甲板的接触,分出一丝缝隙,那就拼上了全力;像损坏卡顿的时针般,他将自己的脖子折起来,再次仰望大海。
·
牙齿咯咯响着,就算全部被结冰、被击碎。
“我是、
“不会、
“放弃……的。”
·
免责mode:笑语/无声
【醉雨症】
第一百八十八次作业【大雨】原创《醉雨症》
文:绿鲤
关键词:大雨
背景:现代架空
文体:小说
BGM:《优しい雨》
我们收到曾经的病人的外勤请求,带着应急药剂赶到那个人位于顶楼的家的时候,门铃几乎盖过雨声,但很久没人应门。
“他那边在下雨,请你们赶快找到他!”那个病人称在跟他远程通话时听见他那边有雷声,于是追问他到底在哪里。向我们汇报这件事的时候,那个年轻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们做好了他已经醉得瘫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打算,在那样一个天空闷得像雨云底下就是整个世界雨天破门而入,在屋内四处寻找那个精灵般的身影。
房间里暗得不像话,每个看上去是窗或门的地方都被大幅描绘着雨景的图画或是照片替代了。里面到处放着亮晶晶的玻璃用品、透明饰品,稿纸和画纸贴得满墙,不时因为我们行动的气流而爬山虎叶一般掀起。曾经他住的病房里也被他装饰成了同样的风格,从那时起他就很喜欢写写画画,喜欢跟同病房的另外两个孩子说故事。两个小伙伴听得聚精会神,而他说得眉飞色舞,许许多多个不得不吃药、满溢着缺氧感和闷痛的雨天就是在那样的故事会里过去的。可以说在那个一到雨天就会完全封闭起来的病房里,他就是太阳啊……
而现在,他一旦发病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程度。那天我们每一个搜救队员都心急如焚掀开每一幅一人高或半人高的油画,期待后面不是墙而是可以通过的门窗。期待他会好好坐在里面,或者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还有呼吸,而不是因为严重的沉浸反应出现在血泊里或是以其它什么方式看到他的尸体。毕竟他离开研究所的时候,病历上已经是中度向重度发展的醉雨症了。
TIMI LABO收治研究许多仿佛不是身体问题的疑难杂症,虽然目前基本没有一个有根治的方法,但稳定病情的手段都找到了。醉雨症也是其中一种,与醉夜症在同一系列里。
其实每个人都有那么点儿轻微的醉夜症,表现为在深夜时更加敏感,容易深度陷入情绪。这不影响人生活,而且多数都能通过睡觉来解决。醉夜症患者只要别作死,好好吃药,好好睡觉,回避天黑后的时间,就能控制住病情发展甚至痊愈。
但是醉雨症就没有那么好对付了。
天空不可能永远晴朗,何况这个星球上60%的生存适宜区都有着明确的多雨季节。离开了TIMI LABO的醉雨症病人,我们的建议也只能是定期服药,尽量搬到干旱少雨的地方去居住,最好能够躲开雨季生活。
这个叫透克的男孩子今年19岁,六年前被发现有醉雨症症状,被送来TIMI LABO之后积极治疗,在医护人员和另外两个积极治疗的同龄人的共同努力下,也一度治好了。
他病愈离开研究所,我们定期会追踪联络他。眼看着他在离开以后能够在更加广阔的世界里生活,才气慢慢发挥出来,各种作品开始在各种刊物上发表,我们是真的为他高兴的。
但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或许经历了什么……
一年前他又回来了。他的醉雨症复发了,检查评定是中度向重度发展中。
他在TIMI LABO接受了一阶段的治疗,最后还是决定离开了。
他利用这种幻觉创作,并且不害怕身体上的痛楚。
但是实验室的研究员和医生们不想他这样作死
所以当他的病友给实验室打电话求助的时候,我们立刻赶去找他。
“他最后跟我说话的时候应该是在卧室里,里面比较乱……那里应该是有一个大窗户的!”
小组保持着与报警人的通讯,他在给我们描述最后所见的,目标所在的地方。但是撇去那些纸片,房间里很整洁,完全没有被非理性破坏过的痕迹。直到我发现一幅油画的画框后面透出光和风来,吹得满壁稿纸沙沙卷起。
掀开油画下面果然是一扇门,通向他的卧室。
“是这个房间吗?”我把画面传了回去,那孩子立刻在通讯里大喊起来:“是这儿!就是这里!以前我看到过,镜头对的就是那面墙!”
里面一片混乱,打湿的窗帘在风中舞着,排满一面墙的窗子打开着,有一块玻璃被打碎了。有一瞬我的心也像是从那个窗口掉了下去,直到从另一个窗口看到他的影子在大晾台的花园里一晃而过。
他身上沾着颜料如入无人之境地哼着歌,在瓢泼大雨里笑着,走、跑、旋转,就像在跟看不见的人跳舞,但他的双脚可能是踩在海面上,每一步都是不同的深浅。这座花园里架着一座画架,颜料画布都被笼在一把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透明伞下,与他本人一样,在毁掉的边缘。
如果我们再不赶快给他镇定,他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甚至弄丢自己的命。哪怕不受外伤,沉浸反应造成的脏器超荷也会产生不可逆的伤害。我联络了其他的成员,让他们赶快过来帮忙控制住他。
他无疑是认出了我,他眨了眨像是浸透了雨水的绿眼睛,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跟我们打招呼,虚弱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是不是闯了什么祸?把你们都惊动过来了。"
湿透了的太阳在雨中泛着清清的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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