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一招】穆珛
关键词:地缚灵
评论:随意
*我是流水账大王(绝望)
“叮咚~”
新消息抵达的提示音在安静的公交上显得格外刺耳。靠近的人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对上年轻人抱歉的笑容后又纷纷移开。
汇聚的视线散开,佐竹义人松了口气,把手机调成静音后才点开图书馆图标的app。备注是“利欧前辈”的头像在私信栏跳动着,同时出现的是手机顶端“下载中”的通知。
利欧前辈:相关资料已经发送给你了。听说天城这次不在,佐竹是第一次一个人出任务吧?加油^ ^
佐竹义人:收到!我会努力的![狗狗握拳.jpg]
公交抵达站点,佐竹独自下了车。公交站周边是已经有几十年的旧小区。上午九点,冲着低廉租金住这里的上班族都早已出发,灰扑扑的居民楼间零星坐着晒太阳的老人。一身休闲装还背着背包,浑身透着“我是大学生我很好骗”气息的佐竹站在这里颇为格格不入。
消息里给前辈回复得活力十足,现实里年轻人的脸上却满是为难。名为搭档其实和带教也差不多的前辈天城深也家中有事今天必须回去一趟,昨夜拎着年轻人的耳朵把这个难度只有一星的任务里的注意事项念了又念。刚交了一篇结课论文的困倦大学生只感觉文字从左耳挤进来又从右耳静悄悄溜走,对着前辈“你记住了吗”的询问只能擦了擦嘴角,露出个“不管怎么样总会有办法吧”的灿烂笑容如此回复:
“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没问题的天城前辈!”
——不,全是问题。
佐竹义人对着手机上的资料发呆。
首先,没人告诉我这次的任务对象是只猫啊!
低头,“第十五次地缚灵普查与搬迁”的任务大标题下,任务对象一栏中,照片上的狸花猫神采奕奕地和呆滞的年轻人对视。
抬头,旧小区的空地上、楼道间,阳光毫不吝啬地照射到的地方,猫咪们慵懒地趴成一滩,虽不全是狸花猫,但说占了六七成肯定不夸张。
……太好了佐竹义人,用你5.0的双眼想想办法,你一定能分辨出这些猫的区别……一定能……
不能啊!!!
没有早八的大学生不怕困难,迷茫了不过五分钟,佐竹很快想出了应对方案——当然不是打电话给天城前辈然后挨一顿训也不是询问利欧前辈丢一次大脸……人与猫的区别就是,人会说话!
“那个……请问您有没有见过这只猫啊?”学生仔遮住大半屏幕只露出猫的照片,语气乖巧地询问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老太太。
“……什么迁?这里要拆迁?”老太太抬了抬眼,老花镜下的双眼精准地定位到学生仔没遮全的文字上。佐竹疯狂摇头:“不不不不不是猫,猫,您见过这只猫吗?”
老太太随手一指垃圾桶旁的狸花。
佐竹艰难地比对了半天:“呃……这只尾巴好像短一点……”
老太太再一指马路牙子上的狸花。
“花纹……花纹好像微妙的不一样……”
老太太再一指自己摇椅边上的猫。
“那是虎斑吧!”
老太太摘下眼镜,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年轻人哦……还在读书吧?”
“啊?是?”
“没进过社会就是不懂啊……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知不知道?”
“……啊?”
“什么狸花呀虎斑呀,那都是猫对不对?是猫呢,就没什么区别。”老太太语气淡淡,再次戴上眼镜,边说边俯身对着佐竹伸出手,“是不是呀咪咪?”
佐竹义人下意识想要退后,却被一个暖呼呼的东西挡住了去路。他低头一看,一只狸花猫正蹲在他脚边,冲着老太太的手送上自己的脑袋和甜蜜蜜的撒娇:
“咪呜——”
猫在百忙之中侧头扫了眼佐竹的手机屏幕,又不屑地看了佐竹一眼。一个声音响起在年轻人的耳边。
“找我干嘛,傻子人类?”
傻子人类张大了嘴巴:“……啊。”
猫领着人类穿过晾衣杆、水盆与旧纸箱连成的长廊。走廊尽头房间的门半开着,猫悠然自得地流进门缝,回头不耐地看着神色迟疑的人类。
“愣着干嘛?进来啊?”
稍显尖锐的声音确实出自猫的口中。佐竹义人“呃——”了半天,局促地对空气说了声“打扰了”,然后推开了房门。
出乎他的意料,屋内不仅没有人,甚至可以说是空空如也。一室一卫的格局却没几件家具,地上铺着层灰尘,不算太厚,似乎还是有人会隔一段时间打扫一下。猫跳上窗边的躺椅,蹲坐着看过来,胡须在光线中一颤一颤。
“这儿没人住——图书馆怎么派了个傻子过来?”
“我还是实习生……”佐竹义人没什么底气地嘀咕,低头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打开资料,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打气,“那个,地缚灵咪咪先生——”
猫亮出了爪子。
“——资料上就是这么写的啊!”
“那是人类乱取的!我大名叫猫大王!”
但资料上的名字都是本人(猫)自己登记的这我还是知道的啊!佐竹义人张了张嘴,在猫的死亡凝视里又憋了回去:“好的,猫大王先生……”
“性别公已绝育……哦对不起这段跳过。”佐竹低头念资料,假装没看见猫攻击准备的动作,“生前为人类李某家养猫,三十年前死亡后成为地缚灵……”
“什么家养猫,是我勉勉强强领养了那个老人类好不好。”猫大王不满地反驳。
“嗯嗯好的呢。”佐竹说,滑了两下屏幕,“在第十二次地缚灵普查时确认所在地人口密度过高,为防止一般人类与神秘生物聚居导致的不良影响建议搬迁,但本灵提出执念未消无法搬迁,申请暂居原地并通过了审核……”
猫大王兴致缺缺地开始玩自己的尾巴:“这都老早的事了,傻子人类你不会来之前资料都没看吧?”
“哈哈怎么会呢我只是再确认一下我的前辈可一直教我要仔细哦!”人类提高了声音,“然后那个……呃……我看看……一年前确认执念锚点已消除,因此在本次地缚灵普查中再次纳入建议搬迁名单……”
猫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地缚灵对这片土地的感知自然不会被距离与高度影响。远离市中心的旧小区,除了囊中羞涩的打工人外就是些住惯了不想搬走的老年人。今天的天气很好,先前的老太太靠在摇椅上,腿上的手机传出戏曲的声音,引得路过的猫咪好奇地张望。花白的头发在太阳下静悄悄的,亮得刺眼。
“……总之就是这样!猫大王先生,您愿意搬迁的话我们这边会专门安排人切断您和土地的契约并连接到新居住区,也会有很多福利——”
“啊,那些一年前也有人和我说了。”猫收回目光,看着年轻人紧张的表情,抖动的胡须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笑,“要我搬家也不是不行。新房子我要十个猫爬架!每天一百个最好的猫罐头!早中晚都要有人给我梳毛,嗯——还有——”
佐竹渐渐放空了大脑:“猫死了也要吃猫罐头的吗?”
猫大怒:“真没礼貌!就准你们人类死了还吃东西吗!我可都听说了,有个人类幽灵在城北开火锅店,还招待过活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普通人当习惯了!”佐竹迅速滑跪,“您吃,您随便吃,爱吃几个吃几个……这些要求我都会向上反应的!所以能不能填一下这张同意书……”
猫歪歪头。刚刚的要求其实都是它随口说出来逗这个实习生的,但实习生比它想得还实习……不对,果然还是脑袋太笨了吧。猫突然嫌弃起来,没了继续逗弄的心思。
“行了,给我吧。”猫说,语气又变得无聊,“其实一年前来的人就和我说好了。上回来的人可比你聪明多了,按摩技术也很高超,好像是个付丧神——和你一个地方出来呢,你看看人家。”
我竟能从一只猫身上看到恨铁不成钢的家长的影子,佐竹大惊。不过他很快又被猫的话吸引,一边从资料里找出同意书一边兴高采烈地说:“带我的前辈也是付丧神,说不定是同一个人哦?前辈真的很厉害啦,懂得超级多——哦哦,就是这个!”
年轻人在手机上方画下符文,一张A4纸大小的投影浮现在猫的面前,顶端印着几个大字:“地缚灵搬迁同意书”。猫挥了挥爪子,肉垫像石子在投影上激起涟漪,力量被引导着在同意书上构成了名字——“咪咪”。
佐竹扭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嗯嗯,也没看见猫亮出的可以轻易划断自己脖子的尖爪。
任务完成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佐竹拿回手机,开始查询去下一个搬迁者所在地的路线。猫从躺椅上跳下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我要去晒太阳了,傻子人类。”猫说着,自顾自地又从门缝流了出去,把年轻人“过两天就会有人来麻烦您配合了”的呼声甩在身后。猫经过正在听书的老太太,老太太慢悠悠地伸手挠了挠猫的下巴。
“咪咪呀,你是不是要走了?”
“喵——”
老太太任凭猫蹭着她的手撒娇,浑浊的眼睛望着猫,像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自顾自地絮叨起来:“一年半前你流浪到我们小区,老李说你和他年轻时候养的猫一模一样,大家都说三花猫反正都长那样……”
“喵!”
“然后也就半年,老李就走啦。他年纪这么大了,孩子也算孝顺,是喜丧呀。”
“喵。”
“他那时候老念叨自己以前那只猫,养了快二十年,留不住啊。猫的寿命对人来说实在太短了,是不是,咪咪?不过一把年纪了又遇见了你,他可高兴。”
“喵……”
老人的手拂过猫浸润了阳光的毛发,在猫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好了,你也在这儿待太久了,玩去吧。”
“喵!”
猫甩甩尾巴,轻快地跑向远处。猫的身影消失之后,背着背包的年轻人也急匆匆地跑过,边跑边对着手机语调欢快:“我顺利完成第一个目标了天城前辈!都说了没问题的——”
年轻人活力十足的声音也远去了。摇椅晃晃悠悠,手机里传出的唱段婉转,老太太合上眼,沐浴着暖烘烘的阳光伴着哼唱起来。
“光阴迅速如流水,一去无回头——”
END
作者:【十二招】忘箫
mode:随意
备注:初次尝试谜语人类型的角色,于是不小心整篇都变成谜语的集合了,希望阅读愉快~
“叮铃~”
咖啡厅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客人带着氤氲的水汽,将合起的黑伞立在门边的伞架,打量着这家名为“L&M;”的咖啡店。
悠扬的钢琴声在静谧而略带甜腻香味的空气中流淌,角落摆放着黑色的三角钢琴,可惜摆放方向的缘故,弹奏出美妙音符的钢琴师彻底被遮挡在昏暗灯光的阴影中。寥寥几名客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更加私密的卡座,于是在木质的吧台后就只有金发的咖啡师带着温润的笑容迎接客人。
“米勒先生,”紫发的客人带着惊喜的笑意直奔吧台而去,金色瞳孔中流淌的蜜色光芒几乎要将人溺毙,“能再次与您相遇一定是上天的指引。”
金发咖啡师埃里克·米勒的瞳孔不慎明显的收缩,声音却是挑不出错的温润礼貌:“罗西先生想来点什么?”
“哦,当然,一杯卡布奇诺。”合着清浅如濛濛细雨的钢琴声,塞缪尔·罗西在吧台椅上坐下,侧头凝望着用奶沫细致拉花的米勒,“米勒先生的进修之旅一定卓有成效,在品尝之前,这空气中的香气已经令人沉醉了。”
“那么罗西先生呢?”当把漂浮着精致拉花的卡布奇诺摆到塞缪尔面前时,埃里克已经恢复了那副温润有礼波澜不惊的模样,甚至还有余力探究这位不速之客的来意:“独一无二的珠宝已经收入怀中了吗?”
塞缪尔捉着搅拌棒胡乱打圈,把拉花的图案搅成一团,拖着黏糊糊的尾音抱怨:“完全没有,想要那枚宝石的不仅有我一个,交易中最令人头痛的情况出现了。”
“毕竟是独一无二的珠宝,会有其他人想要获得也是难免,不如把这当成是获得珍宝前的磨难,为了最后收获时更甜美的欣喜?”埃里克应和着塞缪尔的抱怨,脑海里却已经在细数底特律知名的珠宝收藏家的私藏了,“那是一枚什么样的珠宝呢?”
下一刻塞缪尔的描述就打乱了埃里克所有的思绪,塞缪尔伸出左手对着吧台顶上的吊灯比划着大小,仿佛眼前已经看到了那颗珠宝:“是一枚珍贵而美丽的黑珍珠哦,莹润光华,还有着孔雀绿和海蓝的虹色,非常适合镶嵌在银色的领带夹上,再搭配上属于黑夜的燕尾服。”
连续的几个重音和旋之后,钢琴的声音逐渐变得紧张,就仿佛在暗沉的云层集结之后,雨滴终于突破云层的阻隔砸落在地面。
不可能。这就是埃里克听完描述以后的判断。如果按照塞缪尔的比划,那是一枚直径超过15mm的黑珍珠,底特律没有任何一位收藏家可以拥有这样的黑珍珠。
于是埃里克的思绪不由转到塞缪尔的来意上了,他不相信世上真的有如此巧合,让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在短短三天内在一座几百万平方公里几十万人口的城市里再次相遇。所以,一个称得上是陌生人的人,为什么要特意在另一个陌生人面前,说这样一个并不十分经得起推敲的谎言呢?
“那样的黑珍珠,称得上稀释珍宝了吧,罗西先生想要取得的难度很大吧?”即使知道是谎言,现在也只能顺着说下去,埃里克更加细致的观察着罗西。
捏着搅拌棒的右手修长而骨节分明,并不显得纤瘦,反而有种暗藏的力量感,指腹与虎口都有一层薄薄的茧,像是——枪茧。深褐色的休闲衬衫,外穿的浅咖色风衣随意的搭在一旁的座椅上,绝对不该出现在衬衣穿搭中的突兀项链被藏在衣服里面,在领口敞开的第一颗扣子缝隙中若隐若现。
“是啊,”塞缪尔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叠撑在颌下,微微仰头直视着埃里克,昏黄和灯光映衬进眼眸,平添一份水色,“虽然觊觎这颗珍珠的买家很多,但其实会造成困扰的只有一个,不过偏偏是最难缠的一个呢。”
“会这样评价,看来罗西先生和那位不知名人士之前有过冲突?”项链末端的隐约透出的深蓝色在埃里克的脑海里萦绕不去,“但如果是有过来往的人,那彼此的出价和底线也会有所猜测了吧?”
“没错没错,”仿佛是有些热,又或者这个姿势牵扯着衬衫的束缚感,塞缪尔抬手解开第二颗扣子,狡黠的笑意中带着一些恶趣味的捉弄,藏在衬衫下的吊坠从领口滑出,独特的锋锐菱形底托上一颗“矢车菊”蓝宝石泛着天鹅绒般的光泽,“我稍稍透露了一些珍珠的消息给另一位收藏家。”
如此独特的吊坠如利刃刺穿埃里克思绪中的迷障,一个名字,或者说代号,跳进埃里克的脑海,玛尔斯,来自于西西里岛因太洛家族的首席参谋。
琴声不知何时变得急促,疯狂跳动的音符合着咖啡厅外漆黑夜色下的大雨,将气压变得低沉。
“您拉扯另一位收藏家入局,只会让买家们联合吧?本地的买家联合,对您这位从欧洲千里迢迢赶来的客人可并不友好。”埃里克确定,陌生人的再次相遇果然不是上天的指引,而是人造的缘分。埃里克想到了自己被紧急从欧洲召回的原因。托克失去了他们的领袖和大脑,再也无法掌握底特律河沿岸的走私,他们当然也想将其收入囊中,只是没想到,在本地的豺狼蠢蠢欲动之余,居然还引来了兀鹫的觊觎。
塞缪尔将吊坠收回衬衣内,慢条斯理的系好扣子,仿佛没注意到刚才埃里克凝聚其上的视线,语句的间隙仍然带着拖沓的尾音:“不不,他们可不会联合,那些小买家只会夹紧尾巴灰溜溜的跑回家。然后唯一剩下难缠的那个,当然就只能和我联合对外啦。”
“如果那位买家选择先让收藏家入手呢?毕竟收藏家可没有能力长期保有如此珍贵的黑珍珠,而您又是外地人。”
“欸?”塞缪尔将圆润的声线硬生生拖出百转千回的感觉,他偏着头贴近埃里克,仿佛撒娇般露出脸颊的梨涡,“您这样的说法也太残忍了。”
即使是心怀警惕的埃里克也在这突如其来的诱人美色中晃神了一瞬,而塞缪尔已经微笑着退回礼貌的社交距离:“不过啊,那可是珍贵的黑珍珠呢,到了收藏家手中,不论是被磨损、失去一种虹色,甚至是直接切割使用,即使是那位难缠的买家,也会心疼吧?”
夜莺的鸣叫突然在咖啡厅中响起,塞缪尔翻开手机,拿起一旁的风衣向店外走去:“抱歉啦,和米勒先生的聊天很愉快,但我们要一会儿才能再继续啦。”
埃里克看着手机里最新的消息,塞缪尔的身影映在深色的玻璃门上,钢琴声又重新变得和缓,就像店外的雨也暂时停歇一般。
塞缪尔重新回到吧台前坐下,埃里克又挂上温和的笑容,新的一杯卡布奇诺摆在两人中间,拉花完好的漂浮在上面,恍若无事。
但不论是塞缪尔还是埃里克都无比清楚,所有的一切都将按照塞缪尔的意愿进行,毕竟,先机已失……
——Before——
穿过座椅间的过道,塞缪尔·罗西的目光定格在正闭目养神的金发男子身上,眉梢高挑——哦呀,这张脸,有点巧呀~
那位男子显然也不是迟钝之人,在察觉到塞缪尔的注视后,他睁开眼语带笑意:“你好,是要进到里面去嘛?”说着指了指里面的座位,不等塞缪尔的回答就先把腿往回缩了缩,尽可能的让出更宽敞的通道。
“是呢,劳驾。”塞缪尔扬起明朗的笑容,穿过男人身前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先生是底特律人吗?”
男人愣了一瞬,被初次见面的人这样询问难免感受到些许冒犯,但他还是舒展了嘴角回道:“是的,我是埃里克·米勒,底特律人。”
塞缪尔仿佛意识到自己的莽撞,眉眼弯弯送上一个蜜糖般的笑容:“抱歉米勒先生。塞缪尔·罗西,意大利人,第一次到底特律来,”底特律,就是这架飞机落地的终点,“我想着这架飞机上不是底特律人,就是要去底特律的人,没想到第一次就猜准了,我们还真是有缘。”
埃里克也没应是不是相信了塞缪尔的说辞,只是摇了摇头,好奇的追问:“罗西先生这次到底特律是来旅游吗?”
“不不,是商务,我是个珠宝商人,有位收藏家有意出售一枚珍贵的珠宝,我来亲眼看看。”塞缪尔拖着长长的尾音,黏黏糊糊的仿佛在抱怨又或者撒娇。“毕竟每一颗宝石都是独一无二的珍宝,值得跨越大洋。”
埃里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自称珠宝商人的人,目光不经意间在对方挂在衣服里的项链上转了一圈,隐约看到了深蓝色的宝石光泽。
“米勒先生呢,是旅游回来吗?”塞缪尔侧头看向埃里克,金色的眼眸仿佛流淌的蜂蜜,脸颊的梨涡冲淡了深邃五官带来的锋锐。
埃里克想到了透过玻璃窗照进的暖阳和氤氲的咖啡香气:“是进修,我是个咖啡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