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岁老太深夜跳桥,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
我找了十分钟没有诡异版本的伦敦桥那首歌,甚至萌生出了自己唱一个的想法,由于隔壁在装修遂作罢
感谢各位妈咪让我写,大家都是俊男靓女我跪倒,泪,拉了出来。
OC属于亲妈,OOC属于我,对我就是现代O!【什么奇怪的梗】
观看前如果愿意可以随便打开哪个《伦敦桥要倒了》的版本,会有很搞笑的效果←因为大多数都是童谣。
魔女、使魔、人类、猎魔人……所有生物的终点都是死亡。
“不,我并不认为谁可以决定对方的生死。”
“这其实很奇怪,我不否认啊,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认为?”
“这是对我的偏见哦。”
“为什么不回答我呢?”
“你觉得我决定了你的生死吗?”
“不,不,你错了。我说的是不可以决定‘对方’的生死,但是决定你自己生死的,难道不是……”
“史莱姆会死吗?”
“会哦。”
“是吗。”
“赫莉你怎么了嘛?”史莱姆趴在少女的床边,像是一只巨大的狗,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小孩。它看上去并不怎么聪明,但是那只求知欲旺盛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主人,“赫莉你做噩梦了吗?”
彼特见自己的主人不回话,只是静静地睡在床铺里,还十分奇怪地摆了个双手交叠在胸前的姿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他在血腥味里小声地问她:“亚历山大说你唱歌了,我也想听……赫莉会唱歌给我听吗?”
“歌是唱给死者听的。”赫莉似乎睡着了,她沉默了很久,“你想听吗?”
魔女从夜间醒来,看见的是头戴巨大礼帽的魔女。夜色中那个身影拖着黄昏的尾巴,在星河的闪烁之中缓慢地坐了下来,将那座即将熄灭的小火堆从新点燃。
“.…..史莱姆?”
彼特没有回话,在口袋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在有意识地逃避与赫莉讨论火堆的问题还是真的已经睡着了。
“他们看上去只是睡着了。”黄昏指着那些躺在原地的人类,缓慢地开了口,“这很美。”
赫莉没有动弹,只是看着那位魔女,看着星河洒满她的帽檐,在夜风之中沉浸在火堆的炙烤与草叶的清香里。
“看上这些猎魔人了吗?”赫莉伸了个懒腰,捞回了即将掉落的帽子,“就当做是给好久不见的…”
“我知道,同类。”黄昏笑起来,似乎对这位魔女的态度有些好奇,“困了就继续睡吧,我并不介意。”
“你会坐在我的身边是有事要问我。”赫莉拨弄着手边的草丛,不知道从哪里抓住了一只昏昏沉沉的松鼠,“真可怜。”
“说说看,你怎么杀死他们的,他们是如此地,完整。”黄昏用指尖描绘着那些人类的轮廓,至少没有从露出的地方找到任何死亡的痕迹。当风拂过草叶,缓缓摇晃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那些人还像是活着一般。
“睡眠可以杀人。”赫莉伸出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透着美与诡异的器官,指尖有些锐利但是并不能伤人,从那里衍生出的黑让它看上去像是没有指甲,那种颜色逐渐往着手肘延伸,就像是什么黑色颜料正缓慢滑落,逐渐沁入皮肤的潮湿感。
她动了动手指,将指尖微微分开,又缓慢弯起几个指节让双手的手指关节交叉,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声。
“你被袭击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赫莉吸了吸鼻子,看向那几个死去的人类,“或许吧。”
“或许。”黄昏托着下巴,微微前倾,将手肘搁在了膝盖上。
“他们该死吗,在袭击我之前。”赫莉转过头,红色的虹膜映照出远处的月亮。
“没有什么该与不该,不是吗,人类会死,我会死,你也会。”黄昏夫人缓慢转动着手腕,指向双方,“早晚的事情罢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望向远处的城镇,“就我所知你并不是看见人类就会将他们送去沉眠的魔女,不如说,比较……”
“照你这么说,猎魔人就是专杀魔女的偏执狂了,不是吗。”
黄昏没有答话,只是看着那个令人难毛骨悚然的笑容,缓慢地向后靠去。
执着、高傲、执拗。
“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像个小孩。”
“像个小孩有什么不好的吗?”赫莉半低着头,专注于手上没有什么意义和技巧的游戏,完全没有抬头去看黄昏的意思,“魔女本就长寿甚至被人类认为不死,哈哈哈,他们可真有趣,口口声声说着不要定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却编造出那么多的灵异志怪,将我们描述成可怕又邪恶的东西。”
“他们只是人类,对于你我来说,都只能算是幼童。”黄昏抬了抬帽子,示意了一下那些一动不动的尸体,“我是说,你确实愿意转让给我吗?”
这或许有些像野兽将猎物拱手送人。
“当然,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如果想要,我还有更多,呃…立体拼图!”赫莉说着拍了拍口袋,彼特依旧没有动静。
“不了。比起这个。”黄昏若有所思地看着赫莉,在月光的笼罩下将她从头打量到脚踝。
赫莉由此打了个冷战,抱住手臂,微微后仰,“你做什么。”
“不,只是有点别的事想问。”
“怪恶心的。”
“我只不过是想给我生在远处的女儿一份成年礼。”黄昏夫人微微抬了抬帽檐,露出一个友善地微笑,“你看,你也是个孩子。”
赫莉皱着眉头,似乎并不像承认自己是个孩子的形容,她扭过头看着火堆里跳动的光团,透过那些颜色看着远处。
“送朵花吧,简单又好看。”赫莉转着脑袋,过了一会又补充道,“沿途看见的花就不错。”
黄昏夫人总不会缺少保鲜的方法。
“花,确实是个好主意,是你的话会选择哪一种,比如……”
铃兰在夜风中,躲在树荫下,微微颤动。
不知什么东西发出了叮铃的响动,魔女围着火堆,不知正在密谋什么。
“赫莉觉得杰克是人类吗?”
对于终于愿意开口说话的使魔,魔女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她拎着一个细巧的手提包缓慢地走在街头,随处可见的是身穿警察制服的人,到处巡逻的警队以及急剧减少的女性人数。
“可是会杀魔女的不仅仅是人类吧?”史莱姆使劲地想着,似乎是想要将自己脑中的所有知识都挖出来摆在面前,清点一遍才愿意确定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他觉得魔女似乎是在生气,又似乎不是。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虽然赫莉本人一直就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是只要赫莉还是那个赫莉……这似乎也不对。
“只要有能力,魔女可以被烧死,可以被砍头,更容易做到这件事的难道不是使魔吗?”
“闭嘴。”
史莱姆不明白,史莱姆不懂,史莱姆不说话。
……
“赫莉,你在生气吗?”
……
“赫莉,我错了。”
……
“赫莉,我真的错了。可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你能告诉我吗?”
……
“赫莉?”
……
史莱姆不见了。
魔女摸着口袋如此想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对于赫莉而言使魔的存在与否实际上只是自己的一件饰品,一个好用的仆人,或者一条狗的存在,是一种可以用来炫耀或者昭示自己地位的存在。
弄丢了的后果并不严重,最多就是丢了一样有些贵重的东西。
更重要的并不是彼特。而是现在她想要调查的事情。
“用妓女做掩盖。人类总是这样。就没有更好的说法了吗?”
魔女站在红砖瓦墙后,侧头静听,酒馆内的警察们刚完成交班,正在喝酒。讨论着哪一家的女士不检点,哪家妓院的姑娘更加放浪。
“总的来说,他们是警察,某种意义上难道不应该是较为高层次的人吗。就这么喜欢讨论下半身么。”
“唔?啊,抱歉抱歉,你已经烂了。”
赫莉扔掉了手中已经开始融化的东西,拍了拍指尖的灰尘。
人类的差异性和地位某些时候似乎并不代表着他们更加高尚或者智慧,可能只是更加会耍小聪明和有钱罢了。
“我教过史莱姆这些么?”她想着,目送两个奇怪的人影走进了酒馆。
那似乎是魔女和使魔?这可不太妙,至少他们影响了我去酒馆坐一会的想法。
赫莉看见了那位一身绅士打扮的魔女,或许这在他人眼中确实是一个十分成功的便装,但是在魔女的眼里,就像是芝士上的孔洞。
世界上总是存在着一些奇怪的人或者事物,至少在赫莉的眼中现在坐在酒馆里的那对主仆就挺不正常的。
和猎魔人交流并不是什么值得去批判的但是至少也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事情,毕竟这比和人类结婚还要稀有。
在赫莉的眼中杀死一个人类实际上和杀死一只蚂蚁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猎魔人似乎又是另外一种东西了,他们更像是一种令人生厌的害虫或者蛇鼠,这并非是指他们会到魔女面前来偷灯油,只是看着就恶心罢了。
“我们在沿途的路上看见了可疑的黑影。”
“确实,我和弟弟都不应该成为被跟踪的对象,但是我们的确看见了。”
“杰克在那里!”
机簧弹起的声音,四散而来的各种东西,赫莉眼前的光亮在一瞬间消失,几乎是一种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
她已经无暇顾及对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指认自己是杰克,先不去猜测对方是真的试图致自己于死地还是单纯的想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好让她自己脱身,赫莉此时的心情都不怎么好。那些飞溅起来的小道具就像魔术表演中的烟花或是别的什么,看上去绚烂夺目实际上没有半点用处。
赫莉还来不及感叹于这种陷阱居然可以没用到这种地步,下一秒扑克牌如同一场骤雨,从小巷的远处飞来,只是不知怎么的,魔女身边的木板忽地瘫倒下来,捆扎用的麻绳像是在一瞬间腐烂了,木屑四溅。
碍于视野,克劳德能看见的只有倒下来的木板和烟尘,几乎看不清在夜色里那个魔女的样貌和表情。
他只在朦胧间看到那似乎是一个比自己还要矮小许多的轮廓。
随着身边掠过的风声,克劳德终于在散尽的灰尘中看清了小巷中的情况,木板将自己飞出的扑克牌几乎挡了个干净,只有寥寥几张飞过那些障碍物钉在了魔女背后的墙壁上。
尤兰达挥开木屑与机簧的残渣看清了对面魔女的样貌。那是一个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孩,外表甚至更像是未成年,一双眼睛闪烁着水光,似乎还有些不明情况的慌张。
这都是假象。
魔女不应该被饶恕,她们总是欺骗他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如果只是被表面所迷惑那么得到的结局就只会是痛苦与悲伤。
少女皱着眉,挥舞起手上的利剑。
“在这种地方挥剑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不是吗。”魔女抬手捂住帽檐,那双手从指尖开始就弥漫着的黑色似乎在月光下透着一点点奇异的光,尤兰达看不清那是手套的反光还是别的什么,只是觉得在挥下剑尖的瞬间砍中的并不是肉体,而是别的什么坚硬的东西。
“魔女!”
不知是谁的嘶吼声响彻夜空。
“真奇怪,明明我还什么都没有做。”赫莉着实说不上是什么战斗的好手,她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会一点草药知识的普通魔女,“比起拼力气,还不如让你们原地倒下来的方便。”
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似乎有些奇怪,但是尤兰达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她甚至没有看清那个魔女是怎样从那条逼仄,又没有出路的小巷里,越过她和克劳德两人逃出的。
伦敦街头的路灯几乎快要熄灭了,在这弥漫着白雾和夜色的街巷里,他们追逐着那个身影,迷茫间似乎听见了什么。
…falling down…
“在那里!”
“捂住耳朵!或许是一个擅长用语言催眠的魔女!”
“情报部从来没有见过她吗!”
“没有她的记录,小心她可能有使魔!”
质问声中那断续的声音依旧在回荡。
Build it up with wood and clay……
利剑从背后砍来的瞬间,赫莉随手抄起一块被堆放在街边的建筑材料,那根钢筋似乎有些沉,魔女的手腕一压,过长的钢铁从另一头翘起,从一个诡异的角度擦着剑刃,将其偏开了一个方向。
“淑女的问好方式已经从握手行礼改换成刀剑相向了吗?”
尤兰达似乎是没有听明白赫莉其中几个词语的表达方式,但是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和毫无畏惧的表情却清楚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仔细看你还是个漂亮的姑娘呢。”魔女笑起来,似乎正在用视线描摹着尤兰达的面部轮廓,“把你做成人偶一定很漂亮吧。”
魔女的面庞几乎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受到喷在脸上的吐息,和从背后绕来的温度。愤怒几乎要将她吞没了,那些仿若依旧在眼前的过往与自己曾经见过的惨状,都令尤兰达变得焦躁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
“尤兰达!蹲下!”
克劳德的扑克随着尤兰达迅捷的反应扑面而来,这确实是躲不开的。
那根钢筋应声落地,扑克划开血肉的声音也随之传来,赫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疼过了,她与猎魔人活着别的什么想要伤害她的东西正面冲突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这也造成了她反应不及时并且缺乏抵御手段。
明明使魔应该在这个时候起到关键作用的。
在心中叹气的同时,赫莉用双手挡在面前和胸前,任由鲜血泼洒。
这样也好。她想,至少方便自己了。
尤兰达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泼洒在了脸上,不多,但是是腥热的。
就在她即将抬手试着反手挥剑的同时,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从皮肤刺入骨髓的疼痛。
Iron and steel will bend and bow…
bend and bow……
“与其和你们比力气,还不如让你们睡下,来的更方便。”
魔女的脚步声却不像她的语气那么笃定,皮鞋和地砖的碰撞声中,还夹杂着各种杂物与钢铁落地的声音。
那种疼痛并不绵长,似乎只是一瞬而过,但是尤兰达却觉得被血液泼洒到的地方逐渐开始失去知觉,有些麻痹感,且正在不断扩大,困乏和脱力感也随之涌现。
一闪而过的灯光与电流声中,克劳德和安妮看到的是鲜血溅出的一条痕迹,正横亘在尤兰达的手臂与面庞上。
“你们全都来追我真的好吗?”
Build it up with silver and gold……
“魔女可不止我一个呀。”
……will be stolen away……my fair lady……
“你别想骗我!魔女!”尤兰达的怒吼穿破夜空,但是下一秒她却用剑尖示意另外二人沿原路返回,用衣袖抹干净那些血迹之后疼痛的余韵与麻痹的感觉也正在不断消退,“她是对的,我们或许被骗了。魔女都是邪恶且无耻的,鲁本斯或许有危险。”
安妮随之停住脚步,似乎是在身上摸索了一番,但是没能找到什么可以帮助自己同伴的小道具,随之克劳德更为坚定的动作打断了她的搜寻,那只手紧紧抓住了安妮的肩膀,将她拽走。
“你别追得太凶!”
回答他们二人的只有迅速离去的脚步声了。
Set a man to watch all night,watch all night
watch all night——
“人类残杀我的同伴,将魔女视为邪恶与不详,我又为何不能将你们视为眼中钉,为何不能报复。”
“魔女杀害人类取乐,欺骗我们,将我们当做蝼蚁践踏而过!你们才是该死的,不应该存在于世的东西!”
“哈哈哈,你要将我定罪吗小姑娘!但是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我只是路过那里,你们就要杀我吗?”
“只是路过?那你要怎么解释那滩…那滩…”
“那还是人类吗?看看你自己,连你都不愿意去叫它‘人’,你又怎么确认不是那个东西先来招惹我,人类也有律法,我难道就不是遵从你们的律令给予他死刑吗?”
“你有什么权利来审判人类!”
“那你们又有什么权利来判决我们。”
Suppose the man should fall sleep……
give him a pipe to somke……
魔女的身材过于娇小,却灵活轻便,她更像一片随风飘过的叶子,轻巧地躲避着尤兰达的剑刃,甚至在间隙触碰对方的手臂与指尖,让刀刃割破自己的皮肤,将那些无法劈砍的液体甩在猎魔人的面前。
“Lo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
“你在唱什么!”
悠远空旷的环境之中,白雾弥漫,晨光微熹的时刻,尤兰达看见一只红色的蝴蝶翩翩起舞,落在了伦敦塔桥还未完工的断口处,钢筋铁骨的残垣断壁之间,那抹红色的影子正在微微晃荡。细小的伤口遍布了她的身体,那条轻盈的裙子更像是破了洞的翅膀,正透着呼呼的风声。
鼻腔里充满着对方的血腥气,周身弥漫的不仅仅是工业的气息,还有无法忽视的难闻气味与疼痛。
剑刃割破了蝴蝶的翅膀,魔女的眼神中映照出了她的微笑与即将成功杀死异类的喜悦。
“falling down——”
歌声在坠落感与划破天空的尖啸之中戛然而止,尤兰达从那双眼睛一身而过的笑与憎恶之中看见了自己近乎癫狂的恨意。鲜血浸染了她的衣服,喜悦被强风吹散,一片混乱中,尤兰达没能抓到那只该死的蝴蝶。
狮鹫听见背上的魔女手中正在把玩着什么东西,在风中将其弹起又接住。
“打扰你约会了吗?”魔女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半点愧疚,“可真抱歉呐。”
“在找人帮忙之后难道不应该说一句谢谢吗,小屁孩。”
“我找你帮忙了吗?”赫莉将手上的血污糊在了狮鹫背上的羽毛里,“是你自己飞来救我的啊?”
叮——
赫莉稳稳接住那个被自己弹起的小物件,说道:“我和你的契约可不是我召唤你,你就得来。”
虽然说的好像不是那么霸王条款一样。
“我可以现在就把你甩下去。”狮鹫扇动着翅膀,倾斜身体拐了个弯。
赫莉顺势在他身上打了个滚,将血污均匀涂好。
“你有点像面包。”
“玩够了吗果酱小姐。”
“Build it up with wood and clay,
用木头和粘土建起来
Wood and clay, wood and clay,
木头和粘土木头和粘土
Build it up with wood and clay,
My fair lady.
我美丽的仙女
Wood and clay will wash away……
木头和土会被冲垮……”
——END
手动调整居中格式,我真的尽力了。。。。
作者:源源汪
魏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酒楼中了,但隐约觉得还带着些尚未散去的醉意。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环顾四周,视线所及都是些熟悉的东西,用自己还清醒的一部分脑子分析,自己应当是已回到了居所中了。
睡意中尚夹杂着些醉意,使得魏蓉一时间脑袋仍旧有些空白。她空在床上坐了半响才想起来,昨日有个家伙找上门来坚称自己救过他的命,是来报恩的。自己虽想推脱但是最终还是跟着这人去到城中酒楼吃酒。不料两人相谈甚欢,自己三番五盏下来居然喝醉了,竟是醉得连怎么回来也不记得了。
堪堪回想起来昨日种种,魏蓉整个人仍旧是有些发愣的。毕竟这番事情想来,多少有些不真切,听着倒七分像是戏文里唱的奇遇,哪像是她这样的人会遇到的事儿?
直到魏蓉整着自己的衣衫时摸到了怀里那六两银子,这才敢确定那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
现下想来,魏蓉才有些后怕起来——那锦衣公子才不过是见了一面的人,并不是什么知根知底的朋友亲人,怎么头一回就能在人前喝醉呢?万一被卖了也没处说理去——当然她此时的想法还是带着些酒气的。毕竟谁见过拐卖人口什么话都还没说,先给对方一打银票的?退一万步讲,拐骗一个村头的女先生,蒙头一棍就完事儿了,何必投入这么多呢?
但胡思乱想又哪管得了那么多?又瞎想了一阵,魏蓉才掏出怀里的碎银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心中暗忖,这沉甸甸的银子是挺真切的,摸着手感真好。要说这人穷久了,蓦地掉下几两银子来,比起担心到底还是愉快多了些。说不得还是有些美滋滋的。
至于那些胡七八糟的事情,不管怎样都已经发生。既然多想无益,那就不如不想。魏蓉这么在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便将那些事抛诸脑后了。
回头过两天,正好能去城里书斋买几本有趣的书。要说这村里头的学塾毕竟只是大家筹钱办起来的,并非官家学堂,不过就是用来教教孩子最基础的东西罢了。平日里头她也就是带着孩子读读《三字经》与《百家姓》,再多的也没有,不过是学习识字罢了,也不是冲着考功名去的。况且小孩子哪里受得住这日日的枯燥,倒不如买几本杂记同他们讲讲,权当是长些见识。
算来算去,除去这些,这六两银子剩下来的还够她吃好几顿大酒。也省得每回去赵家姐姐的小饭馆吃菜,还总被人家笑话抠门。
这一番思索的美景更是让魏蓉顾不上想昨晚种种,甚至日后花钱时都没想起锦云乐半分。而自那之后,她仍旧是照着往常的习惯,三日一去私塾地教人读书写字,一切似乎都如往常,毫无变化。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又是一个季度过去了。
魏蓉早将此事忘得干干净净。这六两银子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按照她的设想再加上日常花销,这么花下去也很快就没了。与那位锦云乐吃酒的一日也自就被当作是黄粱一梦,唯有拿着书本与孩子讲那杂记时还能忆起片刻罢。
只是谁能料到,突有一天,私塾的老夫子带了个孩子过来见魏蓉,说是有个姓锦的公子付了一大笔银子让先寄养在学塾里。老先生说完了还给了魏蓉二十两银子,说是那个公子给的,叫她多照看些。
魏蓉听完很是不明所以:“哪个锦公子?”
老夫子奇道:“那人叫做锦云乐,他说你俩相识……难不成竟是寻错了人?”
“锦云乐……”魏蓉又细细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才想起来究竟是谁,“不是,怪我怪我,是我记性不好。许久没见,一时没记起来罢了。”
这一番话反倒叫夫子起了疑心:“你们可确是相识?怎的瞧来并不相熟。别是……”这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但魏蓉听得出这没说出口的话。
这突如其来的,有个外人过来留了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叫人照看,本就不合礼数,原是看在是魏蓉熟人的份上才接收的。现在看到她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必是心生疑窦,怕是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魏蓉心中暗忖,她与这锦云乐虽然有过一次相谈,也甚是投缘,但是到底之后是没什么交集。这突然有事,只怕不仅紧急且也不是小事。若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恐也不会特来麻烦她。
既是大事,又与个孩子有关……
魏蓉不再多想,赶紧往回找补:“夫子莫多想,这人乃是个世外方人,不常与人来往,又鲜少有事托我,因此我一时没想到罢了。想来这次是有急事要走,才只与您留了口信。”
夫子犹豫了半响才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如此最好。”
魏蓉从眼角余光中见到一个少年的身影藏在不远处的拐角后,正偷偷看向这里。只见夫子向那个少年招了手,示意让他过来。少年则愣了一愣,立刻用手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才小跑着步过来。
夫子说道:“这就是那孩子。既然稍后讲堂就要开了,就由你领过去罢。”
“谢过先生。”魏蓉端端正正作了个揖。
待到夫子施施然走开,魏蓉才低头去看这少年。尽管他跑过来之前努力整理过了,但是一头黑毛还是乱糟糟的,大片的刘海几乎完全将眼睛遮没了,也不知这样他怎么看前路。这少年一直像是害羞似的低着头,魏蓉自然看不清他的长相。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他脑袋顶上一个大剌剌的发旋。他身上的衣服很新,但是略微有些不合身。魏蓉猜测是锦云乐给他买的,但是因为赶得急加上不了解孩子的身量,就随便抓了一件给他换上。
这少年局促地不断搓揉着衣袖,站在魏蓉身边一言不发,似乎对现在这样的状况很不安却又努力地不表现出来。
魏蓉想了想,蹲下来平视少年:“我叫魏蓉,是这家学塾的教书先生,以后也是你的老师了。你可以叫我先生,但是若是不想也可以不叫。”她作了个小揖,看上去怪好笑的,似乎是为了调和两人之间略显紧张的气氛,“你叫什么?能告诉先生吗?”
少年的脑袋稍稍抬起来了一些,魏嵘在那一堆杂乱的额发后看见了一双闪烁不安的眼睛。他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字词在他的口中形成,但是在脱出口的最后一瞬间又消散了。他只是无力地发出了一些不成词的声音来,然后沮丧地摇摇头。
魏蓉了然地笑了笑,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只是向少年伸出了手:“我带你去讲堂罢?”少年并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什么回应,只是看起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看着魏蓉伸出来的手和投过来的目光,紧张地搓了搓手指,却没有握住对方的手,反而犹豫再三后小心地拽住了她衣衫的一角。
魏蓉如有所思地看着少年,迈着既轻又慢的步子向讲学处的方向走去。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走到了讲堂。魏蓉本还想按照过往的习惯向学生介绍一下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年,没想到少年到了学堂后立刻往距离所有人最远的最后排角落处跑去坐下,一言不发地跪坐了——他习惯性低头弓背,显得像是缩成了一团。几个顽皮的学生马上投去了好奇的视线,见到他这样胆小瑟缩的奇怪样子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魏蓉站在讲堂前面全都看在眼里,却并未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先按照原本的安排讲起了《三字经》。一堂课中,所有学生都心不在焉,时不时转头去看那个少年,却又害怕先生责骂不认真听课而不敢正大光明地盯着。而魏蓉心中也想着少年的事,十分心思有三分也在那孩子身上,讲堂中的小动作也便视作无物了。
课毕之后,她如同往常一般被孩子们缠住了讲故事。刚开讲,她向少年的方向瞥了一眼,正见到少年如蒙大赦般地跑出了屋子。魏蓉原是想着课后能与他细说,但转念一想这不过是第一日,少年看来本性敏感,交谈也并不急于一时,便并未理会,白让这一日过去了。
第二日她放了课,又准备去寻少年,谁知刚收拾停当就发现他早已没了踪影。往后第三日,第四日也是如此。魏蓉竟是连着数日都没能和他搭上一句话。
每日魏蓉往往要到开课时才能见到少年带着书本与笔墨急急地赶来,而结束之后他便立刻匆匆跑走。原本没将少年的事太过放在心上,这一番下来,倒反叫魏蓉上了心思,心说今日必要抓住这个小兔崽子好好说道说道。
待到这日结了课,魏蓉打定了主意要逮着这个少年。于是即便如同往常一般被几个学生缠住玩闹了许久才得以脱身,她却也并不着急回家。既然少年不愿见他,那自己便上前去。
她缓步向夫子的住所走去——为了方便管理学塾,夫子就住在学塾后不远处,只需穿过一片小林便能到达。而少年由夫子安排了住处,找他询问最合礼数。
她走到夫子的屋前,刚准备敲门,却正听见不远处的林子里有打闹的声音。因为此处的林中有时会有野鸟来此筑巢,有些顽皮的孩子会趁老夫子不注意时过来掏鸟窝,算作游戏之一。魏蓉想着许是几个家伙又不长教训,过来骚扰那些无辜的鸟儿了,于是大步走去准备将孩子赶走,免得又遭夫子责骂。
不过走近了之后,她却停下了脚步。因为距离林子边缘尚有两三步处,里头的动静也听得更清楚了。
“撕拉——”
那是书本被撕碎的声音。
魏蓉放轻了脚步,身子向前探去,透过稀疏的树枝看见了里头正在发生的事情。五个孩子正把那个少年围在了中间,领头的小女孩正在将少年的书一页一页地撕毁,其他孩子则是像是好玩似的用脚不轻不重地踢着少年。少年瑟瑟发抖地捂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缩成一团,根本连抬头都不敢。
那女孩儿又继续撕了两页,见少年没有反应,无趣地将书丢在了少年的身上:“什么啊,怎么连这样都不说话?难道真是个哑巴?”说着她走近了少年,用手指使劲地戳着少年的头顶,“你倒是说话呀,齐家哥哥明明说你说过话的。”
然而少年只发出了不成词的呜咽声,浑身都在发抖,像是见到了天敌的小动物一样。
“而且你遮遮掩掩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呀?跟我说说呀。”女孩满脸的好奇,既没有气恼也没有不满这样的负面情绪,只是单纯的好奇。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少年的手拉开,让他没有办法再低着头遮盖他的脸。
处在这样的情形下的少年变得惊慌极了。他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用力地挣扎过,一时间几个孩子几乎按不住,差点滚成一团。男孩们抓着他的肩膀给了他脑袋一下才让少年停止了挣扎:“别动,我们又不是要干什么,就是想瞧瞧你的脸。”说着伸手抓住了少年的脑袋并把他一直遮住眼睛的额发往后捋去。少年害怕地几乎发不出声音,嘴微微张着颤抖着似乎要说什么,却只是发出像是受伤小兽一样喘息声,一双眼睛惊恐地盯着掀起他额发的男孩,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了。
那是一双异色的眸子。
左眼是与常人一样的深棕色瞳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右眼却是如同最纯净的湖水般透明的蓝色。阳光照进被泪水盈满了的眼中,那眼底的蓝色仿佛是真的湖水似的在潋滟。
所有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惊慌地松了手。
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并颤抖地叫道:
“妖、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