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第一场
场景:四周太黑了,只有聊胜于无的烛火勉强照亮桌面的边缘。对面的主人只看清了面具下的半张脸。她浅笑着,温温柔柔。
求助者:那么,你愿意帮我吗?
主人:自然,我的朋友。
求助者(放下酒杯):虽然我们也有好久不见,但现在就先说……
两人和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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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菅原挂掉和同事的视频通话后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地半挂在落地窗边沿。电视中的主持人一挥手,肉眼不可见的三原色点紧密排序,最后在屏幕上组成了最近逐渐降低的犯罪率报告图。
机器管家绕着她飞了好几圈,金属手臂一会儿拉拉衣角一会儿又拽拽头发,菅原又打了个哈欠八百年没睡觉的模样说,“我知道,要吃药对吧?”
亲眼“见到”她吞下药片后小管家电子眼眯成大大的笑脸,原地蹦跳了几下才走开。
“到底谁才是主人啊……”菅原嘟嘟囔囔转过身拉开窗帘,午后两点的日光透过窗户宣泄而下,照亮了整个室内。瞬间她决定过会再去享用自己管家准备的下午茶。
但她没来及过去,就接到了一份入室申请。光屏上男子的面容和记忆中差了不少,大概岁月带来的磨砺在对方身上格外明显。事实上如果不是旁边有来者的名字,菅原大概会认不出对方是谁。
“好久不见。”菅原手中的玻璃杯和光线恰好形成一道折射找到来着的脸上,佐伯军一介不适地眯起眼睛,但手中的主宰者平稳地指着菅原千羽,不带丝毫动摇。他旁边那位女士眼中担忧又怀疑的目光也一同投注到菅原身上,菅原试图让自己露出吃惊的表情,那一定非常成功,因为她确实不知道有什么能让一位执行官举着主宰者对准自己这位无辜市民。这模样让那位监视官——菅原这么猜测——的动摇更加明显了。
【犯罪指数,63点,非执行对象。】
监视官小姐在一旁坚定地压下了佐伯军一介的手,对菅原笑了笑,“冒昧打搅了,菅原小姐,请您配合我们工作去一趟公安局好吗?”
“这是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问一下大概会有多长时间吗?”
“非常抱歉,我们也说不准……”
“那么我只能希望公安局的伙食有多改善了。”大概是菅原的合作让对方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佐伯仍是那一副紧绷绷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开枪放倒她一般——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犯罪指数还远没到能被主宰者制裁的程度。
“当年我对此可是记忆犹新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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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两个多小时后菅原就被千鹤送出了公安局门口,剩下的一系成员们聚在办公室里半晌没说话。
“就这么放她走了吗?”二宫坐姿不正地坐在椅子上不满地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线索,怎么看那个菅原千羽都有问题吧。”
“对方的色相只是偏高而已,原因也已经被证实属实,你还要逼着对方严刑招供不成。”中慈马隆严肃地反驳,“而且她的态度也一直很配合,就算我们查到对方曾和死者有过接触也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什么。”
“佐伯也什么都不做。”二宫完全无视中慈马的声音扭头,“明明查到那个演员后你是最积极的那个人。”
汐见举手响应批(ba)斗(gua),“上次我看到佐伯前辈在看戏剧视频,是菅原演过的。”
“哈?!原来佐伯你是她的Fan吗?!”
“不是。”佐伯终于愿意搭理喋喋不休的二宫,“那是和我过去一个案子有关的人。”
“诶?是凶手吗?!”
“不是。”佐伯军一介熄灭了手里的烟,站起身。
“是受害者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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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原坐在书房,拿出了宗教以外所有类型的书籍。
摊开书,封面以外,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那是菅原的日记。
她手里仍然是那本《我亲爱的甜橙树》,而里面当然也不是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的作品。
“不要死啊,洋介……”
【只要你停止喜欢一个人,他就会在你心里慢慢死去。】
——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我亲爱的甜橙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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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碎片②
选择:解决眼前案件
3.
【炸还是炸?】
跟苏分开之后帝宴打算上楼找黎岸,直接用钥匙来换他的鸡蛋炒番茄。虽然看起来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对于这只龙崽来说,说不定会干出什么。
帝宴本来没有注意到对方,但是因为淡蓝发色的女子似乎先做出了反应,所以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位陌生人身上。“泥号?”因为用手捂着嘴,所以幼龙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你……你……好……”女子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右脚稍稍向后挪去,看起来不想多说什么。“……先、先生?”,但注意力并不在眼前的人身上。
这些小动作并没有摆脱幼龙的眼睛,他摆出好奇的表情看着面前行为有些奇怪的女人,“泥.....”他刚说出一个字,但是觉得对方可能会听不清,于是把手从脸上拿了下来,“你打算打开这扇门吗?”一次性的说完了整句。
“咦……咦……啊啊”似乎根本没有注意眼前的事情。女子用着仿佛看见鬼一样的表情断断续续的回答着。“……是……的。”
“实际上我刚刚在苹果派里捡到一个可恶的钥匙!”幼龙张开嘴,里面的一颗犬牙正流着血,“在食物里放凶器真是太狡猾了!”他摆出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你要不要试试这个钥匙?”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小钥匙递给对方。
“唔、唔……”女子的表情有些疑惑,听着帝宴的解释,小心翼翼地捏起来了钥匙,随后又露出了异样的表情,“……谢谢。”
幼龙看着对方准备开门,突然想起了什么,模仿黎岸伸出爪子,“我叫帝宴,在梦里做一条龙!你呢?”
“哎……哎?”女子的表情更困惑了,“龙……”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呆立了一会儿。
“……我、我的名字是……津轻直……子”直子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微弱地几乎听不见。
“没错!是龙!”幼龙开朗的笑着说,双手做出了抓的动作!“钥匙不是这里的吗....”他看着对方似乎并没有把门打开,疑惑的追问。
“啊……”直子回过神来,匆匆忙忙地转过身去擦拭钥匙然后试用,因为动作太过仓促屡次滑了下来,最后一次试着插进去却并没有转动,再试了试也并没什么动静,“似乎……不
似乎……不行……龙……君?”
咦?居然不是这扇门吗?帝宴从对方手里拿过钥匙,然后自己又试了试,拧不开之后他又向可怜的门踢了几脚。“的确....的确不对呢....”他发自内心沮丧的说。
“……要是、有东……西能……炸开就好了”直子断断续续地组织着语言,将最先想到的方法说了出来,但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不过……门那边要是有易碎品的话……就不好了”她慢慢地似乎没有了在和别人对话的紧张感,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不行吧……神大人的屋子的话。”
“炸碎?”幼龙歪了歪头,他摸了摸戒指小指上的那个戒指,察觉了什么。“神大人?”接下来是装傻,他的呆毛也跟着歪了歪。“提到炸!我想起了以前楼下的炸鸡!!味道特别棒!”是的,只不过某天味道变了,厨师也换了而已……仅仅是这样而已……
“炸鸡……”直子看起来对这种食物并不熟悉,“是……是吗,龙君……喜欢的……?”
“是的!......直子没吃过吗?炸的东西味道都很不错呢!!”幼龙提到食物,精神了很多。
“啊……确实……没吃过呢,是吗,‘炸’……好奇,想……试试……”直子小声地应付着,她看着对方的表情突然亮了起来,有点担心。
“这么一说我也想...做了,不过他们说我会炸掉厨房。”帝宴犹豫着说。他想起了以前的经历,那种破坏力让他呆毛又软了下来……
“哎……这、这样……”直子似乎觉得这是件很厉害的事情,她犹犹豫豫的说, “炸……炸掉厨房、很…厉害哦……”
“很厉害......”幼龙想起了以前某人带着嘲讽的脸也这么说过,结果是他满怀感激的说了谢谢然后换来了一段精彩绝伦的嘲讽。“......谢谢?”会不会被说成笨蛋啊...幼龙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嗯,是,好事……”直子看着对方的表情渐渐有点不妙的意思,补充道。“那、说明……龙君、很擅长炸吧……”
“炸和炸,我好像都不是很擅长......不过我打架和画画很在行!”幼龙说着比划了两下。他既不会下厨房,也不喜欢被炸碎的肉块。蟒蛇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他也不喜欢。
“打架和画画……吗……龙君、真、真厉害……画画……我完全不行。”
“啊,莫非你也擅长打架?!!!”幼龙很擅长在对方的回答中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重点,他自认为找到了朋友,所以不自觉的向直子靠近了两步。
“不……不……不是那个……打……打架也完全不行”直子看着幼龙逐渐靠近差点吓得哭了出来。
“是....是吗......”幼龙有点失落,他看着对方似乎受到了惊吓的表情,疑惑的回头看了看。“我身后有什么吗?”明知故问的淘气幼龙有点期待对方的反应。
“没……没……那个……我……对不起!!!!”直子说着边哭边跑掉了。
“啊.....是我的问题吗.....我今天很可怕吗.....”幼龙想着之前捂着脸跑出去的天野,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感到自责....低头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腿上的伤口,那个原先大概只是淤青的伤口,不知道何时流出血来。粘稠的红色液体顺着小腿滴到地板上,然后透过地板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以为是幻觉的幼龙甩了甩头,但是伤口并没有为此消失,痛感也是真实得冲击着幼龙的神经。这是说谎的惩罚吗?这么想着的幼龙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图书室,挪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里面走出了一位抱着书的女孩子。幼龙眨了眨眼睛,注意力被对方怀里的书吸引了。
4.
【Я хачу жыць!】
Faulse一出门就遇见一位少年稍微有些惊讶地“啊。”了一声,对方似乎对自己刚找到的书有些兴趣,不管怎样先打声招呼:“哟,你好。”
“你好!我叫帝宴,在梦里当一条龙!”幼龙说着伸出爪子。又忘记了自己上楼来的目的。
“....中二病吗。”粉色头发的女孩毫无顾忌地直接说了出来,“我的名字是Faulse!”她礼貌性地握了握幼龙伸过来的爪子,“呐,对这本书有兴趣吗?”晃了晃手中的书后笑着说道。
“中二病是什么?一种病吗?”明知故问的幼龙歪了歪头。“faulse很喜欢读书吗?”
“不知道中二病是什么意思吗?嘛算了。”Faulse随即把书的封面对着对方,“倒不是很喜欢读书,只是这本很特别。”然后她问道:“想看吗?”
“特别?里面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图片吗?”幼龙好奇的凑过去。会有一排一排的小黑人和长着牙齿的甜点吗?
“大概是个绘本吧。虽然看不懂字,但是看图的话应该是讲什么人和塔罗牌的故事。”Faulse一边翻开书给对方看一边说道。
“会走路的塔罗牌吗?”帝宴扫了几眼图片,但是因为看不懂就放弃了,“人和塔罗牌?是人被塔罗牌吃掉的故事吗?”他自顾自的开启了脑洞。因为死掉的人被塔罗牌吃掉了,所以吃人的塔罗牌才会有新的力量出现。他想了想自己口袋里的,貌似的确这样可以解释得通。
“......噫。”Faulse显然有点被帝宴的脑洞吓到,“如果塔罗牌会吃人的话我们现在早就被吃掉了啦!!....不对我为什么要回应你这么奇怪的脑洞。”她的思维好像被正在偷笑的幼龙给带跑偏了。
“你看,那些和莉莉一起玩耍的人不就是被塔罗牌吃掉了吗?”幼龙淘气的指了指天上。“因为吃掉了其他人,塔罗牌才会变得更强啊。”他用开朗的语气解释。
“......” Faulse眼看着对方脑洞越开越大,自己也差点被绕进去,“你以为这是什么RPG游戏吗少年。”最后她只得出了这个结论。考虑到对方不懂才没有再一次说出“中二病”一词。
“rpg反而会不妙啊,因为龙一般都是坏蛋吧......”幼龙小声嘟囔着,“我可不要被勇者砍死。”啊……不过坏蛋在哪个故事里都没法好好活下去吧?
“所以说你脑洞为什么这么大。”Faulse摇摇头对帝宴感到无奈,“龙也不都是坏的啦,而且你真的把自己当龙了吗,既然这样等我集齐七颗龙珠实现我愿望好不好。”她已经放弃了用正常模式和眼前奇怪的家伙对话。
幼龙沮丧的低下头,“抱歉……我不是神龙,也没办法实现别人的愿望。唯一的优点就是不用龙珠也能召唤了……”只要喊声什么的,我就可以出现帮忙的。虽然大多处都是在帮倒忙就对了……
“所以沮丧个什么啊少年!死中二果然没药救么。”Faulse踮起脚用书拍了对方的头。
突然被打帝宴缩了一下脖子,不理解的眨了眨眼睛,被书压瘪的呆毛重新翘了起来,然后他蹲下来,“faulse好矮啊。”把恶意藏起来,幼龙用单纯的语气感叹。
“哈?”Faulse稍微不爽地看着对方,转而笑道:“嘛虽然自称是龙却是条瘸腿龙呢,这么不堪的龙还是头一次见呢。”算是还击地,她回复道。“还有,给我站起来。”
幼龙想要站起来证明自己不瘸,刚刚用力却被自己绊倒,又摔了一跤。他面无表情的爬起来,对着木质的门踹了一脚,直接把门踢出了一个大洞。然后摆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这样就会被认定是无害的笨蛋了吧,他想了想,看着自己还在滴血的腿。
“噢....厉...厉害....噗哧。”Faulse最终也还是没忍住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把自己绊倒这种事也太蠢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低下头,幼龙沮丧的在地上抱成了一个球。
Faulse蹲下来戳了戳帝宴,“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厉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笑声被扭曲了,然后越来越遥远。朦胧的黑暗中,帝宴再次看到了那只机械龙。它破破烂烂,的被堆在枯黄的草丛间,满地都是散落的零件。连色彩都被夺走了的那条可怜的龙,嘴巴却还在一张一合。
“Я хачу жыць!”
“Я хачу жыць……”
幼龙轱辘到faulse的脚下,恶作剧似得在她的脚面上不轻不重的压了下,然后嘟囔着“为什么是白色”快速的轱辘进了图书馆。
一个蓝绿色的球轱辘到了图书馆的角落里,在kloi的旁边停住了。静止了一会,帝宴拍了拍灰爬了起来,看着自己摔倒时受伤的手臂,沮丧的蜷在了墙角。
“……lo?”kloi把视线从没有钥匙的门那里收回,仔细打量着刚刚用着十分奇特姿势来到墙角的帝宴。“你..好?”
“我不好。”从语气里就能听出不开心的帝宴并没有把头抬起来。他把额头抵在膝盖上,看着腿上似乎失去了自愈力的伤口。
“诶?”kloi眨了眨眼睛俯下身去,用安慰小孩子的方法摸了摸对方的头。“怎么了吗lo?”
“被嘲笑了……”幼龙委屈的说。虽然这个大概并不大能称得上是什么原因。“因为腿受伤了……”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
“真糟糕呢lo…。对了、帝宴先生知道有关钥匙的东西吗?”kloi不抱希望地例行询问了一下对方,对着打不开的门陷入了苦恼之中。
“钥匙?”幼龙歪了歪头“能打开苹果派世界的大门那个?”他还是没有抬起头,面前这个小女孩给了他很奇怪的感觉。
“..不是啦lo。”因为意料之中的答案kloi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帝宴先生不知道的话就算了..”
“既然不是的话,那我也不知道了。”要说是什么原因的话,帝宴接着陷入了低沉的状态,大概是因为又饿了,所以才会变得多疑起来吧。
“那lo先、先走了……”感觉继续打扰下去不太好,果然还是让他好好静静..吧?kloi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去寻找姐姐。
休息了一会,帝宴打算去厨房再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在角落里翻到一些可以食用的食物。
他抛着钥匙四处闲逛,看到之前被他顺手观赏的厨房门开正着,幼龙藏起钥匙顺道走了进去。“你在找什么?”他眨着眼睛问。
“啊。”syloi听到身后有他人的声音响起,急忙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少年笑了笑,“稍微有点饿了pion~过来看看厨房还有没有东西哦pion!”
“大概没有了,因为苹果派被我吃掉了。”幼龙想了想那个难吃的东西,“不过水可以喝。”他指着水龙头。如果在我走之后没人下毒的话……
“哎——?”syloi吃惊地眨了眨眼睛,“速度好快噢!像鲸鱼一样呢pion~”黑发的小女孩用出了不明所以的比喻,他跑到橱柜旁边取出两只玻璃杯来,打开水龙头接满之后递过去一杯,“给pion~这里连一点零食都没有了吗pion?”syloi一脸惋惜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不是鲸鱼是龙!”幼龙不客气的纠正,他接过杯子但是没有喝,而是把那个小杯子放到了一边。“没有了!我的零食雷达告诉我的!”
“零食雷达那是什么嘛pion!是什么不得了的黑科技吗?”syloi一本正经说着胡话,随后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好奇地盯着对方,“——啊,对啦……为什么是龙呢pion?”
“为什么不能是龙呢?”幼龙歪了歪头,反问。反正仅仅是在做梦而已,赋予自己什么样子的形象都不成问题吧。
“不知道呀——?因为没有见过龙喔pion!”syloi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看过的绘本里并没有提到关于龙的事情,而关于某个东方国家自称龙的人也只是略有耳闻……
“嗯…这么说我也没见过活的呢。”幼龙陷入两人沉思,“不过我大概是只有3对眼睛,没有腿的奇怪龙种吧。”他自顾自的幻想了起来,不自觉的把自己和那只悬浮的机械龙关联到了一起。
“哇——好厉害的样子呢pion!”syloi点点头,一脸认真地提问了,“那么一定会飞得很高很高吧——?”
“虽然长着翅膀但是并不会飞哦,龙可是悬浮的!”幼龙陷入了奇怪的脑洞中,“所以要到想去的地方大概会特别费力吧。”他若有所思的解释。最后只能留在原地被利用着运转直到坏掉。
“唔——。那龙可以做些什么呢pion?”syloi似乎被关于龙的事情所吸引了,她顿了顿顺便补充了自己的,“小鲸鱼的话~要去哪里都很方便pion!但是会有坏孩子来阻拦呢pion……。”
“可以抢金币!可以随风漂!还可以.......还可以,吃掉危险的人!”帝宴扯着鬓角的那小撮头发,思考着。“不过最后大概会被勇者杀掉吧……”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但是我想活下去。
“还有勇者这样可怕的东西吗——?那勇者也应该是危险的家伙呢pion……”syloi也想要揪揪那撮头发,不过个子不够所以还是算了。她点点头把这条新知识记住了,认真地准备一会儿见到Kloi的时候把这条消息告诉她。
“不不,勇者可是好人呢!是大家的希望啊!”幼龙意识到对方误解了什么,赶快补充。“虽然在有些东方国家龙是神一样的存在,不过不巧我诞生在西方呢!在西方,龙可是大坏蛋啊!”的确是大坏蛋,欺骗,说谎,伪造,杀人,没有一个好人会这么做吧。
“哎?!是这样吗……!那样西方的龙不是很可怜吗pion?”syloi忍不住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算作是一种安慰,忽的眨眨眼睛,她吐了吐舌头笑道,“有机会的话……”如果可以完好无损地从这里出去的话——“我和Kloi一起去帝宴桑的国家看一看吧?感觉跟我们以前呆着的国家相当不同呢pion~”
“很…可怜?其实也不是哦,被称为神就要天天倾听人们的愿望,可是我们不用,我们只要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啦。”帝宴在听到对方要来时眼睛亮了一下,“随时欢迎!”他觉得如果到那时候他没有被勇者杀掉的话,一定会全力招待两人的。
“嗯!”syloi用力点点头,随后将杯子里没喝过的水顺手倒掉放回橱柜里。“差不多也该去找Kloi了pion~今天在帝宴桑这边知道很多事情了哟,要回去好好告诉她才是。”她冲着幼龙眨眨眼睛。
“唔……”帝宴也眨了眨眼睛,“pion!”他模仿着对方的语气说。
“噗噗!好可爱!”syloi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出来,踮起脚对着对方挥挥手之后轻快地跑出厨房 。
幼龙梦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他梦到了变得奇怪的声音和满身都是伤口的自己,从外翻的肉里不断的流出着红色的液体,但是幼龙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他身后站立着那只奇怪的机械龙,头顶上是仿佛带着重量的月光。废墟的阴影里藏着对着他的枪口,一个微小的信号就能把他贯穿。
“агіда”机械龙的声音响了起来,“Я хачу жыць。”余音在空气中打着转,就像烟雾一样聚集,消散。
下秒,帝宴伤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机械龙变得破破烂烂的。从那些被破坏的金属里流出了蓝绿色的液体,在帝宴的脚下汇成了一大片水流。然后,枪响了……
“Я хачу жыць!”
听到了脚步声,幼龙迷迷糊糊的从厨房的角落爬出来,眼睛半眯着还没完全睁开,“早……”
“?!”余岚听到背后传来有些幽怨的声音,他有些被吓到的转过头去,“啊……早……不过你为什么在这里?”余岚发现是帝宴之后余岚稍微的放松了一下,顺便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幼龙从瓷砖上爬起来,拍了拍灰,为了让自己更精神使劲甩了甩头。“因为我…”他努力的回想,“……因为我不小心睡着了。”
“你还真是在哪里都能睡着啊,哈哈。”余岚忍不住笑出来,“如果你要是继续睡的话,不如回房间去睡比较好。”他四处望了望。
“不了,现在我很精神!”幼龙露出了虎牙,开朗的笑着。“大家都回去了吗?”他看了看窗外昏暗的的天色,若有所思。
“晚餐早就结束了啊,大家也基本都回去了,我现在也只不过是出来随便走走。”余岚顺着也过去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嘛,我倒是也想赶紧归去喝一点冰茶。”自己嘟囔着。
“冰茶?”帝宴歪了歪头,在大脑里自动把茶和冰块拼在了一起。“那个有点苦里面带着冰块和干叶子的东西?”并没有真正喝过,他靠想象拼出了这样一幅画面。
“差不多,不过我喜欢泡成甜的,你要喝吗?” 似乎是猜中了,余岚回问。
“嗯……”也许是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情况下真的有了危机感,帝宴犹豫了片刻才开口“来一点吧!”
“那走吧,我回去给你泡一点。”余岚向幼龙招手,转身准备离开。
“好!”帝宴这回答应的很痛快,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睡觉的那个角落,然后快走了几步跟着余岚并排往外走。
“说起来,帝宴曾经也是逆位吧。”
“咦?”帝宴脚下一滑,差点再被绊倒。他偷瞄着余岚的侧脸,表情变得有点慌张。“的确是……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被看到了吗?还是?
“因为,总感觉你也杀人了……”余岚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事情,“大概是直觉趋势。”
“不过居然用也……莫非你也杀人了吗?”幼龙的智商终于找回来了一点,他敏感的察觉到了重点。但是表情依然是一脸疑惑,语调就像在闲聊。
“嘛,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似乎是那样。”余岚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坦然的承认了。
“是吗…”幼龙转过头,低头看着脚下。冰凉的空气在两人之前旋转……
余岚转头看了看帝宴,思考了一下,“你应该不是有意杀人的吧。”他停住了脚步,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跟我完全不同啊。”
“……哇!这个超厉害!你的直觉好准!和我以前见过的人一样!”并没有刻意的转换气氛,幼龙发自内心的觉得不可思议。
“嘛……”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夸自己,但是余岚没选择继续问原因,反而转回去继续走自己的路。
幼龙看对方没有说话,反而接着问,“你觉得内疚吗?”这大概是很久之前,有人问过幼龙的话。幼龙那时正拖着半死不活的小偷,准备去叫醒饿了一周多的蟒蛇。
“……”余岚并没有回答,只是忽然停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哎……我说不好,只能说我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虽然到现在幼龙还是无法重视起别人的生命,但是他有听说过伤害别人之后会产生一种叫愧疚的感情。他有点担心的看着余岚,拍了拍他,“冰茶多放点糖……”看起来就很纯苯的转移话题,不过有时候说到这个程度就够了。
“好。”余岚笑着回答道,然后注意到门缝底下似乎加着什么东西,他俯下身子,捡起来地上的一张纸。
“?”这是传说中的信件吗?幼龙好奇的凑过去看。
在帝宴凑过来的一瞬间,余岚将纸捏成一团然后揣进兜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看了。”他说着打开了屋子的门,“还是进来喝一点茶吧,我一会有点急事。”
“…那张纸……杀气都要透出来了。”幼龙小声嘟囔着,跟着进了门……
余岚从柜子里掏出杯子开始弄冰茶,弄好之后放在帝宴的面前,“喝吧。”一边说着自己也拿起另外一杯开始喝起来,“在门口的时候有点失态,让你见笑了。”
味痴的幼龙并不懂得品尝,他把杯子里的液体一口气喝光,“?我没有笑。”
“嘛……这里的见笑是指出丑让你看见,并不是指你笑了的意思。”余岚解释着,看了看帝宴喝光的杯子,“再来一杯吗?”
“谢谢!”幼龙把杯子推了过去,“原来是这个意思吗,我记……啊不,我知道了!”
重新倒了一杯冰茶,余岚又把杯子推了回去。
幼龙接过杯子,然后又一口喝掉。“你打算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吗?”他的语调轻快,丝毫没有一点严肃的感觉。
“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去给某个人一个答复而已。”
“是吗…那加油!”帝宴看着灯发呆。
“……啊啊,会活着回来的。”余岚说着起身,将杯子放好,走向门口,“那么我先走了。”他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啊,等等我!”突然发现自己这是在别人家里的帝宴,跟着跑了出去。
“Я хачу жыць”这句魔咒一样的话今天也继续在幼龙的耳边响起。
(五)
第五格都是水,湖面绵延在爱丽丝和小鹿面前,湖上飘着浓浓的雾,白茫茫的一片,怎么都望不到边。
她们在湖边发现了一艘小船,于是她们决定划船穿过面前的湖。
当船行进到湖中央的时候,爱丽丝看见远处一枝闪着荧光的灯心草。
“看!”爱丽丝叫了出来,“好漂亮的灯心草呀。我们可以用它当作灯笼!”
说着,她就要往那边划过去。
但是小鹿却拦住了她:“那可能不是灯心草,而是鮟鱇鱼的触角。”
爱丽丝被吓了一跳,手里握着的桨差点掉到湖水里去。
“那……”她迟疑着,“我们是不是不要接近比较好?”
小鹿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我们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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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佐见爱子正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睡午觉,金色的发丝水草般纠缠,在沉稳的呼吸和起伏中震动着。平光镜被放在一旁,由于爱子单手摘眼镜的坏习惯,眼镜呈现出只有一只镜脚叠起,而另一只斜斜地伸出的样子,一反工作状态时认真严肃的形象。
爱子午睡的习惯是近些天才有的。一是因为最近NOEA带来的宗教流行,记者的工作量陡然增多,经常需要熬夜;二则是……和理苑交往之后,爱子比起以前要放松多了。
神在理苑拎着两人的午饭,踮着脚走进来,轻轻地把从便利店买来的便当放在桌上,然后鬼使神差般将一缕斜挂在爱子脸颊上的发丝拨开,又不餍足似的将鬓角的头发尽数拢到她耳后,露出微红而微微颤抖着的耳朵。
理苑不由得舔了舔唇。满怀爱意的视线被炽热簇拥着,在肌肤上缓缓扫过。
“咳咳。”
忽然门外响起尴尬的咳嗽声音,理苑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关门,立刻慌乱起来,缩回手之后又挣扎了一阵,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掩盖的事情,只能强掩尴尬,面对走进屋里的上司。
“平井前辈,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理苑已经编好了解释刚刚状况的数种理由。
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无奈地挠了挠头:“办公室恋爱也不是不行啦……不要影响工作就好。”
理苑完全没料到上司说出的是这样的话,愣了愣神之后,只能用小孩子被抓了现行般的语气,低头说了声“是”。
宇佐见和神在交往这件事情,在报社里已经传开了。虽然两位当事人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成为舆论焦点,让两位多少有点害羞。
“宇佐见在午睡吗……”上司一副不愿开口的样子。
“是什么事情呢?”
神在察觉到上司的不对劲,追问道。
但是上司还是躲躲闪闪,“算了,没什么事。”
“不用了,我已经醒了。是什么事情?”
爱子拿起眼镜戴上,重新恢复了那副严肃的工作状态,但一边的头发依旧别在耳后,看得理苑心中一阵悸动。
“这话我来说大概不太合适,”上司犹豫了一番,叹了口气,还是给宇佐见的终端发了一个地址,“有一起很麻烦的事件……警方施压说不要报道。”
对于这个从旧时代过来的老前辈来说,对新闻事件的好奇是远高于警方的命令的。
“我明白了,我会自己判断的。”
这一组的两人心理系数都很稳定,在以往那些怪异的事件中也表现出色,因此成为平井的首选。
“恋爱会让人脆弱啊……”
走出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咕哝了这一句,或许,他是在害怕某种因自己而导致的结局,又或者,“脆弱”是在说作为旁观者的自己。
他生出了不想让她们身犯险境的念头。
“毕竟是后辈啊,”他一边想着,一边踱到另一间办公室门口,抬手想要敲门,转念又直接推开了门。
“真的要一起去吗?”
尽管在当代的日本,汽车几乎全都是自动驾驶,可能是出于对自动驾驶的不信任,也可能是源于某种内疚,爱子依旧紧紧抓着方向盘,目光锁在路面上,逃避着目光。既然是从神烦上司那边拿到重要的情报,说明事态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那么。她没有办法压抑自己的好奇心,却不愿意自己的女朋友陷入险境之中。
在这个Sibyl统治下的世界里,社会部记者的工作非常危险,色相恶化,犯罪系数提高,沦为潜在犯——她不由得想起了由依。这对她来说,依旧是一场梦魇。
理苑将手覆上了爱人的手,温度自手心向手背传递。
“我不会放手的。”
爱子立刻想起了,自己曾经抱着怎样的爱意和希望说出的话。
——“我不能和你一起吗?”——
爱子知道理苑所指的是什么,知道理苑以怎样的勇气说出了这样的话,因此,几乎立刻地,松开了方向盘,捧起了理苑的手。
“A、Alice?”
爱子将手捧到胸前,一歪头靠上了理苑的肩膀,头发清幽而柔和的香味柔柔地钻进鼻腔,让紧绷着神经放松、舒展。
“……好好开车啊。”
“不用担心,我有在看着。理苑……谢谢你。而且——”
理苑一直觉得,在这种两人独处的时候,爱子总是会露出被她掩藏着的一面:慵懒、爱撒娇,还有——
“我喜欢你。”
十分狡猾。
两人来到了事发的地点,不出意料地,已经被警用Drone封锁了。滑稽的吉祥物形象手拉着手,充满了掩盖罪恶的荒谬。
爱子投影出证件:“宇佐见爱子,朝日新闻社社会部所属记者。”
“对不起,您没有进入权限”的无机质声音,却宣告着无力和失败。
“你是……上次的记者。”
回头看去,发现了一头白发,身着西装的干练女性。
“南宫监视官……对吧?”
自从上次的“超级燕麦过敏事件”之后,爱子也认识了不少公安局的人。
“这次的事件特殊,不能报道,这点我们应该已经和各报社说过了吧?”
监视官立刻摆出了官方的腔调。
“我们并不是为了报道——”
“那么是为了什么?”南宫转向理苑,“这种危险的事件,是由公安局负责的。身为一般市民,就要有一般市民的自觉。”
“公安局也不是什么都做得来的吧?就算是市民……”
南宫头也不回地走向警用Drone,声音冰冷得几乎要裂开:“并非Sibyl所判定的适格者,就算参与到案件之中,也只会带来不幸罢了。”
“对Sibyl的判断那么有自信吗?如果没能及时抓到犯人——”
“Alice!”理苑一把拉住了爱子,“别说了。”
南宫停下了脚步,流畅地拿出Dominator,转身,瞄准,目光凌冽——
爱子的心脏陡然一紧,下意识地拉住了理苑的手,在想要把她推开之前恢复了冷静。
Dominator也亮起了红光。
“犯罪指数62……快点去治疗吧。”
爱子看着转身离去的南宫,喃喃道:
“这是……认同Sibyl的判断的意思吗?”
理苑握住了爱子的手,“我们走吧。”
爱子犹豫了一下,顺着理苑的脚步,慢慢地走着,手被她牵着,指尖的悸动仿佛都传递得过来。
“那个人,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因为她的原因,让谁的色相恶化了吧。”
爱子默然垂眸,半天才说出一句无法传达的“对不起”。
理苑停下了脚步,抱住了爱子。
“Alice……太紧张了吧,平常的你的话,肯定是能注意到的吧。”
爱子将头埋在理苑肩头,忍住几欲夺眶的几滴泪水,闷闷地答了声。
“嗯。”
“之前的记者吗……这次又来做什么?”
虽然对方一副认识自己的样子,不过爱子对面前的警官并无任何印象。不过,在这种状况下,还是不要暴露出这一点比较好。
爱子和理苑刚刚在附近的一家甜品店约会的时候,看到公安局的车辆开走了。但是警用Drone还没有撤走,两人便决定过来碰碰运气。
因为这个原因,理苑手里还提着没吃的芒果班戟。
“能看一下尸体吗?”
面前这位米色头发,看起来戾气十足的执行官粗暴地挥了挥手。
“不行不行,那东西要是流传出去可不得了。”
“哎……很可怕吗?”
“就只是背上凉飕飕的……等,你们快点走,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神户,怎么了吗?”
拐角后探出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绿发女子,一副分析官的样子。
“没事!就是上次闯进公安局的记者……”
爱子饶有趣味地审视着执行官,后者似乎因分析官的出现而显露出难掩的局促和兴奋。
“你们好。”分析官浅浅地点了点头,“是想要协助我们调查对吧?请进吧。”
“不、不好吧,秋山。”
秋山歪了歪头,用颇无辜的眼神望向了神户,眨了眨眼:“没关系吧?再说我们也解不开。”
半是因为没有办法抗拒,半是承认调查陷入僵局,神户挠了挠头,把两人放了进来。
“谢谢您的帮助——”
“要道谢的话还是等等吧,没准会后悔进来了。”
抢在秋山回复之前,神户带着不情愿开口。
转过拐角,一具尸体伫立在角落里。
伫立这个词并不准确,尸体跪在地面上,因为皮肤都被剥掉的缘故,仿佛保健室里的人体模型一般。双眼只剩下空空的洞,下颚被拉到极限,看起来几乎要脱臼的程度。最诡异的是双手,分别向两边伸出,托着心脏和大脑。
“呜!”
“理苑?!没事吧?”
血腥而诡异的场景让理苑一阵反胃,头皮发麻,可她还是强压下了恶心:“没事。”
爱子体谅地看着她:“要不要……”
“我没事。”
看理苑如此倔强,爱子便也不再坚持,目光转向了诡异的尸体雕塑。
“黄金的果实……”
“张嘴——别躲啦!”
爱子瞥了一眼这不合时宜的吵闹的来源,翻了个白眼之后专心观察着尸体。
芒果班戟已经作为礼物送给了两位警官。她们正在坐在后面不远处的树荫底下,恩爱地分享甜点——在这样一具尸体面前津津有味地吃东西,甚至还有闲情雅致给对方喂食,该说真不愧是潜在犯吗?
爱子一边腹诽,又瞥了一眼理苑的脸色。
“有想到什么吗?”
“哎?……这具尸体,是天平吧?”
爱子点了点头。
“心脏和大脑……一边是生命、感性,另一边则是理性,或者——”
爱子直起身子。
“Sibyl……吗。”
刚刚在一旁休息的两位警官也加入了讨论,秋山补上了爱子没有说出的后半句。
“天平……啧。”
这种无法用暴力解决的问题,让竭力思考的神户有些烦躁。
“希腊神话里司掌法律和公正的是女神忒修斯,为了判决的公正,忒修斯用布条蒙上双眼。为什么却是挖去了双眼……”
理苑声音里塞满了苦恼和痛苦,向后靠在了爱子怀里。
“是讽刺吗?看不到公正……而且为什么嘴要张大到那个样子……”
爱子抱紧了怀中的恋人,在发丝上留下轻柔地一吻,犹豫着吐出了一个名字:“《呐喊》。”
“是说蒙克的……”
爱子点了点头:“那种苦闷和痛苦……是不是想要表达这个呢?”
一阵默然。
“那……黄金的果实是什么呢?”
秋山指着尸体旁边的地面上,艺术品的标签一样的血字。
“黄金的果实,是说金苹果吧。希腊神话中的荣耀之果与纷争之果……但是,对这具尸体来说,有什么意义呢?金苹果为特洛伊带来了灭国的灾难,是在表达这样的威胁吗……”
爱子扶了一下眼镜。
“说到苹果的话,还有圣经里的知善恶果——人类受蛇的蛊惑,吃下了知善恶果,违背了神的旨意,从而必须承受劳动和分娩的痛苦……这是违背神的旨意的下场吗?这个神,究竟是指……”
“金苹果的话,还有一个。北欧神话中,伊登女神掌管的金苹果,具有返老还童、永葆青春的作用……不过,大概没有什么关系吧。”
因为提起了北欧神话,爱子想起偶然得知的理苑中二时代的黑历史,糟透了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还有,一个问题。”
爱子盯着死者空空如也的眼眶。
“死者是谁?”
秋山犹豫了一下,将死者的身份告诉了爱子。
“体力劳动者……”
“想到什么了吗?”
“不……这具尸体想要表达出的内容,似乎和尸体没有关系……”
“就是说,犯人仅仅是把尸体当作无差别的工具……”
“不,如果是想要表达什么的话,肯定不会这么随便……”
爱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声调都高了起来:“能不能检查一下尸体的腹部?”
趁秋山应付的时候,神户偷偷地拿出了Dominator。
“犯罪指数83,非执行对象,扳机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