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不行恕我多劈一章中。。。
能赶在登机之前发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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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常春这城市四季如春,这仍是个深冬的朔月之夜——天空中只有几颗星疲惫地散发着黯淡的光。不消片刻,连这些许辉光也被云所遮盖,再不能看到了。
雷明从来不知道天台的夜竟也能够如此漆黑。
两个男人各自绷紧了身体,沉默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像是两只蓄势待发的凶猛的兽。
对面浓稠的黑暗之中,隐隐现出了一个昏暗的红色光点。保安瞪大了双眼——那是叼在楚江白嘴里、半熄的中南海香烟。敌明我暗。他不敢相信身经百战似的楚医生竟会犯下这样的失误!
男人暗自屏住气息,折弯膝盖微微压低重心;紧接着身体猛地弹射出去,对着那火光的正下方挥出一记直拳!对面那人急忙向左侧闪身躲开——凌厉的拳风划破了静谧的空气,雷明的拳头追着那几乎快要熄灭的光点,结结实实地砸在对方的心窝儿里。他听到楚江白倒抽了一口冷气,微弱的红色光点颤抖着向后退去——可是雷明的膝盖已经追着那人踉跄的步伐撞进了对方的下腹!紧接着,他毫不松懈地向着那光点儿的侧面飞起一脚,鞋尖儿的硬抵着擦过那人的头壳——鲜血浓郁的气息立刻扩散开来。
他本以为血腥的味道会让那蛰伏的狮子变得嗜血而狂暴,甚至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充分准备——可是对面依然悄无声息。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真切地击中了对方,黑暗对面的楚医生却似个娘们儿似的畏畏缩缩,丝毫没能组织起预想中的猛烈反击。
楚江白真的如此不堪一击?
——这念头在雷明的脑海中陨星般一闪而逝,却并没引起男人的太多关注。
对面的红色光点儿闪了闪,向左后方迅速飘去。
想逃!?
雷明在心底里不屑地啐了一口,一个箭步蹿上去,对着那光斑的上方就是一记重拳!这一击必定会打断楚江白挺拔的鼻梁,让那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不会再产生威胁他雷明的可笑念头!
保安的拳头挥了个空。火红的光点在他眼前一闪而逝,在极近的距离中,他才看清——此时那几乎燃尽的香烟只是被楚医生夹在指间罢了。一种恐慌袭上男人的心头——他明知楚江白是只匍匐的狮子,却为何仍会被幻想中的胜利冲昏头脑?浓稠的夜像是一片无底的深渊,吞噬了他挥出去的拳头,连带着他的身体也随着那势头跌进了面前的黑暗。
那狮子本来捏着烟头的手猛地拽住了他微长的鬓发;力道顺着他猛冲的方向引着他的身体巧妙地兜了半个圈子,扯着他的头以一种不可挽回的势头向前冲去!
哐——
像是有一片焰火在雷明的眼前炸开了花。保安的额头重重地撞上了厚重的石质墙壁,猛烈的眩晕感让他双腿一软——可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第二次更为激烈的撞击便已发生;同一处位置、同一种动势,带着同一种令人疯狂的痛楚与嗡鸣!
哐!哐哐!!
第三次、第四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额头,从那火焰烧燎般剧痛的位置奔流而下!可对方的手依旧毫不留情地抓着他的头发,拎起他瘫软的身体——一个膝盖带着种狂怒顶进了他的小腹!尖锐的剧痛狂嚣着贯穿了雷明的腹部,让他几乎难以抑制的干呕起来——
“这一记,是多谢您前面的款待。”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冰冷的笑意在他耳边呢喃,温润的语调也难掩他狠厉的杀戮之气。
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道火光。极其廉价的塑料滑轮定火火机,与雷明踩碎的那只相同,是医院超市特供的荧光绿色——楚江白的狼狈面容出现在火光里。自己先前那一脚正踢在那人傲然的凤目边儿上,鲜血顺着他惨白的脸庞汩汩流淌,把他已然凌乱的头发沾湿了大片。
楚医生一只手擒着瘫软的雷明,右手麻利地甩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然后把那燃烧的火机啪地摔碎在脚边的地面上——一片炙焰腾地从火机的残骸中迸发出来。
“你丫……是故意用烟头的亮光误导我。”保安喘着粗气,哑着嗓子吼道:“还他妈特意让我揍?——个操蛋的下三滥——”
“呦。对付您这样儿的,我楚江白可也管不着是他妈上三流还是下三滥。”短发的男人说,笑盈盈地学着雷明早先的论调;他扯着保安的头发,把他的头拉到自己面前,话锋一转:“告诉你雷明,再给你个不上道儿的一次机会。”像是一把剜肉的刀子,那话语凶暴地蹂躏着保安紧绷的神经——
“今儿这戏,您是非得陪了我演不可!”
两个男人的面庞离得很近,近到能够看清对方眼中闪烁跳跃的火的光影——激烈的、疯狂的,几乎燃尽一切的耀眼光芒!
鲜腥的人类血液的气息弥漫在两人之间。
“老子——”雷明动了动嘴唇,疲软的双臂像是突然爆发出了无尽的力气,双手猛地扣住了楚江白的头颅——“不——干!!!”
保安伤痕累累的额头猛地撞上了楚江白额角的创口——短发的男人一声闷哼,擒着雷明的力量终于瓦解!尽管那痛楚让保安眼前一片昏黑,可他还是鼓足力气,抬腿一脚踹向楚医生下腹——他的脚狠狠蹬在对方架起的小臂上,没能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可却也让他借着力道向后退去,彻底逃脱了楚江白的禁锢。
地上的火焰猛烈地舞动着。
楚江白和雷明各据一方,压低身形,虎视眈眈地瞪着眼前的对手;几乎只要一个契机,就要猛扑上去继续缠斗在一起——
一个轻快的电子合成音调兀自响了起来。
茉莉花儿优雅的曲调生生挤进男人们之间,突兀地驱散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楚医生按下了胸前的呼叫器。
“我是楚江白。”男人语调平稳之极,丝毫不像是刚刚脱离了残忍的雄性的撕斗。
一个带着哭腔儿的声音几乎立刻响了起来。“楚医生,急、紧急情况!值班室怎么找不到您——”
“说事儿。”
“403的患、患者失足坠落,肋骨疑似断裂,您快来急诊看看——”
男人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好,您快来……”
楚江白关掉了呼叫器,转过身就往楼梯间走去;压根儿就没理会身后的雷明。
“楚江白!”雷明的声音霹雳一般炸裂在夜晚沉郁的空气中。“你丫要是个有种的,别他妈当逃兵,完事以后回来,继续干!!”
楚大夫的脚步顿了顿。然后他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台,只把雷明一个人留在那血腥四溢的斗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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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感谢观赏!
不会写打戏,欢迎指教。。。
剩下一章下我会加油肝!
序章相关:
(1)一开始企划主设计的是棗卯之介被白狼的话吓到跑出去坐小艇逃走,然后被海里的鲨鱼掀船吃掉。
(2)本来还有白狼拿机枪扫日辻被见取一把推开救下的剧情。
(3)接上,然后企划主就因为剧情设计不合理&OOC;被其他NPC骂了一顿。
(4)原本棗的平板是要留下来,破解是随着剧情发展进行,主线线索也会来自平板破解出来的信息。
第一章相关:
(1)第一版的设计是辩手看到昏倒在锁死房间里的黑神,情急之下拔下一旁救生艇绳索的插销砸门救人,救生艇因此掉落到海里,黑神事先弄昏藏在上面的同学因此被淹死或者被鲨鱼吃掉。
(2)后来企划主某天看着门锁发呆的时候想到了之前看到过的新闻,示威群众用铁链把自己的脖子和大门把手绑在一起阻止其他人过去,因而有了现在的版本。
(3)货运电梯是某个案件版本的遗留物,那版的想法把已死的死者挂在电梯缆绳上,三人回去放灭火器时打开电闸让电梯启动,制造出死者是被电梯勒死的假象。
(4)接上,这个版本最后废弃了,但电梯却留了下来,还在裁判上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
(5)关于第一章的死者,原本的想法就是“如果谁在一开始喜欢上黑神的话就选他”,结果就有了小针和驹崎两人,于是不得不从中选择一个。
(6)接上,但是现在的话企划主搞不好会选择双杀欸!
(7)接上,别想了,其他NPC会让你双杀吗。by阿伊
(8)当时宫本报名了第二章,设计了一个类似的案子,企划组不得不满嘴跑火车来拒绝他。
第二章相关:
(1)设计第二章时收到了一些人报名第三章设计的案件。
(2)接上,全都是自杀,企划组疯了。
(3)接上,所以黑羊才会宣布自杀者喂鱼的规则。
第三章相关:
(1)填格子踩格子是企划主在三章开始前一天晚上刷牙时突然想到的,驹崎之前也提过类似的建议。
(2)初版是西园寺杀华月,还有西园寺给华月穿上婚纱,以及华月死后西园寺以爱的名义守着他的尸体不让其他人靠近借此隐藏真正死因的剧情。
(3)后来变成了华月杀西园寺,也确定了纵火的部分,从此海蛇号正式犯了火冲。
(4)原本是要在画廊里纵火,点火的方式讨论过的有画廊的定时开灯导致甲醇蒸汽爆炸,以及在画廊里打扫的黑白王八吸多了甲醇短路过热爆炸。
(5)驹崎:我想开个画廊。
(6)因为设计了照相馆,所以想到了留下照片,原本会有很多神宫寺的照片,玩家们需要判断哪几个是真的神宫寺,哪几个是西园寺或者凶手假扮的。
(7)大黑:我想开个照相馆。
(8)原本神宫寺只是想让他背个锅,但讨论了半天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比较好地让他在自己房间昏睡到第二天早上,于是这章变成了双杀。
(9)在讨论该留下什么给凶手定罪的线索时,曾经想到过戒指,菅野向华月求婚时给他的戒指,掉在了神宫寺的房间里。
(10)接上,菅野大半夜约了神宫寺出来不知道做了什么,然后菅野向华月求婚用的戒指神秘地出现在了神宫寺身上。
(11)接上,为了不扰乱股市最后也就放弃了戒指的设定。
(12)在裁判过程中突然想到可以用发现尸体的人数来确定嫌疑人,如果能早点想到这一点的话也不需要留下吊坠了。
第四章相关:
(1)不死原是唯一一个正统凶手,即我杀人就是因为我想出去。
(2)原本不死原的目标是神宫寺,不死原(在企划主推荐下)二改的杀人方法是两人在泳池的淋浴处洗澡,不死原模仿大春的声音向隔间的神宫寺丢出一块肥皂让他帮忙捡,神宫寺捡了肥皂伸手递过来的时候被不死原事先准备好的毒针扎死。
(3)扳手一开始设计的最初版本是请神宫寺吃饭,在他的食物里下毒把他毒死。
(4)为什么大家都想毒死神宫寺?
(5)最后确定了机关杀人,原本扳手连密室里的具体谜题都设计好了,但因为怕造成裁判上的混乱所以没有采用。
(6)扳手在给企划组发密室设计草图时不小心发到了主群里,被企划主勒令修改到看不出原型为止。
(7)初版的机关有四个区域,不同区域之间还有高低差变化,最后取消了高低差,区域也缩减到了两个。
(8)有个版本的大春会被连着铁链的手铐束缚住,不死原会趁这个时候和他搏斗,最后将他勒死。也曾经想过去掉密道,不死原进入密室的方法是尾行大春。
(9)但是因为太不合理被其他NPC否决了。
(10)曾经有设计过不死原的不在场证明,例如假装在卡拉OK唱歌,或者假装在隔壁看番,看的是FZ一到六集,最后会因为FZ第一集有四十分钟而露出时间上的破绽。
(11)接上,因为特意设计不在场证明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所以废弃了。
第五章相关:
(1)第五章全程由flag负责,从场景、案件跟突发事件的设计,以及游戏的制作,真的是非常之辛苦。
(2)本来在想要不要事先告知七大不可思议的事,后来决定有人提到就放出文本,然后真的被人提到了,于是就请编辑背了课文。
(3)真亏能有人想到去查七大不可思议!
(4)本来还以为时间差问题是最早能被看出来的,结果……
最终章相关:
(1)有想过让死者以被绝望控制的AI的方式参与裁判。
(2)在提出外面还有千千万万个绝望时,想到过说在其他地方也同时发生着自相残杀事件,这时候会po一下暗中请场外玩家画的图之类的东西来吓大家一跳。
(3)以上两点最后都因为怕玩脱所以废弃了。
主线相关:
(1)曾经想过舞台是魔界或者异空间,后来变成在空间站跟游轮之间选择,最后因为船精灵画了游轮所以确定了游轮。
(2)穿越主题挺早就确定了,从企划预告开始就一直在埋梗。
(3)穿越的方式参照《命运石之门》的设定,并在此基础上扩展,于是便有了意识装置。
(4)原本是打算第一章在船上,第二章及之后每章到一个岛上,后因为工作量太大所以否决了。
(5)一开始设定的幕后黑手是见取神加的里人格,这个设定一直保持到了第二章,之后因为跟玩家撞车所以废弃。
(6)接上,因为在一开始的作品里就埋了见取的另一个人格被分离出来的伏笔,所以即便是在修改之后的主线设定里还要强行让绝望在他身体里待一会儿。
(7)接上,阿伊在创角色的时候手滑创了两个,在这之后我们才讨论出的双重人格设定,每每回想起来总能感受到命运。
(8)开企前企划组都说这次的NPC不靠谱,都是假货:被取代身份(日辻优)、双重人格(见取神加)、才能造假(棗卯之介)、隐藏本性(黑神归凛)。开企之后才发现我们小看了玩家和这个企划的撞车诅咒。
(9)在企划书的剧情里就提到超高校级的死神也是为了防止撞车,然而这儿防住了其它地方几乎都撞了个遍。
(10)其实主线还是留有展开空间的,比方说让绝望AI产生的“机缘巧合”到底是什么?
结局相关:
(1)可能走到的结局1:船炸了,谁都没逃出来。
(2)可能走到的结局2:干掉绝望之后,见取神加再次制造出时间机器,再次进行穿越,但因为见取脑中的绝望残留而再次被利用,于是又进入了一个轮回。(如果走到这个结局的话企划会重新开始你信不信?)
(3)终章的裁判就如企划组在群里说的那样,是看演出确定结局,屡次三番抛出选择题也是为了刺激大家演出,所以很难说如果当时做了什么选择会走到什么结局,完全是看当时裁判场的演出气氛。
从Crow记事的那天开始,战争就从来没有变过。浓重的硝烟充斥在尚未成人的他幼小麻木的心中,随时会被炮弹炸死的恐惧填满了整个从小到大生活的那件不大的破房里。在记忆里他没有父亲,母亲带着他和他的姐姐东奔西跑去了很多地方,很多在Crow记忆里没有剩下多少碎片的地名,直到来到了这里,仍然身处战争,却比前几个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一个国家:格莫比亚。
在仍然残存的记忆,Crow的脑海里始终有一间不敢点灯的房间,幼小的他被稍微大他些的姐姐抱在怀里。听着窗外不断炸响的枪炮声,闻着空气中久凝不散的血腥味——疲劳至极的Crow会依偎在姐姐的怀里睡上一会儿——但很快,落在家附近的炸弹引发强烈的震波,已经破旧不堪的窗户玻璃终于在惨叫一声后被冲击波震成了粉末。
随后,玻璃砸在脸上的疼痛还未传达到他的大脑,已经将近三十岁的男人从简陋的床上坐了起来。Crow曾是有名字的,他并不叫Crow,也不知道是谁开始叫他Crow,只是因为从母亲去世姐姐离家后他的真名再也没人提起,所以时间长了,原本叫什么——他自己也忘了。
算不上有什么经商才能的他为了支撑活下去必要的生活经费,尚且血气方刚并且有几分蛮力的Crow经人介绍开始打起了地下拳赛。挣得确实很多,但是要孝敬的人也很多:介绍他的中介,地下拳赛的老板,甚至还有那些平时卖票的售票员。把这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地位的人打点打点,看起来丰厚的,甚至混杂着他的血和肉拼来的钱,基本也就没剩多少。
充满混乱的世界,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目睹和经历着这些被遮盖起来的阴霾,逐渐学会了怎么在吃人的生活中不被吃掉。为了喝口热汤,他可以去和自己同龄人组成的帮派打的你死我活。不断地重复这样你争我抢的生活,Crow逐渐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力量可以代表一切。
童年和少年的生活对Crow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在某个想不起来日期的一天,他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突兀的就像是早上起来不知原因的开始胃疼那样,他发现自己不会再为了什么而感到难过,感到开心…甚至是感到愤怒——这些感情就像是被谁拿走了一样,与生俱来,却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虽然情感缺失这些对他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乌鸦从来不会大声叫嚷生存在乱世中的痛苦。
百年前的那场核战争,Crow是听人说过的。现在世界上大多数缺胳膊少腿的基本都装上了机械义肢,防止对生活造成影响。说到底,人再强大,仍然是要生活。Crow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两侧,空空荡荡的袖管有些悲凉的缝了起来——是的,他没有双臂,就像是只折了翅膀的黑色乌鸦,如同停落在地上,安静地仿佛一片树叶。
战争从未停止,而开始战争的人类也从未改变。
十八岁生日那年,Crow去参了军。他没有正义感,只是想尝试战争是什么样的滋味。浸在钢铁和血肉中的沦陷以及炮弹在他身边炸开——飞来的弹片把他的两条胳膊整整齐齐的从根部削掉,原本还是个正常人的Crow这下倒像是个百年前核战的幸存者。
在那场记忆久远的战争里,他失去的东西除了胳膊,还有他的一双眼睛。根据当时抬他下来的老兵说:“你两条臂膀光秃秃的往外跑血,眼睛也被熏瞎啦……你这人却奇怪得很,不喊叫也不出声,要不是打扫战场的时候我摸了摸你的鼻息——你说不定就被埋啦!”
听声音,说话的人应该是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他絮絮叨叨地对Crow讲了很多事情,直到他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一刻,老兵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张像是字条一样的东西,应该是照片。装上机械义眼后,也确实证明了Crow当时的猜想——一家四口在向日葵田里笑成了四朵向日葵。
痊愈之后,Crow就回到了格莫比亚,成了个退伍伤兵。双臂的残缺没有让他觉得生活不便,科学的飞速发展让这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四年的年轻人有些应接不暇,但好在他适应的很快。退伍后的Crow没有闲着,通过当时做地下拳手和当兵期间认识的人,他开始做起了情报接头人。毕竟谁都不会怀疑这个拉丁裔,皮肤黝黑还带着一只机械义眼的残废。
当然,谁都不会知道,在Crow的衣角上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个标志,在他的心里也不知不觉多了一句话和一个人,在他的意识脑海里少了一个东西。
“电子基督万岁。”
黑暗里,落叶般的乌鸦睁开猩红的双眸,断掉的双翅犹如恶魔的翅膀般夹杂而起。
乌鸦的叫声刺耳明亮——暴风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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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yl,已经准备好了吧。”Crow的声音透过无线耳麦显得有些沙哑。蹲在高楼上吹一晚上冷风,这放谁身上都会有些体质上的受不了。更何况Crow只是个后勤人员,距离战场上刚退役,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或许是由于双臂受伤的时候染下的感染,到现在Crow都不是很敢吹冷风。
可惜这次没得跑,硬性任务。
耳机对面平淡无奇地应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沉默。Crow有些无语,自己女朋友认识这么久还是不怎么多说话,虽然不影响两个人平时的感情交流,但是Crow这种隐性话痨却怎么着都有点低落。
“回去吃点抑制素。”顶楼寒风在一句冷漠的风中被吹散,Beryl不擅长表达关心,Crow却懂得如何不要脸,“诶,好的,亲亲~”话音未落,Crow的机械义眼里就显示出了第一政府军的巡逻车辆——整齐冰冷的涂色,还有那些看起来就不怎么让人舒服的士兵——Crow轻声吹了个口哨。
“行动?”
“行动。”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原本只是遮住Crow小半张脸的面具瞬间展开——一张酷似小丑脸的面具将Crow的脸尽数遮住,只剩一只机械义眼裸露在外。虽然这面具被Beryl无数次吐槽太过花哨,但Crow美其名曰好看就行。最后Beryl也懒得管这个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朋友。
狂风刮过耳边,如同无数把利刃切割过Crow的脸颊,但是他心里却无比的激动——并非心理,而是生理上本能的反应——面罩里的嘴角,无法抑制地往上翻翘。
“Crow,冷静。”
同样在下坠的Beryl就要比快要陷入癫狂的Crow冷静的多,她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战斗任务,倒不如说,她本身就是为此而生。听见警告的Crow瞬间冷静了下来,在这短短时间里他就看见了即将到达的目的地——第一政权巡逻队的打头车。他只是个诱饵,Beryl才是主厨。
暗红的长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Crow轻车熟路地在空中翻了个身,鞋子里藏着的悬浮脚垫瞬间开启,让他和Beryl安全落在第一政权巡逻队的车顶上。彼此看了对方一眼,虽然带着全遮类的面具,Beryl手中的反物质手枪慢慢滑出袖口的这个动作,还是让Crow背后一凉。
女人惹不起。
戴着兜帽的Crow像只不起眼的乌鸦,他张开嘴,看着已经围住他们的第一政权军大声喊了一句:“意识永存万岁!!”有些沙哑的怪里怪气的合成音在安静的商业街里如同平地惊雷般瞬间炸起,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这个遮去了容貌用了变声器不知是男是女的怪人。
仔细琢磨了这句话后,这群后知后觉的平民百姓终于想起来尖叫逃走。
“妈的!是电子基督!”
人声鼎沸的商业街瞬间被人潮覆盖,第一政权军巡逻队队员被这些汹涌而来的人们冲地有些站立不稳。瞅准了时机,Beryl手中的蓝色反物质枪开始咆哮,第一政权军瞬间措手不及。
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原本繁华的商业街愣是变成一片人间地狱。Crow穿梭在枪林弹雨里,磁悬浮作用的鞋垫让他置身于冬夜厚重的冰层之上,躲开那些子弹对Crow目前来说还算是比较轻松的事情。
已经让战斗陷入白热化的Beryl手中犀利的反物质枪让她成为了战斗的众矢之重,Crow并不能帮助她吸引火力,而Beryl也不需要,女性独有的灵巧身姿和柔软躯体可以让她随性在敌群中游走。Crow不是很担心Beryl会受伤,相比战斗力,她比他要强力太多。
一支巡逻队前前后后大约有三十人左右,除去少数几人被逃窜的人群冲散,剩下二十几人在Crow他们表明来意后的数十分钟里活生生干掉了接近一半的人。Beryl战斗力可见一斑,这个看起来似乎并不多么出众的女孩儿,双手持枪淡定自若的面对着战场的血腥。
这点大概是Crow会和Beryl在一起这么久的主要原因之一吧。吃过人的野狼,不会像失去尊严的野狗那样为了吃食突然摇着尾巴去乞求可怜。他们能够闻出对方身上熟悉的血腥味。
“该走了。”
Crow在面具里低低地说了一声,他的情报能力向来不会有错。由于冲突升级,第一政权军已经开始向暴乱的发生地点开出军队。Beryl看了眼Crow,无声胜有声的应允。
两个人的撤退太过明显,Crow将披风拉长,遮住自己的脸颊,脚下的悬浮动力让他迅速融入了已经快要跑完的人群中——宛如掉入大海中的一滴雨水。匆匆赶来的第一政权军后续队伍,正要私下搜寻,却只能看到已方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穿梭在大街小巷里的Crow速度极快,声音也非常的小。失去双臂的这几年他逐渐学会了用机动性来代替攻击性的技巧。同时他也算计着第一政权军会动用多少人来寻找他和Beryl——当然他们要搜寻的不止这一个小队,这次的暴动事件几乎出动了所有的电子基督成员,足够有第一政权军忙乎了。
与此同时,真看着电子眼中地图的Crow猛然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被收敛地极好的杀意。一匹野狼闻见了另一匹野狼的气息——这杀意被压抑地极好,甚至让Crow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激动。可惜这股杀意并没有目标,只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息。
下一秒,Crow见到了这个散发着杀意的男人——带着白色的兜帽,蓝色的机械眼毫无表情地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Crow。黑色的披风一抽而过,Crow直觉背后发凉,路过男人的瞬间就如同被一把保养的极好的刀子顶住了后背。
格莫比亚阴暗巷尾里到底藏了多少这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和人…Crow的面具被他撤了下来,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关闭了脚下的悬浮脚垫,站在距离暴动发生的地方数个街区之外的居民区,Crow的机械眼也恢复了正常的运算状态。他转身,步伐匆匆,与常人无异的样子无法让人起疑。很快的,他便消失在了这座破败不堪的城市深处。
天空中灰暗的云层越聚越多,大概…暴风雨快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