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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小黑屋与费柯不得不说的故事,最后却变成了好不容易把主角踹进小黑屋的故事。
笔力太糟,想写的回忆杀也并没有杀起来。
中途脑中一直崩坏播放泰坦尼克主题曲,所以大概画风……突然一变吧(并没有什么画风。
地上很硬,不平。
百里姐弟睡在火堆旁,田知甚睡在另一边。连日疲惫,便是武人亦屈服于短暂的安眠之下。在几道长长的呼吸中,只有柯行之的几不可闻。
费丹没睡着。他本不是会把心事带进梦乡的人。醒来的人做清醒的事,睡着的人做糊涂的梦。只是千金堂少东家把师兄托付给他,结果一路行来,反而是他多受照顾。几日来探路守夜,也是对方一力承担。费丹知道柯行之武艺高强,知道自己那几手把戏有限。但这并不是心安理得躺下入睡的理由,起码对他而言不是。
微弱的火光在各处跳来晃去,轻微的动作使衣料发出摩擦声。费丹对上柯行之警觉的目光。
“睡,我守。”
明明没有交谈,却被对方看破了意图,费丹浅笑:“你真是个骄傲的人。”
对方对这突兀的评语不予置评。
“骄傲的人,却不难相处。”
费丹挨到柯行之边上,这是离那个小小火堆最远的距离。他打了个哆嗦。
“内力雄厚,便不畏寒吗?真好啊。”
他不指望回答,但对方却说:“是。”
不知道是对那个不畏寒呢,还是对那个真好呢。
费丹像小孩子一样睁大眼睛。沉默片刻。他又笑起来:“柯兄,你我共守此夜,实乃人生乐事也!”
费丹的笑容真诚明朗,非常好看。
“今夜我言多有失,还请柯兄勿要见责。”
这个人,什么话都被他说尽了。
然而今夜,的确是一个奇怪的,美好的夜晚。
火光哔剥,谈话已毕,两人相对枯坐,漫漫长夜竟也不觉着尴尬。
半睡半醒间,有阴冷气息从前方掠过,就像乌云骤然蔽住日光,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呜咽。
“什么人!”柯行之长身暴起,拔刀欲追。
费丹眼明手快的反手止住,他看了一眼火堆边无知无觉的三人组:“此间应暂且无碍。我与你同去,稍作查探便回。”
“机巧之术,先生远胜于我。”柯行之将手上夜明珠褪下,“暗中窥物,我略强些。”对方以淡然自若的姿态接过重宝,就像只是接过一个火折子。
费丹在岩壁上一处处敲打,柯行之持刀护在一侧。山壁实心,确无暗道。头顶脚下也无异样。道路越走越窄,费丹甚至能渐渐触到顶上山壁。方才的声音仿佛飘渺雾气,荡然无存。他拿着夜明珠向深处张望,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山洞,前路畅通得令人忐忑。
两人并肩前行了一刻。
“……奇怪。”费丹道。万展鹏这庄子,越走越是心惊。这般规模,非王侯将相,鞭笞驱众而不可得。“区区江湖客……”死得离奇,死后的摊子更是离奇。费丹想起阿羡欲言又止的目光,想起那些离奇的坊间传闻,说是山庄里的人死得蹊跷,故而风中魍魉横行,有进去发财的心,谁知道有没有出来的命呢。
思虑之中,难免松懈。费丹脚下实地徒然一塌,措不及防,掉了下去。
柯行之长臂伸展,堪堪捞了个空。他不及细思,回身攀住山壁,如灵猿下山纵身直跃,追着那点忽隐忽现的荧光而去。
费丹是在剧痛中恢复意识的。唇齿间盈满了熟悉的味道,让他口舌干涩,肠胃绞结。这种味道沉甸甸压在心头,就好像那日仓促离家,万卷藏书在门后发出长长的呻吟,重得他喘不过气。他试图说话,却只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痛呼,全身上下都开始抗议刚才的鲁莽之举。
“不要动。”
真是,散了架了。费丹迷迷糊糊地想。现下他是想动也动不了,耳畔嗡嗡作响,连是谁在他耳边说话也分不清。
“芝华丹,吞下。”
柯行之用柔软的不像他的动作小心地让费丹靠在自己身上。他最终还是没有护住。暗道诡秘,眼前之人磕磕碰碰一路摔下,头部受伤,脏腑受创,若不是地底淤泥缓解了下坠之势,人能不能醒来都未可知。
“阿弟,阿弟。”
“阿姊,上来呀,这个有个巢!”小小个的孩童涨红了脸,神气活现地骑在一根老树枝桠上。
女孩子握着拳站在树下,对弟弟的担忧胜过天性好奇。僮仆女使不敢妄自介入,个个恨不得当做自己耳聋眼瞎。
“上来呀!”
自来便是这样。男孩与女孩只差两岁。女孩子性情不争,诸事平平。在世家大族中,平庸有时还不如早夭,前者常被人遗忘,而后者还能得到几句惋惜。何况还有个玉山上行,讨人喜欢的弟弟。
“还是下来吧,万一……”
“诶,有大雀在飞。”男孩兴奋地拍起手来,随即掉下树去。
女孩子紧张地张开双臂。
费丹感到自己变成一只流萤,随夜风轻轻滑向黑暗。有一双手托住了自己,温暖又安全。
(写作TBC读做END)
“……好热。”
阳晴把脸埋进浸湿的手巾中。阳光直直的照射在她的脖颈及后背上,仔细一看,她露出的皮肤不但没有被晒得发红,反而苍白的像是要裂开一样失去了光彩。
她绝非是怕热的人,但自前一年的夏日开始,这样的天气就变得格外难熬。即使如此,她还要做出和曾经没有什么不同的样子,像之前一样在院子中劳作着。
真想现在就泡在凉水里……泡到海里。阳晴突然开始怀念自己的家乡。如今的自己也许可以证明“海渊”的存续,但为何迟迟没有选择归去?
也许是因为害怕变回“从前的样子”,阳晴闭着眼睛想到。来之不易的这份单薄的证明,无论如何也要紧紧的握在手中。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阳晴垂下头来,猛然睁眼让她的眼前充满过于明亮的光影。她眯起眼睛准备继续作业,从仓库中突然传出一阵杂音。
“……怎么了,伊佐?”
阳晴隐约听到小动物尖锐的叫声,随即便是砂雪的痛呼以及什么东西乒乒乓乓倒下的声音。阳晴站起身来,又感到一阵眩晕,只好再次蹲下身子,盯着地面。
“嗯……踩到猫了。”
从仓库的小窗中传出砂雪闷闷的声音。“奇怪,最近哪里来的这么多猫……仓库里也没有老鼠呀。”
“也可能不是老鼠,而是闻到鱼的味道才来的呢。”
阳晴似笑非笑的随意答道,用竹筷从叶片的阴影里夹出一只躲太阳的虫子扔到水桶里。虫子在水中扭动着,搅起细细的气泡。它没能像气泡一样浮上水面,而是渐渐僵直起来,沉入水底,落在它“同族”泡满水的尸体之上。
“——感谢我吧,水里可是要凉爽、舒适得多呢。”
午后。
街道上开始吹起奇异的风。阳晴眯起眼睛,转过头去看默默读书的砂雪。那本书从封面看来似乎是什么怪谈文学,又或者是家庭原因使然的某种情死剧。她看着少年吸着鼻子,眼圈红了起来,开口说到。
“你等下不是要去庙会吗?可不要哭鼻子哭到让人一目了然的样子才好。”
“……嗯,是的。”砂雪揉揉鼻子,抬起头来,“细平他被关在家里看店,只能让我帮忙带一点小吃和玩意……阳晴姐你还是不去吗?我听说这是‘学校’的祭典,不过阳晴姐,‘学校’究竟是什么?”
“学校啊……是对于你目前的年龄来说,稍微有些迟的话题呢。”阳晴避重就轻的答道,与其说是回避问题,这对于她自己来说也是个有些陌生的词语。“我不去哦。不管怎样,店里也不可能没有人在吧?算算时间中井夫人的伞大概又要遗失了,可不能让她淋着雨回家呢。”
会下雨吗?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砂雪一边回应着“原来如此”一边仔细的夹入书签,把书本合上。
自己的问题从来不会被这位“族姐”正经的回答,他已经习惯了。
“那么,我先出门了。”砂雪从柜台下面抽出一把伞,绀色的伞面上散落着朝颜的纹样与灰尘。砂雪看着阳晴眯起的眼睛,笑着说道。
“我记得中井夫人更中意赤色的样子……啊,我也不太想被淋湿,就让我用一下吧。”
“结果是真的下雨了啊。”砂雪抱着一大袋子鲷鱼烧,有点困难的打开伞。这把伞就像它所表现出的一样,是一把有些陈旧的伞,伞骨上隐隐约约渗出几点霉斑。
砂雪记得似乎在以前——并不能称得上是“很久”的以前,他曾经看过阳晴使用过这把伞。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把伞就只能被扔在柜台下面,任灰尘做被铺陷入长久的沉睡了呢?
是的,砂雪很清楚这是杂货铺主人私人的用品,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会是摆在台面上卖给中井夫人的那一把。自己那时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砂雪也不是很明白。
阳晴姐会生气吗?
他思考了一下,走向摊边,购买了一把绘有天狐大人身姿的团扇。明明知道她对这样的商品大概没有兴趣,砂雪还是选择把这把团扇作为小小的礼物。
“……毕竟如果是送给细平,总感觉会怪怪的。”
“你在烦恼送礼的人选吗?”
突如其来的搭话,让砂雪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他转过身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花哨的面具。他后退两步打量起对方,即使有些单薄,但也明显是男子的身形。此人身着华丽的羽织,身边跟随着一名娇小的女子,而在他们身后,身材高大的青年垂着眼为他们撑伞。那把伞太大,雨水从伞面上滑落飞溅着,周围的人都忍不住避让开来。
“怎么,不认得了?你的记性不好啊,少年。”
“……不,我当然认得。”砂雪眨眨眼睛,低下头行礼,“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您,纸门的状态还合您心意吗?”
哼嗯,勉勉强强。男子随意的回答道,用手中的折扇指着那把团扇,“你是先购买好礼物,再考虑送礼对象的类型?过来人告诉你,这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倒不是这样的。”砂雪笑道,“我是有一定要送上一份礼物的对象,只是对方不一定会喜欢这一份礼物,我刚刚在想这件事。”
——但是这样也刚刚好,少年补充道。男子闻言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要送给中意的女子。”
自然不是,砂雪露出苦笑。
“虽然说确实是女子,但对方大约是我的‘姐姐’和‘恩人’的角色——大概是这样。”
仅是如此而已。砂雪用手护住怀中的小吃,再次向对方行礼告辞。
*两次都是抽到了梅清太郎先生这都是命啊!
*仍然还是小学生作文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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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明天晚上有烟火晚会呢。”
“嗯——”
“梅清太郎先生有兴趣吗?”
梅清太郎放下了书,抬头看了一眼松阪星。
松阪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让他没能立马脱口说出那个“不”字,他皱着眉头做了一下心理斗争,最终叹了口气:
“好啊,既然想去就去吧。”
“真的吗?”
不出他所料,松阪果然露出了笑颜。
“太好了。”
看着松阪笑弯的眼眉,梅清太郎在心里哼了一声。
真蠢,他腹诽道。
***
在这个医院入驻已经两周了,时间步入了两月但是天气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就像松阪星和梅清太郎的关系一样,也没有任何变化。
松阪仍然喊他梅清太郎先生,梅清太郎依然对松阪提不起兴趣。
还有——还有那假扮恋人的游戏也没有任何变化,他们仍然维持着那过家家般的游戏,虽然他们住在一起,但是关系可不像是同居的情侣——
更像是老妈和他的儿子吧,梅清太郎想道。
犹如命运的作弄一般,他和松阪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然而两人都无所作为,任由他们之间的结越系越乱。
要说真的有什么改变的话,大概就是松阪头发确实变长了不少。
梅清太郎侧了一个身,把自己的胳膊垫在了脑袋下面。
他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背后方传来一阵一阵呼吸声,松阪已经睡着了。
毕竟松阪活的没心没肺,他猜测松阪从来没有担心过他们的未来会如何展开,除了吃饭睡觉之外这两周来他除了傻笑之外,就是在傻笑。
早上起来会说笑着说早安,在食堂吃到好吃的东西会笑着说好吃,得到自己肯定的回答一定会笑的眯起眼睛。
梅清太郎眼前闪过早间松阪的笑容,他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决定也学他一样没心没肺的一觉睡到中午。
松阪是怎么想的呢?
他有什么打算?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
“梅清太郎先生快来看。”
松阪走在前方正向着慢吞吞落在后面的梅清太郎招手,梅清太郎不情愿的快走了两步。
“梅清太郎先生你看,这里有很多游戏可以玩,Pocky——”
“不要不要,两个大男人太恶心了。”
“那这个呢,恋爱——”
“谁要和男人牵手啊。”
“这个呢转圈圈的这个,我来背着梅清太郎先生怎么样。”
“不要,转圈会吐的。”
“那,那踩气球的游戏怎么样——”
“不要,我讨厌气球爆炸的声音。”
“那个,额,那个还有鬼脸大头照。”
“不行不行,我可是公众人物,万一鬼脸照片传出去影响评价怎么办。”梅清太郎摆手回绝了松阪最后一个提案。
“这样啊……”松阪若有所思的转过头。
看着松阪似乎有些落寞的背影,梅清太郎突然感到有些内疚,难得人家邀请自己来晚会,就算在心大的人被自己这样回绝终归会伤心的吧。
梅清太郎有些于心不忍,最后捂着嘴咳了两声:“我想了想,如果真的要拍照的话也可以,但是我——”
“啊,梅清太郎先生。”松阪打断了梅清太郎的话,他转过身:“你看这个怎么样?”
他摇了摇手中拿着的冷焰火包装,脸上仍然挂着他招牌式的微笑。
“啊,哦,可以吧。”梅清太郎终于点头同意了。
***
“这里就可以了吗,梅清太郎先生?”松阪在地上放下了提在手中的水桶。
看着梅清太郎点头,松阪把顺手拿来的旧报纸平整的铺在了地上。
“梅清太郎先生坐这里?”
梅清太郎又点了点头,在报纸上坐下了,松阪坐在了他的旁边。
“你不坐报纸吗?”梅清太郎问。
“我不用,我不怕脏。”松阪回答道,他正专心的和焰火包装做斗争。
梅清太郎以为松阪也准备好自己的那份报纸,他才会坐下的,如果松阪不用,他一定也不会用报纸了,不然显得自己很奇怪,像是在欺负松阪一样。
然而如果现在起身拍拍屁股说,我也不用报纸了,又感觉很尴尬。
“来,梅清太郎先生。”松阪向烦恼中的梅清太郎递过了仙女棒,并且用借来的打火机点燃了烟头。
看着放着火花的烟头,梅清太郎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干脆把仙女棒的底端对着水桶,默默的看起了烟花。
一旁的松阪也呆呆的看着烟火没有其他动作,他似乎不打算为自己点一根,他就看着梅清太郎手中的仙女棒发出细小的光亮不停的变短,变短。
“你不放吗?”梅清太郎问。
松阪摇了摇头,“我更喜欢看别人放。”说着他又拿出了一根仙女棒递给了梅清太郎,“给。”
梅清太郎接过仙女棒,两根仙女棒的底端轻轻一碰,新的仙女棒就燃烧了起来,化成了他们之前的两点火光。
他一根一根接着放,松阪一根一根接的递,他们两人相继无言似乎培养了一种递烟花的默契,换句来说他们之间只有无言的尴尬。
要不要说点什么,梅清太郎想。
最后思考了一会,他还是开口了。
“那个,你以后,以后叫我清太郎就行了——”他因为紧张竟然在开头破音了,简直是声优的耻辱。
松阪看着他的脸,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笑着低下了头:“嗯,清太郎先生,给。”然后有递给了梅清太郎一根仙女棒。
这个之前的有什么区别啊。
重点是别再称呼我为先生,啊不对,重点是别再叫我梅清太郎,啊也不对,重点是,重点是——叫我清太郎就好了啊。
为什么松阪在称呼自己的时候总是加上先生,他是特别有礼貌的那种人吗,还是特殊的口癖?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好美啊。”
“哈?!”梅清太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发出了不满的音节,过后又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太响了。
“烟花好美啊,清太郎先生。”松阪笑着凑近了梅清太郎,烟花的光芒在黑暗中把他暗色的眼睛打的明亮。
然而梅清太郎却再也按耐不住了,就算鱼死网破也好过稀里糊涂不清不楚。
“松阪,你是怎么想的?”他问。
“嗯?清太郎先生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关于,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他发誓,如果松阪再哈哈傻笑过去,他就把他的脑袋整个塞进水桶里。
“嗯——清太郎先生是怎么想的呢?”松阪回问,梅清太郎气不打一处来。
“——是我在问你。”
梅清太郎有一瞬间都想撩起水桶泼松阪一身了。
“我——我不知道。”松阪答。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从哪里开始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
“店长先生也说过,我其实根本不擅长与人交流,和人有莫名其妙的距离感。”
店长先生说的对,好想和他握个手啊。
“我其实并不擅长与人交好,也不擅长猜测别人的心思,恋——恋爱也是第一次。”
哼,这可不算恋爱,处男。
“但是如果要说喜不喜欢的话——我想对清太郎先生是喜欢的,吧?”
……
“所以,清太郎先生——”松阪一只手轻轻搭在了梅清太郎的腿上,梅清太郎身体一震,手一晃,仙女棒底端的灰烬掉进了水桶里,仙女棒灭了。
“清太郎先生是怎么想的呢?”松阪问道,梅清太郎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却不敢转头看他。
……
“回去吧。”
说着梅清太郎把手上的一段仙女棒也扔进了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