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来打卡,有奇怪的地方以后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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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是什么原因,大概是听从了师父的建议说是饭后散步对身体好,还是因为傍晚最后的晚樱太撩人,亦或只是想漫无目的地闲逛一下,华宵还是走出了已经窝在里面一天的道场门口。
地平线泛着红,一个好天气,应该保持愉快的心情。
华宵想着,无聊地朝空中吹了一口气,闲着的手指缠上自己发辫的末梢,一圈一圈绕着,平白打了个结又放手让它自己散开。
一对情侣擦肩走过,女孩子身上传来好闻的脂粉味让华宵不禁扭头看了看两人的背影,手挽着手,影子并排走着好像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突然觉得,这么久以来一个人也是有点孤独了啊……
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抬头又看见两个身影朝自己走来。
啧,情侣真多。
华宵腹诽一句就看清了来者的脸——那个让她成为手下败将还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嘲讽的人,叫什么来着,神奈川,神奈川辰巳。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子,身后尾巴上的绒毛在余晖中闪着光,看起来松软可爱,却也指向了这女孩子是个半妖的事实,让华宵不禁感叹,半妖再可爱都让她喜欢不起来啊。
——“你这样的人,能找到男朋友大概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吧。”
同理,说出这种话的人,脸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原谅。
讨厌的人跟没有好感的种族在一起了,真是天作之合。
华宵在心里嘲讽完便立即用难以察觉的动作生硬地撇开了头,打算假装看不见走过去。
反正对方也不一定记得自己是谁。
然而没走两步对方一句话就让她的心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今天你们家道场师父在了吗。”
华宵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就想转身手撕了眼前这个人。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随时欢迎讨教。”压了压心中的尴尬与怒火,华宵盯住对方的眼睛挤出一句话:“我也是。”
闻言辰巳唇边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包括现在吗?”
“……”
顿觉额头青筋暴起,又无法发泄怒火,只能凶狠的瞪住对方,以图表达自己的愤怒情绪。盯久了心里却感觉怪怪的,突然就不敢看他,华宵纠结地把视线下移到辰巳骨节分明的手上。
那双手握过的竹刀,在辰巳离开后被华宵再次握在手里,在她感受到刀柄传来的余温后被毫不留情地甩向了远方,摔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响,一直滑了好远。
辰巳仿佛看笑话一样看着她,半天不做声等她回答。
“啊,半妖小姐,你好。”正一个人尴尬之时华宵急中生智地转了话题,主动向一直现在辰巳身后默不作声的半妖打起了招呼。
“……”被点名的半妖看起来像是吃了一惊,然后急急地回答:“你好。”
“顺带一提,你转移话题的技术跟你的剑道水平一样差。”辰巳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谢谢,你的性格比我转移话题的技术更恶劣。”华宵反驳道。
“那还是超过了你。”
“唯独在这点上我很荣幸被你超越。”
华宵的手用力的攥着袴上的褶子,一边嘴硬地跟辰巳进行着互相唾弃的无营养的对话,心里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眶热热的。
什么啊,之前也就算了,在第三人面前羞辱我算哪样啊。
在一边看着两人来回斗嘴的半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那个,我叫松崎咲,是辰巳大人的……朋友,很高兴能认识你。”说着朝华宵微微伸出手来。
半妖小姐转移话题的技术跟我一样差。
华宵想笑又想哭,深深地看了松崎一眼,还是没忍住哭腔:“什么啊,谁说我要跟半妖认识了啊!”
朝无辜的松崎吼出一句便转身快步走远了,一边走一边往自己眼睛上糊了一把。
用力地拉开拉门,华宵手持一把竹刀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发狠朝院子里扔去,竹刀打到石灯笼上又反弹回来,被她一脚踹开在地板上转了几个圈。
华宵强忍着小趾的剧痛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转身进了房间。
竹刀躺在地上,慢慢看着天地归于寂静。
真是个好天气。
第一章互动的尾声。。。
大家都在甜蜜蜜我却还在还债【跪
欢迎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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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灼灼燃烧的火焰挣扎着抖了抖,终于黯然熄灭了。楚江白的脚步声远远消失的瞬间,雷明几乎立刻踉跄着坐在了天台冷硬的水泥地上。精疲力尽的男人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血,从皱巴巴的白色烟盒里摸出一支香烟——他的手颤抖得那么激烈,那烟还未及塞进嘴里,已被他几近揉碎。
骤然响起的激昂乐曲骇得他几乎从地上窜了起来!
一个奏着高亢音调的扁片儿闪耀着微冷的白光—楚江白的手机掉落在他脚边,孤伶伶地躺在黑暗里。
一股怒气腾地从他心底涌了上来!男人猛地飞起一脚,将那如物主一般惹人生厌的物事踢得翻着滚儿飞了出去——
天台重新笼罩在沉闷寂静的黑暗里。
雷明在裤子兜儿里摸索了好一阵,这才想起火机早就被自己捏了个粉碎,只好忿忿地吐掉了嘴里七扭八歪的烟草卷儿。
楚江白手机里那个高亢的女腔偏又催命似的响起来了。过气武侠剧的主题曲唱响第三遍的时候,雷明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地走过去,一把捞起了楚医生的旧手机。
桌面上成片的嫩粉色几乎晃得他睁不开眼。那上面是个着粉色小蓬裙的女孩儿,梳两条可爱极了的小麻花——楚江白要好这口儿,可够他蹲进去喝一壶的。雷明在心里戏谑道,边用拇指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接听键。
一个稚幼女孩的哭泣急风骤雨般地砸落下来!
“哇啊…爸爸…“她哭得那么哀伤,像是被什么糟糕的事物伤透了心:“你在哪里啦,我好怕好怕!龙叔叔和爷爷好凶好凶地出门去啦……呜,你都不接电话…”
雷明知道楚江白非比寻常。他设想过这人背后庞大繁杂的身家背景,也早演练过他凶狠暴戾的路数与身手—但他从来没料想过楚江白会是一个小小女孩儿的爹。有那么一会儿,他瞠目结舌地愣在那里,呆呆地听着电话对面的童音悲泣着诉说对一个父亲的殷切思念——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老话和着两个深刻于心的苍老身影在他脑海里转了个转儿,平息了保安心中迫切的毁灭欲望与仇恨。
“咳…?”他压低声音咳了一声。女孩儿像是得到了什么讯号似的,哀泣应声变得格外凄凉而悲切。“啊…小妹妹——我是、是你爸爸的…”保安咬着牙一拍大腿:“朋友。”
嘤嘤的啼哭戛然而止。
“楚医生给人看病去啦,手机我帮他拿着呢…”
话筒对面陷入了沉默。一阵夜风吹过,黑发的保安感觉到那透骨的冷风隔着汗湿的外套,把自己吹得透心儿冰凉。他蹲下来,手指头挨着个戳那一地的烟头:“那什么…我叫雷明,打雷的雷,明天的明…字你认得吗?”
布料细细嗦嗦的摩擦声传了过来。雷明猜不到那孩子是点头还是摇了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你叫啥名字?”
过了好一会儿,带着些许哭腔的童音终于怯怯地传了过来:“叫、叫雨点儿…”她说,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打雷的叔叔好…”
“雷,不是打雷。——妹儿,你叫我哥哥呗?”保安插嘴道——他觉得那孩子可能压根就没听见——雨点儿的啜泣一点点、一滴滴地传过来,终于像是奔泻的洪水般淹没了雷明:“要、要爸爸哇啊啊…我要爸爸…”
“你、你别哭啊妹妹!?”男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举着烫手山芋似的手机团团乱转:“他一会儿就回来啦!我给你保证!——信不信哥?”
“爸、爸爸在哪儿…是不是有坏叔叔欺负爸爸…”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爸爸有哥哥罩着,可不会给人欺负的!!”话一出口,保安恨不得反手掴自己一个嘴巴。楚江白额头上拜他所赐的血口子还历历在目,对着小女孩儿扯谎的负罪感立刻在他心头积压起来。
“谢谢哥哥…谢谢哥哥照顾爸爸…”小女孩儿吸着鼻子软软地说,话语间居然带着种极度信任下的心安:“哥哥来我家吧,过年的时候和爸爸一起来…雨点儿泡茶给你喝…好不好。”
“啊…?过、过年…?”
“爸爸过年来接雨点儿的时候,你和他一起来。”
雷明撇了撇嘴,心说楚江白这混蛋不知胡乱允诺了些什么——过年的时候这游戏可还没结束,他楚医生就是能耐再大,难道出得了爱川医院不成?
“过年——的时候…”黑发的保安艰难地咬着字眼。忽然有人从他耳朵边上抽走了手机。
“雨点儿?怎么还不睡?”
楚江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带着种与他先前的冷硬决绝完全不同的温情。他倚在雷明身边的矮墙上,额头的创口已经经过了某位护士的精心护理;见保安一直盯着自个儿瞧,便把手里刚刚点燃的香烟递到男人跟前。
电话那边的小女孩儿又隐隐地哭出声来。
雷明接过那烟塞进嘴里。淡蓝色的烟雾徐徐飘散在手机屏幕发散的微光中,深黑的夜幕沉重地压在他们心头。他听见楚江白柔声劝慰了女孩儿很久,终于松了口气似的压低声音说道:“晚安,我的小雨点儿。”停了片刻,他转过头神情古怪地盯住雷明:“我闺女说雷哥哥晚安。”
。
“咋不和她说实话。”雷明从楚江白的烟盒儿里抽出最后一支烟棍儿叼在嘴里。“该不会你真觉得过年的时候出得去?”这时候月亮已经从云层后面探出了头,雷保安和楚医生各自叼着烟草卷儿,就着清冷的天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雷明额头的撞伤盖着楚江白的半个大褂袖子,已经彻底止了血,可全身上下都是火辣辣地疼。
“您倒是够光明磊落?乱摞儿的情感你雷明一口吞得下?”楚江白斜了他一眼,掏出火机点燃了保安嘴里的香烟。
“操,咱能别这么唠嗑吗?还想继续打我可奉陪!——再一周就春节了,你打算怎么办?”
“办。我他妈拌个凉菜儿。”楚医生把烟蒂碾碎在矮墙上,不知从哪个口袋里又摸出一包红色的中南海。“雷明,我这儿劝你一句,该断的情你尽早断喽,省得过了劲儿又悔不当初。”
“行,这嗑是没法唠了…楚江白,看在雨点儿的面子上,我叫你声哥。”雷明脑海里映着楚江白手机屏幕上女孩儿毫无阴霾的明朗笑容,紧皱的眉头不觉舒展了些许。“我知道楚哥你这是真有困难,可这忙,我是真帮不了…”
“我知道。”楚江白淡淡地说。
“这么着楚哥,哪天你要是有啥别的需求,只要我雷明帮得上的…”
“谢您。”楚江白不冷不热地打断了保安。“不过按雨点儿的辈儿排,你怎么着都得叫一声小叔吧?'雷哥哥'。”他转过头去,盯住了雷明。深不见底的黑色瞳仁透着种与轻松口气截然不同的茫然——溢于言表的空虚与无措,几乎让这男人显得有些脆弱无助。
“去你妈的,没门。”雷明听见自己干巴巴地说。
语言是如此空洞,像是根掠过湖面的羽毛,不能在漆黑的暗夜中激荡起哪怕一丝波澜。风卷着云团遮住了明朗的月轮—雷明和楚江白并着肩蹲坐在天台的角落里,沉默地吞吐着嘴里的烟,束手无策地任凭那浓稠的黑暗一点点侵蚀了整个世界。
——END