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哥!!!”今天伊诺尔来到了萨麦尔的首都,见这个国家的女王——也是他的表妹露易斯。性格豪爽的露易斯上来就一个大大的拥抱把伊诺尔摁在地上。“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怎么样!和嫂子没吵架吧!平时几天一次呀!”
“喂喂露易斯!”对方这无比兴奋的夸张的问候让伊诺尔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不是……妹儿啊……你听我说……”
“是关于祈母教的事吧。”
“嗯。”伊诺尔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最初希姆顿被占领的时候说真的我不是很想管这件事,毕竟他们国家与我国没什么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个邪教这么快就又占领了一个国家,还是我国的邻国,露娜蒙恩。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到底下一步要干嘛,所以,想来找你商量商量。”萨麦尔与欧斯厄普洛两国在上一代国王在位时,萨麦尔国王,也就是露易斯的父亲将他的妹妹嫁到欧斯厄普洛做王后,也就是说两国现任国王露易斯和伊诺尔是表兄妹。由于两个国家的首都也是几乎挨着,他们俩想互相来往非常容易,所以他俩几乎是从小玩到大,若发生什么事,他们总会一起商量。
“别担心伊哥。”露易斯拿起桌上一张纸“在他们最初占领希姆顿的时候我就派人去侦查了,喏,你看”她指了指纸上的字给伊诺尔看“他们似乎打算往东边进攻,我们也只侦查到了他们部分目标国家,但尽管放心,你的欧斯厄普洛国应该并不在他们的行进路线里。”
“但是……”那纸上用红圈圈住的萨麦尔尤为显眼。“听着露易斯,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我,明白么。”
“……伊哥,说实话,这次的事我其实没打算向你们求援,毕竟你们几乎可以避免波及这次战争。”
“但是……!”
“所以”露易斯打断了伊诺尔的话“我已经打算和祈母教的下一个目标,也是你的邻国,追忆之国结盟,一起对抗邪教。”
“就是那个国王男不男女不女的国家?露易斯你知不知道,他们国家夺位全看脸国王只有颜,我看他们自身都要难保了。还是别找他们了,我会帮你的!”
“哥,别……别这么说嘛。”伊诺尔这话真的过于失礼,让露易斯有点尴尬“我们跟他们国家已经来往过信件,而且已经约好会面的时间了,所以……结盟已经不能终止了。”
“什么时间,在哪?”
“额……就这几天,在这会面。”
“我也去。”
“什么?”露易斯有点惊讶
“欧斯厄普洛也要和追忆之国结盟!”
“你……认真的?”
“废话,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母后交代,这次的战争,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参加!”
“你的意思是说,希姆顿被某个教派攻占了?”
“是的,目前已向东前往露娜蒙恩王国,他们的目标似乎是整个世界,预计不久后抵达我国附近。”
马隆轻抵着自己的太阳穴,皱着眉听那士兵的报告,显然是才被幸从床上连拖带拽地领到办公处的,正在犯起床气。
“陛下,我们是否要出兵协助那些可能遭受教派攻击的国家?按推断路线来看的话,其中似乎有曾我们建交过的国家。”
“什么?”马隆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眼睛,片刻后开口道:“打了。”
“嗯???陛下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支起身子,马隆用相当不愉快的语气对人说:“把那个教派打了。”
“?????”他努力眨巴着眼睛使自己更清醒一些“您是说……主动攻打那个教派的大本营吗?”
“嗯,顺带问问有没有一起打的?我记得希姆顿跟天堂岛还有奇美拉都有来往。既然能使一个国家沦陷,那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传教组织吧。”
“那……需要现在通知骑士长大人吗?”他终于使自己接受了这个一向主张和平的王主动提出攻打其他势力的事实,并小声询问道。
拿起了一旁的夹心面包塞入口中咀嚼,马隆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不用,让他陪我一起烤蛋糕吧,去多罗那镇上找那养鸟的和他弟弟,我需要他们的力量。”
“是,陛下,我明白了。”
待那士兵离开后,躲在小门后面的人才推开了门,探出头来望向正在吃早餐的马隆。
“真不愧是克里斯特·马科隆,我亲爱的兄长大人。”金发碧瞳的青年勾起嘴角,脸上满是戏谑的笑“此次出征能否准许我一同前往呢?”
马隆端起了手边的茶杯移至嘴边轻抿一口,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那是当然的。”他开口道。
“我亲爱的弟弟,克里斯特·多纳兹。”
一个开始故弄玄虚的辣鸡章节。一切不太合理的情节都是有原因的……赵三的人渣气息开始无法遮掩(。
不能再摸鱼了,歇一歇闭关写两天论文……
突然有了一个无敌可爱的女朋友,暂且放下正剧下一章和小姑娘玩现pa去嘿嘿嘿嘿(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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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自然已有成算。
他入得王家大宅,先拜过王老爷,转头便去找了那王福贵。
李氏当年判的是抄家流放之刑,李大人人头落地自不必提,三族内一干男丁女眷俱都流放千里,一路上不知病死几多娇滴滴的美姬美妾,一族家财也在锦衣卫和东厂的联合查抄下尽数充公——这已算是圣上开了恩,至少没得赶尽杀绝,也没将人家女眷一道圣旨送进教司坊,给这老李家,到底也算是留了后。
虽李家没绝后,可此时要说挖出不知流放在那个酷寒边疆的李家人,来探寻多年前的旧事,却也极不现实。常山惯来不是个不现实的人,不做那等不现实的事儿,因此他的思路非常现实的转了个弯。
找不到李家人,那便去找李家曾经的仆人。
因人人皆知:旧年私密在那些下人们的口中,永远比在他们的正经主子的口里来得更加情节跌宕,细节繁多。有时甚至比那说书先生说的故事还好听些。
尽管这些情节和细节的大部分,可能都充斥着丰富的想象元素,适度的修改和编纂,以及街头五个钱一本的话本内容。
但那也总比没得听要来得好些不是?
仆人是主人家财产的一部分,当年李家抄家,除了李老爷的房里人,光普通家奴的身契便点出来厚厚一沓。至少在明路上,这些人是都充了公入了账,连着李家那座大宅子一并放出来捆绑售卖的。
不过明路归明路,私下里如何,却不好说。至少被问及此事的王福贵便把白胖圆润的脸一皱,摆了个‘心里苦可是没办法’的表情来。
他朝常大官人和新来的面善公子明示暗示:
“且做得动活的老货倒是并宅子一同得了几个,可这内宅的丫鬟媳妇子,颜色好些的,叫上头的大老爷们过了一遭的,那里还有得剩下?”
这话说的,任命中带着一丝心酸,自嘲里夹着一丁讽刺,不愧是给人当大总管的人物,常山同赵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一丝叹服。
常山决意速战速决:“那就叫还在府中的原李家下人聚起说话。”
他想一想,又道:“便都去王公子那院子罢。”
事关他们公子的安危,王家大总管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他唤了几个小厮去办这差事,自个儿亲领着常山与赵衔进了那王公子的院子。院里仍是孤零零一老仆,洒扫的婆子照旧把个扫帚横在胸前,爱答不理的扒着地上几片树叶。
瞧见人,这老仆原还镇定,把树叶子又扒了扒,一边假作干活,一边拿眼偷瞄几人。没一会,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忽地就浑身都哆嗦起来,耷拉着的眼皮子抖得抬不起,离着数步远的常山与赵衔都能瞧出那双浑浊的老眼中霎时间染上惧意。
还没等王福贵开口说话,她便把手里头的竹扫帚就地一扔,撒开腿脚头也不回跑了个没影。
……就这速度,这敏捷,王福贵这回敢肯定,这老东西平日里总称腿脚不好做不得重活,十有八九是指着躲懒在框他呢。
贵客面前出这种岔子,饶是王福贵也倍感尴尬,心里头骂那不知发了哪门子的癫的老货,面上勉强挤出个笑容来:“不上台面的下人疏于管教,叫您二位见笑了,给两位赔个不是。哈哈,还请两位大人海涵,海涵。”
常山不欲在这些事上多费功夫,也不接话,只抱着画卷同大理寺的卷宗冷冷站着。赵衔比他和气许多,温声道:“不妨事。”
他的确没将那婆子放在心上。
赵衔在过去的李府现在的王家宅子里行了一路,多少也有那么点旧地重游的意思,免不了生出一两分感怀来。
他前一次来此地,尚且是十五六的少年人,在国子监做着监生,一心仰慕前头的两位嫡兄,卯着劲儿备着翻年下场搏功名,盼着将来人家提赵家,能唱一段“一门四进士,父子双状元”的佳话来。
虽则这父子双状元,道的乃是他爹同他二哥赵徇,但能同父兄并列为人提起,已是当年赵衔心中所愿至极,再没甚么不满足的。
这说来也是怪,旁的少年郎,叫人拿来同兄弟比较,不满有之恼恨有之,实数常情。可赵衔却不,任谁赞他兄长,俱都笑眯眯的,其中真心实意,说不得比赞他自身还来得更浓些。
王家做事很有效率,不一会王公子的小院里便陆陆续续集中了好些人。
有年岁不大的媳妇子,素头素面,脸颊上偌大一个瘤子,有瘸腿的老汉,手里头还提着个舀水的漂来不及放下,还有那上了年纪的婆子,拿布条绑了袖子,哀声与拉她前来的小厮分说:“凌红姑娘的衣裳还泡着,泡坏了老婆子可要被揭了皮……”
零零总总近十人,王福贵小声同他们解释:
凌红乃夫人房里的大丫鬟,能给这样身份的丫鬟洗衣裳,说明他们并没有苛待这些随宅子一并买来的添头,王家做事,是相当宽厚讲人情的。
常山不置可否,他有些受不了王福贵巧舌如簧的本事,便不理会对方,专注正经事,他正了正本就严肃的面色,上前询问面前这些李家旧仆关于李小姐落水的问题。
众人面面相觑,没谁想到竟还有人翻李氏这等前朝旧账,一时拿不准这个脸色不好看的大老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隔了一会,才有个婆子大着胆子答道:
“前头小姐是在赏花宴上遭的祸……”
这话口一松,接下来便水到渠成。
只听这边说:“我家二丫是小姐院里的,亲眼瞧见人被捞上来,再没见过那般唬人的,肿得厉害哩。”
那边道:“听说那戏班子正唱闹天宫,铜锣金鼓喧天的响,谁个不爱看这出戏,再没人这时候往塘子边那偏僻地方凑的,小姐落在塘子里头,可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么……”
又有人言:“我听说长贵家的小子那日便在园子里当值,不晓得做了哪门子的孽,没瞧住叫小姐落了水,那日叫老爷命人压着打板子,夜里便只剩一口气,隔天身子都凉了。”
便有人附和:“可不是!小姐房里的大丫头都被夫人掐着肉的拿条子抽了一通,说是喊了牙子来,要卖去那起子腌臜地界呢。”
一干人越说越热烈,再没有什么放不开的了,常山默不作声听了一路,突然张口问道:
“李小姐缘何会去荷塘边?”
这是一个很妙的问题,因为知道答案的李小姐已无声无息的淹死了,没人再能知道答案。
几个老仆哑口无言,互相瞅瞅,各自从对方面上瞧出了满满的八卦被打断的茫然……
对于这个问题,老仆们当然不是没得猜测。只是这猜测……在贵人面前委实不大好说出口。
最终还是那惦记着‘凌红姑娘的衣裳’的婆子粗声粗气地说了句心里话:
“那样年纪的姑娘家,骗了身边的丫鬟子,独自跑去那无人的旮旯地方,还能是为个甚,莫不是要下水摸鱼去呢?那时节藕段子且还没长成,再没得凭白在塘边晃悠的。按老婆子我说,天上的仙女儿倒还思凡呢?小姐心里头有中意的,半点不奇怪,保不齐便是同那人有了苟且,瞒着人悄咪咪见情郎哩!”
她的这番言论获得了众人的一致赞同。常山低头琢磨了片刻,觉得此言乍一听极粗俗不顺耳,细细琢磨,却又不无道理。
赵衔把个扇子在掌心里头敲了敲,无言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