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魇
评论:笑语
《星球大战》前传三部曲同人 CP:奎刚→欧比旺
看完不要嫌弃我挂羊头卖狗肉,嗑师徒我是认真的(?
自从开始训练安纳金,欧比旺就无时不刻不在质疑着奎刚的决定,他不记得自己作为学徒时有这么爱顶嘴和一意孤行。
“我为什么选择你?”欧比旺想起他问奎刚时对方的回答,“你看起来足够结实,又很听话。”
欧比旺很想说难道不该是原力在指引他们成为师徒吗,但他忍住了。奎刚是对的,别的绝地武士是一步一步长成的,而欧比旺似乎是从生下来就是欧比旺。他看起来像是用沉稳,谦逊,干练,富有爱心又懂得分寸铸就的,如果圣殿需要一个“绝地武士”刻板印象模具而尤达大师恰好有事不在,出品方又不太介意原料费用,欧比旺就可以被直接拉过去扔到石膏里开始倒模。
欧比旺跟安纳金完全不一样,而和他一样甚至比他优秀的绝地学徒不在少数,所以当时奎刚到底看到了不是“被选中的”自己什么闪光点?他问过奎刚很多次,问题从“你到底觉得我哪好”到“为什么这样平庸的我值得成为奎刚大师的弟子”最终进化为“我始终不明白您能从对我的教导中收获什么”。奎刚一直含糊其辞,最终他转过身,看着欧比旺,先叹了口气,然后说:“等到有一天,欧比旺,你有了自己的弟子,你就会明白。”
这一天居然没有让欧比旺等太久。
安纳金说他很喜欢欧比旺,欧比旺当然也很喜欢安纳金,实际上,任何人都很难讨厌这孩子,虽然他固执得要命,但他展现出的资质和他漂亮的眼眸足以让所有人忘掉那一点小瑕疵。欧比旺每天耐心地教导安纳金,虽然有点搞不清楚他究竟算是自己的师弟还是徒弟——毕竟说要收下他当弟子的人是奎刚,而尤达大师又让自己当安纳金的师父。好在绝地武士不是特别在意辈分传统,而且这个孩子是他的责任,是奎刚的选择,是欧比旺生命的嵌合体。
曾经这个嵌入欧比旺生命中的个体是奎刚,他们师徒其实不算合拍,欧比旺认为自己一直在被奎刚拉着。这样很好,遵从师父的引领是必要且妥当的选择。奎刚会在肯定他顺从的同时责备他没主见,会在他奋勇对敌时告诉他冷静,这没问题,绝地武士就是要完美,怜悯众生的同时绝对不在意自身安危。奎刚认为欧比旺没有准备好,欧比旺就认定自己还没准备好,有点不甘心也没关系,那是师父的评价,是他的真实写照。
可为什么奎刚决定要收下安纳金时,马上就表示欧比旺可以独当一面,可以成为真正的绝地武士呢?
他,欧比旺,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绝地武士呢?
欧比旺没办法去问奎刚,奎刚已经死了,死在他面前,很快他就亲手为师父报了仇。激烈的搏杀会释放瞬间的悲痛,而之后绵延不断的思念却很难抵抗。欧比旺强迫自己沉浸在对安纳金的教导中,从如何操控原力到宿舍桌垫的大小,事无巨细样样斟酌,他告诉自己不能停下来,否则……
否则自己会被淹没,而他甚至无法确定淹没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欧比旺持续这样教导着安纳金,直到某一天,自己的徒弟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欧比旺说,“我想我已经告诉你需要改正的地方了,安纳金。”
“我是说,你的想法。”安纳金说,“你刚刚告诉我‘奎刚大师会这样纠正你的错误’,你总这样说。而我想知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按照奎刚大师的指引来修正。”欧比旺说。
“好吧,欧比旺大师。”安纳金耸了耸肩,说,“但我更想听到的是你的教导。”
“如果你现在不想说这个,那就谈谈你的梦境。”欧比旺说,他也认为自己转换话题的水准有些失常,但此时此刻别无选择。“你也知道,梦境是原力的指引。”
“既然如此,我想听听你的梦境,欧比旺大师。”安纳金说。
欧比旺哽住了,他的梦境过于平淡以至于在众多绝地武士中反而显得独树一帜,在神经中枢部分休息时,其他的部分能搞出最大逆不道的事情也不过是让他在图书馆里吃饭、在食堂里唱歌、还有在议长们开会时,心不在焉地用笔当光剑转着玩。“我没有做过预知梦。”他说,“我梦到的都是发生过的事情。”
“我很愿意听。”安纳金说,他把光剑小心地挂在腰带上,盘膝做好,用他迷人的眼睛看着欧比旺。
欧比旺讲了很多,顺应着回忆想起了更多。他尽可能详细地复述那些和奎刚大师共同完成的练习和冒险,过了很久,安纳金的头枕在他的膝盖上,睡着了。
欧比旺看着安纳金熟睡的脸,想起了他没有讲述给对方的、他和奎刚共同经历过的事情。那是一次并不算很激烈的冒险,但能够提供给他们的住宿条件极其有限,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背靠着背尝试入睡。欧比旺在自己逐渐悠长的呼吸声中注意到了奎刚急促的喘息,他清楚大师并没有负伤,而且这样急促的喘息声他第一次和奎刚碰面时,他就从对方身上听到过。他从来没想过这意味着什么,而现在,即便知道也于事无补了。
作者:讷
mode:随意
*确实很是赶工 内容不够充实预警 (目移)*
*理论上来说两位都是女性*
她张开手指,阳光从她的指间透过去,把她的五指衬得金灿而白皙,像熙照里温润的玉。她手的影子模糊地落在我身上。虽然睁开眼睛,我仍然躺在原处没有动弹,也没有出声。她在朝阳的光里放下举起的手,头也不回地说:“你醒了,下车吃早饭,我昨晚肚子饿把面包都吃完了。”我挪过视线,目光所及的便利店恰好在换班,一旁的圆形石墩边有中年男人在抽烟,香烟淡青的烟雾飘开来,转过脸我碰上她的双眼,她耸耸肩:“我的烟盒都空了。”她的眉眼都笼罩在刺眼的金黄朝阳中,有些朦胧,几乎像一个同样金黄的梦。
我是在另一个公路休息站碰到她的。在我站在阶梯上的时候。自这趟旅途开始前的人生中,我就已经有不时凝望某处、任思绪漫散的癖习。这样做时,我常常是不知道自己确实来说是在看着什么的。在这次凝视时,我忽而感觉意识逐渐回笼,从法国骑兵的胸甲上向回溯缩,重新在现下的实际中聚焦,此时我的视网膜神经为我勾勒出麦当劳打包纸袋的图像,紧接着是一只抱着纸袋的手。我的目光上移。于是,我第一次见到了她。
“喂,”虽然她冲我露出了略带讽意的笑,但却没有直接言道我盯着她看了半晌的事实,而是随即很快地对我一扬下巴:“你买没买啤酒?”
我低下眼,望见手中提着的鼓鼓囊囊的塑料袋。便利店就在我的斜后方,我刚刚从里面出来。我再次对上她的目光,摇了摇头。
“真糟糕,”她皱着眉头嘟囔,往纸袋里翻了翻,“我忘点可乐了。有没有可乐,不会咖啡也没有?”她再次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找出一听咖啡递给她。她满意地打了个响指接过,就在台阶上落座,开始吃喝起来。我犹疑地在她身边坐下。
“谢了,”我动作间她已经把半个汉堡塞进嘴里,脸颊鼓鼓的;她利落地扣开咖啡灌下小半瓶,含糊地同我道了谢。我摇头,也拿出一瓶咖啡啜下。她解决了汉堡,旋即进攻鸡翅等各类小食,纸袋里的食物掏完后她转过脸,问我:“你一个人?在路上旅行?”
我说差不多吧。我在手心里转着咖啡罐有些细长的罐身。
“哎。”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开口,“你刚刚看着我,想什么?”
“法国骑兵。”我老老实实回答。
“法国骑兵?”
“法国骑兵的胸甲,铆钉是黄铜的。”
她看着我,随后被逗乐似的噗哧一声笑出来,并很快陷入一场大笑。笑声平息下来后她伸过手,拍了拍我的膝头。
“哎。我能不能跟着你开?”
我也看着她,有点惊讶,“你要去……”
“我去哪都行。”她打断我的问话,刚才的大笑已经完全从她身上平息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她平静地将长发从肩上往后抚去,“我去哪里都无所谓。”我的视线落在她的发尾上。她的头发染成金色,柔而顺滑,和我毛躁的马尾辫完全不同。
于是我们开始同行。她没有问我目的地,也没有问我的姓名。我也没有问她的。我在前面开车,她不紧不慢地缀在我后面。吃饭靠沿路的休息站解决,晚上则停在休息站里在车上睡觉。这也是我开始这场旅行时的计划。她醒的比我早时会猛敲我车窗喊我起来吃东西补充体力,睡过头时却怎么都叫不醒。歇在休息站、没有在开车时,我有时仍然会陷入我的“发散凝思”里。这时候,她会在我眼前猛甩个响指。
“又在想法国骑兵?”她带着打趣的微笑问我。
“在想人吃多少高油脂食物还能保持健康。”我看了看她手里抓着的三个油滋滋的热狗面包。
她咧嘴笑了。“无数个,”然后把其中一个塞进嘴里。
我们这样开了三天,没有下过高速。她的车在一个晴朗和熙的清晨熄火了。那时我刚离开便利店,提着塑料袋往回走,望见她插着兜,靠在她那满是灰尘的车前盖上。她的车显得很脏,因此看上去格外旧,能看出灰尘下黑色的车身。我对车的牌子一窍不通,也从未能辨出这是什么车。
她脸上没有什么神情,让我联想到深潭上一截浸水的浮木。“怎么了?”我问她。
“车子打不燃火了。”她说,往嘴边送了一支烟,她咬住烟尾,没有点燃。
“啊,”我愣了一下,转头张望,“不知道修车在……”
“不用了。”她打断我。“不用了,”她把烟拿下来,在手指间捻着,她忽然抬起头来,熟悉的笑容又回到她唇边。“哎,”她喊我,“我能不能坐你的车?油钱我会付。”
我看着她,再次有点惊讶。我踌躇着,暂时没有说话。
“摊油钱,绝对不乱动东西,跟你轮换着开,要是你愿意。”她掰着指头说,“再说,车里睡两个人晚上也安全些。”
我还是没有说话。我想起我们没有互问过姓名,没有问过旅行前的生活,没有问她为什么想跟着我开。
她抓抓头发,忽然开始在口袋里掏着。手机、零钱、身份证,她把这些全都塞在我手上,继续掏出驾照、两根头绳、一把橡皮糖和几个硬币,同样一股脑塞给了我。
“我的东西都放你那。”她向我展示如今空空荡荡的口袋,甚至掀了掀外套,“这样子总比较放心了吧?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你可以收到我不知道的地方。”
“你为什么想跟着我?”我忍不住问。
她看着我,随后咧开嘴露出一个笑。
“老天,我不知道。我跟着谁,不跟着谁都行。”她说,“不过跟着你也挺好的。”
“但是你的车,”我挪开了目光,投向她那辆命途多舛的车。
“真的打不燃了。你可以上去试试。”她耸耸肩。
“但是,你的车,该怎么办?”我把话说完,“就算你坐我的车,它……”
“没关系的。就放这里。”她说。
“但是……”我讶异地扬起眉。
“就放在这里。”她重复。她已经从车边起身,目光长久地凝视着这辆灰扑扑的车,随后闭了闭眼。她倾身从后座拎出一个松松垮垮的旅行包。
“如果你需要换洗衣物也放在你那里……”甩上车门时她指头勾着这个包,向我递了递。
我忙摆摆手,让她自己留着。她锁了这台将被她抛在身后的车,随后将自己安放在我的副驾驶上,伸手把包袱丢向后座。我从便利店的袋子里拿出自己的面包,又拿出帮她带的奥尔良饭团,两人一起默不作声地吃起来。吃完早餐,她从后视镜里递来一瞥,“我说,你是不是其实也根本没有要去的目的地?”
我的目光和她在后视镜里相遇了。“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
“有想去的地方?”
我停顿了一会儿,还是摇头。“哪里都一样。”这样说的时候,我想起她的回答。
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在副驾驶上伸懒腰,手臂亭蔓地舒展开来。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这感觉是在这三天里就已经时隐时现的,仿佛她只是我的一个幻觉,我在车椅里的一段长梦。不过说到底,因为过于轻易的巧合而拥有一位素昧平生的旅伴就颇为戏剧性。伸完懒腰,她从车门的凹槽处啪地一声抽出地图。我回过神。她将地图展开来。
“去X城吧,”她说,“我想吃那里的牛肉粉。”
我发动车子。我们继续同行。
X城不近,对自驾来说犹远,而加上遇到她之前我独自开车的天数,我们的旅途也不过过去了一周半的时间。或许是长久在车途之中,有时候会觉得今天和明天的界限并没有那么分明。仿佛时间也变成了一大整块、无尽的、从车窗外不断飞掠而过的东西。我们下了车,在洗手间洗漱,随后走去买些热乎的食物。现在时间仍早,休息站的空气却已经有些嘈杂起来,大多是同样惯于在此歇息一晚的卡车司机。我们蹲在台阶的一角,各自啃着有些烫口的玉米棒。她清了清嗓子,大约是呛着了,接着把矿泉水瓶口递到嘴边。我看了她一眼。阳光架势稍弱,不再如刚起床时炽明,但仍在她金发的头顶熠熠发光。
吃完东西后我去洗手间洗手,返回车里,她已经坐在副驾驶上,扭头冲我高高扬起一本东西,笑得很揶揄:“原来你这么年轻。”
那是我的驾照。我摸了摸口袋,她摊开手,然后把它抛给我:“你自己落下的,大概掉出来了吧。在车子地板上。”
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把驾照重新塞回兜里。她支起下巴看着我的动作,然后问:“你的车是哪来的?”
我把后视镜掰到自己舒适的角度,上一趟是她开的。“我爸爸的。”
她扬了扬眉,继续问,“你开出来……这么多天,令尊没有找你?”
“不会。”我简短地回答。
她瞥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我们在车上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开车上路。
就算是一开始我的计划,也知道一直不下高速是不可能的。基本上两三天一次,需要洗澡的时候就开到沿途某个镇子订房间,随后继续开车。短暂的与人接触也不太有落回实地的感觉,总是在高速疾驰的时候多些,长此以往,几乎都要记不得正常的物价是什么样子。她没有问过我为什么选择如此奇怪的旅行方式,在吃到额外难吃的休息站食物时也只是苦起眉头。我们仍旧从未谈论过去;她的身份证依然放在我这里,她也看过了我的驾照,但我们就像始终未互相知晓过姓名一样,就此忘在脑后。似乎开不到尽头的路,宛如从人生中腾离的生活,每一日相仿又并不相同的场景,她坐在我身侧,无论有没有在开车都反复哼着蹩脚的歌。那隐隐约约的不真实感并没有完全从我心中消散,不,它升腾起来,朦朦胧胧地笼罩在这里,我乐于不将它挥去,就算如今我的生活真以幻觉为基。如果不醒过来,一直长久地做梦下去,人怎么会知道是在梦境中呢?
“X城像永远开不到头似的。”她在休憩的间隙摊开地图,咏唱一般说。
“我们才往那开没几天呢。”我说。“一天也只开一点。”
“哎,要是到了之后发觉一点兴趣都没了,也不想吃牛肉粉,怎么办?”她问我。
我想了想。“那就换个目的地,再开去那里。”
她笑起来。“不错,我喜欢这样。”她又开始哼歌。
公路确实如同没有尽头一样,始终在前方延伸。好像只要想向前行进,就永远有路可以行驶。在开始这趟旅途后,我在夜晚不再做梦。我的睡眠宛如将电视机的电源键直接按下,陷入彻底的黑暗,直到天亮才重新启动。然而我窝在副驾驶的某个晚上,我模糊地做了梦。梦中也依然是同平常毫无二致的高速公路,车在其上向前快速驶着,是她驾车。白日的光恍恍胧胧地蒙在车厢内,她转过脸,很快地冲我一笑。
“简直过得像梦一样,对吧?”她轻盈地说。
我也微微笑了。我睁开双眼,在高速公路的夜晚里,在不断重新照耀又迅速掠向身后的路灯灯光中,看清了她的侧脸。她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作者:谢绽
免责mod:求知
这是一个浪漫故事吗?不,她不这么想。
她从家里翻出了白色恋人的饼干铁盒,鼓了鼓气,终于打开了。她从中分出了关于他的所有信件,几年间也攒了有四十多封,还有一些零碎的纸条——他随意撕下的嘱咐;边角的一个俏皮玩笑;或是他迷糊写下的,关于梦的模糊回忆。
她没有仔细的看,更准确地说是刻意忍住了再次去读的欲望,尽管内容全部都已经烂熟于心。她仍然记得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的勾画形状。天知道她每一次拿到手是多么小心翼翼地读了多少遍!在回信选择措辞的时候又是将来信的意味揣摩了多少遍!
她浑身开始颤抖,心情激动起来。记忆的洪流席卷而来,那抽象的黑水立刻把她裹挟,混合着愧疚,怜惜,遗憾,甚至还有一丝奇异的甜蜜。她似乎快要窒息。
她开始动手撕信。对半一撕,再叠着对半撕。她细致有序地进行着,直到全部化为桌上一堆白雪般的碎屑。她有点想像电视剧里做的那样,从着高楼一抛,但最终还是扫起,静静倒入了房间的垃圾桶里。
(已经粉身碎骨的纸页们中的一些片段:)
1,十一月9日
“……你知道吗?我来过你上学的城市了。我在中午的时候随着学生的人流从门口混了进去,在你的校园里看了一看你平日生活的地方。果然如我想象的一样美丽。
前几日又刚下了雪,在操场上积了不薄的白。傍晚不时有三两人成群,来来往往,音量恰好叫别人听着模糊。我在人少的时候在雪地里写下了你的名字,然后悄悄躺在了上面,躺在那一篇银色的中央。又默默地流了眼泪,却不是因为悲伤,更多的是莫名的幸福……
即使穿了厚衣物,冰气也能从领子袖子里拥进去。我的指头发僵了,有点失去知觉,不过这样就能假装是你握住了我的手。而你的手总是凉的。”
纸是A4的复印纸,用钢笔写的字细斜,顿笔很明显。纸头上基本没有额外的折印,正中间有几滩圆形的水痕,墨水洇透了背面。纸已有些发黄了。
2,七月15日
“我也来到了你的从小长大的城市。明明是盛夏,气候可还是多么怡人,真奇怪!尽管处于雨季,闷热倒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还是跟春天似的。
天好蓝,云彩也很低。我时刻地注意着天空,不然一不留神就会错过截然不同的景象。
我是在放假后和要好的女伴来玩的,她内向腼腆,你也是内敛的,于是我自作主张,没有来打扰你;就只是在花市为你订了花,应该不隔多久你就能收到了。里面还放了一张明信片,我就不先剧透啦。
说起订花的过程,真是叫人哭笑不得,我写出来给你看个笑话吧。当我选好了花,捧着拿到附近的快递站,工作的小姐一边包装一边和我讲,说我一定是外地人,而且还被花商耍了。’其一是,当地人平日根本不来这里;其二,你这花少说也放了有四五天,早不新鲜啦’,小姐动作麻利地截掉过长的花杆子,然后放进长盒子里封上宽透明胶带:‘妹妹你瞧,这边横切面都发棕了。’
朋友她说,这长方型的的快递盒本身就像一个小孩子的棺材。虽然这是句扫兴的话,可是不是很契合吗?——请原谅我啰嗦地写这些,是不是要惹你不高兴了?不过你会喜欢我选择的颜色的,那是透着淡粉的香槟色,温柔极了,像晴朗的春晨。”
纸是印有横线的信纸,背景是淡的鹅黄纯色。字体没什么特色,就像大多数认真的作业的标准字体,直正统一,上面有不少修正带的痕迹。整体之前被揉团过,后又经展平折叠。信封上写了地址,但没有邮戳。
3,七月16日
“我知道,我是不该再给你写,求求你看完,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的。我知道,我总是不合时宜,总是幼稚冲动。无法像你们一样,成熟得体,又慷慨地愿意分享温情……
……我这里是阴天,你知道,这种灰色能衬得街上的绿树和草坪格外新嫩。我如此喜欢雨前的一切,风也比以往来得要大一些,吹得衣襟猎猎作响,解了一些热。莫名地我又想起来你明亮的眼睛,就像一汪湖水。
我又弄丢了我的钥匙,上面挂着的是你第一次送的扭蛋玩偶。我发疯般地找了每一个日常经过的角落,依然不知所踪。我感觉我什么也无法做好,生活对我来说就是一盘乱麻——我不想也将你牵连进这漩涡……”
仍然是白色的A4复印纸,上面细斜的钢笔字钢笔字要比第一份大和潦草,一共写了十八页。把信纸撑的鼓鼓的。
全篇涂了许多的墨团子让人想起被践踏白雪后产生的泥泞。
作者:戚寅
免责mode:随意
是时天光大好,称得上一丝云气也无,好在是时令尚早,并不算太热,青吉要带他去到市里看纸鸢。
二人离宗游历才过去不久,楚延年就暴露出些许手足无措,他对凡间的印象多停留于奔忙、劳碌、且朝生暮死,更少见那些放下生计不事生产的节庆活动,毕竟“没见过纸鸢”于他的修行而言,实在算不上大事。
青吉却将此看得极重,一路上都在谈那些通俗游乐。他说得绘声绘色,楚延年的资质算不上第一流、但万万不能算差,不多时便将纸鸢从云登风而起的原理乃至前世今生、轶闻典故都摸了个透彻。
——再观那些拖家带口的凡人,楚延年对人世间的及时行乐更加不置可否。
摊子上挂满成排的纸鸢,宗门短不了他们的吃用,每年领的神兵法宝都远比纸片纱绢来得精巧细致,但罕有这样纷繁的颜色。楚延年抓着一个翻看,青吉殷殷切切地盼着他的反应,他不好推辞,盯着纸鸢的彩绘一寸寸地扫视,试图在纹路中咂出一丝野趣。
见师弟玩过几回,他也称得上是行家了。
日头刚起来不久,薄薄覆在水上,远远看去便粼粼地泛着光。他学着青吉抽动绳索,纸鸢不高不低地缀在天上,跟着人亦步亦趋般挪动。他在小辈里最是自觉,修行稳当、灵台清明,于人流中不受一丝纷扰,更不能不为之或喜或忧,因而与其称之为玩乐,不如说仅仅是在放纸鸢。
同辈对他这等随地大小悟的状态往往是肃然起敬的,青吉却嫌他扫兴,总要捉他来戏弄。
楚延年一个劲抬头盯着,实则心思澄澈脑袋空空,青吉抓着他的小臂晃了晃,好半晌才回过神。
后者握着轴子,长长一截线在地上拖了老远,那只花里胡哨的粉绿涂装春日限定顶配绢面纸鸢已然不知所踪了——倒底是些再寻常不过的竹木,经不住青吉将它放得顶天高,早早地挣断麻绳跑脱了、生死有命。
楚延年对着青吉一向无可奈何,正欲将手上线轴也递过去,却听见对面河岸一阵阵地骚动。他瞥一眼那惊叫的人群,扎堆的年轻男女里牵出一道引线,引线那头的纸鸢打着摆飘摇落下,将将要停在河心。
再回神,师弟又窜出去了。
青吉提气一跃就远远地掠出数十尺,他的本领当属宗门第一流,轻身功夫也不遑多让,脚尖踏在河里,踩出一串清凌凌的水珠,在纸鸢沾上河面前便稳稳捞进怀里。
少年人空悬在水面,似是要狠狠坠进水中,四下的叫声更大,他倏地一旋,操着零散细碎的步法急急而奔,踏着水飘到岸旁,激起半人高的水幕,就着力道利落地翻身而上。
纸鸢主人周遭响起好一阵喝彩笑闹,簇拥的众人或惊或喜,无一不望向这小侠,楚延年避着乌压压的人,好容易挤回他身边,扫一眼头尾又喟然长叹。
——那片素色的衣摆沾了水,鞋也湿了个透彻,在地上一踩一个水印。楚延年用帕子擦了又擦,也无济于事,好在身上依旧干净漂亮,只得摇着头替他攥了一把水。“不过是只纸鸢,闹得好大动静。”
青吉笑笑,“我见过他,他便是我眼中之物。”他抓着那只描着色彩的纸鸢,竹片织成的骨架轻巧,一招手,便有风送他扶摇而上。
人群似有骚动,青吉熟稔于此事,深知此地决计不宜久留,一手捏起手指掐着诀,一手拉上楚延年,转瞬间走出远远地几条街巷,只一恍神的功夫,就再看不见那些人了。
这下楚延年的纸鸢也啪嗒断了线,索性就不再回头。他不急着换洗衣裳,楚延年也便不催他,二者在河畔一道走,日头正好,旨意着和风给他蒸干。
楚延年缀在他侧后一步——青吉天纵奇才,唯有年岁和身量是不及他的——余光隐隐地能瞄着他束起的长发,零星地散着几道小辫和珠玉,发带齐齐整整的、一道褶也没有,这是楚延年替他绑的。
师弟正当少年意气的年时,青嫩的面上还泛着喜色,在日光下洇着一点红。
他一落地便摸清了整个镇子,说起本地,当比本地人更加信手拈来,楚延年一手抱两个线轴,余光照着他侃天侃地,青吉正聊开用午饭的馆子,风声细不可微,人流熙攘更是向来不入耳,却叫他有些分神了。
那些奇山异水、民俗风物,楚延年一个也未曾见过。他生长在宗门里,做师弟、做师兄,充当表率,决不能那样闲游,因而每每皆是由着青吉讲,有的没的、长长短短都讲一通。楚延年心底里隐隐浮出躁动,“目之所及那么多纸鸢,你都要捡呀?”
“那就多下几次河。”青吉怔愣了一下,想当然般应声。
楚延年哑言失笑,这是何等有恃无恐的话,他向来是想做到的、便做到了。
他们日能行千里,但青吉更愿意用双腿,楚延年就跟着走,将将到了正午才逛完河岸的摊贩,衣角的里里外外也都干了。楚延年不解、也兴致不高,但着实诚恳,学着青吉轻轻地去碰那些小玩具。
后者大喜于他的侧目,在储物袋里翻翻找找好半天,三下五除二地叠了个吱哇乱叫的风车——叫师兄拿在手上招摇过市。
青吉靠着他朗声笑起来,又说起饭馆。
作者:折竹
评论:随意
*明日方舟同人文,纪念一下我没抽到的黍姐和没人嗑的cp……
忙活了几天的夏收,荣晚晴只觉得自己的腰一弯就难直起来,也可能是因为天阴要下雨。她低头看手上厚厚的一层茧,竟分不清是以前练武还是现在挥镰刀留下的。
“唉,老了。以前干这点活哪会累?”
她擦去头上的汗,怀里抱着的稻子抽穗金黄,沉甸甸的,稻香混着土腥涌进鼻腔,预兆着今年的好收成。万顷的田,有地就有粮食,收都来不及收呢。荣晚晴笑着抬头,天边积了大块吸饱水的棉花云,阴沉沉地坠着,再晚走一会就得被淋透了。
“要休息会吗?”
背后悠悠传来女声,像风一样,稻穗听了也跟着晃晃脑袋。荣晚晴直起身站了会,隔了半晌才轻叹口气:“也真是奇怪,这日头才到哪,要是二十年前还能多背几捆——”
“是你最近操劳得太多了,大事小事都得我们乡长来,不累才怪呢。这些活就交给机器吧。”
“赶夏收,那么多地都顾不来,现在缺人手。”
“事也分轻重缓急的,把自己熬坏了可不行。”黍走进水田里,袖口在荣晚晴肩上轻轻一挥,一只豆娘轻盈地飞起消失在田中。“先回去吧,一会要下雨了。”
“……也是。”
她说着却没舍得放下怀中的稻子,像舍不得一个好梦。金黄的,粒粒饱满,放眼望去全都是这样的好庄稼,田地接着田地看不见头,她在大荒城干了几十年,认识黍几十年,不都是盼着种出粮食吗?她当然乐意多在地里待一会,像以前那样,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黍的背影,她们都永远长在了地里似的。
但她还是跟着黍回去了。泥地里留下两排脚印,只有风在丰收的田地里流连,山的那头就快要来雨。
“给你煲了橄榄排骨汤,我还加了桂圆,正好补一补。你总一忙就忘了吃饭,这个习惯得改……”
“我忙起来就忘了吃饭,那你呢?”荣晚晴凑到黍身后,不帮忙也不催,只是站着看她干活:“那实验室到晚上灯都不关,我干了大半辈子乡长能有多少银两给你交电费?还得我叫你吃晚饭。”
“我饿一顿饱一顿不影响的,你再累瘦的话身上都要没肉了。”黍侧过脸,边揭开锅盖边抓了双筷子,顺手往荣晚晴手背上一敲:“拿碗去,橱柜旁边还有个饭盒也拿来,一会给小满和禾生也带点。”
“是,我哪能跟你比……”
荣晚晴听话地端碗去了。黍仍在灶台前忙活着,过膝的长发在脑后随意飘动却不染油烟,或是头顶的木簪有些松动,她仅仅抬起手指晃了晃,半散的发髻又归于整齐。荣晚晴想起自己刚到大荒城时就看到黍站在田地间,手上沾满了泥,背影和刚被插下的秧苗融为一体。等她从田里走出来时,荣晚晴还没来及开口问,她却收拾着农具朝自己一笑。那一刻荣晚晴晃了神,她最先想起的不是和岁兽相关的案宗,而是传说中的神农。
那是她第一天看见黍,而黍已经站在这里看了一千年。你究竟是被司岁台藏封的画像,还是活生生经历了夏暑寒冬的人?她很多时候想问黍——你究竟是拨穗者,还是被因果种下经历枯荣轮回的稻谷?
“好了,端过去吧。”
神游间手中的碗已被盛满了粥,荣晚晴没来及端走,一双夹着排骨的筷子又伸进她碗里:“等下,再给你添一块。不够的话锅里还有,不许嫌多。”
黍的声音一直温润柔和,像能浸透泥土的春雨,却唯独对她说话时有几分随意,还总带着不容置疑的关怀。荣晚晴自知没有抗议的余地,只能趁着她继续加菜前溜回餐桌:“这次肯定不嫌多。”
“这才对。”黍满意地坐到对面,却没给自己盛汤,只是微笑着看荣晚晴动筷子:“多吃些,以后可不一定有机会再尝到我的手艺。”
“以后?”
荣晚晴一皱眉,嘴里的排骨瞬间没味了:“你要离开这里?”
“……”
黍端坐着没回应,只是看向窗外,原本就不明朗的天空像晕了满池墨汁,风雨未到却已吹得她眉目低垂。“今年的收成怎么样?”
“这几十年都没见过的大丰收,简直就是奇迹……研究了这么久,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是呀,奇迹。”
她轻轻起身,梦游般走到窗边。“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但种下希望,就一定能长出期待的未来吗?什么样的因,才能换来一个奇迹?”
“但我们眼前的不就是——”
荣晚晴说着忽然噤声了。她看向黍的眼睛,那里容着亘古不变的生机,像她见过的山河耕田,却在更深处掘出一抹同样永不消逝的寒意。
“你看到的是什么?”
“……不化的雪,没法种庄稼的土地。”
“从没变过?”
“从没变过。”
黍转过头,她仍像以往笑着,千年如此。“我这么说,你会失望吗?”
“失望?”
荣晚晴放下筷子走到黍身边,和她一同眺望北边的天空:“失望填不饱肚子,活着就得想活着的办法。大荒城遇到的灾太多了,但地一直在,人也一直在。”
“是呀,生命本身不会断绝。”
“你还没回答我,你要去哪?”
“挡灾。”
“你说一会要下的雨?有排水系统,天师们也会监测着,不用你去。”
“怕是难顶得住。”
“……你不会随便出手的。到底是什么?”
“梦能混淆实虚,颠倒黑白,却无法改变因果。”
黍推开窗户,迎面而来的风将两人头发吹起,荣晚晴以为来雨了。但不远处墨色的云却越来越沉,直到从昏黑中辨出一丝血红,那和以往见过的任何一种天灾不同,它不分人畜,不分草木,平等地吞噬着所有生命。
“晚晴……你想让我这次守住大荒城,却又舍不得我走。再看看,灾到底在哪,是远方还是这里,是头顶还是脚下?”
“……”
她知道,这当然不是雨。雨是能给土壤补水、滋润庄稼的,而不是压抑摧城的血红,更不会让人恐惧。黍若说挡灾,她还能怎么挡?
荣晚晴闭上眼,方才田地里一片欣欣向荣的图景仿佛还在眼前。夏收的稻穗,万顷良田,还有一场暂未到来、无害的雨。黍在给她煲汤,喝完这一碗后就可以休息到雨停。在这里她可以暂时忘记许多事,比如黍的真实身份,过去的荒年,比如天灾和邪魔,比如……
自己要失去她了。
“我看得清。”
“那差不多该醒了。”
“是。”她笑了,“要是我真赖这里不走,司岁台早该除了我的名。”
回答她的是一声轻叹。她睁开眼,黍仍望着窗外,但视线不再定向天边,而是眼前的大地。作为岁兽代理人,黍来得比自己早太多,看过的比自己多太多。在她信任黍之前,黍早已经信任人类——但荣晚晴想知道,这守约的千年间她都想过什么,是明年的耕地与选种,还是万年后既定不变的结局?一步步走到已经预见的未来,对黍而言是否算一种折磨?
“我迟早要醒,你也迟早要走,这些我都清楚。但我以前从没问过你……”
“什么?”
“你一直守在这里,累吗?”
沉默。她的好梦开始逐渐崩塌,荣晚晴顺着窗口向外望,天地一瞬间改头换面,血红自天空向土地洇染开,又攀上金灿灿的稻穗,原本的好庄稼被浸成比源石还不详的赤黑。稻叶颤着身抬头,期盼能有道夏雷劈开密不透风的灾厄,但万象寂寥,只有漆黑的眼睛悬在大荒城之上。黍平静地看着一片混沌,声音很轻。
“我和你是一样的。盼着庄稼长得好,人能吃饱饭,早就长在了大荒城的地上。你又什么时候想过自己累不累呢?”
“一样吗?”荣晚晴摇摇头,“也是,我一直把你当作人,都快忘了。”
“都是天地间的生命罢了。”
“但你还是得走……”
黍举起手,只是朝她微微一笑:“若是念我,便看看这片大地吧。地在哪,我就在哪。”
说罢,她轻拍了下手,两掌相合。远处传来一声惊雷,窗外下起了真正的雨,天地破晓。
“醒了?”
“我这是……”
“别担心,那些怪物已经消失不见了。”
荣晚晴深深吸了口气。她不知在地里晕了多久,也不记得方才做了什么梦,只觉得醒来后浑身疲乏。那位路过的女性将她叫醒,却没过来扶,只是站在她身边。她身上混着稻香和其他熟悉的气息,有点像中午喝的排骨煲。
“你是大荒城的老乡长,但也不是所有担子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她轻声道,“用自己的命去和别人换这个地方的平安,不见得是笔划算的买卖。”
“哪由得人选呢……大荒城,平安就好。”
荣晚晴看着那个女性的脸。她犹豫了片刻要不要说出来——但她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飘忽,好像真的要消失,或者说,她已经消失了一次。
“但你又何尝不是拿命保这片地的平安。这笔账,终于算清了吗?”
“算清了,我也得走了。”
“你走后还要回来吗?”
“怎么,”她笑了起来,“你的问法像是不希望我回来?”
“一千年了……你该自由了。”
荣晚晴从地上站起身。“去别的地方看看吧。你已经在这里种过希望了……至于怎么培育出来,交给我们就好。”
“那,”她说着伸出手,指尖带着盈盈不变的一缕生机,轻抚过她的脸颊:“多保重,我先走啦。”
脸颊带着温度的触感终于变成一缕微风。荣晚晴看向大荒城的耕地,没有梦中的万顷良田,更没有丰收,但田野间清朗平和,这里确实下过一场滋润万物的雨。
“再见,黍。”
这一晚无星无月。虽然对于舞台来说,完全的黑暗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于如今的渊上白鸟来说,没有光亮再好不过了。她走出地下舞台,并未前往宿舍的方向,而是一路去往水边。人工湖的边上没有任何人,白鸟得以沿着湖走上一圈又一圈,让自己沸腾的心绪平静下来。
……然而,湖水上的波光与夜晚的凉意并未扑灭那团火焰。她以为自己可以哭出声来,却发现自己的双眼干涸,声音嘶哑。白鸟蹲下身来,与其说是看着湖水不如说什么都没在看。演出服已经消散在白雾里,院服不具备它的硬度,只能在地上安静地铺展开来。刚刚握在手中的胁差,不能用来作为身体的支撑。
过了一段时间,她听到耳畔传来呼唤她名字的声音。然后,她才注意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后。是她的室友……雾崎三津枝。礼仪告诉白鸟,她应该起身来为自己没有及时回到宿舍、以及让室友担心道歉,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白鸟只是回过头去,对仍在说着“渊上同学”的三津枝比了个嘘的手势。
于是三津枝蹲了下来,视线与她持平,仅用目光问“你还好吗”。白鸟试着组织语言,但最终只变成了一阵咳嗽。她完全是下意识地朝室友伸出手去,直到三津枝握住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好像太冷了。
白鸟没有道歉,反而毫无铺垫地问:“如果发现自己没有才能,或者说才能不够,要怎么办?”
严格来说,她并不是想要得到答案,只是想要将疑问通通吐出喉咙。三津枝仍在思考,但她的话语一刻不停:“才能也好,闪耀也好,终究都是会消失的东西……没有什么可以一直留下。再怎么成功的女演员,也没办法敌得过年纪……真讨厌啊,这种事。这是没有任何办法改变的,我自己也知道,所以,我——”
“渊上同学。”三津枝开口,切断她已经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的声音,“如果说闪耀的话……你现在还是很闪耀啊。”
现在这样?被击败、被挫伤、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控制的这样的她?白鸟紧紧咬住嘴唇,她不应该再说任何失礼的话了。那样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凄惨而已。但,三津枝继续说了下去:“渊上同学一直都很努力,不是吗?你有时候会来湖边练歌吧。声音和发声的方式,都非常出色啊。虽然说了很多难过的话,但那应该……不是渊上同学真正的想法吧!”
被白鸟压在口中的话语,忽然就随着一声吸气,低低地漏了出来。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不甘心!不想输,也不想输给任何人……”
仿佛小孩子闹脾气一样,她不断地重复着。如果每一句话语都是石子,她投入湖面的数量估计已经能堆出一个小岛了。三津枝拍着她的肩,轻声宽慰:“那就赢吧。”
……这是什么话。白鸟扑哧一声笑了,卷起袖口擦了擦脸。
“我会赢的。”
水面上将头颈伸入羽毛的天鹅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岸边的两个人类,又警惕地睡去。
作者:莫特
评论: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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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望雾亭的门口发出一声清脆的铃声,阴森可怖的冰冷气息传进了店里,一瞬间驱走了秋日浮躁的热度,就连博古架上的小东西们也停止了骚动一个个安静的像是普通的木盒一样。
“稀客呀鬼王大人。”望海托着茶杯笑着向走进店里的正装男人打招呼,“收敛点气息吧,这些小家伙都很安分的。”
“别这样和我说话。”男人皱了皱眉,不喜欢这种又调笑又疏远的称呼。
他看了眼架子上各异的木盒子之后收敛了缠绕自己的鬼气像个普通上班族一样抽出椅子坐到了望海的面前,自然而然拿起桌上摆放的另一杯茶喝,看着茶几中间的三枚钱币心里想什么稀客这不是已经算到了他要来了吗。
“嗯?不有趣吗?望恩偶尔也会老板大人小森大人这么叫的。”
“那小子不是揶揄你们吗,你这都不管?”
望海笑了笑没回答真的这个问题,有些事情比起他来做让小森去会更适合。反而是自己这个老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露出了不少当父亲的气质,防别的男人防得不得了,收养的孩子也会指指点点好几回。
望海拿起茶壶给空了的茶杯又添上了碧绿的茶水问他:“阿真这次休假几天?”
“嗯……三天吧,老师给了点休息的时间,鬼吏部都轮休,给我也休三天。”
真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指尖一弹一簇细小的幽兰鬼火就把香烟点燃了,深吸一口后慵懒地把手搭在椅背上吐着烟。
“那这几天住家里吗?小森会很开心的,前提是你不要被她发现你又在抽烟了。”
“明明你也有烟……”似乎是想到小姑娘仰着头对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了,真果断猛吸了几口抽掉了一半之后抬手让掌心冒出鬼火来把烟头烧到灰都不剩。
“你也知道那是‘引子’,来下棋吗?”望海笑眯眯端着黑白棋盒,丝毫没给鬼王拒绝的机会。
“我又不会这种东西。”真皱了皱眉毛,一边拒绝一边熟练配合他在桌上放下了棋盘。
“小森和望恩都不会陪我玩这个,纸扎人也不方便,只有盛先生和小七偶尔会,但是你知道的,盛先生更喜欢象棋。”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夹着黑子落在星上,望海优哉游哉和像初学者一样的臭棋篓子一子一句闲谈着。
白子落在另一端的星上,真这个鬼实在是不喜欢这些需要静坐的东西,他更喜欢干净利落地解决事情,更喜欢忙碌起来。
他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望海,那人垂着眼饶有兴趣地笑着,实在是分不清到底是笑他臭棋篓子还是单纯有人陪着下棋很开心。
就像是望海很小的时候问他和白无常要书看,豆芽一样看着就活不长的小家伙抱着快有他一半大的地府历史看能一动不动看一天,那时候的“小海”面无表情对白无常说:“小七姐姐,我很开心。”
谁分得清啊。
望海的棋艺并不高超,如果真要说的话就是能去公园和街边下棋的老爷爷们绞杀成一片,前提是不会被围着的老爷爷作弊。
他只是很放松这种时候,不用看店,不用计算,不用去额外完成那些委托,轮回的几百年来他没试图在下棋这件事上让自己成长到稳赢的情况,偏爱这种和初心者或者纯粹不感兴趣略知一二的臭棋篓子博弈的感觉。
眼睫微微颤动着,他一览棋局,和真在聊着人间与地府的闲杂事时棋盘上已经铺了半壁黑白。
白子盘踞一隅,真按着太阳穴焦灼发育着,而望海执的黑子形势一片大好,吞噬时吃掉了不少目数的白子,宛若黑龙盘旋在棋局之中,毫无漏洞。
“真恶劣。”白子朝着荒地进发试图找到一条全新的出路。
“多谢夸奖,只有这时候才能‘回报’一下你这么多世的‘照顾’啊。”
几句话的瞬间白子转头就走,放弃了原本占据的地盘挣扎逃出黑子的围绕,结果在笑意下被分来的黑子如利刃一样截断气口。
一大片白子在这一刻被漂亮如暖玉的手提起,又如落雨般被丢回棋盒里。
棋局瞬间清空,浅棕色的棋盘上是蜿蜒的黑色城池和寥寥几颗白星。
“你!”
“嗯?”
真深呼吸了几次,压制住了自己的不爽,好不容易找了条路结果又被这小子算计进陷阱里,即使几百年来下过无数盘棋上过无数次当也还是不能让这位以凶戾出名的鬼王习惯。
“不玩了。”
“阿真认输了?”
“……”他侧过脸去不看这位挚友,被戏耍的感觉让真一度想放弃这几百年照顾的感情和这假笑的小子绝交。
“阿真不说话了,没想到鬼王会这么输不起……”
“唉,你别装了,说吧,这次是什么要求?”
望海知道他能明白,他们也有这个默契,笑着的脸变得严肃认真起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真说:“阿真,今年中元我需要你的刀。”
“好。”
他不会问,也不需要问,就像望海会相信他的每次处决只是为了修正错误一样,他也相信望海不会用人身去驱使鬼气作恶,借刀而已,他们都熟悉。
作者:尘聆
评论:笑语/求知
三十岁的时候我会想起十三岁时候的事。
春风吹,燕子飞,柳丝在细雨中烧成灰。阿嫲阿姐提灯笼,那罩烛焰的纸又轻又薄,噗呲落地火舌就松快舔上,把锦绣的血腥的,通通淹没于红光里。
后十七年我在江湖中浮沉,酒逢知己时总说要报仇,但仇人是长脸短脸,高个矮个?陶碗砸桌乒乓响,泥坛里的酒嘀哩咕噜倾倒,深棕釉底倒映着我面容,嘴角微抿、眼神浑噩。
只有午夜梦回,我站在前院花团簇拥里, 阿姐伸手拂开花枝。她笑眯眯的,眼中是两汪冬泉水,清而凉,底层却不寒冽。幺儿啊,她说话像叹息,阿嫲喊你吃糖饼。
我家发迹晚,早些贫穷,所以我们仨最爱便是那甜丝丝的糖饼。荣华富贵莫名其妙倏忽而来,还没来得及培养精细讲究,又莫名其妙乍然离去。我疑心天上神仙爱玩笑,撒钱收钱予我们寻欢,哪知道人命也如草芥。她们没阖上的眼温柔而清凉,就这么盯着我、盯着我,嘱托我一心一意活着,也使我寝食难安,总要给个交代。
本来,我不是个能吃苦的人,数九寒冬,我爬不上那有剑仙的高山——尽管其实是几个小土包。短暂的富贵没能令我多背几段圣贤书,倒是多三叠肥膘,拾阶而上累得慌。汗如雨下砸在雪上竟也能掉出小坑,那么微小的变化,我却在视野模糊中看得清晰。
师父说,想学也行,但你要帮我杀人。我喃喃重复最后两字,哪怕在脑海里都不敢冒出个死字。可是为什么?我那变故铸就的麻木被惶恐惊扰,毛发悚然起来。
傻小子,老头抬起眼皮,他一点也不仙风道骨反而能称得上蓬头垢面,嗓子里挤出嗬嗬的笑,你报仇,不得血债血偿?我仇人太多,但我老了。
学艺期间种种我就略过,想来也没人感兴趣听。
第一次出剑的时候还是冬天,因为在日夜间无数次演练,我反而只听到利器破空声、看到鲜血溅射色。剑适合杀人,但要砍下头颅却不容易。
天太黑也太冷,落雪时安静得很,我一下又一下磋磨时间,或许下次该带把斧子。师父说这是个贪官,可是他却落魄到住这样一间小院,眼昏花、神茫然,嘴里语句不成片。师父又说他早已痴呆,前尘往事俱往矣,唯有仇恨不会忘记他。
我们在冬天寻仇最多,特别是落雪天,雪越大越好,因为别人不爱出门,刀剑声又相对轻。师父说雪像无数空屋,于是那些刀剑嘶鸣只会在房梁间回荡,而不易于传出去。师父拿不起剑,却执意次次要和我同行。他的仇人誊抄在一张好长的纸卷,隔几年便让我重抄一遍,换成更大的字来应对逐渐衰退的视力。所以我们每年都在不断划掉纸卷上的名字,但纸卷却似乎从不见缩短。
师父的仇人和师父一样老得很,有的贫穷有的富贵,有的尚算健康有的苟延残喘,有的嘴硬有的求饶有的悔过。我只是按照师父授意,一视同仁、手起剑落。接近他们本人的时间和力气总是花的比那一剑下去用的多,就像我记得带斧子,每次砍头颅还是汗流浃背。
人的脊梁骨那么硬,内脏和肌层却又轻又柔软,锋利锐器只一下便要了命。但这些头颅带回去,师父也只是让我随便在山间山脚找个好地方埋了,也许,他单纯是把那剩下的尸首留给有心人看的吧。
后来师父临死前,也让我把他随便埋在后院,没说立什么碑。想到他教我良多,我刻好石碑,才发现原来我们一直师徒相称,始终未通名讳。于是我只好刻上自己的名字,郑重磕三个响头,带上剑离开——铲和斧子被我一块埋在地底,我就一个仇人,不必以儆效尤。
师父还让我烧了未竟的纸卷,说他活得够久,想必纸卷上那些人,早凉透了。他伸出手,我猜他想摸剑,于是凑近双手递去,哪知他只是摸了我的头。那年我重新数过自己的岁数,差一岁三十,可师父的手覆来时,我却依旧眼眶发酸。好孩子,去罢。这是师父最后的话。
沿着蛛丝马迹,我按照师父教的法子,又找了十多年,终于寻到委托杀我阿嫲阿姐的仇人。
老妪伛偻身子坐在干枯的院中,明知不可能,但她像是等了我很久。
下雪了。
她说,这里不会再有人来了,我点点头。
她又说,我曾经那么爱你的父亲,甚至哪怕他骗我,也只去抹除其他有威胁的人。
我沉默,她不再讲话,于是我出剑,毫不拖泥带水。
——那年我四十三,尘埃落定。也突然明白师父为何既没告诉我名讳,也未传我纸卷。
好大的雪,天黑了,远处的城镇,灯笼被挨家挨户挂到门楣,影影绰绰成一片光亮。
我把记忆倒回十三岁,想象自己走到阿嫲阿姐的尸首前,蹲下身,帮她们合上眼睛。
雪花冰冷地跌在我眉间发上,我伸手一抹,它们便成为水渍。
灯火啊,明如白昼。我杀的人好像一抔白雪,萎落于地、消融在指尖。
那年我尘埃落定,举目无亲。
ps.自我感觉结尾很生硬,以及主题不确定是否清楚,虽然努力了……
Vol.232「梦境」不语之芳水疗调香室&封星盛礼移动剧场
作者:绿鲤
类型:设定
评论:请?
备注:店铺的是为基于最终幻想14创作的oc衍生的亚种人物设计的,含有游戏世界观的生物/国家名称,不影响理解,不懂梗也行。
【不语之芳水疗调香室】
店名:Hush Myth不语之芳
外观:一座陶瓷质感的等边三角形房间,占地面积接近一座L房的大厅。入口开在一侧墙壁上。外立面的陶瓷隔板仿佛交错的树林以几何感划分出透入天光的满壁绿植窗,三个尖角处以立柱撑起3个不同的工作室,外侧两间为按摩室与刺青室,最深处的一间为调香室。
房间中央的地面沉降下去,底部是浅浅的三角形水池,漂浮着花。来客可以坐在沉降阶梯上休息,与皂金鱼嬉戏。阶梯中点处会向内开辟数平方的小室,铺有编毯以供席地而眠。
调香室一边的地台有数个大小不一的贝壳状单人小浴池,在绿意环抱下以纱帘相隔。调香室内部有五层的香材轮塔,还摆着一张用于提炼的长条桌。每一样私香都是独一无二的。按摩室附近有许多放着稀奇小玩意的工具柜,但是摆放得像展示柜一样。而刺青室是有水纹玻璃门的,里面的情形只有进去了才知道。
商品或其他贩卖内容:
<私香定制>→调香水浴/天然理疗
香水浴:依照客人的要求或气质调制私香,滴入贝壳浴池中进行芳香浸浴,放松身心,沉浸于气味构建的舒适中。
理疗:依照需要草使用石、木、羽等各种材料来进行按摩,在潺潺水声中舒展身体,疏浚沟壑,让气息平稳奔流。
<瓶装梦境>→可选饮用装或挥发装,保质期一个月。
这些是从不可见不可说的世界撷取的碎片生长成的梦境,虽然能通过外形大致判断是什么氛围的梦,但细节连捕捉它们的人都不知道。
一个果有想要记住的梦,醒来时趁着还未完全忘记,拿出月后它们会枯萎或蒸发,但盛放梦境的瓶子可以配合萤火柴重复利用。
如萤火柴在额头划燃,然后在火焰熄灭以前,深吸一口气慢慢向瓶口吹出。梦会像水雾和烟气一般被吹入瓶中,逐渐显现出色彩。放置一周左右就可以当作挥发装使用了。
<月裔纹身>→装饰性纹身/图腾纹身
由长毛的兽人民族发明出的纹身,说是纹身更像是固定在毛发表面的染色,当然,在皮肤上的留色更加持久。
装饰性纹身:用月裔的特制染料,拌入草灰与河泥制成膏体,以手指、木笔或羽杆绘画在体表。不同的图案纹在不同位置有不同的含义,表明身份、祈求加护、表明武勇等等,当然,你要纹个佩奇纹身师也会做的。
图腾纹身:图腾纹身是一类特殊的纹身,在染料中加入了明月天梯树的果实和矿石的粉末。将月裔信奉的生灵的纹样涂抹在身上,能够在图腾的加持下变身,获得图腾生灵的样貌乃至能力。例如在背后绘画鹰翅可变出双翼翱翔天际、双腿绘画鱼纹则能化身人鱼,绘画全身,即能完全变化成图腾所指的形貌。本馆只提供浅意纹身,能进行3次变身,次数消耗完毕后图腾自然消失,在消失前,状态开闭由自己控制。
【封星盛礼移动剧场】
店名:封星盛礼移动剧场
外观:像一只游动在地面的鲸,身侧装点着发光的窗口,因挑高的立柱而剔透的身体却是由泛着金属光泽的魔导装置勾勒出,漆黑的外壳像镜面映照着漠漠的宇宙与遥远的众星。流浪的鲸把星光披在身上,在宇宙里唱出遥远的鲸歌,等待看见自己的群星降临。
它的身体是一座小小的剧场,头顶围起栏杆的舞台蒙着轻纱大幕,缠绕着黑色立柱与银色桁架,仿佛荒芜的花园也仿佛冠冕。
但是当移动剧场闭上眼睛,身上的每一个窗口便也屏息,然后舞台灯光辉煌亮起,嶙峋的冠冕被光芒镀金,深红大幕下奏响满溢着生命力的序曲,仿佛鲸开始做一场无边的大梦,每一个风起云涌的浪漫时代都被浓缩成乐章。剧场之上歌舞喧闹,鲸的旅伴们用音乐开道,用糖果招待沿途的旅人,让各种故事背景狂欢游行,去迎接主角们回传说里来。
商品或其他贩卖内容:
【星穹闪耀即兴剧】
♪我们受天意指引,将进行史无前例的游行☆
♪我们已备好盛礼,寻找洒落于地上的明星☆
带来一支曲子,选择一个角色,把剧本交给诗人和命运。
一场或一幕均可,二人或多人成行。
衣橱和妆镜准备就绪,灯光和舞台正等一出好戏。
功底扎实不是必要条件,即兴表演一样使人铭记。
来,乘上移动剧场,穿上戏服,登上舞台,去故事里与他人相遇。
千今天要上演历史风云?冒险传说?还是浪漫喜剧?
喜欢哪个?拿不定主意就抽个签吧?
已经选好了?啊哈♪就等你这句呢!
把大幕放下来!灯光入轨!特效师注意!乐队准备!我们的众星——即将归位♪
登上移动剧场报名封星礼即兴剧的客人,可以自己指定一支曲子加入配乐库,不论是哪一个世界的风格都可以。而角色也由客人自己决定,不论是7什么样的戏服,在剧团的更衣室里都能找到。扮演这个角色,登上舞台,与其他演员一起进行临机应变的即兴演出。
剧本的大致类型可以自己拟定,也可指定开头或结尾。剧团会不遗余力地协助你们,但最终故事如何,则要看旁白与演员(你)的配合。可以组好小队一同登场,也可以毫无预谋地跟偶遇的其他客人来一场激情风暴。
可能有花魁轻雨中告别浪客,骑士授命于君主去寻求仙境的灵药,三斗神与亚拉戈旗舰展开殊死决战……即使是斗宗猴面雀六合星导脚踢天极掌门莫古力,你想要也会有的。
*当然,哪怕看到海德林公学的校长先生跟雾须王上演蓝色生死恋也不要太惊讶就是了。
演出完毕后,本场演出的剧本会由书记员听写下来,与剧照一同制作成纪念礼盒,作为一度闪耀的纪念,交给来到天穹中(此处)的星(你)。
价目表:
观众席的园区环游(可以在包厢里观剧) 免费
外租戏服600g/套 以日为单位计算
剧场茶点套装 450g
♪茶饮 3选1
①皇家婚礼庆典茶:用香草熏烤过的进口红茶,口感柔润而后味沉郁,馥郁的香草气味长久萦绕在脑海中。
②雪国夏日冰茶:碾碎一种开在夏季草原的小花撒在冰块上,再将配好少量糖浆的青茶水冲入,清香劲爽的酸甜冰茶就完成了。注意:这款茶饮含有酒精,甜度可选。
③塞莎的特制奶茶:塞莎的特殊配方,煮茶时加入丝葛叶榨取物,过滤后口感格外醇厚幼滑,仿佛未凝布丁的香甜奶茶。
♪蛋糕4选1
①玫瑰丝绒蛋糕(12寸1/6):玫瑰香气和玫瑰色的丝绒蛋糕,侧面铺着浓郁的八芒星奶油朵,栩栩如生的翻糖玫瑰像少女的笑靥一样盛开。里面的蛋糕坯分多层,每一层之间刷有甘美的花酿酱,因此蛋糕与奶油都是低糖的。
②柠檬蛋糕(10寸 1/4):蓬松柔软的戚风蛋糕上盖着一层冰淇淋口感的云朵奶霜。因为本地不产柠檬,又不想用罐头果或者果酱,所以配方也很有厨师的个人风格。烤蛋糕时是用碎柠檬蓉拌入面糊中,将干燥的柠檬皮放在烤箱里一同烤制。而云朵奶霜打发过程中,除了柠檬汁,也加入了少许婴猴薄荷,尝起来有一丝清凉。是一款低甜度、适合夏天的蛋糕。
③青磷机关炉蛋糕(8寸整只):会连着炉子一起端上来。切开机关炉造型的可可马芬蛋糕,里面是还在咕嘟燃烧着蓝火的巧克力生命液,可以将配在蛋糕外面的棉花糖蘸出个脆壳来,配着干果颗粒一起吃。是非常甜的蛋糕。
④宇宙的千层套路(8寸整只):这是一款看上去乌漆嘛黑的千层蛋糕,让人怀疑这里面有很多人七嘴八舌的灵感和食用色素。但是用刀切开的话,每个角度都可能切出不同的特殊剖面,而内部也并非看起来那样浑然一体,藏着各种各样味道口感的内馅。虽然看起来非常诡异,但厨师用良心保证不会酿成惨剧,只有剧团长说要一边唱歌一边给切蛋糕的客人伴舞时遭到了黑奶油的谋杀。
♪零食3选1
①鲸鱼布丁:能在牛奶盘子里后空翻的超Q弹蝶豆花椰奶鲸鱼布丁,不会摔碎,还能随着摇晃而涌动&摇尾巴。可以玩食物。
②珍珠冰淇淋:听说在东方珍珠很流行,于是厨师真的在冰淇淋里放了珍珠,还把盘子做成了贝壳的造型。珍珠味的珍珠冰淇淋。
③百果脆:顾名思义,将各种水果彻底脱水做成脆脆的口感,可以拌在酸奶里吃,也可以撒粉干吃。颜色非常好看的一大罐。
作者:丘秋
《其一 封印》
在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她已经很久没有眺望过路的尽头会不会有人经过了,渴望救赎的希冀在无限循环中早已消磨殆尽。
“咚咚咚”...好像是敲门的声音,原来心底里藏着的期待还没完全沉寂,她摇了摇头不想醒来,虽然精神不会疲惫但还是放弃了孤单沉闷的玩耍,她每天睡眠的时间颇长,可能在梦里寻找未知的冒险比起毫无意义的自娱自乐要更加有趣吧。
鲸鱼喷起的水浪洒了下来,冰冷的触感让人忽然惊醒,原来是桌前的水杯不小心被小猫弄倒了,她推开门面向庭院的大树伸了伸懒腰,风吹起树叶,刹那间阳光透进来照耀在她精致的脸庞上这一幕宛若画中....嘛..这里本来就是画的世界。
慢慢睁开眯起的双眼适应了光线后,她注意到了门口的信封,打开来是一封舞会邀请函,原来刚才...不是梦吗
《其二 少女与怪物》
老旧的留声机重复着简单而优雅的旋律,少女的手臂在空中摆动划过轻盈的轨迹,指尖流光溢出,她骄傲且毫不余力的展现着自己的技巧,变化出复杂又张扬的舞姿在跃动的音符里尽情摇曳。人们会为这惊世的舞蹈发出赞叹。
然而在荒废已久的房间里并没有观众,空气中的灰尘反射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让它不至于太过灰暗,即使如此房间里沉重的阴影还是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黑暗中有一对妖异的双瞳正安静的看着少女,女孩没有在意,漆黑的房间里只能听见她步伐翩跹和唇间吐息的声音。
突然窗外一直伺机待发的身影行动了,一只有着赤红双眸身形摄人的怪物向女孩袭去,在月光照耀下,一只小猫从阴影里探出头来,原来那对妖异散发着绿光的双眼的主人竟是这样可爱的小家伙。霎时小猫身体开始膨胀,毛发和利爪快速生长,转眼间化作了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对着怪兽发出一声利吼。
似乎被这忽然之间的变化吓住了,怪物停下动作打量着这只巨大的猫咪,弓着身子把力量全聚集在脚掌上,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
而猫咪完全无视这一行为所代表的信息,呲着牙往前一步步探出身子,最终在女孩身边停下,透过獠牙从喉咙里挤出低沉具有威胁的吼叫
《其三 小猫》
有人很喜欢的一只小猫被怪物抓走吃掉了、
怪物的样子可怖到见到的瞬间脑内的保护机制就自行令人其忘记了
但带来的恐怖印象实在过于深刻、让她在梦里都会忍不住颤抖
可是怎么办、小猫是最好的、最爱她的,陪伴最久的伙伴
被矛盾复杂的心情困扰着、
恨意悔意歉意不断纠缠着她的内心
看着小屋子里以前无聊制成的匕首、
“用这家伙、能打到那只怪物吗”这样不切实际的妄想着、不管了、先走出去试试吧
看来与其被负面情绪整日折磨,直面内心来的更让人轻松
再说了、有神明大人看护着呢
“唔、好冷好黑”
仅仅才走出一小段距离就已经被扑面迎来的更现实的困难而踌躇了、
无光的长夜..和冷冽的风
犹豫前行间漆黑的森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冒出了熟悉的仓绿色的荧光
一瞬间有些恍惚、随后反应过来不过是幻觉、
不过、那个方向...草丛里好像有只死掉的野兽、
嗯..熊
看来还可以继续前行、她把剥下的兽皮稍微处理后披在身上朝着深远幽暗处继续推进
明明只知道大概方向、可好像目的地一定就在前方那般脚步坚定
不知经过多少星辰轮转,长夜过了
黎明仿佛也预兆着正在一步步接近追寻的答案
毕竟是十分漫长的一个夜晚呀、让人稍微有这样的妄想也是可以的吧
一路风餐露宿茹毛饮血,承过萤火虫的指路,收到过来自精灵的罗盘...接受了各种各样的或大或小的帮助
在刺眼的白昼到来前、
眼里终于映出让她激动颤抖苦苦寻觅的家伙
它浑身漆黑、爪子散发渗人的寒光、嘴角沾着皮毛与大量血迹
经过那么多次假想的面对、那怪物的形象早已不如初见时那般恐怖
经过许多次假想的面对、怪物的形象早已不如初见时那般恐怖
它弓着身子、眯着眼缓缓向她走来
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怪物的身形体态渐渐变化
巨大的身体开始变小,毛发和利爪尖牙也在回缩
到她跟前时、已经不及身后的背包一半了
她瞪着眼、松懈了手中的匕首
那“怪物”来到身边蹭着她的小腿、
在腿边打着转
...她好像因为太过突然的转变而呆住了、
慢慢眼里嘴角满溢的高兴终于冲散出来、
她举起那只”怪物“、她的小猫~
此时太阳刚好露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