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滑铲(感觉来不及画成品图了1551 许愿Rose喜欢吧(躺))
·OOC大概有,以角色中人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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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岁的小屁孩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定义了「法国人」,他只知道当捡他回家的那个小混混骂他‘真他娘的法国佬’的时候,他莫名地对这个只听说过的隔壁国家毫无排斥感。维多(Vitto)说是就是吧,艾斯人虽小,但很大量地不和这个人一般见识:众所周知,跟酒鬼最有效的交流方式是拳头,但看在维克多把自己捡回屋大维斯(Octavius)家族的份上,他当时没有出手。
虽然至今不知道自己根源何处,艾斯还是在眼前的知心大姐姐给他们举例说‘做有你国家特色的菜’的时候,下意识想起了——
“喔,可颂!”
“什么东西,不过你的话也只能想到这种程度的食物了吧。”自诩受过高等教育的弗朗索瓦·贝尼尼先生轻蔑地评价了艾斯的提议,无视对方扔过来的杀人目光,自信地说出了具有意大利特色的菜式:“当然是肉酱意面。”
“今天你让我见识到什么是普通得毫无特色了。”艾斯在一旁毫不掩饰地大笑,弗朗索瓦不由得拿起蔬菜箱边的马铃薯就要扔过去——有身手优势的琳赶紧按住了贝尼尼,另一边警告性敲了敲艾斯的额头:“男孩们,男孩们!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就在十分钟前,夏令营指导老师琳把这两个老是不对付(并且在厨艺大赛前又起口角)的意大利小孩拉到一辆房车内。经过一轮沟通(?)以后给他们定下了临时的新任务挑战:为了增进友好交流,在今晚的厨艺大赛里,弗朗索瓦·贝尼尼和艾斯两个人需要合作做饭!不能指挥其他小朋友,只能他俩合作!
——不合作做出饭就不能离开这辆房车,琳补充道。她当时认真的神情让艾斯觉得还好琳不是条子,没有随身携带手铐的习惯。
“不过不知道要做什么比较好啊。”贝尼尼在家是等上菜的少爷,艾斯也只是集体大锅菜有什么就吃什么的孩子,最终还是琳想到了比较合适的命题:“既然是作为外国人来这里的,不如你们合作出能代表你们国家给墨西哥的友好信的菜吧。”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想起身负的任务,贝尼尼砸了咂嘴:“给Rose点评的就只有一道,那就做【可颂夹肉酱意面】吧。”
艾斯脸上充满问号,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迷惑的组合:“行吧!那我们可以出去了吧?我是说,为了挑食材?”琳对此认同地点点头,将身后的房车车门让出来:“对,就是要这股冲劲!你们要加油哦!”
//.半小时后。
两人从外面拿着食材回到车上,食材们被放下时也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尴尬紧张。
他们转头,房车门外是琳笑眯眯朝他们挥手打气的样子。
然后房车门从外面被锁起来了。
“……”
“……”
“都怪你刚才想溜走被抓到啊笨蛋!”“你才是吧!怎么就指挥起别的小孩了,那能不被琳抓到吗白痴!”
“那不都是因为你不听我指挥吗!”贝尼尼对浅灰发小孩举起擀面杖,“要合作你就得听指令,三流家族连这点基础知识都没教过你吗?”
艾斯用锅铲指着对方,“那你怎么不听我的,你家没告诉你合作是需要双方让步的吗!”
他正说着就看到贝尼尼又要拿起桌上的食材,锅铲一指,“别动食材!我们刚才在外面能换的就这么多了!你扔了的话你自己再去其他人那借啊!”贝尼尼的手一停,自然地放在桌边上:“呵,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动不动就动手吗?你不是要做可颂吗,那不快点开始。”
“啧,你的肉酱意面也最好快点开始吧——我记得肉酱要做的好吃也要挺久的。”艾斯白了贝尼尼一眼,转头看回桌上目前换到的制作可颂面团的食材:橄榄油(在贝尼尼点出黄油无论有没有盐都对狗狗不好后,橄榄油成了他们折中的替换品)、面粉和牛奶。
感觉应该揉面就是需要这些了吧……?艾斯试着回忆以前看谁烘焙时的步骤,低头滑开自己的手机。找找菜谱再确认一下好了——
“怎么,看着这些东西沉默,是没有菜谱所以傻了?”像是想到同一点上,贝尼尼的声音里有一种获胜的笑意,但艾斯一转身,他发现对方手里也正拿着手机的菜谱来看:“呿,你自己不也是吗?” 金发小男孩的嘴角紧绷了一下:“我这是为了为确保每一步精确无误。”
艾斯怀疑地看了眼对方看起来似乎完全没碰过厨房用具、也不知道从何下手的样子:“别逼逼,你要么贡献,要么贡献好吧?”他翻找了一下,把和面用的用具倒是摆放后开始量面粉。随后想了想,回头看向假装没听到、专注于研究手机里的菜谱的贝尼尼:“你要是没做过饭,至少你会读菜谱吧?”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贝尼尼没好气的反驳倒是给他换来了艾斯扔来的碎屏手机:“不错,那你就好好在高凳上大声读菜谱吧。这个小厨房有你怪碍手碍脚的。”
这激得贝尼尼差点从高椅上跳下来:“听起来你很有把握,那就祝你不会炸掉厨房了。”
“你才是别拖我后腿,”艾斯挑衅地哼了一声,“既然参加了,那我可是要赢的!”
//.【关于怎么做一个成功的‘狗狗安全的家烤法式可颂’和‘狗狗安全的地道肉酱意面’】
首先在清点已有的材料以后,他们明白了现在实际需要更多的细微材料。
在他们两个人组队后可以拿来换食材的积分虽然只有15分,但足智多谋如他立即想到去跟周边其他来旅游的房车人们借一些他们的有的当地材料(艾斯想到这里还是很得意):
光靠积分换来做可颂的只有面粉和牛奶(另外分别换了意面和肉以后剩下2分以防他们之后需要抽选备用食材),调味料如橄榄油、蜜糖、罗勒叶)和酵母鸡蛋要么是公用免费的,要么是靠着和好心的车主们约定之后给他们分一些做好的食物换到的——感谢来这里旅游的人都足够善良好心,在两个小男孩各奔东西借物之下,很快就找齐了。
——虽然一开始是艾斯突然率先冲去和其他车主搭话问墨西哥特色香料和萝卜,但随后贝尼尼也不甘落后地去另一辆房车那边问是否有多余的鸡蛋和蜜糖可以一用。在一旁看着的琳觉得除了大家人善心美,大概队内较劲心让他们的进展飞快。只要有共同目标,他们就能关系这么好真是太好了,琳如此安心地想到;在她面前往房车走回去的贝尼尼则看着拿来的鸡蛋,跟艾斯讲不如他也将孵的鸟蛋供出来做饭。
“所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狗通常不能吃辣吗?”贝尼尼指着手机屏幕上的提问搜索结果,艾斯摆摆手,还是把红辣椒粉放到了调味料一边:“Rose的那份没有红辣椒粉不就好了,我们要做的是融合文化交流的菜嘛!”
他打开冰箱门,里面放着积分换来的牛肉——原本艾斯看到菜单上有鹿肉还想试试用鹿肉做肉酱,但最终被贝尼尼制止了,在它的旁边放着一个玻璃盆,出门搜刮食材之前放上的面团正在慢慢地发酵。
艾斯将切块精牛肉拿出来,牛肉块在绞肉机里很快变成可以做肉酱的碎牛肉。“红萝卜要煸多久来着?”被正在切菜的人询问后,贝尼尼翻了翻:“和肉碎一分钟中火就行了。”
原本菜谱中应该用的还有洋葱,但也是考虑到不适合狗狗,于是去掉了。
艾斯点点头,在热起的平底锅中放下橄榄油和红萝卜。
萝卜和肉很快在中火热油中变熟,接下来就是要加切好的番茄了——艾斯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从夏令营外带来的番茄,最终为了完成肉酱,他挣扎了一下还是把它切好放进锅中一起熬煮。
不出意料之外,番茄和萝卜牛肉在橄榄油的滋润中融汇出诱人的香气。艾斯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在抽到的南瓜糖——栗子组的拉布维斯好心地将南瓜节的糖果放进了抽奖池里,里面还带了个自制的南瓜糖菜谱。
听到糖纸碾压的细碎声音,贝尼尼从手机上抬起头来:“南瓜糖?”
“对啊,劳·动后补充体力。”艾斯一脸‘废话’的表情耸耸肩,嚼着糖将搅拌肉酱的木勺放在一边,“嘿,这边好了。”贝尼尼站起靠近平底锅:“开始煨三小时,我知道。别把我刚跟你说过的扔给我。”
艾斯朝他吐舌做了个鬼脸,将冷冻好的面团拿出来,从短边开始擀成长方形,然后跟着菜谱的图标将面饼双重折叠后,又将面团放回去冷冻半小时。如此再反复了两次以后,他们再将切成三角形的面饼卷成直三角体,然后将表面图上混合牛奶的蛋液,放进烤炉烘焙。
看火的事自然也落到了贝尼尼手上;等醒面时,艾斯已经将剩下的碎肉、蛋液和罗勒叶做成一个个牛肉球,有的甚至做成了不同造型的牛肉块。这时候正适合他将肉球放进煎锅煎炒。
“烘焙可颂190摄氏度,30分钟直至变成金黄色,再用206摄氏度烤7分钟,最后180摄氏度烤15分钟…法国人真是麻烦啊。”贝尼尼看了眼菜谱,又搅拌了一下肉酱。
“所以可颂才好吃啊。”虽然艾斯其实并不懂也不在意,但是他就是要补一句评价。
在琳敲门进房车确认他们情况时,看到的就是这两个小孩还没炸厨房,但是因为闲下来于是又要开打的场面——当然他们很快就结束了这个还没开始的行为。艾斯举起了一盘煎炒好的动物形状牛肉块:“餐前小吃?”
//.
之后一切就是简单的步骤:意面只需要煮熟,可颂和肉酱也差不多时间完成了,他们需要做的就只是将可颂切开,拼成一盘。
单就卖相来说,两个小孩对这个成果很满意——完全地完成了琳最初给他们的提议:来自自己国家给墨西哥的友好信(虽然Rose的部分只放了一点提香,艾斯还是给正常人类食用部分加上了红辣椒粉和些许墨西哥香料吊味)。贝尼尼最后考虑再三,将菠萝片摆在肉酱意面可颂中后,将它和牛肉块一起摆在同一餐盘里,前往厨艺大赛的评价区。
在经过水果区时,艾斯停了下来。
端着餐盘的贝尼尼也转头看向他:“你是又怎么了?”随后就看到艾斯怀里揣着东西跟上来——这小孩刚没问过他就径自把最后的积分换了一些仙人掌果。
“反正还有2分能用,”在贝尼尼放下食物转身过来时,艾斯突然将其中一个仙人掌果扔给他,打断了贝尼尼刚准备发作的施法动作。
艾斯一口往已经拔掉刺针的果实咬去:“当地水果不吃白不吃。”
贝尼尼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试咬了一口。
作者:苑竹
免责声明:笑语
由于作者有独立世界观和故事,本篇部分内容与该连载世界观相关,但不影响故事的阅读阅读,且与后续其他作品无关,除非作者特别声明。(连载故事会单独发在作者主页,客官不如赏光一看)
作品中任何人名、地点、三观等皆为虚构,仅为故事本身服务,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本篇打磨不够,观看建议:不要带脑子,当乐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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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在做梦,毕竟着实有点迷糊,仿佛隔着水眺望天空一般不清不楚。
面前一片白亮亮的,看不见棱角和光影,抬头往上也是均匀地一片白。脚用力踏了两下,姑且能够感觉到实在的地面,她缓了一口气,低头看面前的小孩。
“……”
一大一小两个面面相觑,脸色也一个赛一个的面无表情。她眨眨眼,不想和小孩犟劲,于是开口问道:“这是哪?”
小孩答道:“我也不知道。”
“……”行。她在心里悄悄无语。
小孩反问道:“你是谁啊?”
她想了想,没用家乡话说自己的名字:“白秋夜。”
小孩思索了两秒,用十分抱歉地眼神看着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叫什么了。”
她“嗯”了一声,无所谓道:“没事。”看了看四周,又提出新问题:“你在这干什么?”
小孩回答:“找东西。”
“什么东西?”
“一扇门,一扇没有锁的、很重的门。”
白秋夜环顾四周,茫茫白色略有扎眼,但并没有任何除了他们以外的东西存在。
她面露不解。
小孩对她摇摇头,抬手指向一个方向。
却见白色里不知不觉已经浮现了数扇不同的门,如同阳光照下才被捕捉到的尘粒。它们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甚至有些飘在空中,是这个小孩一定够不到的高度。不等她思考,小孩便就近走向一扇老旧的木门,用双手艰难地推开它:
门后,是一间客厅模样的小屋子,水泥和木板是它的主要构成部分,天花板上坠下一只巴掌大的灯泡,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了下面的八仙桌。
一点雪花从门外飘进来——当然不是这个白色空间里的,而是木门之外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雪花落在水泥地上,而角落里躺着一只死老鼠。
白秋夜看到小孩走进去,把死老鼠丢去外面,似乎是在照顾她这个女孩子,接着对她点点头,意思是可以进来了。
她迈过水泥地上门板刮蹭出来的弧形痕迹,问道:“这是哪?”
“我家。”小孩的回答没什么情绪,他熟练地从桌子底下拖出长凳,先将一头往后拉,接着使劲让整条长凳从桌下抽出来,然后从橱柜里拿出碗筷摆上。
两副碗筷,与那些门一样,不知不觉就出现了温热的食物。
小孩看向她,她摇摇头,于是他就一个人安静地喝着碗里稀薄的粥。
白秋夜在另一张长凳上坐下,小孩三两口就喝完了,他抬抬眼皮:“那是我母亲的位置。”
白秋夜立刻起身道歉:“抱歉。”
“没事,她已经死了,你坐着吧。”小孩无悲无喜地告诉她,白秋夜站在一旁沉默。
小孩收拾了碗筷,洗过手,擦干,向木门外走去:“走吧,不是这扇门。”
“它没锁啊?”
“它太脆了。”
用青布门帘拦住的厨房内吹出一阵冷风,她看到一具穿着脱色白衣的骸骨站在后面,泛着一点黄色的骨头从白衣下露出,枯萎的黑发从肩颈散下来,丝丝缕缕被风吹动,露出下面空洞漆黑的眼窝和森白的头骨。
骸骨捧着破败的小碗,脊椎微微弯曲,双手将碗递出,下半身体却朝向灶台,看着不算干净的灶台上锅盖开着斜靠着铁锅。
里面空空如也。
白秋夜收回目光,出门的瞬间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去——
骸骨的头颅动起来,好像关节锈住的人偶,从向前下方看,挣扎着向正前方、接着是上方看去。
砰。门在她背后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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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片刻挑选后,小孩又推开了一扇白色的门。
门后是一个手术室,一些瘦而高的黑影望着手术台一动不动。小孩立刻关上它,走向下一扇门,没看见白秋夜皱起眉头又忽然松开的神情。
第三扇门的背后是一个卧室,有些窄小,大部分空间都被床占了去,一张书桌在床头,书桌旁边是一个衣柜,桌子上的东西很少,但乱糟糟的摆着。
小孩进了去,躺在床上尝试睡觉。
白秋夜观察了一下垃圾桶:纸灰、火柴、纸巾团、美工刀和一些像是剃须刀的刀片。
门因为关不严而划开一条缝隙,缝隙里长出两只眼睛,它们时不时便向房间里望来,那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从遮蔽缝隙的黑暗里传来试图支配和享受权利的味道。
她心里有了数,行动也放松了些,双手摸着自己的手肘,靠坐在飘窗边端详小孩。
半晌后,她有些好笑地问道:“睡着了吗?”
小孩睁开眼,第一次露出了些鲜活的情绪,他叹了口气歪头看她:“没有,一点都睡不着。”
白秋夜指了指飘窗外:太阳高照。
小孩摇摇头:“和时间没关系的,但我什么时候睡着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是想尝试一下主动入睡的感觉?”
“嗯……”
小孩泄了气,从床边跳下,这是准备走了。
“这扇门也不是?”
“它有锁,但被拆坏了。”
“为什么要拆坏它?”
“因为我总是在里面睡觉,锁着门,不吃饭也不说话,他们生气了,在一个白天,在我面前用螺丝刀将它拆坏了。”
“哦…你应该不好受。”
“是的,从这个时候我开始不喜欢他们了。”
“那可真难过。”白秋夜在他身后,看到蔓出血丝的两只眼睛在他握住门把时消散在黑暗里,几乎露出嘲笑:“你不会迁就他们的。”
小孩回答的语气不起波澜:“是的。”
…………
小孩挑挑拣拣,白秋夜在他身后跟着,眼里略过一扇扇门。
这里的门,背后是手术室的门出现的次数偏多,她已经看见四五次了,小孩每次都会打开,但立即就关上了,而高处更多,几乎占据了总数的四分之一。
她注视着高处的门,发呆似的与小孩闲聊。
“你进去过吗?手术室。”
“我不想进去。”
“就是说进去过。”
“……嗯。”
“感觉不好?”
“嗯,很坏,心脏会跳到嗓子眼里。”说着,小孩捏紧了自己胸口的布料:“之前进去的时候,都有很多白衣服的人在周围乱转,还有一个长得很恐怖的家伙,我看到它就动不了了,只能被绑去手术台上。”
“它对你做什么?”
小孩搓了搓双臂,小脸都皱在了一起:“那种、电锯、小刀……我不想回忆。”
“这样。那就别回忆了。”白秋夜不擅长安慰人,听到回答时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拍拍小孩的脑袋,眸子一闪,嗅到了些熟悉的灼烧感。
小孩沉默下来,只专注于寻找下一扇门,够不着的门连一眼都不瞟。白秋夜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忽然将他从地上抱到怀里。
他明显吓了一跳,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两只手在空中无措地晃了晃,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搂着我的脖子、抓着肩膀都可以。”白秋夜好笑地看着他,小孩现在就像被抱起来的大型犬,因为很少经历这种情况而大脑宕机了。
他回过神之后,也带着犹豫的神色不敢把手放下,没办法,她只好出声允许他对自己的触碰。
“我们去上面看看。”
小孩小心把手放好,揪着一点她的外套帽子,面露紧张,听见她的话下意识往天空看去。
白秋夜屈膝蓄力,轻巧稳重地跃上半空,一块光板在脚下凝聚而成,她借力继续跳跃,数次借力后,她在最高处的一扇门面前停下。
“到了。”她没忍住笑了。
小孩在第一次跳跃的时候就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脖子,脸埋在手臂里,不敢睁眼。虽然他总是一副大小孩的样子,对高空和坠落的恐惧倒是十分诚实。
直到白秋夜开口,他才缓慢而紧张地抬头,黑色的毛绒脑袋上搭着几缕她的白发,小孩小心弄掉它们,动作很轻。然后他才看向面前的不规则的纯黑色块。
“这也是门吗?”他疑惑地问道。
“嗯,是门,但你还没有见过它,所以它现在是这个样子。”
小孩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它。
白秋夜享受了几秒这个亲密的怀抱,小孩子柔软的躯体抱起来很舒服。她将小孩从怀里放下,接着指了指那个不规则色块,笑容浅淡柔和:“你看那里,在下面。”
小孩探头去望。
一片黑色里,一扇飘逸着白光的门正在那里怡静地矗立。
他惊讶地回头:“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门?”
“我不知道,我只是来试试。”白秋夜并膝坐下,表情平静而柔和:“但你知道我能找到。”
小孩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没听懂她的意思,但很努力地在理解后半句话。
他向着黑色色块里的光门看了又看,双手已经揪紧了衣角,第三次扭头时,黑发下稀有的纯黑眼瞳里带着犹豫和征求:“我该下去吗?”
白秋夜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反问道:“为什么不下去?难道你回去下面就能找到了?”
“来都来了。去看看呗。”
小孩舔了舔嘴唇,显然是被说服了。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前踏一步,抱住了白秋夜。
“可能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但谢谢你。”
他得到了一个回抱。
于是小孩松开手,在那抹浅淡而耀眼的笑容消失前,走入了黑色色块,向着小小一扇的光门坠落而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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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遥旭的额头撞上桌子,迷糊和眩晕一起上来,他一下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等他回过神来,第一眼就看见桌上的任务报告已经粘到了一滴口水,吓得他手忙脚乱一通乱擦——他不想重写一页报告!
“怎么了?”白秋夜从房间外进来,应该是听到了清脆的一声过来看看情况。
“没!没什么!”夏遥旭好像被烫到了一样,噌地站起来,对着她尴尬地笑笑。
总不能说他写报告睡着了不仅头磕了桌子还把口水滴报告上了吧!
这也太丢人了!
“哦、哦……这样。”白秋夜显然被他这么大的反应唬了一下,和他对视了一小会后,从手里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两只包子:“给,早饭,我刚买的,用的你的钱。”
倒也不必加上最后一句。夏遥旭半无奈半感激地接过包子。
这时候,刚刚的梦这时才从一堆乱线般的情绪里浮上来,他忽然有些迟疑。
“怎么了?”白秋夜见他拿着包子,表情一点点变得深沉,不明所以。
难道这家的包子不好吃吗?
她有点怀疑自己的鼻子。
“那倒不是。”夏遥旭摇摇头,笑了,又将包子放下,上前一步,在白秋夜懵懂地表情里将她揽进怀里。
一触即分。这是一个很轻的、不带任何杂质的拥抱,只是单纯地受情绪驱使的动作。
他肩膀总算垮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唇角提起,眉眼微弯,露出一个极开朗的笑容:“谢谢你。”
白秋夜先是惊讶了一下,又看到了他难得一见的真心笑容,直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他已经放松了下来,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便也不去操心试探了,用不明所以的表情和他开了个玩笑:“用的是你的钱,应该我谢你才对。”
“你用多少都行,月底都得交给债主。”
两人同步啃了一口包子。
“嗯……既然都要还债,那为什么不能吃点好的。”
“哦……你说的太对了,亲爱的秋夜姐姐,那么今天出去下馆子吧。”
今天的宗一似乎不同寻常:他罕见地露出了苦恼的表情,眉头深锁,头也不抬地盯着手上的笔记本。一进公园,他就在最近的长椅上瘫下,自顾自地在本上写写画画,任由六只宝可梦在公园草坪上玩接球游戏。
笔记本上,已经有不少被划掉的字迹。宗一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悔早些答应了洛蒂的请求:当洛蒂向室友们宣布,自己将在萨勒歌剧院的废墟上举行活动来为重建剧院筹款时,他不假思索地向她提出,需要组织一个大型的节目,才能吸引足够的观众以筹集修复剧院所需要的巨额资金。没想到洛蒂眼前一亮,马上邀请自己来出谋划策,一同构思节目的流程。宗一无力拒绝兴致勃勃的室友,只好答应会帮她想出一些“亮点”来装饰即将出炉的节目。
尽管洛蒂并没有苛求宗一,还建议他到公园边散散心。但宗一对舞台艺术毫无了解,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完整的节目编排。他冥思苦想,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宝可梦们全都追着仓皇逃窜的切萨雷队跑远了。只有铁脖颈偏离了大部队,慢悠悠地飞到遗留在沙堆边的野餐布旁,打量着被剩下的食物。
等宗一终于抬头的时候,好奇的铁脖颈正抓着剩下半截的三明治,缓缓往嘴里送去。
“诺曼,那个不能吃!”宗一飞速抢到铁脖颈身边,从它手中夺走三明治,奋力一扔到了远处海边的围栏前。
三明治散落一地。围栏上落着的几只长翅鸥和大嘴鸥纷纷前来抢食。铁脖颈看着远去的三明治,委屈地呜呜直叫。
“这些都是别人野餐剩下的垃圾,不能随便乱吃。”宗一耐心地教导它。他听见后方传来几声惨叫,大嘴鸥将刚吞下的食物哇哇吐了一地,和长翅鸥们仓皇逃窜而去。
“你看,吃垃圾可是会坏肚子的。”宗一指着那摊不可名状的呕吐物说。他突然发现里面似乎有奇怪的反光。仔细一看,一尾弱丁鱼在食糜里挣扎,泪汪汪的眼睛闪闪发光。
宗一也顾不上什么脏不脏了,捧起小鱼就往海里放。几分钟后,弱丁鱼便恢复了生机。它在水中来回游了几圈,像是在对宗一表示感谢。
午后的阳光将海水映作天蓝色。宗一发现海面上已经聚集了许多弱丁鱼。或许是感应到同伴的呼唤,它们没有集群,而是星星点点地散布在四周。方才被救起的弱丁鱼一跃而起,背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一轮金色的音符。
“我想到了!”
在追捕回来的宝可梦们疑惑的目光中,宗一兴冲冲地找回自己的笔记本,涂涂改改,随后立刻给洛蒂通了电话。
时间来到当天晚上。
“宗一哥,你今天好神秘啊!”匆匆赶来的洛蒂喊道,“干嘛非要等到这个时间才告诉我啊?还必须要到外面来说。”
她来到了离歌剧院最近的一处开阔海滩。潮水在脚下拂过,海风卷起了裙摆。寂静的海面上,无数繁星和月亮将海面照耀得熠熠生辉。宗一早就在海边等候,手捧着一个小鱼缸。
“等会你就知道了。”他回答,一面托起鱼缸,“对了,介绍一下,这是吉恩。”
弱丁鱼应声落入水中,在岸边绕着小圈游泳。很快,无数由反光的弱丁鱼眼睛所组成的光点在海面上摇曳。海水波光粼粼,仿佛繁星落入了海中。随着那尾金色的小鱼朝海深处游去,鱼群的光芒也逐渐向中心靠拢、聚集……在银白色月光照耀下,金色的海中巨兽跃出水面,又在落下时碎成无数光点。弱丁鱼群向着四周均匀地列队散开,又开始绕圈游动,在海面组成了层层叠叠的圆圈。
“真是……太浪漫了!”目睹此情此景的洛蒂激动不已,“我就知道宗一哥不会让我失望!”
“还没结束呢!”宗一向弱丁鱼喊道,“吉恩,使用轮唱!”
在洛蒂的赞叹声中,金色的小鱼跃出水面,成了第一个音符。在这之后,分散的弱丁鱼群争相呼应,交织的和声编写出绚丽的乐章。歌声越传越远,声浪在水中掀起了波涛。等到小鱼游回到宗一身边,鱼群散开,海面上还留有歌声的余韵,余音绕梁。
“这就是我的想法。”宗一伸手接住跃入鱼缸的弱丁鱼,“洛蒂,你觉得大家会喜欢星光下的歌舞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