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了也不关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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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 Time
“hello大家好,我是鸟,欢迎来到本周五的下午茶时间,本周主持人由我来担当。”
餐厅的电子屏幕中露出了一个大家都熟悉的脸,银幕中的男人露出几乎完美的灿烂笑容,轻轻敲齐了手里的稿子,清了清嗓子后用悦耳又温和的声音继续说到。
“今天的下午茶时间我们邀请到了开办《茶水间时报》的Mr.现实!让我们欢迎现实,一起来聊聊本周公司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吧!”
摄像机似乎拉远了一点,露出了两个身影, 墨绿西装的现实和纯白西装的鸟开始在镜头前聊起了《茶水间时报》。
“Mr.现实,请问你是怎么想到在公司办起一份由员工提供的小报呢?”
“你就不好奇吗?”
“嗯?”
现实撑着桌子站起来,前倾身体让自己更靠近镜头,红发和红胡子占满了整个画面。
“你们,就不好奇吗?
八卦是怎么来的?
谣言是怎么传播的?
公司里藏着多少秘密?
茶水间的零食被什么人吃掉了?
为什么有的人传出的是恋情有的人就是同性恋绯闻?”
现实指着摄像机说着:“你,屏幕前的你,就不好奇吗?”
鸟干笑着拉回了现实,开始强制继续按照稿子上的步骤进行,他想快点完成快点下班。
“我们都很好奇,所以才有每天的《茶水间时报》,才会有每周五下午公关部非正式的下午茶时间。那么现实这次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新闻呢?”
“相信大家都认识公关部的托拜厄斯吧,之前公司小范围内传播的接吻病毒对于一部分当天在公司的男性产生了不可逆转的副作用。”
“嗯??”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等下现实。”
“没错!根据我潜入进科研部的发现!这个接吻病毒它…….唔唔唔!”
摄像机被调整了一下,画面里只剩下了鸟一个人,他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偶尔小推一下出镜的墨绿色西装和一件露了一小半的深色西装。
餐厅里休息的人目瞪口呆:“那个紫色西装是……托拜厄斯?”
“他们真敢在自己办公室拍直播新闻?”
“不怕被他们部长抓吗?”
“比起被部长抓同事找麻烦更快吧,现在去公关部门口还来得及看热闹吗?”
“打起来!打起来!!”
当然喊得最凶的一定是考察部的人。
有个穿着裙子用蓝色的文件夹挡住脸的女性出现在镜头里,借着文件夹挡住了她和鸟的脸,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弯腰露出的发尾颜色已经被眼熟的同事们认出来了。
“莱拉尼吧,挡脸这合适吗?还不亲一个?”
“怎么只放个文件就走了啊,不坐下来聊聊天吗?”
“人家是幕后派系的,你们在这起哄什么呢!”
“咳咳!各位观众朋友们非常抱歉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鸟看了眼手里的新文件,摸了下脸颊,调整了他认为没问题的笑容之后继续说,“因为突发布置给我工作所以我需要暂时先离开,接下来有请伊丽莎白来继续主持本周的下午茶时间!”
白色身影箭一样冲出了镜头外,摄像机的画面里只有纯白的办公桌,纯白的墙。
一直到过去了3分钟之后,一位一脸不耐的女性出现在了桌前面。
她的手指捏住了镜头,观看直播的职员们只能从她的指缝中看到一双盯着自己的蓝眼睛。
“为什么又临时有麻烦事……”伊丽莎白的碎碎念被所有人听到了,然后她继续看着镜头,“本周……呃,下午茶是吧?下午茶时间到此结束,感谢您的收看,下周不见。”
Green Day
周五,西格玛的食堂里,亚特伍德正吃着点的杂粮饭,还加了一份亚裔血统同事强推的广州肠粉,虽然并不是很理解“肠粉”是什么,但是他吃了几口还挺好吃。
只不过吃着吃着他就感觉到了一阵风袭击了自己的后背,紧急放下勺子快速推着托盘挪了一个座位之后,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落下了一个人。
“亚特,手机给我一下。”马库斯风风火火坐下来之后对着亚特伍德伸出了手,“快快!伙计动起来!”
“你要干嘛啊?”虽然问是问了,但是还是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手机丢给了好哥们。
马库斯拿着亚特伍德的手机按开解锁,对着在吃饭的人面前一晃,桌面界面瞬间跳出来了。
“你SNS呢?”他划拉半天,“老天你怎么这么设置图标,每个软件你居然都给它们改名了?你这怎么找得到东西乱七八糟的。”
“马库斯,这种分散方式是有意义的。”亚特伍德咽下了一口饭认真看着他说,“别看它乱,我能明白每样我需要的东西在哪。”
然后他指指一个叫做“废话”的软件,说:“这。”
“噢噢好的,等下就还给你。”马库斯飞快的动起手指哒哒哒不知道打了什么之后退出了软件把手机放回了亚特伍德的托盘边上。
“好!哥哥我有事就先走了,回头见,祝你有个愉快的周末~”
亚特伍德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懒得去看马库斯拿自己手机干了什么,但是过了一会之后他察觉到人不算少的食堂气氛有些变化,总觉得有些同事在偷偷看自己。
想了想发现不对劲的他打开了手机里的“废话”,点进了冒出许多小红点的西格玛公司群里,划过了一串“恭喜!”“真厉害!”“有勇气啊!”和意义不明的表情之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头像。
[考察部亚特伍德·埃德加:@考察部阿纳斯塔西娅 请问这个周六有时间可以和我约会吗?添加好友的申请还没有通过,我无比地想和你一起去海边看日落,所以在工作群里直接向你询问了。]
“……马库斯?”
罪魁祸首早已经离开食堂了,亚特伍德也没有心情继续细嚼慢咽,因为在自己的那段话之后他看到了来自阿纳斯塔西娅简单的回复。
[考察部阿纳斯塔西娅:好的,几点?]
该死的,他刚刚一直在吃饭根本没用手机,这怎么回,好友申请通过的消息也弹了出来。
飞快收拾好吃完的餐具他给阿纳斯塔西娅的私聊窗口回了一条消息。
[明天下午3点,港口见可以吗?]
[嗯。]
阿纳斯塔西娅的消息和她本人一样清冷,亚特伍德甚至不知道这句嗯里包含的到底是同意还是敷衍,总之他需要先离开食堂去杀个人。
想知道马库斯在哪这件事太轻松了,亚特伍德冲去了茶水间把这个准备打盹的粉色混蛋拖走,一路揪着衣领乘坐电梯到了健身中心,丢给他一对手套之后自己也带上了手套。
直拳带着风声擦过马库斯的双马尾。
“你!”
手臂挡住对方往面门反击的一拳。
“让我!”
亚特伍德格开了对方的手,抬起手肘甩过去。
“怎么去和她约会啊!”
跨开腿下蹲躲过肘击的马库斯呼呼笑着。
“这是你的事情了,但是我建议你换身好看点的衣服。”
粉色混蛋双手在脸前并拢挡住了亚特伍德不爽的连续拳。
“你可以去问问阿米莉亚妈妈穿什么准备什么比较好。”
借着亚特伍德的摆拳伸出腿把他绊倒之后一屁股坐在边上。
“顺便提醒你一下,明天是14号,记得送花。哈哈!手套你收哈。”
在亚特伍德找衣服准备礼物手忙脚乱的时候,时间已经流逝了不少,他把准备好的东西在桌上放得整整齐齐之后像是尸体一样紧张地躺下了,窗外的B市还亮着喧闹的灯,至少危险不会到这个城市里,也给了他带她出去的机会。
果不其然早上起来的头发像是鸟窝一样,亚特伍德觉得如果自己养两只鹦鹉在家里可能某天能从自己头发里摸到鸟蛋,认真洗漱把头发花了半小时吹好穿上了阿米莉亚妈妈认可了的墨绿色夹克和很少会穿的浅色牛仔裤之后他抱着礼物去了B市的港口。
他提前了半小时给自己冷静的时间,吹着泛凉的海风问自己,怎么和她开口说第一句话,老实说从任务结束后基本上没有过正面交流,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心里和熊搏斗,怪紧张的,也挺幼稚。
海鸥飞过亚特伍德靠着的栏杆,低空俯冲去偷走了钓鱼人小船上水箱里的鱼,还把水溅看对方一身,他看着这画面吃吃笑着,换来了渔人羞恼的骂骂咧咧。
“埃德加?”
年青的埃德加先生一定要对天发誓,即使阿纳斯塔西娅小姐外表如同冰川上的冰雪女王一般,性格也是孤傲清冷不近人情,但是她的声音是那么不符合外貌,像是咖啡牛奶一样,有一丝低沉沙哑像是咖啡的醇香,但是又带着淡淡温柔的奶味芳香。
“嗨,阿纳斯塔西娅……”他把礼物藏在了身后,笑容没变地打招呼,不过通红的耳朵已经出卖了这位小伙。
“你很早就来了?”
她非常自然的和亚特伍德站在了一起,侧着脸看着有些局促的他。
“呃……嗯……你今天……好巧。”亚特伍德暗暗拍了自己大腿一下,“我是说你今天很好看!我们……好巧啊……”
外出的阿纳斯塔西娅和亚特伍德一样,并没有穿日常的运动服,换了清爽的白色短T,搭了个轻薄的浅蓝外套,看得整个人更显得透明,下身是修身的深色牛仔裤,把长腿包裹得一览无遗。
“我觉得比起去电影院或者咖啡厅那些你可能更喜欢海边,我们到处走走应该不介意吧?”
“嗯。”
“其实B市的海岸线真的很好看,之前我和一些同事们还来玩过,不过海对面就是F市……两边真的差距好大……”看着海对面被封锁了的城市亚特伍德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打破卡塞尔说过的约会绝对不能提到工作,于是飞快回头看着自己约会对象道歉,“抱歉我一下想太多了,提到工作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吧!”
确实好像和熊幼稚搏斗的只有他一个人,阿纳斯塔西娅安静地看着他,蓝眼睛像是要穿透他的身体看到灵魂一样,她说:“不,并没有。听你这么说感觉不太一样……这边的我们和那边的也不一样。”
即使亚特伍德意识到了她再说的是F市工作的考察组成员和现在在B市休息的普通人,但是他也被其他的事情牵走了思绪。
“温德米尔湖……”
“嗯?”
“啊没事我自言自语了!我们继续走吧!”
他怎么可能当面对自己产生了感情的人说你的眼睛像是英格兰最美的温德米尔湖一样,这太害羞了!但是实在是太蓝了,像是在最好的晴天里去看到的湖一样,那一瞬间倒映了他自己的绿色都让他觉得非常不合适出现,太过打扰那份宁静了。
沙滩上留着两排脚印,分开又凑到一起,亚特伍德跑去买了两支冰淇淋乐呵呵地让阿纳斯塔西娅选味道,巧克力和海盐,像是两个人的颜色,可能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小心机吧。
对方拿走了他手上那支巧克力甜筒,安静地听着他絮絮叨叨碎碎念,从喜好到运动到工作,又在道歉中绕回来。
浪花冲走了留下来的足迹,湛蓝的天空被染成漂亮的橘红色,沙滩上的人越来越少就连贪玩的孩子也被父母叫回幸福地回家吃晚餐。
“我很喜欢这样。”听了一路很少主动说什么只是给予回应的阿纳斯塔西娅看着沉往F市的落日突然开口。
“嗯……我能理解,感觉我们在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一直这样就好了。”
“不。”亚特伍德打断了她的话,“有件事情我憋很久了,一定要告诉你。”
他用空出来的手抓住了对方的手,严肃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很感谢上次任务你帮我挡的那一下,给我了一个机会让我解决掉那个东西,但是太危险了。”
他顿了顿,牵着的手不禁捏紧了一些。
“我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很奇怪,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出问题,可能我并没有很强的能力,但是,希望、只是希望你能够多注意一点……”
“还有就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喜欢,可能对你来说是一种冒犯的感情,但是我发现我越来越在乎你,但是你太像冰岛的极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这一次我希望……”
他背对着夕阳,日光把深棕色的头发照得像是有一圈毛茸茸的金边一样,阿纳斯塔西娅看着有点想伸手去柔乱他。
“这一次我希望我能把极光留下。”
之后的事情就像是计划表写着的一样,吃饭,送上礼物,然后送她回家。
阿纳斯塔西娅看着桌上的这盆小小的鸢尾花,指尖轻轻戳着洁白的花瓣,花瓣上还有些蓝紫色的斑点,在她手里一颤一颤。
她还记得家门口那个像小动物一样的家伙盯着地板,耳朵通红地说着个颜色很像她,而且很好养,比随便送一把花要活的更久,他觉得更适合做礼物。
最后在她开口问他要不要进来坐坐之后落荒而逃。
阿纳斯塔西娅想到那个毛茸茸的家伙,眼睛里似乎带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笑意,最后她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白色鸢尾花。
阿纳斯塔西娅女士还没上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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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ret love
9:30 A.M. 天气/晴
24年来我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感情,很难说清楚这是什么心情,但是我知道我躲在器材之后偷看的样子一定很蠢。
好在我的视力足够好,三排跑步机中间我也能看到阿纳斯塔西娅的身影,甚至可以看清她胸腹上深色虬结的伤疤,说实话有些心疼,莫名其妙的心疼。
她像是阿尔卑斯山上的雪,纯白又通透;或者说是冰岛的蓝湖,幽蓝又宁静,但是更像安纳普尔纳峰,僻静又复杂……
好吧,我确实如奥德丽女士所说,在感情方面跟格罗佛·埃德加先生一样,木讷又尴尬羞涩,毕竟我是他们的孩子,这说明他们也差不多。
出勤那次没想到遇到了家养的野兽,被感染过的野兽更加难以制服,我们几组人付出了可以报销的轻微伤终于搞定而且顺利逃出来了,但是谁知道城市里为什么会养那种玩意啊。
但是也因为这件事,本来只会在无线电听到,在办公楼擦肩而过的人挡在我前面……救命,好帅……
虽然我自认那个时候不需要保护,但是有那么一刻被空出来让我能把箭射进那玩意的眼里真的很舒适,感谢公司的防护服没有人看到我那发烫的耳朵。
其实我只是8点半开始和亚历克斯还有诺亚去简单运动一下恢复身体的,相对起其他人来说我们的伤确实不重。
而且适量的运动有助于放松心情,这是哈里尔先生告诉我的。
只不过进来看到了阿纳斯塔西娅小姐之后,我觉得我可能伤到内脏了,心脏像是被冬天跳进雪地里捕捉食物的狐狸一样,撞得稍微有些疼,非常紧张。
亚历克斯看了我半天露出了奇妙的微笑,然后拐着我去看不到她的地方运动,至少不会分神了,谢谢亚历克斯。
也谢谢诺亚,毕竟没戴眼镜的他根本没察觉到这些,反而非常可靠的关心我的状态,纠正了我对不熟悉的器械做错的动作。
出一身汗的感觉真的很好,有种从壳里蜕出来的自由感,他们俩喊我一起去冲澡,但是我现在非常不想离开这可以当着我的三排跑步机。
男人反正都长的差不多,训练的背心也是公司统一发的,用毛巾盖住湿了的头发更加看不出来我是谁了。
我能在这里多看看她。
谷歌了一下这种十分在意异性的感觉到底是什么,AI给出的回答是——喜欢。
我觉得我不算是喜欢,呃,怎么说呢,我觉得喜欢是一种占有欲,爸爸妈妈互相对对方的占有欲让我觉得我是没人要的孩子,他们一起旅行的时候我在家真的很多余。
对阿纳斯塔西娅小姐来说,我并没有产生这种感情,只是因为她太帅了,帅到让我经过了和哈里尔先生的谈话之后才意识到,她没有对自己生命的重视感。
我觉得很危险,她能考虑到队员的需求去休息,也能和其他人简单分享信息,但是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她居然选择用自己去挡,虽然那一刻我滚了一圈把箭射出去了,但是防护服里已经湿透了,大概是被吓的。
我并不了解她的过去,但是我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她真的很帅气很可靠,不应该是为了别人牺牲,她能做更多的事情……
好,她跑步的速度慢下来了,应该在放松肌肉了,亚特伍德·埃德加,你该逃跑了。
哒、哒哒、哒、哒哒!
高跟鞋敲击在木地板上,踩出汹涌强势的节拍,红发随着身体的旋转飞舞,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按在印花壁纸上支撑身体的重量。
唱片机里放着Por Una Cabeza,玛姬在这块被自己推空的地方跳着一个人的探戈
高开叉的鲜红裙摆被踢起来的腿甩飞又落下,腰肢扭动带着腿旋转,每一下都像是在和虚无的恋人缠绵一样。
她闭着眼睛用指尖划过有一丝柔软的壁纸,想象着手掌撑在那个结实的胸口,在那个不算宽敞但是却无比舒适的房间里赤着脚跳舞,抬起的腿轻轻蹭过男人的制服裤腿,后腰传来并不真实的热度。
像是被足以掌控自己全身的手掌紧紧贴住。
擦过耳边的手撩起了头发指向空中,每一根手指都用力向上延伸,玛姬睁开眼睛看着手仿佛能摸到那刺眼的水晶吊灯。
她又闭上眼睛,回忆着那晚互相蓄谋踩对方脚还要踢着腿避开丢在地上的衣物,散乱的红发下眉头已经蹙起来了,似乎是这耀眼又奢华的水晶灯干扰了她的记忆。
于是她踩着猫步旋转着,后背倚着墙伸手把灯关上,房间里最后只剩下沙发边的落地灯。
脚尖绷起抬上身侧,最后又贴着大腿收回来,膝盖抵在墙上,在玛姬的记忆中是他的话会用手掌从大腿滑落接住自己的膝盖。
可是现在身边没有那个舞伴,没有他用双手撑起自己体重让她可以用脚尖划着地板再跃到他身上夹住,然后在那个温馨的房子里旋转。
只依靠墙壁已经无法支撑蟹行的玛姬,交错又架起的猫步让她倾斜到没有舞伴就无法回归的角度。
她贪恋着结实笔直的臂膀,思念着轻抚过身体的手掌,回味着靠在一起的胸口和那会任由自己腿勾住的大腿。
玛姬的深夜舞伴并不是一个成熟的舞伴,但是绝对是她最有默契的舞伴。
脑海里的她屈膝滑进打开的两腿之间又被捞起,红发随着身体向后仰起垂落在地面上,然后被巨大的力量按进胸怀里,最后一起倒在床上。
现实里的她放任自己摔在地板上,像是舞台上的天鹅一样,红发盖在满是汗水的脸上露出了小半张脸。
呼吸久久不能平复,她就这么躺在地板上,好久之后轻轻翻了个身仰躺了过来。
“应该去找他了。”
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动物,他们狡猾、精明、自我中心、不可一世,轻轻松松一张口就是无数的谎言;但是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动物,他们无能、软弱、愚昧不知、忘恩负义,随随便便做点事就能害了身边的人。但是人就是这样,糜烂不堪却又生机勃勃,这种感觉才是活着。
“骗人真是太简单了……”玛姬·墨菲对着化妆镜涂着口红,翘起的嘴唇饱满晶莹,鲜红的颜色像是刚摘下来的樱桃一样,“谁能想到原来在小饭店里做第三者插足的女人居然当上了大明星了呢?”
“玛姬小姐您别这样说……”
拿着卷梳给玛姬梳着头发做造型的女孩听到她这番自言自语手一抖扯断了几根红发,还在紧张会不会被骂,结果被扯到了椅子上坐着。
“我可爱的布琳娜,你今年才18岁吧?你看你,多可爱啊,可怜柔弱的眼神,健康的雀斑,漂亮干净的金色头发。”玛姬托住这个小可怜的脸让她对准了镜子,脸颊贴在对方有些肉的脸颊上说道哪里摸到哪里,最后捏住藏在衬衫下面的胸部,“还有这个,你可是有一对很漂亮的胸,为什么要把你的武器藏在头发下,藏在这种衣服里呢?”
被刘海挡住的蓝眼睛噙着泪花,像是清晨的大海一样带着雾气,布琳娜不敢乱动,她被上司告知了不管墨菲小姐要做什么,哪怕是揍她她都不能还手也不能和任何人说,只有让墨菲小姐开心了她才能拿到每个月的不错的薪水去给家里。
“布琳娜,我们都是女人,是这个社会的玩物,应该给那些贪婪的男人一点颜色看看才行。利用自己身体变成猎物,我们应该去勾引那些留着口水的鬣狗的目光,去欺骗他们只有酒精和烟草的脑子,用金钱换自己一个安静的地方才对。”
“玛姬小姐……”
“嘿宝贝,真的不用怕我,你看看你的背都紧张起来了,没事的,女巫不会吃掉你的啦~”玛姬温柔地拍拍绷紧了的布琳娜,然后在她的脸上用力的留下一个刚涂好的唇印,“嗯,你也适合红色,下次我给你挑两件衣服吧。”
玛姬亲完人就开心跑走了,今天晚上她要跟着亚当先生去晚宴,所以该挑合适的礼服裙才能不失礼节,顺便推销一下自己。她打听过的,黑手党的晚宴可不是谁都能参加的,至少之前亚当先生只带帕尼尼去过,噢,帕尼尼,那个令她喜欢又嫉妒的兔子,真可恶,她这么想着,最后选择了和帕尼尼说过的样式有点接近的裙子。
她很喜欢帕尼尼,倒不是出于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只是很羡慕,很羡慕那个清秀漂亮安静的男人,那个散发着温柔气息的男人能够受这么多欢迎,至少在她以前打工的饭店里也会有精致漂亮的夫人小姐掩着嘴说想和他共进浪漫的晚餐,她也想,也许被这么温柔的大明星陪着就不会有麻烦的事情了吧,至少饭馆的老板不会再背着他的健壮妻子来摸自己大腿了,玛姬可不想被那个快6英尺的女人揍一顿。
她也很嫉妒帕尼尼,男人,你为什么只是因为是男人就能如此轻易得到一切她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灯光、鲜花、金钱、还有爱。当然这些爱只是一时的虚假的东西,随时可能消失不见,甚至可能转变成恨意。她也恨过,只不过这个恨意从她发现帕尼尼真的从银幕上消失之后也烟消云散了,还挺想念他的。
对着镜子试裙子的时候玛姬看着镜子里的笑脸,想了想自己真漂亮,确实是漂亮,也是因为这张脸给她惹了不少麻烦,那个有着幸福家庭梦想的玛姬早在十几岁就被自己亲生父母打破了这个还没来得及做完的美梦,她被输光了的父母卖给了赌场让这颗墨菲家的小珍珠真的变成了珍珠,换取了还没酒杯高的筹码。
被抵做筹码的她兜兜转转最后居然被放了,奇怪的男人买下了玛姬之后又把玛姬丢到了,简直就像是买了个花瓶发现和家里的装潢不一样,拿着花瓶没什么用,送人都没有人要一样。
当然聪明的小玛姬才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人是最会欺骗自己的生物,挤出几滴眼泪,哭丧着瘦下来的漂亮脸蛋,找人收留的说辞都是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家里的叔叔拿走了房子不要自己了,是个人都会对这红发的小可爱心疼一下下吧,热牛奶和涂上了巧克力的面包片就很好了,如果还加上一份混了黄油土豆泥沙拉,至少可以让她有半天不饿肚子,不过偶尔会被亲亲脸或者摸摸腿,少有能摸到她屁股的男人,如果有都会被她想办法让对方妻子或者家属看到。上帝啊,毕竟这只是十几岁的小女孩而已,怎么可以对孩子做这种事情呢?
等到你问现在的玛姬·墨菲小姐:“你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她一定会怔住,然后低头思考着什么,等到在抬起脸的时候,睫毛膏已经被泪水晕开,流下了悲哀又痛苦的黑色眼泪,然后告诉你:“我的父母们……在我们拥有一家蛋糕店之前就……对不起,非常抱歉……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恰到好处的留白能够让那些食腐的混蛋记者们挥洒着自己的笔墨去妄想,说些什么都行,反正只要报纸版头的照片足够漂亮就好了,毕竟她还能躲在那个冷漠的男人身后吃着牛排喝着红酒,他可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只会要求很高的让自己去完成一次又一次的学习和锻炼,变成他第二完美的商品。
至于父母?活着还是死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布琳娜又来了,紧张得像是刚出生的小鹿,玛姬甚至能看到她长裙下的腿在抖,布琳娜嗓音都有些变了,蚊子大小的声音告诉玛姬“亚当先生在等您。”
换好了简约又带着野心的露背礼服,玛姬大大方方地打开门挽上老板的手,对着被亚当先生吓坏了的布琳娜飞了一个吻之后一起上车前往了意大利家族准备的晚宴场地。
这是玛姬第一次来参加属于黑帮的地下宴会,本来以为会有和电影一样非常多的黑衣人身上可以看着鼓鼓囊囊的枪支,凶神恶煞可以直接开枪杀人的那种,但是实际上她在跟着亚当先生去和教父打招呼的时候,被那个高大优雅的男人张开手在自己面前,她当然懂,这是必学的礼节,玛姬也张开手轻轻拥抱上去,对方的手甚至没有沾到扫在背后的头发,然后弯腰贴了两边的脸颊,嗯,这位教父有修剪胡子的习惯。
谈生意的事情是属于领头人们的,玛姬拎起裙摆微微欠身,离开了男士们的领地去品尝她期待已久原汁原味的意大利菜去了。
视线出现在了背后,她现在对视线非常的敏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剧院的客人们回应,于是不留痕迹地擦擦嘴角,然后优雅转身对着视线来源微微一笑。
欧尼斯特吸了一口烟,透过鼻腔里喷出来的烟雾看着不远处的在女演员,压制声音平淡地问身边的人:“为什么boss的晚宴会请女演员来,有她老板不就够了吗?”
“嗯?”拿着细长勺子舀着布丁的比尔看了眼欧尼斯特看的方向,丢了个白眼给那个死板的家伙,“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种活动上越上流的人士会带越漂亮的女伴,这样才是成功人士好吗。”
玛姬当然听不到两个男人在交流什么,当然一个微笑就迷倒教父身边的下属这种事情只有喜欢看童话故事和浪漫电影的女人才会信,那个死死盯着自己男人在想什么她根本懒得去猜,男人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啊?下一步就是过来敬杯酒,说些漂亮的场面话,然后……
然后比尔走过来了,微笑着的男人放下了他的布丁,拿着杯香槟主动碰了下玛姬拿着的酒杯。
“墨菲小姐,请问现在方便吗?”
“先生您好……”
“想和您介绍一下我们的家政服务,我觉得您一定会出现需要的时候。”
“有空的……嗯?”
比尔放下了酒杯,拍了下自己的手掌想起来,说:“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比尔,山羊胡比尔,那个家伙是欧尼斯特,我们是谁的下属我想应该不需要介绍吧?”
“嗯……”玛姬有些错愕,为什么这两个男人不按套路出牌?难道是想要逼自己先手吗?
“是这样的,亚当先生在和我们boss谈一些‘小小’的生意。”比尔大拇指与食指之间捏了个不大不小的空隙,“我想您被亚当先生选择带过来也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在领导们繁忙的时候我们也不能空闲着呀。”
“所以在这里真诚的为您介绍我的家政服务和这家伙的安保服务。”
这一下玛姬觉得先出牌也没用了,就算是出千都没有用,因为她感觉这两个男人的眼里只有工作,而自己是这个晚宴上的新人,新的客户,就和自己看剧院的那些客人一样,他们也是一样的想法——钱。
“怕你不了解,我说明一下安保服务。”欧尼斯特的语气刻薄又冷漠,“安保服务可以帮你解决掉一些你不想在见到的人,也能在你能想到的地方提供保护。”
话音刚落下欧尼斯特的头就被一只手拨开了,唯一的女性角头推开了不解风情的臭男人,拉住了玛姬的手说;“别管这两个只想着钱的家伙,莫尔先生托我来接你。”
马场的老板莫尔,也是花边小报的主人,是玛姬前几年就已经认识的教她骑马的好朋友,最近还寄信给她邀请她给马场打广告,但是之前还没和亚当先生沟通过所有一直没定下来。玛姬很想去自己的美国朋友身边,一个大大的拥抱和几杯酒就能缓解一个人的不适,但是需要礼节,这是亚当先生早早就教给她的,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有人看着就一定要遵守礼节。
“如果你需要保护,找到狗就去问牧羊人的羊丢了吗。”欧尼斯特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走了,他不想和瓦伦缇娜吵架,这个女人总是让他觉得麻烦,尤其是对于有她同性在场的时候,感觉会被蛛网包裹起来。
“嘿,是暗号,我美貌的小姐,请注意咖啡的吊牌,那家伙一直说话都是这样,不用在意,再见~”
风风火火的来,莫名其妙的走,玛姬第一次对黑帮产生了……奇怪的印象,非常想问身边的女人“你们意大利都是这样的吗?”但是这有失礼节,用属于意大利的贴面礼拥抱了这位气势很足但是精神不太好的女士之后去找自己的好友莫尔先生了。
广告的事情谈下来了,亚当对于商品赚钱这种事情从来不介意,只要合理合法不会让现在的格林惹上麻烦就行。
晚宴在玛姬不知道准确数额的金钱流动下结束了,亚当先生的车把她送回了格林名下的房子里,她突然觉得很没劲,完全没有那种见到地下世界王者的紧张感和压迫感,一切就像是格林剧院每个季度的电影节一样简单。
梳妆台上还有着一套她在家里用的化妆品,拿起眉笔在脸上点了几下,用手抓住发尾看了看自己,确定了红发和雀斑还是有些像一个普通的爱尔兰人,点点头松开头发丢掉长裙去浴室给浴缸放热水了。
“明天没有我的活动,溜出去小鱼那儿喝酒吧。”然后看着还没脚踝深的水叹了口气,“确实需要家政服务了啊……”
芬·帕拉帝佐在14岁的生日上收到了一把纯手工打造的匕首,刀身上雕刻着玫瑰丛刀刃上留着血槽,涂上油保养得红亮的小叶紫檀柄散发着淡淡木香。
欧尼斯特站在她侧边,保持距离轻轻托着大小姐那纤细的手腕,看着洁白幼嫩的指尖按在流线型的刀背上,浅粉色的指甲按在玫瑰丛上,把锋利的刀尖压在桌上的肉块上,然后切了下去。
他对她说。
“手腕要放松,手掌握紧,指尖要微微用力,不是向下而是向后,带动上臂的力量快速滑动,这样才能切出漂亮的刀口。”
她偏过头问这个和哥哥一样的男人。
“为什么要切得那么漂亮啊?”
男人沉默了一小会儿,脑海里翻涌了好几个答案,心里想总不至于告诉她这样可以一刀划开动脉而不会把血溅到自己身上吧。
“这样下次BOSS晚宴带你去的话你就可以切出最漂亮的牛排方块来,其他的小孩子都比不过你厉害。”
欧尼斯特从芬手里拿过匕首,这是他专门去定制的,符合女性的纤细刀柄有着防滑槽处理,漂亮的流线型又不会让小女孩产生抵触,更别说他拿到手检查的时候也被精巧的雕刻玫瑰震撼了一把。
匕首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带着茧的指尖一用力,银色的光芒就贴在他手心里转了起来,翻飞的刀刃没有一刻是离开皮肤的,也没有丝毫机会划破皮肤,总是堪堪在锐利即将切割柔软时再一次被抛起。
“哇!欧尼斯特哥哥好厉害!”
大小姐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欧尼斯特看着她冒着星星的眼睛问:“大小姐想学这个吗?”
“嗯!可以去秀给同学们看!”
“那我们从餐刀开始练,那个柄长一点不会划到手。”
“好的!我现在就去拿!”
“不是,我们现在应该解决的是这个。”欧尼斯特用匕首尖刺了一下桌上的肉块,这是一整边牛肋骨,“您说了想给BOSS准备点什么的。”
“嗯!因为爸爸最近太忙太累了,所以芬要给爸爸准备一份牛排!”
由欧尼斯特陪伴着切出了勉强不算浪费的眼肉之后,围着红色小围裙的芬便在女仆们的陪同下下厨了。
当然大部分还是女仆们做的,我们的大小姐只是在非常高情商的女仆询问着:“小姐您看这时候会不会加入黄油块比较好呢?”这种时候放上合适的调料,用夹子翻一下眼肉,然后被扶着手小心翼翼装盘。
整理好雪白的厨师帽,替换掉溅了油的红围裙,家族专门在宅子里准备了适合大小姐身高的小推车让她送去餐厅。
厨房门关上之前,芬还回头对着给她擦拭玫瑰匕首的男人说着:“欧尼斯特哥哥下次要教我怎么把餐刀转起来噢!”
“Sì.”
男人握着刀轻轻挥手,送别了大小姐,然后把擦干净的匕首套回鞘里,交给了侍奉芬的女仆离开了帕拉帝佐的宅子。
“砰砰——”子弹击中了墙壁崩断了棱角上的砖块,飞起来的石砂弹起来划破了欧尼斯特的脸,血液从伤口一颗一颗渗出来连成一条血线,贴着墙的男人根本没有时间去擦掉脸上的血,紧紧盯着街口视线死角的方向,随时准备指挥身边的人冲出这条街。
比尔和本挡在BOSS身前,山羊看着面前被击飞的铁招牌吐了口血沫愤愤骂着:“操他妈的,库里家该死的老鼠!”
“BOSS,我们应该分头。”本越过比尔看着换子弹的克劳德以及藏在爸爸大衣外套下的芬,“必须要突破前面这群婊子养的东西,不然今天我们谁也走不掉。欧尼斯特!”
被叫到的人头都懒得回一下,几声枪响意思意思回答了本。
克劳德实在是没算到这一步,收到邀请函邀请他和芬父女二人去库里家谈合作时他已经做好了应对,喊了三个角头同行,甚至还让欧尼斯特多带了些人手,结果因为事情谈崩了就面临这种局面,饶是以他的性格都焦躁起来。
眼前比尔嘶地抽着冷气,这家伙从库里家冲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挨了一枪托,破掉的嘴唇和被自己咬上的口腔双重刺激着他,山羊骂骂咧咧在墙后走着,对上芬的眼神时马上露出了因为受伤变得扭曲难看的笑容。
“芬,乖乖藏到爸爸的身后哦,不要害怕,等下我们赶跑了老鼠就能回家了。”
“比尔叔叔……”克劳德的大手蒙上了芬的眼睛把小姑娘藏得更深,枪声还在响,但是对于芬来说现在的黑是能给她安全的黑暗。
“他妈的你行不行?快点啊!”
“别吵。”欧尼斯特打断了本的话,他抬眼四处观察着,这条街是属于库里家的地盘,估计能冲出去的那个路口已经全是埋伏了,看起来老鼠头子从一开始就不想完成这次合作。
估计是欧尼斯特这边的观察停止了回击,帕拉帝佐家片刻的安静让对方在意起来,甚至有胆子大的开始从商店宣传牌后冒出头来看,回报这位愚蠢老鼠的信息是他额头上漆黑渗血的洞口。
满脑肥肠的库里估计只考虑到这片街区的出口,想玩老鼠抓猫的游戏把猫堵在自己的老鼠洞里,但是完全没考虑到其他的地方,比如——花店适合攀爬上屋顶的花架。
“黑犬来几个跟我从这里上屋顶,小心点弄死他们,白犬护着BOSS和大小姐突围。你俩随便。”
本把枪塞进裤腰带里,二话不说跟着黑犬队往屋顶上爬,他受够这种躲在墙后憋屈的样子了,能跟着欧尼斯特那混蛋去给那些婊子养的东西一点麻烦他乐意得很。
比尔在白犬队的人墙里护住了克劳德身后大小姐在的位置,一行人静静等待着另一边的讯息。
屋顶上的人数着地下的人群,老鼠们除了前排在盯着,后面的甚至胜券在握地闲聊起来,断断续续传出来的话语仿佛已经是库里家毁掉了帕拉帝佐家开始盘算接手哪条街道哪片商区了。
“砰——”
还在吸烟的某只老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烟里飘散着铁锈的味道,感觉好像过于热导致整个人都开始冒汗,还没来得及抬手擦汗他的视界就从对面的同伙变成了天空,以及屋顶上站着的粉色衬衫的男人。
“妈的忍不住了!”本开枪的手收了回来,对着做准备的欧尼斯特没有一丝破坏对方计划的歉意,“老子都没有去盘算家族里的商区,这蠢驴在这里说什么。”
“敌袭——!”
黑犬们已经被本暴露了,欧尼斯特缩写也不藏着了,指挥了大家占据高地开枪之后就吹响了狗哨提醒白犬注意冲阵,手里的手枪也开始瞄准一只只在地上爬动的动物。
也确实是方便,老鼠们像是在井底一样仰望着屋顶上的敌人,处于下风的家伙即使枪法再准也会被空中的太阳晃住眼睛,这种时候就是欧尼斯特他们的机会。
枪声就像是死神的琴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混杂着换弹夹清脆的弹响声收割着地上的老鼠,而老鼠们不亏是老鼠,发现很难打中这些家伙之后终于有聪明的人去找背阴的地方,几次子弹擦着黑犬的人过去,也有几个身上被开了洞。
但是帕拉帝佐家不止只有黑犬,白犬在狗哨响起之后就已经准备好了,此时已经奏响的枪声更是突袭的信号,一部分换上了大口径霰弹枪的家伙们顶在前方,配合屋顶上的死神开始收割地上的猎物。
可能是库里太过自信了,根本没想到看似只带了三个人赴会的帕拉帝佐还会有两队人在不远处的街道阴影处待命,他实在是对自己的领地过于信任,信任到这种事情只做了暴力的埋伏根本没有在其他地方多看一眼。
鼠群被冲散了,想捉猫的老鼠倒下了一大片,白犬踏着尸体冲出了街口,就连被护着的芬都好像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惊呼了一声。
克劳德和比尔抓住了家里这位小公主,虽然在爸爸身后她无法看清东西,但是脚下还能能够看到一些的,头上还流着血的尸体倒在了脚边,狰狞的脸和松掉枪的手仿佛是要抓芬一样,即使是在黑手党家庭里出生的她也无法在孩童的年纪接受这种事情,挣开了爸爸和比尔叔叔的手,芬含着眼泪往前跑去,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她就能跑出这个街区,逃到自己家的车上。
“妈的小婊子,至少也要让你……”
两声枪响重叠在了一起,地上的混蛋彻底倒在克劳德的枪口下,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把离开枪膛的子弹再塞回去,旋转着的金属朝着芬飞驰而去,穿破了红丝绒的洋裙、扭曲了柔嫩的肌肤、撕裂了鲜粉的肌肉、撞碎了坚硬的骨头,再从另一头飞了出去。
女孩的尖叫声响彻了街道,然后跌倒在石板上,脸颊手臂都擦出了细密的血痕,而洋裙下的腿已经被鲜血浸透。克劳德冲上去,不用仔细检查都能看出芬的膝盖被这颗子弹打断,他的脸阴沉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夜幕。
“爸爸……好疼啊爸爸……呜呜……爸爸……”
克劳德紧紧搂住芬,小心翼翼用外套裹住挚爱的腿,用不会给伤口更多疼痛感的方式平稳快速地前进到街区外的轿车旁。
本已经从屋顶上跳下来了,走之前还给放冷枪的混蛋尸体上补了几个洞眼,用更快的速度去拉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座,等到克劳德抱着芬坐稳了之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欧尼斯特……”比尔看着开走的车,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喊着跳落到地上的人。
“是我做的不够。”
“报仇吗?”
“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先带还活着的兄弟去医院。”好在比尔也留有一丝理智,让没事的兄弟开车带着伤员跟去了医院。
病房里,做了伤口处理的芬因为麻药已经睡着了,眼角通红还挂着泪痕。比尔靠近床边抬手摸了摸可怜的小家伙的头,他看着芬出生长大,把这孩子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对待,结果因为失误让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内心的怒火仿佛可以烧掉这幢病院,可是抚摸芬头发的手是那么温柔。
“乖乖听医生的话就不会疼了哦……”睡着的孩子听不见任何传达过来的爱意,“你的山羊叔叔去给你买好吃的等你醒过来。”
比尔松开手看着坐在床边的克劳德,犹豫片刻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是站在BOSS身后的本解围,说:“报仇吧。”
“嗯,地盘那边和瓦伦缇娜她们联系好了,会先稳住一段时间,那么BOSS……我们去干活了,有些下水道该清理一下了。”
比尔对着看着孩子一言不发的克劳德深深鞠了一躬,和本走出了病房,门外的欧尼斯特叼着没点燃的烟等着他们,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袋子丢到了比尔的怀里,里面是准备好的枪支弹药。
“不去看看大小姐吗?”
“没杀了那玩意之前没脸去。”
“白痴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本勾住了欧尼斯特的肩膀,把他嘴里的烟抢走塞进自己上衣口袋里,“医院里不能吸烟。”
“我没点……算了。”
等到山羊清点了包里的东西之后,从里面抽出一把斧子,把包丢回给欧尼斯特,挥舞了一下斧子之后说:“走吧,该去清理一下下水道乱跑的老鼠了。”
城市里的居民知道库里家和帕拉帝佐家来了一次简短的火拼,但是没想到仅仅只是一条街上的血水并不够清洗这块地方,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失去了几队私军的库里先生死在了自己的会议室里,身边座位围绕着当时护卫他的普通下属们,整整齐齐像是睡着了一样围着圆桌坐着。
但是等到有人搬动尸体的时候才发现,隐藏在圆桌下的这些尸体们膝盖都被打碎了,有些是钝器或者利器击碎切开,有些卡着好几颗子弹,有些甚至是被人踩碎的。
芬醒过来了,床头放着自己最喜欢的花,直愣愣一大把地插在花瓶里,桌上还有一份漂亮精致的泡芙。爸爸温柔的陪在她的身边看着醒过来的她,腿上的石膏让她无法自由活动,但是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有爸爸帮忙,他还细心温柔问着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疼的地方。
而隔壁病房躺着三个人,身上裹满了纱布,直愣愣地看着病房的天花板。
“我说……我们三个人是不是不够啊?”
“嘶……妈的别说了我嘴角又裂开了。”
“我想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