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还有一周多就要结束了,没有打卡的各位记得抓紧了~
打卡死线:十一月一日,下午一点。
有效互动:文,单图,漫画(条漫/四格/分P)
死线后没有完成打卡的将视为狂化/落单。
互动规则戳: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346/
【以下是非常重要的部分】
①互动=自己画互动,别人画了互动关联你然而你什么都没有画/写还是没有用的。 这点有CP的尤其要注意 !!!
②TAG一定要打上,打对!!!日常互动归在“樱之月”,CP互动归在“桜の月”。十月份画的互动千万不要归在“梅之月”!!!否则月底统计的时候是不可能在两个板块里看到你的作品的,这样被算入清理范围是很冤的!!!
对不起这次又是自说自话orzzzzzzzzz
把葱白的故事补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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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并为一家美国的制药公司工作,她每年申请的专利都有十几条。葱白家里所有的药品都是妈妈所属的公司出产的,标签上贴着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外文,她上幼稚园的时候总是会装一瓶维生素或者钙片在自己红色的小书包里,午饭的时间拿出来,会有很多小朋友惊叹着,说葱白居然有美国的药片吃哦。
那些时候她都挺自豪的,并且说这是妈妈做出来的药,自己长大之后也会像妈妈这么厉害。
也许也是当年大家都还不懂事,美国在这些小孩眼里还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国家,这些产自美国的小药片并不是什么高级的玩意,却能让同级的大家都开始用敬佩的眼神望向葱白。葱白的妈妈很厉害,这点她深信不疑,并让她感到光荣。
而说回她的哥哥椋音。在葱白还小的时候,哥哥椋音是她最亲近的人。
椋音足足比葱白大了十三岁,在她这样小的时候,哥哥椋音已经是早稻田大学生物化学系的高材生了。他是个总是开开心心的男孩子,小卡子把额前那些懒得修剪的头发乱糟糟地别到头顶上,不管是脸还是发色,都和葱白很像。
每天早晨椋音都会给葱白做好丰盛的早餐,葱白吃饭很慢,从来都很慢,她不喜欢蔬菜,最爱蛋肉之类的高蛋白食物,但早餐里永远都有小番茄,好多个小番茄,偶尔还会出现玉米生菜沙拉或者别的什么生菜沙拉。葱白会从这些她不喜欢的开始吃到最喜欢的,每一天早晨,葱白都两手拿着一颗小番茄,努力地一口口啃着,而葱白在一边吃,椋音在旁边戳着煎蛋的蛋黄看着网上下载的论文,嘴里念念有词的。通常葱白吃完小番茄的时间够他看完两三页的,听到她开始拿起塑料刀叉吃煎蛋的声音,他会放下论文去煎培根,然后葱白就能吃上还没放凉的培根了。
葱白还喜欢喝牛奶,连果汁都不喜欢,这让椋音只能每天都给她维生素片吃,并且在她又一次的口腔溃疡之后给她冲一杯维C泡腾片。
葱白这些不良的饮食习惯曾让他深深地头痛过——论文都看不下去了的疼。
或许葱白也确实不是什么善于观察的小孩子,她从没有质疑过为什么妈妈那么厉害他们家还是这么小。家里永远都是哥哥在忙活扫除,葱白总是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哥哥之前的化学笔记一边回答哥哥的方程式提问。每次这个时候椋音都很开心,然后会不只一次地提到妈妈——他们的妈妈——会告诉葱白,妈妈又打电话过来了,她很关心我们的生活。他还说他的梦想也是变成像妈妈一样厉害的人。
不久葱白就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了,小学离早稻田大学很近,每一天放学的时候椋音都会等在校门口接她。有的时候他斜挎着背包,慢悠悠地带葱白在边上逛逛再回去;有的时候他穿着白大褂,送葱白到家就又赶回学校。
葱白一年级最后的那个春假的开始,椋音说要带葱白到他们学校去玩。
这也是椋音的最后一个春假。
刚放假,A栋教学楼都已经没人了,椋音的组员还留在那,他们交流着“私活”的细节,因为头一次要配置这样禁忌的药物让他们都有点兴奋,椋音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说了一下他们收货方大概的出价,就没再想接下来的过程。葱白装作很懂地全听了,然后套上一个梳马尾的小姐姐给的小小的白外套,好像也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生化系的学生。
他们聊着上楼去了,他们专门从教授那里借来了第六实验室的钥匙——因为那里放着大多数器材和药物。而葱白就呆在楼下的小会客室,这里有零食有饮料,还有几本椋音留下的书。
葱白在那里看着书,感觉看了很久很久,太阳照进来的光却只转移了一点点角度。
然后葱白好像听到一点响动,她放下杯子看看四周。
接下来就是一声爆炸的巨响,整个楼似乎都震了起来。葱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杯子洒出了一些水,弄湿了书页。
警铃声响了起来,全楼一瞬间断了电,但这还是早上,屋里只是变得昏暗了一点点,葱白这次是吓坏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好害怕。可靠的哥哥这时候不在身边,她只能拿起哥哥留下的手机,迅速跳下沙发,打开门跑出房间。楼道里除了阳光就是安全逃生灯的绿光。她飞快地跑到楼梯往上爬着,第六实验室的位置她大概知道,哥哥给她看过楼层示意图。小会客室离那里夹了两层,她只爬到第一层的中间就听到又一声爆炸,这次近了不少,她尖叫了一声抱紧栏杆蹲在楼梯上,震动过后她忍着眼泪再次往上跑着。最后她登上那一层,只有楼道里才有的洒水器正在喷水灭火,一切都雾蒙蒙的。
但她还是清晰地看见了。
第六实验室里窜着火光,门之类的地方和前方的地板都被灼得焦黑,正对着屋门的玻璃窗也被震碎了,变成几个空空的大洞。梳着马尾的女生趴在离葱白至少五六米的地方,她身上没有被烧过或怎样的痕迹,但她一动不动的,看上去像是昏过去了。
葱白忽然一阵战栗,她其实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但她的直觉就像猛地戳了她的脊髓,恐惧和酥麻的幻痛让她掉头跑回楼下,一边把沾上水的白外套甩脱下来。她拼命向下跑着,远离那一层,她忍着要因为恐惧而出的眼泪,跑出了教学楼。
她哆哆嗦嗦地翻开手机盖拨打了火警电话。
几个小时后,现场的所有人里,椋音最后也被送出来了,火早就灭了。葱白没去看他,她呆在温暖的房间里,年轻的女警正陪着她,给她拿小零食之类的安抚她。她其实也早就平静了下来,并不恐惧也并不着急,已经有医生给她检查过了,身体完全没有损伤。
在这几小时里,最先被搬出来的是那个有马尾的女生,她死于氰化物中毒,根据其他大人们说的,葱白想,如果自己当时再在那里呆几秒或者靠近她,说不定也会死于同样的原因。
她出奇的冷静可能让警察很担心,一直在努力安抚她。直到她睡过去一小会之后再醒来、看见她妈妈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应该知道椋音怎么样了。
她在这之前从没见过妈妈,只在照片和录像带里看过。美丽的女人这么几年外貌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老实的说,她与椋音和妈妈长的没有一个地方相像。女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眼打起字。
葱白从此失去了她的哥哥。
后来那家美国的制药公司消声觅迹,她妈妈又带着手下的研究所搞了什么研究项目,然后又开了什么奇怪名字的公司,秘密研究着什么,都是几年之后了。
葱白的生活似乎步上了正轨,她开始熟悉哥哥之前做过的,能够赚钱养活自己和椋音,开始打扫卫生、煮饭。并且如愿考入早稻田大学生物化学专业。
她刻意去A栋看了看,然而那一层已经没有什么实验室了,全部改装成了器材室和小的图书室。
其它的似乎都没变,唯一不太一样的大概就是她习惯与妈妈通电话了。
要变成像妈妈一样厉害的人。她可还记得呢。
破败武馆
“这次回去肯定要被老爹骂死,这么久没回去,又不知道要在静思房呆多久了。”
博德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走在山道上
博德从武术馆逃出来已经过了好几年了,和刚出来的他相比,现在的博德已经更加显得成熟干练。
“现在混得人模狗样的,该回武术馆看看了。”
博德逃出武术馆也是受够了木讷老爸的指导,什么肉体既是武器,招式便是杀器,博德才不承认这种观点。有武器多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个怪物便解决了,和怪物肉搏,真当我是狗熊啊。
凭借着自己在武馆打下的基础、武技以及自身的天赋,博德在猎人的圈子也勉强混出一些名声,在猎人生涯里,博德利用打猎获得的大量材料打造出了身上的纳米级生物盔甲,又在某个科学遗迹中找到了一个巨型机械手套,经过熟人介绍的电脑技师破解了手套上的权限指令,并将机械手套与自己的盔甲结合在一起做成了一套盔甲。
原本力气惊人的博德经过盔甲的强化,变得更加强大,更能够轻易拎起千百来公斤的物品(穷的时候还可以兼职)
所以猎人圈里,博德也有个绰号叫做“扳手”
博德行走在六脉山的山道上,这六脉山有着一种奇特的植物——六脉草,无论是根茎还是叶脉,都只有六条,而且每六百平方米内只能共存六株六脉草,所以六脉山也因此得名。本来博德是不需要走回去的,奈何为了打造自己身上的盔甲,博德把全副身家都扔进了改造盔甲所花费的黑洞,连买一个车票都买不起。
“算了,先赚点外快吧,这六脉山的野兽也能稍微填补一下我空虚的钱包。”
循着路边野兽留下的足迹,博德找到了一处,博德判断这是一个风狼的洞穴,风狼能从口中喷出风刃,又是群居动物,所以博德谨慎的躲到附近的大树上观察洞穴附近的情况,说不定运气好倒是能寻到落单的孤狼。
然而博德并没有等到落单的孤狼反而等到了一只岩蛇,岩蛇浑身都是坚硬的外壳,质地像石头,经常伏在岩壁上等待猎物,博德看见的这条岩蛇趴在狼洞上方的岩壁上,与周围渐渐混在一起,一时竟难以看清岩蛇的身影,看来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从附近的草丛走出一群风狼,浑身伤痕累累,像是刚刚大战了一场。
领头的风狼刚靠近洞穴便一仰头,朝着岩蛇趴伏的地方放了一道风刃,可惜刚刚大战完的风狼,放出来的风刃连岩蛇的岩甲都破不开,只见岩蛇身子一弓,便射向受伤的狼群,一张嘴朝着狼群中一头青色的幼狼咬去,躲在树上的博德眼睛一咪
“青色的狼,莫非这头狼变异了?”风狼基本灰黑的毛皮,这青色的幼狼在灰黑色的狼群里就像黑夜中的灯泡一样明显。
岩蛇一弓身子,便射向狼群,直袭青色幼狼,所有的风狼如同发了疯一样,用已经伤痕累累的身子去撞,用已经崩坏的牙齿去咬,硬生生的用生命去抵抗岩蛇庞大的身躯,竟让岩蛇一时不能前进。一头老风狼带着小风狼,逃开岩蛇的攻击范围,恰好奔向博德所隐藏的树下。
被狼群阻挡的岩蛇竟从狼群的空隙中掀起一道波浪,一根根石刺从地面以下伸出,扎向大小风狼,只见大风狼一口叼起小青狼往旁边一甩,小风狼安全脱出石刺的范围,而下一秒,老风狼便被石刺穿肠破肚,石刺一路延伸,此倒了博德趴着的大树,博德向后一翻,轻巧的落在地上。
小青狼踌躇地跑向老风狼,呜呜的叫了起来,老风狼从喉咙里鼓囊了一声,眼中隐隐带着不舍,不一会,浑浊的眼珠变失去了最后一丝明亮,小青狼看到老风狼死了,用鼻子蹭了蹭老风狼,便离开了。
“额米豆腐,这老风狼也是够拼的,估计这青狼是他们种族死活都要保护好的小东西。”
博德是顺其自然派,大自然的优胜劣汰博德一般都不会参与,最多就在事后收收尾,把值钱的材料带走,或者帮助那些还未断气却离死不远的残命补上一刀,提前帮他们结束死亡前的折磨。
博德看了看狼群那边的战斗,差不多也结束了,一群伤病残,和事先准备好的岩蛇打斗,除了拖延时间之外,基本都死定了,这写狼群是拼着生命最后一口气为小青狼博取生的机会,看到岩蛇已经挣脱了狼群,博德三两步走到岩蛇面前。
“既然给我看到了,你看你们,争也争了,斗也斗了,这小青狼老子不理,我就看上你这只大岩蛇了。”
说罢,博德拿起锤子就在刚挣脱狼群还没反应过来的岩蛇的头上狠狠的来了一锤,岩蛇的头壳顿时裂开了一道大缝。这一锤可把岩蛇吓得不轻,卧槽劳资出来打个猎,看到狼群里出了个青狼,我不就想试试新口味嘛,被狼群拖着不说,到嘴的狼崽子也跑了,好不容易从这群疯狗的死缠烂打中挣脱出来,谁踏马迎面就给我一锤,还锤炸了劳资的脑壳瓜。我真是日了这群狼了,我得赶快跑不然待会被人狩猎了,我就呵呵。
岩蛇打定主意不和博德硬碰硬,卷起身子把博德扫开,便窜向丛林,不料刚窜出十几米,一个黑影对着它的脑袋呼啸而来,duang的一声,砸中了岩蛇的脑壳,直接把岩蛇砸哭在地上一时半会起不来。
博德,两步作一步跑到岩蛇的脑袋旁边,捡起锤子就在岩蛇的七寸出连砸十几下,直接把岩蛇砸死了。
收拾了一下战场,博德背着一大袋材料就继续赶路回城了。
过了两天
博德来到了位于六脉山背后的六脉镇,随便找了个商店卖了身上的材料。
“呵呵,老板挺会做的啊,看我这么多收获直接免费给我办了个会员卡,这波材料卖完我终于不用口袋空空了。”
博德在镇子里找了个餐馆狼吞虎咽了一番后,便循着记忆走到了他长大的武馆。
“这。。。发生了什么?!”
迎接博德的,是挤满尘埃的武馆大门,在武馆的大门上面还绑着一条生锈的铁链。博德双手抓着铁链用力一拧,便把铁链掰断了,推开武馆大门 ,入眼的又是另一幅景象,破烂的木人偶,满地的落叶,种在庭院的大叔依旧翠绿,与院内死气沉沉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刺痛了博德的眼睛。
“究竟。。发生了什么?!?”
博德不禁大吼出来
“发生了什么!!!!!!”
03-03 与太阳同时出生的你(5)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来。
他迈出了一步。而我却动弹不得。
在他的脚踝子骨附近,一道黄光闪了一下。刹那间他一动也不动了。他没有叫喊。他轻轻地象一棵树一样倒在地上,大概由于沙地的缘故,连一点响声都没有。——《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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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怎样疲倦,旅程还是要继续的。唐吉诃德明白只要冒险者们还在前进,麻烦就会接踵而来。
比如他们眼下如果堵不上木舟的破洞,那就得面临沉船跳海的局面。
“你们能帮忙堵水吗?”船女焦急地问道,抄起在之前战斗中断了一半的船桨奋力向岸边划去,即使是对这项工作不甚熟悉的唐吉诃德也看出以他们的速度绝对无法在沉船之前到岸——在之前缠斗中小船已经不知不觉被章鱼拉到距离海岸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个大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中途他们也想了好几个办法,但似乎都没什么效果。水很快就淹没过了他们的脚踝。雪伦手忙脚乱地翻找合适用来堵洞口的道具,没留神脚下的时候正巧踩中船女手中那支断浆没用的半截木棍,“扑通”一声,掉进了黑色的海水中。
唐吉诃德第一反应就要跟着跳下去,被奇诺娅拉住了动作。
“坎维几乎全是沙漠,你这是要殉情吗?”
这话道理还是对的,就是怎么听都不太吉利。而唐吉诃德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游泳这件事——别说游泳,潜水他都会了。
正当他纠结是辩解一下还是挣脱束缚下去救人的时候不远处(或者说就在他们的脚下)传来了刚刚从船女那听来的船歌……很显然在眼下这种危急关头船女也没兴趣唱起这个。
而这一切雪伦并不知情。
她的注意点无疑很奇怪:猝不及防坠海的时候,她发现看上去漆黑一片的海中往上是能看到光的。银色的小鱼和白色的发丝绕在一起,游窜过雪伦的指缝间。下一秒,不受控制地一股巨力将她往上托,带着她离开海中。少女狼狈地呛出几口水,尽管开头不幸,但雪伦很庆幸自己又看到了一个不错的风景。
巨大的鲸鱼托着刚刚落水的雪伦自黑色的海面浮现,她从那种奇妙的感觉中被拉回现实,兀自咳嗽,因为寒冷而发抖。少女的白发便与海上雾气凝结的水珠一起散落在这一片属于海洋的蓝色“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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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唱什么?”奇诺娅问了。
“不知道。”鲁诺莱亚言简意赅地回答。
唐吉诃德没有心思理会他们,紧张地把握住那一瞬间,张开两支手臂,稳稳接住了从鲸鱼身上滑落而下的雪伦。
“这句我听懂了。”
“是什么?”
“他们彼此深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但变化无常更为美丽。”*鲁诺莱亚胡扯,用以调戏自己的友人。
“滚蛋。”雪伦没有回应,唐吉诃德却给了他个白眼。
/
在奇诺娅担忧这两个人会不会就这么吵起来(其实不大可能,只是奇诺娅还不太了解)之前倒是深蓝的鲸鱼停下歌唱首先开口说话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感谢您的及时救援。”鲁诺莱亚已经开始习惯这个世界什么玩意儿都能开口来上那么几句的展开。比起说话的鲸鱼,他倒是更在意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的船女……虽然她的脸色本来就很糟糕。
“你是谁?”船女问道。
“我吗?我是住在海底的鱼,某天吃了一具落进海底的尸体后不知怎么就变得能够开口说话了。”
船女看上去几乎要昏厥过去,但她仍然站着,因为有什么支撑着她不能倒下。
“那个死在海底的人被海盗杀害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帮助他剩下的亲人,因为那是他在死亡的时候唯一挂念的——”
“要知道对任何人来说,亲人都是很重要的。”
船女的反应和鲸鱼的话实在是让人很难不去联想到某种可能上去。鲁诺莱亚的目光投注到船女身上,又看向鲸鱼,“那么,如果我没理解错……那位亲人就是这位小姐?”
“谁知道呢?”令人意外的,鲸鱼这样回答。
“如果是拥有了那位先生的回忆,最后的亲人的长相应当是知道的吧?是这位小姐吗?”奇诺娅说。
“说不定是呢。”
“你也有亲人对吗?”唐吉诃德从没见过这样的动物,看看不算还伸出手摸了两把,此刻也加入提问行列。游荡者在脑子里记下以眼、以耳、以心所能得知的一切特征,都成为以后给陆仁介(yuan)绍(yao)的资本,“都像你一样?”
“你是问我吗?我的亲人大概在不知道哪块海域游吧。我们当然是一样的,但他们可不会说话。”
说到这,船颠簸一下,像是它在骄傲地挺胸一般。
雪伦看了一眼在昏着的库勒,还是决定帮队友问问几乎成为他心病的事儿,“你知道伊萨克吗?”
“那是谁?”鲸鱼眨了眨眼,奇诺娅也眨了眨眼,惊讶:这只鲸鱼竟然有眼皮——这重点抓得也够匪夷所思。
奇诺娅惊讶完了,又转向船女,“那么,刚刚那章鱼是一直存在着,还是此前都没有出现过?如果您在这里生活,这一点应当是清楚的吧?”
船女并没有理会他们,恹恹地咬着唇,俨然已经沉浸于自己的万千思绪。
“到了。”这时候大鱼停了下来,它体型太过庞大,送到这里已是极限,接下来的距离也足够他们涉水回到岸上。
“那么,我该走了。”它摆摆自己的尾巴,就当是向他们道过了别。鲸鱼巨大的身躯缓慢转过弯去,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船女开口了:
“哥哥。”
她声音不大,大鱼却显然是听到了。它本来离去的动作变得犹豫不决,甚至开始略带焦躁地在原地不断来回地游动。值到过去很久后,才又说话:
“我只是为了帮助你而来的,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他已经是属于过去的事了。”
“无论你现在想要做些什么都已经可以抛开他,只要你好好地活着,他就已经足够开心了。”
说完,它这次不再停留,以和体积所不相匹配的速度离开了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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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吉诃德将因为连续战斗、伤上加伤而不省人事的库勒背起来,因为之前乱斗而脱力的游荡者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脚步,马上,yves就接手了他的这项工作,让显然是在逞强的唐吉诃德解脱出来——尽管队伍中的巡林客一直寡言少语,却坚持在做着他能做到的事情。
挂在变色龙身上(也亏得之前的战斗中它竟然保护住了自己)的弦月不出所料,仍旧处于失灵状态。在帮助冒险者找到碎片这点功能上,似乎它从来就没起效过,唐吉诃德不得不去怀疑第五季给他们发的这玩意儿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而深海旅社的正副队长决定一同去附近勘察的时候,奇诺娅正在和船女聊天。
“是这样的,您唱的那首歌谣实在是引人入胜,我想问问那歌的来历和歌词,毕竟,您看,那语言我没有接触过”她先是试探着如此问。
船女的神色马上又陷入晦暗,“……那首歌我是跟哥哥学的。”
“原、原来是这样,那么歌词也……?”奇诺娅硬着头皮延续这段古怪又不知所云的对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刚怎么就想到问起这么一个问题来。
“是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您和您兄长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是的……”
雪伦与唐吉诃德回到其他人留守的地方,听到的正好就是最后这一问一答。
奇诺娅敏锐(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方面如此这么细致一话说就不长心)察觉到船女的不适,转头看向自己比较熟悉的唐吉诃德,希望他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
虽然自己确实擅长交际,但这种情况不愧还是做不到。面对无法逾越、超出人类思维内的难题,作为一个纯种人类,唐吉诃德只得给了她一个“我觉得你闭嘴就足够了”的表情。
“我们看到那边有个木屋,也许能和主人商量一下暂且修整。”游荡者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转移话题——
“啊,那个就是我家。”船女说。
大成功!!!
“那么,虽然很唐突。请问有人愿意愿意留下吗?”
船女又说了一遍这个问题,结合对方刚刚知晓亲人的死亡,竟然让人一时间找不到委婉且义正言辞到不至于伤害她的措辞拒绝。
但必须拒绝。
“如果是稍作歇息的话我们是很乐意的,但就像我们之前所说,我们是为了特定的目的而来的冒险者,不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啊。”雪伦解释,“但如果您愿意的话,要和我们一起来吗?”
“……这样吗,那么你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如何?”
他们抬头是才发现天色确实已经昏暗了下来,如果他们不想幕天席地的话,在船女的家里住上一晚看上去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那么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唐吉诃德你们再去周围转转吧。”雪伦指着还在昏迷的库勒,“我先带着库勒过去。”
“一起。”yves没等雪伦走过去,就抢先扛起库勒说。
/
因为不知道船女会不会放弃之前的想法,唐吉诃德做好了房间里一传来什么动静就立刻冲进去的准备,但一直磨蹭到天已经完全黑暗也一直相安无事。其实已经疲惫得不行了的游荡者和两位吟游诗人对视一眼,还是走进了木屋。
唔……和饭菜香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半点关系差不多吧。
“正好,我介绍一下吧……”雪伦见他们进门,便站起身开始对船女介绍每一个队员。唐吉诃德直到这时才想起他们一直都还没互报姓名。
“啊,抱歉,我也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奥列菲。”船女将晚饭摆上桌,因为房子里的凳子不够,三个男士就只能站着了。
桌上的料理绝大多是海鲜,让唐吉诃德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只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的大章鱼。这个联想让游荡者瞬间没了胃口,他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会这样,总之大家看上去都吃得不多。尤其是鲁诺莱亚吃一口,眼神不由自主还往黑漆漆的海边看一眼,本来就苍白的脸色附上一层铁青。
虽然难得在其他世界能坐下吃上一顿正儿八经的饭,但过程算不上愉快。唐吉诃德突然想起乐行曾对他水果,心情不愉快的时候很容易变得诸事不顺。当初没放在心上的一句话,现在却有些信了——在只有两个空房间的情况下,唐吉诃德、鲁诺莱亚和yves望着一张单人床以及床上“睡”得正香的库勒面面相觑,最后只好把伤员和吟游诗人安排到一起,剩下两人可怜巴巴地打了个地铺。
下半夜的时候,守夜的唐吉诃德推醒了没敢熟睡的yves,见巡林客睁开眼后,游荡者便放心地躺下,不多时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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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他醒过来。
这并不是一个病句。
唐吉诃德像往常那样抱怨过奥列菲做的早餐不合口味,然后与她一起出海捕鱼——几年下来,现在的他已经能认得很多海洋生物了。
正午的时候,他收到了队友写来的信。
“他们拯救世界啦。”唐吉诃德笑着把雪伦寄来的信件给奥列菲看。上面并不止队长一个人的笔记,鲁诺莱亚和奇诺娅漂亮的花体字、yves有些笨拙的通用语和库勒龙飞凤舞的字体把整张信纸挤得密密麻麻。
“真好啊。”游荡者说。
——可我为什么不在其中呢?
这个念头仅仅只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十年后,三十岁的唐吉诃德和奥列菲把家重新修整了一边。
二十年,四十岁的唐吉诃德拿着匕首单枪匹马赶走了海盗。
四十年,六十岁的唐吉诃德给孙女说起他曾在遗都的经历。
八十年,一百岁的唐吉诃德闭上眼时他的亲人都已经死去。
人生百年匆匆流逝,曾年少轻狂放肆张扬。
最后不过白送黑发,孤独终老。
·4102字
·辛波丝卡 《三个最奇怪的词》的塔语,译版是在网上偶然翻到的@江烈浓。原文:当我说“未来”这个词,第一音方出即成过去。 当我说“寂静”这个词,我打破了它。 当我说“无”这个词,我在无中生有。(陈黎译)
·辛波丝卡 《一见钟情》 费总这个本让我一口气读完了这个作者的很多诗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