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记
朝
虽然是第一次在大海中停留这么久,但是我的心头却一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直到今天早上起床时我才发觉——
“酒啊……”
摇晃的世界,微醺的意识。
没到七点,门还没开。
昨天晚上做了梦,梦见自己被关在酒窖里。
门还没开,堇在隔壁的房间。
心脏如同充了气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炸开来。
我并没有喝酒。
午
刚刚在甲板上散步,突然回想起以前的事。
小时候,老爷子常对我说:
“庄子讲过,曾经,有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汉子,从疾驰的马车上摔下来,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从地上爬起来,笑嘻嘻地跟着车子跑。这是因为对他而言生与死早就没有区别了啊。”
别的亲戚告诉我,老爷子说这话是早就决定为红叶家的酒陪葬了。
“一直不景气嘛。”
他们这样说,一个一个地离开了本家。
七岁的时候,我去剑道道馆学习。
有个比我大三四岁的同学,外号叫熊丸,也的确长得像熊一样。见我是新来的,年纪又最小,于是出现了一圈以他为中心来捉弄我的人。
有一次休息时间,我正拿出便当准备吃,熊丸突然把一只青蛙塞进我背里。
我跳了起来,他们哈哈大笑。
我忍不住把整个饭盒扣在他脸上,说:“你这杂种!”
我自然被揍了,如果不是师傅及时出现,我可能已经被熊丸掐死了。
回到家,我远远地望见老爷子站在院子里举着烟管吞云吐雾。我不想被他看见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决定绕开他,从另一边回自己的房间。失败者就是这样子的。
我刚迈出三步不到,那嘹亮的、熟悉的声音:
“你要去哪里呀?”
我呆立在家门口,低着头,闷闷地低声说:“回我自己的房间……”
老爷子已经走到我跟前了,他一只手捧起了我的脸,在观察什么。
然而他笑了,开玩笑地轻轻地扇了我一下:“你有好好反击啊。”
“但是……被揍惨了。”
“跟我过来,忍冬。”
于是我跟着他到了里屋。北面的墙上挂着“沧浪之水”的汉字书法,东面的门关着,西边的门敞开,傍晚橙黄色的阳光直直地照到屋里。我整个人被阳光晒得浑身发热,但是老爷子只是悠哉地吸着烟。我总觉得他还在笑。
“忍冬!”
“在!”
“你今天惨败了啊!”
被别人说出来,果然还是非常地不甘心。
“嗯……”
“大声回答!”
“是的!输得非常惨!”
“你为什么没有死呢!”
他一把把烟管摔向我,我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想逃的冲动。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的确是一副妖怪的面孔。
先是疑惑,再是生气,最后幼稚的委屈占了上风。
“可是,错的人并不是我!而且……而且……我也非常努力地反击了他!熊丸年纪比我大,也比我高太多了……而且他还比我熟悉道馆,我却是个新来的,一个朋友也没有……”
我也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哭泣的冲动。我怨恨起了老爷子,甚至超过了恨熊丸。我突然觉得身上的疼痛都是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造成的。
“住口!”
然而我却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心里一直在祈祷泪水能退回去,但是每当强忍着要闭上哭叫的嘴巴,把委屈压回去的时候,鼻子反而更酸,眼泪也一直不停。
“我……我……会,再去……找他的……我绝对,绝对,会打败他的。”
下意识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老爷子夸张地大笑起来走出屋子,左脚刚踏出去,又反身回来。
“说得好!”
他把我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说得好啊,忍冬!等我一下。”
他离开的时候,我心中是莫大的欢喜,发自内心地咯咯笑起来,刚才看到的那个妖怪也不见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我平时上学用的水瓶,已经灌满了。
“忍冬!”
“在!”
“试问,义经公十一岁战胜武藏坊于五条大桥,是因为他比武藏坊高且壮吗?”
“不是的。”
“试问,家康公在三方原惨败于武田信玄,而德川军一个逃跑的都没有,德川家这次的失败是可以被嘲笑的吗?”
“不可以!”
老爷子递出了那个水瓶,就好像君王赐给将军一把剑一样。
我后来好几天没有去道馆。
等我再去道馆时,在家就穿上了洗得干干净净的剑道服,右手捧着水瓶,早早地出发了。
在道馆门口,远远地听见熊丸讲话的声音的时候,我咽了一口唾沫,打开了水瓶的盖子,狠狠地低声咒骂着。
当他也看到我时,我用最大的声音喊道:
“熊丸!”
“哦,这不是那个眼泪汪汪的小不点嘛?”
他向我走来。
我将水壶里的液体一饮而尽,把水壶甩到了地上。身体被暖意环绕着,发软的膝盖挺直了,双手也停止了发抖,我此时俨然是一座山了。
“混蛋!”
不用说,我把他揍得以后看见穿剑道服的小孩就要哭出来。
老爷子死得很孤独,只有我陪在他身边,毕竟是没有什么遗产可留下的老人。
但是他还是很开心,一直笑着。
“你还记得啊,忍冬。”
“嗯。”
“怎么可以给未成年人喝酒呢?怎么可以给未成年人喝酒呢?”
当然的,我并没有喝酒。
老爷子是我的爷爷辈,但不是我的爷爷,红叶家最失败的当家。
夜
为了说出那句话,我练习了很久。效果也是能够让我骄傲得好。
“红叶堇,会是个很美的名字。”
我这样对她说,差点又变成那个胆怯的小鬼。
她的温柔,她的关心,她的笑容,她的脸庞,她的声音都变成了我心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前一天我刚去了理发店,回家路上又买了发胶,早上对着镜子折腾好久。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不需要学习怎么让别人喜欢我。
我想喝酒壮壮胆,酒窖里还有不少老爷子留下的酒。但是我到了门口,怎么都不敢碰门一下。
如果那不是百分之百清醒的记忆,即使求婚成功我也会后悔一辈子。
“他并不是醉了,而是忘了生与死的区别。对吧,老爷子?”
“真心所愿、正确的事、守护心中所爱的心意……这其中本身就包含了勇气。”他说,“活得真实的人难道会死吗?”
不会有事的,堇。
红叶 忍冬
写给小雄
天气:晴
又是新的一天呢小雄,能够每天早上从梦中醒来真是太好了。爸爸经常做梦哦,不过梦到的都是关于棒球就是了(笑)盛夏蓝天的颜色呀,凌晨草地的味道呀,脚下泥土的质感呀,球队同伴的喊声呀……统统都梦到过哦。你会做梦吗?听说小孩子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一直在做梦哦,会是怎样的梦呢……好想听你告诉我呀,到时候亲口告诉爸爸好不好?
爸爸我呀……████(泪痕)████████████████████████(涂抹痕迹)
█████████████████████████████████████████████
对不起啊爸爸把日记搞得乱七八糟了……爸爸会回来的,到时候把爸爸写的念给小雄听,好不好?回来爸爸给你讲故事。
所以好好的等爸爸哦。在等爸爸的时候,你大概会学会很多爸爸没教过你的事情,国文、算术、历史……你大概还会有几个拿手的运动吧,爸爸脑筋不好,也就只有和你一起打打球啦(笑,旁边画了一大一小打棒球)而且还会遇到很多不同的人,其中会有你的朋友,会有你的老师,未来你可能会遇见一个喜欢的人,还会有很多很多认识的人,不要因为爸爸不在,就觉得孤单哦。
要乖噢^_^)/(0-0。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逝者如斯,”Hurray面无表情,对坐在自己办公桌对面的人说道,或者只是在自言自语,“我终于看到终点了。”
“我以为你相当乐在其中。”
“……乐在其中”Hurray似乎在思考乐在其中的意义,然后笑了一声,抬眼看了看夏牧,接着用力向后靠,使椅背发出“吱呀”一声,并为了放松颈部般地抬头并用双手使劲揉了揉脸。
“你对政府瞒得太多了,卡尔威特那边有教徒趁势造乱。”
“我知道。”Hurray开始显得不耐烦。
“如今的政府不同往日,各国之间不分你我,如果严重,政府是会调动军队的。”
“我知道……哪有那么严重。”
“我看你就是想弄得那么严重。”
Hurray盯着夏牧:“你看了条新闻就彻底不信任我了?”
“我只是希望如果真的有什么你能告诉我!”夏牧站了起来,双手撑着办公桌,“而不是每天都有许多我根本没见过的人为平委会做着很多我根本闻所未闻的工作!”
“夏牧,我知道了……”Huuray不得不拿出安心与信赖的笑容来,“你真的,只是想太多了,下午我要开个会,给领导组和执行组全体,好嘛,帮我布置下去,下午一点半5001会议室。”
夏牧走了,Hurray的心情好像没有最开始那么消沉了,夏牧是个非常正义的人,当然了让他当副会长是选举出来的,Hurray只是从夏牧那里感受到了积极活下去的精神,只是他管得有点多,年轻人啊……Hurray打了通电话。
平委会自从Hurray上任,所有人都从来没有参加过Hurray开的会,最高只见过夏牧。Hurray只是单纯地觉得没这个必要罢了。
5001是顶层的会议室,顶层一共两个房间,会议室和Hurray的办公室。会议室并不大,边上就是停机坪,这个会议室是第一次被用到,大家都觉得很可能开完会就要出发干活了。
“第一次给大家开会,可能有的人甚至没见过我。”
大家都比较茫然,只是等着Hurray继续说。
“我是个很随意的人……我想大家都看到新闻了,利委会狠狠黑了我们一把,把我们的调查工作贬得一文不值,天知道这几天我们有多少人在没日没夜的翻着那些该死的文件。”
Hurray从椅子上站起来,主位在中间,全息投影也打在中间,好让周围一圈与会者都看清,领导组和执行组的人加起来一共应该有53位,但现在只有26位,夏牧也不在,座位空了很多,“我们的领导组和执行组也因为黑灵症牺牲了25位……”
“抱歉,是26位,”发话的是执行组的一位领队,“我们小组的暴控(暴力控制-职务名称)今早刚刚去世。”
Hurray顿了顿,“我为此深表遗憾,请节哀。”
“现在铺天盖地的媒体都在看戏,报纸头条都被我们两个委员会抢了……”Hurray说着说着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先说一件事,我们的副会长夏牧长官(平委会对高层领导习惯尊称为长官)刚才因为一些非常重要的私事辞职了。”
大家非常惊愕,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Hurray,Hurray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这不重要,“大家放心,夏牧长官并不是黑灵症事件的受害者,只是别的家庭私事。”
大家稍显安心,即使并没有这么想的人,也被Hurray这句话打消疑虑带走了思路。
“所以现在我们的副会长便由之前选举得票的第二名来担当,大家觉得是否妥当?”
Null适时地起身,向其他人点头示意。
“首先关于Ryan•Raglan的追查工作,虽然目前没有下落,但是大家都尽力了,利委会现在无条件全力护着Raglan,对此我们需要提出质疑,群青,等会儿你就立刻联系一下我们的律师。”
“一、二、七小队继续和公安一起维持事件涉及地区的治安;然后三四五六你们谁手头没案子的?”
“四队。”
“六队。”
“好的,你们一会儿都和我一起去见律师,负责这个案子;八队和九队继续做追捕工作,Null你留下。”
“利委会对放于眼前的证据妄加猜测,将我们的正常工作作为疑点,无疑是有针对性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包庇一个中高层领导……在新闻发布会上利委会会长O长官也未曾露面,这明显与其作风不符,造谣事件的时候O长官的所作所为在座各位也都很清楚,此次躲躲藏藏,只是让副会长出面澄清,难免令人怀疑,是有什么原因让她无法露面……当然我们都心知肚明,最大的可能就是O长官其实已经被副会长Corleone控制,也许这个用词不太好听,我的意思是,O可能被Corleone说服而极力包庇Raglan,尽管我们不知道Corleone用了什么理由又有什么原因。”
“这件事,”Null说话了,“我想应该也不至于是Corleone一人的意思,恐怕有一个团队……”
“没错,虽说擒贼先擒王,但现在我们也没有证据去证明他们更多,我也不希望各位卷进什么政治纠纷中……你们明白,这种事情往往与政治脱离不了干系,总之大家自保为重,工作为次。”
整个过程中大家都没有什么发言,心事重重。
“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汇报上来。最后,祝大家好运,一切顺利。”
“谢谢开会时你接的那句话。”
Null对于Hurray的行为很质疑,并不是质疑他的本质,而是成功率。
“……这样没问题么?”
“哪样?”
“突然把我拎出来,有那么一刹那所有人都看着我。”
“突然?你觉得突然么,你的业绩一直比夏牧好这所有人都知道。”
Null笑了笑,“因为我是Npc啊。”
“别乱说……夏牧今天早上说我对政府瞒得太多了。”
“没错,如果打起来了,政府出动军队怎么办?”虽然事情很严重,但Null却说得很轻松。
“如果规模小,政府最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规模大,就算军队出来了又能怎么样。”
“我可不会帮你,你别太有恃无恐。”
“你别忘了还有神裂。”
“那祝你们武运昌隆。”
“别……请Hertz长官接下来务必陪同我左右好么?”
Null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
“找你的白川去吧。”
·情人节
·开始交往之前
·双向暗恋
·如果没问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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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4日,一年一度的情人节——准确的说,是圣战日才对,对于一直单身汪兼处女座来说,最烦的事情就是周围的人都成双成对但因为自己的存在总人数是单数。
所以泽村直树从大早上就开始感觉自己心神不宁。
——直到他在下午社团活动时间面带笑容,走上楼,打开门,看见空无一人的VOCALOID社团活动室会议桌上一片狼藉,他觉得自己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了脸上。
晴空万里,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好到就像老天要特地照顾各位春心萌动的少年少女一般(——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泽村),阳光透过被微风稍稍吹起的白纱窗帘照到会议桌上,桌子的反光稍微让泽村有点睁不开眼,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吗,今天的阳光似乎要比以前要柔和一点。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为什么一向被自己打扫得光洁如镜的桌子上会出现巧克力的残渣和一大堆巧克力纸屑而且长得还那么像自己的手工巧克力?!
情况真的不对!
机智的泽村在一瞬间就反映了过来,在确认巧克力没有剩余之后接着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飞奔了出去,之间没有忘记保持绅士的礼仪关上了门。
“砰——!”
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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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哪里都没有……这下完蛋了。
泽村面无表情地再一次把橱门关上,已经是第五遍了,看来他心爱的手工巧克力真的被自己那群社员吃掉了。大量的体力消耗让他有点吃不消,身体健康程度并不好的他微微喘着气,今天晚上他们真的完蛋了,因为他现在的心情的糟糕程度堪比几年前出事的时候。
那件事啊……想到这里泽村心情更不好了。明年就要毕业了,要是这次不说出来的话,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对于一个强迫症来说,告白的日子非情人节不可。
不过这种事情可不能说出来,不被人骂神经病才怪,虽然处女座已经被黑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总之,先去料理教室再做一遍吧吧,总会有办法的——
事后泽村每每想到这一天的事都会被自己的运气之好折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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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布伦·兄……怀特?”
泽村一进教室便看到了那个会玩枪的、在系着围裙戴着手套手里还拿着锅和搅拌棒做巧克力的英国人——他知道这个英国佬是来给他自家哥哥做情人节巧克力的。顺便一提,泽村也觉得那个哥哥跟他弟弟一样可怕,他这辈子不想第二次看到这对兄弟生气的样子。
“下午好。你刚才是不是想叫我兄控?”泽布伦看见有人来了便放下手中的厨具,双手收到背后,微微点了点头,顺便退后了一步表示不想和泽村亲密接触。
看到泽布伦的这种举动,泽村在内心使劲翻了个白眼,谁稀罕跟你亲密接触。
不过他还是习惯性地保持了微笑:“不是的,你想多了。”
“你是来给神崎同学做巧克力的吗,泽村·闷骚单相思·直树?”
“你觉得呢?”
所以说泽村真的对怀特兄弟没有什么好感,你丫的能力其实是读心吧?他暗自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微笑自然一点,不要生气,跟高一的臭小鬼有什么好计较的。
下次双人战看我分分钟虐爆你。
这么想着,泽村再次开了口:“怀特,请问还有厨具吗?”
“还有的。在那边的柜子里。”看样子泽布伦·怀特也不想和他多叨叨,他指了指窗边的柜子,表示你赶紧离我远点今天是情人节我不想玷污了给我哥哥的巧克力。
尽管跟这个熊孩子独处一室很令人不爽,不过自己的巧克力总算有救了,泽村迅速地翻出围裙和厨具,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
但愿能赶在放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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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放学铃声的一瞬间泽村的双腿差点一软瘫倒在地。
真的来不及了……旁边就是窗户这里是4楼,要不要跳下去,泽村在很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
“喂。”
“……”
“泽村同学?”
泽村回过神来,看到泽布伦在他面前举着巧克力。
“什么事?”
“我做完了。”
“我知道。”
“你拿着这个。”
泽村有点被吓到了:“为什么?”
“多攒点人品的话,今天晚上说不定能让哥哥早睡觉。”
这种方面意外地单纯啊……泽村这么想着,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
“不用担心我,我那里还有剩余。”
啊呸,鬼才担心你了。
“总之谢谢你……下次会好好报答你的。(笑)”
总之,到最后终于拿到了手工巧克力——虽然不是自己做的——的泽村直树同学,飞奔向了漫研社的社团活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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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了,泽村还是傻站在活动室门口。
他不敢进去。
明明他知道神崎冬月还在里面没有走(根据他长时间的摸索),明明巧克力已经到位,明明衣装打扮没有问题,最重要的,明明今天就是情人节,但他在最关键的时刻怯场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比刚跑完一千米的时候还要剧烈,他感觉伸出去敲门的手在不住的颤抖,他发现自己的脑海中居然闪过了几年前出事的画面。
他怕交往之后保护不了自己的心上人,他怕自己的无用会耽误了他们的未来,所以他曾经决定对这份心意闭口不言。如今他好不容易决定正视这份感情去表白,结果在关键时刻又畏手畏脚的。
一股自我厌恶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有点后悔为什么几年前要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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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树?”
“神崎同学?!”
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了,这让一秒前还在心塞的泽村差点浑身一个激灵坐在地上——好歹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没有那么脆弱,他飞速换上标准的泽村式微笑,控制好自己的声线好让它听起来正常一些说道:“正好,我找你有事。”
泽村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现在一定在抽搐。
“这个……给你。”
“嗯……直树这是要跟我告白吗?”
“对……”
为什么这么直接。泽村拼命想忍住吐槽的冲动……
“我……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
他不自觉地把头扭到一边去不敢正视眼前的冬月,并且声音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越来越小——脸颊也在发红,这下完蛋了,肯定会被拒!
“哈哈。直树你也喜欢我?”
“啊?”等等你什么意思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也……喜欢你。”
神崎冬月接过巧克力,走上前一步抱住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泽村。
“直树你抱起来真舒服……我们在一起吧。”
“……嗯。”发展好快,我有点接受不了。
冬月似乎没有理解泽村一个音节里所包含的巨大信息量,拉起泽村的手,笑着说道。
“今天正好情人节,让我们秀恩爱去吧!”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显得格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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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乐!
总之就是讲述泽村和冬月怎么在一起的故事……中间还提了一点泽村的黑历史(
因为怕ooc冬月的戏份就没有太多,顺便Zeb神助攻
其实泽村和Zeb是死对头不过并没有那么讨厌对方不过这点双方都不会承认,至于原因,之前打过一次架,具体我还没想好
结尾感觉好仓促我的文力都去哪儿了……
※電腦除夕當日壞了,心也跟著一起死了,肝早就送給狗了。
※不管寫文還是畫圖都是廢材,如文章中見到亂流現象,純屬正常。
"宗近!"深雪換下工作穿的衣服,將和菓子小心翼翼的包裝好,放入錦盒中。
"趁下午人比較少,我去一下書店,會盡快回來的。"深雪經過櫃檯時與店中工作的宗近委婉地拜託道。
"好,妳慢走。"宗近示意點頭,深雪得到同意後就離開店裡了。
深雪捧著錦盒,走在繁華大街上,今日她沒有配戴琉璃花的步搖,改綁著茜色的髮帶。
或許是少了步搖清脆的聲響,在身旁他人的低語顯得格外清楚。
"那不是花咲坊的姑娘嗎?"
"常見她和半妖走在一起。"
"都這個歲數了,還沒結婚,聽說是生活其實很不檢點呢。"
"不是說有看見她是和半妖在一起嗎?"
流言蜚語,全都傳進她的耳裡,就算不想聽入耳也很難。
雖然說半妖在這半世紀間,慢慢的被社會接受,但還是有部分的人類對於半妖採取著歧視的態度。
人,和妖有甚麼不同呢?
有時比起鬼神,她覺得人心更加可怕。
無法理解的情感。
對於歧視。
對於不足。
對於人類。
為什麼,無法接受和自己不同的種族呢?
─────或許,連擁有這種想法自己,也無法被接受。
就算如此。
儘管如此。
她還是,想要努力。
努力改變。
試著接受。
伸出雙手───去守護自己認為珍視的事物。
這樣的自己。
是否───太過自私?
擅自決定。
或許───過於自大?
她所伸出的雙手,是否會害他人受傷。
而現在,她又為自己的優柔寡斷。
感到厭惡。
"深雪小姐?"猶如璀璨的玉珠聲響,伴隨的在她耳邊,將深雪從思緒的沼澤中拉回。
"淳。"她微微一愣,眼前的是有著一對金棕色耳朵的男孩。
在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已經走到書店門口。
"是來買書的,或是找母親嗎?"
淳鮮少見到深雪恍神,雖然這位姊姊時常有些冒失,但通常都是充滿著活力,是發生了甚麼事嗎?
"是來拿書的,還有來找你。"深雪笑著把一直捧在懷裡的錦盒打開,裡面是她的新作品,以二月為主
題的樁花,和帶著初春氣息的白粉相間的櫻餅,上面還有用點綴的小小黃色櫻花圖騰。
"是這次的新作品喔!期待你告訴我感想。"她也準備了一份等等回去路上拿去給亞理,每次有新品,她都會各拿一份給淳和亞理,一方面是想聽感想,最重要是她想要將對於節慶和季節的變更,最早給他們知曉。
"好的,請等我一下。"淳小心翼翼地接過錦盒,轉身進入店內尋找母親。
深雪看著淳轉身後,藏在袍下的尾巴,毛絨絨,蓬鬆蓬鬆的──────。
好想摸。
非常想摸。
───但是不行!
不管幾次…看到那尾巴,她都要天人交戰。
好可愛,但───
"不行不行,淳好像不喜歡別人摸他尾巴。"
她轉身開始尋找書櫃新進的書籍,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狐狸娶新娘?"
深雪看見到上層書架上的書本,書名引起了她的興趣,她伸手想拿那本書,卻發現似乎勾不太著,試著踮起腳尖,卻還是徒勞無功。
"是這本書嗎?深雪小姐。"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淳輕而易舉地將深雪勾了老半天都拿不到的書從架上取下,交到她的手中。
"……謝謝。"她有些錯愕地接過淳遞過來的書本。
她從淳小時候,看著他長大到現在,第一次見到時他身高才到自己的腰而已。
是個會怯生生地躲在母親身後的小男孩。
還記得,第一次贈送淳點心時,他雙頰染上淡淡的緋紅…讓她打從心底不能不去愛這個孩子。
然後,隨著時間流逝,他漸漸地成長了,在眾人的注目之下,原本不及自己肩膀的身高如今已經在轉眼間超越了自己,而她到現在才注意到,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已經不在是個……孩子了啊?"帶著不確定的口吻,彷彿是在詢問著自己。
是否意識到,隨著季節流轉,他的改變,還伴隨著一切無法復返的事物?
共计1610字
再次感谢simon!
以及达梓老师给我讲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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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之中,赤拟与达梓老师面对面的站着。
“赤拟同学做好准备了吗?就算只是一个幻影,我也是很强的啊。”对,面前的并不是达梓老师真人,仅仅是一个幻影就让赤拟感到了低沉的气压。
赤拟挥挥手里的魔杖,装作不在意地说:“达老师也别担心,我也不至于弱到这种地步。”
打架前大家都习惯放放狠话,赤拟也是,只可惜她组织能力有点问题,很多时候没法从言语上就压制他人。而且事实上,她紧张得很。
今天是和达老师约好做暴烈刻印的日子,宽广的操场只有他们二人,虽然赤拟已经做了许多准备,但还是感到紧张。
第一次和老师[幻影]实战,要赢啊。
从达老师本体上来分析,幻影应该也是有缺点的,虽然个人不太清楚暴裂刻印会在哪里出现,但总是在人体比较脆弱的几个方面吧。
“那么开始!”
赤拟抢先出手,魔杖搭上手势,以最快的速度吟唱道:“玄天真武,且借汝灵,朔风四起,乾坤混一,敕!”顿时风声四起,一阵大风吹过了操场卷起尘埃。一片烟雾弥漫,达梓老师被笼罩其中,身影模模糊糊辨不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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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拟的战斗论1:首先,要模糊对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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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风给赤拟带来了十几秒钟的吟唱时间,她举起魔杖,正打算念出束缚的咒语,却见到那一片烟雾中出现了,几个亮点。
意识到不好,她打断咒语迅速后撤几步,果然那几个亮点是火球,幸好躲的快,火球只堪堪擦到她的脚尖。
但也仅仅是这几个火球她便意识到了两人之间不可弥补的差距。达梓老师可以无杖无声地使用魔法,但自己必须要读出来,对自己着实不利。
“赤拟同学,在模糊了对方的视线时,也要注意自己的视线有没有被遮挡啊。”达梓老师从烟雾中缓步而出。
赤拟忍住了爆粗口的想法,只是再度挥舞起魔杖:“九天应元,四方之雷,疾!”一道雷电从苍穹之中劈下,没有劈中,却给操场炸出了一个坑。这一道没有完,陆陆续续又是几道雷电劈下,没有一道劈中老师,仅仅在蹂躏操场。
达梓老师依旧站在那里,赤拟恶狠狠地将视线放了过去,之后平静地收回。
“鸿蒙初现,大道始成,阴阳两极,一划开天,混沌生!”赤拟缓缓念出,魔杖向前一指,圆环朝着达梓老师飞去,达梓老师向右跨了一步正好躲开圆环,但是他完全没看到脚下的坑,一头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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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拟的战斗论2:地形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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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拟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迅速吟唱道:“丁甲天兵,诏令汝行,定!”束缚咒语将跌入坑里的达梓老师困了起来,细碎的光亮松松地缠绕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很轻易就能破开的样子。
“我很好奇赤拟同学有没有做过小调查,达梓老师可是一定要挣脱开来这种束缚的呢。”达梓老师起身,以某一处为突破口冲撞了过去。
“弱水连山,举步蹒跚,疾!”一个减速的咒语丢了出去,时间掐的非常准,正好是在达梓老师突破束缚的那一瞬。
最大的速度加上减速咒语,达梓老师因为惯性,再度摔了一个跟头趴在地上。
“暴裂刻印!”赤拟发现了达梓老师背上的刻印,一个魔法阵中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是不是要抢在它闭上之前攻击到?姑且试一试。
她所剩下的魔力不多了,只能速战速决:“朔方坎极,听吾号令,寒霜如凛,阵列在前。”之前用来抓魔宠的招数再度使了出来,冰墙拦住了达梓老师的退路,另一边赤拟迅速冲到达梓老师身旁,举起魔杖就念:“冰凝成形,冻刃化枪。”冰枪术蓄势待发。
万万没想到,达梓老师及时站起用带火元素的冲拳解决了冰枪术,但是,此等重要关头,赤拟怎么会只准备一种攻击方式呢?
赤拟顺势将比她人还高的魔杖插在地上作为支柱,整个人跳起,一个背跃式从达梓老师头顶跳过翻到背后,右手从高筒袜外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入即将闭眼的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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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拟的战斗论3:攻击的方式不止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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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达梓老师的幻影便化作无数碎片消失。
赤拟早已气喘吁吁,但还是收好了匕首离开了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